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e added some pictures on the continued posts...enjoy...)
驱车在山中盘旋,时时可见树林叠列,仿佛连绵不断的城墙一般,护卫着优胜美的崇山峻岭。
松、柏和杉是优胜美地的三大树种。记得那年冬天我们在这里时,漫天大雪,雪压松挺。三种树同样伟岸,其中又以杉长得最雄伟高大。
第三天,我们去看红杉树。之前也听说过,可是假如不走到跟前看,就只能停留在概念上,难以想象那巨型植物的奇伟和英雄气概。
刚一进入巨杉区,迎面就是一棵巨杉,顶天立地。粗大的金赫色躯干和绿叶形成鲜明的色彩对比。我们的大房子里有这棵树的照片,我当时看的时候还以为那树干的金赫色是夕阳光照的效果;未曾想到那就是杉躯本色。
没走几步,就见红杉的另类雄姿。一棵巨衫,横卧地上;强硬的根须挺向苍穹。听介绍的人说,这棵杉死了上百年了,树身坚固不腐。我看着它,仿佛能听到它轰然倒地的巨响。
还有一棵奇异的巨杉,粗大的底部树干空出来一个洞,从那树洞底下穿过时,我在想会是什么样的力量穿透了那树干。
起初他爸还想坐导游车,大儿坚持自己爬上去。爬就爬,他爸是攀登过中国几大名山的人,我至少也三上过泰山南天门顶端,这点小山不在话下。不过途中倒是经历了一个有趣的插曲。我们四个人,大儿走在前,我紧跟在后。后面是一路聊天的小儿和他爸。走着走着,大儿突然止步。
“怎么了?”我问。
“妈妈,你看。”大儿指给我看前面的一条类似栈道那样的崖边小径。
我一看,傻眼了。从这头到那头,除了那条小径外,就是一根用一棵树搭起来的独木桥。看着十几米深的崖底,我根本就不敢过那独木桥。
大儿见我犹豫不前,就走过去和他爸说:“爸爸,我看那个地方妈妈会有问题。”
他爸过来一看,“那有什么,很容易的事。”
我问小儿:“你敢过吗?”
小儿走了过来,看了看地形,突然嘴里就念念有词起来:“I am Aragorn, son of Arathorn. Isildur’s heir, Elendil’s heir…”
我不知道他那串话到底是啥意思。见那“栈道”其实也没有那么险,三个人都在后头鼓劲让我领头。我目不斜视,屏住呼吸,很顺利就过去了。
我们四人刚一过去,就见对岸来了几个东欧人。你猜怎么着,他们中间的两位还就选择过那独木桥!两个人都平展双臂,以作平衡。看着他们镇静的神态和稳健的步伐,真是自愧不如。
我们到了山顶。山顶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去处,只有一个没有什么物的“博物馆”。从那里我了解到,虽然一路上来目睹并痛惋不少树木被烧成焦黑,红杉树需要森林野火。假如不是自然火,红杉树早就被虫子蛀没了。博物馆前面有一棵“加州杉”,是这一带最高的树。它直冲霄汉,我抬头望不到它的顶端。拿起相机来拍照。对着镜头,我想起了京剧里的那几句词:
挺然屹立傲苍穹
八千里风暴吹不倒
九千个雷霆也难轰
烈日喷炎晒不死
严寒冰雪郁郁葱葱
那青松
逢灾受难,经磨历劫
伤痕累累,斑迹重重
更显得枝如铁干如铜
蓬勃兴旺倔强峥嵘
世间,就有这么英勇顽强的生命,松的魂,杉的魄。
在山顶一带我们见到了不少野鹿,其中还有一处象是一个家子。鹿的温顺和它们的被捕食命运颇得人们的同情怜爱。大儿对野鹿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拍了好几张照片,而那些鹿似乎一点都不怕人。
生活在松杉怀抱里的,还有那些行动敏捷无比的小松鼠。这幼小的生灵,和粗大的树枝树干形成了意味深长的对照。
仁者爱山,我深有同感。
从山上下来后,我一直回味着小儿在崖边的那串语流。他象是在给我壮胆,也象是在借机表现一下自己的英雄气概。我问他当时他到底说的什么,原来是这几句:
“I am Aragorn, son of Arathorn. Isildur’s heir, Elendil’s heir. Decapitator of Lurtz, Orc Hewner, Uruk Vanquisher, Wielder of Anduril, the flame of the west, the blade forged from the shards of Narsil, and I am known as Strider in some parts.”
这是从电影《魔戒》里提炼出来的。Aragorn 一直都是小儿心目中的英雄。
上山下山加起来大概走了三个英哩。我们都感谢大儿一开始的坚持,没有去坐导游车,使我们享受了这一次一家人一起登高的珍贵有趣的经历;使我们有机会和森林贴得这么近,这么近。
2009年8月20-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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