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转载] 从《墙上的斑点》看伍尔夫的意识流表现手法
从《墙上的斑点》看伍尔夫的意识流表现手法
作者不详
摘要：意识流小说是现代世界文学史上最具创造性的文学体裁之一。意识流叙述将过去、现在和将来相互交叉穿插，颠来倒去。伍尔夫的短篇小说《墙上的斑点》以其采用的意识流技巧而闻名。本文介绍了意识流的基本特点并分析了该小说采用的意识流表现手法。
Abstract: Among the most creative techniques in literary writing, 許tream of Consciousness'，combines and reverses the order of past, present and future. The present article forms an analysis of this technique, as used by Virginia Wolf in her short story, A Mark on the Wall, which has long been considered a masterpiece, with particular reference to the application of 許tream of Consciousness’technique.
Key words: stream of consciousness, Virginia Woolf; interior monologue
意识流这一名称在应用于文学创作之前，是一个心理学术语，由美国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提出，他认为意识不是连接在一起的东西，它流动着。“河”或“流”这样的比喻能最自然地把意识描写出来。意识流作为文学创作的一种方法，其特点集中体现在一个“流”字。人类心理活动的种种意识 ：回忆、印象、想象、观感、推理以至直觉、幻觉等等，交替混杂，汇集成一股活动的“流”，从而表现其“流动性、混杂性、呈现性”的特点。语言作为思想的载体，就必然以某种形式来迎合并表现出这种特点。与文辞优美、句法规范、结构严谨的传统小说不同，意识流小说的特点通常表现出非理性的、不受制于任何逻辑秩序的、支离破碎的语言片断；句法上极不完整，语言的单位与单位之间没有表面上的联系，具有极大的随意性、跳跃性以及不连贯性。
传统小说刻画人物内心活动，但常常是经过叙述者整理加工的间接表现，这种内心活动往往是合乎逻辑和理性的。意识流所追求的是将潜在于人们头脑里的思绪和意识，将纷乱复杂、恍惚迷离的内心世界直接、原原本本地显现在读者的眼前。意识流的特点是，它往往由现在的某一情景引起，触发对过去某一相似（往往只是在某一局部上相似）情景的联想，或诱发对未来某种情景的向往。意识流叙述有很大的跳跃性，它将过去、现在和将来相互交叉穿插、颠来倒去。意识流通过回忆、现实、幻想、梦境等的交织组合，将以往、现在和未来几年、几十年的经历压缩在十几个小时或一天之内加以集中表现。所有这些都是它不同于传统的现实主义手法的地方。由于意识流技巧着重表现的是那种见诸文字之前尚属模糊的思绪与浮想，因此它在作品中所运用的语言也常常是不合语法规范、缺乏逻辑条理的，甚至是颠三倒四、混乱不堪的。
弗吉尼亚·伍尔夫是英国现代著名小说家、批评家和文学编辑。她终生致力于小说写作的形式与技巧的研究。她与爱尔兰的詹姆斯·乔伊斯和美国的威廉·福克纳并称为“意识流小说三杰”。《墙上的斑点》是伍尔夫采用“意识流”技巧的第一篇短篇小说。小说从一位妇女的回忆开始，某天，她正坐在桌边，偶然之间，“抬头看见了墙上的斑点”。一开始她猜想这个斑点可能是一只图钉，曾经挂过的是一位优雅女士的画像。她不能肯定这个猜想是否正确，但她不愿起身查看它究竟是什么。然后她认为这斑点可能是一些圆形的黑色物质造成的，比如夏天残留的玫瑰花瓣。她想要在沉思中潜得更深一些，抓住经过她头脑的每一个念头。之后，她想象那也许与一个小的坟冢有关，然后考古学家前来考查它的特性，又或者那是木块上的一条裂纹。她只是让思想不断漫游，直到突然被她的丈夫打断并告知那个斑点不是其它，而只是一只蜗牛。关注人的精神活动过程是意识流小说的主要特征。《墙上的斑点》虽为伍尔夫早期的意识流小说，其中所体现的意识流手法已很全面。
1. 对人物内心活动的真实细致的记录
伍尔夫抓住的是人物内心的意识活动。她说：“把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物在普普通通的一天中的内心活动考察一下吧。心灵接纳了成千上万个印象：琐屑的、奇异的、倏忽即逝的或者用锋利的钢刀深深地铭刻在心头的印象，它们来自四面八方，就像不计其数的原子在不停地簇射。”这就是真正的生活。文学作品就应“按照那些微尘纷纷坠落到人们头脑中的顺序，把它们记录下来”，“追踪它们的这种运动模式”。（杨慧林、张良村，1999：78）这篇小说突出地体现了作者的创作思想。当“我”看到墙上的斑点时，思绪像开闸的潮水一般汹涌而出，首先回忆起当时炉子里生着火，由火又联想起一面鲜红的旗帜，又想起红色骑士潮水般涌来。当幻觉被打断时，“我”又感叹起人的思维特性来。接着猜想这个斑点是一枚钉子留下的痕迹，由钉子联想起挂贵妇人肖像，由此又想到赝品，想到以前的房客的习惯。面对着斑点“我”弄不清它到底是什么，由此又感叹起生命的神秘、思想的不准确和人类的无知来，一句“人的生活带有多少偶然性啊”引出一连串的物象——罐子、鸟笼子、铁裙箍、钢滑冰鞋、奔马的尾巴等等幻想、想象、联想等思绪纷至沓来。“斑点”一经出现，很快就被人物的自由联想、内心独白和无规则的意识活动所湮没，被万花筒一般的人物回忆和亿万个意识活动的尘埃所取代，展现给读者的是五彩缤纷的意识火花和人物丰富朦胧的心理感受、动荡飘忽的思絮。
2. 内心独白的手法
内心独白是意识流写作的主要技巧之一。它不仅是作者朝现代主义方向迈出的难得可贵的第一步，而且也为我们全面系统地研究意识流小说的发展过程提供了重要的依据。（李维屏，1998 ：46）内心独白，顾名思义，是指默然无声、一人独用的心理语言，或者说是无声无息的，仅仅用语言来表示的意识。在文中，伍尔夫直接用语言来展示本人的思想与意识，使读者看到的是人物原原本本的意识活动。这种直接由内心独白所表现的意识不用任何解释，显得极为自然，并且十分接近思维的本质。
内心独白这一概念可分解为“内心”、“独”、“白”三层意思。“内心”即默然无声、持续不断的无声语言或心理意识活动 ；“独”则单独一人，寂静的心理空间；“白”即表白，依赖语言。概括起来，“内心独白”即无声的语言意识。（刘文翠，1999：100）在内心独白的运用过程中，作者退居幕后，一切皆由人物的意识来展现，使读者感到真切、深刻，仿佛直接进入人物的灵魂。《墙上的斑点》通篇都是主人公的思想过程，这里除了主人公外没有其他人物，也没有任何故事情节。小说在开始时向读者介绍了一个时间——“第一次看见墙上斑点的时间”之后，我们便进入她的意识深处。我们遨游在主人公漫无边际、复杂纷呈的意识之中，我们随着主人公的思绪，一会儿批评：“我们思绪多么容易一哄而上”，一会儿感慨 ：“哎！天哪，生命是多么神秘，思想是多么不正确，人类是多么无知”，一会儿又发出疑问 ：“到底为什么人要投生在这里，而不投生到那里？”等等，完全是一个人活生生的心灵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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