日历

« 2024-4-27  
SunMonTueWedThuFriSat
 
 123456
78910111213
14151617181920
21222324252627
282930    

博客目录

我的日志

    <<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 14  >>
    2010-6-18   马尔克斯:百年孤独

    作者简介:

    加西亚.马尔克斯 (Gabriel Garcia Marquez) 获得 1982 年诺贝尔文学奖之后,已经成为当代世界文坛上众目所瞩的风云人物,他的作品受到全世界普遍的欢迎。尤其是《百年孤独》已译成三十多种文字出版,印数达一千万册。欧美一些电影公司都想把这部作品搬上银幕,纷纷向作者要求拍片权。各国文学评论界也不断发表文章评介他的作品,给予高度的赞扬。英国《泰晤士报》说加西亚.马尔克斯是“一位理想主义者和伟大的小说家”;1971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智利作家聂鲁达称赞《百年孤独》是“继塞万提斯的《堂. 吉何德》之后最伟大的西班牙语作品”,美国文学评论家约翰.巴思说《百年孤独》是“本世纪下半叶给人印象最深的一部小说,而且是任何一个世纪这类杰出作品中的杰作”,阅读这部作品时,“如同阅读《堂·吉何德》、《伟大前程》和《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一样,引人入胜”。

    这位作家在创作上取得了如此突出的成就,是跟作家广泛的生活阅历和坚毅的奋斗精神有密切关系的。加西亚.马尔克斯现在只有55岁。他于1928年出生在哥伦比亚,父亲是个电报报务员。童年时代他住在外祖父家里,喜欢听外祖父谈论内战时期的往事,还喜欢听外祖母讲妖魔鬼怪的故事;由于受到两位老人的影响,他从小就酷爱文学,七岁就开始阅读《一千零一夜》和其它作品。尤其是他长大成人以后,长期从事新闻记者的工作,游历了欧美诸国,见闻也广博了。这不仅为他的文学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且让他积累了不少素材。从他在接受诺贝尔文学奖时发表的演说《拉丁美洲的孤独》中,更可看到他的历史知识和文学知识相当丰富,特别是对拉丁美洲的历史和现状有深刻的了解。

    加西亚.马尔克斯以拉丁美洲的历史和现状为背景,经过长期细致的观察、分析和思考,从1950乍开始创作,迄今已经写出了不少作品,其中有一些中短篇小说,如《枯枝败叶》、《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

    [阅读全文]  2010-6-18 00:34 - 冬雪儿 - 2039 查看 - 24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6-17   加缪:阿丽阿德娜的石头

    阿丽阿德娜的石头

    阿尔贝·加缪


    峨朗的居民像是福楼拜的那位朋友,他临终时望了这不变的世界一眼,说道:“关上窗子吧!它太美了。”他们关上了窗户,封闭了自己,隔离了风景。但是福楼拜的朋友勒布洼德万(Le Poittevin)死了,岁月依旧。同样的,在峨朗的黄褐色的围墙外,大地和海岸仍然继续着它们漠然的对话。世上的这种表演对人永远有两种媚力。它让人绝望,却又刺激他。世界永远只表达一件事物:它首先吸引人,然后让人厌倦,最后它凭顽固的一声赢得了胜利。它永远是对的。

      自然在峨朗的每一扇门,已经响起了它的声音。在卡纳斯特尔方面,有覆盖着芬芳灌木丛的荒原。太阳和风诉说着的只是孤独。峨朗上面是圣十字山,是高原以及千万道入山的峪谷。一度通行车马的道路攀向高悬海面的斜坡。正月天里,有些路上满是花朵。雏菊和金凤花把它们变化成黄白缀饰的锦绣大道。圣十字山是众所周知的,如果我要谈它,我应该忘记那些在飨宴的日子,为了回忆往昔朝圣而攀登崎岖的神圣行列。静静地,他们踏着红石,高踞在一平如镜的海湾上,在一个完美的晨光里,献身给赤裸。

      峨朗也有它的沙漠:它的海滩。城门附近的那些沙滩冬春两季被人遗弃了。他们是长满水仙花的高地,百花缤纷中也有光秃秃的小茅屋。底下是隐隐吼号的大海。然而,太阳、微风、水仙的白艳和天空的碧蓝,一切都使人想起夏天——躺在海滩上的金黄色青年,沙上的镇日盘桓,以及黄昏倏然而至的柔情。在那些海滩上每天都有一次鲜花般姑娘的丰收。显而易见的,她们只能开放一季。第二年,新开的热情花朵取代了她们。去年,那些女孩的胴体,还硬梆梆的像花苞一样。上午十一点钟,所有的新鲜胴体穿着花花绿绿的东西,走下了高地,在沙滩上散开,有若五彩的波浪。

      再走远一点(怪的..

    [阅读全文]  2010-6-17 08:45 - 冬雪儿 - 787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散文天地


    2010-6-17   布扎蒂:七信使

    七信使

    迪诺·布扎蒂 / 倪安宇、梁若瑜译


      我起程前去对我父亲的王国作一番探险,几多日出日没,离开我的城市越来越远,家里的信息也愈来愈不灵通。
                     
      我是在我三十刚出头开始这趟远行的,从那时算起,时光倏忽过去了八年,准确地说,是八年零六个月又十五天。这期间,我一天也未曾停止行路。出发的时候,我相信只消几个星期,我就能不费吹灰之力达到王国的边境。然而,实际情况远非如此,一路上,我总是接连不断地遇到新的民众,新的城镇,所经之处人们都操着我的同一语言,都声称是我的属民。
                     
      有时我想,莫非我的地理学家的指南针疯了不成,我们自以为一直朝南走,其实也许是在围着我们自己兜圈子,一点也没有拉开把我们和都城隔开的距离;这兴许能解释我们仍未达到终极边界的原因。
                     
      可是,怀疑这个边界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想法,常常苦苦地折磨我,王国无限伸展,无边无垠,尽管我马不停蹄,挥鞭赶路,可我永远也走不到尽头。我是在我三十岁不久才开始旅行的,也许起步太晚。亲朋好友和家人嘲笑我的计划,认为纯属胡闹,徒劳地浪费华年韶光。事实上,就是我的亲信当中,持赞同态度的也屈指可数。
                     
      虽然我无犹无虑——现在更是如此——我还是关切在旅途中尽可能地同我的亲人保持联系,我在护送队伍里精挑了七位出类拔萃的骑士,充当信使,往返为我传递信件。
                     
      当时,我天真地认为,动用七个信使未免太兴师动众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正相反,不是太多了,而是少得可笑。是的,他们中无一人在途中病倒过,也没落入匪帮之手,从没过度地役使坐..

    [阅读全文]  2010-6-17 08:24 - 冬雪儿 - 901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6-16   舒尔茨:鸟

    [波兰]布鲁诺·舒尔茨 / 于默译


      黄色的冬日来了,充满厌烦。雪像一条磨得露出织纹的旧桌布,尽是窟窿,铺在铁锈色的大地上。桌布不够大,有些屋顶没有盖住,这些屋顶就这样屹立在那里,黑色和棕色,木瓦顶和茅草顶,它们像一艘艘方舟,控制着像汪洋大海似的被煤烟熏黑的顶楼——漆黑的大教堂,布满肋骨似的椽子、梁和桁梁——黑黢黢的冬天的阵风肺。每天的黎明揭示在黑暗中涌现出来的被夜晚的风充了气的一排排新烟囱和烟囱管帽:魔鬼的管风琴的黑色的管子。扫烟囱的没法摆脱那些乌鸦,它们在黄昏密密匝匝地待在教堂附近、长着黑色的没有枯萎的树叶的树枝上,接着扑簌簌地飞到空中,又回到树上去,每一只鸟紧贴在它自己那条树枝的自己的位置上,要等到黎明才一大群、一大群地飞走,像一阵阵煤烟、一片片尘土,起伏不定和奇形怪状,呱呱地叫个不停,叫得一道道霉黄色的亮光发黑。白天寒冷而叫人腻烦,硬邦邦的,像去年的面包。人开始用钝刀切这种面包,毫无食欲,带着懒洋洋的冷漠神情。

      父亲不出去了。他封起一个个炉子,研究永远无从捉摸的火的实质,感受着冬天火焰的盐味和金属味,还有烟气味,感受着那些舐着烟囱出口的闪亮的煤烟火蛇的阴凉的抚摸。在那时候,他在一个个房间的高处专心致志地干一切小修小理的工作。在白天所有的时间里,可以看到他蹲在一架扶梯顶上,在捣鼓天花板下面、在长窗上面的檐板旁、在吊灯的平衡锤和链子旁的一样东西。他模仿室内油漆工的习惯,用的那架扶梯像两个巨大的高跷;他感到处在靠近漆着天空、树叶和鸟的天花板,可以鸟瞰的地位开心极了。他越来越同实际的事务隔得远了。我母亲对他的情况感到担心和不快,试图引他谈谈事情,谈谈月底该付的帐单,这时候,他心不在焉地听着她讲话,迷惘的神情中流露出苦恼。有时..

    [阅读全文]  2010-6-16 08:10 - 冬雪儿 - 958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6-16   霍桑:威克菲尔德

    威克菲尔德

    纳撒尼尔·霍桑 / 胡允桓译


      记得哪份旧杂志还是报纸上登过一篇故事,据说是真人真事。说是有个男人——姑且称他威克菲尔德吧——离家出走为时多年。这种事就这么抽象地讲讲,倒并不少见,而且不考虑其特殊情况,就不能横加指责,斥为胡闹或荒唐。话虽如此,此事纵然算不上最恶劣的,也算得上记录在案的最离奇的丈夫失职事例了。并且,在人类一切怪行中也堪称了不起的任性举动。这对夫妇住在伦敦,丈夫借口出门旅行,在离家很近的街上租了房子,在那儿一住就是二十年,听任妻子和亲友音讯全无,而且丝毫不存在这样自我放逐的理由。二十年来,他天天看见自己的家,也时常看到遭他遗弃的可怜而孤独的太太。婚姻幸福中断了如此之久——人人以为他必死无疑,遗产安排妥当,他的名字也被遗忘。妻子早就听天由命,中年居孀了。忽一日,他晚上不声不响踏进家门,仿佛才离家一天似的。从此成为温存体贴的丈夫,直到去世。
      
      故事梗概就记得这些。但此事,虽说纯属别出心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却以为,它真能引起人类慷慨的同情心。咱们心里清楚,咱们自己绝不会去干那种事,可总觉得也许有人会干的。至少它常常浮现在脑际,令我拍案称奇,觉得故事一定当真,而且对主人翁的个性也形成看法。只要脑子里有了挥之不去的念头,咱们总会花时间琢磨它。要是读者乐意,尽可费心思考。要是宁愿听我聊聊威克菲尔德二十年来的荒唐行径,我也欢迎。相信这件事中必有深刻的思想或寓意,就算咱们没找到,也会干净利落地浓缩成最后一句话。

      思想总有功效,任何引人注目的事件也自有其深意。

      威克菲尔德是何等样人呢?咱们尽可自由想象,随意称呼。他其时人届中年,对妻子从未爱得如醉如痴,如今更是冷静下来,习以为常,风平浪静。在所有..

    [阅读全文]  2010-6-16 08:08 - 冬雪儿 - 828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6-14   科塔萨尔:一朵美丽的花

    一朵美丽的花

    胡利奥·科塔萨尔 / 朱景冬译


      这好像是开玩笑,可是我们是不会死的。这一点,我是从反面知道的,是从认识一个唯一死去的人之后知道的。在坎布龙街一家酒吧里,他对我讲讲述了他的历史。他虽然喝得醉醺醺的,但仍旧好不费力倾吐着他的肺腑之言,老板和主顾们笑得不行,连酒都从他们的眼里流出来了。而他,准是看到了我脸上流露出的某种兴趣,于是拼命地跟我拉近乎。后来我跟他终于在一个可以安静地喝酒和交谈的角落里尽兴地喝了一顿。他对我说,他已经从市政府退休,妻子回娘家了,要在那里住一段时间,她耍尽手段丢下他走了。他一点儿也不显得衰老,也不是无名之辈,只是面孔清瘦,眼睛象患了结核病似的。其实呢,他喝酒完全是为了忘记昔日的一切,第五杯酒下肚之后他就宣布了之一点。我感觉不到他做为巴黎人特有的气味。而这种气味,好像只有我们外国人才能闻出来。他的指甲修剪得极仔细,里头一点脏东西也没有。
      
      他说他在一辆九十五路公共汽车上看见了一个十三岁的男孩。他对着那男孩瞅了一阵后,发现男孩很像他,起码像他记忆里保存的他自己十三岁时的模样。渐渐地,他觉得那男孩处处都象他了:面孔、双手、垂在额前的发髻、两只隔得很远的眼睛、胆怯的性格、埋头翻阅连环画报的方式、把头发向后挼去的动作,以及一些难以改变的笨动作。他觉得他跟那个男孩象极了,这简直使他要笑起来。男孩在雷内斯街下车时,他也跟着下去了,把那位在蒙特巴纳斯街等他的朋友撂在了那里。他找了个借口跟那男孩搭上了话,向他打听某条街在那里。他听到的是他自己童年时代的嗓音,可他已经毫无惊讶。男孩向那条街走去,两人怯生生地走了好几百米。这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什么事情告诉他。不是什么需要解释清楚的事情,而是一件他试图――像现在这样―..

