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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转载]尚长荣“三部曲”观摩研讨活动

题记
   
     他是“四大名旦”之一尚小云的三公子,他是中国戏剧梅花奖首位“梅花大奖”获得者,他是当今中国戏剧家协会的掌门人。当金少山、郝寿臣、侯喜瑞、裘盛戎、袁世海等大家把京剧花脸艺术推向极致后,他又寻找到了新的文化支撑点,激活传统艺术,开创了集铜锤和架子花脸于一身,体现京剧的高文化品位、全能化性格演员为特点的新的花脸流派风格。他,就是当今梨园界首屈一指的京剧花脸表演艺术大家尚长荣。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开新时期剧坛新风的艺术大家,却总是自谦自己是“梨园头家龙套”,而且专门请人把这6个字刻成一枚闲章,乐此不疲地印在自己赠送给朋友的书法作品中。
   
    20年前,尚长荣携着《曹操与杨修》的剧本,“潜出潼关”,南下上海,与上海京剧院合作排演了这部轰动海内外的新编历史京剧,20年来久演不衰,被奉为新时代的京剧经典。之后的20年间,尚长荣又推出了新编历史京剧《贞观盛事》和《廉吏于成龙》,组成了尚长荣的“京剧三部曲”。在昨天刚刚闭幕的“迎世博·长三角名家名剧月”活动中,这三台新编历史京剧首次集结亮相,尚长荣向海内外观众集中展示曹操、魏征、于成龙这3个他呕心沥血创造的经典艺术形象。
   
初登天蟾,与上海结下机缘
   
    在不同的场合,尚长荣一直在说一句话——“上海需要我,我更需要上海。”如果说要追溯尚长荣与上海的缘分,那还得要回到1951年。
   
     那年夏天,尚小云带着尚剧团来到上海的逸夫舞台(那时叫天蟾舞台)演出。第一次来上海演出,尚长荣唱的是《御果园》。当时的天蟾舞台,上下共三层,有 3500个座位,堪称东南亚最大的剧院。那时,尚长荣跟着陈富瑞先生学花脸才一年多。尚长荣一上台亮相,观众的叫好声像三伏天的暴雨霹雷似的,一下子从三层楼砸下来。这一声叫好声,并没吓着从小跟着父亲看戏长大的尚长荣。他反而越唱越来劲,观众的叫好声也越来越热烈。下了台,尚长荣不由得感叹:这大上海真不得了,叫好声都跟打霹雷似的。打那时起,尚长荣与上海的舞台、与上海就结下了不解之缘。而这缘分真正得以续上,还是在40年之后,也就是1991年,尚长荣正式加盟上海京剧院,成为名符其实的新上海人。
   
携手上海,塑造全新曹丞相
   
    自1951年首次来上海演出后,1983年,尚长荣率陕西省京剧团来上海演出《将相和》等传统戏,1984年,又在上海参加南北中青年京剧演员汇演。然而,真正将尚长荣的命运与上海这片热土紧紧联系在一起的,还是新编历史京剧《曹操与杨修》。
   
    十年浩劫之后,文艺院团千疮百孔。身为梨园名门之后,尚长荣自信自己“我这块料,就是唱戏的。”尚长荣信奉巴顿将军的名言——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不安分”的尚长荣,在寻求着突破。这种对艺术上的“不安分”,或许是尚长荣的性格使然,更有可能是受父亲尚小云的影响。尚长荣回忆说,1964年,尚小云还寻思着排演现代戏《黄英姑》:“如果我年轻一点,我真想把这出戏搬到舞台上。”64岁时的父亲尚且如此,何况那时正值艺术黄金期的尚长荣?
   
     十年岁月蹉跎,尚长荣决心“不待扬鞭自奋蹄”,把失去的艺术生命给补回来。他四处寻觅剧本,寻找重振京剧的方向。1987年的秋天,尚长荣的老朋友史美强给他送来了湖南剧作家陈亚先的剧本《曹操与杨修》。一口气看完剧本,尚长荣感到热血在涌动,一股创作激情在胸中升起。他多么希望通过这出戏把京剧振兴起来啊!然而,1987年一年,尚长荣只演了6场戏!
   
