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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陀

#1  玫瑰姐妹

玫瑰姐妹 ─ 洛陀


玫瑰不是真名,她是一名美女。皮肤虽然微黑,但是唇红齿白,双眉斜插入鬓,眼睛大而有神。她生长在一个铜匠之家,父亲为人配钥匙、修铜盆。她的真名叫凌招弟,在家居老大,可是她并没有招来一个弟弟,却是招来了一个妹妹,名领弟。妹妹果然领来了一个弟弟,名荣仁。一家五口仅靠做铜匠为生,生活十分拮据,上世纪40年代上海在日本的统治下,更是凄苦度日。但招弟却一天又一天地长成了一个美女。凭着她的漂亮面孔和良好身材,她没有像其他少女一样进纱厂做苦工,而是被招进了一个“向导社”,其只能也就是现在的“三陪女”也。只要客人召唤,就要陪同喝酒、游玩,乃至睡觉。招弟觉得自己的名字太俗,乃取一艺名“玫瑰”,意谓:美若名花,但身犹有刺,告诉客人对她要客气些,别太招惹她。玫瑰一进向导社,便有一群狂蜂乱蝶,终日围在她身边转,所以她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她也十分自傲,俨然小皇后一样,连社里的管事人都要让她三分。

玫瑰的生活是白天当黑夜、黑夜当白天,整天进出于各大电影院、剧场、酒楼、饭店。除了在上海玩,还经常到苏杭等地,一去就是几天。那时日本人当道,战事正酣,剥削日剧,而玫瑰等人却日日弦歌燕舞,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转载几年过去,玫瑰变得满身绫罗珠宝,已俨然一个贵妇人。可是物极必反,一天,一个具有日伪特宪背景的官员找到她,言称要带她去西湖盘桓几天,此人带着大小喽啰数人,除玫瑰外,还带着她的小姐妹数人。

几天过去,正当家人在盼望她回家时,突然有人来传信,说是在玫瑰被人丢在西湖边,衣服凌乱,神智昏昏,这还是一个逃出来的小姐妹带来的消息。家人匆匆感到杭州,把她接了回家,已是半死状态了。原来玫瑰她们时遇上了一帮黑社会的流氓集团,他们先是骗这些女子玩了几天,然后在一次晚宴中做了手脚,把她们灌得烂醉,然后把他们得金银首饰抢劫一空,临走前还强奸了她们,最后把她们抛弃在西湖之滨。经过这个打击,玫瑰变得痴痴呆呆,还染上了性病。她很快变成走路一瘸一拐、双眼无神的半老妇人了。又过了几个月,她跳入了离家不远的苏州河里,从此香消玉埙,离别了这个吃人的社会。

玫瑰的妹妹凌领弟,比姐姐年幼三岁,相貌也远不如姐姐。她长大成人后进了一家纱厂作女工。每天三班倒十分辛苦,但久而久之她已习惯了这种生活。还有一个同厂的职员追求他,经常来来往往。到新中国成立那年,他们结了婚。对领弟来说,与这位职员结婚并没有引发很大的激情,她只是觉得这个人还可以罢了,他们的生活也可以维持温饱而已。她并没有真正爱上自己的丈夫。一幌4-5年过去了,一个春天的日子,领弟正在值班,忽然看见一个小伙子在她旁边,原来他是新来的电工徐妙根,他的职责是到车间里四处走走,检查电器有无损害。车间里人们都认为电工最适意,工作不紧不慢,可以到处溜达,真正发生大事故,还得请工程师来解决。

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每当妙根来到领弟身边时,她总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做生活也不专心了。妙根长得不算俊,他中等身材,比较结实,只是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看起女人来有些花,像要勾人魂似的。一次妙根走到领弟身旁,轻轻地对她说:下班后别忙着走,我送送你。本来领弟也不像那些有孩子的女工,下了班就急忙接孩子回家,她还没有孩子。于是,妙根和领弟就开始一起荡马路了,开始有些不自在,装作是偶尔遇见的。次数多了,一些人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他们,但他们两人只觉得在一起很愉快,也就不管别人的议论了。

后来。领弟的丈夫邓鸿喜调到厂销售科工作,不得不经常到外地出差。这一来就给领弟和妙根创造了机会,原来他们还只是停留在下班后一起回家,在路上说说话,感到两情相悦而已,现在则不同了,妙根经常到领弟家中来,人们的议论也就多起来,只是领弟的丈夫还蒙在鼓里。他还担心领弟一人在家太寂寞,对她说要找机会带她出门玩玩。谁知只要他离家外出,妙根就一直同领弟在一起,两人就像干柴烈火一般,爱得死去活来,对什么都毫无忌惮了。

一天晚上,正当两人如胶似漆地滚在一起时,邓鸿喜突然回家了,他是因为工作顺利,用一天半的时间办完了三天的工作,提前回家了。他怀着喜滋滋的心情打开家门,没想到见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他怒从心头起,操起家伙就向这对男女打去,妙根身体灵巧,马上逃了出来,领弟就成了他发泄的唯一对象。他在发昏的情况下操起了一把烧火用的铁叉朝领弟的脑门上扎过去,顿时领弟的太阳穴血流如注,一会儿就停止了呼叫,气息也弱了下来,终于她也离开了人间。

领弟的父母看到两个女儿的悲惨命运,顿决人生黯淡,他们苦苦地思索着,为什么她们的命这么苦啊。


2007-2-7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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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gan

#2  

洛陀好。很好的纪实。


2007-2-7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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