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冬碎语

唐夫

今早下雪了，雪花细细的斜飞，久久不停，像无数的精灵，满怀天意，坠入树枝，坠入草丛，坠入地面，而后渐渐融化消失，好像与情人约会的逗乐般时隐时现。而后慢慢将车顶变白。看来让大地微微的暖气散尽，还需要些时日来“清除”。老天爷做好的程序，一般都不会“挡机”。对于气候变化，芬兰不会象中国的黄河以北那样刻舟求剑般的定于某月某日才来暖气。以南嘛，就不予暖气供应，建房更没有此类设施。这里只要室外减温，室内就恒温保持22度左右，还是春天，要进商场，年轻人甚至可以穿夏季短衫。这里平民百姓出门，只需添加一件防寒外套。在芬兰过冬是最愉快的。由此，一年的冬季开始降临，大地会渐渐被白雪覆盖，北极的冬天最是洁净一色之美，到时候会遍布眼帘。生活的乐趣又是另一景象。等到一月入冻，那就是溜冰滑雪的季节，人与自然浑然融入一体，乐趣多3多。

依照政府法定在11月里，汽车需要更换铁钉勘入脚轮的雪胎。我估计初雪之后还有几个回暖的时辰，就月底再换。不急于用车，又不必清晨驾驭上路，一般都没有问题。每日的寒气都在凝固早上，地面是比较“润滑”。当太阳出来，地面又是常态了。在这里，从温暖的室内到冰冻的户外，最先的感觉是一阵清凉，冷并不是人们想象的寒切。老实说，我喜欢芬兰的冬天，感觉在一年里这是最好过的日子。

曾经在国内一度常搞忆苦思甜把戏，年龄如我等的，现在又不住黄土地者，可能都把这词汇用到海外来了，不少人回忆大陆过去，就得冒出鸡皮疙瘩。前几年冬天我在重庆看望父母以及住在北京的时候。重庆的冬天干寒交加，不少人手足开裂。小时候母亲给我们擦抹贝壳油脂，现在见不得了，可能贝也供不应求了。现在各种各样的化妆品多多，油脂还是油性，多了些名称和不同的包装以及价格的飞涨。女人们乐此不疲的寻找有外文商标的品牌，男人大概就用润肤脂而已。还记得小时候能穿解放鞋就属于高档了。有的孩子冬天还穿塑料鞋，冻得直跺脚，有的长冻疮溃烂，有的开冰口（手足皮肤裂纹）流出血丝。但街头标语任然是幸福生活赛天堂。现在的广场大妈们那时候都是孩子，在白发苍苍之际的歌舞怀旧中，好像都不记得曾经饿得胸脯都只剩下骨头的模样。摇摇摆摆陶醉在歌声里，还当自己是红色娘子军的抬腿者，被人放狗咬都咬不醒。

北京的冬天风沙刺脸，各家商店门前一床厚厚的棉被当门，雅观得说不出的狼狈。而太太北京的住房为商用类型，如果一直取暖不停，整月的退休金（两千多元）要去掉大半，我们只好加上厚厚的衣服，偶尔开一下她那昂贵的自建的供暖设施。那样的冷是一种刺骨的感觉。每到这样的时候我特别怀念在芬兰的冬天，不但美而且舒服。这里的电费之低，整月缴纳的费用大约不过一个工人一天的工资。中国的电费据说为李姓一家子定价。不然李琳怎么可能随便一件衣服都是世界名牌，上万元还只是小费而已。我不知道中国政府为什么要把天堂地狱魔鬼神仙这样初级的词汇涵义都搞反。

冬天到了，我的意马辕心也该收敛起来，不再到处奔波，老老实实攻读芬兰文。惑然间，感觉北欧文字就象这些雪花仙子，隐隐约约的意思，要将人的心灵沟通。至于勾到哪里去呢？让我忍不住又写汉语，不知是自慰，还是自残。

2014/11/6 随笔

Jos talvi tulee, voi kevät olla kaukana?

咬死 肚兒肥 肚累﹐風姨 刻弗拖拉 口還渴哪？

要是（如果）达尔文（冬天）赌乐（来到），无衣（能让）隔瓦贴（春天）我的（来到）糕干呐（还远吗）。

冬天来啦，春天还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