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6年尼科堡战役 — 穆斯林对天主教
战争背景
14世纪后半期,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征服的脚步在南巴尔干半岛不断加快。匈牙利人试图在保加利亚地区阻挡奥斯曼君主们扩张的野心,结果以失败告终,反而引来了苏丹们关注的目光。此时的拜占庭帝国还占有君士坦丁堡及其周围的海岸线部分,希腊南部和一些爱琴海岛屿上。此外就是一些散落在希腊的十字军王国,而保加利亚的一些小国更是很快被纳入土耳其版图。摇摇欲坠的塞尔维亚帝国被打入巴尔干心脏地区的奥斯曼帝国击成了碎片。
然而,即使是在此时,那些东正教国家也很难和北方的天主教国家结成反抗同盟。尽管统治者精英们还抱着一线希望从北方获得帮助,但一般大众人却更期望那些土耳其穆斯林去进攻天主教匈牙利人。相似的摩擦也存在于罗马利亚东正教的摩尔多瓦人和瓦拉里亚人和天主教的匈牙利领主们之间。
在拜占庭帝国的碎片上,混乱的局势并没有改观。那些现在臣服于土耳其的诸侯们相互敌视。大量农民和城市平民从14世纪中期就大批离开色雷斯和马其顿,四处漂流,居无定所。城镇荒废,土地荒芜,只有一些堡垒化的城镇,农庄保留了下来,而这些城镇农庄也必须一直保持大量警卫力量以防不测。
同时,奥斯曼的扩张也在仔细策划后,开始付诸实施。第一批到巴尔干的土耳其人并非奥斯曼人,但很快他们便被强大的奥斯曼帝国吸收。奥斯曼帝国的第一个首都在安纳托利亚的布莎(Bursa),不久他们又明智的将第底蒙提(Didimotihon)作为他们在欧洲的首都。将艾德芮(Edirne)作为征服欧洲的基地和出发点。直到君士坦丁堡于1453年被攻占前。奥斯曼的扩张一直被压制住,并在14世纪80年代遭受到严重挫折。扩张过程中,大部分的战斗发生在三条战线上,西北方的色雷斯,由奥斯曼君主直接指挥,东北方的保加利亚,由寇拉。铁木耳塔什(Qara Timurtash)负责,西部的希腊战线由盖兹。艾弗瑞罗丝(Gazi Evrenos)指挥。
瓦拉里亚的弗拉德王子打算借助奥斯曼的力量摆脱匈牙利人的统治,而他的对手米尔卡(Mircea)却十分机警。他获得了保加利亚图布鲁甲的控制权,打通了到黑海的道路并且与波兰人在1389年订立了条约。作为反应,奥斯曼指挥官阿里。巴夏。坎得瑞(Ali Pasa Candari)占领了多瑙河边的尼科堡,并且于1391年踏上了多瑙河北岸。这就迫使米尔卡(Mircea)和匈牙利国王西吉斯孟德结盟,或许是在1392年,两人决定重新夺回尼科堡。一个巴尔干基督教同盟正在酝酿中,而在接下来的几年中,巴雅泽特却通过一系列闪电般攻击加强自己的权力。特努瓦的保加利亚王国被吞并,维地雅(Vidin)和塞尔维亚则作为藩属保留了下来。他想通过与塞尔维亚人的友谊,使其成为和匈牙利人的缓冲区。
意大利在黑海的殖民地港口在尼科堡战役过程中所起到的重大作用却很难清楚划分。黑海沿岸是当时世界主要的贸易网络的一部分,克里米亚起到了中心的地位。意大利人具有强大的海上优势,尽管这些商人很少与各方势力起直接冲突。这就意味着在15世纪,拉丁十字军的扩张中同样具有强大的海上优势。在14世纪晚期,热那亚是最主要的海上势力,他有大片的自治领在黑海沿岸。他的货物可以沿着东欧的几条大河逆流而上到大陆的深处。事实上,在朱尔朱(Giugiu)附近就有一个岛屿要塞,离尼科堡只有一百公里,这可能就是热那亚船队上行到匈牙利附近铁门的起点。
匈牙利王国并不喜欢他在尼科堡十字军中西方盟友,而他本身内部也有巨大的差异。中西部主要是以天主教匈牙利人为主的地区,北部主要是以天主教斯洛伐克斯拉夫为主的地区,南方是天主教徒,东正教徒混杂的斯拉夫地区,东部则是混杂有天主教徒和东正教徒的特兰西瓦尼亚地区。特兰西瓦尼亚具有半自治地位,但由于萨克森移民的涌入和修道士事务的增多,当地移民希望加强天主教徒在基督正教人口中的强势地位。部分当地的王子,总督接受了匈牙利文化和天主教,而另一些则和摩尔多瓦和瓦拉里亚的家臣们融为一体。南部疆界在匈牙利控制下的克罗地亚和塞尔维亚控制下达尔马提和马科索地区之间来回移动。这使的匈牙利在波希米亚的控制权同样十分肤浅。
摩尔多瓦和瓦拉里亚有时也承认匈牙利的宗主权。在这里的山区和山脚的罗马尼亚语居民并不接受摩尔多瓦和瓦拉里亚的法律。只有一些平原地带的土耳其裔居民接受。这种情况广泛存在于几条大河边的斯拉夫人社会。
摩尔多瓦和瓦拉里亚通过控制贸易通道获得了大量财富。摩尔多瓦将边界向东北扩展到和蒙古金帐汗国接壤的地区。瓦拉里亚则打开了通向黑海的道路。14世纪晚期在总督米尔卡(Mircea)的领导下瓦拉里亚达到了政治经济的顶峰。他的地位还不能因此准确衡量。表面的繁荣背后,是十分脆弱军事政治结构。
此时匈牙利已经比他诞生时弱小了很多。1382年,当波兰和匈牙利联合王国国王大路易驾崩时,遗留下一个令人生畏的寡妇伊利莎白和两个女儿,11岁的马丽亚和9岁的海德薇格。马丽亚在大路易死后加冕,但波兰人拒绝承认。经过长时间的争吵,他们同意拥立海德薇格。自此波兰和匈牙利联合王国分裂为匈牙利和波兰两个国家。当海德薇格嫁给了立陶宛王子亚盖洛(Jagiello)后,波兰和立陶宛合并。不幸的马丽亚此时已经于拉德丝堡的西吉斯孟德(勃兰登堡选帝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四世之子)订婚。西吉斯孟德从来不肯接受波兰人的分离,并且一直希望获得匈牙利的统治权。由于西吉斯孟德和马丽亚没有立即结婚,所以匈牙利暂时由伊利莎白代政。
为了进一步和那不勒斯国王查理(南意大利的统治者,大路易的养子)联合,以便于他获得匈牙利国王宝座。1385年,西吉斯孟德率军入侵达尔马提,马丽亚被迫退位。但查理同时也被伊利莎白的追随者刺杀。于是,查理的支持者加入特瓦科奥(波希米亚总督)的阵营,并且得到威尼斯的暗中支持。结果,马丽亚被俘,伊利莎白被囚禁。西吉斯孟德如愿以偿的取得匈牙利统治权。获得胜利后,他十分大度的释放了马丽亚,并且于1387年加冕为匈牙利国王。八年后,马丽亚在不幸中逝世。很多匈牙利人因此认为德国人西吉斯孟德剥夺了他们的权利,于是纷纷叛乱。虽然平定了这些叛乱,但此时的他更象一个男爵会议的主席而不是一个独裁君主。同时,他还面临着来自奥斯曼帝国的扩张威胁。在他统治的后半期,他被选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
由于奥斯曼帝国不断逼进,匈牙利人开始加强和东正教的关系,比如割让法格拉公国(Fagaras)和什未林伯爵领地(Severin)给瓦拉里亚米尔卡(Mircea)。除此之外,1391年和1392年的事件让西吉斯孟德意识到匈牙利迫切需要西欧的帮助。他一面向奥斯曼的巴雅泽特表示特努瓦的保加利亚王国被吞并不可接受,一面向西方号召发动新的十字军远征:邪恶的巴雅泽特已经吞并了特努瓦,处死了他们的国王,并且在加强西里西亚,尼科堡,维地雅的要塞,那些穆斯林成群结队的向多瑙河战略地带渗透。而他们这边,匈牙利人和瓦拉里亚人则苦苦支撑着尼科堡对面多瑙河北岸的防线。
巴雅泽特一直没有觉得奥斯曼帝国安全,所以在1393到1394年的冬天,他召集他的基督教诸侯参加在希腊北部赛尔(Serres)的会议。在这个会议上,他选择塞尔维亚的斯帝芬。拉兹维科做为他最忠诚的诸侯。这样一来,马里二世意识到,除非他取得西方的帮助,否则拜占庭将处于恶梦之中。于是,他一回到君士坦丁堡,立即否认奥斯曼帝国的宗主权,积极加强城防。不久,奥斯曼土耳其就开始围攻君士坦丁堡。这次进攻一直持续了八年。由于一直没有适合的火炮轰开城墙,直到半个世纪以后,土耳其人才最终攻破君士坦丁堡。
为了策应围攻君士坦丁堡的军事行动,奥斯曼土耳其加强了多瑙河一线的压力。其中可能包括罗泛(Rovine)战役,虽然时间上还有一些争议。这场战役被看做奥斯曼土耳其于1395年初对瓦拉里亚和特兰西瓦尼亚攻伐的结果。在5月17日,与米尔卡主力血战于阿格斯河附近前,巴雅泽特已经攻破匈牙利人7座要塞和设防城镇。瓦拉里亚人虽然声称取得了胜利,但奥斯曼土耳其却在控制区内将米尔卡的对手弗兰德推上了王位。同时在尼科堡和朱尔朱增加守卫。
很明显,米尔卡丧失了对多瑙河南岸的控制。西吉斯孟德因此十分怀疑他的能力,进而对他失去了信心,于是他更加努力寻求西欧的帮助。他的大使穿梭于各欧洲强权之间,先后和法国,威尼斯以及德国各主要诸侯国订立了条约,当然也给马里二世和米尔卡准备了一份,甚至还获得了英格兰,医院骑士团和阿拉贡(控制西西里和部分希腊地区的西班牙诸侯国)的积极响应。另一方面,西吉斯孟德忙于构筑工事,坚壁清野,实际上他并没有全面进攻奥斯曼土耳其控制区的打算。而西方的君主们却充满了野心,在法国的五月王查理给英王理查二世的一封信中就提到“然后,真诚的好兄弟,现在正是时候......你和我,带着祖先的需要拯救的原罪,组织起一支十字军去拯救那些苦难的基督徒们,去解放圣地......”
