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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黎

#1  懸疑驚悚小説《詭島上的秘密》

詭島上的秘密

01 未婚妻失蹤

下雨天持續不斷,老天爺像是體會到我的失落情緒,接連不斷地下了好幾天的雨。

雨水沖刷我與她在這個繁華大都市在一起的每個痕跡。

像是在不斷地拋光坑坑窪窪的記憶。

南城路一如往常,忙活一整天的上班族蜂擁在路口的回春館。

一家白天經營椰子雞,晚上經營清吧的餐廳。

不曉得老闆動用什麼催眠迷魂藥,上班族一個接一個地擠在這個不到40平的小店裡。

就連門外的等候區都擠得滴水不漏,那些人絲毫不在乎別人的眼光站著等、坐著等、倚靠著等,就差直接躺在路邊的台階上等吃飯。

或許大家都是苦命漂泊在這座城市寂寞的人。 快節奏的工作自然要用這種方式去緩解許多沉重的壓力。

小酌一杯大概是最好的方式之一。

餐廳門口有一小段台階,台階下坐著一位拖著酒瓶,撒酒瘋的年輕人。

時不時蹦出一兩句惹人眼球的話:

「林允,我喜歡你,不要離開我...」

形色的人聽到這話自然是笑話起來,而我卻非常感同身受,大概就只有這個時候陌生人與陌生人才能產生共情。

她失蹤幾天了。

在幾乎能想到的地方找了幾天,不敢置信一個大活人就這麼突然毫無痕跡地,消失在城市天際線的日暮裡,消失在親人準備的擁抱與花朵裡,消失在同事的祝福與羡慕里,甚至消失在我的愛裡我的心裡。

難受幾天的我眼淚根本就擠不出來,直到我聽到從店裡駐唱歌手唱的那句:

「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

眼淚就跟我去年崩壞的水龍頭一樣,止不住地往外流,甚至還沒出息的,在那麼嘈雜的環境里,哭得稀里嘩啦,哭得眾人紛紛看向我,哭得駐唱歌手都不敢再繼續唱下去,哭得店裡的老闆親自走過來一擁而上。

旁邊離我近的人也紛紛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安慰著我。

「怎麼,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哥們兒,喝酒嗎? 要不,我陪你喝幾杯?」

「害,難受就哭吧,別想太多。」

...

安慰的話語佈滿耳朵的所有毫無防禦的區域,一點點侵蝕進你脆弱的耳朵里。 溫軟的話語暖心且應景,我要是再這麼下去,估計整個店就要做不了生意了。

好在店長是懂事的,瞧出我的不安,立刻驅散圍在我周身的人。

「都散了吧,先喝著,這我來,謝謝大家哈。」

成年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聽勸,簡單幾句話,他們就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搖起骰子,喝起冰鎮的酒。

我沒有花多少時間敘述我的故事,反倒是店長的眉頭越來越緊皺起來,似乎對這樣的事也是無能為力的意思。

大概率我猜他肯定以為我瘋了。

畢竟誰能想一個人到一個人會平白無故地消失,這比靈異故事還驚悚的事,普通人壓根就不相信。

見我情緒穩定,並安靜地在那細品著手裡的酒,老闆走開片刻后再回來時手裡盤子上端滿許多酒。

很多我都沒見過,唯一認得出來的是那杯長島冰茶,就在最邊上。

「這些都是我請你的,你就痛快的喝吧,要是醉了我給你送酒店去。」

店長的溫柔在這一刻顯得格外溫暖,他知道能力有限幫不上忙,儘管半信半疑,卻依舊送來很多酒。

因為這一刻沒有什麼比酒更撫慰心靈的了。

三月的天炎熱又多雨,三十幾度的氣溫能把人熱到汗流浹背。

時間匆忙流逝,淩晨兩點店裡的人已走得七七八八,服務員也開始打掃起衛生。

好幾杯烈酒下肚之後確實感受到世界搖晃,搖搖欲墜的即視感在腦袋邊晃呀晃,費勁走出店裡時,店長以及服務員全被我一一拒絕。

還未找到未婚妻,怎能就在這裡睡下呢?

