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别墅旧梦 - part 2
第六场:浮出水面
场景:玫瑰别墅东厢卧室/船屋附近海滩
时间:上场第二天
大幕拉开。
范太太画外音:吕蓓欣她在世的时候,玫瑰别墅的化妆舞会远近闻名。说句老实话,亲爱的,我看你根本对付不了。(也可考虑在天幕上打出她的头像。)
在画外音中,单梅珍神色疲惫地上场。
珍唱:
化妆舞会不化妆,
勉强支撑来招架。
家德他,他,他已人崩溃,
为什么我偏偏要去刺激他。
哪壶不开提那壶,
都是戴太太她,她,她使奸诈。
怨我不识人心坏,
恨我把自己的婚姻来搞垮。
他始终爱着吕蓓欣,
怎能把她来丢下。
一个高来一个低,
两相比较天地差。
我不自量力去模仿,
只会是搬起石头将自己砸。
幕后传来敲门声。(温家华实际并未出场,但在门外表示关切。当然,剧团也可安排她实际上场。)
华:亲爱的,你好一点了吗?
珍(回应):哦,谢谢,我不要紧的。
华:安心睡一觉吧。那套服饰不是你的错。希成和我先开车走了,请代向家德告别。
珍:好的,再见。
传来温家华走开然后汽车发动开走的声音。
范太太画外音:你不会自欺欺人地以为他爱你吧。其实是一大幢住宅空空落落让他实在受不了啦。
珍:真是被你讲对了——我犯了大错,要追悔莫及。范太太,
(接唱)
为啥你要到星岛狮城去度假,
为啥你要病在床头让我有余暇,
为啥我会一见钟情爱上他,
为啥我要嫁入豪门做太太。
不想听你警钟敲,
不曾掂量身份差。
对手就是那吕蓓欣,
即使已经谢世我仍旧无能战胜她。
往后日子如何过?
叫我怎样再见那位刁钻的女管家。
窗外突然传来号炮三声响。
单梅珍跑到窗口,推开窗子张望。
柯惠丽上场。
柯:太太,一定是海滩那边有船搁浅了。老爷已经带人赶往海边去参加救援。
珍:来,让我们也赶快去看看。
柯惠丽和单梅珍一同下场。
二道幕下。
傅明礼上场。
傅唱:
海滩救援按部就班都顺利,
潜水探测节外生枝出问题。
发现海底沉没一条船,
船舱内还躺着一尸体。
看来死者是女性,
虽然只剩下骨骸却还有结婚戒指作表记。
毫无疑问是吕蓓欣,
她阴魂不散重又来此地。
单梅珍疾步上场。
珍:哦,傅先生,你早就来了。家德呢?
傅:温太太,您好,请叫我明礼。温先生坐汽艇护送一个受伤船员去最近的医院了。
珍:看来,就是有点损失,还不是很要紧。
傅(话里有话):希望如此。
珍:昨天晚上我真是太丢脸了。你知道……。
傅:已经解释过了,香港定做的服装不合身。我真诚希望你忘记那一幕。太太,那并不是你的错。
珍:即使我并不知情,家德他也一定不会原谅我。
傅:原谅?!为啥?!
珍:我,我,我打扮成吕蓓欣的模样,真是东施效颦太不自量力了。
傅:哦,太太,
(诚恳地,接唱)
您千万不要这样讲,
要晓得您有很多优点在身上。
珍唱:
我出身寒微见识少,
做玫瑰别墅女主人不相当。
傅唱:
太太您为人谦虚又诚恳,
心地善良更大方。
珍唱:
总不及聪明才智出身高,
再加上美貌自信仪态万方。
傅:要怎样才能给您解释清爽呢?总而言之,太太,您千万不要自卑。
珍:哦,明礼,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傅(诚挚地):只要不涉及个人隐私,我一定有问必答。
珍:告诉我,吕蓓欣真的长得很美吗?
傅(迟疑片刻,终于转过身去回答):是的,她是我所见过的世界上最美丽的一个女人!(再转过身来)噢,太太,温先生想来应该回来了。我先给你一个思想准备——潜水员发现了一只海底沉船,马上就要打捞起来。
珍:海底沉船?!那是——
傅:应该是吕蓓欣!