这些协议的直接后果之一,就是大征特别税,勃艮第大公一下子捞了70万金法郎。而匈牙利大使,也将十字军来援这一令人震奋的好消息带回了国。当然,匈牙利使者十分幸运的是在英法百年战争的四年休战期到达。并且求助得到了各方面的回应,勃艮第将承担主要职责。菲力普大公希望避免卷入新盎格鲁法兰西诸侯的敌视中。他希望通过参加这次十字军行动清楚的表明勃艮第新兴势力的地位。1394年,他派出了由圭尧姆.德.拉特雷姆瓦(Guillaume de la Tremoille)和雷涅尼尔.波(Regnier Pot)率领的军事代表团前往匈牙利。
军事代表团回来后,参加了在阿尔图瓦宫的讨论。在会上,菲力普大公的儿子约翰.德.勒韦尔(John of Nevers)表示愿意为主奉献自己的生命,同时志愿领导十字军。1395年8月,在无视他经验不足和跛脚问题(一次骑马事故)的情况下,同意他出任十字军统帅。庆祝仪式在巴黎的圣.丹尼斯大教堂举行。虽然此时约翰.德.勒韦尔伯爵还不是骑士,然而“他是作为耶酥的骑士去征服异教徒的,所以他被特别授予骑士身份。”事实上,约翰.德.勒韦尔只是名义上的统帅,实际控制权在德.厄(de Eu)伯爵手中。其他高级指挥官分别是阿德米哈勒.德.凡尔纳(Admirale de Vienne),马尔沙勒.布希高勒(Marshal Boucicault),两位德.巴尔(de bar)爵士,德.拉.马尔什伯爵(Comte de la Marche),再加上德.山皮(de Saimpy)爵士,德.胡瓦(de Roye)爵士,德.拉特雷姆瓦(de la Tremoille)爵士。
参加十字军的热情十分广泛和真诚,不过只有贵族精英才能够参加。勃艮第管家费了很大力气来为十字军置办服饰,银质马具,供应勒韦尔部队的绿绒帐篷和束腰外衣。铠甲和餐具都是闪闪发光的新货。由于医院骑士团驻扎在罗德岛,伊兹美尔和爱琴海其他容易受到奥斯曼土耳其攻击的地方,所以他们也希望参加这次十字军。医院骑士团大团长菲利贝尔.德.莱雅克(Philibert de Naillac)十分支持十字军行动,并且亲自离开罗德岛来加强这种联系。罗马教皇保罗菲斯十世和他的对手阿维尼翁教皇本笃十三世同样十分热情。威尼斯的参议员们也愿意加入到十字军的联席会议中,当然只提供海上服务。暗地里则是威尼斯大使成功的使威尼斯在奥斯曼土耳其和拜占廷保持秘密的中间地位,以防止敌对行为影响到自己的贸易。1396年2月,拜占廷同意在威尼斯建造10艘战船,并使用于多瑙河流域,但不参加其他形式的活动。
这是一种新形式的十字军,由一些长期的指挥者在前面打着教皇的旗号。此时,十字军的热情在普通百姓中已经死了,然而,大相径庭的是十字军的理想和骑士观念却在贵族阶层中如日中天。正如1395年的勃艮第著名诗人厄斯塔什.德尚(Eustache Deschamps)写到的
俗世的王子们,我请求你们并向你们祈愿,请你们帮助我征服撒拉森人。
我代表主上的意志,跟随我去征服圣地的心脏吧!
对阵双方的指挥官们
十字军指挥官
勃兰登堡选帝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四世次子西吉斯孟德出生于1368年,妻子是匈牙利国王大路易的女儿玛利亚。前文中已有所描述,他于1387年成为匈牙利国王。1410年,他被选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十年后,成为波米希亚国王。死于1437年。他是一个雄心勃勃的君主,他的宏伟计划中有推动十字军进攻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弥合东正教和天主教的分歧,结束英法百年战争,平定胡斯战争等等,虽然其中大多数都以失败告终。在他统治下,中欧大城镇和贸易都得到一定的发展。
米尔卡,曾获得过“the Great”头衔,于1386年成为瓦拉里亚总督。他一直积极向黑海拓展瓦拉里亚的疆土,并且曾参加过反对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并被土耳其于1389年科索沃战争中击溃的巴尔干东正教联盟。同大多数瓦拉里亚统治者一样,米尔卡始终在匈牙利和新兴强权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之间摇摆不定,以维护瓦拉里亚的自治地位。曾经不得不击败其他向他一样被强邻资助控制的竞争者。参加尼科堡战役,对他而言,是别无选择的事情。在1402年,土耳其陷入内乱时,他也曾资助过一些敌对的奥斯曼王子去争夺王权。到土耳其帝国的王位稳固后,瓦拉里亚又成为了土耳其的一个藩属诸侯,尽管这种情况可能一直延续到他1418年死后。在瓦拉里亚以外,米尔卡的声誉并不好,在十字军中只有恩格兰德.德.孔熙(Enguerrand de Coucy)视他为朋友,而土耳其人则人为他“东正教诸侯中最勇猛,最泼辣的一个”。
约翰.德.勒韦尔伯爵为勃艮第菲力普大公之子,生于1371年。早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法兰德渡过的,他的座佑铭是“永不放弃”。约翰早在1384年就出现在公共社交场所,并且很快成为勒韦尔伯爵。在14岁前的第6周和巴伐利亚的玛格丽特共结连理。随后几年,他都在他的父亲左右学习军事和政治。约翰于1401年成为勃艮第大公,于1405年成为法兰德.阿图瓦伯爵。“他是一个小个子,皮肤黝黑的男子,国子脸,有一双蓝色的眼睛,犀利的眼神,坚毅的下鄂......”虽然他在尼科堡战役中赢得的无畏名声有点争议,但在14-15世纪勃艮第大公中能够牢固掌握军队的却只有他一个。他被认为无趣,不解风情,对贵族中流行的华丽服饰不感兴趣。勇敢,狡猾而又野心十足。无所畏惧是他性格的真实写照。不幸的是,他当大公时和奥尔良的路易之间存在尖刻矛盾,结果导致勃艮第与阿马里亚克之间长达10年的内战,并使英国人有机会复仇。他于1419年被刺杀。
德.莱雅克家族是法国中部贝里地区最重要的家族之一。菲利贝尔之所以著名是由于作为幼子,他不得不自寻出路,于是选择加入医院骑士团。1383年,他成为阿基坦分团长。在十字军的召唤到来时,他正在致力于在几个兄弟之间合理分配物产。因此,他被派遣到罗得岛总部去参加讨论。三月,大团长范德林得.德.海瑞德(Ferdinand de Heredia)突然去世。菲利贝尔.德.莱雅克被选为大团长,他一上任,立即带领一个中队的战船和其他的十字军船队驶往多瑙河口。战争结束后,他回到罗得岛,不断坚持排出小船队袭击爱琴海中土耳其人的据点,报复性袭击马木留克控制的黎巴嫩海岸。他于1421年死亡。
土耳其指挥官
巴雅泽特生于1354年,是奥斯曼统治者穆兰德一世和Gulchichek“玫瑰花”合敦(据说她有希腊血统)之子。他初次出任总督是在1381年的安纳托利亚一些新征服的省份。几年后,他在土耳其的东方事物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在1386年击败寇拉曼尼德(Qaramanids)的战役后,他赢得了勇敢而不鲁莽的美誉,并且获得了“雷神之锤”的外号。穆兰德一世在科索沃战役中遇刺后,巴雅泽特继承了王位,成为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统治者。之后,他和塞尔维亚国王拉兹(他战死于科索沃战役)的女儿马丽亚缔结了婚姻关系。马丽亚的弟弟斯帝芬.拉兹维科成为塞尔维亚新的统治者,而且一直是奥斯曼忠诚的藩属诸侯和好朋友直到巴雅泽特去世。巴雅泽特征战生涯中唯一的败仗就是他最后一次战役——1402年安卡拉战役中被瘸狼帖木尔俘获,在以后几年的被俘生涯中结束了自己一生。不仅仅是一个著名的战士,巴雅泽特还是第一个赞助文学的奥斯曼君主。同时他还热心支持伊斯兰教派中神秘主义研究流派,他的女儿Nilufer(水莲花)就是嫁给了苏菲修道会的教长。
二把手在高度中央极权的土耳其军事体系中只是一个小角色,然而他们中间也有一些天才指挥官。他们中间的高级官员是大维齐耳或者说首相的寇拉.铁木耳塔什,著名武士寇拉.阿里.拜格之子。铁木耳塔什第一次为人们所知,是在穆兰德时期,指挥一支军队穿过图卡河。随后数年,他征服了东保加利亚的大部地区,因此而晋升为拜格勒拜格,欧洲奥斯曼军队的最高军事长官。在这个任上,他建立了两支精锐骑兵团队乌尔弗兹雅(Ulufeciyan),并且招募当地的东正教士兵。他的努力使他获得了三马尾花翎,这是拜格勒拜格位上第一个获得此荣誉的人。几年后他成为巴雅泽特的妹夫,同时也是巴雅泽特微妙的对手。1405年,铁木耳塔什在巴雅泽特死后爆发的贵族内战中被谋杀,死后安葬于他生前选定的布莎的一所清真寺中。
盖兹.艾弗瑞罗丝.拜格(Gazi Evrenos Beg)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根据一些资料,他是耶酥.拜格.普安吉(Jesus Beg Prangi)之子,来自于一个原来是拜占廷后来又转而和土耳其结盟,并且后来在14世纪早期皈依伊斯兰的家族。盖兹.艾弗瑞罗丝曾经参加过由奥克马派遣的支援拜占廷康斯坦丁用于对抗他的对手约翰五世的军队。1354年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成功赢得欧洲一块登陆点后,艾弗瑞罗丝又成为巴尔干地区最成功的奥斯曼指挥官之一。他成功的在至少五名君主统治下效劳,并且一步步升为乌克拜格,左翼行军总督的位子。在他的努力下,奥斯曼的控制力达到萨洛尼卡,马其顿,阿尔巴尼亚,最后渗透到希腊的中心地带。不象同期的其他土耳其贵族,他更接近于正统穆斯林,到麦加朝圣,修建清真寺建设,为穷人修建宗教学校,医院,修道院,为商人修建澡堂,旅馆。在他统治下,科莫提尼(今天的希腊东北部)成为奥斯曼土耳其在欧洲文化中心之一。他死于1417年11月17日。在杰尼兹的墓碑上写道。“穿梭于现实短暂的世界和永衡的天堂之间,受到真主宽容和怜悯,祈道师,烈士,圣战者之王,杰哈德武士,神学家......真主将记录他的勇猛,他的肉体将不复存在,然而他的灵魂将被全能的真主接纳。”
