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旅行之前
每次旅行,都感觉不够潇洒从容,带着两个孩子,还带着大行李,旅行包,脸上可能还写着些许的焦虑,比逃难的强不很多。这次真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因为公司的项目上马,本来计划三月上马,结果延误(令人欣慰的是公司里没一个项目是按计划上马的),正好日期换到我离开的这个周末,真倒霉,想改行程也太晚了,只好随他去。反正如果我病了,公司一样得找人来负责我那一摊。走前工作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的不说,赶上老公一周前出差去中国,我还得整理行装,安置两个孩子,把工作的事交待清楚,秉着一贯对革命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留下了澳洲的联系电话,私人email,到了临上飞机的前几个小时才下了公司的网。瞧这份狼狈!
星期五晚上好不容易和两个孩子一起折腾到了机场,结果不知为何,三人其中一个还没有办好澳洲签证(是航空公司的问题),而且行李还超重(多带了几本书),直到上了飞机,坐稳了座位,我这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Phew!
我的理想假期是去海上旅游,每日悠哉游哉,不再喜欢弦崩得过紧的旅游。好在澳洲是娘家,到了家,一切就该轻松自如了。上次回家是05年,好像刚过不久似的,转眼就三年了。时间如同手中的沙子一般滑走,想留都留不住。
(二)回娘家
父母弟弟住在Wollongong,一个离悉尼一小时车程的海边城市,弟弟一大早跑从Wollongong驾车来悉尼接机,已经进入秋季的悉尼,气候温暖得夏天一般,湿度也高。坐在车中与弟弟闲聊,看着窗外的景致,澳洲多年来没太多变化, 悉尼的马路仍然是狭窄而不规则,没有硅谷高速公路的那种雄伟、宽广的气魄。外面的天蓝得醉人,郁郁葱葱的森林,到处可见绿色,澳洲有份悠闲安逸的感觉,气氛比硅谷从容得多了。
到了家,母亲在厨房忙,爸爸在院子忙,就放下行李去参观父亲的大菜园,父亲母亲仍在Wollongong大学里全职工作,父亲业余爱好是gardening, 院里有花,有树,有菜,有南瓜,avocado(油果), 冬瓜,黄瓜,西红柿,生菜,柠檬树,芒果树,爸爸每天去自己的菜园里摘菜洗来吃,他喜欢吃素,蔬菜类大部分都吃自己种的,超市买少部分。我们当然每天尽情享受父亲的劳动成果,我学会他们做的一种色拉,回美后如法炮制,味道好极了。
第二天开始倒时差, 早上三点钟就醒,赶紧上网去查公司的email,看看自己的项目有无紧急的情况。不出所料出了点事情,还好不是太大的问题,就赶紧把事情处理掉。
晚上全家一起去散步,弟弟一家三口,我们全家,加上父母,不禁感慨,几年下来这样全家在一起散步,其乐融融的日子能有几次呢? 三个孩子每人驾着一个踏板车争先恐后,笑声朗朗,父母也跟着喜笑颜开。我想这就是人生幸福的时刻吧。
回家的路上,我抬头望天空,不禁惊呆了,也许因为最近雨过天晴,云彩都不见了,漆黑的夜空如同无限延伸的画布,缀满了点点繁星,这里的星星竟然会如此明亮耀眼,有错落的层次感,闪亮的星星背后能看到背景一大片隐隐约约白而模糊的群星,让我想起年初的天文电影,这里的夜空如此迷人,我竟呆望了半晌,全家人都走到我前面去了。遍及全球的环境污染,已使许多地方失去遥望星空的美感了,澳洲新西兰可能是地球上为数不多的几块人间净土了,可叹!我91年到93年曾住在悉尼两年半,竟没有对这里夜空之美留下深刻印象,那时正忙着搞学位,找饭碗,哪来的什么闲情逸致看星空啊。同样一个世界,同样一个人,心境不同,看到的世界也完全不同。
