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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余杰:中国当代文学的堕落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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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中国现当代文学评论家陈晓明、赵勇、谢有顺、邵燕君等有学问,有见地。


2006-5-1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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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ming

#52  

我把原来删掉的这篇文又上了,先声明一下:本文不代表我的观点!




余杰,你该反省什么?  
               

作者:stranger (星星王子)


有一段时间曾非常喜欢过余杰的书,那还是在读他的《火与冰》的时候,总不自觉的被他的激情所感染,为他咄咄逼人的气势而痛快淋漓。然而,激情毕竟只是短暂的爆发,次数多了便显得矫情,在看完余杰一本接一本的书,如《铁屋中的呐喊》《说,还是不说》《想飞的翅膀》之后,我对他产生了怀疑并进行了些冷静的思考。原先钱理群对余杰的一个评价我是很看重的,具体的话我记不得了,大概意思是说余杰不仅能够批判现实社会,其对自身的灵魂拷问也是很残酷的,这个评价是促动我阅读余杰作品的基本原因之一;但可惜的是,看了这么多,只看到他骂了不少名人,却并没有看到他对自己的批判,甚至较为深刻的对自身缺点的一点认识都没有。

所以当余杰叫嚷道:"余秋雨,你为什么不忏悔?"时,我却要在一旁冷冷地问他一句:"余杰,你为什么不反省一下?"据说余杰在参加活动时用的是青年思想家的称号,对此我相当不以为然。什么才能称得是思想家,绝不是仅仅出版了几本书,发了几通牢骚就可以随便将思想家的帽子往头上套的。在我心目中,真正的思想家必须有自己一整套的思想体系,包括哲学观,价值观,美学观,政治观等等;简而言之,最基本的是不光有看到问题的敏锐,还须有解决问题的能力。反观余杰,我们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思想体系,有的只是些故作清高的忧虑与不知天高地厚的谩骂。我的一个朋友说,把他的任何一个高中同学的日记本拿来发表都会比余杰更深刻,只不过他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能够发表作品罢了。

余杰曾在书中自称是自由主义者,其实他的最大缺陷便是没有找到思想的立足点,从而思维混乱,没有说服力。其实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它也是整个一代新青年的通病,我们对社会中的问题与弊端极端不满,并急于想改变这个国家;却找不到合适的思想理论做武器,中国长期的思想压抑导致本土文化的畸形发展,而西方思想林林总总却未必适应中国国情,而青年特有的急躁与盲目的所谓激情往往使他们随便抓住一个教条,急于想表达自己;其实这是无益的,甚至是对国家民族更为有害的。这个毛病反映在余杰的作品中则表现在他的种种自相矛盾的言论乃至其性格的歇斯底里中。

余杰在批判人和事时是非常尖刻与生硬的,并常有想一棒子打死人的冲动;这倒的确表现其不畏权威敢想敢说的精神,这若发生在一个普通青年人身上的确是件好事,因为在中国敢于说话的人实在太少了,可余杰作为一个"思想家",作为一个颇受青年学生欢迎影响很大的杂文作家,就应该负起一定责任来。他的一些批判文章并没有什么道理,有的只是在细枝末节上近乎无赖般的纠缠,甚至是血海深仇似的完全否定,这些都违背了他自厢情愿的"自由主义"原则,甚至可以说是新时期的红卫兵风格,这与他一直所持的反文革态度正好相矛盾,真是一个极大的讽刺!像这样的矛盾之处在余杰作品中屡见不鲜,突出反映他的不成熟与对自身人文素质的要求不高。建议余杰能暂停一本本的出书,而继续静下心来学习,潜心钻研,完善了成熟的世界观与修养,理顺了思路之后再来作批判。

不可否认,余杰读了许多书,这从他在书中大量引用的书目名言便可以看出,这个数目与他的年龄相比是相当庞大的,这一点他倒是相当不错的,毕竟在现今功利主义至上的商业社会中还有青年能进行如此广泛的阅读是难能可贵的。不过一向善于怀疑的我不禁有些腹诽:他真的认真看过这些书吗?别的我不敢说,可我也认真地看过杰克凯普亚克的《在路上》,于是便发现余杰在《铁屋中的呐喊》中介绍得并不得当,至少没有把《在路上》真正的精神内涵把握住,而是用许多似是而非虚华的语句凑成了一整篇文章。于是我便注意到其实余杰的许多文章,特别是读书笔记,往往看似华丽词藻丰富却空洞不实没有表达出意义,不过这也许是因为我自身的鄙陋体会不到吧!我不曾接触过余杰,自然不敢对他的人品妄下定论,但我从他作品中所充斥的一股洋洋得意之气却能看出他的确是个典型的北大学生,他似乎觉得自己真是"唯一醒着的青年",觉得"举世皆浊他独清",于是自高自大卖弄自己的所谓思想与文采,还非摆作一副悲天悯人的面孔来,从此便可以看出他其实也是个虚荣心很强的人,这一点便决定了他不可能至少现在不可能是个纯粹意义上的思想家。更可笑的是他还处处批判别人的虚荣心,余杰你为什么不反省一下自己?

对了,最后突然想到余杰已出了五六本书了,大概赚了不少钱了吧,加之刚看完第二遍叙述NIRVANA的主唱KURTCOBAIN的一生的那本《灿烂涅槃》,我还想说说关于商业利益对一个作家"思想家"的影响。我不知道余杰对于金钱的态度如何,我也不知道金钱对他的影响会有多大;我只知道他对影响正版书销量的盗版书深恶痛绝,我也只知道他出了一本无聊的《尴尬时代》让我为浪费的钱痛心了好几天。KURTCOBAIN因为陷入主流商业潮流影响创作而不惜举枪自杀,我不知道余杰会不会在商业潮流中迷失自我他会不会有才尽的一天,我只知道那个越来越受商业媒体宠爱的余秋雨是越来越让我讨厌了!
                             
(此文原载于"网易开卷有益")


2006-5-1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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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cao

#53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weili at 2006-5-1 08:34 AM: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fancao at 2006-5-1 03:39 AM:

简杨说的这些话我同意,正因为这样,我无话可说.离开那块土地这么多年了,完全脱节.最近也在补课,但是实在没什么时间.连最应该看什么都不知道

简阳的单子里,只看过几篇,网上都有吗?

凡草,中文出版的书太多(古书,现代书),一个人是不可能把所有,或一半,或四分之一(还要挖掘无人问津的书),都看完的。难道就没有人有资格写评论了?

