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iginally posted by 虔谦 at 2010-4-16 03:37 AM:
《蜗居》之我爱 (8) 呼唤广厦
蜗居在这里不再用书名号,因为我只是用它来代表一个时代,一个信仰低靡的时代。
“广厦”一词我是从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里学来的。想当年杜甫身居茅屋,心想广厦 -..
《蜗居》之我爱 (9)
注:本想三集“后蜗居”结束本系列的。昨晚看苏淳被捕,忍不住又写了这篇。
苏淳入狱这场戏按说是个大戏,是蜗居中的蜗居,也是高潮前奏。事实上这场戏本身就可以自成一体:可以写成一个中篇,可以拍成一部电影。也许正是因为这场戏内容庞大,所以作者在蜗居整体故事情节里不得不压缩它的份量。大概因为这个原因,我看到这场戏的开头时感觉突兀,并且感觉不自然甚至不真实。
苏淳出卖属于公司的技术产品,当然是和房子有关,和海萍不断给予的各种压力有关。他的犯罪和被捕,引发了一系列的故事和人物变化。首先是海萍。作者在这里不仅给了海萍悔改的契机,而且也借此让海萍认识到、也让广大观众意识到,海萍其实有多爱苏淳。
按说人应该宽容些,容许人犯错也容许人改错。也许是因为海萍前面的戏太强烈了,这个人物的人性已经在我心里定了格。我的想法是,对海萍,这种特殊情形下的这种表现并不能够说明多大问题。等事情过去了,生活恢复了常态,过去那个海萍还会再回来。
苏淳被捕,海萍身边最亲近的人竟然不是海藻而成了是马克。马克几乎是个没有缺点的人。他对海萍的帮助不计报酬。他赞美海萍是个好女人让我感到莫名其妙。如此赞美,如此帮助,如此关爱和体贴而又纯洁无瑕,甚至海萍在他家和他单独过了两个夜,他也不越雷池半步,
这样的人和事有多大真实性?别的不说,他自动表示要借钱给海萍,我觉得很难相信。跟老外借钱是很难的一件事,比跟中国人借难多了。这里面有文化的、宗教的、社会的等等原因在里面。马克这个人让我觉得不真实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这个人的好的背后是什么在支持着?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无私的爱?还是别的什么?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他的好总让我感到轻飘飘,不贴地,不厚实,没有蕴涵什么力量。
苏淳落难,不仅波及平时没有什么交情的马克,更波及同样没有什么交情的宋思明。由于涉及刑事案,非常棘手,这回宋思明是使出浑身解数,冒了以私犯公的大忌大险,也欠下了重大的人情,使得起诉单位撤诉,苏淳从此安然无恙。可以说,房子的压力触发了苏淳之案;而宋郭的感情纠葛直接左右了这个刑事案件以及案件各方关系的发展。
宋在这场戏里力挽狂澜的表现,比马克要真实些,因为它的动机是显而易见的,因而也更让人揪心些。
从这场戏里,我听到了蜗居的回音壁上的声音:房子至上,爱情至上。你说把丈夫逼得挺而走险不是房子至上么?为了小情人不惜冒江湖大险不是爱情至上吗?
至此,海藻重新回到宋的怀抱成了大势和逻辑的必然。
最后是苏淳,作为这场重头戏主角的苏淳,被释放回家后你看看他的表现:萎缩,呆滞,软弱,如惊弓之小鸟。他对海萍也显得更加依赖,寸步不离。苏淳哪,七尺之躯,你怎么就,就不能更强悍些呢?
以上就是蜗居众生相在这场按说是场惊涛骇浪般的戏里的各式表现。我说过这场戏其实是戏中之戏,完全可以独立成章。这一点显示了六六想象和编写情节故事的游刃有余。但是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这个戏给压缩了,没有得到淋漓尽致的透彻的发挥,反而是个不足。
这戏中人物围绕着房子这个业障闹腾得不可开交,可那边人大会开得正红火,你猜广东人大代表、建筑商陈华伟怎么说?“老说房价高,没人叫你在广州买,也没人叫你在深圳买,那你回老家买不是便宜点嘛,为什么要在广州、深圳买呢?”郭海萍在丈夫落难后也说过,其实她只要在老家有个小房子,和一家人平平安安住在一起,就很满足了。
可是,当人从乡镇到了城里,结婚生子,生活的根已经在城里了。你要他/她因为买不起房子而再度离乡背井?或也许,不买房子,是最后的选择? 有一点可以肯定:即使不买房子,宋郭式大中小戏还会继续上演。(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