漫長黑夜籠罩整座城市,燈光秀十二點準時關閉。 港府這個點還是有很多人出來吃宵夜,不夜城的稱號想來是真的。

再過幾個小時,灑水車應該會從我站的路口,緩慢的開往這條路的盡頭,在盡頭的分岔路口再向右拐,駛入另一條道路。

熟悉的軌跡,根本就忘不掉。

我叫禹浩,今年27歲,在一家外企從事商務執行的工作。 與小我一歲的未婚妻文敏定在這個月7日舉辦婚禮。

像我這樣相貌平平,儘管一個記憶力很差的人看過一眼,也會留下深刻的印象的那種大眾臉,想來“一無是處”也不是,“極具才華”更不妥,只能說我長得安穩吧。

深邃雙眸夾帶著骨感的臉,給人感覺就不好接觸,其實我就是個社恐。

不善言辭刻在骨子裏的毛病,改也改不掉。

文敏就不一樣,她是外地人。

皮膚在東方人裡,要算得白,可惜白色不頂新鮮,帶些幹滯。 平時若是去掉黑色眼睛,自然瞧起來,眉清目秀,只是嘴唇跟我一樣略微薄,就是香奈兒的口紅擦了都覺得不夠豐富。

婚期將近,文敏突然一夜之間與我們失去聯繫,起初還以為她是在惡作劇,忙活好幾天才確定,這事情很詭異。

打她的電話,電話那頭總是傳來「你撥打的電話是空號」這樣的提示語。

我慌得查看好幾遍手機號碼,確定我沒有撥打錯誤號碼之後,才迅速詢問她的朋友,她的同事,她的家人等等相關的人...

最後確定下來她失蹤。

失蹤之前我正在外地出差,最後聯繫是5號的時候,而她7號淩晨就無法聯繫到。

期間5號到7號之間,因為我跟她都加班,下班的時候太晚就沒有打擾對方。

6號晚上六點的飛機,從武漢飛到港府,也就幾個小時的時間。

細想,文敏性格溫柔體貼,同時也軟弱,一般不會跟人爭執,都是自己吃虧。 據我瞭解,她對朋友、同事都是關係非常好。

想起這些,她能得罪人,我也是一百個不相信。

什麼人能有這麼大本事,一夜間這活生生的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線索都不留下,一切都無跡可尋。

情緒潰亂也導致酒量幾乎為零。

頂不住頭暈只好找個位置先坐一會兒,儘管剛下完雨,台階上都是濕漉漉的,但這時候我也不顧及任何問題,先坐下再說。

雨天路滑,現在出了那麼大的事,我要是再把自己搞垮,那文敏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就這樣我在那個台階上又呆幾個小時,我的酒才漸漸醒過來。 期間裡邊的店長還擔心我出事,時不時地端杯熱茶給我潤潤喉,去去酒氣。

這時候口袋手機簡訊鈴聲響了起來。

「如果超人會飛,那就讓我在空中停一停歇...」

我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掃開臉部識別的鎖定,打開簡訊箱。 似乎是未來岳父岳母發來的簡訊,內容很短。

「禹浩,我們在她床頭發現揉成團過的紙。」

得知這樣的消息,我就像每次下班回家小區里,總能遇到的那隻餓得消瘦憔悴,跟臘腸犬毫無分別的哈士奇。

得知社區流浪貓狗餵養區里有人投放糧食的消息,狼奔鼠竄地跑去目的地。

這個時候城市來到了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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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penana小説作家。

2023-11-17 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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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黎

#2  

02 紙團

已是清晨的小街是靜谧的,當第一縷晨光射穿薄霧小街,便迎來了一個溫馨的晨,此時小街的一切都籠罩在柔和的晨光中,街道旁的鳳梨蜜樹前些日子被城市景觀修整的工人,全都砍禿嚕皮兒。

但這並不影響它接受著晨光地淋浴; 挺拔的鳳梨蜜樹像健壯的青年舒展的手臂; 邊上那一小堆草叢從濕潤中透出幾分幽幽的綠意。

多麼美好的夏日清晨。

找尋幾天此時我的狀態已經跟前些年路上能看到的流浪漢幾乎無異,渾身酒氣的惡臭直至我搭上計程車時,計程車師傅還冷冷地死盯著後視鏡,憋出一句傷感情的話:

