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袍 与子同裳
(岂曰无袍 与子同裳”句出《诗经》: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袍,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昨天下午我在听歌,听中国人、七子之歌。写碑林时忽然就想起诗经:“岂曰无袍,与子同裳”的句子。用来做这篇文字的标题)
不记得在这样一条小街上来回走过了多少次,但认真计较下,最近这几年尤其的多。这条紧贴着古老城墙的小街,离我住的地方很近,没事儿的时候,我就来看看。也许是因为太过熟悉,小街于我似乎是感到了一点陌生。
前行二、三十米,是两条路的起点。顺延下去依然是古文化街。前半段改成了步行段。分出一条专供机动车辆通行的道路,紧靠城墙的一边砌出半尺高的小台子,立一块青石,色灰,形圆,不甚高大,呈倒三角状,脚下簇拥着大小不等的鹅卵石,一起映照在冬日薄阳的淡金色里。
青石上铭刻着“顺城巷”三个字,不知道是谁写的,字体圆润而饱满,我常常在这里站立住,如果这时正好有行人从身边经过,带动起一点风,蒲草在青石前摇曳,身后老旧的城墙显得亦发孤高。一块石,几星草,几竿竹,它们是这样不起眼,于任何一座园林中都能见到。人工穿凿的景色也许未必就好,但在车水马龙的城市路边小圃里,它象一泓湖水中游过的鱼,水纹微一波动,让人从心底里感到柔软。
临街的南面有座大影壁,身后四柱三檐的太和元气坊透过青砖墙探出一角,远远可见望见上面的和玺彩画。那里有两个半圆形的水池,间夹一泮水桥,不大,不长,平坦的桥身柱头、横板都镂刻着流云。池水被小桥分成两块,北地的楼台水榭少有垂柳掩映,难寻烟波柳丝轻的妍媚。 这是由一座早年残破的孔庙改建而成的碑林。我小时候开始学画时,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一次。多数是学校组织写生,偶尔是和家人进来闲步。那两弯碧绿的池水与水中隐隐晃动的汉白玉栏杆,别有一种简洁明朗的美。泮水桥似乎和普通桥的体态不大一样,它更象是一条为行走而铺设的直白的路。这些景致在碑林之外是看不到的,想想,我也有好些年没进去过了。
照壁的两侧有古槐三株,一株较远,靠近“礼门”的伴依影壁左右。
三株树的年代都很久远,听说有四、五百年的历史。树皮黑灰,除了最北边的一株枝杈较低,相对矮小,那两株都是高大的身条,枝叶收敛向上伸延,看起来精神熠熠。然而有时树旁的支架上也会挂上一个大的玻璃瓶,细管的一头插在树底根茎处。树老了,吸收养分的功能也老了,它们在打营养针。这时的树就显得格外孤单,需要一点养分补助。
“学习街”、“顺城巷”这些年来变了很多,一些人在这里停伫,一些人从这里经过,墙外的槐树依旧,不时有人从东边的“义路”进入碑林内或观赏凭吊。西边的“礼门”常常并不打开。下雪的时候,银白的雪,墨色的枝,住在这附近的人们都知道朱红色的大门永远鲜亮的矗立着,多少年来从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