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聚——速写诗人兆阳

文/枫雨
2005年01月05日，星期三

总认为，网友就是网友，不该见面的，否则就破坏了那份距离产生的美。而诗人，是最不该去见的人，因为诗是脱俗的；而诗人，真正的诗人，是寂寞的。高山流水，知音难求，做诗人，就应该守的住那份寂寞。

可是，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去见了一位网友诗人。也许是因为他的自以为是——“我的诗是最好的，谈我自己的诗，我从不脸红的。”也许是他的矛盾个性——集律师和诗人于一身；也许，就是他率真又复杂的言谈——敢爱，公开的，并诗化这种爱；敢拔刀相助，对可怜的为自己的孩子呼救的母亲；敢慷慨解囊，为文心……反正，不知道何鬼神差使，见到这个诗人。

想象中的律师，应该是一副严肃的面孔，而诗人，又该是不羁的装束。其实，除了眼睛有所感性认识，（宁姐姐说过），我都猜错了。他爱笑，口头禅是“笑死了”，他条理清晰，谈起律师的工作；他豪情万丈，谈起诗。正是眉宇间抑制不住的诗情，谈吐中毫不掩饰的对诗的爱，吸引了我。他爱诗，更爱自己的，他笑说自己是有所特长特短。特长，是当初做化学，得过国际奖，改行做律师，也同样出色，因为“做一样，就必须成功一样”； 特短，是对人的苛刻，尤其对诗人，从来贬多于褒。最苛求的，是对自己的诗。诗人给我朗诵他的得意之作，有为自己所心仪的女子，有为自己的爱人，更多的，是为生命，这个永恒而又深奥无穷的主题。我品着铁观音，诗人浅酌红酒，为我弹奏心灵汇集的歌，是那么自然，和周围就那么协调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理应如此。我们似乎进入了一种境界，不识人间烟火，桌上的杯盘碗盏似乎都被渲染了，都在静静地聆听。我建议诗人应该每个月都写一个故事，就象十二钗，诗人笑说是个好主意。服务小姐没有奇怪这两个神经病，北京毕竟是大都市，小姐们也是见多识广的。我们自可以自诩楚狂人，“凤歌笑孔丘”了。

两个神经病终于发完神经的时候，诗人慷慨买单，付完钱，却发现没有了回旅店的坐车费。于是轮到我慷慨一把了——毕竟我是北京人么！

送走诗人，我走路也轻快起来，眼前是诗流动的车水马龙，脚下是诗铺的宽广的柏油马路，脑子里是诗，手里握的是诗，我仰起头，张开双手，天地里就都飘着诗的音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