    [阅读全文]  2010-6-14 09:00 - 冬雪儿 - 787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6-14   劳伦斯:普鲁士军官

    普鲁士军官

    劳伦斯 / 叶尊译

      一

      破晓以后,他们沿着那条白漫漫的、灼热的大路已经走了三十多公里,一路上偶尔有些灌木丛林投下一小片阴影,可是不一会儿,他们就又走到明亮耀眼的阳光下面。大路两旁,又宽又浅的河谷在骄阳之下闪闪烁烁;一片片深绿色的黑麦、嫩绿色的小麦苗、休耕地、牧草地和黑松林,在亮晃晃的天空底下展开,呈现出一幅沉闷、炎热的图画。但是在正前方,淡蓝色的寂静的山岭绵延不断,积雪在濛濛的大气中闪着微光。这团人在黑麦地和牧草地之间,在整整齐齐栽在大路两边的一排排憔悴的果树之间,不停地朝大山行进。油光光的深绿色黑麦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热气。群山渐渐近了,山的轮廓也更加清晰,士兵们的脚越来越热,压在头盔下边的头发浸透了汗水,背包摩擦着的肩膀已经不再觉得火辣辣的,反而产生一种冷飕飕的、针刺般疼痛的感觉。
      
    他默不做声,不停地向前走去,两眼盯视着前方拔地而起的群山,山峦重叠起伏,一半在地上,一半在空中,天空在淡蓝色山峰的对照下,像一道有松软积雪的裂缝的屏障。

      眼下,他几乎可以毫无痛苦地行走了。初出发时,他就决计不瘸着腿走。开头几步真是够他受的。在头一英里左右的路上,他屏住气息,脑门上冒出了一颗颗冷汗,但是走着走着他就不觉得疼了。说到底,那也不过是几处青肿罢了!起床的时候,他曾经看过:大腿后部有几处颜色很深的青肿。从早上跨出第一步时,他就感到伤处疼痛。现在,他由于忍住疼痛和约束自己的感情,感到胸口那儿有一种紧张、炽热的感觉,好象呼吸不到空气。可是他走得倒相当轻快了。

      上尉的手在清晨端起咖啡时直哆嗦:他的勤务兵现在又看见这种情形了。他还看见身材英俊的上尉骑着马在前面农舍旁转悠。他身材英俊,穿一套淡蓝色军服,..

    [阅读全文]  2010-6-14 08:47 - 冬雪儿 - 875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6-13   卡尔维诺:书痴

    书痴

    卡尔维诺 / 张兆奎译


    这是个海角,海岸峻峭。海滨公路高高在上,下面是一片汪洋,烈日当空,阳光普照,蓝天和大海恰似两面大透镜,使太阳显得特别反常。海水正懒散地拍打着犬牙交错的礁石,阿梅代奥·奥利瓦肩扛自行车,沿着陡直的台阶朝下走,把车锁在一个背阴的地方。然后他踏上一架小梯,在干燥的黄色地缝与悬空的龙舌兰之间继续往下走,同时开始寻找可舒服地躺下的礁石缝。他的腋下夹着一块卷起来的毛巾,里面是游泳裤和一本书。海角相当僻静,下水的人没几个,晒日光浴的也很稀少,而且由于礁石无意之中成了天然的屏障,互相之间都看不见。阿梅代奥在两块岩石之间脱光了衣服,套上游泳裤,而后开始从一块岩石跳到另一块上。两条瘦瘦的腿跳过了半个礁石区,有时几乎在叉开四肢、成双成对地躺在浴巾上的情侣们的鼻尖上绊个踉跄。穿过了几块表面多孔而粗糙的礁石之后,呈现在面前的是平整而光滑的礁石;阿梅代奥脱下凉鞋提在手里,光着脚继续向前跑去。他来到一个凸向大海的地方,那儿有一面形同台阶的、半高的峭壁,阿梅代奥收住了脚步。在一块平坦而突出的礁石上,他把衣服铺开叠好,把凉鞋底朝天地压在衣压上,以免海风把衣物刮跑(事实上那天连一丝风也没有,然而他天生做事小心)。他随身带着一个小袋子,那是橡皮枕,他吹足了气,把毛巾铺在下面一块微微倾斜的岩石上。刚仰面躺下,他已把书翻到了夹着书签的地方。阳光从四面八方反射过来,他架上墨镜,又爬到下面把白帆布太阳帽浸湿戴在头上,然后开始在字里行间追踪扣人心弦的情节。下方是清澈见底的蓝绿色海水,上面的岩石在阳光下越来越白,阿梅代奥时而抬起头来,让目光停留在水面上一个闪光的点上,观察一只虾缓慢地移动,然后又下意识地回到他的书中:硝烟弥漫,遍地烽火,子弹呼啸着划过天空..

    [阅读全文]  2010-6-13 07:31 - 冬雪儿 - 786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6-12   [转载] 尤瑟纳尔的文学世界

    尤瑟纳尔的文学世界

    董强

       
    尤瑟纳尔最让人羡慕的,
    是她那天马行空、独立特行、多姿多彩的一生。
    她独特的创作魅力在于很好地处理了现代欧洲文学的核心问题之一,
    那就是自我问题。

        法国当代著名小说家、龚古尔奖得主费尔南德斯2001年春应邀访华,在北京的王府饭店作了题为《法国当代小说的状况》的演讲。他认为,目前的法国小说家,略地讲,都是两个玛格丽特的传人,一个是玛格丽特·杜拉斯,另一个是玛格丽特·尤瑟纳尔。杜拉斯的追随者们往往追求现代形与片断式的感受,在他们笔下,生活是零碎的,隔了雾一般的;而尤瑟纳尔的追随者们则走了一条严肃的、相对传统的路子,讲究语言的功力、材料的翔实,并讲述一个相对完整的故事。这一说法颇有启发意义。如此高度综合地概括当代法国小说,非一般人所能做到,而尤瑟纳尔身为两大法国当代文学家之一,成为年轻的小说家们的文学之母,这一殊荣,也许是对这位前已经获得无数荣誉、并以法国历史上法兰西学院第一位女性院士的身份而名垂青史的二十世文学巨人最中肯的评价。

    生平
        玛格丽特,一个具有诗意的名字,意为“雏菊”。对于前一朵雏菊,杜拉斯,我国读者相对比较熟悉。想当年,一《情人》同时引出数个译本,并使早已成就不凡的法文翻译家王道乾先生更加声名远扬,一时成为译界佳话。至于另一朵文学上的雏菊,尤瑟纳尔,则除了对法国文学特别钟情人,大多数读者似乎还很陌生,尽管她的《东方集》中的首篇《王佛脱难记》由于常收入一些法国中短篇小说集而有一定的知名度。
       
    尤瑟纳尔最让人羡慕的,是她那天马行空、独立特行、多姿多彩的一生。她生于比利时,母亲比利时人,但父亲是属于法国的佛兰德斯人。有着“雏菊”这一美名的尤瑟纳尔原来有一个拗口的姓,叫克莱扬..

    [阅读全文]  2010-6-12 09:59 - 冬雪儿 - 707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文史哲


    2010-6-12   安·贝蒂:时代

    时代

    安·贝蒂


      就要过圣诞节了,凯米和彼得来到开布里奇探望她的父母。他们到达的第二天下午的晚些时候,在彼得上楼去冲淋浴时,凯米也跟着上了楼。她试图能从同父母搭话的尴尬中得到片刻休息。

      “为什么每次不在我父母家过圣诞节,我就有一种负罪感?”彼得说。

      “那就给他们通个电话嘛。”她说。

      “那样我会觉得更糟。”

      他对着镜子摸着自己就在几个小时前刚刚刮过的下巴。她知道,每天下午,他都会感觉有胡须的痕迹,但即使他发现了,也并不再刮一次。“也许他们根本就不在意我们在哪里,”彼得说。“谁还能有时间陪我姐姐、姐夫、她的三个小家伙,还有她的小猫、小狗和小兔子呢?”

      “戈比”,凯米说。在彼得脱衣服时,她坐到床的一头。每年都是这样:当他们去肯塔基探望彼得的双亲时,他的母亲就会暗示房间不够住。去年,彼得说要买几个睡袋,而他母亲却说,她觉得让家里的人睡在地板上是很愚蠢的举动,还说他们最好换一个更方便的时间再来。几年前,在凯米和彼得离开纽约去波士顿之前,彼得的父母通过邮件寄给他们每人一份礼物——圣诞长统袜中装着一顶人造狐皮帽,给凯米的袜子中装的是化妆品。彼得的礼物挺有意思——一个手握式嗡音器,洗手时会变黑的肥皂,一个吊着干黄鱼的钥匙链,在袜子的脚趾中折叠着一张百元的钞票。而在给凯米的袜子的脚趾中,她还找到了一个指甲刀。

      彼得在淋浴的时候,凯米绕着她的旧房间转了转。他们到家的时候,已被长时间的驾驶弄得精疲力尽。就象在任何一家不知名的汽车旅馆中的房间里一样,她很快就睡着了,对周围的东西没有任何兴趣。现在她才看到,她母亲已经把先前总在这儿的那些废物收拾掉了,但添置了一些东西——她高中时的年鉴,利摩日产盘子里放着她女童子..

    [阅读全文]  2010-6-12 09:05 - 冬雪儿 - 867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6-11   巴塞尔姆:访客

    访客

    巴塞尔姆 [美]


      现在是凌晨三点。

      毕晓普的女儿病了,胃疼。她睡在沙发上。

      毕晓普也病了,发冷出汗,感冒。他睡不着。在床上,他听到外间间或发出呻吟。凯蒂十五岁,每年都和他一起过夏天。

      外面街上,有人在死命猛踩摩托车。他卧室的朝向太糟糕了。

      他已经给她服了PEPTO-BISMOL [1],如果她再醒来,他就准备用泰诺。他脱去贴在前胸汗湿的T恤,拿床单裹住自己。

      大楼里某处的收音机在响,爵士乐队,他凭感觉知道的。勤勤恳恳的空调在隔壁吱吱嘠嘠地转。

      早些时候他带她去看过医生,什么也没看出来。“你得的是肚子疼”,医生说,“吃几顿流质,如果还不好打电话给我。”凯蒂漂亮,高挑,一头黑发。

      下午他们一边痛苦地呻吟着,一边看了一场电影,是讲狼族占领城市的恐怖片。在某些栩栩如生的场面时,她惊扑向他,胸贴在他背上。他挪开了。

      他们在街上边走边聊的时候,她挎住他的胳臂,挎得那么紧(因为,他想,她有那么多时光不和他一起度过)。许多路人向他们投来奇怪的目光。

      最近几天,他有几次搀扶起在他前面跌到的老太太。有一位老太太坐在十字路口中央冲从她身边急匆匆绕过去的保安张牙舞爪。老太太们总是表现出旺盛的斗志。“谢谢你,年轻人。”

      他四十九岁了,正在写一部十九世纪美国油画史,对此他略知一二。

      不够。

      一声呻吟。没出声,可是他心里感应到了。她醒了。

      他起身走进来看她。她穿的红白相间的袍子卷到膝头。“我刚刚又吐了一次,”她说。

      “吐了舒服些吗?”

      “好一点点。”

      有一次他问她某样东西(盒子?椅子?)是什么做的,她告诉他是树做的。

      “想不想喝一杯牛奶?..

    [阅读全文]  2010-6-11 08:57 - 冬雪儿 - 838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6-11   奈保尔:没有名字的东西

    没有名字的东西

    奈保尔 / 张琪译


      波普自称是个木匠,可他的建造物只有自家后院芒果树下的那个马口铁小工棚。就是这么个小工棚他也没有盖完。他懒得给屋顶上的马口铁皮钉钉子,只在上面压了几块大石头。一到刮大风,屋顶就像散了架似地发出乒乒乓乓的可怕声,随时都有飞走的可能。
      
      不过波普可从不闲着。他总是在锤呀、锯呀、刨呀,忙得不亦乐乎。我喜欢看他工作。我喜欢那些木头——乔木、香树和蟾蜍树的香味,我喜欢那些木屑的颜色;也喜欢那些锯末像粉一样撒在波普卷曲的头发上。

      “你在做什么呀,波普先生?”我问。

      波普总是说:“啊,孩子!这个问题提得好。我在做一个没有名字的东西。”

      我就喜欢波普这一点。我觉得他就像个诗人。

      一天我对波普说:“我想做点东西。”

      “你想做什么呢?”他说。

      我一下子还真想不出到底要什么。

      “这不,”波普说,“你也在想一个没有名字的东西啦。”

      最后我决定做一个鸡蛋架。

      “你做这东西给谁?”波普问。

      “妈妈。”

      他笑了笑。“你想她会用这东西?”

      你别说,我母亲还挺满意那个鸡蛋架,用了差不多一星期。后来她好像把它给忘了,又开始像过去一样往碗里或碟子里放鸡蛋了。

      我将此事讲给波普听,他笑道:“孩子,要做东西就要做没有名字的东西。”

      我为博加特的裁缝店写了招牌以后,波普也要我为他写一个。

      他取下夹在耳朵上的一支红笔头,琢磨着该怎么写。起先,他想称自己是个建筑师,但我劝他放弃了这个主意。他的拼写老不确切。写好后的招牌如下:

      建造理由及承包人/木工/  家具师

    招牌由我执笔,所以我还在右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波普喜欢站在招牌前。不过..