科学教育让我们看abstract, 就是培养提纲携领的洞察力。反之,迷信别人写的书,陷进茫茫书海之中,有时会被淹没的。

余杰比我们都敬业,他看的书至少比我们都多。文章里举的例子也是有根有据。不能因为他和我们的思维不同步,就轻易否定他。至少要容许他说话。

国家、民族、文学......在敢于批评、自嘲中,才能健康成长。

Weili,
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帖子说得有些不清楚,想和你交换一下意见,行吗?

我没怎么看过余杰的书,自己尚且都不明白,你怎么就先知道我和他的思维不同步,轻易地否定他,说他没资格写评论,而且不容许他说话了呢?我说这话了吗?我又什么时候迷信别人写的书了,谁的书呀?

或许我说得不是很清楚,我是说自己没读过多少中国近年来出版的文学书,没有发言权,还希望有人能推荐几本。也同意简扬说的,要做这样的大评论,不是对某一两本书的评论,涵盖了中国几十年来的文化,还是要多读些书以后再做结论,不要随随便便地骂倒一片。这也是一种泛泛而论。虽然她用了“读完”俩字,只是一种表达方式吧,当然谁也无法“读完” 所有的书。

况且, 余杰何人?简杨何人?凡草又是何人? 余杰已经是个大名人了,简杨不过就是个网络写手吧?凡草更是微不足道。怎么能扯上谁不容谁说话,不准人写评论了呢?

网上讨论问题,很多时候,话不容易说清楚,所以大家还是尽量不要使用过激的语言,动不动就上纲上线,免得闹出误会来。比方说,如果你只是泛泛地说道理,说”国家、民族、文学......在敢于批评、自嘲中,才能健康成长。”这样的话,我们自然就没有不同的意见。可是,你这样方式的跟帖,不顾事实的点着名批评别人,硬要给自己造出个对立面来,这就不好了。

看了上边的几张帖子,咱还是同意八兄的话多一些。现在似乎有种风气,谁最痞,最会骂人,最会给人扣帽子,谁就最了不起。可是真正讲道理,分析问题,认真指出优缺点的,反而很少。


2006-5-2 0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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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54  

Weili,
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帖子说得有些不清楚,想和你交换一下意见,行吗?

我没怎么看过余杰的书,自己尚且都不明白,你怎么就先知道我和他的思维不同步,轻易地否定他,说他没资格写评论,而且不容许他说话了呢?我说这话了吗?我又什么时候迷信别人写的书了,谁的书呀?

或许我说得不是很清楚,我是说自己没读过多少中国近年来出版的文学书,没有发言权,还希望有人能推荐几本。也同意简扬说的,要做这样的大评论,不是对某一两本书的评论,涵盖了中国几十年来的文化,还是要多读些书以后再做结论,不要随随便便地骂倒一片。这也是一种泛泛而论。虽然她用了“读完”俩字,只是一种表达方式吧,当然谁也无法“读完” 所有的书。

况且, 余杰何人?简杨何人?凡草又是何人? 余杰已经是个大名人了,简杨不过就是个网络写手吧?凡草更是微不足道。怎么能扯上谁不容谁说话,不准人写评论了呢?

网上讨论问题,很多时候,话不容易说清楚,所以大家还是尽量不要使用过激的语言,动不动就上纲上线,免得闹出误会来。比方说,如果你只是泛泛地说道理,说”国家、民族、文学......在敢于批评、自嘲中,才能健康成长。”这样的话,我们自然就没有不同的意见。可是,你这样方式的跟帖,不顾事实的点着名批评别人,硬要给自己造出个对立面来,这就不好了。

看了上边的几张帖子,咱还是同意八兄的话多一些。现在似乎有种风气,谁最痞,最会骂人,最会给人扣帽子,谁就最了不起。可是真正讲道理,分析问题,认真指出优缺点的,反而很少。

凡草,

真对不起,咱们闹误会了。(我想我犯的错误,本来是一个泛泛的帖子,我不下心在前面写了你的名字,当时想你能理解我,没想到你误会我了,爱!)

上班时间,做实验之间,匆忙写出的帖子,的确不严谨,我以后一定注意。

这个帖子,前面是和你谈思维方法的问题。后面是泛指许多人(绝对没有指名点姓你和简杨的意思,我吃饱撑的啊),对余杰这篇杂文的否定态度。

当余兄认同我这个帖子时,他肯定认为我是泛指。如果他认为我借此批评你和简杨,绝对不会赞赏我。

我一会要出去,下午我们再谈讨,好吗?

请你和简杨先接受我的道歉,我回来再去改那个帖子。


2006-5-2 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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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热

#55  

忏悔很个人化,要求别人忏悔,揪住人家头发,也提升了自己的立足点。<<为什么不忏悔?>>这篇使小余成名,也带给他损害。

小余此文讨论中国当代文学,离开这个范围过多涉及他的个人品德,似乎走题,更没有必要走得更远。简阳没有生气,凡草没有多心,为力不必道歉。

这个问题可以从多方面来探讨,研究小余的方法论(简阳)是应该的。中国当代文学对于中国社会生活不仅存在观照,而且也产生影响,所以我问了一下影响各位人生观最大的几本书,实际上外国文学经典影响了中国的几代人,连辅导员都读过并记住了<<卓娅和舒拉的故事>>,那么我们中国文学,中国的当代文学,影响了人家什么?我们说眼下社会风气败坏,道德素质整体下降,文学难道是个例外?现在的青年人,有几个读过那些经典?他们读的什么?金庸?王朔?池莉?

我们拿斋主来说,他的人生观轮廓比较清楚,也为大家肯定,问一问斋主,中国当代文学里哪些作品影响了他的一生?我看见的,是西方哲学思想和文学作品(见<<背面>>),是中国的佛教。我没有看见哪一部中国当代作品的影子。

王安忆、余华以及王跃文刘庆邦等等,都很优秀,在中国是大家,走出来是不是大家?I don't know.


2006-5-2 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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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ige

#56  

“从技巧上说,中国作家群已经相当纯熟,但失分在思想的深刻以及写作的勇气上,中华民族所经历的苦难和戏剧性的历史所提供的素材绝对不亚于十九世纪俄罗斯,但没有作品与之匹配,实在是憾事。”
------------------------------------------

还是回到“大师”在哪里的问题上。上面这几句话我深表赞同。我一直想,大师的作品不管风格手法素材思想性艺术性等等技术上的成就如何高超,首要的一条就是,

敢言人所不敢言,敢写人所不能写。

只有这样,才能卓尔不群,获得众人所没有的成就。世界文学史上真正成功的“大家”,确有不少这样的例子。

相反,不敢突破各种禁区,只能欲言又止,畏畏缩缩,前怕狼,后怕虎,或许凭借机遇和才华能成功于一时,要想流传久远,难矣!