珍:吕蓓欣?!
大幕合拢。
第七场:谜底揭示
场景:玫瑰别墅藏书室
时间:紧接上场
大幕拉开。
温家德脸色苍白地坐在沙发上。
单梅珍匆忙地上场。
珍:噢,家德,亲爱的,你已经回来了。
德(神色不定地):你也回来了。
珍:亲爱的,你原谅我了吗?(跪坐在沙发旁)
德(诧异地):原谅你,你做了什么错事要我原谅?
珍:昨天傍晚,那套服装,你一定以为我是故意的。
德:哦,我想起来了。我对你发脾气了,是不是?对不起,我一定是疯了。有那么一霎那,我真的以为吕蓓欣活过来了。一样的服饰,一样的步伐,一样的时刻出现在同样一个楼梯上。天啊,那真是一场醒不过来的恶梦!
珍:哦,家德,我理解你,你爱吕蓓欣,你不能够忘记她。
德:你在说些什么?我是不能忘记她。她的幽灵始终在玫瑰别墅徘徊,她的阴魂一直在注视我嘲笑我,她的鬼影老是横隔在我们中间。可是,要说我爱她,(忽然狂笑)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珍(惊讶地):你不爱吕蓓欣?!那你为啥不愿意我去那个海滩那个船屋,为啥不辞退戴太太?为啥看到温曼丽的舞会服饰那样失态?
德:亲爱的,告诉我,你真的爱我吗?
珍:当然当然,我真的,真的非常非常地爱你。
德:那末,现在你仔细听好,是我杀了吕蓓欣。(我闻声跌坐在地,此刻温家德捧着我的脸盯着我看)我是一个杀人犯,你,你仍旧爱我吗?
珍(立即扑上身来):我始终是爱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始终爱你。
德(如释重负):让我来对你彻底摊牌,你,听我讲!(拉着我一同站起来。)
(接唱)
我俩的婚姻一开始就是大骗局,
吕蓓欣她,她,她真该下地狱。
她聪明美貌有教养,
出身名门大户称富裕。
是她的高尚品味让玫瑰别墅出了名,
海内外媒体竞相来赞誉。
人人争说她最完美,
大家都将我来羡慕。
有谁知为了维护家族声望和名誉,
我只能打落牙齿吞下肚。
有谁知她放荡淫乱不知羞,
剥下画皮——还不如香江红灯区内一妓女。
(接白)我实在不愿意,实在是不愿意啊,但是为了玫瑰别墅为了温氏家族,只能够得过且过。我们就这样生活在谎言之中。当着仆从当着媒体,我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对她背了人做的那些勾当,我守口如瓶。只是要求她可以去香港公寓或别的地方鬼混,不要来玷污我的玫瑰别墅。可是,她终于按捺不住,先是要勾引傅明礼,后来又要打赖希成的主意。她老是邀请他们到海滩船屋去做客,当然你能想象出自什么意图。我从傅明礼和家华姐姐那里知道了她的野心,便和她大吵了一场。总算吕蓓欣放弃了对他们的企图。从此,我姐姐姐夫就再也没有来访,直到第一次来看你为止。傅明礼也一直想辞职,经我再三再四挽留才答应继续作我的得力助手。但是吕蓓欣她仍旧带乱七八糟的人到船屋过夜,特别是她的一个表哥。
珍:费大为?
德:就是费大为!你怎么会知道他?!
珍:有一天你到香港去的时候,他来看过戴太太。
德: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要是我再在玫瑰别墅见到他,一定打断他的狗腿!
珍:我,我恐怕告诉了你,你又会想起吕蓓欣。
德:嘿,嘿嘿,
(接唱)
难道我还用得到别人来提醒,
这一个活该千人唾骂的吕蓓欣!
珍:那,那最后,最后又是……
德:亲爱的,听好,可千万不要脏了你的耳朵。
(接唱)
在那一个狂风暴雨夜——
她本应该待在港岛不回家。
谁知我和管事共进晚餐之后回转来,
见到她的围巾在椅子上面搭。
寻遍卧室晨室都不见人,
一定去船屋苟且野草花。
我忍无可忍带上枪,
准备去那里威吓她。
警告她不许在此地撒无赖。
警告他不准到此地再来流氓耍。
月黑风高奔小径,
赶到那里——
(夹白)没有奸夫在场,她竟然只是一个人!
