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日午间飞抵新泽西纽瓦克自由国际机场，去租车行提车，耽搁了个把小时，转眼到了下午两点多，旋即驱车前往康乃狄克州纽黑文市。不料区区不到100迈的距离，马不停蹄竟足足开了将近四个小时，傍晚六点才到，天都快黑了。东部南北大动脉95号高速一路“阴堵”，即开能开的起来，就是巨慢，几乎比任何正常的local行速都慢，沿途也没见有道路施工或车祸事故，就是没来由的慢，开得人好心烦。后来才意识到，租车去耶鲁是一个失策，应该乘坐通勤火车，在纽黑文市内步行即可，基本不用亲自开车，有车parking也是个麻烦，实在需要用车随时可以叫Uber。算是学到了功课。（待续）

事先没做啥攻略，眼下不无惊讶地发现耶鲁大学与所在中小城市纽黑文的高融合度，她像是一颗硕大的蓝宝石，镶嵌在一块斑驳陆离的老旧地毯上。沿街走着走着，无意间就踏进了耶鲁，再转过几个接口，又来到了不知名城区。开始真有些不适应，本想着校园就是校园，城市就是城市，两者理应泾渭分明，哪能犬牙交错，这岂不污染了著名高等学府的纯洁与清高。走的稍多些，发现了一个规律：砖石建筑物所在地，十有八九是校园。这些建筑比比皆是，形态各异，共同点是高大结实，近似中世纪欧洲的天主教堂，乃至古希腊神殿、古罗马市政厅，透着满满的古朴沧桑与庄严肃穆，一看就有文化，一股敬意不觉油然而生。（待续）

迄今美国建国247年，耶鲁建校322年（1701年，清康熙年间，美国第三），大学比国家年长3/4世纪。这个中国望尘莫及，号称五千实则三千余年的历史，最早的几所大学都建于1890年后——大多还是欧美援助的产物，至今还不到150，而校龄高于150岁的大专院校，在美国少说也有两三百所——不很确定，抛砖引玉，比如主要服务于非裔美国人，现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哈里斯的母校 Howard University 就已年过150。没有历史就没有积淀，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没有——还不是缺乏——基本的言论和学术自由，就甭幻想着什么弯道超车了——当然偷窃另论，整个一龟兔赛跑，一个戴着手铐脚镣一个浑身上下无牵挂，两个人赛跑不论是百米还是马拉松，你说谁能赢。（待续）

日程紧凑，计划又出了些纰漏，浪费了宝贵的一整天时间，结果只能是走马观花了，几乎没迈进任何耶鲁建筑物的门槛，除了耶鲁艺术馆（Yale University Art Gallery），正巧赶上开门，还免费（由此联想起前些年刚成立，号称中国最大的大学博物馆——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收起费来可不含糊，公众指望免费没门儿，而清华是中国最富有的大学，其经费远超任何院校包括北大。清华的最大亮点是它的食堂办得特好，深得民以食为天真谛），于是当仁不让进入。艺术馆于1832年建立，眼下规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于一般大学堪称博大精深，可对于具有300多年历史以人文艺术著称的耶鲁，感觉此乃理所当然，不足为奇。上世纪五十年代的新式建筑，与周遭的新哥特古风形成对比，倒也没啥惊艳，当然我不懂建筑。

博物馆的展品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展出的或许只是部分），最大特色是兼顾五湖四海，除了阿拉伯和南美没见着，古到两河文明，近到后毕加索，分为非洲艺术、亚洲艺术、印度洋-太平洋艺术、现代艺术、绘画、摄影、雕塑等几部分。几根牙雕还算精美，非洲艺术依旧是原始古朴，进化程度有限；若干东南亚民间艺术品亦半斤八两。咱们老祖宗的东西也不少，无非绘画陶瓷类。没时间细看，不知道耶鲁是通过什么渠道，于何年何月收集来的，如晚于上世纪7，80年代，我对其真伪持谨慎态度。中式古董市场上赝品已泛滥成灾，进化到了假成真真亦假的境界，我有些怀疑耶鲁有能力对其去伪存真。当然参观者尽可不必较真，只把所有展品当作真迹看，这样大家都轻松愉快。最佳艺术还是要看欧洲尤其西欧，不服不行。这里以绘画为主，雕塑为辅，名家不少，虽然还没到you name it的地步，至于名家之名作，眼熟的似乎不多，自然和本人的局限有关。值得一提的是一批美国独立战争绘画，由约翰·特朗布尔（John Trumbull，1756–1843年）创作并捐赠，这是艺术馆的首批馆藏，最为独特珍贵，盖因耶鲁艺术馆即由此而来。另外还有相当数量的现代艺术作品，以我的管窥，参差不齐，良莠难辨，姑且不谈。（待续）