各位上述的诸位国内“大家”,我不知道有哪一位能够如此?客观来说。余杰人和作品固然均有许多不足,(可又有谁是完人?)但我觉得至少在“敢言和敢写”这两点上,他是大步走在了众人的前列。所以,至少在目前,他是一个已经具备了一点“大家”之像的人。


2006-5-2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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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57  

我们这个伊甸园。从年龄上看,人们相差快30岁了吧?地域呢,以后也会遍布全球。大家在网上写帖子,误会是正常的。因为我们讨论的是相互愿意澄清的问题。
我和友明是铁哥们,我和他说话就是不客气(他生气我也不管),有本事和我辩嘛。(当然我和女同胞还是非常小心的)。但如果明知是好朋友,就吹吹拍拍,大家想想,有什么意思,我们怎么提高?

话说多了出错的机率就大。而我,从小就不怕犯错误(大不了就道歉嘛)。象罔这么会说话的老好人,在咖啡也是被误解多次(当然他也犯错误,也爱道歉)。

所以,希望大家都能象凡草姐姐那样。及时指出已造成的误会。大家切记,没有任何事情了不起。只有爱和理解最重要。


2006-5-2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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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ige

#58  

“但如果明知是好朋友,就吹吹拍拍,大家想想,有什么意思,我们怎么提高? -----没有任何事情了不起。只有爱和理解最重要。”

说得对,大力支持!不但大家都要提高,还要努力争取也成为“大家”,哈哈--


2006-5-2 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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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荒地

#59  

同意这个说法,大家讨论都是对事情不对人,这才是诤友,能因缘际会到这个草创不久就如此兴旺的论坛谈论共同感性趣的话题,这是缘分。说实话,看到反驳自己的帖子有时候初看我心里也不舒服,但转念一想,谁说的话能全对呢?别人反驳自己可能是对的,即使你认为反驳得没有道理,为什么别人一定接受自己的观点呢?everyone has the right to be wrong.所以我想大家应该多有cross-fire,但心里千万不要因此有疙瘩。


》》》但如果明知是好朋友,就吹吹拍拍,大家想想,有什么意思,我们怎么提高? -----没有任何事情了不起。只有爱和理解最重要。”


2006-5-2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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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

#60  

在国内好像搜索不到余杰的最新消息?
哪位了解情况的能否说说?
先谢了!

余杰的书让我觉得开卷有益
所以关心余杰


2006-5-2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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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fangd


#61  

评余杰的“中国当代文学的堕落”

余杰写了“中国当代文学的堕落”,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确实,偏激是偏激者的通行证,没有偏激,就不能引起大家足够的注意。

有些人觉得写这类文章的人勇气可嘉,把他们视为英雄,而不去推敲他们写的是否符合逻辑。批评成了发泄,代替了理性的

思考。

中国其实也不缺少发泄的管道,当年的戏剧,在舞台上,贪官常被斩首,恶人都遭报应,这就是一种发泄。可是,发泄了那

么久,中国人还是没有找到问题的根源。

听批评不应该像看戏一样,把情感宣泄一下就完了,应该更进一步,通过批评去思考问题的症结。

如果我批评黑人堕落了,出不了冰肌玉肤的美女。我不是一个好的批评家,因为,我只说别人不对,却没有告诉别人如何改

正。

如果我批评黑人堕落了,并且建议黑女人们每天用漂白粉洗脸洗澡,我还不是一个好的批评家,因为,我的建议是无效的,

漂白粉并不能把黑色的皮肤洗得像玉一样。充其量,我是一个种族歧视主义者。

好的批评家,应该既指出别人的不足之处,又提出可行的改进方法。

回到余杰一文讨论的问题,我认为,讨论中国当代是否有文学大师前,应该先谈大师的标准。

有神论者与无神论者眼中的大师是不一样的。

我有个朋友,是个基督徒,他向我推荐一本书,说这本书非常好,可是有一个致命缺点,就是没有提到神。

我说,如果提到神,对我这个无神论者来说,这本书就有致命缺点了。

确实,我看到“水浒传”,看到开头“张天试祈禳瘟疫 洪太尉误走妖魔”,讲得神神鬼鬼的,觉得这真是糟粕,恨不得除之而后

快。

世界上的书浩如烟海,名家辈出,可是,我与我的这个有神论朋友永远不会有共同认可的无暇疵的书。

读余杰的这篇文章,发现他是以一个有神论者的尺度,来评判一个人是否够格做大师。

他批评中国的几位作家,“只有肉体的‘活着’而没有灵魂的求索。”,“只有纵欲至死的此岸而没有永生盼望的彼岸。”这就差把

他们没有信上帝直接说出来了。

戴着有神的眼镜,到一个无神论占主导地位的国度去找大师,当然找不到了。

以有神的眼光,岂止中国当代文学堕落了,中国人都堕落了。


余杰谴责钱钟书写“围城”的时候,正值“抗战最艰难的岁月”,作者“对于那些在硝烟和血泪中挣扎与呻吟的同胞并没有丝毫的

同情”,谴责余秋雨写庐山,却“没有提及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发生在庐山的那次决定数千万中国民众生死的会议”。

余杰的逻辑,是“一人向隅,满座不欢”,一定要大师“后天下之乐才能乐”,其实,“围城”也不是没有写抗战的影响,主人公因

为抗战不得不到大后方去找工作,可是,他们不是生活的最底层,他们的境遇没有工农兵坏,所以余杰觉得不够深刻。不写

工农兵就不够深刻,这倒是很符合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讲话的精神,看来余杰认同毛泽东的观点,可是他在其他文章

中还对毛看不惯。这看出他为批评而批评的特点,他的思想有不一致之处。

按照余杰的逻辑,写抗战一定要写最苦难的人,写庐山一定要写庐山会议,我们的大师只能在祥林嫂中找了。

要产生余杰所认可的大师,这些准大师们需要每周去教堂,每次都要忏悔说:

“那年的庐山,山上的空气很凉快,我只知道大热天人脑子容易发热可是,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凉爽的空气中,

人的脑子还是会发热呢…..”


2006-5-2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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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荒地

#62  

奔放这文章如同刺猬,想反驳不知道如何下手,同时涉及问题太多,太累,鞠躬作罢:)


2006-5-2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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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热

#63  

盐城人士几篇小文里有角度有分析有观点,奔放,还是要奔放开来!