「吐車裡兩百。」

「師傅添麻煩了,我酒醒了,您儘管開。」 我尷尬地笑了。

「到空城花園。」

計程車見我渾身酒氣但又不得不接我,生活與任性終究還是生活打敗所有的不理智。 只是聽到我要去空城花園,臉色陰沉瞬間就變顏變色,法令紋都快暴露他的年紀。

「行,那您坐好,系好安全帶。」

態度八十度的轉變。

后一個態度,客氣得像是我親戚小孩要在港府打工找門路時求我家長輩,幫幫忙的樣子,前一個態度,就像是這親戚當上小村官,貌似能騎在人頭上的樣子。

世道這樣離譜,都是渾水容不下清水。

師傅得知目的地后,也是不怠慢,不一會兒就把我帶到空城花園的大門口,下車時候還客氣地叫我注意安全。

心裡也是得意起來,什麼時候我能讓港府的路霸這麼客氣起來。

或許城市就是這樣吧。

進入社區保安沒有攔我。 任誰都得有些眼力見,私家花園本身就該安全及警惕性高很多,只是我從小就混跡在這花園小區里,沒有我不認識的保安大哥。

新來的更是沒有不認識我的保安小哥。

走到H棟的獨棟別墅里,門沒有關我就直接進去了。 未來岳父岳母愣愣地坐在客廳里,面容憔悴,面色慘白。

也是,任誰失去至親都會有這樣的情緒,何況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桌上的你看看。」

岳母話音落下,我的目光指向她身旁的茶幾上,一張蠟黃,看起來揉了好幾圈的廢紙。 打開之後,掃了幾下上面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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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兩斤半

冰糖一斤

高度白酒五斤

青梅三斤

冰糖两斤

高度白酒四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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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敏的喜好這麼些年一直沒有改變。

寫紙團的嗜好,那承載不知道多少與我們相關的回憶,沒想到她還在保持著這種方式。

烈日炎炎,那依舊是夏季。

港府一年四季季節更替幾乎發現不了,不是冷就是熱,但是大多都是炎熱的,每天氣溫沒有空調根本就活不下去。

那時候我還是學生會的紀檢部部長。 學校足球場並沒有橡膠綠地,而是真實的綠化野地。

春天就會長出嫩綠的嫩草,秋天和冬季就會直接變成枯黃的野地。

不過,並不影響我們那幫人去足球場踢球。

而我的工作就是,每天中午守著足球場的大門,我與我那些學弟學妹在那嚴格地阻止,中午想偷偷溜上足球場玩耍的學生。

期間文敏有來看過我,甚至還會給我帶一冰鎮的冰紅茶。

她知道我喜歡喝冰紅茶。

然而現在這張紙條記錄的東西,並不能成為線索,但是,根據內容猜測,她估計是想釀酒,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上面的意思很明確。

那如果打聽她最後去了哪裡是不是就能有新的線索。

「這是員警昨天拿過來的記錄,這些天與她相關的事。

岳母從邊上拿起一疊a4大小的紙遞給了我。

「員警有沒有說甚麼?」

「沒有,只說這個案件暫時會慢慢查,情況並不好。」

岳母邊說臉上的眼淚也是絲毫不藏匿,嘩啦啦地往下流,但是她卻沒有任何抽泣的舉動,好像這種難過已經是家常便飯。

「事情我會繼續去跟警方溝通,岳母岳父要注意身體。」

關心則亂,任何言語都安慰不了她們失去愛女的心,好在我從小就跟他們混得很熟,他們待我就像親兒子一樣,以前只要是她們女兒有的,一定會給我準備一份。

聽我一頓關心,他們還是很不情願的跑去休息,發生這件事以後,他們已經有好幾日沒有合過眼,不過我苦口婆心地勸了很久,岳母這才拉著岳父去屋子裡休息。

走到一半,我背對著他們嘟囔了句:

「如果,敏敏真的有什麼不測,就把我當成你們的親兒子吧。」

岳父攙扶著此時體弱搖搖欲墜的岳母,余光瞧著岳母,等她給我這句話做出反應。

岳母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顫著點了點頭。

「嗯。」

「好孩子,謝謝你。」

千言萬語說不出來,她只能說些簡單的話。

「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隨後他們就走進裡邊的屋子裡去,剩下我一個人在客廳沉寂。

這些天找遍所有能想到的地方,以及她的朋友閨蜜提供的線索,就是沒能找到她究竟躲在哪。

我不是一個唯物主義者,同樣也不是信奉任何宗教,只是一個大活人突然消失得無跡可尋,實在是離譜。

員警也是一直找藉口推脫著,這樣的爛案誰都不想經手,員警局裡的辦案組全都找各種藉口,最後推給非自然事件辦案組也是離大譜。

說她一夜之間被人鬼抓走這種鬼話誰也不可能信,而且還要被抓去貴和精神病院裡住院觀察。

簡直噩夢。

一夜沒睡,我頓時來了困意,坐在沙發上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只是隱約聽到有人叫我名字。

