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雪花飞扬
又下雪了。这个冬天并不太冷,却总有一场场不期而至的雪,让气温骤降,让心情结冰。虽然在随后的一些日子里,气温能很快回升到五六十多华氏度,但那种曾经冰冷入骨的感觉,久久挥之不去。在雪花飞扬的日子里,冬天显得那么漫长。
今天没有需要出门的理由,于是在午后难得的片刻静寂里,我坐在客厅的窗前看雪。窗是落地大窗,如果不是玻璃的折射时时提醒我有一层阻隔,窗外的雪野似乎伸手可及。树枝的晃动里,可以看见风在四下里游走的样子,雪花在风中飘摇,每一片雪花上,载着一缕无着落的思绪,在天地之间,随处飘荡。
想起了许多年前的一个雪天里,我曾坐在另一扇窗前,写下这么些句子:
“下了雪的冬日寒冷无比。可若是在室内不用出门,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窗前,看雪花无声地在空中漫舞,看一座座山尖被雪覆盖并最终与白茫茫的天空混为一体,看最细弱的枝丫上都沉甸甸地担满了雪,看雪花一点点勾勒出的树的精致轮廓……”
“无所事事有时就是一件事。你能说清为什么这雪总是下个不停吗?有一天,当不再有雄心和欲望时,再静静地坐在窗前这样看雪,心湖会泛起依旧年轻的涟漪吗?都说最美好的应当是在得到美好的过程中,人生难道总是这样充满遗憾吗?生命很美丽神奇,却也很残酷冷漠。生命轰轰烈烈地来,却总是平平淡淡的去。”
写下这些句子的时候,我以为我已经看过了生与死最惨烈的搏斗,从此就能平静地面对人生所有的不测而不再大喜大悲了。十几年光阴一瞬间掠过,又是一个雪花飞扬的日子里,又一次坐在窗前看雪,我不禁要问自己,你真的悟透了生死的无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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