2006-5-2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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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ming

#64  

看来大家误会了,我转贴的那篇文章只是一个靶子,供大家打打,文中的大多数观点经不住推敲。比如作者说余杰“是用许多似是而非虚华的语句凑成了一整篇文章。”这句话其实也是作者批评余杰的写照,作者在这篇文中批评余杰时,也是用了许多似是而非的语句。

我同意白荒地、悲歌和荷雨对余杰的大部分评价。我认为:余杰纵有千般不足,但他终究是当今青年中率先发扬先哲自由批判精神的战士之一,是中国自由民主思想谱系中最年轻的作者之一。


2006-5-2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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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cao

#65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weili at 2006-5-2 05:10 AM:
凡草,

真对不起,咱们闹误会了。(我想我犯的错误,本来是一个泛泛的帖子,我不下心在前面写了你的名字,当时想你能理解我,没想到你误会我了,爱!)

上班时间,做实验之间,匆忙写出的帖子,的确不严谨,我以后一定注意。

这个帖子,前面是和你谈思维方法的问题。后面是泛指许多人(绝对没有指名点姓你和简杨的意思,我吃饱撑的啊),对余杰这篇杂文的否定态度。

当余兄认同我这个帖子时,他肯定认为我是泛指。如果他认为我借此批评你和简杨,绝对不会赞赏我。

我一会要出去,下午我们再谈讨,好吗?

请你和简杨先接受我的道歉,我回来再去改那个帖子。

weili MM,
话说明白就好了,哪儿还用的着道歉呀。咱姐儿们没架吵,甭耽心,啊。

其实我也觉得你只是在泛泛而论,没有针对我和简阳的意思,也没有生气,不过有些借题发挥罢了。余杰曾经受过压制,可是现在出了名,就有些拍不得碰不得的味道,虽然不见得是他自己要这样,而是现在的社会就是这么个风气,真正民主化的正常讨论很难形成。


2006-5-2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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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

#66  

不谈余杰人品,只就本文谈谈我的观点:

1、文学的定义究竟为何,这不是余杰或者哪个人能够单独决定;

2、文学的表现形式多种多样,小说、杂文并不能等同于文学本身;

3、文学的风格应该各异,千篇一律只会索然无趣;

4、不应强加给文学过多的道德责任,这样的荒唐事我们已经承受太多;

5、文学批评可以表达批评者的意见,但不要臆想,至少应认真读过原作品,这是对原作者起码的尊重;

6、千万不要推己及人,文学批评尤其如此。


2006-5-25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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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

#67  

同样是说余秋雨,看看下面的文章,这是我见过对其最有力的批评:

南腔北调·余秋雨的行者无知

【一】
余秋雨的文章,眼下有点象翰林院的文章;翰林院的文章,虽然和太医院的药方,都察院的奏章,光禄寺的茶汤等等一样,是京师的几大可笑之一,但是锦绣华丽,但凡祭祖,诰封,宣战等等典礼,断断是不可缺少的。余秋雨的文章同样是锦绣华丽,眼下既不能缺少,却也有点象笑话。

余秋雨的文章,和翰林院的那些翰林们好用典故一样,好谈历史。余秋雨读历史,只读故事,不读文本,所以余秋雨的历史当中,都是些好听的故事;这些故事,经过余秋雨加上酱油,味精和醋,就变成了散文。历史的脉络被断开,变成散文以后,余秋雨就开始大发感慨。感慨一发,这文章就多少有点动人。

文章虽然动人,余秋雨的历史还是读得不好;所以就有人专门写文章,甚至出书,进行批评。读了几篇批评文章,觉得有趣,于是也找来余秋雨写的《行者无疆》读,其中有一个部分,写的是北欧;读下来以后,更觉得有趣;因为余秋雨对于北欧历史和文化的无知,完全到了空白的程度;于是不吐不快,也和余秋雨谈谈北欧的历史。且听道来。

【二】
《行者无疆》的第四部分,北欧,从第五十四到第六十一,共八篇文章,写了丹麦、瑞典、挪威和冰岛四个国家。通读下来,几乎每篇文章,都有因为无知而带来的硬伤;余秋雨拿了人家大笔的钱,浮光掠影地到北欧国家走几天;凭着余秋雨的文笔,写几篇风光游记,马马虎虎也算是有味道的;问题是,余秋雨偏偏要谈到历史。

北欧的历史,国内向来介绍很少;所以余秋雨谈起北欧历史来,劲头也十足;想来专门挖余秋雨烂脚的几位先生,对北欧历史,也不甚熟悉。所以余秋雨不免大谈特谈;最为口沫横飞地谈历史的,是《行者无疆》的第五十七章,《历史的诚实》。余秋雨访问奥斯陆的“维京船博物馆”,因此大发议论。

先说维京海盗;余秋雨在《行者无疆》的第四部分,到处宣称他能阅读“萨迦”。这当然是余秋雨在吹牛,因为萨迦是用古冰岛语写的。那么我们就理解成,余秋雨可以读英文。但是按照余秋雨所说,展出维京船的博物馆,是挪威文化历史博物馆的一部分;挪威文叫Vikingskipshuset,维京船展馆,英文是 Viking Ship Museum,明明白白,是“维京船博物馆”,余秋雨说:“奥斯陆的海盗博物馆”。

这当然是一个很小的错误,但是犯这个错误的最主要原因,乃是余秋雨根本不懂维京的历史,因此简单而无知地把维京和海盗等同起来了。正因为如此,余秋雨大言煌煌地说“海盗就是海盗,,,,”如此等等。稍为懂点英语的人都知道,维京Viking是一个历史专用名词,比如说维京时代,维京文化等等,而海盗 pirate则是一个普通名词;把维京和海盗等同起来,等于是把一片竹林和一把竹椅子等同起来;无知和笑话,莫过于此。

不懂历史,又大谈历史,正是余秋雨的笑话所在,下面一段话是:“你看挪威,古代也就是有人在海边捕点鱼,打点猎,采点野果,后来又学会了种植和造船,生活形态非常落后,应付不了气候的变化和人口增多。”这就是典型的余秋雨式的,散文化的历史。历史的事实是,古代北欧人的生活形态相当先进,他们的造船技术,冶炼和锻铁,航海技术,酿酒,养猪等等,远远超过同时代的欧洲人;维京人重视知识和智慧,很多人都是出口成章的诗人;他们还拥有卢尼文字,虽然有点迷信,却也用来对历史事件树碑立传。

美国《时代周刊》二零零零年五月发表了一篇长篇文章,题目为《不可思议的维京人》,在介绍维京人发现美洲大陆的历史事实的同时,也比较中肯地指出,维京人政治民主,经济上编织了一张庞大的,一直伸展到今天的伊拉克的贸易网络;同时他们是锻造,冶炼的大师;已经能够用银子和金子制作最为时髦的首饰。英国的一项考古发现也表明,那些曾经居住在英格兰的维京人,一个星期就洗一次澡,远远要比当地的英国人要干净得多。这样的事实,余秋雨居然闭着眼睛说:“生活形态非常落后”?