斯帝芬.拉兹维科生于1374年,是巴雅泽特最忠诚的巴尔干藩属诸侯。他于他的父亲拉兹1389年战死于科索沃以后,就任塞尔维亚国王。那时他还年幼,他的母亲,摄政玛丽卡,安排了他的姐姐和巴雅泽特的婚姻。自那以后,拉兹维科和巴雅泽特成为了志同道合的战友直到巴雅泽特在安卡拉被俘。拉兹维科逃出了帖木尔的抓捕,并且在逃回的路上,拜访了君士坦丁堡,在那里,马里给了他塞尔维亚君主的头衔。土耳其诸王子之间的内战,使塞尔维亚有机会拓展领土。1403年,塞尔维亚倒向了匈牙利,成为了匈牙利的藩属诸侯并且从西吉斯孟德得到了贝尔格莱德。在他晚年,恢复了与奥斯曼土耳其的外交关系,但是直到他于1427年去世也没有达成任何协议。死后,他的遗体被安葬于热萨法(Resava)一个他生前选定的修道院内。
交战双方的军队
十字军军队
14世纪的法国是当时欧洲最富有的国家。当时封建社会被称之为“私生子封建”:由于是封建义务,骑士和武装侍从的服役所的相当少。只有一些残留的比较肤浅的贵族制度和骑士精神还在支撑着整个摇摇欲坠的封建大厦,即使如此,这两根支柱也越来越受到新兴富有的中产阶级的威胁。同时期的战争被认为是勇敢,能力,运气的综合体。
在法国诸强权中,勃艮第是最强大的诸侯国。大公的军事实力可以和国王相媲美,而他控制下的法兰德同时又是整个中欧的经济中心。勃艮第的军事实力是围绕大公卫队建立起来的,这是一个相当职业化的军队。核心是重装骑士,这些骑士既可以下马作战,也可以在马背上施展武艺。此外还有一些乘马弓手和弩手(这些弓弩手其实是乘马步兵)以及一些轻骑兵。
尽管在十字军中勒韦尔的部队中弓弩手的比例只有很少,13。6%,不过这个比例已经超过当时的勃艮第军队中弓弩手比例。由于此前的战争中过分强调重装骑士在战斗中的作用,而轻视与弓弩手为主的对手对抗可能性,结果是其在于奥斯曼军队对抗时并不适应。
对重装骑兵的依重,在勃艮第的社会中已经形成风气。在这里,传统贵族气息远比欧洲其他地方浓厚。事实上,勃艮第的骑士精英总是自认为比其他地方的骑士高人一等。那些依靠军功,实力得到爵位的新贵族在面对有悠久血统的老贵族面前不得不十分谨慎。结果,忠诚和职责的要求盖过其他方面,荣誉比生命还要重要。这就意味着接受任何挑战而不放弃,而常识却是必须有所缓急。如何控制骑士们旺盛的斗志成为很多指挥官的心病。
14世纪早期的步兵重要性在90年代的时候有所转变,特别是在法国,勃艮第和德意志。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法军中的很多热那亚弩手,其实,这些人并不是真的热那亚人,他们仅仅由于是在热那亚招募,而被认为是热那亚人。勃艮第军队装配有大量的四轮马车,他们主要的陆上交通就是这些轻便的交通工具。同时,多瑙河便捷的水运条件也为十字军的行动提供了方便。大量的运输船集结在巴伐利亚的雷根斯堡。在满载重装备的船队下行到黑海的过程中,其他一些十字军船队相继在布达佩斯或者是维也纳加入。
法兰克勃艮第人的士气是建立在骑士对自身军事优势的信心基础上。他们对战争的向往正如勃艮第诗人厄斯塔什.德尚所描绘的“勇敢的心时刻准备投入战斗”。现在他们的战斗热情更随着加入骑士的终级理想——十字军而高涨万分。不幸的是他们视“异端”东正教徒和土耳其人一样是征服的对象。甚至著名的意大利诗人和讽刺家帕特雷奇所写的“土耳其人是敌人,但异端东正教徒比他们还坏,土耳其人恨我们,是因为畏惧我们。而那些希腊人,对我们又恨又怕。”
德意志对此次十字军行动的贡献有时被忽视。当然,当时的勃艮第处于领导欧洲军事潮流的地位,而法国则更有骑士为主的军队传统。结果是14世纪晚期的德意志军队简直就是法军的一面镜子。骑兵从属于长枪步兵方阵如同法军的编制方式。比如1373年的一份文件显示,重装步兵得到乘马弓弩手和乘马步兵的支援。但更主要的是重装骑士主导所有的局面。
匈牙利军队在14世纪一直不停的变化。新的安格弗王朝引进了西方军事体系,并且继续保持已经存在多年的男爵武装制度,这两种形成新式军队的基础。同时,旧的军事体制也部分保留下来,如从整个骑士阶层中征兵,以及在非贵族阶层中征招兵员,特别是在主要人口聚集的地区。结果是当时的匈牙利军队与其他欧洲军队都不一样——庞大而又多样性。他的精英同德法一样是重装骑士,而同时他也有大量的轻骑兵,其中有不少是弓骑兵。
在匈牙利社会,西欧式的封建体系还很肤浅,并不是社会的基础。由于东部是大片的草原,匈牙利自信有对付土耳其和其他草原民族的办法。西欧的封建体系和骑士制度更多是在特兰西瓦尼亚和南方一些斯拉夫省份,那里的主要武装是领主和他的直属民兵们。事实上,轻骑兵是匈牙利军队中最有特色的部分。主要来自塞克利人群落,这个群落的起源在中欧仍然是一个值得谈讨的民族问题。他们被变成6个团和24个连,每个连都有100名精锐轻骑兵和100名辅助民兵。在匈牙利的土耳其裔数量稀少,而且被完全同化。那些被蒙古人赶过来的库曼人和科普契科人数量众多,而且在当时的匈牙利军队中颇有影响。最后是同样被蒙古人赶过来的雅西人,他们主要是一些说伊朗语的奥斯坦人和阿兰人。这些民族提供了大量的弓骑兵,不过他们的重要性在14世纪晚期的军事体制中却呈下降趋势。当然,对轻骑兵的需要却是十分明确的。1395年,西吉斯孟德国王要求每一个匈牙利长矛重骑兵务必配置两个乘马弓手。尼科堡战役的50年后,波特兰特.德.拉布让科埃尔(Bertrand de la Brocqiere)评价匈牙利:“使用双手短矛,......他们一批接一批冲过来,而且总是一对对的......在奥地利和波希米亚的边界地区有一些轻弩手。匈牙利的弓箭手类似于土耳其同行,但他们不如土耳其同行熟练。他们并不是好射手。匈牙利人需要用三个指头扣弦,而土耳其人只用拇指和食指。”
尽管骑兵是匈军主力,步兵则是在14世纪末意匈国王战争中重新招募的大量的雇佣兵。这其中就包括了那些弩手,正如波特兰特.德.拉布让科埃尔报告尼科堡战役时所言:“他有20000到30000匈牙利人却只有200伦巴第和热那亚弩手。”
据说,西吉斯孟德在1396年曾出现在一次防御战争中,不过似乎不是被动参与的。因为有防御工事。也许他接受十字军帮助的原因之一就是匈牙利脆弱的边防体系。14世纪末,大多数城堡都是男爵的势力范围,而不是国家防御体系的一部分。尽管曾经加强过东南防线,不过真正取得实际效果却在尼科堡战役以后。
大多数关于尼科堡战役的文献都说瓦拉里亚人在关键时刻是不可信赖的盟友。事实上,他们也是一支重要力量,尽管忠诚度有限。他们的富有攻击性的总督是说罗马利亚语的弗莱科斯。他们的社会更象是部落群体,而不是封建制度。他们中的大部分主要在山谷和山脚之间季节性的游牧。其他牧民,包括一些突厥-蒙古人在多瑙河北的平原上游荡。
瓦拉里亚军队组织上虽然比较初级,但他们却有巴尔干最好的武士。有良好的弓骑兵和擅长林地战斗的战士。有相当一部分是乘马步兵,也有一些精锐骑兵。第三个来源是Strajeri卫士(Strajeri这个词来源于巴尔干希腊中的stradiotai,意思是准封建精英)。还有一些外国雇佣军。瓦拉里亚的精锐是总督卫队,由总督和高级封建贵族指挥。
米尔卡建立起一支建立在源于土耳其自愿兵制度的早期民兵组织基础上的常备军。类似于瓦拉里亚的部落兵制度在米尔卡统治下自由民比较集中的地区也有文献提及。但可能存在与1374年以前,部落兵制度一般认为直到15世纪初才出现。
尼科堡战役中另外一个重要方面经常被忽视。这就是十字军基于威尼斯和热那亚舰队的强大海军。这个优势一直延伸到流向黑海的主要大河的区域,特别是多瑙河。热那亚在黑海地区最主要的殖民地是克里米亚的卡法。卡吾特.戈乍日(Caput Gazarie)担负着护卫所有热那亚黑海港口安全的重要职责。在他麾下有大批装备精良的民兵,还包括一批弩手甚至一支私人小舰队。意大利舰队只要愿意可以攻击任何敌对海岸,并且占领其沿海要塞。和这支强大的舰队比较,医院骑士团的船队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当然,他的影响也是显而易见的。船员很多也是被神秘的殉教情节所缠绕的狂热宗教武士,四处劫杀土耳其穆斯林和抓捕“异端”东正教徒为奴。
奥斯曼军队
奥斯曼帝国的军队和社会体系都是建立在波斯-伊斯兰制度的基础上的,而不是传统的土耳其游牧社会。由于巴尔干的基督教统治精英被安纳托利亚的统治集团接受,所以奥斯曼帝国的军事体系和传统的伊斯兰体系有所区别。另一方面,拜占廷和巴尔干基督教风俗在边境地区的影响比在帝国核心大,在军队中的中下阶层中的影响比在高层大。
在其统治中心,仅仅是一个埃米尔就堪比外围的一个苏丹。整个军事体系中,外围警卫一般称为别尔姆(Birum),包括赫赫有名的耶尼切亚近卫军(Janissaries),而其贴身卫队一般称为海尔姆(Harim)。所有的别尔姆成员都被称为库勒(Kul)即奴隶,而实际上他们很多都是自由民。令西方观察家们吃惊的是,奥斯曼军队中严明的纪律。波特兰特.德.拉布让科埃尔留存的记述中说道“由于死刑的威胁,没有一人敢逾越自己的职权。我想这可能是他们不断取得胜利,征服诸多地区的一个重要原因。”
奥斯曼帝国的几支精锐部队是在奥斯曼还是一个小国时的,并且一直延续下来。此外,军队中的波斯-伊斯兰特色远过于土耳其游牧传统。骑兵是奥斯曼帝国军队中的主力,主要是因为声望而不是数量。其中的一些团队是在14世纪建立起来的。这些部队由采邑收入拨款的被称为铁马尔里(Timarli),而由帝国财政直接拨款的被称为马斯里(Maasli)。14世纪晚期,随着战争费用的节节攀升,奥斯曼政权逐步建立起类似于中东伊斯兰国家的官僚体制。大量地方财政支持的铁马尔里指挥权被朝廷以征收地方捐赠的名义收缴。当然,这种制度和拜占廷的军区制度有许多共同之处。这使得奥斯曼统治者很容易将原来的军区和他们的巴尔干附属采邑转入铁马尔里体系,再将这些部队通过地方捐赠的名义收拢到朝廷手中。
除了这些精锐的宫卫团队外,奥斯曼帝国剩下的部队主要由安纳托利亚即东部和巴尔干地区即西部的地方军团组成。东部和西部各有一个拜格勒拜格,既拜格中的拜格,负责军事事项。此外还再派遣萨恩卡克拜格负责每个省的军务。这些高级官员直接从奥斯曼苏丹手中得到代表本人权限,而不是本人地位的旗徽。这一点完全不同于西方的纹徽。土耳其的军事体系和西方军事体系也有一些相似,不过主要是比较低的建制中。比如,土耳其巴尔干地区的高德尔建制是一种从同一个地方召集3到5人,并他们集中在一起使用的组合。这可能来源于希腊军队中的Konartrion(这个指一个长矛骑兵和他的仆从)。西方军队中一种被称为兰斯的骑兵单位与此十分相似。
