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长青: 吃吧,勇敢的中国人!
中国报道周刊
最近好像邪门的事都带“萨”字:萨达姆、萨哈夫、萨斯病毒。伊拉克的两萨被铲除了,但第三“萨”却在中國兴起,连撤了两个高官,似乎还是镇不住。4 月21日《纽约时报》登出的统计数字是,因萨斯全球已死200 人,其中香港88人,中國内地79人,新加坡和加拿大各14人,越南5 人。印度和非洲也已出现萨斯病患者,前景真是令人恐怖。
迄今为止,专家们还没有研究明白“萨斯”病毒从哪儿来的,但从感染和死亡人数来看,明显广东和香港是重要源头之一。为什么会是广东和香港?目前还没有人给出答案。但我的感觉是,可能和两个因素有关:第一是环境卫生太差;第二是和广东人什么都吃有关,常言道:病从口入。
十多年前来美国时路过香港,停留了一个星期。第一个感觉是那里的自由令人振奋,第二则为香港的脏乱差而十分吃惊。一个闻名世界的富裕城市,怎么会有那么多烂水坑,即使繁华的九龙的许多商业楼宇之间都有臭水坑,蚊蝇遍地,更别提平民的居民楼了,简直不可思议。如果是因为居民密度太高,但我随后路过东京,住了十天,那里的居民密度一点也不比香港低,但那个城市的乾净简直与香港有天壤之别。香港多年名列世界经济自由度排行榜首位,人均收入为全球前几名,但其肮脏度大概也能上排行榜。能把富裕和肮脏连到一起,也算是香港一绝。
除了脏之外,更可能是和“吃”有关。中國人常说“吃在广东”,“吃在香港”,意味著广东人、香港人非常讲究吃,饮食文化发达。这两地的人又最喜欢吃海鲜,而问题可能就出在这里。香港、广东的海鲜大多是中國内地运进的,但那些黄鳝、螃蟹等,很多是带毒的,是用激素、抗菌素喂养的。
据媒体报道,耶鲁大学经济学教授陈志武去年在北大演讲时,谈到毒黄鳝问题。他说,当年七月,他到苏州参加会议用餐时,一位科学院环境研究所知名学者对他说,“你们知道如今的黄鳝为什么长得这么快吗?就是因为饲养者用了激素,人吃了黄鳝,这些激素在人体内七、八年还要发挥作用。”陈志武说,听到这话之后,吓得那些与会学者们没人再敢吃黄鳝了,虽然会议包食宿,但餐桌上剩下一碗一碗的黄鳝。陈志武还说,“我有一个亲戚是卖豆芽的,他对我说:这些豆芽不能吃,用了激素,本来要五天才能长大的豆芽只要一天就长好了。本村人知道这些,都不去买这种豆芽,都是卖给广州,一卡车一卡车,一夜之间就到了广州的菜市场。”
不仅黄鳝、豆芽,还有广东、香港人最爱吃的大闸蟹,也是用激素喂养的。江苏是中國盛产大闸蟹之地,有600 多个蟹场。香港广东的大闸蟹,多是从江苏运来的。香港《壹周刊》去年十月报道说,“香港人喜欢吃大闸蟹,蟹价越来越便宜,几乎成为市民家常便菜。大闸蟹卖得愈便宜,市民吃得愈凶。”大闸蟹怎么越卖越便宜,是大丰收吗?该刊记者专程到江苏蟹场采访,结果发现,那些大闸蟹都是用激素快速养成的。
湖里的大闸蟹一般至少两年才能长到二两以上,但江苏养殖场的大闸蟹,使用激素之后,都是一年蟹,当年下苗,当年养成上市。《壹周刊》的记者把从江苏蟹场买回来的螃蟹送到香港“标准及检定中心”化验发现,蟹肉里不仅有激素,还有多种对人体有害的抗菌素。
江苏使用“高科技”养蟹闻名的“大发水产养殖场”徐场长对香港记者说,“从蟹苗到上市,至少要喂十种药,例如氯霉素、土霉素、乙醇、痢特灵、诺氟沙星、恩诺沙星、病毒灵、多西霉素、己烯雌酚等等。”他还谦虚地说,他们比较守本份,福建人更毒,在蟹产卵时喂避孕药,这样母蟹不会变瘦,蟹苗更容易长大。说著,这位蟹场负责人捞出两只大蟹对记者说:“你看看,多凶,不吃药哪有这么凶!”当记者问这么做不是害人吗?这位场长直率地说,“现在的鱼类、家禽类,哪一样不是靠药物长大的!”你不这样做,别人做,你还能做生意吗!