耶鲁艺术馆可谓耶鲁大学近年形象的一个缩影，即DEI（Diversity, equity and inclusion），所谓“多样，平等与包容”，典型“政治正确”的产物。行走在耶鲁校园，发现男女老少还是以白人为主，亚裔次之，非裔、拉丁裔再次，当然只是浮光掠影印象。今年是美国最高法院废除平权法案后的首度招生，常年备受平权法案打压的亚裔学子扬眉吐气，于哈佛、MIT、哥伦比亚、霍普金斯等顶尖名校大有斩获，取得创纪录的录取率，其中MIT、霍普金斯等的亚裔新生几乎占据半壁河山，相反白人成了少数族裔，非裔、拉丁裔的录取率呈相反趋势即大幅下降。而耶鲁（和普林斯顿等）却逆潮流而行，亚裔新生比例竟不升反降，由30%大降至24%，几乎只有MIT、霍普金斯的一半。明显地，耶鲁无视最高法院判决，依然在奉行业已“非法”的平权法案，也即把种族因素作为录取新生的一大标准，格外关照非裔拉丁裔，同时继续善待白人，有意识地控制亚裔。竟敢抗旨不办，耶鲁凭啥这么牛呀？（待续）

人类社会发展至今，物质与精神皆已达到相当高度。回顾人类文明史，对比人种与成就，实事求是地，总体、相对、客观而言：西方白种人擅长发明创新，东亚黄种人擅长学习模仿，而非洲黑种人则以体力见长，智力活动与前两者对比相形见绌，不论是出于何种主客观原因，生长于种族隔离环境下的纽约非裔大主教曼宁博士（Dr. James David Manning）对黑人历史和现状尖锐而沉痛的反思批判就是一个有力的证明（http://www.biletuoliyaa.com/jtqk/m/9447.html）。上述结论现在很多人不爱听，因为他们不承认——至少口头上不承认——种族差异；另外很多人敢想但不敢说，因为说了要被指责甚至被指控。这里我鼓足勇气开诚布公地说，同时必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措辞谨慎反复掂量：如果说“亚裔打篮球打不过非裔”、“短跑、拳击东方人不是黑人的对手”不是政治不正确，那么说“非裔学习数理化学不过亚裔”、“文化考试黑人考不过东方人”也不是政治不正确，一位本·卡森医生外加一个林书豪难以改变统计学大数据，探讨人种异同不能搞双标乃至多标。其实林书豪并非一个典型的反例，他的篮球天赋和技能于NBA充其量处于中流，而他哈佛学霸的身份在联盟却是鹤立鸡群的存在，证明了亚裔的普遍专长在文化学习而不在体育运动。

人类不论是由猴子进化还是由上帝创造而来，不同人种、不同种族间不论在体力上还是在智力上都存在差异是铁一般的客观事实，我们不应掩耳盗铃对此拒绝承认。数十年前平权运动（Affirmative Action，直译肯定性行动）于美国兴起，其初衷和目的是为了缩小乃至消弭不同种族在教育、就业等领域的不平等和不公平现象，协助少数族裔和女性等弱势群体获得更多机会。亚裔移民亦深受其利，杂货店小老板的儿子骆家辉于1968年考进耶鲁可算是一个证明。几十年来世界各国包括中国移民能在美国立足发展，在一个人人机会相对不那么不平等的大环境下，平权运动功莫大焉。饮水思源知恩图报，我们切不可忘恩负义，目光短浅地否定平权运动的伟大历史功绩。（待续）