14世纪奥斯曼军队作战思想继承的是埃及和叙利亚马木留克的传统伊斯兰军事理论。注重各种武器的训练。大部分的军事书籍是用阿拉伯文书写的,只有那些受过教育的奥斯曼人才看的懂。另一方面,土耳其人已经在东部,中部伊斯兰世界和北方的草原地带精锐部队中规范语言,并且有些军事书籍包括一些训练手册已经被翻译成土耳其文。
尼科堡战役可以被认为是一个标准伊斯兰战术风格的战例。占据有利地形,构筑野战工事,依靠弓箭手齐射组织防御。其他让西方观察家吃惊和迷惑的奥斯曼军队特点是战场上出色的机动能力,打击能力,组织能力以及大批纪律严明的士兵。
只关注于奥斯曼军队中精锐部队是不对的,要知道,奥斯曼不仅仅有成固定建制的部队,还有大量的非固定建制的部落军。部落军制在奥斯曼军队中占有相当主要的地位,特别是早期军队。现在,这些部落军仍然被大量征招弓骑兵和步兵,不过他们传统长官却被留在后方领空饷。
大部分奥斯曼部落武士是在14世纪中叶进入欧洲的,很快他们就被编入阿克里克(Akincis前线武士),并在其中编入大量的基督教军队。很快奥斯曼统治者就发现可以十分容易从巴尔干大量因战争原因离开土地的四处流浪的流民中征招阿克里克兵员。于是很快,阿克里克部队中充斥大量说当地话了解当地情况的本土人。他们同其他巴尔干武装一样,被奥斯曼统治者编入左右翼,同其他正规的奥斯曼军队一同投入战斗。
14世纪末的穆瑟冧(Musellem)骑兵是第一代奥斯曼统治者考虑到部落军的不确定性专门建立起来的一支独立部队,主要用于作前锋骑兵集团,负责确认道路桥梁是否具有通行条件。现在骑兵的主力是铁马尔里,通常被混淆为斯帕海斯(Sipahis宫卫骑兵团队)。他们通常在3月到10月出征,冬季则归返原籍,照看自己的财产。对铁马尔斯来说,比津贴要丰厚的多的战利品是他们勇猛的源动力。较为富裕的铁马尔斯甚至有5个被称为杰萡里(jebeli)的武装侍从。但是他们都是在萨恩卡克拜格的麾下集结,战斗。巴尔干地区的铁马尔里则主要由归顺奥斯曼帝国的基督教贵族组成。
最精锐的骑兵部队是由奥斯曼统治者直接命令的6个宫卫骑兵团队,通常他们又被称为斯帕海斯,尽管这只是其中一个团队的番号。其他几个团队的番号分别是斯拉达斯(Silahdars苏丹持戟),乌勒乌法辞牙尼.叶敏(Ulufeciyani yemin右翼禁卫),乌勒乌法辞牙尼.叶色尔(Ulufeciyani yesar左翼禁卫),古尔摆.叶敏(Gurebai yemin右翼非奥斯曼穆斯林禁卫),古尔摆.叶色尔(Gurebai yesar左翼非奥斯曼穆斯林禁卫)。他们数量极少,每个团只有几百人,不过装配最精良的盔甲和重型武器。
奥斯曼步兵也类似的分为普通部队和精锐部队。根据营帐的顺序,最低等的奥斯曼徒步步兵被称为衙牙(Yaya),他们更类似于战斗工程兵。主要的徒步步兵是阿扎普斯(Azaps),他们主要来自穆斯林农民。他们的数量理论上可以冲家庭总数中推算出来。少数弓箭手会被选中协助耶尼切亚近卫军。实际上,阿扎普斯的数量从1380年才开始大量增加。他们同时也为海军提供弩手。
最著名的奥斯曼精锐部队当然是耶尼切亚近卫军。从1360年起奥斯曼开始征服巴尔干东南部。他们获得大量的战俘。不象基督教,他们很少杀战俘,并且认为战俘也是一种战争资源。于是挑选出战俘中的精锐,组成6个骑兵团。土耳其人称这支军队为新军。目前还不清楚作为巴雅泽特护卫参加尼科堡战役的耶尼切亚近卫军有几个营。
奥斯曼统治下大大小小的诸候也有参加,不过他们并不值得信赖。在木特法尔卡斯(Muteferrikas)中就有一大批贵族子弟和诸侯王子,不过他们在奥斯曼统治者的眼里更多的是其父亲们表示忠诚的人质。此外还有一批被称做弗努克斯的巴尔干基督教辅助军,(基本上是一个正兵再加上几个辅兵的模式),其渊源是拜占廷时代的省军。
关于士气,死于尼科堡战役两年后,曾任埃尔津詹的宗教法官布尔.阿勒丁曾经对安纳托利亚的气氛有所描述“感谢真主,这是英雄的时代,整个世界都关注着这次严厉的惩罚。从太阳升起的地方到太阳落下的地方,您忠诚的信徒都在摒息注视着。”同西欧骑士阶层一样,土耳其的精英阶层也同样渴望用对异教徒的战功获得上天堂的机会。多年后,阿迈迪是这样描写他们的战争热情的“那些留下伟名的将永生,那些没有留下足迹的将永逝。确认你们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那是人们在呼唤你存在的价值。战斗吧,人民将记住,并且祝福你们的英名。”
依照另一个土耳其作家,奥尔乌耶,的记述,那些前线武士们描述自己是陌生人的朋友,将伊斯兰的光辉从东方带到西方。然而,当时早期奥斯曼军队中主要是坚定的东正教徒,或者说对两种宗教都接受的泛教信徒。曾经有拜占廷教区的高级伊玛目著书称先知穆罕穆德和主耶酥具有同等地位。不过不久这位教长就被原教旨主义者所谋杀。
正如伊斯兰历史中的描述,战场上旗徽和军乐对奥斯曼军队的士气起到关键作用。一些旗帜具有宗教含义,其他一些则是君主的标记或指示一系列指令。这一点比欧洲军队的旗徽特征要明确。康士坦丁.米哈罗夫克在尼科堡战役后写的总结:“他们的旗号十分明显。有镶有金色字母的白旗是君王的旗帜,这是最高级别的,他代表所有苏丹的权力都从这里散发出去。其次是一面红色的旗帜,这是宫卫骑兵团的标志,第三面是红绿色,第四面是红金色,这两面都代表着令人生畏的耶尼切亚近卫军
塞尔维亚军队
14世纪西欧封建军事体制在巴尔干东正教地区得到了充足发展。总体而言,受影响的区域,西部甚于东部,北部甚于南部。14世纪末的大部分斯拉夫语国家都是以军事男爵为主导的统治体系。塞尔维亚军队理论上也是这个模式。有大总督,总督,千夫长,骑士多个指挥层次。由于有新发现的银矿的支持,使塞尔维亚能够从意大利进口精良的盔甲和武器。军队中的精锐部队有专门的部队辖区,这起源于拜占廷希腊的军区制度。还有一个被称为弗耶鲁克(Voynuj)的军事贵族阶层,他们提供重装骑兵。他们的军队结构并不十分清楚,理论上是队(50人),百人队和千人队的架构,类似于过去拜占廷军队。还有一些准封建精英和雇佣军。塞尔维亚统治者也可以象瓦拉里亚大军队一样从自由民中招集部队。
关于塞尔维亚军队的战术思想了解比较少,可能和同时期保加利亚和拜占廷类似。依据1400年拜占廷皇帝马里二世的敕令,“所有的贵族都必须在16岁以前参加射箭,骑马和使用长矛的训练。”以此观之,塞尔维亚和保加利亚的布阵应当是把骑兵放在密集步兵方阵的前面。
双方行动计划
十字军入侵计划
十字军是否准备向耶路撒冷行军至今还是一个谜。当然,十字军的最终目的从来就不清楚。相似的,西吉斯孟德似乎也不希望是一次战略性的战役,因为他不能时时刻刻保持一支庞大的军队。他真正的目的似乎只是想进攻保加利亚。西吉斯孟德也需要穿越特兰西瓦尼亚和瓦拉里亚的军事行动来确认特兰西瓦尼亚和瓦拉里亚的同盟意愿。
法国和勃艮第的指挥官们担心喀尔巴阡山脉的道路难以通行,倾向于利用多瑙河的便利航运。同时,希望拉拢塞尔维亚。因此,他们准备穿过保加利亚去进攻奥斯曼帝国首都艾德芮,挽救频临崩溃的拜占廷帝国,将奥斯曼帝国赶回安纳托利亚。如果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则必须要关注尼科堡,这是南向进攻的理想基地。
当然,1396年的十字军实际上缺乏延续战争的资源。还缺乏很多战争物资,而且指挥官忽视那些曾于奥斯曼军队战斗过的骑士的宝贵经验。他们骄傲自大,轻视他们的对手,而他们面对的是哪个时代最伟大的统帅之一——叶勒德尔穆.巴雅泽特。
土耳其防御计划
十字军来临以前,巴雅泽特的战略是加强保加利亚地区的奥斯曼帝国统治,毕竟在欧洲,奥斯曼的统治并不稳固。在多瑙河北岸的防御重镇是维地雅,这是一个保加利亚藩属领地。在多瑙河南岸的防御支点,规模都要小一些。比如尼科堡。然而这些支撑点却控制着多瑙河这条战略水道的咽喉。
事实上,巴雅泽特把尼科堡当做整个区域的核心地带来建设。为此特地派遣经验丰富的都根拜格出任这里的总指挥。当然,奥斯曼并不愿意把精锐部队充任堡垒守卫。因此替代他们的是巴尔干辅助军和其他藩属的军队。这就意味着有大批部队可以随时投入战场和应付紧急事物。
一旦十字军入侵,都根拜格的任务是坚持到最后一人。巴雅泽特给尼科堡守军的任务是让他能够判断十字军的目的,这样一来他可以迅速召集秋高马肥的骑兵部队,正在君士坦丁堡围攻的部队,以及监视瘸狼贴木尔动向的部队。结果当然是为了最后完全的胜利。
战役过程
十字军的集结
一份勃艮第的记录文件显示法兰克勃艮第的十字军于1396年4月20日开始集结。其他一些文件则记录了一些组织,后勤和纪律方面的事务。比如,尼科堡战役中,“伯爵(勒韦尔)和他的同伴们过于勇猛的出击”最后导致了灾难性结果之类的各种评论和记录。而记录中的一些严苛的纪律也说明当时的军纪败坏情况之严重。贵族斗殴要被罚没收马和马具,非贵族在争吵中动刀子要砍掉一只手,偷窃则割掉一只耳朵。
另一些当时的文件则反映了当时军队的真实情况。整个勃艮第军队是由大大小小的护卫队组成。战役开始时,勒韦尔伯爵护卫队有108名骑士,107名武装侍从,12名弓手和22名弩手。其他的则主要是一些大贵族的护卫队,比如布希高勒的护卫队有15名骑士和70名“绅士”。
大量的文件同样也显示当时各种旗徽。大公为他的儿子勒韦尔伯爵至少准备了16面旗帜,则反映了大公对这次十字军的重视以及他精神上的虔诚支持。其中8面旗帜,4面白和4面蓝,是描绘圣母玛利亚的(十字军的保护神)。其他8面则代表勃艮第的军队。菲力普.德.穆兹(Phillip de Mussy)和其他三名高级骑士组成主旗旗队。武装侍从简.德.格儒瑟斯(Jean de Gruuthuse)和其他两名武装侍从组成伯爵自己徽记的旗队。伯爵的贴身卫队则是从他的护卫队中选出的6名骑士。其他食物和军需军官也被选举出,并获得任命。
很多指挥官来自勃艮第大公帐下。顾问们也是专门挑选出来,辅佐年轻的伯爵的,比如菲力普.德.巴尔,阿德米哈勒.德.凡尔纳,盖尔.德.拉特雷姆瓦,圭尧姆.德.拉特雷姆瓦和欧达特.德.彻斯龙。此外还有杰奎斯.德.布尔旁(Jaques de Bourbon)德.拉.马尔什伯爵.亨利.德.巴尔(Henri de Bar)菲力普.阿尔图瓦,君士坦丁.德.法朗士,德.厄伯爵和马尔沙勒.布希高勒。被勃艮第大公和大公夫人誉为法国最有经验的骑士的恩格兰德.德.孔熙更在远征军出发前从意大利赶来。第三批勃艮第高级骑士也在出发时加入,他们包括亨利.德.蒙特拜利尔德,亨利.德.查龙,圭尧姆.德.凡尔纳,简.德.查龙,杰奎斯.德.凡尔纳,圭尧姆..德.摩勒欧等,他们都是大公的大公府侍从。