(接唱)
完全出于我意料外!
灯暗转。舞台朦胧的灯光恢复时,场景为船屋,与前场区别仅在于现在的回忆镜头中,是一个非常整洁的居所。
吕蓓欣的阴影站在船屋一角,正在抽烟。可见香烟头的火星,但不能够看清她的面目和服饰。以下吕蓓欣的对白唱词均为画外音。(剧团可考虑由女主角用两种流派演唱两个不同的角色。)
德:这种肮脏的日子我受够了。吕蓓欣,你要明白,随便你在香港放浪和我无关,和玫瑰别墅无关。你可以在公寓和费大为同居,或者不管哪一个新的情夫。但是,在这儿可不行。
吕(微笑着细声细气地):假若我偏要在此地住下去呢?
德(气急败坏地):绝对不行。我忍气吞声到此为止。你必须要守信用,今天是最后通牒。
吕(镇定地):哦,最后通牒?!
(接唱)
阿德你讲得非常对,
今朝是要把新的一页来揭开。
要晓得我俩婚姻是人人都赞美,
没有人能作证你对我一点都不爱。
德(一时语塞):你……
吕(得意地)唱:
在公众面前我俩多相配,
老馨玫她更能对天发誓我俩常做爱。
作为贤妻我当然是十全又十美,
告诉你——做一个良母——我同样也是天下第一位。
德:你……,你 ......。(一时间气得发昏)
吕(充满心计地)唱:
恐怕你不会想得到,
我腹中已怀三月胎。
等我的孩子出生后,
自然是顶着你温家的姓氏有作为。
只有你自己心中很明白,
他并非是你的种来你后代。
可是你得天天看着他,
看着他长大成人来接班。
看着他在幸福谷里采杜鹃,
看着他像我一样驾着小船去出海。
有其父母有其子,
人人都说他真可爱,
“喜得贵子”——大家都把你来恭维,
你心里纵然是万分委屈也只好来忍耐。
无人能识破这巧机关,
这是我献给温氏家族最新的杰作,你说对不对?
听到最后,温家德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举起手枪一枪命中吕蓓欣的心窝。吕蓓欣中弹后并未立即倒下,坚持了片刻说出最后几个字:“阿德,你的枪法真准……”之后,缓缓倒在地上。
同时回复到原先场景,灯光完全恢复。
德:我也没有想到,真的会一枪打死了她。我连夜把她拉上小船扔进船舱,船尾拖着橡皮救生艇出海。我把海底凡尔打开让船下沉,跳上橡皮艇回到船屋。又化了好多时间清扫现场。后来,又冒认了一个海上浮尸当作她埋入墓地。可是,最后,到最后,还是吕蓓欣胜利了。今天她仍然不肯放过我,不肯放过我们……。
珍:家德,你要挺住,千万要挺住!
德:潜水员发现了尸体,是吕蓓欣的船,有吕蓓欣的戒指,马上就会开庭聆讯,调查她的死因。
珍:没有人看到,没有人来证明。请你一定放心。
德:我最不放心的是——你,亲爱的,你还会爱我吗?
珍:家德,我爱你,我会更加爱你!
两人相拥在一起。
大幕合拢。
第八场:直面交锋
场景:玫瑰别墅会客室
时间:开庭之后
大幕拉开。
柯惠丽搀扶着单梅珍上场。傅明礼随同上场。
单梅珍在沙发上吃力地坐下。
柯:太太,你面色不好,我去给你冲一杯咖啡,好吗?
珍:先别忙。去告诉戴太太,傅先生今天和我们一起用晚餐。
柯:好的。
柯惠丽下场。
傅:你好点了吗?法庭上实在是太闷气了。
珍:不要紧的。现在聆听应该快结束了吧。
电话铃声响起。
单梅珍挣扎着要去接,傅明礼先已接起。
傅:哈罗,哦,请等一下。(回头对我)太太,你的电话。
珍:是家德?
傅:不是,是戴太太。
单梅珍站起来接过电话。
戴(画外音,此刻她并未实际出场):太太,你为啥要让柯惠丽来通知我?