第三天早上,孩子们还在呼呼大睡,我悄悄穿上了自己带来的跑鞋,去大学校园里跑步。这所父母工作的大学校园是建在郁郁葱葱的森林里,被群山环抱着,气氛格外宁静平和,早上空气在前两天的雨水冲刷后变得格外清新,空气中弥漫着树香,我看到不少学生已经站在图书馆前,路上也会碰到学校各种活动的招牌,‘Bible Study’ 两个字突然跳入眼帘,让我格外感到亲切,九十年代初在澳洲校园读书的回忆不禁袭上心头,让我眼前一热,那些澳洲狂热虔诚而单纯的学生基督徒的形象一下从我的记忆库中跳了出来,不知那个名叫Kelly的,尖鼻子脸上有雀斑的女孩现在怎样了,还有学医的美女Rena,我与她们关于宗教的争辩情形还历历在目。 虽在公司里战场里摸爬滚打了多年,还觉得自己骨子像个傻乎乎学生似的,回到校园里跑步好像自己一下又成了学生,还有着隐藏着的读书(非专业书)热情,做单纯的学生真好。
(三)遭遇车祸
星期五,父亲要带我们全家去爬山,老公说他来开车吧,父亲说没问题,路程很近,而且老公不熟路,刚从美国来也未必习惯右边开车。老公坐左侧,我坐在后面,两个孩子在我右侧。父亲和老公一路讲着话,旁边有连个超大的装着两节汽油的运油车,父亲在右线,准备超车,可是前边又有同样的大卡车拦路。到了一个山坡,突然见到了出口,父亲有点吃惊,显然忘记了出口已经不远,他使劲踩油门,想越过左边的大卡车,向左边的出口拐入,可这0。1秒中的错误判断让我们出了车祸。卡车没想到父亲的小车要拐,幸好速度不算快,司机急刹车,结果还是撞到了后排的左门,正是我坐的位置,我知道父亲转得太早了,还不及反应,只见大卡车迎面向我扑来,我大惊,只有一个念头,危险!结果卡车撞上来时刻,父亲的车还在继续向左行驶,我的头重重地撞了一下车框,车身猛地抖了一下,还是冲到了最左侧,大卡车也停住了。好悬!
生死就在一瞬间。我的侧门被撞扁,门打不开,惊魂未定,赶紧问孩子们怎么样,他们有点吃惊,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人照样嘻嘻哈哈的闲聊。我的心才算放下。自己还好,除了头有点痛,别的地方完好无损。我和老公为此很内疚,爸爸开车小心,过去十多年没有大事故,我们这次竟让爸爸虚惊了一场。爸爸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又要迎接我们全家,心理不安稳,一时判断失误。
前几年曾仔细地研究过死,生死之间不过是一张薄纸,看穿了,也并没有那么恐惧了,对死要时刻准备着。可是如果它瞬间降临,仍是措手不及。感谢上帝,似乎它在那一霎那,卡车撞击时推动了车子一把,也说明我们的时辰未到,上帝还不肯收我们。不信神的人就会说纯属偶然。两个解释都能通。
生命很重,因为有着对家人社会的承诺,生命又太轻,因为是肉身,经不起死神的轻轻一碰。
四)新西兰
离开舒服闲适的娘家,很快飞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新西兰,全家人显得有些相依为命了。在新西兰准备旅游四天,前面两天老公为了全家不至于过疲劳,订了一个华人的旅行社,坐旅行车旅游。导游人很热情,是个年轻的华人,车上有我们全家四口,还有一对情侣,女的是公派来新西兰的大学中文教师,男的是韩国人。另外有几位马来西亚华人。
