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转载] 女兒的畢業舞會
女兒的畢業舞會
黃彥琳 / worldjournal.com
June 21, 2012
女兒放學回來，手上捧著一束粉紅色玫瑰花，她說：「約翰送的，他邀我去參加高中畢業舞會。」我聽了會心一笑。
早在今年二月，女兒就透露很想參加高中畢業舞會，問我可不可以。我沒馬上答應。之所以讓我這麼「掙扎」，理由很簡單，就是安全考量。
當初買這房子是衝著好學區（好高中），我們的如意算盤卻在八年後女兒要上高中時被粉碎了。誰曉得學區居然會重畫，而且官員大筆一揮，居然把我們畫到名聲不怎樣的高中。我們曾考慮過搬家，但想到遷居「工程」浩大，不想再一次經歷找房、賣房的「噩夢」，只有「狠心」讓孩子去讀那所華人少之又少的高中。
聽多了高中舞會的荒唐事，安全問題成了我最大的顧慮。
「一定要去嗎？」我明知故問。女兒說：「一輩子只有一次高中舞會，可以嗎？」
我想了想，如此回答她：「如果真要去，若能跟約翰一起，我會比較放心。」
約翰是義大利裔，曾經為了做功課（project）到家裡來，人長得高瘦斯文。他是同學眼中的書呆子，也是女孩子父母心目中規矩的「好男孩」。
過完春假上課第二天，女兒就捧著一束粉紅色玫瑰回來了。
女兒告訴我，上課時，約翰帶著玫瑰和八個男生走進教室，對她獻上玫瑰，那八個男生則用肢體語言做出「prom」（舞會）的英文字型…。「好浪漫哦！」我說。
在同個高中讀十年級的弟弟冷不防潑冷水：「他是被姊姊逼的。」
女兒不好意思地解釋：「我沒逼他啦！春假前我問約翰找到舞伴沒有，他說沒有，我就『建議』他和我一起去，他說好，就這樣啦！」
「還說沒有，」小子咄咄逼人說：「明明是妳逼他送花！」
「我只是提醒他要有『正式邀請』的『儀式』，哪有逼他？」說完，女兒丟下花去修理小子，兩個人在屋裡追得滿場飛，又笑又鬧，差點把屋頂掀了。
望著充滿自信的小女人身影，我也只有嘆氣：時代或許真的不同了。我們那年代要求女孩「矜持」、「內斂」，現在的女孩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也懂得勇敢表達、爭取。很難說哪一種態度對人生比較好，是不是？
「不管怎樣，約翰是個好孩子，」我說：「跟他去舞會我再放心不過了。」
「媽咪，我忘了告訴妳，」女兒轉身走開前，輕描淡寫地留下一句話：「約翰的爺爺以前是義大利黑手黨的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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