勒韦尔伯爵护卫队中有35人具有参加十字军的经验,但主要在波罗的海和北非。只有简.德凡尔纳曾经参加过1366年希腊萨沃济伯爵反抗土耳其的战争。当然其他非核心的武士中,不仅有参加过反抗土耳其人的战争,有的人甚至以雇佣军的身份加入奥斯曼军队。
同时,其他的十字军部队在德国集结,他们中首推巴伐利亚大公罗伯特三世的长子,
帕拉廷.儒卜彻特.皮潘伯爵,此外还有一位卡泽聂伦伯根伯爵(有三个这个封号的伯爵),西利的何尔曼三世伯爵,纽伦堡伯爵约翰三世以及其他从巴伐利亚,美因次,图林根,萨克森,汉莎,莱因河地区等地赶过来的骑士。一些英国骑士可能在亨廷登伯爵的带领下赶来。此外还有一些阿拉贡骑士和波兰骑士。
在这热火朝天的时候,也有内部对十字军批评的声音。长期致力于十字军宣传的菲力普.德.美兹埃尔伯爵坚持认为这次行为是错误的。尽管已经70岁高龄,这位老人仍然严辞批评这是违背十字军本意的行动。他相信这次行动是徒劳无疑,最后会以惨败告终。然而他的意见却被十字军的组织者放在一边,继续进行他们自己的准备工作。
在第戎,集结在这里的十字军得到了4个月的预付款,特别是133名勒韦尔伯爵护卫队成员更是发放了统一的绿色制服。1396年4月20日,大军从这里出发,开赴巴尔干。在此之前。恩格兰德.德.孔熙,亨利.德.巴尔带领一部分先遣队前往米兰和威尼斯。4月30日,勒韦尔伯爵在蒙特利尔加入大军,一同前往东方。
在此其间,医院骑士团大团长海瑞德病逝。菲利贝尔被选为继任者。大团长逝世时,他是否及时从法国赶来,这一点还不清楚,但他继任后,迅速武装了一个中队的船队,并按照约定如约加入从热那亚,威尼斯驶来的远证船队。
十字军第一阶段行军到维也纳的过程十分平静。5月11日,雷根斯堡的政务会受到一份租借船只沿多瑙河运送给养的请求。帕拉廷伯爵和卡泽聂伦伯根伯爵带领的德国十字军也在雷根斯堡和法兰克勃艮第十字军会合。5月21日,前锋在德.厄伯爵和布希高勒的指挥下到达维也纳。随后三天,联军主力陆续到达。他们在这里得到奥地利大公的热情宽大款待。尽管随军牧师抱怨士气不足,不过从行军时的赫赫军威来看,十字军还是颇有气势的。
与此同时,德.孔熙和他的先遣队赶到了米兰,不料被出尔反尔的热那亚人摆了一刀,热那亚人只愿意提供运输上的服务,而不愿意介入战争,劝说热那亚人加入战争的努力失败。他对此十分生气,同时也为他的女儿瓦伦提娜被那些登徒子们的骚扰而担心。在十分沮丧的心情下,德.孔熙和德.巴尔赶到威尼斯乘船前往匈牙利控制下的希贝尼克。从这里他们直接赶到布达佩斯,与大部队会合。萨伏依人,波希米亚人,一些条顿骑士和波兰骑士也先后赶来会合。匈牙利人和总督米尔卡的瓦拉里亚军队也开始集结。
7月底,一支70只战舰和运输船组成的船队从威尼斯赶往多瑙河口的布达。大队人马集结在布达佩斯周围,西吉斯孟德为此十分自豪的描述周围的军营:“他们的长矛甚至要刺破了蓝天。”毫无疑问,关于此次战役的双方数量争论了很长时间。事实上,十字军大约16000人。奥斯曼军队大约10000人,不过当他的巴尔干藩属加入后,土方总兵力可能大约15000人。虽然有争议,不过有件事倒是可以确认,尼科堡战役中双方在旷野中对峙的军队规模相差不大。
十字军入侵
进攻策略是在布达佩斯达成的。西吉斯孟德声称的奥斯曼入侵一直没有发生。米尔卡的侦察部队也没有在边境地区发现奥斯曼主力的踪影。因此,那些法国和勃艮第无畏的骑士们大声声讨巴雅泽特是懦夫,不敢和十字军交锋,坚持立即给奥斯曼一个教训。同时,随着十字军船队的到来,巴尔干边境上的一些据点已经被包围。
匈牙利将领尼古拉斯.德.格拉带领匈牙利军队率先到达多瑙河左岸,随后法国人,勃艮第人以及西吉斯孟德的匈牙利主力也在其后相继到达河边。与此同时,一些担任辅助任务的诸侯也在其下游陆续到达。在奥斯瓦,铁门逆流而上几公里的地方,大队人马相继在此集结渡过多瑙河。这里一边是喀巴拉扦山脉,一边是塞尔维亚东部起伏不定的山地。十字军先后用了八天时间,才完成了所有部队的渡河工作。那些法国人和勃艮第人一过河就对当地的东正教居民开展烧杀抢掠的“救赎”。他们的理由是这里是奥斯曼的藩属,(这里同样也是匈牙利的盟友),那些随军牧师和传教士们对此百般辩解,而一个从圣丹尼斯过来的传教士则说:“对他们传教,如同在和一个聋子的屁股对话。”过于自信的法国人勃艮第人对下一步向维地雅行军细节十分轻视。甚至不知道那些补给船是否能够穿过铁门狭窄,汌急的地段,尽管后来在尼科堡证明部分小型运输船只可以通行。
部分匈牙利军队走了其他路线,他们从特兰西瓦尼亚翻过喀巴拉扦山脉,穿过瓦拉里亚地区。这些人主要是特兰西瓦尼亚人,目的是帮助米尔卡对付追随奥斯曼的对手弗拉德,并且把驻守在尼科堡高地上的少量奥斯曼守卫赶走。似乎这在瓦拉里亚人控制下很容易办到。结果是这个任务的主要部分——占领尼科堡——一直没有实现。米尔卡帮助十字军船队在多瑙河河口抛锚停泊。他们抛锚的具体地点似乎并不清楚,虽然热那亚殖民地契拉港就在附近。由44艘运输舰组成的船队是于8月份离开了罗得岛,在威尼斯著名海军上将托马斯.麦奇尼哥(Thomas Mocenigo)的指挥下,于8月29日至30日陆续到达多瑙河口锚地的。
根据弗偌萨特(Froissart)的记载,十字军渡河后,攻击了多个地区,甚至包括一个城堡,可能是贝勒格瑞德,这个城堡的守卫一直坚持到十字军开赴尼科堡。守军在坚守的同时,派信使给巴雅泽特送去了这次入侵的警报。这可能是真实的,因为巴雅泽特收到很多这方面的警报。
维地雅是一个巴尔干小王国的首府。这个小国同时也是奥斯曼帝国的一个藩属,但在14世纪60年代曾经被匈牙利统治过。这座城堡十分坚固,护城河一直通往多瑙河。但是当十字军9月初到达时,这里巴尔干统治者约翰.斯特什米尔却选择开城投降。随后十字军就将守军全部杀光,留下了自己的300名守卫。这是十字军第一次武装行动,为此勒韦尔伯爵和他的300名部下一同在这片给他们带来“荣誉”的土地上被授予骑士。
奥加霍夫是多瑙河边十分坚固的要塞,据说有两层城墙。这里是多瑙河上的一个重要渡口,所以有大量的守军。更主要是因为这里才是真正的奥斯曼边境而不是藩属的领土。为了出其不意,一队500名法国人和勃艮第人组成的分队由德.厄和布希高勒带领,在没有匈牙利人的支持下,经过一夜急行于凌晨突袭奥加霍夫。然而,守军破坏了护城河上的桥,导致这次突袭失败。随后又发起了数次不成功的进攻,直到匈牙利人的到来。奥斯曼指挥官在看到继续坚守无望的情况下,同意放下武器,以保证守军和城中居民的生命安全。西吉斯孟德也表示愿意提供担保,然而其他十字军则认为他们已经登上了城墙,有权利征服和掠夺。结果是城中的穆斯林和东正教居民惨遭屠戮,虽然有一部分富裕的市民和部分战俘受到保护幸免于难。这又一次让匈牙利人感到他们的国王受到了凌辱。
与此同时,维尼斯,热那亚和医院骑士团组成的船队沿着多瑙河逆流而上了大约12天,到达尼科堡附近水面。多瑙河下游水面宽广平缓,中型船只可以自由航行,而尼科堡附近水面更是宽达1公里,如果没有江心洲和滩涂还会更宽。船队大约是9月10日抵达,随后就在离岸边一箭的距离抛锚停泊,等待两天后十字军大队人马的到来。
尼科堡建在一片相对陡峭的山地上,可以俯视多瑙河。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河流港口和渡口。城堡靠近奥列河(这条河流向北可以到达瓦拉里亚甚至特兰西瓦尼亚)和奥萨山口(这里的山谷直通巴尔干中部)。事实上,尼科堡是下多瑙河地区一个非常重要的战略枢纽。这里同样也是十字军所面对的最坚固的据点,有高大的城墙,装备精良的守军,以及经验丰富的守将——都根.拜格。
十字军驻扎在尼科堡东侧比较平坦的高地上。法兰克勃艮第联军扎营面对中心城堡,西吉斯孟德和匈牙利人则面对市镇。尼科堡防御工事建在四面陡峭的平台上,不过在其东南段尽管有深沟截断,但是城墙还是向内凹下一片并且在城墙外形成一片台地。十字军选择这里作为进攻主要方向。法兰克人和勃艮第人选择搭梯子,而匈牙利人更是在城墙下挖掘隧道。不过这些方式都以失败告终。中世纪编年史学家总是抱怨十字军的失败是因为缺乏足够的工具和机械来攻城。不过这件事情却让人很迷惑,为什么十字军攻城,却竟然没有携带攻城器械?或者他们把这些器械丢在了船上,又或者十字军指挥官认为尼科堡实在很难攻击,而将希望寄托在与巴雅泽特的对决上。更或许只是一个简单的战略,就是长期围困尼科堡,利用瓦拉里亚盟友的支持,逼迫守军绝望投降。
没有积极探询巴雅泽特前来增援守军的消息,为什么自大的十字军没有向巴尔干纵深派遣侦察部队至今还是一个迷,这增加了十字军战败是他们自身原因的说服性。当然,来自瓦拉里亚有限的物资供应,也限制了十字军向南面非友好地区发展的能力。尽责的编年史学家总是夸大十字军士气的不断衰落。而同时,法兰克人和勃艮第人与匈牙利人的紧张关系却在不断升级。东正教的瓦拉里亚人同样对十字军略杀当地东正教居民的行为颇为不满。这些当地居民很多都是瓦拉几人,和瓦拉里亚人同族。十字军的极度自满也让后来的编年史学家们十分困惑。只要有人敢说巴雅泽特会来,就会被拖出去,当作谣言制造者处死。而土耳其守军的积极抵抗也使十字军颇为头痛,所以后来都根.拜格被授“守偌英雄”的称号。
巴雅泽特的反应
当十字军入侵开始的时候,巴雅泽特和他的精锐部队正在围困君士坦丁堡。十字军离开布达佩斯的情报传来后,那些奥斯曼智蘘团提出建议,暂时解围,注重北方的敌人,于是,巴雅泽特撤围而去,并且烧毁所有笨重无法移动的机械。十字军船队穿越达达尼尔和博斯普鲁斯的消息不可能隐瞒。事实上,这支船队不可能阻止奥斯曼军队穿越巴尔干的行动,帝国已经在欧洲有深厚的基础。当巴雅泽特在艾德芮集结主力时,他的一个间谍给他带来一份马里二世写给西吉斯孟德的信件副本。“为什么你一再延迟?土耳其人已经把矛头指向你了,指向你。”
奥斯曼方面关于这次战役的文献非常少,虽然巴雅泽特身边的史学家杜卡斯留下了片言只语“几天前就派了使者去从帝国的西部边界召集人马,现在来自帝国东部和西部的军队开始集结,甚至那些围困君士坦丁堡的军团。巴雅泽特将亲自率领大军。”根据奥斯曼的编年史资料,当主力正在逐步解除对君士坦丁堡的围困时,他就已经派盖兹。艾弗瑞罗丝。拜格带领一支轻骑兵去侦察十字军动向。也许始终有被攻击的危险是拜占廷不能加入十字军海军行动的原因吧。