    [阅读全文]  2010-6-11 08:24 - 冬雪儿 - 914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6-10   科塔萨尔:黑色模拟

    黑色模拟

    【阿根廷】胡里奥·科塔萨尔 / 赵振江译


    我们是一个奇怪的家庭。在这个为了义务或吹嘘而做事的国度里,我们喜欢自由选择,就是喜欢这样,喜欢毫无用处的模拟。

    我们有一个缺陷:没有独创性。几乎我们要做的一切都是受著名模特的启发———坦白地说,就是抄袭。即便有什么新招儿,也总是不合时宜、令人吃惊或引起轩然大波。我大伯说,我们就像拓蓝纸下面的抄件,与原作一模一样,只是颜色、纸张和目的不同。我三姐则以安徒生的机械夜莺自比;她的浪漫简直令人厌恶。

    我们是个大家庭,住在洪堡大街。

    我们做事情,但要进行表述却很困难,因为缺少最重要的东西,对做事情的渴望与期盼,比结果重要得多的惊喜,使全家宛似纸牌的城堡坍塌在地上,而且一连数日只有叹息与狂笑的失败。讲述我们的所作所为有时简直是填补无法填补的空白,因为我们往往遭遇贫穷、囚禁或疾病,有人死去或者有人叛变(提到这便令人痛心)、放弃或进了“税务局”(人们一进了“税务局”,便“六亲不认”,只认钱了。所以作者如是说。———译者注)。但不要因此而推论出我们遇到了挫折或感到悲哀。

    我们住在太平洋大街,我们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们是很多有思想并乐于付诸实践的人。绞刑架就是一例,这个主意究竟出自何人,至今众说纷纭,五妹认为是我堂兄弟中的一个,因为他们很有哲学头脑,可我大伯却坚持说,是他读了一部袍剑小说以后想出来的。其实这对我们无关紧要,唯一有意义的是做实事,所以我对叙述此事毫无情趣,不过是为了不觉得这无聊傍晚的雨声离得这么近罢了。

    我们家门前有个花园,这在洪堡大街十分少见。它如一般院落大小,可是却比街道高出三级台阶,显然像一个平台,是做绞刑架的理想场地。由于围栏是用毛石和铁棍砌成的,因此干活的时候,行人不会..

    [阅读全文]  2010-6-10 08:54 - 冬雪儿 - 731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6-10   马尔克斯:埃连陆上遇难

    埃连陆上遇难

    【哥伦比亚】加西亚·马尔克斯著/邹海仑译



    1

    周五,胡安·米格尔·冈萨雷斯到学校接儿子埃连度周末;别人却告诉他,他的前妻伊丽莎白·布罗唐斯,也就是孩子的亲妈,中午就把孩子接走了,而且一直没有送回来。作为生父,胡安·米格尔倒是觉得,这也是情理中事,没有什么不对头的。自从两年前他和伊丽莎白分手,两人就有默契,即每个周末让孩子在父亲这儿住一天,再到母亲家住一天。但是,伊丽莎白的家整个周末都上了锁,而且周一依然如此,于是胡安·米格尔开始紧张起来。他四处打听,方知情况不妙。其实,有关情况在卡丁内斯城早已尽人皆知:伊丽莎白带着埃连去了迈阿密。与之同行的据说还有12个人,他们挤在一条5米半长的铝制小舢板上,进行了这次冒险。舢板上除了一台破马达,没有任何救生工具。

    那是1999年11月22日。胡安·米格尔4个月后说:“那天是我一生的终结。”他和伊丽莎白离婚后,反倒有过一段比较和谐的时光。他俩彼此关爱,真心相待。这其实挺不正常:他俩依然同居一室,而且是同床共枕,连做梦都一样。两人做夫妻没能生出个孩子来,这下做了情人,没准倒能如愿。尽管别人看来不大可能,但他俩却是这么满心指望的。伊丽莎白虽然常常怀孕,可总是不到四个月就流产。终于,在流产了7次以后,小宝宝出世了。他俩决定给孩子取个不同凡响的名字:埃连(Elian),即伊丽莎白(Elizabet)的前三个字母外加胡安(Juan)的后两个字母。

    2

    伊丽莎白是在她整28岁那天带埃连去迈阿密的。她曾在瓦拉德罗的一家宾馆里当客房经理,一向待人宽和、干活卖力。她爸爸说,她14岁那年就爱上了胡安·米格尔·冈萨雷斯,18岁就嫁给了他。“当时我们像亲兄妹,”胡安·米格尔说。他是收银员,是个有头脑..

    [阅读全文]  2010-6-10 08:44 - 冬雪儿 - 803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6-9   卡佛:大教堂

    大教堂

    雷蒙德·卡佛 / 潘国译


    这个瞎子是我太太的一位老朋友,他正在路上,要到我家来做客。他的老婆已经去世,他是去康涅狄格州看望他亡妻的亲戚;从那儿给我太太挂了个电话,预先约定,他准备乘五个小时的火车来这儿,我太太到车站去接他。十年前的一个夏天,在西雅图,我的太太曾在他那里工作过,后来他们就一直没有见过面。可是她和瞎子始终保持联系。他们灌录了录音带,经常通信。他这次来访,我并不欢迎。我跟他素不相识,又是个瞎子,使我心烦。对于瞎子的概念,我是从电影上看来的。电影里,瞎子走路总是慢条斯理,并且从来不笑。有时,他们还要由一条狗领着走路。所以我从来不指望有什么瞎子上我家来。
       
    那年夏天,我妻子在西雅图,急于找个工作做。当时,她身无分文。夏天过后准备和她结婚的那个男人还在军官训练学校读书,而且他也没有钱。不过,她很爱那个家伙,他也爱她,如此等等。有一天,她在报上读到一则广告:招聘助手——给盲人读书,还有电话号码。她打通了电话,到瞎子家里去,当场就说定了。她跟这个瞎子工作了整整一个夏天。她给他念些材料,诸如案例研究、报道等等,还帮他整理在县里社会服务部的那个小办公室。从此,那个瞎子就和我太太成了好朋友。我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呢?那是她自己告诉我的,而且她还告诉我一些其他的事。她在他的办公室工作的最后一天,瞎子问她,他是否可以摸摸她的脸蛋。她表示同意。他用手指把她面孔、鼻子——甚至头颅——到处摸遍了。这件事,她是永远忘不了的。她甚至想写一首诗来描绘这件事。她一直想做诗的。每年,她总得写一二首诗,那总是发生了什么真正重大的事情。

        我们第一次一起出去时,她就把她那首诗给我看了。在诗里,她回忆他的手指抚摸她脸上的方式。在诗里,她还谈到她自..

    [阅读全文]  2010-6-9 09:10 - 冬雪儿 - 818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6-8   [转载] 往事:奥克斯福的威廉·福克纳

    往事:奥克斯福的威廉·福克纳

    余华


    一九九九年的时候,我有一个月的美国行程,其中三天是在密西西比州的奥克斯福,我师傅威廉·福克纳的老家。

      影响过我的作家其实很多,比如川端康成和卡夫卡,比如……,又比如……,有的作家我意识到了,还有更多的作家我可能以后会逐渐意识到,或者永远都不会意识到。可是成为我师傅的,我想只有威廉·福克纳。我的理由是做师傅的不能只是纸上谈兵,应该手把手传徒弟一招。威廉·福克纳就传给我了一招绝活,让我知道了如何去对付心理描写。

      在此之前我最害怕的就是心理描写。我觉得当一个人物的内心风平浪静时,是可以进行心理描写的,可是当他的内心兵慌马乱时,心理描写难啊,难于上青天。问题的是内心平静时总是不需要去描写,需要描写的总是那些动荡不安的心理,狂喜、狂怒、狂悲、狂暴、狂热、狂呼、狂妄,狂惊、狂吓、狂怕,还有其它所有的狂某某,不管写上多少字都没用,即便有本事将所有的细微情感都罗列出来,也没本事表达它们间的瞬息万变。这时候我读到了师傅的一个短篇小说《沃许》,当一个穷白人将一个富白人杀了以后,杀人者百感交集于一刻之时,我发现了师傅是如何对付心理描写的,他的叙述很简单,就是让人物的心脏停止跳动,让他的眼睛睁开。一系列麻木的视觉描写,将一个杀人者在杀人后的复杂心理烘托的淋漓尽致。

      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害怕心理描写了,我知道真正的心理描写其实就是没有心理。这样的手艺我后来又在重读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司汤达时看到,这两位我印象中的心理描写大师,其实没做任何心理描写方面的工作。我不知道谁是我师傅的师傅,用文学的说法谁是这方面的先驱者?可能是一位声名显赫的人物,也可能是个无名小卒,这已经不重要了。况且我师傅天资过人,完全有可能是他自己摸索..

    [阅读全文]  2010-6-8 08:45 - 冬雪儿 - 776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散文天地


    2010-6-8   [转载] 小说创造了福克纳

    小说创造了福克纳

    张慧仁


    威廉·福克纳(William Faulkner,1897-1962),出身名门望族,全名威廉·卡斯伯特·福克纳。支配这个家族想象力的是福克纳的曾祖父威廉·克拉科·福克纳老上校。他既是种植园主,又是军人、作家、政治家。他还是经营铁路的企业家,他修的铁路是当地惟一的铁路。牛津小镇留下老上校鲜明的痕迹。老上校死后,坟头矗立着一座8英尺高的意大利大理石雕像。讲老上校的传奇故事成为人人参与的一项仪式。但是威廉·福克纳的父亲却被普遍认为是一个不肖子孙,他的工作换了一又一个,却永远找不到自己安身立命之地。但福克纳为他的母亲自豪,她意志坚定,自尊心强。屡屡失败的父亲与坚强自尊的母亲势不两立,在童年,母亲经常强迫他在“软弱”和“坚强”中做出选择,让他从小就体验到深深的分裂和痛苦。威廉·福克纳比同龄人长得矮小,整个童年都在希望自己能长得高大些。曾祖的荣耀与父亲的落寞构成的巨大反差,家庭的分裂加上身体上的劣势,促使他对想象力从喜欢发展到依赖。福克纳逐渐远离集体活动,甚至逃学。威廉·福克纳把自己看作是曾祖父的孩子,从儿童时代就模仿老上校生活。他弃绝不用父亲的名字卡斯伯特,而把家族巨人的名字威廉看成是自己真正的名字。9岁的时候他就开始说,“我要像曾祖爷爷那样当个作家”——这句话他一再重复,变成一句口头禅。

      福克纳的小说泄露他一生努力掩饰的一切:他把分裂和痛苦的肇始与势不两立的父母的所作所为联系起来。《押沙龙,押沙龙》中罗莎克尔·德菲尔德小姐在母亲的死亡和父亲的生存之间进退两难,发现自己的童年还没领略就消失了的悲剧,其中有福克纳的痛苦的影子。福克纳和埃斯特尔青梅竹马,“小情人”的关系持续多年。但是因为他是一个没出息的父亲生下的不成..

    [阅读全文]  2010-6-8 08:29 - 冬雪儿 - 777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6-7   小仲马:茶花女

    茶花女

    小仲马



    我认为只有在深入地研究了人以后,才能创造人物,就像要讲一种语言就得先认真学习这种语言一样。

    既然我还没到能够创造的年龄,那就只好满足于平铺直叙了。

    因此,我请读者相信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故事中所有的人物,除女主人公以外,至今尚在人世。

    此外,我记录在这里的大部分事实,在巴黎还有其他的见证人;如果光靠我说还不足为凭的话,他们也可以为我出面证实。由于一种特殊的机缘,只有我才能把这个故事写出来,因为唯独我洞悉这件事情的始末,除了我谁也不可能写出一篇完整、动人的故事来。

    下面就来讲讲我是怎样知道这些详情细节的。

    一八四七年三月十二日,我在拉菲特街看到一张黄色的巨幅广告,广告宣称将拍卖家具和大量珍玩。这次拍卖是在物主死后举行的。广告上没有提到死者的姓名,只是说拍卖将于十六日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五点在昂坦街九号举行。

    广告上还附带通知,大家可以在十三日和十四日两天参观住宅和家具。

    我向来是个珍玩爱好者。我心想,这一回可不能坐失良机,即使不买,也要去看看。

    第二天,我就到昂坦街九号去了。

    时间还早,可是房子里已经有参观的人了,甚至还有女人。虽然这些女宾穿的是天鹅绒服装,披的是开司米披肩,大门口还有华丽的四轮轿式马车在恭候,却都带着惊讶、甚至赞赏的眼神注视着展现在她们眼前的豪华陈设。

    不久,我就懂得了她们赞赏和惊讶的原因了。我也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很快就看出了我正置身于一个高级妓女①的房间里。然而上流社会的女人——这里正有一些上流社会的女人——想看看的也就是这种女人的闺房。这种女人的穿着打扮往往使这些贵妇人相形见绌;这种女人在大歌剧院和意大利人歌剧院里,也像她们一样,拥有自己的包厢,并且就和她们并肩而..

    [阅读全文]  2010-6-7 08:18 - 冬雪儿 - 1162 查看 - 15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6-7   卡夫卡:小女人

    小女人

    卡夫卡 / 贾一诚译


      有一个小女人,天生一副苗条的身材,可她还是把自己的胸束得很紧。我看见她总是穿着同一条连衣裙,布料颜色灰不灰,黄不黄,有几分木头的颜色,连衣裙上挂着几个缨穗或扣子形状、颜色相同的装饰物。她总是不戴帽子,那失去光泽的金发光滑整齐而又很蓬松地披在肩上。虽然她紧束着胸,可她的动作还是轻盈敏捷,自然,她夸张了这种灵活性,爱把双手叉在腰间,然后上身猛地一下转向侧面。如果要我描述她的手给我的印象的话,那么我只能说,我还从未见过这么一双细嫩修长、手指界线如此分明的手,然而,她的手绝对没有任何可供人体研究的奇特之处,这完全是一双平平常常的手。

      这个小女人对我特别不满,老是对我有所指责,总觉得我待她不公,时时处处惹她生气。假如人们能把生命划分成若干个最细小的部分并对它们分别加以评判,那么,我生命的每个细小部分对她都意味着烦恼和不快。我常想,她为什么感到我在气她,可能是因为我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同她的美感、正义意识、传统习惯以及她的期望格格不入。世上人们本来就存在着相互对立的本能,可是她究竟为什么要受此痛苦?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由于我而使她痛苦的关系,她本该认定,视我为一个陌路人,其实我本来就是。我对于她的决定不但不会反对,反而会双手赞同,她只需做出决定,忘掉我的存在。过去,我从未强迫她接受我的存在,而且今后也不会这样做,这样一来,一切痛苦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时,我会全然不考虑个人得失,也不会计较她的所做所为。自然也使我难受,我不在乎这些是因为我知道,我的不快与她的痛苦相比不足挂齿,况且我当然清楚,这不是爱的痛苦。她绝对没有兴趣促使我变好,而同时她指责我的所有不是也不会影响我的进步。可是,我的进步同她又没有关系,她关心的..