    那年秋天,尚长荣怀揣《曹操与杨修》的剧本,潜出潼关,坐上了东去的列车。列车里,飘出了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命运》,听着贝多芬的《命运》,他感受到了一种深沉的使命和与命运抗争的庄严与神圣。
   
    那时,上海京剧院的院长马博敏,副院长黎中城、孔小石也正在寻找剧本,收到尚长荣递上本子后的第二天,他们就拍板:“这出戏有新意,戏在上海排,我们请您来主演。”
   
    1988 年7月4日,上海京剧院三团的《曹操与杨修》正式建组,著名导演马科任总导演,尚长荣饰曹操,言派传人言兴朋饰演杨修。排演《曹操与杨修》,是一段异常艰难的过程。如何去体现剧本中“这一个”的曹丞相?既不能演成京剧传统戏里的白脸奸雄,又不能变成话剧《蔡文姬》被“神化”的曹操。琢磨很久,尚长荣决定从人性出发追溯曹操的心理路程。沿着这一思路,那个为人性的卑微所深深束缚、缠绕着的历史伟人形象,渐渐在尚长荣的眼前清晰起来。在“伟”和“卑”两者不可调和的冲突中,曹丞相一切悖谬的举止都获得了合理的诠释。
   
    但又如何让这一人物形象立体地展现在舞台上呢?尚长荣先是对 “白脸奸雄”的脸谱进行了改革,让曹操脸上的“冷白”改成“暖白”,设计出“白里透红”的新曹操脸谱。塑造人物时,尚长荣更是突破了京剧传统的花脸行当界限,把架子花脸的做、念、舞和铜锤花脸的唱糅合在同一表演框架内,形成了一种粗犷深厚而又不失细腻生动的表演风格,创造出了一种新的花脸表演方法。马科导演对尚长荣创造的表演方法十分赞同,鼓励他说:“长荣,只要人物的内心找对了,手眼身法步怎么来都是对的。”对此,尚长荣深以为是,并实践之。
   
    1988 年12月16日,《曹操与杨修》在天津市人民剧院首演。大幕拉开,懂戏的天津观众竟毫无障碍地接受了这个不是白脸奸雄的曹丞相。尚长荣和言兴朋的几段“对手戏”,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眼神,两人都配合得非常默契,有如神助。两颗心互相沟通,互相较着劲儿演,越演越有劲头。
   
     近三个小时的演出在不知不觉中结束。当《让世界充满爱》的曲子响起时,剧场内响起了雷鸣般的响声,观众带着韧劲的掌声,持续了20多分钟。尚长荣难抑激动的心情,紧紧地拉着言兴朋的手,走到台口,深深地向观众鞠下90度的躬。这长长的一鞠躬,满含深意:一是感谢观众对这部创新京剧的认可,二是真诚地期盼历史的悲剧不要重演。
   
    在首届中国京剧节上,《曹操与杨修》摘得唯一金奖,尚长荣也荣登首届上海白玉兰戏剧奖榜首,被誉为新时期菊坛的“活曹操”。
   
三度摘“梅”,18年一觉“魏征梦”
   
    1991年4月,尚长荣正式加盟上海京剧院。在上海京剧院,尚长荣没有任何官职,只是一名普通的演员。尽管如此,尚长荣一直坚守着自己的人生信条:“做平常人,演不平常戏。”
   
     早在排演《曹操与杨修》之前,尚长荣就一直想塑造另一个历史人物——唐朝谏议大夫魏征。1981年,尚长荣观看了一部名叫《唐太宗与魏征》的话剧,当场就被这两位历史人物感动得潸然泪下。在京剧舞台上塑造魏征的形象,成了萦绕心怀、难以散去的一个梦想。尚长荣没有想到,这个“魏征梦”,一梦就是18年。
   
    直到1999年国庆50周年之际,尚长荣等到了又一次难得的创作契机。在时任院长林宏鸣的积极推动下,上海京剧院终于决定要将魏征与唐太宗的故事搬上舞台,创排新编京剧《贞观盛事》,由戴英禄、梁波等创作剧本,著名导演陈薪伊执导此剧。
   
    尚长荣请回业已离开上海京剧院的关栋天与自己搭档,组成了漂亮的“生净”黄金搭档。对这位比自己小10多岁、嗓音洪亮的老生名角,尚长荣赞赏有加。排戏时,尚长荣还主动找到陈薪伊,要求给关栋天加唱段。“栋天天生一副好嗓子,我们请他来,不让他唱,怎么行?”
   