余秋雨把维京人等同于海盗,首先犯了一个巨大的概念性错误;在这个错误引导下,余下的就全部是臆想和猜测了。他根本不懂得,维京Viking这个词汇,本身来自北欧语言,vik是港湾的意思,比如雷克雅维克,最后结尾的vik,就是港湾。Vik加上后缀词ing,或者复数形式ingar,意思是“来自海湾的人”,本身是个很中性的词汇。现代英语中,viking这个词也没有任何贬义。

对维京的贬义说法,并且和海盗联系起来,来自于北欧国家和基督教的宗教对立。在基督教一统天下的欧洲大陆,北欧那些强悍民族,不相信基督教的天主,而相信北欧神话中的多神教,自然是些野蛮人;这是一种典型的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说法;基督教最后取得了胜利,所以把那些相信多神教的野蛮人称为“海盗”。

公元八世纪至十一世纪,正是欧洲大陆黑暗的中世纪。基督教禁锢人们的思想,压抑人性,同时又把财富敛聚在教堂里。基督教会同时又极端敌视异教徒,极尽征服迫害之能事。这是欧洲历史的常识。正是在这种对立意义上,维京人海盗不免要攻打教堂,杀害僧侣,夺取教堂中敛聚的金银财宝。相反,在那些并不把他们当成野蛮人的地方,他们却是一些彬彬有礼的商人。比如在东路,维京人都是以贸易为主,并为此建立了他们的贸易基地基辅。和基督教的唯我独尊的姿态相反,维京人更加能够尊重别的宗教。考古学家甚至从一个瑞典国王的墓穴里,发现了一尊来自北印度的佛像。

【三】
当余秋雨,掉入了常识的陷阱以后,他的议论和感慨,就显得十分可笑了。“八世纪后期开始海盗活动,对被劫掠的地区和居民犯了大罪,但从远距离看过去,客观上又推动了航海,促进了贸易,,,,这便是从蒙昧走向了野蛮,又以不文明的方式为文明创造了条件。”这里,余秋雨完全颠倒了历史事实,因为翻开任何一本关于维京海盗的著作,都可以读到,维京海盗本身就是出色的航海家,不倦的探索者和贸易商人,只有在他们无法贸易的地方,尤其是在仇视他们的基督教地区,他们才成为狂暴的征服者和勇敢的战士。说是海盗活动推动和促进航海和贸易,余秋雨的根据在哪里呢?

颠倒历史的因果关系,正是余秋雨的专长;因为余秋雨是不读历史的,他只读历史故事,并立即散文化,贩卖。在他谈到冰岛的时候,他说有些部落在挪威难以为生,到冰岛、格陵兰这样的冰天雪地里去定居去了。这句话自然大大地有毛病;挪威人根本不是因为难以为生,才到冰岛和格陵兰生活的,这且不说;居民集中的冰岛首都雷克雅维克,也根本不是冰天雪地,因为雷克雅未克是海洋性气候,既有大西洋暖流,又有极为丰富的地热资源,因此气候相对来说,还是温暖湿润的。这样的说法,在这本书里,基本上还是小问题;接下来,大问题来了。

紧接着,余秋雨无限感叹地说,“定居是一种对文明的进入,不管开始时候的身份和态度如何,迟早会受到当地文明的同化”。说得斩钉截铁,毫无商量余地。试问,北欧人进入冰岛和格陵兰,当地的文明是什么呢?又怎么同化他们的呢?换个地方说,西班牙殖民者进入美洲,难道也是“受到当地文明的同化”吗?话再反过来,难道当地印第安人就没有文明吗?印第安文明,就是当地文明,照余秋雨的说法,美洲大陆,现在应该是印第安文明的一统天下。

历史的无知正在继续。当余秋雨在第五十八章,《恬然隐者》中介绍冰岛的时候,更多的无知出现了:“它(冰岛)的历史开始于九世纪,由于海盗。它自此接受了来自挪威的移民之后,,,,,,”这一段,好象是引述的文字;但是余秋雨在读过这些文字以后,就开始大胆想象了。和上面一段联系起来,说是因为挪威人在挪威难以为生,才移民冰岛!余秋雨在冰岛“文化考察”了半天以后,居然对冰岛的历史,一无所知。

关于冰岛的最常识的历史知识是,挪威国王“美发哈拉德”(860-940)用武力统一挪威时,很多挪威北方的部落酋长联合起来反对“美发哈拉德”;等到反对联盟失败,才有一些酋长为了躲避美发哈拉德的北上大军,跑到了冰岛,并且居住下来;后来一些跑到苏格兰的挪威酋长,也回归到了冰岛。所以冰岛的最早居住者,是为了避难,而不是余秋雨所说,什么在挪威难以为生;否则听上去倒有点象三五九旅垦殖南泥湾一样。

紧接着,余秋雨又说:“以至今天的冰岛人能够毫无困难地阅读古挪威文字,而挪威人自己却已经完全无法做到”。这是关于挪威文的最大的笑话。众所周知,古代北欧国家的语言是统一的,属于古日耳曼语的一种;称为诺思古语(Norse)。所谓古挪威文,就是这种诺思古语,受到丹麦语影响以后,成形的一种“官方语言”。挪威的语言比较有趣,和中国白话文出现之前的情况一样,写的语言和说的语言,是不一样的。所谓古挪威语,其实就是书面语言,Bokmål,或者叫官方语言,而一般人说话的时候,则用一种新挪威语,Nynorsk或者称为乡下话landnorsk。问题是挪威人在媒体,文学和公文当中,最常使用的还是那种书面语言,余秋雨居然说“挪威人自己却已经完全无法做到”,实在是件让人笑掉大牙的事情。

【四】
再说萨迦。北欧文化之源,有一个有趣的特点,那就是在古代北欧人的眼中,神的世界和人的世界,是经纬分明的。希腊神话中,经常有狗皮倒灶的神,和人类通婚生子;在北欧,这就是神干预了人类的生活。正因为如此,北欧文化的经典著作,通常把神话和英雄传奇,区分得比较清楚。比如《诗体埃达》,前十四首是神话,后面的都是写英雄传奇的。萨迦就是专门写英雄传奇的。

余秋雨“考察”北欧的文化,如果有点文化的话,多少应该知道两部《埃达》和萨迦。但是在这数万字的煌煌文章中,而且谈的就是北欧的历史和文化,余秋雨没有提到一句,关于北欧神话,表明他对北欧神话是丝毫不懂的;因为余秋雨的特点是,但凡他懂得一点的事情,一定会说得天花乱坠的;甚至于在维京船博物馆,抄来一些展览说明,甚至把博物馆的名字都抄错了,照样说得口沫横飞;大大地引申开去,做一篇锦绣文章。