    [阅读全文]  2010-6-7 08:14 - 冬雪儿 - 785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6-6   凯特: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海伦.凯特[美]


    啊,如果我有三天视力的话,我该看些什么东西呢?

    第一天,我要看到那些好心的、温和的、友好的、使我的生活变得有价值的人们。首先,我想长时间地凝视着我亲爱的教师安妮·莎莉文·麦西夫人的脸,当我还在孩稚时,她就来到我家,是她给我打开了外部世界。我不仅要看她的脸部的轮廓,为了将她牢牢地放进我的记忆,还要仔细研究那张脸,并从中找出同情的温柔和耐心的生动的形迹,她就是靠温柔与耐心来完成教育我的困难任务。我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那使她能坚定地面对困难的坚强毅力和她那经常向我显示出的对于人类的同情心。

    第一天将是一个紧张的日子。我要将我的所有亲爱的朋友们都叫来,好好端详他们的面孔,将体现他们内在美的外貌深深地印在我的心上。我还要看一个婴儿的面孔,这样我就能看到一种有生气的、天真无邪的美,它是一种没有经历过生活斗争的美。

    我还要看看我那群忠诚的、令人信赖的狗的眼睛——那沉着而机警的小斯科第、达基和那高大健壮而懂事的大戴恩、海尔加,它们的热情、温柔而淘气的友谊使我感到温暖。

    在那紧张的第一天里,我还要仔细观察我家里那些简朴小巧的东西。我要看看脚下地毯的艳丽色彩,墙壁上的图画和那些把一所房屋改变成家的熟悉的小东西。我要用虔敬的目光凝视我所读过的那些凸字书,不过这眼光将更加急于看到那些供有视力的人读的印刷书。因为在我生活的漫长黑夜里,我读过的书以及别人读给我听的书,已经变成一座伟大光明的灯塔,向我揭示出人类生活和人类精神的最深泉源。

    在能看见东西的第一天下午,我将在森林里作一次长时间的漫步,让自己的眼睛陶醉在自然界的美色里,在这有限的几小时内我要如醉如痴地欣赏那永远向有视力的人敞开的壮丽奇景。结束短暂的森林之..

    [阅读全文]  2010-6-6 07:20 - 冬雪儿 - 684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散文天地


    2010-6-5   陀思妥耶夫斯基:脆弱的心

    脆弱的心

    陀思妥耶夫斯基


    1
    在同一个屋顶之下,同一套住房之中,同一个四屋楼上,住着两个年轻的同事:一个叫阿尔卡季·伊凡诺维奇·涅菲杰维奇,另一个叫瓦夏·舒姆科夫……当然,作者觉得有必要向读者交代清楚,为什么一个主人公用全称,姓、名和父称一点不缺,而另一个却以小名称呼,目的无非是不让人以为这种写法不严肃,过份亲热、随便。但是,要达到这一目的则需要事先交代人物的身份、年龄、官衔和职务,甚至要描述他们的性格。许多作家都是这么做的。但本小说作者为了避免雷同(可能,某些人会认为这是出于狂妄),决定直接从人物的行动写起,说完这点开场白,作者就开始讲起来了。

      除夕那天晚上,约莫六点钟的时候,舒姆科夫回家来了。阿尔卡季·伊凡诺维奇原来躺在床上睡觉,这时已经醒来。他眼睛半睁半闭地望了望自己的朋友,发现朋友穿着一套极其讲究的便服和一件干干净净的胸衣。这样的打扮自然使他大吃一惊。“他这么打扮是到哪里去呢?再说,中饭他也没在家里吃呢!”舒姆科夫此时已经点燃蜡烛,于是阿尔卡季·伊凡诺维奇马上猜到:他的朋友想用一种突然的方式,将他唤醒。果然,瓦夏咳嗽了两下,在房里来回走了两趟。他本想走到房角里的火炉旁装烟抽,却无意之中让烟斗从手中掉到了地上。阿尔卡季·伊凡诺夫忍不住暗暗发笑。

      “瓦夏,收起您的那一套鬼把戏吧!”他开口说道。

      “阿尔卡沙,你没睡着?”

      “真的,我说不清楚,好像我觉得我没睡着。”

      “啊呀,阿尔卡沙!你好,亲爱的!喂,老兄!喂,老兄!

      ……你不知道我要告诉你什么好消息吧?”

      “根本不知道。你快过来!”

      瓦夏好似正在等他叫唤,立即走了过去,万万没有料到阿尔卡季·伊凡诺维奇会对他恶作剧。他非..

    [阅读全文]  2010-6-5 09:31 - 冬雪儿 - 960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6-3   加缪:鼠疫

    鼠疫

    阿尔贝·加缪

      1

      用另一种囚禁生活来描绘某一种囚禁生活,
      用虚构的故事来陈述真事,两者都可取。
                ——丹尼尔·笛福

      故事的题材取自四十年代的某一年在奥兰城发生的一些罕见的事情。以通常的眼光来看,这些不太寻常的事情发生得颇不是地方。乍看起来,奥兰只不过是一座平淡无奇的城市,只不过是法属阿尔及利亚沿海的一个省城而已。

      城市本身相当丑陋,这一点是不得不承认的。它的外表很平静,但要看出它在各方面都不同于很多商业城市,那就必须花费一些时间才行。怎么能使人想象出一座既无鸽子,又无树木,更无花园的城市?怎么能使人想象在那里,既看不到飞鸟展翅,又听不到树叶的沙沙声,总之这是一个毫无特点的地方?在这个城市里,只有观察天空才能看出季节的变化。只有那清新的空气,小贩从郊区运来的一篮篮的鲜花才带来春天的信息,这里的春天是在市场上出售的。夏天,烈日烤炙着过分干燥的房屋,使墙壁蒙上了一层灰色的尘埃,人们如果不放下百叶窗就没法过日子。但到了秋天,却是大雨滂沦,下得满城都是泥浆。直到冬天来临,才出现晴朗的天气。

      要了解一个城市,比较方便的途径不外乎打听那里的人们怎么于活,怎么相爱,又怎么死去。在我们这座小城市中不知是否由于气候的缘故,这一切活动全都是用同样的狂热而又漫不经心的态度来进行的。这说明人们在那里感到厌烦,但同时又极力使自己习惯成自然。那里的市民很勤劳,但目的不过是为了发财。他们对于经商特别感兴趣,用他们的话来说,最要紧的事是做生意。当然,他们也有一般的生活乐趣和享受,例如:喜欢女人,爱看电影和到海滨去沐浴。但是他们很有分寸,把这些娱乐安排在星期六晚上或星期日,其他日子里则设法多赚些钱。下午下班后,他们..

    [阅读全文]  2010-6-3 08:32 - 冬雪儿 - 1290 查看 - 18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6-3   [转载] 关于加缪和他的《鼠疫》

    关于加缪和他的《鼠疫》

    林友梅


    长篇小说《鼠疫》的作者阿尔贝·加缪是法国现代著名存在主义文学家,1957年诺贝尔文学奖金的获得者。他在1913年出生于阿尔及利亚的蒙多维。他的父亲生于阿尔萨斯,从小失去父母,曾多次逃离寄养的孤儿院,长大后在阿尔及利亚当农业工人,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后不久,在对德作战中受伤身亡,当时加缪还不满一岁。加缪继《鼠疫》之后,曾计划在另一部长篇小说《第一人》中描写他的父亲的一生。他的母亲是祖代移居阿尔及利亚的西班牙人后裔;在她的扶养下,加缪在贫困的阿拉伯居民中间长大,对他们的处境始终怀有深切的同情。加缪在阿尔及尔大学哲学系攻读时,因患肺病而中途辍学。后来他和一些青年组织了一个“劳动剧团”,后因准备上演一出以西班牙矿工罢工遭到镇压为主题的戏剧,被殖民当局禁演,剧团也因而解散。那时加缪开始为当地报纸写文章,后来在阿尔及利亚的奥兰正式从事新闻工作。1934年他参加了阿尔及利亚的法国共产党支部,翌年脱党。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虽然有一段时间肺病复发,但仍参加了法国抵抗运动,继续为反对法西斯撰写文章。1944年巴黎解放以后,加缪担任戴高乐派的《战斗报》主编,1947年《鼠疫》出版前一星期,加缪正式宣告脱离这份报纸。后来他除了从事生平向往的戏剧活动和写作外,长期为巴黎大出版商米歇尔·伽里玛挑选文艺作品。战后初期,他与当时在西方思想界和文学界影响极大的存在主义作家让·保罗·萨特曾一度过从甚密,但加缪始终否认自己属于这一派,认为他对一切问题有自己独立的见解,不属于任何派别体系。1946年他发表了论著《反抗者》以后,受到萨特的批评,两人之间展开了一场论战,曾轰动一时。1960年春,加缪乘坐伽里玛驾驶的汽车出游时,翻车身亡,时年四十七岁..

    [阅读全文]  2010-6-3 08:29 - 冬雪儿 - 786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6-2   毛姆:月亮和六便士

    月亮和六便士

    威廉·萨默赛特·毛姆著 / 傅惟慈译



      老实说,我刚刚认识查理斯·思特里克兰德的时候,从来没注意到这个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但是今天却很少有人不承认他的伟大了。我所谓的伟大不是走红运的政治家或是立战功的军人的伟大;这种人显赫一时,与其说是他们本身的特质倒不如说沾了他们地位的光,一旦事过境迁,他们的伟大也就黯然失色了。人们常常发现一位离了职的首相当年只不过是个大言不惭的演说家;一个解甲归田的将军无非是个平淡乏味的市井英雄。但是查理斯·思特里克兰德的伟大却是真正的伟大。你可能不喜欢他的艺术,但无论如何你不能不对它感到兴趣。他的作品使你不能平静,扣紧你的心弦。思特里克兰德受人挪揄讥嘲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为他辩护或甚至对他赞誉也不再被看作是某些人的奇行怪癖了。他的瑕疵在世人的眼中已经成为他的优点的必不可少的派生物。他在艺术史上的地位尽可以继续争论。崇拜者对他的赞颂同贬抑者对他的诋毁固然都可能出于偏颇和任性,但是有一点是不容置疑的,那就是他具有天才。在我看来,艺术中最令人感兴趣的就是艺术家的个性;如果艺术家赋有独特的性格,尽管他有一千个缺点,我也可以原谅。我料想,委拉斯凯兹①是个比埃尔·格列柯②更高超的画家,可是由于所见过多,却使我们感到他的绘画有些乏味。而那位克里特岛画家的作品却有一种肉欲和悲剧性的美,仿佛作为永恒的牺牲似地把自己灵魂的秘密呈献出来。一个艺术家——画家也好,诗人也好,音乐家也好,用他的崇高的或者美丽的作品把世界装点起来,满足了人们的审美意识,但这也同人类的性本能不无相似的地方,都有其粗野狂暴的一面。在把作品奉献给世人的同时,艺术家也把他个人的伟大才能呈现到你眼前。探索一个艺术家的秘密颇有些阅..

    [阅读全文]  2010-6-2 11:14 - 冬雪儿 - 1092 查看 - 1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6-1   [转载] 拉里:刀锋上的行者

    拉里:刀锋上的行者

    郭勇健


    (一)

      文学大师,在我的心目中大约仅有十余名。以这十余名大师的标准衡量,毛姆肯定够不上一位文学大师。毛姆的《人生的枷锁》,我读过两遍,觉得相当感人,但与托尔斯泰《安娜·卡列宁娜》相比,不免大为逊色,稍嫌幼稚。刘文荣编译的《毛姆读书随笔》,我也读过两遍,觉得观点鲜明,行文生动,不乏趣味,但与《蒙田随笔》相比,毛姆的随笔未免流于肤浅平庸了。依稀记得小说家马原曾在《阅读大师》中提到,在欧洲,毛姆通常是被归为“通俗作家”之列的。假如只是读了《人生的枷锁》和《毛姆读书随笔》这两本书,尽管我也会暗中嘀咕几声,但嘀咕之后也就勉强认可了。我常把英国的毛姆与美国的杰克·伦敦视为同一档次的小说家。他们的小说,文笔流畅优美,故事引人入胜,富有感染力,可以作为西方文学的上乘入门读物。胡乱比附一下,我以为他们俩也就比《福尔摩斯探案集》的作者高明一些。

      但是,毛姆写出了《月亮和六便士》与《刀锋》这两部小说,塑造了思特里克兰德和拉里这两个人物,这却使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一下子变得崇高起来,远远地拉开了他与柯南·道尔之间的距离,好比鲁迅以他的阿Q和孔乙己在他和金庸之间掘出一道鸿沟。以我的个人阅读经验,在托尔斯泰的那些伟大小说之中,似乎除了那位濒死的伊万,还没有一个人物,具有思特里克兰德和拉里那种给我重重一拳的力量。

      一位画家朋友曾对我说:“假如突然发生大火灾,只能立即夺门而逃,什么贵重物品都来不及带出,那么我顺手抓出毛姆的《月亮和六便士》,也就够了!”《月亮和六便士》并不是我的圣经,但在目前我读过的几百本书中,《月亮和六便士》确实有着特殊的意义。在一个夏天的深夜,我在学生宿舍的台灯下,翻开了白天刚买回的小说《月亮和六便士》,..