珍:有什么不对吗?
戴:前头一位太太总是直接打内线电话来做指示,从来不让贴身使女来传话的。
珍:那是从前,戴太太。你要晓得,现在我是温太太,我不想用吕蓓欣的方式。还有,晚餐的菜单也要让柯惠丽拿来先给我过目。
戴(无奈地):好吧。
单梅珍放下电话。这时温家德上场。
珍:亲爱的,你回来啦。(期盼地看着温家德。)
德:(脱下外套)好啦,总算结束了。
珍:法官怎么讲?
德:自杀。尽管原因不明,但是确定是自杀。
单梅珍退后一步,坐在沙发上。
柯惠丽上场。
柯:老爷,太太,外面有位先生在闯进来。我拦不住他……。
费大为上场。
温家德一见之下,欲与之动手,被傅明礼拦住。单梅珍从沙发上站起,示意柯惠丽下场。
德:你,你替我滚出去!
费:我可不是来见你的,表妹夫!(转脸对我)新娘子,恐怕你听了我对你讲的话,也要请我留下来共进晚餐呢!
珍:费先生,有话请讲。
费:叫我大为。
(接唱)
刚才我也到法庭去旁听,
结果是他百般狡辩讲不清。
说什么他们夫妻相爱无隔膜,
说什么不知道为啥要自尽?
一派胡言谁人信,
我有证据见分明。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我)
这纸条是吕蓓欣留在我公寓里,
约我到海滩船屋叙衷情。
可惜是等我泡吧直到天亮回家转,
听说她出海翻船早已香消玉殒。
(接白)
你读一读,就可以知道,她完全没有自杀的理由!
我:就算是这样,那你为啥不在法官面前出示这张纸条呢?(把纸条还给费大为。)
费:你当我是傻瓜?哈哈哈哈,
(接唱)
那法官明显有倾向性,
我何必自讨无趣自作多情。
我也不想把事情来闹大,
只要阿德老兄对我——
(夹白)稍微照顾一点,一年让我有三千英镑进帐,
(接唱)
就可以大家高兴是双赢。
德:你,你这个浑蛋!
费:(掏出香烟点上)请阿德老兄还是为你年轻的新娘子考虑考虑吧,你总不愿意上了报纸,让大家在尊夫人面前背后指指点点,讲她是杀人犯的妻子。
德唱:
敲诈勒索你休想!
明礼,快打电话报警长!
单梅珍孤立无援地看着傅明礼。
傅:温先生,我看没有必要惊动警方。我来打电话给朱礼庵上校,去接他过来。
傅明礼下场。
戴馨玫上场。
费:嗨,馨玫,你来得正好。来看看。(把纸条递给戴馨玫。)
戴馨玫接过纸条,念出声来。
戴:(念)我打电话到公寓找你,可是你不在。今晚我回玫瑰别墅,在海滩船屋等你来过夜。我有要事相告,请及早赶来。蓓欣。(抬头责怪费大为)那你,你为什么没有来啊?!
费:我没有及时赶来是另一回事,馨玫,你不要怪我。更重要的是这张纸条证明了吕蓓欣绝对不可能自杀!
戴:啊?!对的对的。我的小姐,我的蓓欣是绝对不会自杀的。
傅明礼陪着朱礼庵上场。(显然朱礼庵已听傅明礼作过介绍。)
朱礼庵和温家德打招呼,单梅珍上前和他握手。
朱(边握手边对我点头示意,然后转头对费大为):那么,这一位就是费大为先生了。我是此地的地方长官朱礼庵上校。能不能让我先看看那个所谓的证据?
费大为让戴馨玫把纸条交给朱礼庵。
朱礼庵迅速看过一遍,还给费大为。
朱:那么,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费:很明显,说明吕蓓欣要等我来幽会,(温家德和我都把脸转过去)到船屋过夜的同时还有要紧的事情告诉我。
朱:那又怎么样?
费:什么怎么样?!那不是一个要自杀的人写得出来的字句。吕蓓欣肯定是被谋杀的!
