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此生愿做一候鸟
此生愿做一候鸟
陈劲松在“海龟,海草,海带”一文中写道:
综合各方传闻:学成归国的留学生,在国内越来越“不好混”了。从踌躇满志的“海龟”,变成心惊胆战的“海草”,甚至变成尴尬的“海带”。于是,许多留学生们,在经历了出国前的希望到出国后的失望后,又遭遇了回国前的希望到回国后的失望,这一“否定之否定”的人生循环。沮丧者,不计其数。
所幸小可既不曾踌躇满志地海归,也不曾心惊胆战地海炒,又不曾一脸尴尬地海待。看来不N分之N的海归而只是N分之一的海归还是一种可取策略。N分之一的海归能进能退,合则留不合则去。可以仍然象临出国前一样潇洒,“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千万不能做海龟,海龟上了岸碰到要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时候就难办了。既然是海龟属海生动物,离开了大海难免要“海龟上岸土鳖欺”。何况海龟早已不是大熊猫那样的稀有动物,上海滩满滩涂爬的都是海龟。除了土海龟之外,还有洋海龟,不赶这热闹也罢。
据说新加坡的政策是留学生毕业后几年之内不希望他们回国。而是希望他们在留学所在地就业谋生,学本事搞关系办实业。以后一旦回国时就能带回资金带回技术带回订单,而不是只带回一张文凭。仅仅带回一张洋学堂的毕业文凭有什么用?有人说留学从自由留学到逃避留学到垃圾留学,真是每况越下。如果内里是泥塑木雕那么浑身上下涂满了金粉也没有用。再说有些洋文凭也实在太好拿。比如有一个叫做CT林的校友,八年抗战还抗不出一篇象样的博士论文。此位林君早解决身份问题,与那些因为工作身份无着落论文早已结束而仍然不得不泡在学校里的决然不同。或许他虔诚信奉感动了上帝,第九年从天而降北大来了位做访问学者的某教授鉴于情面难却伸出了友谊之手,实际上等于帮他做了一篇博士论文送他过关。同学导师答辩委员人人心知肚明,有人保驾也就一路绿灯顺利戴上了博士帽。
只做N分之一的海归,作了一点不大不小的贡献,对得起聘书对得起师长对得起校友对得起学生还对得起那一笔酬金,又全部花在国内的市场消费上。任务结束,回来了。回来了,长长的分针转了一千四百四十转,终于回来了。云霞雨亭景岭路,莫向东风怨别离。回来就是好啊!
进关后的心态,第一是感到一种安全感,真奇怪。到家了,回家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园,家园的感觉真好。在这里不用担心骂了布什会被警察抓去,不用担心贴了文章网站被网警封掉。你今天可以是共和党,明天可以是民主党。即使你什么党也不是,没有人会给你下一个评语:政治上不求上进。不用上党课进党校不用学文件不用政治学习也不用在划圈的时候担心有人把你的这张选票盯牢。
能看着小布什挨骂的感觉真好。能听到董建华挨骂的感觉真好。能读到老不死也会挨骂的感觉真真好。开车上路安全驾驶,警察抓不住你的感觉真好。与顶头上司巧加周旋,看着他只能对你言不由衷地微笑时的感觉真好。有记录材料详细记载着老板的种种劣迹。一旦权利受到侵犯能够有效地给于反击的感觉真真好。
这好那好,迷迷蒙蒙只觉得“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恍恍惚惚有时也会突然扪心自问:难道就不爱国了吗?答案是否定的。有生母再有养母没有什么不好,只要两个母亲都欢迎你。西家吃东家住也没有什么不好,只要你两面都有做贡献,都识做,都不反对。大陆不是欢迎台商吗,他们也是住在彼岸根在彼岸而到此岸来赚到此岸来化。游走在两岸的人多的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只有一个前提是两面不要打起来。君子动口不动手,可以避免当夹板的难受,省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只是吵吵闹闹骂骂咧咧是无妨大雅的。把台湾海峡的两岸扩展延伸到太平洋的两岸,人同此心天同此理。
不去做回流动物海龟,想想还是做迁移动物候鸟倒好。无论如何比那些个贪官污吏把家撤退到西面自己留守在东面,东家捞西家藏要好得多。不去做N分之N的海龟,做一只N分之N的候鸟。不能“海阔凭鱼跃”总还能“天空任鸟飞”。只要翅膀张得开飞得动,太平洋两岸飞来飞去做一个空中飞人。春夏秋冬,南来北往,适者生存。为了自己为了未来为了他人,总能选择最适合的环境,未尝不可。直到真有一天实在飞不动的时候,怎么办?到时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会直”。是也不是?
不做海龟做候鸟也是很辛苦的。但有得就有失。无论如何也不能只想得不愿失。究竟是得大于失?还是失大于得?本来难衡量得失,谁怕?有嘛可怕?一蓑烟雨任平生。依然是平淡生活,归去,归去来兮,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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