去夏带母亲坐了首次邮轮——希望不是最后一次，期间邂逅了一位来自印第安纳州的同胞，随意闲聊中，她讲述了一个她那旮瘩的有趣故事：话说普渡大学某学院，前些日子有个专业职位空缺——不是教授就是讲师，招工广告引来了一位非裔申请人，学院郑重其事对其进行了面试。面试过后是内部讨论，几位参与专家一致认为，这位申请者的学术水平不是很差，就是较差，总之难以胜任这个高标准、严要求职位。但是···但是···但是本单位眼下应该尽量，甚至必须招收少数族裔——说白了就是非裔或拉丁裔，以满足DEI要求，不然这里非白即黄或咖啡，政治上不大正确，对外拿不出手。而对于此类高端职位，非裔拉丁裔申请人几乎比大熊猫还珍稀，现在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位，令人喜出望外，送上门来了就不能放过，不然过了这个村很可能就没那个店了，最后不得不又雇用肤色不正者。至于专业水准，能将就就将就点吧，DEI最重要，顾不了这么多了。于是乎，学院捏着鼻子给这位申请人发出了录用信，却不料反转来了，意想不到惨遭打脸：申请人很有礼貌地回信：感谢贵单位提供我这个职位，但是我不准备接受，因为我同时也申请了哈佛大学，并且也拿到了offer。普渡抱歉，俺哈佛去也！

这就是DEI的现状与问题：不胜任top50的普渡，却能够进入top3的哈佛，一个学业上很平庸（mediocre）的职业申请人，靠肤色成为美国顶尖大学争抢的香饽饽。事情是否有几分魔幻。（待续）

平权运动施行半个多世纪，至近年步向终点，从划时代革命性的开始，到逐渐反转至良好初衷的反面，其积极意义自不待言，消极面大致有几：一是逆向歧视，被歧视对象为多数族裔的白人和少数族裔的亚裔，他们的子弟在申请名校时，学业表现需要优于非裔等许多才有被录取的可能；二是非裔等子弟在进入名校后容易被人视为“特招生”而形成另类歧视，这对于那些靠真才实学入学的非裔生不公；三是非裔生因平权法进入名校，在严酷的学业竞争中总体居于劣势，表现大多不尽人意。此现象在学术上却是一个禁区，不成文的社会规则是闭口不言，能想不能说，不敢说，说了要被"Give you some color to see see"。宾州大学法学教授Amy Wax就是一个典型，前些日子她被宾大施以纪律处分，罪名是“公然违反职业道德”，为其发表的若干对非裔和亚裔的不友好言论，诸如：“我想我从未见过一个黑人学生毕业时成绩排名在班级前四分之一，很少很少能在前二分之一。”“只要绝大多数亚裔民众支持民主党，并协助民主党推动政策，我就觉得如果亚裔民众及亚洲移民能少一点，美国将会比较好。”这些并非大逆不道的大实话为什么不能说，作为被她歧视的亚裔一分子的我都能忍，堂堂宾大怎么就不能忍呢？说好的言论自由呢？“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精神哪去了？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哪去了？这里究竟谁Wax教授，还是宾大违反了美国宪法？宾大你这是在杀鸡给猴看吗？

黑人学生成绩不佳会造成什么负面结果？举一个浅显的例子：亚裔高中生A的学习成绩远优于黑人高中生B，但在平权法案的加持下，B进入一流大学，A只能进入二流大学。在一流大学里，B被人视为低人一等的特招生，而他也确实难以胜任那里的高强度竞争，最后无力完成学业，不得不退学了之，就此一蹶不振。而A在二流大学里表现出色，但因学校的总体水准较低，难以发掘出其全部潜能，最终多少被埋没。假设没有平权法案，严格按成绩择优录取，A进入一流大学，B进入二流大学，两人都在适合各自情况条件的学习环境中成长，最终的发展结果将合理得多。由此可见，平权法案对非裔等是揠苗助长，而对亚裔等则是过度设限，这对于二者都不合情理，尤其涉及到具体专业。为什么说和专业有关呢？（待续）

文明发展至今，学科多如牛毛，粗略区分无非两大类：理科（Natural Sciences）与文科（Liberal Arts）。两相比较，理科比文科更理性客观，大多具有或寻求标准答案，而文科比理科更感性主观，大多没有且不寻求标准答案。理科的“客观”为其优势，文科的“主观”为其劣势。例1：1+1=2，除了2，其它答案皆为谬误，此即理科的客观精准性。“孔雀很美丽”，怎么美？美在哪？美多少？雄孔雀美还是雌孔雀美？孔雀的背面美吗？孔雀的叫声美吗？可以众说纷纭，此即文科的主观随意性。例2：诺贝尔物理学化学生物学奖、菲尔兹数学奖，质疑者极少，具有公认的权威性，因为其评选基于严谨客观标准，反之诺贝尔文学奖、奥斯卡电影奖，遭人诟病是家常便饭，缺乏普遍公认的权威性，因为其评选缺乏严谨客观标准，人为主观随意性极大。敢说高行健、莫言名不副实的人很多，而敢说李政道、杨振宁名不副实的人几乎没有，就是这个道理。