朱:你不能轻易地说谋杀两字。
德:实际上,只要我答应每年给费大为先生三千英镑,也就没有所谓的谋杀啦。
朱礼庵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俩一眼。
费:(气急败坏地)其实,我不光是吕蓓欣的情夫,我爱她她爱我,有朝一日我还会成为她的丈夫!
朱:第一位温太太已经过世,谁又能证明你说的话呢?
费:有有有,当然有!馨玫,你来证明,我们俩从小就是青梅竹马,吕蓓欣在娘家早就同我……。
戴:(打断他)我的小姐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也没有爱过温先生。尽管她有很多男人,但她一个也不爱。其实,她鄙弃所有的男人。她一点都看不起你们!
费:难道我不是她第一个情人吗?难道她不是经常在香港和我一起度周末,又一起在海滩船屋过夜吗?
戴(嘲弄地):是又怎么样?
(接唱)
她是天上仙女来下凡,
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相配。
她只是和你们玩游戏,
事过兴过就丢开。
我时常等她回转来,
听她笑话你们这一群傻瓜胚。
她尽情嘲弄你们的丑态,
还把细节一一来描绘。
众人目瞪口呆。
朱(冷静地):戴太太,你能不能尽量回忆“有要事相告”是什么意思?
戴:我实在想不起来。如果真有什么要事,也一定会先对我提起的。
朱:那么,还会有些什么可能的线索?
戴:线索?!哦,我保存着她的记事簿。对对对,让我去拿,让我去拿。
戴馨玫下场后复又上场,手中拿着一个记事本子。
戴馨玫把记事本翻开到某一页,递给朱礼庵。
戴:这是她生前最后一天的纪录。
朱(念):十二点做头发,一点半俱乐部吃中饭,(对费大为)等一等,你知道她留便条是什么时候?
费:公寓看门人讲,大约三点左右。
朱:那么,吃过中饭还有一个小时辰光。(再翻过几页)噢,这里还有,两点,贝医生。旁边还注明有一个电话号码。
戴:贝医生?!一个电话号码?!(接回来再一看)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也没有打过这个电话号码。
费:不要费时啦,馨玫,都怪你没有早翻到这一页。现在马上就去打一只!
戴馨玫看看温家德,看看朱礼庵。
傅:还是我来打吧。
傅明礼看了号码后拨号。
傅:哈罗,喂,嗯,嗯,好的,谢谢,再见。(中途在记录一些信息。)
傅明礼放下电话。
傅(环视大家):那里是一个已经退休的妇产科大夫所开的诊所。现在他已搬走,这里是他在港岛的新地址。原来地方的人不清楚他现在的电话号码。
场上除傅明礼之外,所有人独白:妇产科?!
费(活跃起来):用不着猜哑谜啦,马上就上门去拜访贝医生,一定能水落石出!
朱礼庵用目光征询意见。
德:去就去嘛,会有什么事?
珍:家德,我要和你一淘去!
温家德和单梅珍紧握着手。
大幕合拢。
第九场:真相大白
场景:贝医生寓所/回家路上
时间:上场第二天
大幕拉开。
温家德,单梅珍,朱礼庵和费大为上场。
朱礼庵上前按门铃。
幕后传来贝医生的回应。
贝(在幕内):请稍等。
贝医生上场,开门,一惊。
贝:请问……。
朱:请问你是贝医生吗?(贝医生点头)对不起,贸然前来打扰。(伸出手去,与贝克大夫握手)我是九龙地方行政长官,朱礼庵。
贝:哦,朱礼庵上校,您好。请进。(一行来访者进屋。)
朱:这是温家德先生,温太太,还有费大为先生。
贝(一并招呼):欢迎欢迎。请问……。
朱:想必贝医生也听说了最近发生在玫瑰别墅的一件事……。
贝:是不是关于发现了一只海底沉船?我也是从报纸上看到的。
朱:九龙地方法院聆讯结果——前头一位温太太吕蓓欣是自杀身亡。但是从一年前的记录上发现当天下午两点她曾经有预约到你诊所,所以……。
贝:哦,我明白,我明白。通常,我们做医生的职业道德是不能随便披露病人的病历。既然这和自杀有关联,我一定尽力配合。请稍等,我刚刚歇业退休,让我去查一查。不过,我的记忆之中,我从来没有一个病人是温太太叫吕蓓欣。
贝医生下场。
朱礼庵非常冷静,温家德镇定如若,单梅珍显得十分焦虑,费大为照例吹起口哨。
贝医生上场。
贝:这里是去年那个月份的全部记录。我记得不错,名单上没有这样一个病人。
德:虽然没有吕蓓欣,那么十二日下午两点的病人是……。
贝:十二日两点,来看病的是一位戴太太戴馨玫。
费:见鬼,怎么回事?