聊起来,才知这位导游是06年刚刚毕业的新西兰大学生,主修电脑和商业科目。他高中十六岁就自己从山东青岛来这里了,还是个小留学生。毕业后,专业工作不好找,为了谋生,就先在华人旅行社找份工。这个小伙子极为健谈,旅游知识丰富,他对中国和新西兰社会的了解认识让我立刻刮目相看,谈吐不太像刚刚毕业的典型电脑科学生, 看他外向的性格好像更适合做旅游业。他在新西兰住了七年了,明年准备回国创业,从事旅游业。
遥望窗外的景色,新西兰真是如别人口中传说中的那般美丽而安静,这里没有工业,人口稀少,世外桃源一般,工作再紧张的人到了这里也会松弛下来。早上天空有些阴云密布,但到处是童话中的那种嫩绿草地,绵延的丘陵,漫山遍野的牛羊在悠闲地吃草。你一下会想起那句,“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导游解释说,新西兰是发达国家中唯一靠农业富裕起来的国家,而且在二战中支持美国,提供原材料与食品发了一笔战争财。新西兰第一大产业是畜牧业,旅游业大概占第四位。不象其他国家,牛羊是圈起来来吃饲料,这里的牛羊都是天然放养,自由自在地在大面积的山坡上跑动,吃草。我想,难怪新西兰的牛奶喝起来与美国的不一样,味道纯而鲜美。
新西兰有北岛和南岛之分,原来是从南极的板块分出来的小块陆地。他带着我们去参观了萤火虫洞 ,Glow-Worm Cave,实际是个极古老的钟乳石洞,地层有两千四百万年之久。萤火虫也不是准确的翻译,是一种能在黑暗的洞中发光的虫子。里面有些石灰岩的形成像阶梯一般层层叠上去的,据洞中导游讲,每一层的形成有十万年之久,听了不免气馁,怎么人的生命就如此短暂,昙花一现呢? 萤火虫洞是当地的毛利人最早发现的,他们一直向英国人隐瞒着这个秘密,后来在1887年才被英国人知道。
下午突然大雨倾盆,导游带着我们去参观新西兰最大面积的湖,可是阴雨连绵中,没看到最美丽的景色和湖后面的雪山,有点可惜。湖边有三个国家的国旗,新西兰,中国,韩国,导游解释说近年来,中国人和韩国人是来参观新西兰的主要游客。
晚上车开到了Rotorua,一个离奥克兰三个小时车程的旅游区。第二天,去参观了毛利文化村。毛利人原是新西兰的土著,像其他太平洋岛国的土著一样,能歌善舞,天性无忧无虑的民族。男人生的彪悍魁梧,曾经是捕鱼射鸟的能手,女人们的身材也都是偏胖的体型,毛利人是以肥胖和健壮为美的。毛利人是敬神的民族,他们的神形态各异,但表情有些类似,都是眼睛圆睁,舌头吐出的,所以毛利人舞蹈时,通常做出同样的动作,这样可以让吓倒妖魔,给自己壮胆。在英国人进入新西兰之前,毛利人是未开化的民族,生活的模式仍是原始共产主义。男人打来的鱼和鸟,其他食物,全部都储放在一个房子内,然后由酋长为整个部落来做平均分配。
导游告诉我们,当时狡猾的英国人来到这个岛时,开始挑拨各个毛利部落之间冲突,这样他们可以渔翁得利。结果毛利部落之间真的开始互相残杀,最后毛利人只剩下两万人,英国人自然轻易地降伏了毛利人,占领了这块宝地。当然英国人一直对毛利人有着深深的内疚,所以鼓励毛利人生育,现在毛利人大概有六十万,但许多已经是混血的了。
新西兰的地热十分丰富,毛利人过去利用地热来烧饭。 这里的温泉也很多,英国女皇也曾来这里洗温泉澡。有一片宫殿般的花园洋房就是为英国皇室建立的。
