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若鸿毛、重能撼山
朱小棣
作者巫一毛说她从83年就开始动笔写<<暴风雨中一羽毛>>，直到2006年才得以出版，中间历经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因为其间有众多关于中国大陆的回忆录出版，所以难免给人一种她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的感觉。但是晚也有晚的好处。在所有这些回忆录中，绝大部分都是诉说个人遭遇、家庭悲剧的，只有极个别的能跳出忆苦思甜的局限而对社会变化的来龙去脉给以深究。一毛的书无疑也是痛述个人家庭苦难的著作，而且其个人家庭及周围人群的遭遇比其他任何同类作者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生下来就是“大右派”的女儿，三岁生日之前都没有见过父亲。饥荒年月差点饿死，八岁那年就被陌生的“解放军叔叔”强奸，父母下放后还要带着上幼儿园的弟弟，成了“小母亲”。一次高烧，几天几夜无人过问，差点病死。仿佛她出生到这个世上就是来受苦受难的，简直让其他诉苦者显得似乎是在“为赋新词强说愁”。然而正是因为有了这二十多年的写作过程与历史距离，才使得一毛的故事讲得愤而不怒、哀而不伤。没有了一时的怒火，才聚得起隔世的义愤。长久而默默地哀鸣，锻造了金刚不坏之身。
读一毛由蓝灯出版社出版的英文原著(Feather in the Storm)，从第一印象到最后的感觉，都是它的“视觉化”，几乎不用费事就可以改编成分镜头电影文学剧本。（以下删略。文集已出版，见《闲书闲话》，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９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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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4月20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