巴雅泽特首先筹划将主力集结在艾德芮和普罗夫迪夫之间,并且避免与十字军的冲突。部队集结的十分迅速,由萨恩卡克拜格指挥的省军中的轻骑兵,除一部分留在驻地保护自己的家园外,其他大部在指定的各个集结点集合。巴雅泽特自然是全军统帅,而他的儿子们则被派往罗马利亚和安纳托利亚的辅助军,以及老将寇拉。铁木耳塔什.拜格军中。诸侯联军集结于普罗夫迪夫,随后和拉兹维科的塞尔维亚军队一同前往索菲亚。军事地理的考察也已证明军队集结地基本沿着马里卡河,而艾德芮和普罗夫迪夫之间的集结地离十字军外围巡逻队的巡逻范围只有一线之隔。
奥斯曼军队在出发前用了6周时间来集结,但当巴雅泽特和他盟友开始行动时,机动能力却十分强悍,完全出乎十字军预料。1484年,土耳其大军以及携带攻城器械的车队需要用三周时间从艾德芮出发,才能越过多瑙河。而在1396年,巴雅泽特却明显快了许多。
一份早期土耳其文学作品这样描述了大军出发时的情景“高级官员骑着马,周围簇拥着象征荣誉的旗徽,宗教标记,绣有早期英雄的旗帜,巨大的战鼓以及一对对镀金的小战鼓。。。。”奥斯曼军队通常的行军秩序是先派出由阿克里克组成的前锋在前方探路,这次可能是由盖兹。艾弗瑞罗丝。拜格指挥,其后是穆瑟冧骑兵组成的前卫以保证通道桥梁的畅通。再随后,依次是精锐骑兵团,步兵主力,宫卫骑兵团,重装步兵,后勤行李车队。侧翼是精锐的斯帕海斯骑兵团负责掩护。
奥斯曼主力从艾德芮往特努瓦行军,塞尔维亚人则从普罗夫迪夫出发。两边都先后在9月20日和21日穿过石普卡,在22日于特努瓦会合。在这里奥斯曼军队终于被匈牙利将领约翰.马龙的侦察部队发现。这也就意味着十字军在尼科堡外的营地也被奥斯曼侦察部队发现。这一地区标志性地点是著名的贝尔格莱德。
奥斯曼主力似乎无意在抵达尼科堡前与十字军正面接触。9月24日,巴雅泽特在离城几公里的一处高地上立起了营帐。14世纪末,耶苏法.麦德阿在他的土耳其语版本的传奇小说中这样描述营地:“战鼓,横笛,喇叭齐声共鸣,到处是马尾麾,长矛,旗帜,旗徽,长的简直都要碰到月亮。所有的军队,一层又一层,一支部队紧接着另一支部队,都全身披挂金属铠甲。他们对着敌人建立起营帐,帐篷的绳索互相缠绕,几乎要遮住太阳。一座座帐篷,主帐,从帐,阁帐如雨后蘑菇般迅速布满整个营地。”
奥斯曼方面的资料显示巴雅泽特曾经在战时到达过尼科堡城下,并且和都根.拜格有过短暂对话,这可能是在晚上。他似乎表示不能立即给守军更多的物质支援,更多的是精神鼓励。事实上,奥斯曼史学家的记录认为守军并不需要物资援助,他们的物资准备十分充分。都根.拜格告诉巴雅泽特“我们物资充裕,现在苏丹您又来到我们身边,就更不可能失败。”巴雅泽特则说“勇士们坚持住,我将一直关注你们。你们将发现我将如闪电般光辉的来到这里。”
巴雅泽特现在决定使用穆斯林的战术,即引诱敌人前来进攻。奥斯曼人自己挑选了战场,并且构筑工事。根据14世纪末马木留克的战斗手册,他们修筑大量的战壕,壕沟和筑垒,安排弓箭手和骑兵防御。欧洲的记录描述了尖锐的拒马和坚固的筑垒等工事,却没有提及奥斯曼人加强工事挖的大量壕沟。而正是这些工事的综合综合作用,让十字军进攻时进退维谷。
十字军此时突然发现他们前后都有敌人,尼科堡守军在他们的后方,而多瑙河将他们和瓦拉里亚隔开。一旦战败,他们将被包围。这意味着他们只有依靠进攻来打破僵局。事实上,法国人和勃艮第人的传统战术就是进攻,他们是不会主动转入防守的。
9月24日,米尔卡以及他的瓦拉里亚部队和德.孔熙为首的一部分十字军,可能包括一部分德国人开始对整个区域展开侦察,搜索。没有相应的奥斯曼资料记载这次行动,而欧洲史学家的记录则更让人迷惑,并且其中夸大其词之处比比皆是。第一点是关于米尔卡的。西吉斯孟德派他“带领1000人去侦察情况,他回来时报告说。。。至少有20面部队帅旗,每面帅旗下至少有10000人。”另一些资料也说奥斯曼军队有20支部队。德.孔熙为此提议发起一次试探性攻击,而实际上他们面对的只是盖兹。艾弗瑞罗丝。拜格的前锋部队。这个建议被采纳,雷偌.德.雷伊和其他4名将领带领500名士兵和差不多数量的乘马弩手,弓手,或许还有部分瓦拉里亚人以及匈牙利向导开始出击。由于据称在弗偌萨特发现大批奥斯曼军队,德.孔熙十分担心会有埋伏,不愿意过于深入。结果当200名法国骑兵四处追击奥斯曼小部队的时候,其他十字军成员纷纷嘲笑德.孔熙的怯懦以至于放弃一次歼灭敌人的大好机会“他应该和那些娘们在一起”。应该说,“德.孔熙”攻击实际上是只是米尔卡侦察行动的一部分,而德.孔熙是唯一和米尔卡交好的法国贵族,这使很多十字军成员看不惯。
差不多也是在9月24日,十字军屠杀了在奥加霍夫俘获的几千战俘。理由是担心尼科堡守军出城营救。这种残酷的行为在西欧司空见惯,而对奥斯曼人来说却是第一次。十字军甚至都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埋尸体。这直接导致了战役后巴雅泽特的报复。
战役经过
尼科堡战役中最引人瞩目的战场对决是1396年9月25日星期一在城外不远处的开阔地展开的。准确的地点还有一些争议,因为这两个地方,没有一个满足文献中的所有细节。依据文献,战场是在尼科堡和今天一个叫贝勒弗达的小镇之间的一片中间切开的谷地。那里是一片农田,不过不远处是一天通向尼科堡中门的一条通道,这条通道穿过一片浅滩后和连接特努瓦与严特尔山谷的交通要道相连。
巴雅泽特占据的高地看上去比尼科堡城墙东南部的台地要高一些,并且他利用各种自然地形加强防御。他的左翼紧贴着树林,右翼则由外围是延伸到多瑙河边的湿地,内部却是破碎的地形,这样复杂的地貌特征形成的天然工事保护。更关键的一点在于他整个防线的前面是一条密布灌木丛的沟壑。
奥斯曼军队的队列是按照14世纪安纳托利亚土耳其的军事传统:弓箭手安排在队列的前方,骑兵单位在后面,中间纵深最厚,两翼略薄,宛如新月,同时在中间将整个一线分成两翼。同样也是传统,因为是在欧洲作战,罗马利亚和巴尔干骑兵放在右翼,安纳托利亚骑兵放在左翼。往后的中央步兵前则布满锋利的拒马。耶切尼亚近卫军可能是在普通阿扎普斯徒步步兵方阵中,而不是和宫卫在一起。在拒马前面是阿克里克轻骑兵,他们的任务是引导敌人进攻防御正面,反击时,则作为侧翼骑兵。
巴雅泽特的主阵在后面的山眉处,周围是他的亲卫。宫卫骑兵团队则在两翼。他忠诚的盟友拉兹维科率领的塞尔维亚部队可能和他的左翼宫卫骑兵团在一起。根据奥斯曼关于尼科堡的颂歌中的细节描写罗马利亚骑兵由巴雅泽特的儿子苏里曼.塞勒伯(Suleyman Celeb)统帅,由阿里。巴夏。坎得瑞和罗马利亚拜格勒拜格费儒兹.马勒可以及铁木耳塔什(不是寇拉.铁木耳塔什)协助。安纳托利亚骑兵则由巴雅泽特的另一个儿子穆斯塔法.塞勒伯(Mustafa Celeb)统帅,由安纳托利亚拜格勒拜格寇拉.铁木耳塔什巴夏协助。安纳托利亚骑兵包括有土耳其诸侯联军,这些部队很多都是寇拉曼尼德的部下。这支联军分别由麦穆德拜格,土耳罕拜格,拜色尔拜格,塔黑尔拜格指挥。巴雅泽特计划将十字军的进攻引向正面,当其和己方步兵部队纠缠时,从两翼攻击。当然,如果十字军迅速突破中央防线,他的部队也很有可能被切成两半。
包括西吉斯孟德的瓦拉里亚和特兰西瓦尼亚诸侯在内的双方士气都很高,不过具体到配合和军纪方面就有许多不同。西欧军队没有专门的协同训练,而奥斯曼军队则有严格的纪律。结果是奥斯曼军队不会一打就跑。当进攻时,也不象十字军的进攻是鲁莽和酒精刺激的结果。十字军的指挥官刚刚从前夜贵族酒会上赶来,不过队列倒是事先商量好的。先前,西吉斯孟德和德.孔熙曾建议行动谨慎些,先判断巴雅泽特的战役动向。他还建议派瓦拉里亚和特兰西瓦尼亚轻骑兵去清除阿克里克轻骑兵。米尔卡地形比较熟,由他带领先发动试探性进攻。随后再由西欧人和匈牙利人发动主攻。然而那些法兰克人和勃艮第人却十分厌烦这种谨慎。他们视那些土耳其军队如不堪一击的农夫。德.厄伯爵就说:“是,是,你西吉斯孟德想获得所有的荣耀和鲜花。”
于是西吉斯孟德作出了让步,让法兰克勃艮第联军把阵型布在前面,在他们的后面,匈牙利人,德国人,医院骑士团还有部分波兰人和波希米亚人依次摆成巨大的横列。右翼是拉兹克弗科的特兰西瓦尼亚人,左翼是米尔卡的瓦拉里亚人。这就意味着十字军的左翼一直延伸到多瑙河,右翼则暴露在尼科堡守军面前。
9月25日早些时候,西吉斯孟德派他的将军去劝说他的盟友不要对敌人的设防阵地攻击的太猛烈,太靠前。约翰.德.勒韦尔于是召集他的顾问们商讨这件事。德.孔熙赞同这个提议,而德.厄却指着圣母旗,大声说:“以上帝和圣乔治的名义,今天我将让你们看看什么是一个真正勇敢的骑士。”德.孔熙对此十分忧虑,側身向阿德米哈勒.德.凡尔纳询问,后者耸耸肩说:“当事实和理由都不听时,只会剩下傲慢和偏见。”然后他们建议等等匈牙利人,而德.厄却坚持立即出击。在德.厄的言语挑斗下,犹豫的气氛发生转变,没人愿意被羞辱成懦夫。于是进攻命令立即传达下去。德.厄命令蓬车,约翰.德.勒韦尔和德.孔熙率领的主力紧跟其后。骑士,长矛兵和一部分乘马步兵和德国人,其他十字军以及一部分瓦拉里亚人冲在前面。
能够被高地上的十字军侦察骑兵看到的奥斯曼军队,只有那些在灌木沟壑后面较远的上丘斜坡上的阿克里克轻骑兵。十字军一直认为高地下的树林里隐藏有大量的拒马和奥斯曼步兵。所以没有下高地多远,也可能他们和阿克里克轻骑兵曾经在高地上短暂接触一下。随后,阿克里克轻骑兵就分散向远处山丘退去,而起伏不定的山丘则将巴雅泽特和塞尔维亚人隐藏于其中。
可能是相信流传于欧洲的土耳其只有轻骑兵的说法,法兰克勃艮第联军向前推进到高地边缘时,并没有通知西吉斯孟德。他们发现高地的坡地一直向下延伸是干枯的溪流和茂密的树林。而阿克里克轻骑兵并不是西欧重骑兵的对手,他们也不准备于其硬碰,因此,很多接触连战斗的算不上。欧洲史学家坚持阿克里克轻骑兵四散奔逃,并且高地下的树林里藏有大量步兵。实际上这些阿克里克轻骑兵射了几箭以后,就引导十字军向自己的主阵地进攻,而他们则分散到两翼重新整队。
当推进到奥斯曼军队阵地前,法兰克勃艮第联军曾短暂停顿了一下,可能是发现斜坡上密集的拒马和山坡上两大块奥斯曼步兵。今天,这些沟壑中的灌木树林都已经看不到了。不过,很容易想象,当十字军进攻时,是奥斯曼弓箭手极好的靶子。欧洲史学家有大量的资料描写,箭石如雨点般砸在十字军的头上。根据布希高勒的个人传记“箭雨比小溪瀑布的水点还要密集。”布希高勒激励他的部下继续前进,不要象懦夫一样死于箭下。