导游又带着我们去参观很有名的剪羊毛表演。羊毛是新西兰的一项重要出口产品,经济效益一直很好。一只可怜兮兮的羊被新西兰壮汉粗鲁地赶上台,一分钟之内剪得光秃秃的,它那副任人宰割,委屈胆小,不敢见人的样子,不禁让人对它产生同情,对这种表演的感受大打折扣。这位壮汉说世界上剪羊毛的记录是一天之内七百几十只羊,需要的体力相当于跑3个马拉松,这种记录让人吃惊。人类因为贸易的需求,进而从动物身上无情的掠夺资源,而毫不顾忌动物的感受和权利,以强欺弱,真的不是什么特别引人骄傲自豪的行为。大多数人也许对此不以为然,可是人有权利体面地生活在地球上,动物也有他们的权利和尊严,不是吗?追根溯源,动物是人类在地球上的远房亲戚。
“有缘千里来相会“,只两天时间,除了观看新西兰的美景,也在车上交了导游这个朋友,认识了中韩这对情侣。路上一直很照顾我们全家,帮我们搬行李,下雨时照看着小孩。那位韩国人是个活泼爱笑又彬彬有礼的小伙子,与他交谈才发现他有着一口纯正的美国口音,原来他是在纽约长大,父亲做服装生意的,姐姐也是,他子承父业。他本来拿了美国国籍,后来父亲坚持要他美国的大学毕业后去韩国服兵役,他只好听命,为此放弃了美国国籍。我猜想他父亲要他当兵的原因是想训练出一个刚强的男子汉,对他的父亲有了分敬意。他说他去当兵时,人人都不理解他,许多人花钱去国外为的是免服兵役,他却放弃美国国籍来服兵役,真正的反潮流。当兵两年让他彻底学会了韩语,他说这是最大的收获。
多年来工作起来像个疯子,突然感觉全家旅游的滋味真好,能与家人共处,还能见到这么多新鲜事,结交新鲜人,钱花的值得。土著人欢乐的歌舞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人怎么活都是活,开开心心是最重要的,人生不及时享乐,过好活着的每一天,还等待什么呢?说到底有什么是真正值得等待的呢?
(五)激流岛
告别了导游我们自己租了车在新西兰玩了两天。 离我们旅馆不远,就是一个码头,每天都有繁忙的船只往返激流岛,于是我们决定驾车上激流岛。据说这个岛是新西兰最美丽的地方,而且,还有一个很特别的人,诗人顾城曾经住在这里。93年顾城自杀时,我在澳洲读完了学位 ,忙着找工作,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是前些年重新对人文产生兴趣,读到了顾城。他的悲剧故事让人唏嘘,他的自然哲学论述曾经很吸引我。他自身带着传奇色彩的故事更能让人感受人的多面性,复杂与不可琢磨。
老公从商,对文学兴趣不高,不过我给他讲了顾城的故事,他也听进去了。导游说岛上的人都知道顾城,你随便问谁都会知道。全家坐船上了岛,海上的风景自然是美不胜收。船靠了岸,哇,经过两天的暴雨洗刷,这里的天空蓝得有点不真实,明晃晃的太阳让眼睛有些许不适应,草地绿得像人造的。岛上有许多酿酒厂,第一家的女主人非常热情,给我们介绍各种葡萄酒的特性,让我们品尝,好像我们是来自远方的朋友。儿子女儿看到大树下方的tire swing, 都争着跳上去玩了起来。葡萄院在蓝天阳光的映照下很美,走到山上的制高点,这里竟然是个不可多得的风景点,可以看到全岛的概貌,到处是绵延起伏的丘陵山脉,郁郁葱葱的林中嵌着粉红色的房顶,像童话里的仙境,闲散,美丽而幽静,远处的海湾内,白帆点点,靠近的码头,有不少白色的船停在岸边,这世外桃源般的岛并非人烟稀少。问这女主人认不认识顾诗人,她摇摇头,说她上岛只有几年,不过如果我们去问中国人,肯定有人知道。
继续驾车行驶不远,看到一个中国的外卖小店,孩子们也饿了,快到正午了。点了面条,顺便问店主人,女主人一脸狐疑,“顾城,没听说过?”她回头问正忙着炒菜的男主人,“有人问顾城,听说没有?”那个瘦高的男子听上去是北方口音,说,“听说过,不少人来过这里问,不过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去问斜对面不远的中国杂货店主人,他肯定知道的。”