平权法案实施半个多世纪，美国人逐渐认识到：非裔拉丁裔在数理化也即自然科学领域，难以和亚裔白裔匹敌，你可以以平权名义保送非裔拉丁裔进入哈佛斯坦福MIT，但难以让他们在与亚裔白裔的竞争中平分秋色；你可以照顾非裔拉丁裔进入微软波音NASA，但难以造就他们成为顶尖科技人才。黑人科学家、电脑高手只存在于近年左得走火入魔好莱坞大片中，现实生活中极其罕见——此乃个人近30年IT从业的经验之谈，从私人公司到政府部门十多家单位，几乎从未见过一位黑人码农，另外从无黑人获得诺贝尔科学奖项，即使拿了一堆文学奖与和平奖。黑人的数理化不行，很难说与先天因素无关，DNA乃人类行为的全能主宰，你天生一个大男人执意想变成女人是DNA闹的，你死活学不好数理化却和DNA无关，不合逻辑。但政治正确法规让世人或拒绝直视，或闭口不言此社会现象，长年累月做鸵鸟缩头乌龟，但近年似有松动迹象，平权法案被废除或许就是一个信号。

美国人特别是民主党左派终于转变了思路：既然非裔天生不是搞数理化的料，硬生生赶鸭子上轿终究不是个事儿，为什么不试试其它办法呢？于是改弦易辙另辟蹊径，人文领域成了首选。不像自然科学领域，这里人才的筛选缺乏严谨客观的统一标准，人治的因素很大，于是非裔大规模向此地进军，最终形成一种社会现象：广大底层黑人吃政府救济永难翻身，部分中层黑人进入政府部门形成另类白领，少数上层黑人投身政界晋升为新科权贵。美国两党尤其是民主党的国策是让白人与黑人共同治理天下，白人为主，黑人为辅，拉丁裔印度裔再其次，剩下些残羹剩饭打发给东亚裔作为点缀。拜登内阁成员的族裔构成就是一个明显的例证，这里白裔50%，非裔23.1%，拉丁裔15.4%，亚裔11.5%（https://inclusiveamerica.org/data/biden/）。再有美国高等法院，9名大法官中有两位非裔，亦远超其占总人口15%的比例。

对此21世纪美国社会的“权力种族分配”，个人无意诟病，相反有保留地予以认同。纵看历史，横看世界，理性让人难以否认：自文艺复兴至今500年上下，英美政治体制始终最为合理先进，执世界文明之牛耳，引领各国自独裁专制向民主自由转型。侠义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广义的欧美白人群体是此先进政治体系的创造者兼执行人，现代国际社会理应继续由他们引导，至今尚无在政治上可以取代他们的国家或族裔出现，日本、韩国、新加坡本为欧美的学生，尚远未达到超越老师的水准，印度、菲律宾等更逊一筹，南美、非洲则不用提。美国统治阶层继续以“白人为主”无可指摘，因为他们自始至终做的相对最好，没有换人做做看的必要，况且白人仍为多数族裔，虽然占人口比重逐渐降低。

接下来是“黑人为辅”：黑人理工先天不足，人文怎么样？不幸的是两者似乎相差无几。黑人的一大长处是比较能说会道，所以发明了Rap，但能说会道不等于能言善辩，后者需要逻辑思维，前者就是一种语言能力，最高的语言能力在写作而不在说话，写作需要理性，黑人总体并不以理性见长，历史可做见证，他们或许善于打破，但不善于建设。马丁路德金不幸出师未捷身先死，没有亲身执政经历。曼德拉苦尽甘来熬到了总统地位，结果表现得远不如监狱中的他自己，非洲最先进的国家南非就此毁在了他和他的徒子徒孙之手，成为黑人不擅管理国家的范例。最近的是“排比句大师”奥巴马，当选美国总统时举世欢呼——我也是其中一员，结果慢慢就露出了狐狸尾巴，最后原形毕露，其最大才能是煽动族群对立，不惜撕裂国家，且嗜权嗜钱如命，当年的一个穷学生，于短短的十几二十年间从政从成了亿万富豪，与克林顿夫妇前后呼应。黑人政治家的品德操守普遍堪忧，远有至今仍在服刑的底特律前市长，昔日民主党的明日之星Kwame Kilpatrick，现有纽约市长Eric Adams，BLM运动发起人Patrisse Cullors等。这是否意味着黑人政客比白人政客更容易腐败，需要进一步研讨。无论如何不容回避的历史和现实是：迄今为止在世界范围内，在黑人全权治理下政治清明、经济发达的国家和城市屈指可数，反例却很多。当然很少不意味着没有，博茨瓦纳就是一个奇迹般的异数，在政治文明度上，这个60年国龄还不到的非洲袖珍小国远超那个自称拥有5千年文明史的东方大国。总而言之，“黑人为辅”可以理解认同，但要注意过犹不及，切忌为黑而黑，比如不学无术、满嘴空话且虚伪之极的哈里斯，仅仅靠DEI加持，从政生涯一路顺风顺水，居然坐上了堂堂副总统的宝座，这还不算完，最后竟几乎君临天下，统帅西方自由世界的领头羊美利坚，就是一个可笑又可悲的教训。