香港记者在江苏蟹场看到,“工人将药物搀入饲料,站在船上撒饲料,有如天女散花。”江苏的大闸蟹,多数外销香港、广东,而且使用飞机运,当晚捞蟹,次日上午就运到香港、深圳,下午就上市,晚上香港人就吃到嘴了。那位徐场长透露,为了防止运输途中大闸蟹死亡,他们在捕蟹前再喂一次抗菌素。而24小时后,那些抗菌素就经蟹肉到了港人肚子里。香港记者说,在“大发养殖场”附近路上,随处可见“蟹药店”。他们进去一家,卖药人一下子拿出十多包不同种类的药物,并告诉记者用法:土霉素每百斤饲料搀500 颗、痢特灵每百斤饲料搀8两、乙醇每百斤饲料搀9 两……
《壹周刊》记者把从港九、新界、深圳、江苏四个地方买回的12只大闸蟹,送去化验,结果发现11个样本有土霉素,6 个样本有氯霉素。土霉素属“过时”抗菌素,因副作用太多,已很少使用;而氯霉素属香港违禁物质,因会压抑骨髓功能,影响人体产生血球和血小板,导致贫血、抵抗力下降和凝血困难问题。孕妇吃了含有土霉素的毒蟹,胎儿的骨质会变灰、变脆。
香港记者在江苏了解到,蟹场附近的女性,很多因吃了带毒的大闸蟹而有流产征。在“大发蟹场”附近住的周红梅说,“我生在水边,吃水产长大,怀上三个孩子都流产。后来医生禁止我吃螃蟹,说里面的药物会对我不利,我照做了,才有了这个小宝宝。”
除了使用激素、抗菌素,江苏的蟹场还使用死猫、死狗、死鸭禽等喂养大闸蟹。江苏“新群蟹场”被称为“李叔”的负责人的床下就放著两只未剥皮的死狗,还有一堆死鸡鸭。他说,“一星期放一次,蟹特别喜欢吃烂肉!”香港记者看到蟹塘中浮著一只剥了皮的死狗,两只大闸蟹爬在狗尸上进食。水面的狗尸血红中带紫,狗头呲牙咧嘴,样子很恐怖。但那位“李叔”却很轻松地从他的床下拖出一只死狗,剥去皮毛,拎著狗腿对记者得意地说:“这是天然饲料,我的蟹营养丰富,从小吃肉,不像别人的蟹从小吃药!”但这些狗都是走私团伙将路上的狗用剧毒氰化钾毒死后,拿来出售的,本身就是毒狗。
养蟹的人说,现在大闸蟹饲料有两种:素和晕。吃素就是喂激素,以及土霉素、氯霉素,金霉素等抗菌素;吃晕就是往蟹塘里扔死狗、死猪、死鸡、死老鼠、死鱼、死虾,这叫“天然饲料”。
江苏阳澄湖出产的大闸蟹最出名,但据水产部门统计,阳澄湖的一级大闸蟹,每年只产一万三千只。但去年香港人吃了一千三百万只螃蟹(平均每人吃两只),可见大部份都是冒牌货。江苏淡水研究所工程师唐天德说,现在全中國除西藏外,都说出售正宗阳澄湖大闸蟹,但八成以上是杂种蟹;是毒蟹。
广东人、香港人还喜欢吃乌龟,认为大补。但养殖户用避孕药替乌龟增肥,本来五、六年才长大的乌龟,现在一两年就能上市。香港人和广东人还喜欢吃蛇,但据深圳《晶报》报道,蛇场为了使蛇在短期内份量加重,也喂避孕药。深圳、香港市面出售的蛇,体形肥肥大大的都是食药蛇。
据广州《南方周末》报道,中國每年生产700 吨诺酮类(一种抗菌素),但其中有一半被蟹场、蛇场、乌龟场、黄鳝场等养殖业用掉;再加上其他种类的抗菌素,不知总数有多少吨,最后全部转到了香港人、广东人,以至各地中國人的肚子里,不知慢性杀死了多少国人。谁知道这萨斯病是不是这些毒药经毒动物再转化到人体后产生的呢?专家们不是说这种病毒以前只在动物体内产生过吗。
这些毒螃蟹、毒蛇、毒黄鳝、毒乌龟等,只是当今中國掺毒食品的巨大冰山一角。在中國人突然有了发财致富的机会、却又处于一个无法无天的道德真空(既无宗教信仰,传统伦理也全部沦丧)状态下,那种不顾一切赚钱的欲念,可以诱发出人性中最冷漠、最恶毒、最疯狂的部份。像往西红柿、葡萄等水果上撒药、涂色以增加鲜亮等,都根本不足一提了。在这种情况下,中國的食品检验制度又远远不完善,同时人为的腐败漏洞比大闸蟹还多。
例如香港记者曾在江苏蟹场问那位徐场长,“国家有没有禁止或者化验标准?”徐场长毫不忌讳地说,“笑话,你不了解国情吧!放药多少靠经验。上市测试也没个准,他高兴就放行,不高兴,再乾净也没用!”。就萨斯病问题,免了一个张文康、孟学农,从形式上是件好事,但完全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
当年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被称为最勇敢的人。但今天,敢吃中國大闸蟹的人,还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进入了一不怕苦(吃蟹好辛苦)、二不怕死的境地。但他们不是正在被“谋杀”吗!
作者:曹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