这个孤岛上,我们谁也不认识,除了看风景,只听说过顾城的名字,不用问,我们吃完饭又去了那家杂货店,店主人是个中年男子,人看上去温文儒雅,像个书生,不像开店的,他一张口,就听出是台湾人,是那种催眠似的,软软国语的腔调。他听明白我们的问题,倒显得有些神情黯然,“有很多游客来我这问顾城,其实他的故居早已经没有了,他原来住在Rocky bay,你们也不必去找了。“
接下来,他说起自己从奥克兰来这里开店五年了,喜欢这个岛幽静,远离城市的热闹嘈杂,打算在此长久定居下去。
看来寻找顾城就到此结束了,可是仍有点不甘心,老公,对顾城本没兴趣的人竟也来了兴致,于是我们继续向Rocky bay方向开,这个岛面积不大,驾车大概45分钟就能开遍全岛。Rocky bay地区并不大,都是崎岖的山路,路很狭窄,走错了,掉头都不容易,许多住宅都嵌在山路的一侧,远看好像悬在半空中,开到一处地势很高的山坡上,下面是陡坡,看得有点眩晕(我有点恐高症),不过风景实在美极了。这里附近的一家养马,几匹马在草地上悠闲地吃草。车子在很陡峭狭窄的路上打U-turn真有点恐怖,我下了车当老公的指挥。
到了Rocky bay,我们去了附近的海边休息了会,想必顾城谢烨与木耳一定来过这里。我不禁感叹,如此美丽安静的岛屿竟然也不能安抚顾城那颗忧郁骚动的灵魂。
最后一站,一个澳洲人告诉我们一家咖啡馆的艺术家曾经认识顾,我们在海边玩够了,就去了那家咖啡馆,一下就认出了那位艺术家,带顶黑帽子,赤足,带着徐志摩式的旧式圆眼镜,眼睛瞪的圆圆的,胸前的长胡子飘飘然,一看就是与众不同的艺术家。老公很快找他攀谈上了,他说他93年搬来Rocky bay,曾经见过顾城,不过当时不知道他是位有名的诗人。他说顾是中国的John Lennon,他对顾的事件一直深表同情,惋惜。他说也曾经有人来Rocky bay拍有关顾的纪录片。艺术家们一定都是惺惺相惜的,因为他们有时大概离疯狂仅一步之遥,让世人难以理解。
晚上六点我们离开了美丽的小岛,这个岛带给我很复杂的感受,顾生前是个极不安稳的灵魂,他的人格中又隐藏着极端的暴力倾向,(暴力倾向,人人有之,只是程度不同罢了),在某种特殊的刺激下,会酿成悲剧,当然也可以理解成当时他的理智已经不是正常状态。希望这种不幸的事件不要再发生吧。 自然风景很美,可是人间不够美丽,也找不到完美,而一生向往美丽的诗人造成的不幸却是人间更惨烈的悲剧。
我们离开小岛时天已经黯黑, 亮亮的星星布满了天空,不知怎的,我的心情竟有些沉重,黑夜给了他黑眼睛,他一直在寻找光明,却最终把自己彻底淹没于黑暗之中。他潜心研究过东西方的哲学,让人们敬服,却不能救自己一命,读哲学何用?
岸上等船时遇到一个散步的新西兰人,与他闲聊了一会,他在奥克兰工作,住在小岛,每日辛苦往返,他说这个岛是新西兰最美丽的地方,他非常喜欢这里安静优美的环境和热情友善的居民,打算长期住下去,他对当前的生活非常满意,望着他的背影,我在想,做个幸福的普通人比做个一辈子郁郁寡欢的著名哲学家诗人强得多,能够在身心上享受有限的生命不是每个人都想达到的目标吗?
4-27-2008
一些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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