十字军是徒步冲上山坡,翻越拒马构成的障碍还是骑马冲上山坡,跨越阻碍的可能会产生误导和假设为指挥官的命令。山坡十分陡峭,并不适合战马冲刺,而且很多资料显示,战斗中有很多马中箭,甩下骑手跑回营垒。结果是很多骑手在徒步冲锋。当然还有一些骑手努力上冲。那些徒步骑士在奥斯曼弓箭手一拨有一拨的箭雨下,尽力穿过拒马构成的隔离,往山上冲击。然而,密集的箭雨并没有想象中的巨大威力。土耳其复合弓在射程,精确度,射击频率上远优于西欧长弓,不过他们的轻箭头,甚至是复合长弓的箭簇也不容易穿透十字军厚重的铠甲。
14世纪末的土耳其史诗总是描绘西欧武士“全身披挂蓝甲”。如虽然发表于尼科堡战役后,不过很多资料来源于14世纪的史诗《乌马尔巴夏》,其中描写了一次十字军清晨进攻。“敌人穿着胸甲和铠甲,马也披着战甲,他们的板甲,锁子甲令人震惊,他们的身甲,臂甲,腿甲以及头盔都磨的闪亮发光。”同时也描绘了阿克里克如何面对这样可怕的敌人“他们挥动着骑矛,长剑无情的刺向全身盔甲的敌人,有人甚至是用短剑。”
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十字军便冲过拒马阻碍,冲入步兵阵营。由于法兰克勃艮第联军的冲击正面狭窄,所以压迫土耳其步兵退向两翼。传统土耳其史学家将这描写为一个陷阱。如果是一个陷阱计谋,那实施的效果并不近人意。随后步兵方阵后面的骑兵部队也被冲开。这些骑兵可能是先前通过两翼退回整理的阿克里克轻骑兵,也可能是负责连接两个步兵方阵的斯帕海斯骑兵团。应该说将步兵方阵的连接点放在月牙阵的中央,是有准备让开正面,放十字军深入的打算,不过这么快,步兵方阵就被突破,并没有完全达到削弱十字军冲锋的目的。
击败奥斯曼步兵后,德.孔熙和德.凡尔纳试图停顿一下,整理队列,但那些年青人却正被勇敢的激情所控制,坚持继续进攻,想象再往前,他们将会发现并且占领奥斯曼人的营帐。此时,他们的侧翼开始受到斯帕海斯的攻击。不过,分散开的骑兵不停受到手持短剑的十字军的攻击,他们总是攻击战马,让马上的骑士难于应付。在斯帕海斯最终向两侧退却的之前,重骑兵总是受到两边的干扰。这一切都发生在明媚的阳光下的陡峭山坡上。不过很快,拉特雷姆瓦,约翰.德.勒韦尔和其他人就陷入层层包围中。诗人耶苏法.麦德阿从土耳其人的角度描述这个激烈场景。“阿!嗨!真主呀!以及呐叭声直冲云宵。头上闪耀着刀剑的光芒,箭簇毫不留情落下,武士们挥舞着兵器,发出划划的战斗之声。箭如雨下,武士在寻找地方躲闪箭簇,懦夫则抛下同伴,寻机逃离。”
没有丰富的资料描述奥斯曼军队是如何从三面围上来,斯帕海斯是否重新投入战斗。也许是因为任务是收集奥斯曼军队参加战斗的情况,所以拜占廷史学家杜卡斯记录了巴雅泽特的宫卫部队是从树林地带杀出。20世纪初的地图确认在山岭上有大片的树林。奥斯曼史学家奈斯瑞的资料来源于参加战役的巴雅泽特子嗣。在他的著述中,当宫卫骑兵部队从树林中冲出时,一部分十字军陷入恐慌中,他们大声叫喊着“土耳其人从后面冲上来了,土耳其人从后面冲上来了。”
老阿德米哈勒.德.凡尔纳试图将军心稳定下来,但他周围只有10个连。有6次,神圣的圣母旗倒下,又被树起,直到最后,阿德米哈勒和圣母旗一起倒下。其他圭尧姆.德.拉特雷姆瓦和他的儿子德.拉特雷姆瓦爵士,菲力普.德.巴尔,约翰.德.加德扎得,德.蒙特卡罗尔爵士(勇敢的阿尔图瓦骑士),简.德.胡瓦,以及大部分日耳曼骑士战死。约翰.德.勒韦尔的贴身侍卫劝说他投降。随后,德.厄伯爵,德.拉.马尔什伯爵,盖伊.德.拉特雷姆瓦,马尔沙勒.布希高勒,恩格兰德.德.孔熙和一些瓦拉里亚骑士也相继放下武器。
西方和奥斯曼资料都同意尼科堡战役应该分成两个部分,即分别摧毁法兰克勃艮第联军和匈牙利十字军。事情的后续还不清楚。是联军在匈牙利人前来援救前被消灭还是根本就是两场战斗?当面对阿克里克轻骑兵重整旗鼓时,西吉斯孟德也许还不知道他的盟友已经被全歼。在著名的西吉斯孟德给菲利贝尔.德.莱雅克的信件中提到:“我们因为骄傲和法国人的无知失掉了这场战役,如果他们听从我的建议,我们就有足够的兵力对抗我们的敌人。”当看到前方的残兵一批批一瘸一拐的向后方退却,无人的战马从灌木沟壑中往回跑时,匈牙利军队的士气明显受到了影响。
西吉斯孟德,匈牙利人,德国人和其他十字军立即往前出击,试图挽救法兰克勃艮第联军的命运,也许这个行动在法兰克勃艮第联军投降以前开始。此时,特兰西瓦尼亚和瓦拉里亚还和大家在一起,不过当他们看见奥斯曼军队从树林中杀出的时候,拉兹克弗科和米尔卡明白这场战役已经结束了。没有人相信西吉斯孟德能够阻挡,他们仿佛看到很快他们的国土就会在胜利的奥斯曼铁蹄下呻吟。米尔卡需要保存他有限的军队,虽然他的撤离更是给匈牙利人沉重打击。由于十字军的船舶很大不能靠岸,米尔卡的部队很有可能是借助一些小船撤到多瑙河北岸的。特兰西瓦尼亚人也可能采用相似的方法从奥斯瓦撤回了特兰西瓦尼亚。
而此时西吉斯孟德的主力还在继续前进。他们遭遇一支奥斯曼步兵,他们可能是法兰克勃艮第联军击退的阿扎普斯部队。这支部队经过重整,被再次投入战场。匈牙利军队和阿扎普斯战斗的地点不太清楚,不过没有资料显示西吉斯孟德曾经突进到筑垒地带。这就说明这支奥斯曼军队是在向十字军营地进发,去和尼科堡守军会合。依据现场的将领施特尔博格的描述“他们是在被蹂躏,被屠杀,飞来的箭杀死了我的主公莱因哈特.理查廷格和我,汉斯.施特尔博格的战马。当我看到。。。。我从人群中窜出来,帮助他骑上马,然后我跳上另一匹原属于土耳其人的战马,跟随其他人一同逃去。”这说明,奥斯曼是在一片开阔地,甚至是高地上和匈牙利军队遭遇的。依据一个17世纪希腊史学家的叙述,他的依据来源于已经失传的土耳其文献,“维也纳大主教(作者指的是大主教尼古拉斯.卡尼斯)能够沿着溃退的军队一直到激烈战斗的地方,到处是东正教士兵的呐喊“胜利,胜利是属于我们的。”大主教甚至能够感受到奥斯曼军队高涨的情绪。“
当骑兵部队取得对匈牙利军队的胜利后,这支骑兵部队可能是斯帕海斯,巴雅泽特并没有把其他宫卫骑兵团队投入战场以获得荣誉,而是让拉兹维科和他的塞尔维亚部队去追击。他们缴获了由尼古拉斯.德.盖尔护卫的主旗以及各主要指挥官的旗徽,这些战利品一直保存了数个世纪。
有些资料显示拉兹维科和他的塞尔维亚部队是埋伏在树林地带,并从沟壑入口出冲出,因为他们在巴雅泽特的左翼有这个条件。如果是这样,那他们打击了匈牙利军队的侧翼和后面。这个影响十分关键,如施特尔博格所说“当我们杀光了前面的奥斯曼步兵后,国王和其他骑兵部队继续前进,这时土耳其国王看到我们前进,便准备逃跑,此时,塞尔维亚大公看到这个情况,带着他15000名经过挑选的士兵和其他武士杀了过来。这个暴君和他部队投入到土耳其国王旗下,他的加入战场扭转了整个局势。”
巴雅泽特的报复
当战旗倒下时,匈牙利指挥官们已经明白大势已去,纷纷劝说西吉斯孟德逃离战场。他们发现往河边撤去是一个不错的主意,高级人员撤往船上似乎也并不困难。医院骑士团的小船将西吉斯孟德运到维尼斯海军将领麦奇尼哥的主船上。依据波特兰特.德.拉布让科埃尔从勃艮第的资料中的描述:“200名伦巴第和热那亚弩手在山丘上抵挡土耳其的进攻直到皇帝(西吉斯孟德)回到多瑙河里的船队。”其他人在山顶上顽强抵抗直到最后被猎杀。奥斯曼可能占据尼科堡东侧的河边高地,对试图往下游撤退的船队猛烈攻击。
一些舰船搁浅沉没,不过纽伦堡伯爵约翰三世,西里的何尔曼,医院骑士团大团长菲利贝尔,格兰大主教,西吉斯孟德等人则成功逃脱。西吉斯孟德忠诚的部下约翰.盖尔则登上北岸,从陆地上返回匈牙利,打典事务,直到西吉斯孟德回国。
大多数普通士兵则没有这么幸运。依据德.拉布让科埃尔的描述:“有6000波兰骑士和瓦拉里亚人在离皇帝一点点远的地方被土耳其人撕成碎片。”将领施特尔博格亲眼目睹了大祸来临。“当骑兵,步兵看到他们的国王逃走了,纷纷奔向多瑙河,试图爬上船,逃出生天。但是诸侯实在太多,以至于连贵族都不能全逃出来。当他们试图爬上船时,船上的人害怕翻船,砍断扒在船沿的手,结果很多人沉入河中。”杜卡斯的奥斯曼资料显示:“幸存者涌向多瑙河,很多人跳入河中,并且沉了下去。”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尽管多瑙河是一条大河,但在尼科堡附近只有1公里宽,而且9月正是干枯期,水位较低。河中还有一些比较大的江心岛,所以很多十字军逃了出来,其中甚至包括部分法兰克勃艮第联军的幸存者。施特尔博格所说的:“那些想游过河或者逃上船的都被杀了,大部分人被俘。”这其中就包括他自己。事实上,这可能是不对的。
在那些逃回的人中,有一个名叫斯瓦特斯罗夫的波兰骑士,他在跳进河前,就把盔甲脱掉,当他试图爬上船时,被船上的人用斧子砍伤了手,重新落水后,他努力往北岸游,终于逃到北岸,从陆地上回了家。其他逃出来的波兰骑士还包括斯提伯瑞斯.斯提伯,托马斯.库斯卡等等。西吉斯孟德后来任命的大帕拉丁,大长官都在此次战役中成功逃脱,他们或许和约翰.盖尔一同从陆地上回国。
这次战役后的有些情况已经不太清楚。比如有多少人被俘。他们包括一些大人物,约翰.德.勒韦尔,恩格兰德.德.孔熙,马尔沙勒.布希高勒,菲力普.阿尔图瓦。西方资料记录被俘人员从400人到12000人不等。匿名的圣丹尼斯史学家则亲眼看到约3000人。而奥斯曼史学家奈斯瑞则根据寇拉.铁木耳塔什巴夏儿子的口述认为至少俘获2000人。他同时说,当巴雅泽特看到十字军营地的奢华时,十分吃惊,于是他的指挥官们在其中一顶华丽帐篷中彻夜狂欢庆祝胜利。巴雅泽特在这里看到了先前被屠杀的战俘尸体,非常气愤,决定采用同样的方法报复。
第二天上午,也就是9月26日上午,余怒未消的巴雅泽特下令将战俘带到他面前。虽然根据伊斯兰法律,战俘是俘获者的财产,还是有大约五分之一的战俘送到了他那里。杰奎斯.德.科瑞魁,或者称他杰奎斯.德.亨利是一个在双方阵营都有相当知名度的人物。他是勃艮第大公的侍卫,手下有数名骑士,在百年战争中战功卓越,同时他又曾作为雇佣军在穆兰德一世手下效劳。他告诉土耳其人和俘获他的人他是谁。同样这么做的还有都兰领主杰奎斯.德.费尔。于是他们二人被送到巴雅泽特面前。这位君主要求他们找出20个可以换取巨额赎金的高级战俘:十字军中普通骑士和显赫人物穿的一样花哨。