虽然不知道《埃达》为何物,但是冰岛的大使,送给余秋雨一套《萨迦选集》。这是令余秋雨感动非常光鲜的事情,所以在《行者无疆》的最后几篇文章中,余秋雨不厌其繁,多次谈到那几本萨迦,如何放在旅行袋里背来背去,如何夜读,等等。其实这套《萨迦选集》,是商务印书馆前几年,靠冰岛大使馆资助,已经出版了的中文译本。余秋雨读了其中的一篇,于是写了《行者无疆》当中的一篇文章,第六十一《尼雅尔萨迦》。其实这篇文章,不去冰岛“考察”,估计也是写得出来。

说余秋雨只读了其中一篇,是因为余秋雨谈到萨迦的时候,多少有点驴唇不对马嘴。余秋雨说,“我知道我的这些想法是受了萨迦的影响。这里生活节奏缓慢,一切行为都伴随着长时间的等待”;什么“令人窒息的心灵冲撞”等等。看来这冰岛大使的书是白送了,因为萨迦故事,除了《尼雅尔萨迦》,比较象一篇当代北欧小说以外,其他的都是一些豪阔的英雄传奇,比如《维音兰的萨迦》,讲述维京探险家如何到达维音兰,也就是在哥伦布之前五百年,发现美洲的故事;这和“节奏缓慢”“令人窒息”,又怎么沾得上边呢?

【五】
更多的事实谬误是,第六十一章,“冰岛古籍手稿馆馆长,,,”冰岛根本没有这样一个古籍手稿馆。冰岛收藏最古老典籍的,是个研究所,叫做“阿尼·马格努逊研究所”,是为了纪念冰岛学者阿尼·马格努逊而设立的。什么冰岛古籍手稿馆,实在是风马牛不相及。同一章最后,说博尔赫斯只遗憾,没有到这里来看看,看上去余秋雨比博尔赫斯要神气得多;而事实上,博尔赫斯在一九七九年就到过冰岛,而且还学习了冰岛文。

第六十章《拍雪进屋》一文中,说到冰岛的公社议会,阿尔庭。当然,余秋雨也不懂什么叫公社议会。但是,他明显地把说明给抄错了:“参加议会的有三十六个地方首领”。冰岛的公社议会,参加的酋长人数,向来难以计算。但是相对固定的是,在公社议会上,酋长们共同任命三十六个法律发言人,好比是法官团。很明显,余秋雨在抄说明的时候,把法律发言人,误作地方首领了。

同一章,“一群从北欧出发的海盗及其家属,在这里落脚生根”,这更是可笑的常识错误了;冰岛难道不是北欧的一个部分吗?事实上,北欧Nordic这个词,正是为了囊括冰岛,而使用的概念;否则的话,应该称为斯堪的纳维亚。由此可见,余秋雨连北欧最基本的地理概念也没有。

最后一段,“这里并无神灵庙堂,,,,,”。从上下文看,这段话不仅仅指的是公社议会的会址,而是泛指冰岛。如果是这样,余秋雨当然不会知道,冰岛历史上存在过许多祭祀众神的庙宇;就算是光读中文版的《萨迦选集》,至少也能知道,在许多萨迦中,都提到了众神的庙宇。瓦兹达拉萨迦Vatnsdæla saga中第十五章,就描绘了这样的一个庙宇,宽达百英尺之多。

第五十六章《两难的实验》一文中,说到瑞典的时候说:“二十世纪初出现在世界眼前的瑞典已经是一个十分富裕的工业化强国。”又是一个可笑的结论。瑞典的工业化,一直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因为避免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火,才得以完成;二十世纪初的瑞典,不过是一个农业国。余秋雨的散文,一下子把瑞典的工业化,整整提前了半个世纪!

第五十四章《北欧童话》,讲到安徒生的故居的时候,“证据是,很少升国旗的丹麦把一面国旗端端正正地升起在那幢红顶房上”。这根本是煽情;丹麦人恰恰是世界上最喜欢升国旗的国家之一。关于丹麦宗教哲学家克尔恺郭尔,余秋雨说:“十九世纪最耀眼的哲学星座,,,,”这有点让人奇怪。莫非余秋雨先生是一位存在主义者?如果不是,克尔恺郭尔固然伟大,但是比成“最”耀眼的哲学星座,那么,黑格尔、康德和马克思,相比之下,就该属于比较黯淡的哲学星座了?

【六】
写了这么多,余秋雨的翰林院文章,其对历史的无知和谬误,基本上清楚了。大体说来,余秋雨在写到北欧历史的时候,经常会让关公去战一下秦琼。关公战秦琼,其实也没有关系,问题是战了以后,余秋雨又开始浮想联翩,甚至开始抒情。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至少要比翰林院的文章,要命多了。因为翰林院的文章,至少是不许抒情的。

还是回到维京历史上。余秋雨让关公战秦琼,也就是把维京人等同于海盗这个概念以后,就开始历史地联想了。一个联想,是“挪威人对自己祖先的这段历史,既不感到羞耻,也不感到光荣”,所以要“更深入地领悟挪威人的心态”。这样的联想,完全基于他对历史的错觉。挪威人,也包括其他北欧国家的人,恰恰对自己的祖先,尤其是这一段多神崇拜的历史,感到非常的骄傲。所以,如果余秋雨先生能够看懂Viking这个字眼的话,北欧到处是以维京命名事物,维京航线,维京出版社,维京大酒店,维京纪念品。这样的情势之下,余秋雨居然想到,挪威人是否会“向受害各国道歉”,实在是有点多虑了。

从余秋雨对北欧维京人使用的字眼上来说,用了很多类似“救赎”,“昄依”“醍醐灌顶”甚至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说法。但是正在余秋雨大发议论的时候,他似乎忘记了,如果北欧维京人是客体的话,那么这些宗教词汇的主体,或者说主语是什么呢?如果说,维京人象余秋雨所说的,是恶的代表,那么去救赎他们的,中世纪的基督教会就是善的化身了?话反过来,当年成吉思汉及其子孙们,大军一直打到多瑙河边;在欧洲人眼里,也不过是一群强盗罢了。照余秋雨的逻辑,中国岂非也要考虑向受害国家“赔礼道歉”了?