德:显然,她是用了假名字。贝医生,您能否回忆起她的年龄,长相?
贝:当然,当然。
德:是不是一个刻板的老太太?
贝:哦,当然不是。因为她长得非常漂亮,抱歉,我相信每一位男士都会过目不忘。高挑个子,身材苗条,略微瘦削,穿着也非常,非常的时髦得体。
德:请问她是……。
单梅珍紧张得要命。
贝:让我再来查病历。
以下轮唱背唱。
珍背唱:
若是他说出怀孕两个字,
费背唱:
若是他说出怀孕两个字,
德背唱:
若是他说出怀孕两个字,
朱背唱:
若是他说出怀孕两个字,
珍背唱:
顷刻间大祸从天降。
费背唱:
一定要送他坐班房。
德背唱:
索性也让他见阎王。
朱背唱:
如何来调停费周章。
贝:哦,我查到了。(大家围上来)
(接唱)
这位“戴太太”外表看来很健康,
但是她却已是病入膏肓。
当天就诊听结果,
一周前她先来拍过爱克斯光。
其实那时早就到晚期,
虽然她只是刚刚觉察有痛苦尝。
病情发展会非常快,
要不了三个月,她只能靠吗啡来帮忙。
她要求我直言谈相对她讲,
我佩服她异常镇静不惊慌。
附带还有一个诊断书,
她子宫先天畸形永远不能把母亲当。
除费大为之外,其余三人如释重负。
朱唱:
感谢医生来配合,
可能有一份拷贝让我作为证词来收藏?
贝:一定,一定。下个周五前你一定能够收到。
除费大为之外,其余三人与贝医生友好告别。
贝医生下场。
二道幕下。
费:哈哈哈哈!阿德老兄,连你也想不到这样一个结果吧。晚期,哼,癌症晚期!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的晚期!好吧,算你赢啦。再见!
朱:费先生,还有你的敲诈勒索案没有完呢。
单梅珍示意,温家德对朱礼庵摆手。
费大为做了一个怪腔下场。
朱: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祝贺你们,温太太温先生。我想顺便在香港看一个亲戚。你们两位也可以放松一下,在此地白相几天再回玫瑰别墅。
德:多谢上校先生。我想我们还是连夜开车回去的好。
朱:那么,再见。
温家德和单梅珍:再见。
朱礼庵下场。
德:走吧。
温家德和单梅珍作上车状,开车回玫瑰别墅。
二道幕升起。
两人边唱边圆场。
珍唱:
此番再回别墅去,
风和日丽艳阳天。
德唱:
此番再回别墅去,
魔影扫除化云烟。
珍唱:
山穷水尽疑无路,
我们两同心协力度艰险。
德唱:
吕蓓欣她枉自用心机,
玫瑰别墅柳暗花明又向前。
单梅珍珍看着前方,突然发问。
珍:亲爱的,你看,天快亮了。
德:不对,你看错了。
珍:那么,是朝霞?
德:小傻瓜,现在刚刚过了午夜。
珍:难道是?!
德:那是玫瑰别墅,我们的玫瑰别墅。
珍:啊?!
远处火光渐显。
珍:我们赶快,赶快去叫人来救火!
德:亲爱的,就让它烧去吧。
珍:家德!(扑在温家德怀里。)
大火熊熊,势不可挡。
德和珍合唱:
一场大火熊熊起,
不知谁人是祸首。
烈火烧毁别墅去,
埋葬丑恶与腐朽。
烧掉高贵典雅精致时尚并不心酸,
也烧尽了惨痛回忆不叫痕迹脑海留。
就此告别玫瑰别墅啊——
(德)你和我,
(珍)我和你,
浪迹天涯四海走。
单梅珍和温家德两人相拥着一步一回头地下场。
大幕合拢。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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