     这就是尚长荣。特别愿意跟好角儿演“对手戏”,也愿意自己的搭档在台上出彩。有人说,这正是尚长荣主演的几出新编戏屡屡能获成功的一大法宝。尚长荣坚信: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争妍春满园。”他排演新戏,从不愿“绿叶衬托红花”。如果跟他配戏的演员比他差,他演起来甚至还会找不到感觉。尚长荣坚持,一定要 “满台红花”,他的演技才能得到最大的发挥。在这出《贞观盛事》里,至少有5个好角,除了尚长荣饰魏征,关栋天饰李世民外,名旦夏慧华饰长孙皇后,名丑孙正阳饰长孙无忌,麒派老生陈少云饰郑仁基。这样群星争妍,满台生辉,戏就好看了。
   
    尚长荣主演的新编戏能获得成功,还有一大秘诀是“演戏不止,改戏不停”。《贞观盛事》首演已经9年了,这9年间边演边磨,几臻完美,将国内艺术界的各种最高奖项全都收归囊中。
   
爱出主意,京昆传统被一一激活
   
    《贞观盛事》的成功,让尚长荣摘得了中国戏剧“三度梅”,成为首位斩获梅花大奖的艺术家。这时,年过花甲的尚长荣想着退出剧团的编制,把舞台让给青年演员,自己则做一些艺术总结和传承的工作。
   
    然而,命运之手并没让尚长荣停下脚步。又一出好戏,在召唤着尚长荣了。
   
    最初排演《廉吏于成龙》,尚长荣说是被“逼上梁山”。
   
    2001年,电视台正在热播《一代廉吏于成龙》。一位老朋友几次打电话给尚长荣:“长荣,你非演于成龙不可。”几次三番,尚长荣只得去查找于成龙的资料。终于,被这位“一代廉吏”所打动,按捺不住创作的激情与冲动,抵挡不住诱惑,花甲之年开始了又一次的“变法”。
   
     既然决定搞了,尚长荣就“铆”上了。他找到梁波、戴英禄、黎中城、王涌石4位剧作家联合创作剧本。编剧们说,创作剧本的过程中,尚长荣简直成了“穆仁智”:一个个电话盯着写剧本的进程,逼着编剧拿出提纲、修改唱词。为找到导演谢平安,尚长荣也是“无所不用其极”。2002年,尚长荣去宁波领取“梅花大奖”的路上,还打听到谢平安的下榻处,与时任上海文广演艺中心总裁刘文国、上海京剧院院长孙重亮特地转道绍兴,登门拜访,恳请合作。如此心诚,令谢平安难以推却。
   
    排演《廉吏于成龙》,如同之前的两部新编大戏一样,也是一个艰苦而漫长的过程。王永泰小说中的于成龙,是一位瘦骨嶙峋、两袖清风的廉吏,而此时的尚长荣,身体已开始发福。是让于成龙迁就尚长荣,还是尚长荣完成脱胎换骨的改造“化”为于成龙?决定排演此戏时,尚长荣就偷偷回家对着镜子试妆,俊扮不勾脸,然后拍了定妆照给导演谢平安看。那时,剧本都还没写好呢。导演一看,惊喜极了:就这么着!看着眼前胖乎乎的尚长荣,再看看照片上还挺显瘦的“于成龙”,谢平安乐了:“尚长荣这老头,挺可爱!”
   
    如果说《曹操与杨修》是警世之作,《贞观盛事》是醒世之作,那么,《廉吏于成龙》则是一部劝世之作。“欲如水不遏则灭顶,贪如火不遏则燎原。”这出戏,旨在劝当官者非我之有莫伸手。尚长荣的每一部戏背后都蕴含着对历史和现实的关照。著名戏剧评论家龚和德曾经这样评价尚长荣:“长荣在激活传统,他在寻找新文化的支撑点。”尚长荣的“京剧三部曲”,无一不是他把传统激活的最好见证。
   