余秋雨作为一位公共知识分子,任何文章,都有无数的人在读。理性地说,余秋雨的文章,公共化的程度越高,对整个社会的知识化,都会是一种贡献。但是更重要的一点,公共化的,必须是真实的知识,而不是抄错了的展览说明。这也就是说,余秋雨不应该在根本不知道《埃达》,只读过一篇萨迦的情况下,大谈北欧历史;这往往是大量的以讹传讹的源头。讲到文化,在以讹传讹的源头上,站立着的,往往不是一个那么正面的形象;因为历史本身,最能掂量,文化的分量。


2006-5-25 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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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

#68  

再看下面这篇。同样谈及文学,看米兰.昆德拉是如何说的。前后对比,不仅高下立判,而且从中可以获得极多启发和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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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人们一思索,上帝就发笑
(米兰.昆德拉在一九八五年五月获耶路撒冷文学奖颁奖典礼中的讲词摘录 )

以色列将其最重要的奖项保留给世界文学,绝非偶然,而是传统使然。那些伟大的犹太先人,长期流亡在外,他们所着眼的欧洲也因而是超越国界的。对他们而言,"欧洲"的意义不在于疆域,而在于文化。尽管欧洲的凶蛮暴行曾叫犹太人伤心绝望,但是他们对欧洲文化的信念始终如一。所以我说,以色列这块小小的土地,这个失而复得的家园,才是欧洲真正的心脏。这是个奇异的心脏,长在母体之外。

今天我来领这个以耶路撒冷命名,以伟大犹太精神为依归的奖项,心中充满了异样的激动。我是以"小说家"的身份来领奖的。不是"作家"。法国文豪福楼拜曾经说过,小说家的任务就是力求从作品后面消失。他不能当公众人物。然而,在我们这个大众传播极为发达的时代,往往相反,作品消失在小说家的形象背后了。固然,今天无人能够彻底避免曝光,福楼拜的警告仍不啻是适时的警告:如果一个小说家想成为公众人物,受害的终归是他的作品。这些小说,人们充其量只能当是他的行动、宣言、政见的附庸。

小说家不是代言人。严格说来,他甚至不应为自己的信念说话。当托尔斯泰构思《安娜.卡列尼娜》的初稿时,他心中的安娜是个极不可爱的女人,她的凄惨下场似乎是罪有应得。这当然跟我们看到的定稿大相径庭。这当中并非托氏的道德观念有所改变,而是他听到了道德以外的一种声音。我姑且称之为"小说的智慧"。所有真正的小说家都聆听这超自然的声音。因此,伟大的小说里蕴藏的智慧总比它的创作者多。认为自己比其作品更有洞察力的作家不如索性改行。

可是,这"小说的智慧"究竟从而来?所谓"小说"又是怎么回事?我很喜欢一句犹太谚语:"人们一思索,上帝就发笑"。这句谚语带给我灵感,我常想象拉伯雷(Francois Rabelais)有一天突然听到上帝的笑声,欧洲第一部伟大的小说就呱呱坠地了。小说艺术就是上帝笑声的回响。

为什么人们一思索,上帝就发笑呢?因为人们愈思索,真理离他愈远。人们愈思索,人与人之间的思想距离就愈远。因为人从来就跟他想象中的自己不一样。当人们从中世纪迈入现代社会的门槛,他终于看到自己的真面目:堂.吉诃德左思右想,他的仆役桑丘也左思右想。他们不但末曾看透世界,连自身都无法看清。欧洲最早期的小说家却看到了人类的新处境,从而建立起一种新的艺术,那就是小说艺术。

十六世纪法国修士、医师兼小说家拉伯雷替法语创造了不少新词汇,一直沿用至今。可惜有一字被人们遗忘了。这就是源出希腊文的Agelaste,意指那些不懂得笑,毫无幽默感的人。拉伯雷对这些人即厌恶又惧怕。他们的迫害,几乎使他放弃写作。小说家跟这群不懂得笑的家伙毫无妥协余地。因为他们从末听过上帝的笑声,自认掌握绝对真理,根正苗壮,又认为人人都得"统一思想"。然而,"个人"之所以有别于"人人",正因为他窥破了"绝对真理"和"千年一面"的神话。小说是个人发挥想象的乐园。那里没有人拥有真理,但人人有被了解的权利。在过去四百年间,西欧个性主义的诞生和发展,就是以小说艺术为先导。

巴汝奇是欧洲第一位伟大小说的主人翁。他是拉伯雷《巨人传》的主角。在这部小说的第三卷里,巴汝奇最大的困扰是:到底要不要结婚?他四出云游,遍寻良医、预言家、教授、诗人、哲人,这些专家们又引用希波克拉底、亚里士多德、荷马、赫拉克利特和柏拉图。可惜尽管穷经皓首,到头来巴汝奇形怪状还是决定不了应否结婚。我们这些读者也下不了结论。当然到最后,我们已经从所有不同的角度,衡量过主人翁这个即滑稽又严肃的处境了。

拉伯雷这一番旁征博引,与笛卡儿式的论证虽然同样伟大,性质却不尽相同。小说的母体虽穷理尽性,而是幽默。

欧洲历史最大的失败之一就是它对于小说艺术的精神,其所提示的新知识,及其独立发展的传统,一无所知。小说艺术其实正代表了欧洲的艺术精神。这门受上帝笑声启发而诞生的艺术,并不负有宣传、推理的使命,恰恰相反。它象佩内洛碧(Penelope)那样,每晚都把神学家、哲学家精心纺织的花毯拆骨扬线。

近年来,指责十八世纪已经成为一种时尚。我们常常听到这类老生常谈:"俄国极权主义的恶果是西欧种植的,尤其是启蒙运动的无神论理性主义,及理性万能的信念。"我不够资格跟指责伏尔泰得为苏联集中营负责的人争辩。但是我完全有资格说:"十八世纪不仅仅是属于卢梭、伏尔泰、霍尔巴哈的,它也属于(甚至可能是全部)费尔丁、斯特恩、歌德和勒卢的。"

十八世纪的小说之中,我最喜欢劳伦斯.斯特恩的作品《项迪传》。这是一部奇特的小说。斯特恩在小说的开端,描述主人翁开始在母体里骚动那一夜。走笔之际,斯特恩突来灵感,使他想起另外一个故事。随后上百篇幅里,小说的主角居然被遗忘了。这种写作技巧看起来好象是在耍花枪。作为一种艺术,技巧决不仅仅在于耍花枪。无论有意还是无意,每一部小说都要回答这个问题: "人的存在究竟是什么?其真意何在?"

