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自说自话--4/11-2006
今天在CND上读了杨明的‘ 陀思托耶夫斯基的九百三十六封信
’ 。和上次读菊子写的‘环绕爱默生的卫星——玛格丽特.傅勒’一样,这两篇文章都概括出一个文学家的生平图像,菊子那篇评论更多一点。我知道一些陀氏的生平,但并不知道这么细。对傅勒则一无所知。我很谢谢这些文章,因为一个人不可能读那么多书。
想起2000年去圣彼得堡,我们访问了陀氏故居。从早上7时到晚上7点,按图索骥,一直步行。先是沿着涅瓦河走,进入闹市,之后是僻静小巷。去时容易回时难,因为太累了,就坐在街头耍赖,发脾气,那都是女人常有的情景(一笑)。回旅馆之后,无子写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圣彼得堡’。这是他写的最好的一篇文章,自从那以后,他借口自己不感性,只写科学论文去了(再笑)。
读俄国作家的书,大概是在13-14岁期间。那时母亲被专政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随便得很。在看大姐姐们被‘拍婆子’之余,也顺带从她们那里弄些禁书回来。‘复活’ 、 ‘安娜卡列尼娜’,‘贵族之家’,‘上尉的女儿’ ,‘静静的顿河’ 等大概都是那个时间看的。好像每次都看通霄。一是被‘故事’吸引,二是后面总有人排队等着看这些书。这样看下去的结果,一是对俄罗斯文学产生了一种情结,犹如一个人从小吃什么,长大还是喜欢吃什么一样,至今还是喜欢俄罗斯的文学作品,二是近视急剧加深。
这些书的‘故事’依然记得,也记得当拉夫烈茨基找到了莉莎隐居的修道院,看到了她,她从他身边走过,“迈着修女的那种均匀、急促而又恭顺的步伐走了过去,而且没有朝他望一眼;只是朝着他那一边的那只眼睛,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我曾被这个细节感动的涕泪横洒。少女嘛,这是很自然的。
因为当时处于看故事的阶段,我不爱看陀氏的书,读‘白痴’ 的时候就没有那样通宵达旦的热情。觉得不好看。有一次和病友李泽厚先生聊天儿,谈起陀氏和托翁,他说,年轻时,第一次读‘卡拉马佐夫兄弟’ 激动非常!看来哲学家的审美观和普通民众确实不同。杨明之文也谈及,尼采,弗罗伊德,爱因斯坦都喜欢陀氏。除了这些非常理性的人,我在俄国时,碰到一个20多岁的男孩子,他说从小学起,整天就是普希金,他已经非常厌倦了,他喜欢陀氏。我不清楚这是出于反叛还是出于审美。
这让我想到泰戈尔,也有很多人批评泰戈尔的唯美。我一读他的诗就喜欢,现在依然喜欢。毕竟所谓文学,在言之有物的前提下,靠得是语言之美。我的一个朋友说,她 “learnt to appreciate the beauty of the high desert。”而陀氏‘卡拉马佐夫兄弟’ 大概就是那样一种必须通过‘learning’才能喜欢的美,特别对于我这样不深刻的人来说。我常思索深刻和好看的关系,但是从来没有想明白过。
无论如何,只要反映的是普世价值,文字美丽的东西,我都喜欢读,只是喜欢的程度不同。
PS,简杨说不能浪费这块地方,我说,是,所以就博克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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