根据伊斯兰法律,巴雅泽特有权处死五分之一的战俘。没有奥斯曼史料记录了后来发生了什么。在这里只有用幸存者的证词。他们坚持巴雅泽特除了可以勒索巨额赎金的战俘外,要将被俘者全部杀光,不过过了一段时间,可能被过多的杀戮会激怒真主的理由说服,才只杀了部分人。记录中被屠杀的人数从300到3000不等。奥斯曼的数字可能是为了震摄那些试图抵抗的力量,用鲜血刺激士兵的勇气,平息士兵的愤怒。那些准备被处死的包括施特尔博格,他当时只有16岁。根据奥斯曼传统,他的年龄太小,还不到处死年龄,因此被赦免。用他自己的话说:“他们第二天来的时候,每个人都牵着用长绳串连的俘虏。我是第三批,并且被俘获我的人牵出来。”有赎金打算的战俘拉出来以后,每个人都被命令杀掉手中牵着的战俘。施特尔博格的同伴被斩首,但是“当轮到我时,王子看着我,并且命令我站到一边去,那里都是一些未满20岁的孩子,而我当时只有16岁...... 然后,我看到汉森.格瑞夫领主,他是巴伐利亚贵族。他和其他四名同伴捆在一起。他看到这正在发生的野蛮暴行,就大声安慰站在一旁准备被处死的战友,‘站着’他说‘当我们今天为了基督信念而溅出鲜血的时候,上帝就会打开天国之门,将我们接纳入天堂。’在说着这些话时,他和他的同伴们被跪着斩首。”
那些侥幸逃生的人也处境不妙。特兰西瓦尼亚人和瓦拉里亚人毫无兄弟情谊可言,严寒的冬天,野兽出没的喀巴拉仟山脉都对逃生者是严峻的考验。甚至当逃生者回到家后,也由于路上的艰辛,积累成积的病情而死于疾病。其中就包括逃回父亲城堡的鲁贝卡.皮蓬伯爵。
在十字军出发时,恶兆就已经在法国显现。一串云压在卡拉斯附近的皇家营帐,目击者报告有一颗巨大的流星如长矛般击中其中5个较小的帐蓬。1396年12月,第一批逃亡者回到法国。很多人去了巴黎,在那里他们被当作流浪汉或者匪徒关进了城堡。开始,他们关于这场灾难的描述无人相信,并且他们还准备被绞死。然而更多的逃亡者出现在人们面前,并且其中有两人在勃艮第大公面前,被认出是一个法国治安官的农奴。由于他们说不出全部过程,大公派他的侍卫圭尧姆.德.爱格勒(Guillaune de l’Aigle)到东方去调查真相。
同时,那些顺多瑙河而下的人聚集在热那亚殖民地卡法。维也纳船队将西吉斯孟德和他的部下带到君士坦丁堡。在那里他和马里二世讨论了当前局势。西吉斯孟德甚至准备在来年春天再发起一次十字军远征,不过这从来没有发生。随后,匈牙利一方人员乘做两艘运输船在12月21日到达维尼斯亚得里亚海殖民港口杜布洛尼克。路上,在通行达达尼尔海时,西吉斯孟德和他的同伴还忍受羞辱前去探望被巴雅泽特关在加利波利的战俘。大团长菲利贝尔.德.莱雅克则在12月底经由数个医院骑士团控制的港口回到罗得岛。
至此,整个十字军行动完全以失败告终。
重金战俘和一些不清楚的情况
被土耳其囚禁,这对那些西欧贵族而言,并不新鲜。那些重金战俘也被很好的对待。一些年轻战俘的命运可以在施特尔博格的口述中找到。但是那些逃脱处死的卑贱战俘的结局就不清楚了。他们中的大部分应当是作为奴隶被买到奥斯曼的其他地方或者干脆买到东方去。有的可能皈依伊斯兰,从而获得自由身,并且融入伊斯兰社会。
这些作为重金战俘的显赫人物是在故都布莎度过他们漫长的监禁生活。土耳其供应他们面包和肉,容许他们有长时间的望风,甚至容许他们去打猎。不过,他们的健康问题还是很严重。很快,约翰.德.勒韦尔就因病和他的同伴们分开。德.厄伯爵在战斗中受过伤,死在离今天卡拉查贝不远处的米哈里奇。他被葬在从君士坦丁堡金角区的卡拉达圣弗朗西丝大教堂。也有说法他的遗体后来被移交给热那亚人。而其他在被俘中死亡和在运输中病死的骑士们则被安葬在离此不远的一个修道院里。德.孔熙爵士的情况十分糟糕。尽管他一直是一个十分强壮的人,并且年轻的德.拉特雷姆瓦一直在病榻旁照料,最后还是蒙主的召唤,上了天国。
需要很长的时间来筹集赎金。杰奎斯.德.亨利被巴雅泽特和约翰.德.勒韦尔选中,作为赎金专使经米兰派往巴黎。他于1396年圣诞节到达,并且立即前往圣保罗宫面见查理国王。仍然穿着骑装和马靴的他跪在国王和其他男爵的面前详细叙述了战役经过。然后他将约翰.德.勒韦尔给他父母的信以及其他骑士的信件交给了国王。国王赏赐他200金币,由于他还是假释身份,所以他不得不立即返回巴雅泽特处。随同他一道返回的是三名高级勃艮第骑士。分别是勃艮第总督德.弗吉爵士(the Sire de Vergy Governor of the county of Burgundy),法兰德总督德.林瑞格亨爵士(the Sire de Linrenghen Governor of Flanders)以及德.查特.摩兰德爵士(the Sires de Chateau Morand)。他们是代表勃艮第和巴雅泽特谈论赎金的具体金额问题。因为知道巴雅泽特喜欢打猎,因此他们特意准备了从米兰城住那里买了白色的猎鹰,精美的丝绸,用黄金和象牙雕饰的马具,以及杰奎斯.德.亨利建议的用绣帷绣有另一位伟大征服者亚历山大故事的挂毯作为礼物。
出发前,法国特使还特意去热那亚寻求热那亚商人的帮助。虽然法国和勃艮第是主要的支付者,并且他们还为此开征特别税,但这笔巨款是对几乎整个西欧贵族阶层的。1397年1月,由这些被俘贵族的父母们和妻子们写的恳求信传遍整个贵族阶层。一些法国最显赫的家族也不得不求助与威尼斯金融主。
马尔沙勒.布希高勒和德.拉特雷姆瓦爵士被假释前往莱斯沃斯(斯波拉泽斯群岛里一个主要岛屿,今属希腊)的热那亚领主处催促赎金得支付。他们两人都染病在身,并且德.拉特雷姆瓦很快就去世。马尔沙勒.布希高勒得赎金很快就被支付,但他仍然为约翰.德.勒韦尔的赎金四处奔走。这可是一笔十分巨大的款项。最后在伦巴第银行家,塞浦路斯国王和莱斯沃斯的盖提卢斯奥帮助下,终于支付了所有重金战俘的赎金。
正如约翰.德.勒韦尔和亨利.德.巴尔写给尼古拉.盖提卢斯奥(马里卡河口小城恩斯的统治者)的信中写道:“非常亲爱和特殊的朋友,我们已经收到了2000德克。。。为此我们发自肺腑的表示感谢。。。我们还收到您很多礼物,诸如鱼,面包,糖等。。。。同时我们还要十分感谢您的朋友,您的妻子,送给我们这么多精美的衣物和围巾。写于米哈里奇,1397年4月15日。”根据巴雅泽特御用史官杜卡斯的记载,巴雅泽特最后放了这些战俘史因为有权威的担保人“莱斯沃斯领主,弗朗西斯科.盖提卢斯奥只子”。无论正确与否,这些十字军战俘都应该感谢热那亚的盖提卢斯奥家族。
最后,约翰.德.勒韦尔于尼科堡战后一年被释放。他归途的第一站是莱斯沃斯,在这里他和盖提卢斯奥探讨了一下未来处境,并且获赠一些体面合身的衣物。随后,他继续他的归途,终于于1398年2月22日到达第戎,这差不多已经是他率领十字军出发后的两年了。他和他的同伴们也收到巴雅泽特赠送的一些小礼物:一个铁杖,土耳其风格的亚麻束身衣,一些皮弦弓和一些小鼓这对十字军而言有一个幽默的内涵。这些礼物透露出这样一个信息,奥斯曼是一些使用简单而合用的武士,不需要那些十字军花里胡梢的东西。
少数几个没有震惊于尼科堡战役结局的清醒人士中包括菲力普.德.美兹埃尔。“苍白的脸颊,憔悴而又伤痕累累,赤足,不戴任何头巾,帽子,手中拄着朝圣用的手杖,穿着旧的发白的土耳其长袍,用绳索系着腰,左侧是血淋淋的伤痕。”这些是简.德.布累希跪在他身边描述的尼科堡战役过程和他看到的战役中奇怪场面。他说他是死难者和被俘者的信使,要让所有的天主教统治者补救这个局面。这个动机使他在1397年写就《匈牙利见闻》。
当德.美兹埃尔控诉十字军的原罪时,大多法国人更热衷于抨击匈牙利人。比如厄斯塔什.德尚在1396年底的一个诗篇。
“尼科堡,异教徒的城市。
在那些日子里,我们看到伟大的围城攻坚。
这却在傲慢和讽刺中结束。
因为匈牙利人可耻的逃跑了。“
虽然还有一些谜团,不过完全归罪与匈牙利人显然并不公平。尼科堡战役是十字军所能召集的当时西欧国家中最好的军事力量。结果却是在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役中失败了。如果这在英王理查和法王查理的指挥下,又可能会取得一定成功。然而这绝对不可能实现。尼科堡战役中的十字军可以说是“最后一次跨国骑士精神的联合。“而在15世纪已经是不可实现的梦想。
另一方面,尼科堡灾难并没有浇灭勃艮第骑士阶层,军事,学术精英的热情。他们继续关注东方,土耳其,伊斯兰。下一代人布兰德.德.拉特雷姆瓦的醒目航海历程可以理解为勃艮第对尼科堡战役的反应。当然,奥斯曼军事实力在15世纪继续迷惑着西欧。那些土耳其人一直被认为装备简陋,缺乏军事科技,而西欧成熟的盔甲技术以及优良的马种占又绝对优势。
约翰.德.勒韦尔伯爵显然从尼科堡战役中吸取了教训,他后来成为勃艮第大公弗路斯家族中唯一真正掌握军队的大公。他同样也没有忘记那些和他在尼科堡并肩作战的忠诚部下。他们中的一些得到奖励,其中更有得到晋升的。比如弩手伊提恩.兰宾(Etienne Lambin),尼科堡战役时还只是一个勤务人员,后来却在1405年成为勃艮第弩手队队长,指挥81名弩手和6名弓手。更在1418年成为法王炮兵队的指挥官。布希高勒是少数几个返回东方的十字军成员。他于1399年参加一次打击热那亚利益的小战役。当时热那亚人对法国王冠充满了兴趣。最近,发现了布希高勒在阿尔库金战役前制定的作战计划,这份计划充分反应了他在尼科堡战役时对抗奥斯曼弓箭手的经验,虽然我们知道这是一个灾难性的结果——惨败与英国长弓手。不过其中更多的应该把攻击点放在百年战争中法军指挥官的僵化思想。
毫无疑问,尼科堡战役对匈牙利产生了深远影响。这场战役严重损害了西吉斯孟德的威望和本已脆弱的统治基础。1401年,西吉斯孟德竟然被造反的男爵们关押。虽然最后被放了出来,重新成为国王,不过这其中的主要原因是,男爵们实在找不到可以替代他的人。战役后,匈牙利国王十分积极的开展军事改革。特迈什堡(今罗马尼亚蒂米什瓦拉)的常备军在1397年有了明显变化。进一步规范了高级牧师和男爵们的强迫性封建义务来保护王国。更主要的是新的预备役体系建立起来,每个地主必须在其农奴中,每20个中供养一名轻骑兵。至于兵源来自农奴还是雇佣兵就不太清楚了。此外,每个轻骑兵还配备一个乘马弓手。很明显,这套体系是针对奥斯曼威胁的。南方前线的筑垒防御也被现代化,来自意大利的工程师帮助构筑新的防御体系。15世纪的匈牙利史学家并不像他们的西欧同行那样恶毒攻击奥斯曼。他们并没有把奥斯曼人描述成毛发中都渗透着粗鲁的野蛮人,更多的是认为他们缺乏善意。奥斯曼人在其统治区域积极推广皈依伊斯兰运动。
尼科堡战役在欧洲其他地方的影响微乎其微。甚至当奥斯曼人的攻击达到南奥地利的斯提里亚时,也只在德国和威尼斯产生恐慌。1396年10月29日,当战败的消息传到西欧各处时,威尼斯立即拨款5000德克组建一支舰队以保护威尼斯在君士坦丁堡的利益。而西吉斯孟德也抛开对威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