再回到耶鲁（待续）

离题千里（跳跃发散式思维问题），回归耶鲁：耶鲁大学为什么敢顶风作案，视高等法院的庄严判决如无物，明里暗里继续执行被废除了的平权行动呢？这或许要从耶鲁的学校定位说起。耶鲁虽与哈佛齐名，但在流行于世的大多数院校排名榜上，它不但落后哈佛好几个身位，更每每比普林斯顿、斯坦佛、MIT等名校都低，究其原因应该是耶鲁首先为一所人文大学，其次才是一所综合性大学。作为美国顶尖的人文大学，它的强项在法律、政治、经济、哲学、历史、艺术等领域，而理工科则非全面高端，这影响了其综合排名。耶鲁应该不是很在乎这些七七八八良莠不齐的排名，它引以为傲的就是其人文社科，办学宗旨之一是培养顶尖的社科人才，包括美国未来的治国精英。基于此宗旨和目的，耶鲁有它自己的招生原则，即不惟“考”是举。

与非裔、拉丁裔甚至白裔相比较，亚裔特别是华裔学生普遍更擅长考试（要知道我们有着上千年的科举考试传统），却弱于探索创新，不善言辞辩论，缺乏组织能力，他们是学理工的料，是未来优良的职场专业人才，但却不是理想的管理人才，民主共和两党的共识是要让美国的统治阶层以“白人为主，黑人为辅”，一流人文学院的法律、政治、经济等专业的招生当然必须以此为考量，就此发掘在身份认同上合乎国策的潜在人才。如果都像MIT、霍普金斯等大学那样惟“考”是举，主要甚至纯粹基于考试成绩加课外活动量等硬性指标筛选报名者，那么锐不可当的亚裔将所向披靡，在不久的将来占据美国所有顶尖大学的至少半壁河山。作为人文院校的领头羊，耶鲁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在它这里发生，既然亚裔Nerd擅长STEM（科学、技术、工程、数学），那就让他们去MIT伯克利等地大展拳脚好了，我耶鲁自有耶鲁的标准，我们承认亚裔医生、码农、工程师不错并予以接受，但大牌律师、地方检察官、市政委员我们还是喜欢由自己人——也就是白人和黑人——来做。这就是耶鲁在平权行动被废除之后依然不改初衷的原因，其目的是培养土生土长的美国人——白人和黑人——成为美国未来的治理人才。

这或许也是美国政界和知识界各方心照不宣的共识，只能做不能说。在对待亚裔的态度上，民主共和两党其实是半斤八两，都好或坏不到哪里去。至于在具体操作上，耶鲁可以实施没有平权行动的平权行动，挑选一个法学申请人比挑选一个医学申请人，主观因素要高得多，后者是一个一加一等于几的课题，而前者是一个“孔雀很美丽”的课题，经验老道的招生办有的是法子将其处理得滴水不漏。耶鲁这样做有恃无恐，因为他们清楚小鱼掀不起大浪，亚裔不像黑人那样勇于并善于为自己的合法权益抗争，眼下在申请名校上已大有斩获，能进哈佛斯坦佛，不能进耶鲁问题不大，况且本来就重理轻文，已经心满意足了，小富即安，况且已经不是小福，还有什么不满足呢，还有什么需要抗争呢。我自己也是这样的一个亚裔，目前的状态，就眼下的这个历史阶段，不错了。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惟“考”是举也不见得就绝对公平，亚裔占据名校的半壁河山更是。自己发奋图强，早日彻底脱去Nerd脸谱，才是硬道理。（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