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女儿为什么哭（续）
也许女孩就是爱哭，我女儿几乎把哭当成了自己的职业。
女儿从生下来到现在一直没有丝毫变化的一个习惯就是睡前必哭，无论白天或者夜晚，只要她没来由地开始哭，让她坐着她哭，抱着她也哭，一边走一边悠仍旧哭，那就是向我们暗示，她要睡觉了，而且还非睡不可。晚上女儿玩够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一家人都做好准备聆听女儿的哭声，总得闹腾个三、五分钟，最后才躺在妈妈或者奶奶的怀抱里睡了。睡了也得抱着，只要往床上一放，立马哇哇大哭，她虽然睡了但是还能感觉到怀抱与木床之间的细微差别。只有打小呼噜的时候，才表明是熟睡了。
女儿在学习走路，趔趔趄趄地走，摔跤都是必然的事儿。我们眼看着女儿自己向前走，突然扑腾一下子跌到了，几乎撞到床脚，奶奶赶紧喊“哎唷”。就这一“哎唷”，坏了，女儿立刻大哭，打雷一样，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这个小家伙善于捕捉大人们的心理，尔后通过哭声博得同情。我偷着观察过，假如她摔了，我们假装没看见，什么表情都没有，她自己就四下看看，滚着爬起来，继续玩。从这点上看，我发现别看孩子小，也会耍心计呢，大人弄不好还给圈里去。
女儿为了吃这件事不少哭，最下功夫。小家伙早就开始学着吃饭了，吃正餐的时候吵着闹着要上桌子，妻子说为了锻炼孩子的自立自理能力，也给她一把匙，一个碗，让她自己练习吃饭。这下可好了，饭盛不上来不说，弄了满桌子都是稀饭，玩稀饭玩够了，就开始向饭桌子正中央挺进，索性把匙一丢，伸手就朝菜盘子里抓，豆角啊，凉菜啊，排骨啊，拿起来什么都一大把，然后丢在桌子上。这样的事儿每天都上演，到这种状态了，我必须得出现制止，否则饭桌子真成战场了，一片狼藉啊。我把女儿的手拿过来，假装狠狠地打一下，“下去，没有规矩的家伙。”女儿一看我表情凝重，知道事态不好，嘴一撇，开嚎。
女儿半夜要加吃一顿奶粉，两点多正是大人睡得最熟的时候。女儿醒了，发出小猪一样“啊啊啊”的声音，妻子一听到这声音尤其敏感，赶紧起身，一边哄着说，“宝宝不哭，妈妈去给冲奶。”妻子就下地了，女儿知道了妈妈这样说话，索性就开哭起来，凌晨时女儿的哭声真响亮，我感觉甚至整个小区都听得到。我也立刻把女儿抱起来，哄一哄，我不抱还好，一抱就好像我是大灰狼似的，女儿哭得更厉害，知道妻子把奶瓶放进她嘴巴里，她就瞬间息音。我可算理解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句话，假设要是不给我女儿奶吃，估计能一直哭到天亮。
并非女儿所有的哭声都让大人烦躁，女儿现在会盯人了，盯妻子尤其厉害。只要妻子一转身没影儿了，女儿找不见，就开哭，这时候当妈的心里特欣慰。妻子不在家，女儿也盯我，我要出门，女儿一看见我穿衣服，就挣着要让我抱，她知道我要走了，等我一出门，女儿立刻哇哇大哭起来。女儿的这种哭声，让做父亲的充满了幸福的感觉，因为只要你想一想这充满了孤独和冷漠的世界，除了你自己的女儿真的爱你依赖你，还有谁会在你离开的时候表示遗憾呢？你在或者不在，人群都照旧生活，可是对女儿来说，如果自己不在了，女儿就会感觉失去了依赖以及伙伴。当我们得出女儿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时，女儿在怎么哭，都无所谓了。真的，这世界只有那么一个不懂事儿的小孩真正爱你，除了她，所有人都能时刻抛弃你。
随着活动半径的增大，女儿能触摸的东西越来越多，以至于她开始淘气把所有能够到的东西都翻出来，只要一会儿的功夫错了眼珠，女儿都恨不得把家弄个底朝上。看着满屋子如垃圾场一样，真生气了，一把给女儿拎起来，“你再调皮，打你屁股。”女儿分明是看出来我气愤了，扯开嗓门哭起来，一方面是因为我阻止她继续玩乐，另一方面是因为看见了我的脸色难看。女儿在我怀里挣扎着要下到地上去，我不放开她，她就突然用手打了我一个嘴巴。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我无计可施，跟她打吧，她还太小，才刚满一周岁，不跟她打吧，这就明摆着吃个哑巴亏，遇到这种情况，跟谁说理儿去呢？我现在抱着女儿，还得时刻提防着她，有几次她一把就将我眼镜摘下去，然后扔到地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先把这些事儿都记下来，小仔子，等她长大了再跟她算账。
2008/3/17。
第 1 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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