    有人说,尚长荣的“京剧三部曲”,尚长荣是不挂编导名字的编导。每一部戏的创作过程,尚长荣都投入了大量的心血;每一部戏的成功背后,都闪烁着尚长荣的智慧和他对京剧走向深思后的思想结晶。尚长荣排新戏,有自己的主见。从马科到陈薪伊再到谢平安,尚长荣都愿意与导演进行积极沟通甚至热烈争论,激发出创作火花。
   
    尚长荣肚子里,装满了京剧、昆剧传统的“玩意儿”。设计唱腔时,尚长荣更爱给高一鸣、尤继舜两位合作伙伴出主意。《曹操与杨修》中的名段“慨当以慷,幽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尚长荣建议用 “西皮三眼”的旋律,设计出来后,果然新颖别致,不同凡响。《廉吏于成龙》中“斗酒”一折,戏剧矛盾设置堪称“神来之笔”,京剧西皮的各种板式也几乎全部用尽。后头表现“以水代酒”,于成龙与康亲王一决高下的那一折,如何再能异峰突起?尚长荣为此苦思冥想。试试化用昆曲的“吹腔”,又当如何?经过唱腔设计巧妙融汇,这一折的唱腔,又令内行和观众都拍案叫绝。
   
    为了排演《贞观盛事》,尚长荣潜心钻研唐朝历史,成了“半个唐史专家”。他找来魏征的《谏太宗十思疏》,剧作家王涌石将其稍作修饰,成为《贞观盛事》魏征力谏李世民的大段念白。王涌石说:“这样的念白,离开《谏太宗十思疏》,任何一个编剧都不可能创作出来的。”有了这大段的念白,尚长荣出色的念白功力得以充分展现,他念来如急风骤雨,山呼海啸,把一位贤臣的浩然正气表现得淋漓尽致。
   
家是个温暖的窝,不放一张戏照
   
    身上流着是“四大名旦”之一尚小云的血,又在京剧舞台上泡了半个多世纪,上海京剧院的演员们说,尚长荣即使晚上打呼噜,都是“铜锤花脸”的——又响亮又有京剧的韵律。然而,谁又能想到,就这样一位随时随地都哼着京剧曲调的花脸大家,家里竟没有悬挂一张他的戏照?
   
     尚长荣说,演员要会享受生活,才能演好戏。家就是一个温暖的窝,回了家就要放下工作回归生活。晚上即使要背戏,尚长荣也会溜出家门,“潜入”京剧院办公室,一个人在那里背词;要练嗓,他又会深夜跑到空无一人的排练厅,吼上几嗓子。尚长荣热爱生活,每到一地,都喜欢探寻当地的民俗风情。尚长荣又烧得一手好菜,闲时,“提篮小买”,上上小菜场,回家露一手。
   
    在梨园界,尚长荣和高立骊是有名的模范夫妻。尚长荣得意地说:“她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我也是她第一个男朋友。40多年了,我们没红过一次脸。我是唱花脸的,有时也挺‘拗’的,很多事情,高老师都让着我。这个家,全靠高老师这位贤妻良母给治着。”
   
     从1957年,高立骊的父亲高智怡为尚长荣的母亲王蕊芳看病,两家结下深厚友情,到1959年尚长荣想着法儿越过父母坐到高立骊边上观看电影《革命家庭》,再到1965年两人结成伉俪,这对有缘人一路搀扶、互相爱护,相伴至今。提起“十年浩劫”时不堪回首的岁月,尚长荣激动地说:“我是个脸皮薄的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凌辱,真有过轻生的念头。是妻子和出世不久的儿子温暖着我,让我挺了过来。”
   
    在梨园界,尚小云是出了名的古董收藏家。然而,尚小云也不得不承认,亲家高智怡的藏品,比自己“高几个段位”。在这样的家庭里,高立骊受着中西文化的浸淫。尚长荣说,自己对中外文艺的爱好,很多是受妻子的影响。尚长荣记得,高立骊建议自己看的第一本外国名著,就是《傲慢与偏见》。他们一起欣赏音乐,一起看电影,一起翻阅名著,一起研究文艺理论。人们常说,尚长荣是一位有着高尚文化品位的演员。而演员拼到最后,拼的就是文化。
   