斯特恩同时代的费尔丁认为答案在于行动和大结局。斯特恩的小说答案却完全不同:答案不在行动和大结局,而是行动的阻滞中断。

因此,也许可以说,小说跟哲学有过间接但重要的对话。十八世纪的理性主义不就奠定于莱布尼兹的名言:"凡存在皆合理。"

当时的科学界基于这样的理念,积极去寻求每样事物存在的理由。他们认为。凡物都可计算和解释。人要生存得有价值,就得弃绝一切没有理性的行为。所为的传记都是这么写的:生活总是充满了起因和后果,成功与失败。人类焦虑地看着这连锁反应急剧地奔向死亡的终点。

斯特恩的小说矫正了这种连琐反应的方程式。他并不从行为因果着眼,而是从行为的终点着手。在因果之间的桥梁断裂时,他优哉游哉地云游寻找。看斯特恩的小说,人的存在及其真意何在要到离题万丈的枝节上去寻找。这些东西都是无法计算的,毫无道理可言。跟莱布尼兹大异其趣。

评价一个时代精神不能光从思想和理论概念着手,必须考虑到那个时代的艺术,特别是小说艺术。十九世纪蒸汽机问世时,黑格尔坚信他已经掌握了世界历史的精神。但是福楼拜却在大谈人类的愚昧。我认为那是十九世纪思想界最伟大的创见。

当然,早在福楼拜之前,人们就知道愚昧。但是由于知识贫乏和教育不足,这里是有差别的。在福楼拜的小说里,愚昧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可怜的爱玛,无论是热恋还是死亡,都跟愚昧结了不解之缘。爱玛死后,郝麦跟布尔尼贤的对话真是愚不可及,好象那场丧礼上的演说。最使人惊讶的是福楼拜他自己对愚昧的看法。他认为科技昌明、社会进步并没有消灭愚昧,愚昧反而跟随社会进步一起成长!

福楼拜着意收集一些流行用语,一般人常用来炫耀自己的醒目和跟得上潮流 。他把这些流行用语编成一本辞典。我们可以从这本辞典里领悟到:"现代化的愚蠢并不是无知,而是对各种思潮生吞活剥。"福楼拜的独到之见对末来世界的影响,比弗洛伊德的学说还要深远。我们可以想象,这个世界可以没有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学说。但是不能没有抗拒各种泛滥思潮的能力。这些洪水般的思潮输入电脑,借助于大众传播媒介,恐怕会凝聚成一股粉碎独立思想和个人创见的势力。这股势力足以窒息欧洲文明。

在福楼拜塑造了包法利夫人八十年之后,也就是我们这个世纪的三十年代,另一位伟大的小说家,维也纳人布洛克(Hermann Broch)写下了这么句至理名言:"现代小说英勇地与媚俗的潮流(tideofkitsch)抗争,最终被淹没了。"

Kitsch这个字源于上世纪中之德国。它描述不择手段去讨好大多数的心态和做法。既然想要讨好,当然得确认大家喜欢听什么。然后再把自己放到这个即定的模式思潮之中。Kitsch就是把这种有既定模式的愚昧,用美丽的语言和感情把它乔装打扮。甚至连自己都会为这种平庸的思想和感情洒泪。

今天,时光又流逝了五十年,布洛克的名言日见其辉。为了讨好大众,引人注目,大众传播的"美学"必然要跟Kitsch同流。在大众传媒无所不在的影响下,我们的美感和道德观慢慢也Kitsch起来了。现代主义在近代的含义是不墨守成规,反对既定思维模式,决不媚俗取宠。今日之现代主义(通俗的用法称为"新潮")已经融会于大众传媒的洪流之中。所谓"新潮"就得有意图地赶时髦,比任何人更卖力地迎合既定的思维模式。现代主义套上了媚俗的外衣。这件外衣就叫Kitsch。

那些不懂得笑,毫无幽默感的人,不但墨守成规,而且媚俗取宠。他们是艺术的大敌正如我强调过的,这种艺术是上帝笑声的回响。在这个艺术领域里没有人掌握绝对真理,人人都有被了解的权利。这个自由想象的王国是跟现代欧洲文明一起诞生的。当然,这是非常理想化的"欧洲",或者说是我们梦想中的欧洲。我们常常背叛这个梦想,可也正是靠它把我们凝聚在一起。这股凝聚力已经超越欧洲地域的界限。我们都知道,这个宽宏的领域(无论是小说的想象,还是欧洲的实体)是极其脆弱的,极易夭折的。那些既不会笑又毫无幽默感的家伙老是虎视眈眈盯着我们。

在这个饱受战火蹂躏的城市里,我一再重申小说艺术。我想,诸位大概已经明白我的苦心。我并不是回避谈论大家都认为重要的问题。我觉得今天欧洲文明内外交困。欧洲文明的珍贵遗产--独立思想、个人创见和神圣的隐私生活都受到威胁。对我来说,个人主义这个欧洲文明的精髓,只能珍藏在小说历史的宝盒里。我想把这篇答谢辞归功于小说的智慧。我不应再饶舌了。我似乎忘记了,上帝看见我在这儿煞有介事地思索演讲,他正在一边发笑。


2006-5-25 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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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xll

#69  

很对。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旧城 at 2006-5-25 02:02 AM:
不谈余杰人品,只就本文谈谈我的观点:

1、文学的定义究竟为何,这不是余杰或者哪个人能够单独决定;

2、文学的表现形式多种多样,小说、杂文并不能等同于文学本身;

3、文学的风格应该各异,千篇一律只..



2006-5-25 12:55
博客  资料  短信   编辑  引用

beige

#70  

不久前在纽约纪念文革结束三十周年大会上第一次听到余杰演讲和回答问题。休息时又看到他在我的附近为别人签名。当时真地很想走过去给他一句忠告:第一要务是先把十分严重的口吃毛病改掉!

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走过去。回来的路上忍不住一直在想, 上帝就是这样公平。给了余杰这个年轻人一支犀利非凡的笔,同时也给了他一个很严重的口吃的毛病。真不知道有没有人认真提醒过他这一点。坐在台下面看着他在台上回答问题时张口结舌就是说不出话来的窘迫样子,我真替他难过。

我要是有时间,很想写一篇“余杰印象记”。别的不说,只说这一点——这样口吃,如何能到处演讲,回答问题?连一个小学老师的水平都不如。可惜了那样好的文笔,那样敏锐的思想!


2006-5-27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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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cao

#71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beige at 2006-5-27 07:18 PM:
不久前在纽约纪念文革结束三十周年大会上第一次听到余杰演讲和回答问题。休息时又看到他在我的附近为别人签名。当时真地很想走过去给他一句忠告:第一要务是先把十分严重的口吃毛病改掉!

犹豫了一下,终于还..

是四十周年,悲兄怎么了,是怕老得太快么?;)
余杰最近作的一件事情,实在有些太不厚道。那天本来也想去听的,名人么,可是实在不方便,时间来不及,就算了,看来也没留下遗憾。倒是和悲兄失之交臂了。


2006-5-28 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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