    [阅读全文]  2010-6-1 08:35 - 冬雪儿 - 857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6-1   海明威:世界之都

    世界之都

    海明威 / 翟象俊译


      名叫“帕科”的男孩儿,马德里多的是。这个名字是“弗朗西斯科”的爱称。马德里流传着一个笑话,说是有个做父亲的来到马德里,在《自由报》的寻人栏中刊登了一则启事说:“帕科,星期二中午到蒙塔尼亚饭店来见我。往事一概不咎。爸爸。”结果,应召而来的青年竟有八百人之多,最后只得召来一中队的骑警才把他们赶散。但是,在卢阿卡寄宿公寓里当餐室侍者的这个帕科,却既没有父亲原谅他,也没有做过什么错事需要父亲原谅。他有两个姐姐在卢阿卡做女侍,她们得到这份工作是因为她们跟这家寄宿公寓原先的一个女侍是同乡,那个女侍干活勤快,为人又诚实,因而就给她的村子和同村的人都赢得了好名声。两个姐姐出盘缠让弟弟乘长途汽车来到马德里,并且替他弄到这份当侍者学徒的活儿。他来自埃斯特雷马杜拉①的一个村庄,那里的情况还处于原始状态,真叫人难以相信,食物匮乏,生活中的舒适其根本谈不上。从他有记忆的日子起,他就在拚命地干活。

      ①埃斯特雷马杜拉:西班牙中西部一高原。

      他是个身材结实的小伙子,头发漆黑,有点儿鬈曲,一口洁白的牙齿,皮肤细腻,连姐姐们也羡慕不已;脸上还经常挂着一丝开朗的微笑。他手脚灵快,活儿干得挺出色,也很爱他的姐姐,她们看上去很标致,很世故。他喜欢马德里:这仍然是一个令人难以相信的地方;他也喜欢他的工作,穿着干干净净的亚麻布衬衫和夜礼服在明亮的灯光下干活儿,厨房里吃的东西又很丰盛,这工作似乎充满了瑰丽的浪漫色彩。

      住在卢阿卡,并在餐室就餐的还有另外八到十二个人,但是在帕科的眼里——他是三个侍者中最年轻的一个——实际存在的就只有那些斗牛士。

      二流的剑刺手①住在这家公寓里,因为圣赫罗尼莫路地段很好,伙食精美,膳宿费用又便宜。..

    [阅读全文]  2010-6-1 07:47 - 冬雪儿 - 753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31   萨冈:一月之后一年之后

    一月之后一年之后

    弗朗索瓦兹·萨冈

      第一章

      贝尔纳走进咖啡馆,在几个脸被霓虹灯照得变了形的顾客的注视下迟疑了片刻后,猛地朝出纳员走去。他喜欢酒吧里的出纳小姐,她们体态丰盈,神气十足,沉浸在由硬币和火柴连成的梦幻之中。她把硬币递给他,脸上不带笑容,看上去很疲惫。接近凌晨4点钟了。电话间很脏,听筒湿呼呼的。他拨着若瑟的电话号码,发现自己一整夜急行军穿越巴黎,结果只是在疲惫不堪的时候机械地做着这些动作。而且,在清晨4点钟给一位年轻女子打电话也是很荒唐的事。当然,她不会对他这种粗俗无礼的行为做任何暗示,但这种举动有“小捣蛋”之嫌,他讨厌这种行为。他并不爱她,这是最糟糕的,但他想知道她在做些什么,这个念头整天都困扰着他。

      电话接通了。他靠在墙上,把手伸进口袋里掏香烟。电话铃声不响了,一个没睡醒的男子说道:“喂!”然后马上是若瑟的声音:“谁呀?”

      贝尔纳一动不动,被吓住了,怕她猜到是他在打电话,怕对她突然袭击却被她出奇不意地抓住。这是个可怕的时刻。他掏出香烟,挂掉了电话。与此同时,另一个他讨厌的声音让他平静下来:‘可是,无论如何,她什么也不欠你的。你什么也没要求过她,她有的是钱,无牵无挂,你不是她的正式情人。”然而,他已经猜到自己心中如潮水般涌来的痛苦和忧虑,这种奔向电话机的冲动,这种在未来的日子里将会显而易见地萦绕在心中的念头。他冒充年轻人,同若瑟一起谈生活,谈作品,同她一起过了一夜,这都是以一种心不在震的方式,非常有情趣,应该说若瑟的那套房子非常合适。现在,他要回自己家了,又要看到他那些糟糕透顶的小说散乱地堆在写字台上。还有,在他的床上,妻子已经睡着了。在这个时候,她总是睡着了的,她一头金发,孩子般的面孔总是朝着门进,仿佛担..

    [阅读全文]  2010-5-31 08:37 - 冬雪儿 - 1203 查看 - 2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31   福克纳:纪念爱米丽的一朵玫瑰花

    纪念爱米丽的一朵玫瑰花

    威廉·福克纳 / 杨岂深译



      爱米丽?格里尔生小姐过世了,全镇的人都去送丧:男子们是出于敬慕之情,因为一个纪念碑倒下了。妇女们呢,则大多数出于好奇心,想看看她屋子的内部。除了一个花匠兼厨师的老仆人之外,至少已有十年光景谁也没进去看看这幢房子了。

      那是一幢过去漆成白色的四方形大木屋,坐落在当年一条最考究的街道上,还装点着有十九世纪七十年代风格的圆形屋顶、尖塔和涡形花纹的阳台,带有浓厚的轻盈气息。可是汽车间和轧棉机之类的东西侵犯了这一带庄严的名字,把它们涂抹得一干二净。只有爱米丽小姐的屋子岿然独存,.四周簇拥着棉花车和汽油泵。房子虽已破败,却还是执拗不驯,装模作样,真是丑中之丑。现在爱米丽小姐已经加入了那些名字庄严的代表人物的行列,他们沉睡在雪松环绕的墓园之中,那里尽是一排排在南北战争时期杰弗生战役中阵亡的南方和北方的无名军人墓。

      爱米丽小姐在世时,始终是一个传统的化身,是义务的象征,也是人们关注的对象。打1894年某日镇长沙多里斯上校—-也就是他下了一道黑人妇女不系围裙不得上街的命令—-豁免了她一切应纳的税款起,期限从她父亲去世之日开始,一直到她去世为止,这是全镇沿袭下来对她的一种义务。这也并非说爱米丽甘愿接受施舍,原来是沙多里斯上校编造了一大套无中生有的话,说是爱米丽的父亲曾经贷款给镇政府,因此,镇政府作为一种交易,宁愿以这种方式偿还。这一套话,只有沙多里斯一代的人以及象沙多里斯一样头脑的人才能编得出来,也只有妇道人家才会相信。

      等到思想更为开明的第二代人当了镇长和参议员时,这项安排引起了一些小小的不满。那年元旦,他们便给她寄去了一张纳税通知单。二月份到了,还是杳无音信。他们发去一封公函,..

    [阅读全文]  2010-5-31 08:34 - 冬雪儿 - 728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30   莫泊桑: 蜚蜚小姐

    蜚蜚小姐

    莫泊桑


    普鲁士的少校营长、法勒斯倍伯爵看完了他收到的文书。歪着身子靠在一把用壁衣材料的靠垫的太师椅里,翘着两只套在长统马靴里的脚搁在壁炉台子上,台子是用漂亮大理石砌成的。自从他们占住雨韦古堡三个月以来,他马靴上的马刺每天总把它刮坏一点点,到现在已经刮成了两个深窟窿。一杯咖啡热气腾腾地搁在一张独脚的圆桌子上,桌面子原是按照精巧图案嵌镶的,现在却被甜味烧酒留下了斑点,被雪茄烟烧出了焦痕,又被这个占领军官长拿着小刀划了许多数字和花纹,因为他有时候也拿着小刀去削铅笔,然而削的动作一停,他就凭着他那种无精打采的梦想意味拿起小刀在桌面子上乱划。

      这一天,他看完了文书,又浏览了那些由他营里的通信中士刚才送来的德文报纸。他就站起来,拿着三四块湿木头扔在壁炉里——那都是他们为了烤火渐渐从古堡的园子里伐下来的,以后,他走到了窗边。

      大雨像波浪奔腾似地下着,那是一种诺曼第地方的大雨。我们简直可以说那是由一只怒不可当的手泼下来的,它斜射着,密得像是一幅帷幕,形成一道显出无数斜纹的雨墙。它鞭挞着,迸射着,淹没着一切。卢昂一带素来被人叫做法国尿盆儿,现在这种雨真地是那一带的雨。

      那军官长久地望着窗外那片被水淹没的草地和远处那条漫过堤面的昂代勒河;他用手指头儿如同打鼓似地,在窗子的玻璃上面轻轻敲出一段莱茵河的华尔兹舞曲,这时候,一道响声使他回过头来:那是他的副营长开尔韦因石泰因子爵,官阶是上尉。

      少校是个宽肩膀的大个儿,一嘴扇形般的长髯铺在胸前;他那种大人物的庄严丰采,使人想像到一只戎装的孔雀,一只可以把展开的长尾挂在自己下巴上的孔雀。他眼睛是蓝的,冷静而且柔和,脸上挂着一道刀痕,那是普奥战役留给他的;据说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也是一个勇..

    [阅读全文]  2010-5-30 10:46 - 冬雪儿 - 825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30   巴思:扉页

    扉页

    [美] 约翰·巴思 / 候毅凌 译


    开始:到一半,过了一半,完成了近四分之三,等待结局。想想到现在为止有多可怕:缺乏激情,抽象,职业化,不连贯。而且还会变得更糟。我们还继续得下去吗?

    情节和主题:种种观念受污于目前的世界,但仍未被成功地取代。冲突,纠葛,没有高潮。最糟糕的即将来临。一切均归虚无:将来时;过去时;现在时。完成时。最后的问题是,能否将虚无变得有意义?这难道不是最终的问题吗?假如不是,现在就该收尾了。在某种程度上,确确实实如此,这种情形再也无法忍受。

    我想她来了。关于我们生活的故事。这是最后的检验。试图填补空白。唯一的希望就是填补空白。要么将无法面对的抹去,要么就填补空白。用词或更多的词,否则我将用空白来填补空白。①是的,这话她已经说过。可我还得想。现在怎么办?所有的一切都被说过,被反反复复地说过;我象你一样对此感到厌烦:没的可说了。那就说没的可说的。

    有什么新鲜的吗?没有。②

    老一套但却惊人的开场白。抱歉,如果我是在打断文学的进程,她说,语调里透着附加修饰语③中的幽默自嘲味儿,可实际上不过是在以守为攻地遮掩一份奚落,只是遮得有些捉襟见肘。冲突已经有了,虽然在细节上还不明朗。标准的冲突。让我们掠过具体细节。你想要我怎么做?这次故事会变成什么样?还是老调重弹的故事。刚才在想我得搞清楚你是否还在场。在此之前。什么?就在这里停住。太迟了。我们就不能重新开始吗?过去的已经过去。相反,永不复返的却永恒于现在。未来呢?空白。所有这一切只是填补。持续着。 

    情形依旧。什么意思?不出那动名词④的范围。这话又该怎么讲?你以为我的意思是填补空白吗?我干吗要这样以为?可另一方面,我又干吗不这样以为呢?你何以认为我就不会转..

    [阅读全文]  2010-5-30 01:17 - 冬雪儿 - 876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22   冯内古特:步入永恒

    步入永恒

    [美] 库特·冯内古 / 高萍译


      他俩从小就是邻居,彼此看着长大的。他们住在一座小镇的边缘,靠近一片片的田野、树林和果园,远处还能望见一座可爱的钟楼,那是一所盲人的学校。
     
      现在他俩都二十岁,有将近一年的光景没见面了。在他们之间,一直有着一种嬉戏般的、惬意的温暖感情,但是从来没有谈过相爱。

      他叫纽特。她叫凯瑟琳。一天午后,纽特敲响了凯瑟琳家的前门。

      凯瑟琳走到门口,手里拿着正在看的一本厚厚的,亮皮的杂志。这样的杂志是专门供新娘们阅读的。“纽持!”她喊道。看到他,她觉得很吃惊。

      “你能出去散散步吗?”他问道。他是个羞怯的人,甚至和凯瑟琳在一起时也这样。他用一种仿佛心不在焉的语调掩饰这种羞怯,似乎他真正关心的是非常遥远的事情——似乎他是个秘密的使者,带着某种使命在那美丽、遥远,邪恶的什么地方之间徜徉徘徊。纽特不论谈什么事情都用这么个劲头,甚至在他极为关心的事情上也一样。

      “散步?”凯瑟琳问。

      “对,一脚在前,一脚在后,”纽特答道:“穿过落叶,跨过小桥——”

      “我没想到你在镇子里,”她说。

      “我刚刚到。”

      “还在军队里吧,我想。”

      “还有七个多月呢,”他说。他现在是炮兵一等兵。他的军服皱皱巴巴的,皮鞋上满是尘土,脸也该刮了。他伸出一只手要那本杂志,“让我瞧瞧这本可爱的书!”他说。

      她把书送给他。“我要结婚了,纽特。”她说。

      “我知道,”他说。“走吧,咱们散散步去。”

      “我真是忙极了,纽特”她说,“离结婚的日子只有一个星期了。”

      “要是我们去散散步,”他说,“你会变得象玫瑰一样。一个玫瑰一样的新娘子,就象她——象她——象她。”他说着,一个个地指给她..