「禹浩,你怎麼在這等我呢?」

出現在視野里的是文敏,正好奇地問著我,為何在這鬼地方等她。

「在等你下班。」

文敏又似乎感覺到我的憨傻,笑了笑。

「哎呀,不是說了在前面那個麥噹噹碰面嗎? 在這都是小孩子,等下保安還以為你鬼鬼祟祟的是想進去來個『騎馬與砍殺呢』。?」

「就我這樣子,哪裡像那種凶神惡煞的殺人犯,還是個亂砍的。」

文敏挽起我的手臂,把我拉著往餐廳的方向走。

「你看你又瘦又矮又黑,很難不像...」

打趣的畫面似乎是幾年前她剛在那家幼稚園工作的時候,她那時候剛剛進去,工作一直不愉快。

領導副園長是個年過半百的女人,模樣與性子離奇像極了電視劇《汶上》男主上千嬅,那狡猾的繼母,整日一副好人形象,不去唱戲曲確實可惜。

閑的沒事幹,天天找一大堆事情,兩人份三人份的事情給文敏做,可憐的文敏才來沒幾天,變得又黑又瘦。 都說裡邊是包三餐的,結果還是沒能長幾斤肉。

就文敏這種容易任人軟捏的個性,我倒是擔心得不行,內心幾番掙扎,今天下班下得早,就來她工作的地方接她,順便帶她去吃頓好吃的。

我跟她從小一起玩到大,算是青梅竹馬。 記得中學時候她追著我,圍著學校跑了好幾圈,最後是因為跑不動,氣喘吁吁要斷氣地靠在教學樓旁邊的桌子上。

「不行,跑不動了,求放過。」

文敏看著那慫樣,笑得可開心了。 離奇的是,跑那麼久他居然一點都不喘。

直到後來,我們在一起,談戀愛以後,我才知道,這個傻瓜居然每天都有跑步的習慣。

我就說呢,怪不得身材那麼好,原來是有健身。

像這樣自律的女孩子很少見,但是讓我遇上了。



香港penana小説作家。

2023-11-17 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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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黎

#3  

03 暖心

中學我倆就好上,還記得那時候他表哥目睹我跟她表白,他表哥還親自把我從班級里,叫去那些壞學生會聚在一起吹水的破地方,狠狠地把我訓了一頓。

記憶最深刻的是那句話: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跟文敏在一起的。

後來我把這件「趣事」,一五一十地全跟文敏說了,文敏聽完就笑得捂著肚子合不攏嘴,還不忘蹦出一句:

「別理他,明年他畢業了。」

這句話意思就是在告訴我,沒有人能阻止我跟她的事,就算是表哥也不行。

受感動的能力並不強悍的我,聽到這句話,我可能曲解,也可能話的意思就是我理解的那樣。

幸福的、激動的、歡樂的情緒充斥一整天,就連路上見到他表哥,我都直接無視過去。

搞得他表哥在會議上公報私仇把我責駡一頓解氣,而我只能自認倒楣任由他處置。

誰叫她表哥是我直系領導,當時的學生會主席,而我是一個紀檢部的部長,我怎麼敢反駁呢。

最重要的,她是我心上人的表哥。

時間匆匆,轉眼間我與她一起踏上大學的那段路,期間爭執會有,那個善良又可愛又暖心的女孩子,根本就不想失去。

直到晚上我渾身冒汗,嘴裡還含著文敏的名字,一旁聽到我叫喊聲的岳母跑過來叫我。

「禹浩,禹浩,禹浩。」

從噩夢中醒過來的我環顧幾眼四周,眼前就一位一夜間白了頭的母親,正擔憂著看著我。

「岳母,我...」我立即坐了起來,十分抱歉地說道。

岳母也嘆了口氣,坐在沙發上。

「孩子,沒關係。」

「不介意的話,以後就喊我媽媽吧。”」停頓許久,笑著說。

「媽...」我很害羞喊道。

「哎。」 岳母也是滿意地答覆我。

「孩子,起來吃飯吧。」岳母起身拉起了我的手。 「我做好一桌子的菜,見你在那睡著一直沒敢叫醒你。」

就這樣,那天晚上我就留在文敏的家裡,吃起那頓沒有文敏在的飯菜。 飯菜很好吃,心裡也充斥許多暖意。

文敏以前也是很喜歡這樣,每次放假都會叫我去她家吃飯,常常在我面前炫耀她的媽媽做飯很好吃。

如果可以,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而我從那就開始厚著臉皮,常去她家裡蹭飯,畢竟她的家庭還是比我好很多。

