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洋”女士艾米和“老土”我的分歧(10)
总结起来,最大的分歧其实在于是否是对题材从总体上把握从主题上深化——说得形象一点就是是否抓住那个“睛”。
起先“洋”女士对我这个老土是欣赏有加的——
请看以下评述:
“我也看到很多人只是羡慕老三的出身地位外貌金钱,再加上他的爱,想的是嫁老三,而不是做老三Smile. 对于静秋的妈妈,理解的人不多,不是忽略了,就是把她当成爱情路上的绊脚石,甚至觉得老三静秋的爱情悲剧就是静秋的妈妈造成的Smile”
“象你这样深刻的评论还不多, 不光因为你自己经历过那个时代,是黑五类子女,还因为你用心里的那双眼睛看见了现象后面的本质.”
“写了一个故事, 走了红,但如果读者都是因为误解而喜欢这个故事的,那真不如不走红不写Smile”
“所以真诚地感谢你,让我觉得山楂树在国内出版还是有意义的,因为还是有懂它的人的.”
后来这位“洋”女士终于发现我不是那种总说好话总干吹捧之能事的人。于是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再请看以下评述:
“先说序幕尾声:
“静秋站在树下饮泣,掏出手帕轻轻擦泪”
-- 恶俗,跟共和联动搞的“掩面而泣”有一比。
“静秋身穿八十年代知识女性服饰,脚下一侧是一只手风琴,另一侧是一只出国旅行用的滑轮车”
-- 静秋是九十年代出国的,不是八十年代。出国也不可能带手风琴,你这就叫不真实。
“梦里一棵山楂树,你站在树下笑哈哈。”
-- 为了押韵,就使用这么恶俗的语言。
“静秋身穿新世纪海外白领女性流行服饰,推着一部国外常见的婴儿车在幕后合唱声中缓缓地上场走近山楂树,肩上背着一只手风琴”
-- 又来了,静秋是在国内生的孩子。推婴儿车背手风琴,有病?
静秋从来不穿“流行服饰”,她也从来不把手风琴背来背去。还有什么“好年华”,“小秋娃”,俗不可耐。“
“你对那条狗的推测不符合客观实际,所以你说的不对。”
“你可以说那条狗用在那里不合适,你也可以说那条狗用在那里合适,但你不能说静秋家没养过那条狗,因为那不符合事实。”
关于以上评述,我已经在前面的(1-9)和再创作杂记(1-12)里逐条分析过,在这儿不再重复。仅对那只小狗做一点说明。
我所讨论的小狗问题,从来没有说过“静秋家没养过那条狗”——我又不认识静秋,静秋自己也从来没有对这条狗公开表过态,只有听了静秋介绍的那位小说“作者”后来才披露静秋家养过些啥动物。因此偷换命题——我们讨论的都是小说人物故事情节的真实性,结果被换成现实生活中真实事件之存在。
同样的情况是“洋”女士艾米对再创作的严重干涉事事时时处处都要以所谓静秋和老三的真实生活为准则。对于这一点我将在“新结婚时代再创作杂记”里继续拿她和王海鸰老师做鲜明比较。这儿先记录一句赵丹遗言:‘四人帮’管文艺最具体,连演员身上一根腰带、一个补丁都管。——原来“洋”女士艾米这样的做法是有先例的。
与“洋”女士艾米突然板面孔不同,我始终认为我对《山楂树之恋》这本小说的评价是公允的。不仅公允,而且指出了别人之前从未指出的功绩。
“它浓笔彩墨写了两个(或者加上静秋母亲是三个)从未出现在小说里的现实人物。” 我对小说评议的主要功劳是明确指出前所未有地写了一个在那个“封建”年代对女性性知识禁锢的摧残。当然,老三的母亲为子女“叛徒论”也是首创,其后在小说中用主人公的嘴巴来代言的则有我最近转载的中篇小说《情调》——在那里面更是明目张胆地为汪精卫叫屈,甚至于提出了近乎亡国即救国的结论。那可比以前的曲线救国论越发“进”了一步。
所以我说:“我不会像你那样蓄意贬低别人文字功底。比如即使我认为某些细节的真实性值得探讨也决不会因此而抹煞你的文字功力。”
尽管《山楂树之恋》在“作者”小说系列中是写得最好最轰动的一篇,尽管我也同样指出那都是些新世纪“鸳鸯蝴蝶派”作品,但是照样必须肯定《山楂树之恋》中大量真实细腻的笔触是很耐读的。
正因为我抓住了龙之眼睛,所以受到关注赞誉倍加。也正因为我又指出了龙的鳞片有瑕疵,所以接下来又大加指责甚至于沦落到恶俗的“老土”地步。
事到如今,我更加又提出真实的幕后的作者问题。特别提出日记本的归属和公开对照一说。这个问题类似与别人真切地做实验编程序出成果,结果被“教授”“老板”拿去修改后独自发表(起先还是有一个静秋作为第二作者)。那样一来,这分歧就越发变得不能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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