    [阅读全文]  2010-5-22 20:16 - 冬雪儿 - 881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22   阿特伍德:露茜之死

    露茜之死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 / 刘向军 王丽莉译


      几个儿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丈夫罗布也已去世,洛伊丝便将家搬到一处刚开发的滨水公寓。现在她生活得安闲自在,再也不用为修剪草坪而忙碌,也不用为常春藤那些细小的尖枝利爪钻进砖缝而担忧,更不用为松鼠在阁楼上到处乱咬乱啃而烦恼。是不是电线上的绝缘皮层又被咬坏了?空寂的房子又发出什么怪声了?她的新住宅搂里安装了保安系统,唯一可见的花草都养在日光浴室里。

      洛伊丝的公寓比较大,能挂得下她全部的绘画收藏,她很高兴能找到这么大的公寓。现在她将这些画上下左右并排挂在墙面上,这样的布置比以前更加紧凑,虽然是挤了点,但呈现出一派欧式风格。这与以前风行的室内布置风格不同,为了不使画在房子里太抢眼,以前的人总是把画像这里一幅那里一幅地分开挂,长沙发上挂一幅,壁炉上挂一幅,前厅里挂一幅。要知道,挂画与布置家具不一样。

      这些画虽然不大,但价值很高。其中有的是油画,有的是素描。当初洛伊丝买下这些画时,那些画家还默默无闻,现在可不同了。后来这些画有的印在邮票上;有的印成丝网印刷品,悬挂在中学校长的办公室里;有的出现在拼图玩具上;有的被公司选中,印成精美的日历画,作为圣诞礼物送给普通客户。这些画家的创作大多集中在20年代至40年代,他们的作品都是风景画。洛伊丝有两幅汤姆·汤普逊的作品,3幅A.Y.杰克逊的作品,另外,劳伦·哈里斯、亚瑟·里斯默、J.E.H.麦克唐纳德、大卫·米尔恩的作品各一幅。

      这些画都是洛伊丝一手选购的。罗布对艺术不感兴趣,他觉得只要墙上有点东西就行。房屋装饰方面的事也由洛伊丝说了算,当然,费用都由罗布出。由于这些收藏,洛伊丝的朋友们——尤其是异性朋友——都赞扬她在艺术品投资方面有一手。..

    [阅读全文]  2010-5-22 19:53 - 冬雪儿 - 912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22   王尔德:人面狮身的女子

    人面狮身的女子

    [爱尔兰]奥斯卡·王尔德



     一天下午,我闲坐在和平咖啡馆外面,注视着巴黎众生的光彩与不堪,一边啜饮苦艾酒,  一边漫想眼前骄傲和贫困并陈的奇异景象。忽然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穆奇森先生。
      
    我和基若德·穆奇森从十年前离开大学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面,因此我很高兴能遇到他,并且同他热烈地握起手来。我们以前在牛津时很要好,我非常喜欢他。他既长得好看,人又勇敢、诚实。我们常说,要不是他从不说假话,他还真是天下第一等好人,不过我想我们最看重的,其实也就是他的坦诚吧。

      不过这次相见,我发现他改变了许多。他看起来心神不宁,若有所思,似乎有什么大惑不解的地方。我猜这与当今流行的怀疑主义无关,因为基若德是死忠的保皇党,对摩西五经和贵族院一样深信不疑。所以我想一定与女性有关。我问他结婚了没。

      “我还不够了解女人。”他答道。

      “我亲爱的基若德,”我说,“女人是要爱的,不是要了解的。”

      “我若没办法信任的话,就没有办法爱。”

      “我想,你是遇到什么神秘大事了,对吧?基若德,”我下了判断,“说来听听吧。”

      “我们去兜兜风吧,”他说,“这里人太多了。哎呀,不要坐黄色马车,其他颜色都行……那边,那辆墨绿色的好了。”

      几分钟之后,我们所搭乘的马车,轻轻地飞驰在林阴大道上,朝着玛德琳的方向走去。

      “你说,我们要到哪里去好呢?”我说。

      “随便,”他答道,“就去伯瓦司餐厅好了。我们可以在那里吃个饭,然后聊聊你的近况。”“我倒想先听听你的近况,”我说,“告诉我你的神秘事件。”

      他从衣袋摸出一个镶银山羊皮盒,递给我。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女人的照片。她高高瘦瘦,有着朦胧的大眼睛和松松的头发,..

    [阅读全文]  2010-5-22 08:51 - 冬雪儿 - 902 查看 - 2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21   奥康纳:小当家

    小当家

    [爱尔兰] 弗兰克·奥康纳 / 林六辰译


      我醒来时听到楼下厨房里妈妈的咳嗽声。她已经咳嗽好几天了,但我并没有太在意。我们当时住在老约尔路上,就是那条老的通向东科克港的山区公共马车路。她咳嗽得很厉害。我穿好衣服和袜子,没有穿鞋就下了楼,在清晰的晨曦里我看到她托着身体的一侧,瘫坐在有扶手的小藤椅里,她并不知道我在望着她。她在生火,但没有点着。看到她那疲惫无助的样子,我心里不禁感到一阵酸楚,于是跑了过去。  
     
      “你怎么了,妈妈?”我问道。

      “过一会儿就好了,”她回答说,强装着微笑。“这些柴火太湿,烟呛得我直咳嗽。”

      “你回床上去吧,我来生火。”我说道。

      “啊,你怎么能行,孩子?”她不安地说,“当然,我还得干活。”

      “你身体那样咋能干活,”我说道,“我不上学了,在家照顾你。”

      说来也好笑,女人是谁的话都听,哪怕只是个10岁的孩子。

      “你要为自己沏杯茶,我过一会儿就好了。”她内疚地说,站起身来,踉跄着爬上楼梯。这时我才知道她一定病得不轻。

      我从楼梯下的储藏室弄来了更多的柴火。妈妈是太节俭了,不舍得放柴火,所以火老是生不着。我用了一整捆的柴火,很快火就着了起来,而且非常的旺,我放上了水壶。这时我先给她烤面包片,因为我以为一天里无论什么时候最好都要吃热的奶油面包片。然后我沏了茶,用茶盘给她端了一杯。“你看可以吗?”我问道。

      “你是不是少剩下一点儿开水?”她迟疑道。

      “太浓了,”我笑嘻嘻地附和道,心里想着圣徒们在他们诸多的磨难中表现出来的忍耐性。“我把它倒掉一半。”

      “人老不中用了。”她叹息道。

      “这是我的过失。”我说着,端起了杯子。“都怪我没记性。你坐起来的时候披上..

    [阅读全文]  2010-5-21 09:06 - 冬雪儿 - 906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21   爱伦·坡:催眠启示录

    催眠启示录

    埃德加·爱伦·坡[美]


    不管什么样的疑云还笼罩着催眠原理,其触目惊心的事实现在已几乎为世人所公认。对这些事实仍持怀疑态度者便是你们所谓的职业怀疑家——一群无利可图且声名狼藉的家伙。在当今之日,对时间最大的浪费莫过于企图去证明如下事实:人,仅仅凭着意志的运用,就可以对他的伙伴施加如此深的影响,以致使其进入一种异常状态,这种状态之现象非常相似于死亡,或至少比我们所知的任何其他正常状态之现象都更相似于死亡现象;在这种状态下,被影响者只能起初费力然后使无力地运用其外部感觉器官,然而,凭借—种敏锐而精确的知觉,通过—些假定尚不为人知的渠道,他却能感知到超越生理器官感知范围的事情;更有甚者,他的智能会惊人地得到升华和加强;他与施加影响者之间的交感会深不可测;最后,他对那种影响的敏感性会随着其次数的增加而增加,而与此成正比,由此产生的那种特异现象也会越发持久,越发显著。
      
    就其—般特征而言,这些便是催眠之规律,而如我刚才所说,这些都无须加以论证;我今天也不会把一番如此毫无必要的论证强加给我的读者。其实我眼下所抱有的是一个截然不同的目的。纵然面对铺天盖地的偏见,我也迫不得已要不加评论地详细披露一次对话的惊人内容,这次对话发生在我自己与一名被催眠者之间。

      我早已习惯于对此人(凡柯克先生)施行催眠,通常的那种敏感性和催眠知觉的升华也早已产生。好几个月以来他一直受晚期肺结核的折磨,而该痼疾所带来的大部分痛苦也一直被我的催眠术减轻;本月十五日星期三晚上,我被请到了他的床边。

      病人当时正感到心口剧痛,呼吸困难,呈现出气喘病通常所有的全部症状。平时遇上这病发作,他一般可用作用于神经中枢的芥子粉加以解除,但那天晚上此法—直不见效。

      ..

    [阅读全文]  2010-5-21 08:37 - 冬雪儿 - 791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20   伍尔芙:在果园里

    在果园

    里弗吉尼亚·伍尔芙著 / 卞之琳译


      米兰达睡在果园里,躺在苹果树底下一张长椅上。她的书已经掉在草里,她的手指似乎还指着那句“Ce pays est vraimetun des coins du monde ou le des filles eclate le mieux……①”仿佛她就在那儿睡着了。她手指上的猫眼石发绿,发玫瑰红,又发橘黄,当阳光,滤过苹果树,照到它们的时候。于是,微风一吹,她的紫衣起涟漪,像一朵花依附在茎上;草点头;一只白蝴蝶就在她的脸上扑来扑去。

      她头上四英尺高的空中挂着苹果。突然发一阵清越的喧响,仿佛是一些破铜锣打得又猛,又乱,又野蛮。这不过是正在合诵乘数表的学童,被教师喝住了,斥骂了一顿,又开始诵乘数表了。可是这个喧响经过米兰达头上四英尺高的地方,穿过苹果树枝间,撞到牧牛人的小孩子,他在该上学的时候正在摘篱笆上的黑莓,使他的拇指在棘刺上刺破了。

      接着有一声孤寂的号叫——悲哀,有人性,野蛮。老巴斯蕾,真的,是泥醉了。

      于是苹果树顶上的叶子,平得像小鱼抵住了蓝天,离地三十英尺,发一阵凄凉愁惨的音调。这是教堂里的风琴奏“古今赞美歌”的一曲。声音飘出来,被一群在什么地方飞得极快的鸫鸟切碎了。米兰达睡在三十英尺之下。

      于是在苹果树和梨树顶上,离睡在果园里的米兰达三十英尺高的地方,钟声得得,间歇的,迟钝的,教训的,因为教区里六个穷女人产后上教堂感恩,教区长谢天。

      再上去一点,教堂塔顶上的金羽,尖声一叫,从南转东了。风转向了。它嗡嗡地响在旁的一切之上,下临树林、草场、丘陵,离睡在果园里的米兰达多少英里。它刮向前去,无目,无脑,遇不着任何能阻挡它的东西,直到转动了一下,它又转向南了。多少..

    [阅读全文]  2010-5-20 09:52 - 冬雪儿 - 789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20   霍桑:戴维·斯旺

    戴维·斯旺

    纳撒尼尔·霍桑 / 鳜膛弃译


      1

      我们能得知哪些事物确实会改变我们的生活和宿命,不过也只能知道一部分。而其他那些事物——如果能叫事物的话——它们临近我们,甚至从我们生命中经过,从不留下确切的结果,甚至没有在我们心里投下光或阴影,以暴露出它们曾经接近过我们。如果我们知道了自己命运中的那些变数,我们将一刻都不得安宁,因为生命中有太多的希望和恐惧,太多的狂喜和沮丧。戴维·斯旺那鲜为人知的历史中的一页或许正好可以为这一想法提供些佐证。

      戴维与我们关系不大,直到某一天我们发现他已经到了二十岁的年纪,正走在从出生地去波士顿的公路上,他的叔父,一个在波士顿经营杂货业的小商贩,打算收他做店员。这里且交代一下,他出生于新罕布什尔州,父母德高望重,他毕业于吉尔曼顿学院,最后一年接受的是传统教育。那是夏日,他徒步跋涉着,从日出一直到正午时分,劳累和不断上升的气温使得他决定在遇上的第一个阴凉处坐下来休息,等候公共马车的到来。很快有一小丛枫树出现了,像是特地为他而栽种的,令人可喜的是小树丛的中间有一片空地,一股清新的泉水涌出来,看起来像是曾对着每一位像戴维·旺斯这样的徒步旅行者闪烁过了。不管之前是否有人碰过这泉水,反正他干渴的嘴唇亲吻了它,然后围着它手舞足蹈了一番。他将头枕在一些衬衫和一条马裤上,这些衣物由一条棉质的条纹手帕包起来系在一起。这时太阳晒不到他,而且昨天的一场大雨使得这路面上扬不起半点尘土,对这个年轻人来说,这草地上比羽绒床更合适呢。泉水在他身后发出昏睡般的潺潺声,树枝在他头顶的蓝天上像是在梦境里那样摇晃着,戴维·旺斯陷入了深沉的睡眠,很有可能还作起了美梦。但是我们要讲述的是那些他没有梦见的事情。

      正当他躺在树荫下睡..

    [阅读全文]  2010-5-20 09:47 - 冬雪儿 - 880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19   村上春树:她的镇,她的绵羊

    她的镇,她的绵羊

    村上春树 / 林少华译


    扎幌开始下今年第一场雪。雨变成雪,雪又变成雨。在扎幌,雪并非那么罗曼蒂克的东西,总的说来像名声不怎么好的坏亲戚。

    十月二十三日,星期五。

    离开东京时只穿一件T恤。从羽田乘上747,还没听完随身听的九十分钟磁带,我便已置身雪中了。

    “就这个样子。”我的朋友说,“年年这个时节下第一场雪,冬天随后跟进。”

    “真叫冷啊!”