    生活中,尚长荣信奉“粗茶淡饭,身体强健。”他也希望自己“保持状态,多演几年”。一个礼拜里,总有几天,尚长荣和高立骊都会到离家不远的游泳池游泳,夏天时还会带上小孙子,祖孙戏水,不亦乐乎。枕着碧波,尚长荣常常会灵感突发。尚长荣说,“京剧三部曲”中很多绝妙唱腔就是在游泳池里诞生的。
   
    尚长荣在撰写“不待扬鞭自奋蹄”的书法作品时,高立骊在边上递毛笔、铺宣纸。写好后,又递上“梨园头家龙套”的印章,之后又将宣纸折叠好,装入信封。不待言语,一切极为自然。这一切,如同已然步入自由王国的尚长荣的艺术,两人情感和行动的默契,也几臻化境。
   
闲不住,好戏总在下一出
   
    虽然不排新戏了,尚长荣依旧很忙。他正在筹备3部著作,想把自己几十年来的从艺经历、创作心得告诉给梨园后人;今年下半年,《曹操与杨修》也将推出青年版,曹操的人选也已经物色好了;京剧《廉吏于成龙》很快也将搬上银幕,尚长荣理所当然将出演银幕上的于成龙。
   
     不创作新编戏了,尚长荣又想着过过演现代戏的瘾。今年1月10日,北京长安大戏院上演《红灯记》,尚长荣为青年演员助阵演“鸠山”,这几乎是尚长荣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在《红灯记》大戏中扮演鸠山一角。他的白口字字有力,举手投足和眉眼神情中都表现出人物的狡诈,令梨园后辈啧啧称叹。3月8日,在申请从《智取威虎山》退役13年后,尚长荣再演李勇奇,在这个妻死儿亡的悲剧人物身上,尚长荣有着太多的感触,演来令人动容。
   
    永不满足,永远追求艺术的完美,让尚长荣在艺术的道路从未止步。他常说“演员如果满足了,那他就封顶了。”没出名时想着要成为名演员、艺术家,如今,当“大家”、“大师”的封号扑面而来时,尚长荣却十分淡定:“学而后知不足。能当一名人民演员,足矣!”
   
    也常有人问尚长荣,哪出戏是您最好的?尚长荣总是回答:下一出。确实,谁也无法料到,这位永远求新求变的“梨园头家龙套”,下一次演出又会出什么奇招。
   
记者手记
   
    读尚长荣,如翻阅一册散发着墨香的书。掩卷而思,一些问题总在记者脑海中萦绕:尚长荣如何从最初普通的架子花脸演员,突破行当在京剧中从属地位的格局,蜕变成为当代京剧界乃至戏剧界的领军人物?他不断推出新戏,缘何能够屡战屡胜?
   
     或许是因为他的“不满足”。几十年来,尚长荣从不安于现状,他敢为人先,争当“元帅”。他在台上敢唱、敢演、敢探索,于是,他会舍弃安逸的生活,携“曹杨”,下江南,拥抱上海。因为不满足,“曹杨”之后,还会有“贞观”、有“于成龙”。或许是因为他执著的创新精神。尚长荣几十年来一直追求艺术的完美。如今的艺术界,人人想创新。创新似乎并不难,难的是创新的成果能成为艺术本体身上的一块肉,不仅不被本体排斥,还能与本体一起生长下去。尚长荣的创新,恰恰做到了这一点。京剧已有着200多年的深厚历史,那些脱离技法的基本规范,缺少深厚传统戏功底的创新,往往根底太浅,建不起大厦。人们欣赏海面上冰山的美丽,如同欣赏尚长荣的“京剧三部曲”,但别忘了,底下托举这些创新艺术的,正是尚长荣从传统戏上获得的滋养。更或许是尚长荣主观能动性的充分发挥。中西文化集于一身,尚长荣能够成为不挂编导名字的编导。尚长荣的每一部戏,都有一个强大的创作团队,尚长荣也愿意与他配戏的好角儿在台上出彩。尚长荣在台上,能够把自己充沛的激情与对人物的准确把握结合得天衣无缝,以技法体现激情,“假戏”演出真情,制造出令观众完全被包裹的气场。
   
    或许都是,或许又都没说全。

摘自《文汇报》撰文/本报记者  张裕



是非是我非我
2008-11-19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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