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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你这是做嘛你这是做嘛呀?”佟旺兴连忙起身拉住要下跪的佟季仁的双手,将他扶起,道:“你这样做愧煞你叔我了。创建学校的事,又不是你一个的事,是大家伙的事,是全体村民的事,更是我这个当队长的事。学校要真是建起来了,全村老少爷们都得感谢你才是。这么多年来,全村上上下下几百号人,没有一个人敢挑头建学校的,没想到你敢出头挑起这个担子。志气不小啊,小子。”
“老少爷们感不感谢我,那是以后的事。今天,我一定要感谢您。没有您的支持,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学校无论如何是建不起来的。”
“你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你要是真心感谢我,把学校尽快建立起来,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我一定努力!”被扶起的佟季仁又坐回凳子上:“不过,啧……”佟季仁欲言又止。
“你还有什么话有什么要求,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那、那我就直说啊。”
“你说吧你说吧。”
“叔,您和生产队其他干部都这样热心支持我建校,而且,生产队的条件在那儿明摆着,按说,我是不该有更高更多的要求。只、是、只是,我还是很担心,队屋改做学校是否安全?我也……也不是说非要生产队重新建校舍。我是看那队屋的墙都歪歪斜斜的,有几处墙体裂了那么大口子,象是随时要倒塌的样子。我担心做了学校后,什么时候倒塌了,砸着学生咋办?砸着我都无所谓,反正我已是个残疾,我爸妈也指望不上我……”
“呸呸呸,学校还没开始办,”佟旺兴打断佟季仁的话,连连“呸”了几声说:“你就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快点‘呸呸’几声,算是你刚才说的都是废话。”
“呸呸呸。”佟季仁听话地低下头,连连“呸”了几声后,又道:“叔提醒得对,我不该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季仁啦,你别看那个队屋歪歪斜斜的象是随时要倒塌,我刚才已经说了,现在我还是向你保证地说,这房子再用个十年八载的,没有一点问题。出了问题我负责。可以吧?况且,这几天,我会派泥工来维修的。我不会把这个破烂的房子,给你做学校。”
“叔说这屋子做学校没问题,我自然就、就放心了。”佟季仁嗫嗫嚅嚅附和着说。其实心中一点也不踏实。
“你要是同意队屋做学校,明天,我就派几个会泥活、木工的社员,把门窗整修一下;把屋子里里外外的地面平整一下;把四周的墙用泥巴糊一糊;有裂缝的地方补一补;将屋顶上的瓦,捡一捡,加一些瓦。这样一整弄,不信你看,房子会象是新的。”
佟旺兴的一席话,使佟季仁很感动。他激动地说:“真是让叔费心了。我也说不了什么好听的话。我一定用努力工作来报答叔对我的支持和帮助。”不过,稍许,对队屋的安全隐患,始终心存疑窦的佟季仁,还是郁郁寡欢地说出了他心中的忧虑:“我倒不是计较房子好坏。我担心的是学校校舍太破,没有家长愿意将孩子送到学校来。而且,队屋又在那么高的山岗上。同学们上学放学都很困难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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