    “真正的冬天更冷,冷得不得了、不得了的。”

    我们的在神户附近一个小小的、安安静静的小城里长大的。两家相距五十来米,初中高中都同校。一起旅行,幽会也是两对一起。一次两人喝得大醉,从出租车里滚下来。高中毕业,我上了东京一所大学,他考去了北海道。我和东京出生的同班同学结了婚,他和小樽出生的同班同学结了婚。所谓人生便是这么个东西,一如植物种子被不期而至的风吹走,我们在偶然的大地上彷徨。

    假如他上东京的大学,我考去北海道,那么无须说,我们的人生势必截然不同。有可能我在扎幌的旅行分社工作,满世界跑来跑去,他在东京当作家。由于“偶然”这个母亲的引导,我写小说,他在旅行分社工作。而且,猎户星至今星光灿烂。

    他有个六岁的儿子,月票夹里总有三张照片;在圆山动物园同羊玩耍的小北斗,一身七五三衣服的小北斗,乘坐游乐园火箭的小北斗。我将照片分别看了三次,交还给他,然后喝生啤,抓吃冰一样的冻桂鱼片。

    “对了,P怎么样了?”

    “春风得意。”他答道,“近来在路上一下子碰上了,说和老婆离了婚,跟一个年轻女孩在一起。”

    “Q如何?”

    “做广告代理,广告词写得一塌糊涂。”

    “这可想而知。”

    如此不一而足。

    我们付罢账,走到门外。雪仍下得沸沸扬扬。

    “怎样,最..

    [阅读全文]  2010-5-19 10:27 - 冬雪儿 - 1534 查看 - 3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18   胡赛尼:追风筝的人

    作者介绍:卡勒德·胡赛尼(Khaled Hosseini),1965年3月4日出生于阿富汗喀布尔市,后随父亲移居美国。胡赛尼毕业于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医学系,现居加州执业。《追风筝的人》(The Kite Runner)是他的第一本小说,因书中角色刻画生动,故事情节震撼感人,出版后大获好评,获得各项新人奖,并跃居全美各大畅销排行榜榜首。成为近年来国际文坛最大黑马,获得各项新人奖,并蝉联亚马逊排行榜131周之久,全球热销600万册,创下出版奇迹。胡赛尼本人更因小说的巨大影响力,于2006年获得联合国人道主义奖,受邀担任联合国难民署亲善大使,促进难民救援工作。

    在2006年由梦工厂买下电影版权,同名电影于2007年上映。《灿烂千阳》(A Thousand Splendid Suns)是他的第二本小说,2007年5月22日于美国首发。—— 资料来源:由网络综合摘编

    追风筝的人

    [美]卡勒德·胡赛尼


      第1节:改变了一切

      谨以此书献给哈里斯和法拉,他们为我启蒙。献给所有阿富汗的孩子。

      第一章 2001年12月

      我成为今天的我,是在1975年某个阴云密布的寒冷冬日,那年我十二岁。我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趴在一堵坍塌的泥墙后面,窥视着那条小巷,旁边是结冰的小溪。许多年过去了,人们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我终于明白这是错的,因为往事会自行爬上来。回首前尘,我意识到在过去二十六年里,自己始终在窥视着那荒芜的小径。

      今年夏季的某天,朋友拉辛汗从巴基斯坦打来电话,要我回去探望他。我站在厨房里,听筒贴在耳朵上,我知道电话线连着的,并不只是拉辛汗,还有我过去那些未曾赎还的罪行。挂了电话,我离开家门,到金门公园北边的斯普瑞柯湖边散步。晌..

    [阅读全文]  2010-5-18 10:47 - 冬雪儿 - 1214 查看 - 17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17   克里斯蒂:翅膀的呼唤

    翅膀的呼唤

    阿加莎.克里斯蒂

    1

    在十二月的一个刮风的晚上,赛拉斯·哈默第一次听说了这个故事。那时,他和迪克·博罗刚从那位精神病专家——伯纳德·塞尔登的宴会上走回来。博罗跟往常很不一样,他一直沉默不语,赛拉斯·哈默带着好奇问他怎么了,博罗的回答很出乎意料。

    “我一直在想,今天晚上所有的人之中,只有两个可以宣称是快乐的。而且,这两个人,非常奇怪,就是你和我!”

    “奇怪”这个词语是恰当的,因为,再也没有两个人能像迪克·博罗与赛拉斯·哈默那么不同了,迪克·博罗是一个拼命工作的东方人,而赛拉斯。哈默则是一位优雅而满足的人,总觉得一百万英镑的钱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很奇怪,你知道,”博罗感慨地说道,“我相信,你是我所遇到的唯一感觉满足的富翁。”

    哈默沉默了一会儿,当他再次张口说话时,他的语调改变了。

    “我曾经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小报童。那时,我有很多欲望——这些欲望现在我都实现了!——金钱所能带来的舒适和奢华,而不是金钱的权力。我渴望金钱,不是把它作为一种权力来挥舞,而只是想无拘无束地花费它——花费在我自己身上!我对此非常但白,你是明白的,金钱不可以买回一切东西,他们这样说,这很正确。但是,金钱可以买回我希望得到的一切东西——因此,我很满足,我是一个物质主义者,博罗,非常彻底的物质主义者!”

    大街上到处闪耀的光芒使得这个信念更为坚定了。赛拉斯·哈默优雅的身影裹在厚厚的镶毛外套里,显得有点臃肿,白色的灯光更突出了他下巴底下一圈圈的肥肉。相反,走在他旁边的迪克·博罗,则长着一张消瘦的苦行僧的脸以及一双闪烁着狂热光芒的眼睛。

    “而你,”哈默强调道,“正是我不能理解的。”

    博罗笑了。

    “我生活在悲惨、欲望和饥饿——以及所..

    [阅读全文]  2010-5-17 09:21 - 冬雪儿 - 906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17   果戈里:五月之夜

    五月之夜

    果戈里



    (女落水鬼)

      鬼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基督徒做

      起什么事来,就像猎犬追兔一样,总

      是吃尽苦头,受尽磨难,到头来还是

      劳而无功;可是只要跟鬼怪牵扯上,

      尾巴一摇,——你就不知道怎么的,

      事情就自然天成,水到渠成。①

      --------

      ①此处原文为乌克兰语——译者注。

      一 甘 娜

      嘹亮的歌声宛如河水流淌似的在村子里满街荡漾。这时候,年轻的小伙子和姑娘们因为一天的劳作和忙碌而困倦了,吵吵嚷嚷地围成一圈,在晴明的夕照下,尽情作乐,引吭高歌,可是总离不开忧郁的调子。郁郁沉思的黄昏如梦似幻地环抱着蓝天,周遭的万物显得模糊而遥远。已是薄暮时分;然而,歌声依然没有停息。村长的儿子、年轻的哥萨克手抱班杜拉琴①悄悄溜出了唱歌的人群。他头上戴着一顶山羊皮帽子。年轻的哥萨克沿街走着,一边拨弄着琴弦,一边踏着舞步。他悄悄地停下了来,伫立在一栋栽着高高的樱桃树的小屋的门前。这是谁家的屋子?又是谁家的门前?他沉默片刻,接着便弹唱起来:

      夕照低垂,黄昏来临,

      快到我身边来吧,我的心肝!②

      --------

      ①乌克兰等地的一种民间弹拨乐器。

      ②此处原文为乌克兰语——译者注。

      “不对,我那眼睛明亮的美人儿多半是睡熟了!”哥萨克弹完一只曲子,走近窗口说道。“甘柳!甘柳!①你是睡觉了还是不肯出来见我?你或许是怕有人看见我们,要不就是你不愿意让你那白皙的小脸蛋挨冻!别害怕:这里一个人也没有。这晚上暖暖和和的。万一有人来了,我会用长袍挡住你,用腰带系住你,用胳膊护着你——这样,谁也发现不了我们。万一寒气袭来,我会把你紧紧搂在怀里,用亲吻温暖你,把毛皮..

    [阅读全文]  2010-5-17 08:50 - 冬雪儿 - 853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16   司汤达:媚药

    媚药

    司汤达 / 李熊译



    一八二X年,一个阴雨霏霏的夏夜,驻守波尔多的九十六团一个年轻中尉输光钱后,从一家咖啡馆出来。他骂自己太蠢,因为他是个穷军人。

    他默默地沿着洛尔蒙区一条最冷清的街道走着。忽然,他听见几声叫喊,接着,砰的一声一扇门被推开,从里面逃出一个人来,扑倒在他脚下。天黑漆漆的,看不清人,只能凭声音判断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迫赶者(不知是什么人)在门边停住了。显然,他们听见了年轻军官的脚步声。

    军官叫黎也旺。他听了一阵子动静,那些人在小声商量,没有靠过来。黎也旺厌恶这类打架拌嘴的事,但他认为应该把倒在地上的人扶起来。

    他发现这人只穿了一件衬衣,虽说这时候大约是凌晨两点,夜色浓黑,他还是认为自己大约看出了这人散披着长长的头发。这肯定是个女人,不过他并没有为这个发现感到快乐。

    看来,她得搀扶着才能行走。黎也旺想到自己应尽人道主义的义务,才没有把她扔下不管。

    他明白第二天自己去见派出所长时会有些麻烦,明白同事会拿他开玩笑,明白本地报纸会刊载一些讽刺性的报道。

    “我扶她走到哪座房子门口,”他寻思,“拉响门铃,就赶快离开。”

    他正准备这样做,忽然听见女人抱怨了几句,说的是西班牙语,他一句也听不懂。或许正因为不懂,蕾奥娜那两句太简单的话使他生出无限浪漫的遐思。他考虑的不再是派出所长和一个被醉鬼殴打的姑娘,种种爱情故事和离奇艳遇涌入了他那富有想象力的头脑。

    黎也旺扶起了女人,安慰了她几句。

    “可她要是长得丑怎么办?”他暗忖。

    于是这个念头使他抛开浪漫遐想,恢复了理智。

    黎也旺扶她走到一个门槛前坐下,她不肯。

    “再走远一点。”她一口外国腔。

    “你怕你男人?”黎也旺问。

    “唉!我男人是个可..

    [阅读全文]  2010-5-16 09:43 - 冬雪儿 - 968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16   卡尔维诺:月亮的女儿们

    月亮的女儿们

    卡尔维诺


    月球最初并没有表层大气作为保护层,暴露于无休无止的陨石撞击和太阳辐射的侵蚀之中。据康奈尔大学托马斯·葛得教授所说,月球表面的岩石在与陨石粒子的磨擦过程里被研成粉末。而根据芝加哥大学格拉德·凯柏教授的说法,从月球岩浆散逸出来的气体可能曾使这个地球的卫星变得轻盈而多孔,有如一块浮石。

    “月亮是个老家伙,”Qfwfq表示同意,“满脸都是坑洞,伤痕累累。它裸露着身体在宇宙中运转,就像一条被啃光的骨头,身上的肉被侵蚀殆尽。但这样的事情不是头一回发生了。我记得,有许多月亮比这个更为年迈,也更为残破。我曾目睹这些月亮的一生,目睹他们的诞生,运转和死亡:一个被飞射而来的星星穿刺而亡,另一个死于它上面的所有火山口发生大爆炸,还有一个身上渗出瞬间挥发的琥珀色汗珠,然后浑身覆盖了淡绿色的云团,尔后收缩成一扇干燥而多孔的贝壳。”

    当一个月亮死去的时候,地球上发生的事情是难以描述的,但我尝试用还记得的最后一个例子来谈谈。在经历漫长的进化过程之后,地球已经多少有点我们现在的样子;换言之,它已进入一个轿车比鞋底淘汰得更快的时代。与现今人类几乎一模一样的生物生产、购买、销售各样商品,城市的璀璨覆盖了所有大陆。这些城市的发展类似于我们今时今日的相同地点,不过大陆的形状有所不同。那会儿甚至也有一个纽约市,相似于你们都熟悉的纽约,但它更显新,应该说,更充溢着各种新产品——它如同一个全新的牙刷,它的曼哈顿区向外伸展着,上面闪闪发光的摩天大厦就像那尼龙质地的刷毛一般

    在这个世界,每一样物件只要有一点点损坏或变旧,亦即在出现第一处压痕或者污迹时,便会遭到丢弃,并且一件崭新而完美的替代品会取而代之——只有一个错漏,一个阴影:月亮。它裸露着身体,历经侵..

    [阅读全文]  2010-5-16 09:38 - 冬雪儿 - 744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15   福克纳:《喧哗与骚动》译文前言

    威廉.福克纳《喧哗与骚动》译文前言

    李文俊


    威廉·福克纳(William Faulkner,1897-1962)是美国现代最重要的小说家之一。他出生在南方一个没落的庄园主家庭。第一次世界大战时,他参加过加拿大皇家空军。复员后,上了一年大学,以后做过各种工作,同时业余从事写作。他最早的两本小说是当时流行的文学潮流影响下的作品,本身没有太多的特点。从第三部小说《沙多里斯》(1929)开始,才形成自己独特的题材与风格,即不断写“家乡的那块邮票般大小的地方”①,终于“创造出一个自己的天地”②。这个天地就是他所虚构的位于密西西比州北部的约克纳帕塔法县,这个县的中心是杰弗生镇。福克纳后来的作品,除了少数几部之外,都以这个县和杰弗生镇为背景。福克纳的这套“约克纳帕塔法世系”由十五部长篇和几十个短篇小说组成。书中的主线是若干个家族的兴衰荣辱。这里有康普生等庄园主世家,有斯诺普斯这样的暴发户,有本德仑这样的穷白人农户。另外,还有各式各样的黑人、印第安人以及白人商人、牧师、律师、医生、军人、妇女等等。据统计,福克纳笔下有名有姓的人物一共有六百个,其中较为饱满完整的有一百多个。这些长、短篇小说本身是独立的,但彼此又多少有些衔接、联带关系。主要人物也在各书中穿插出现。在这套“世系”中,福克纳对两百年来美国的南方社会作了写照。南方社会的变迁,各阶级、阶层人物社会地位的浮沉升降,各种类型人物精神面貌的变化,都可以从福克纳笔下见到映影——当然,不一定是十分客观的映影。

    ①②福克纳语,见《福克纳评论集》第274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0年。)

    但福克纳绝不仅仅是一个描绘地方色彩的乡土作家。他更关心的是祖先的罪恶给后代留下的历史负担问题,机械、金钱文明对..