我的父母來自港府的農村,家裡幾代務農,我的父母也是吃盡苦頭,把我們一家子的兄弟姐妹,全部帶到大城市生活。

而我是最幸運的,雖不在大城市出生,卻是從小在城市的環境里長大的。

幾十年發展而成的大城市就是基建與配套都會比任何地方優越,主要是建設的東西幾乎都會涉及到。

以文化多樣性,移民城市的特點,來豢養來自五湖四海的市民,這就是這座城市最偉大的地方。

市區從不隨便停電。

我記得有一次停電是最久的,但也只是持續半個小時,要是換成我老家那破地方,估計沒有一個星期甚至半個月都修不好。

文敏幾代從商,外婆是日本人,而他的父親更是市裡有名的地產大亨,只是現在年紀到退休的階段,就把董事會的職權交給家族的接班人掌舵了。

文敏是他們老來得的女兒,從小便是寵得不行。 所以她從小養尊處優,卻是沒有半點公主的性子。

這要歸功於她非常優秀的家庭教育。

傳統富人注重家庭教育以及學業技能等等的培養,這一點從我認識她的時候就感受到了。

她的喜好,口頭禪就是那句台灣電視劇裡的臺詞:

「笑一笑,沒什麼大不了。」

很難想像從小養尊處優的女孩子,比我這個山卡拉來的地方還要暖心。 每次我情緒上來她總是抱著我說,如果你心情不好,那我們就去吃東西吧,這樣你就不會不開心啦。

我想她的父母失去她這件事,應該沒有比這件事更痛心的吧。

由于舒适,我就在文敏家一直呆到晚上才选择返回自己的出租屋。

空城花园附近的街道非常安静。

要说路上的行人,却是没几个,只有一些在球场打完球回家的学生,以及一些正从附近某个广场跳完广场舞的,装扮统一的退休大爷大妈,有说有笑地与我擦肩而过。

那一瞬间,沮丧的我似乎乌云密布的既视感,而她们似乎是春暖花开与我交融在一块,就像两个不同的交际线,延伸不同的终点。

城市的灯光秀已经快到了点,一到十一点就会从最遥远的西边一直关到东边,那样的场景就像末日被挑断的城市电网,消瞬即逝的画面感展现在眼前。

路灯却是最明亮的,排排停靠于树边的路灯下摆放区里已是停满共享单车。

另外一边则是共享电动自行车。

走过那条灰暗的小路,那是以前常与文敏,顾延名、纪若云等人,穿梭在坑坑洼洼的路边人行道上。

巷城区是港府的旧城区。

港府的路一年四季都在挖,唯独这附近的道路一年四季都不见人挖,或许都不敢挖。住在那个地方的人,不是身份特殊,就是家世显赫,不是高级打工仔,就是达官显贵。

城里甚至还有许多破旧老巷子,看起来像山道,这种原因要归咎于港府是一个多山的城市,许多平地都是靠推平矮小的山坡而获得的。

然而那些老巷子里的风,永远不急不缓地吹着,空城花园附近还有高高的围墙,围墙架满许多防盗网,防止歹人从这爬上去。

只是这样依旧阻碍不了岁月和风雨磨损了当年的风光,最早以前巷城区有很多外地人跑到那边定居,常去的那条巷子还有一些老旧的别墅,保存着历史的痕迹,却坐落在被遗忘的路口,住宅主人也没有翻新的意思。

从中学的那时候那些破旧老别墅就在了。

小区里的小孩子在巷子里跑来跑去,玩着他们奇特的游戏,或许我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太能懂得孩子的世界。

特别是现在的孩子,他们生活在互联网的时代,而我小时候还没有网络电视这种高端的东西,全都是雪花电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我的爸爸也很喜欢音乐,家里从小就有DVD这种放映机以及功放与喇叭。

当我走在小区外非麻色的石板上,路道两旁,鳞次栉比地排列着无数砖木结构的苏式土楼,居住的居住,楼下开店的开店。

我仿佛飘着一段旧梦,是学生时代的,年少的,透着我们在青春岁月的模糊镜像。

我每后撤一步,就撤回一段记忆,找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散落在那条路道里我们细碎的身影。

我还想起了当时我与顾延名打完球正准备回家的时候,路上遇到一个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导致自己赤身的大哥,与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与顾延名还没来得及瞟一眼的时候。

文敏与纪若云似乎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两人同时转过去捂着眼睛尖叫了起来。那时候周围并没有任何人,只有我们几个与这个疯疯癫癫的大哥。

随后那大哥被这俩人的尖叫吓到失魂,落魄地从我们眼前迅速跑到对面马路去,马路对面是一排排商铺,其中有一间烟酒行有个人坐在那。

一个体态富态,身穿艳红色,打扮得体又从容的中年妇女,在那店门口坐着玩手机。



香港penana小説作家。

2023-11-17 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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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黎

#4  




香港penana小説作家。

2023-11-17 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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