    [阅读全文]  2010-5-15 09:38 - 冬雪儿 - 842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15   沃兹涅先斯卡娅:女人十日谈

    女人十日谈

    里娅·沃兹涅先斯卡娅 / 伊芙 尚实 译

        序篇

        “这么吵的地方怎么能看书呢。”爱玛想道。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把《十日谈》摆在眼前,又拉过枕头堵住耳朵,想静下心来。
       
        她已经想好了这场戏该如何开常观众进入剧场时,见到的不是一般的领座员,而是披着长袍的修士们;他们负责检票、领座,在昏暗的剧场里提着古式的灯笼为大家照亮、引路。她该去一趟爱尔米塔什博物馆,挑一盏合适的灯笼,画下样子来……舞台上不挂帏幕,一直就是敞开的,没有灯光,只有一只蓝莹莹的月亮悬在半空。月光下映出佛罗伦萨城内一角的轮廓:一眼喷泉旁边有座教堂的大门,门的上方刻着“人总有一死”几个大字,修士们赶着马车来来往往,络绎不绝——那马车是收尸的灵车。还有一口钟,一口常鸣钟——“丧钟为谁而鸣?”最重要的是,从一开始,戏还没开始时,整个剧场就笼罩在死亡的阴影里。十位愉快的年轻人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讲起了他们各自的故事。

        可是这样的事情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四周是一片瘟疫、死亡与痛苦的惨景,而这些骑士、淑女们居然能悠然自得讲起那些或浪漫、或放荡的故事来取乐。再看看这屋子里的女人们,别说是瘟疫,就连一点皮疹都受不了。这在妇产医院是极其常见的小毛病,可你看她们又哭又闹的,还歇斯底里大发作。或许人们现在变得更肤浅了也未可知。这帮愚蠢的女人
    们,怎么这样沉不住气?难道你们就那么急不可耐地要回家去刷奶瓶、洗尿布?老天爷,一想到这些麻烦事,真够让人头疼的:30条小单子,30条尿布,30条包布,无论晴天雨天,都得洗净、消毒、晾干、熨平,真能把人烦死。人家西方国家早就发明了那种一次性使用的婴儿巾和防水婴儿裤。

        我们的工业间谍如此著..

    [阅读全文]  2010-5-15 09:07 - 冬雪儿 - 1213 查看 - 1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14   川端康成:雪国

    雪国

    川端康成


    第一章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一片白茫茫。火车在信号所前停了下来。

    一位姑娘从对面座位上站起身子,把岛村座位前的玻璃窗打开。一股冷空气卷袭进来。姑娘将身子探出窗外,仿佛向远方呼唤似地喊道:

    “站长先生,站长先生!”

    一个把围巾缠到鼻子上、帽耳聋拉在耳朵边的男子,手拎提灯,踏着雪缓步走了过来。

    岛村心想:已经这么冷了吗?他向窗外望去,只见铁路人员当作临时宿舍的木板房,星星点点地散落在山脚下,给人一种冷寂的感觉。那边的白雪,早已被黑暗吞噬了。

    “站长先生,是我。您好啊!”

    “哟,这不是叶子姑娘吗!回家呀?又是大冷天了。”

    “听说我弟弟到这里来工作,我要谢谢您的照顾。”

    “在这种地方,早晚会寂寞得难受的。年纪轻轻,怪可怜的!”

    “他还是个孩子,请站长先生常指点他,拜托您了。”

    “行啊。他干得很带劲,往后会忙起来的。去年也下了大雪,常常闹雪崩,火车一抛锚,村里人就忙着给旅客送水送饭。”

    “站长先生好像穿得很多,我弟弟来信说,他还没穿西服背心呢。”

    “我都穿四件啦!小伙子们遇上大冷天就一个劲儿地喝酒,现在一个个都得了感冒,东歪西倒地躺在那儿啦。”站长向宿舍那边晃了晃手上的提灯。

    “我弟弟也喝酒了吗?”

    “这倒没有。”

    “站长先生这就回家了?”

    “我受了伤,每天都去看医生。”

    “啊,这可太糟糕了。”

    和服上罩着外套的站长,在大冷天里,仿佛想赶快结束闲谈似地转过身来说:“好吧,路上请多保重。”

    “站长先生,我弟弟还没出来吗?”叶子用目光在雪地上搜索,“请您多多照顾我弟弟,拜托啦。”

    她的话声优美而又近乎悲戚。那嘹亮的声音久..

    [阅读全文]  2010-5-14 09:33 - 冬雪儿 - 947 查看 - 7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14   [转载] 当代外国作家访谈录

    当代外国作家访谈录

    张晓强 译


    作家简介

    一、对于索罗金这位当代俄罗斯著名作家来讲,几乎每年都曾出过一部作品,而今年2003年,却没有见过一个单独作品集,只是有几部作品集,收入过其零星的短篇小说,为什么如此?是因为还有官司在身,还是另有隐情,或是被某些群众组织的“激进行为”弄得无所适从了呢?还是请读者看看他最新的访谈,再得出不同的见解吧!
       
    弗拉基米尔·格奥尔吉耶维奇·索罗金(1955年8月7日生)俄罗斯当代著名作家、戏剧家、艺术家。出生在莫斯科郊外的贝科沃城。毕业于莫斯科石油与天然气学院,但从未从事过其专业工作,主要做过几年给作家作品的插图等事,还曾参加过多个展览会等。1970年初,开始文学创作,但未能够在当时的苏联发表任何作品。

        1985年,在巴黎的一家杂志发表了6个短篇小说。同年在巴黎也出版了长篇小说《排队》,曾获德国文化部奖金。很多作品曾在德国出版。1989年,在德国上演其剧作《俄罗斯外婆》。1989年才开始在前苏联发表作品,剧本《饺子》在前苏联的《电影艺术》杂志(1990年)上发表后引起强烈反应。1992年出版短篇小说集《弗拉基米尔·索罗金》(俄罗斯文学出版社出版)  代表作品还有长篇小说《排队》 (1992):2001年俄罗斯文学“布克”奖十年奖中由读者和网上评选的“民间奖”得主2001年下半年与佩列文、托尔斯泰娅、阿库宁等人访问日本,被誉为俄罗斯当代文学的代表人物之一。

        还有作品《马丽娜的30次爱情》长篇小说,1995年,两卷作品集,莫斯科, 1998年。《蓝色淹猪油》长篇小说,1999年:《规范》长篇小说,1999年。《莫斯科》长篇小说,2000年。《宴会》长篇小说, 2001年。《冰》..

    [阅读全文]  2010-5-14 09:15 - 冬雪儿 - 735 查看 - 2 评论 | 收藏 文史哲


    2010-5-14   马克·吐温:竞选州长

    竞选州长

    [美]马克.吐温著 / 唐萌荪译


    几个月之前,我被提名为纽约州州长候选人,代表独立党与斯坦华脱·勒·伍福特先生和约翰·特·霍夫曼先生竞选。我总觉得自己有超过这两位先生的显著的优点,那就是我的名声好。从报上容易看出:如果说这两位先生也曾知道爱护名声的好处,那是以往的事。

    近几年来,他们显然已将各种无耻罪行视为家常便饭。当时,我虽然对自己的长处暗自庆幸,但是一想到我自己的名字得和这些人的名字混在一起到处传播,总有一股不安的混浊潜流在我愉快心情的深处"翻搅"。我心里越来越不安,最后我给祖母写了封信,把这件事告诉她。她很快给我回了信,而且信写得很严峻,她说:"你生平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人的事--一件也没有做过。你看看报纸吧--一看就会明白伍福特和霍夫曼先生是一种什么样子的人,然后再看你愿不愿意把自己降低到他们那样的水平,跟他们一起竞选。"这也正是我的想法!那晚我一夜没合眼。但我毕竟不能打退堂鼓。我已经完全卷进去了,只好战斗下去。

    当我一边吃早饭,一边无精打采地翻阅报纸时,看到这样一段消息,说实在话,我以前 还从来没有这样惊慌失措过:"伪证罪--那就是1863年,在交趾支那的瓦卡瓦克,有34名证人证明马克·吐温先生犯有伪证罪,企图侵占一小块香蕉种植地,那是当地一位穷寡妇和她那群孤儿靠着活命的唯一资源。现在马克·吐温先生既然在众人面前出来竞选州长,那么他或许可以屈尊解释一下如下事情的经过。吐温先生不管是对自己是对要求投票选举他的伟大人民,都有责任澄清此事的真相。他愿意这样做吗?quot; 我当时惊愕不已!竟有这样一种残酷无情的指控。我从来就没有到过交趾支那!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瓦卡瓦克!我也不知道什么香蕉种植地,正如我不知道什么是袋鼠一样..

    [阅读全文]  2010-5-14 08:05 - 冬雪儿 - 947 查看 - 4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13   肖洛霍夫:胎记

    胎记

    米哈伊尔·肖洛霍夫



    依旧散发着烧过了的火药味的空弹壳、一块羊排骨、一张野外地图、一份战斗简报、弥漫着马的汗臭味的挂着徽章的辔头和一块面包。这就是桌上的一切。在被潮湿的墙面生出的霉菌覆盖着的、粗制的长凳上,坐着骑兵指挥官——年轻的尼古拉·科舍沃伊。他的背紧紧地靠着窗台。麻木僵硬的手指间夹着支铅笔。老早以前的布告铺满了桌面,上面躺着张填了一半的表格。粗糙的碎纸片上写着:科舍沃伊,尼古拉,骑兵指挥官,农场工人,共青团员。

    铅笔在“年龄”下小心地写下了“18”这个数字。

    眼角的皱痕和老人般的佝偻让有着宽阔双肩的尼古拉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

    “他只是个孩子,还是个男孩,一个不懂事的人呢!”他们在连队里这样开着玩笑说。“但试着去找个能跟他一样几乎没损失一个人就扫清了两股匪帮、像老手一样带领着他的队伍打了六个月大大小小的战斗的人来吧!”
    尼古拉对自己只是18岁的年纪感到害臊。他的铅笔经常是慢慢地移动到那厌人的单词“年龄”前便停了下来,脸颊上泛起烦躁的红晕。尼古拉的父亲是哥萨克,所以他也是,打出生起就是。他经常在一个梦中回忆起,五六岁时父亲是怎样把他放到战马上的。

    “抓紧鬃毛,儿子,”他喊着。尼古拉的母亲从厨房的门口对着他微笑,但一看到那双小腿夹着由父亲牵着缰绳的马的陡峭的背时,脸就变的苍白起来了。

    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跟德国人的战争开始后,父亲就消失了,之后就再也没有音讯。母亲已经过逝了。从父亲那,尼古拉继承了对马的热爱、无尽的勇气和左脚踝那块跟父亲的一样的胎记,一块鸽蛋般大笑的胎块。直到十五岁时他才能像个农民一样勉强糊口度日。那之后尼古拉加入了一支经过他村子的红军队伍,穿上他们的长大衣,投入和弗兰格尔匪帮的战斗。一个夏日,尼古..

    [阅读全文]  2010-5-13 08:57 - 冬雪儿 - 797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13   [转载] 莱辛和她的被缚的“自由女性”

    英国,莱辛和她的被缚的“自由女性”

    中国网


    一、莱辛近况:“我依旧是原来的我”

    莱辛居住了24年的房子坐落在伦敦北部的一个小山岗上,宽宽大大足有三层,她一个人住在那里。我们谈话的L形房间在一楼,里边到处摆满了书。她对记者说:“书一直是我的生活,我是依赖这些书获得教育的。 在你已经不年轻的某个日子里,忽然间竟有人在央求你去写一些你已经挚爱了多年的书,这该是一份多么高的奖赏啊!”

    难怪登门请求制作电影《多丽丝》的人络绎不绝。“我总说不,我看不出这有什么意义,他们总可以从阅读那些书中找出我是什么样子的。”但她确实曾把她的四部曲小说之一《暴力的孩子》改编为电视剧,书中的玛莎·奎斯特是她的另一个自我。“我遗憾没有人尝试过,我觉得这会很不错,但我不会在乎好坏的,我不在乎我离开这个世界以后,人们会怎么去做,我不像有些作家那样一味担忧自己的身后名。”

    莱辛的记忆把我们带回到1962年的岁月,那是在她最雄心勃勃的小说《金色笔记》出版后不久的日子里。

    带些印第安人相貌特征的莱辛的确已不再年轻,但是她身上确实有一种不服老的东西:她要喝Diet Coke, 她知道trash television。当然,她还没有在电脑上工作,某一天她会用电脑的。

    若是换了另一个作家,你可能会觉得她的无所畏惧是由于她的年龄和阅历,但莱辛一直愿意保持这个样子。她对政治的一贯正确性和对语言的攻击表示遗憾。在她新的作品集里,她记述了她所访问的美国的一所学校,她发现学习《好恐怖分子》意味着为错误的思维寻找证据。“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喜欢走极端。他们是一个非常‘歇斯底里’的民族,我希望我们不要接受美国最新的时尚,可我们总在接受。”

    这就是莱辛的真实面目:一个实实在在的写作者和..

    [阅读全文]  2010-5-13 08:32 - 冬雪儿 - 648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文史哲


Powered by © 2006-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