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小说《狼图腾》的感觉
老鬼
http://blog.sina.com.cn/u/4837592e0100030v
凡到过草原的人都知道牧民是最恨狼的,没有任何蒙古老乡把狼当成神来膜拜。因为狼不但吃羊,还要进行屠戮。你饿,吃一只也就罢了,狼进羊群可不是只咬死一只,它总要在羊群里玩儿扑杀羊过瘾,发疯般的追逐撕咬,非一口气咬死咬伤数十只羊不停止。尽管它自己根本吃不了这么多,还要一个又一个地追着咬羊撒欢。这一点跟狮子不同。狮子吃饱了就不会再去扑杀猎物。
说狼残忍,就因为它一有机会总不断拿小动物当活靶子来反复操练扑咬技巧。狼的这个独特个性使它特别招牧民恨。放羊的须臾不能离开羊群。否则,片刻工夫就会被狼咬躺下血淋淋一大片。因此草原上年年打狼,牧民见了狼非要打死,决不放过。经过这么些年的围剿捕杀,内蒙古乌珠穆沁大草原上已几乎看不见狼,只有在偏僻的深山老林,还能见到它的踪迹。
1969年春天,我的一只狗仅仅因为咬死了几只羊羔,就被蒙古牧民追着打,非置之死地。我当时曾挥舞大棒,誓死保护自己的狗,也无济于事。牧民通常不爱打架,但为了打咬死羊羔的狼和狗,他们不惜跟任何人翻脸。为挽救这条狗的生命,我跟牧民交涉,希望别打死,哪怕赔钱也行。但老蒙毫不妥协,断言咬死羊羔的狗就是狼,必须打死。
自那以后,我对蒙古族牧民与狼不共戴天,视狼如敌,必须赶尽杀绝,留下了深刻难忘的印象。世世代代在草原上生活的牧民见了狼就追,追上就打,格杀勿论,早已成为一个风俗习惯。就因为狼有那个嗜杀个性,即使吃饱了还要在羊群里撕咬祸害。很多羊即便当时没死,也活不多久。因为都是致命伤,或喉咙被咬穿,或露出肠子,或肛门撕裂……从我接触过的牧民中感到他们对狼没有任何好感。
一个民族的谚语最能反映这个民族崇拜什么。在《蒙古族谚语》(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82年出版)中,狼总是作为反面形象出现。随手翻一翻,就找了一些如:“扔灰时别带火,放牛时当心狼”、“狼趁雨天出动,贼趁机会下手”、“没有不吃肉的野狼,没有不捣鬼的狐狸”、“狼的毛色容易变,狼的恶性很难改”、“吃羊的狼发胖,受贿的官儿发财”、“听见狗咬拿起鞭,听见狼嚎拿起枪”……
在这里你看不到一丝一毫对狼的敬意。所以《狼图腾》这本书与事实相违,无法接受。
文艺作品是生活的反映。细节可以杜撰,情节可以杜撰,但构成全书骨架的基本事实却虚构不得。除非哄小孩的的神话。可这本书好像也不是神话。不只是我,身边所有到过内蒙古牧区插队的老知青们,也都接受不了这本书。因为它说的不是事实。恰恰相反,蒙古族牧民非但不图腾狼,反而对狼恨之入骨,他们认为狼与苍蝇老鼠臭虫同属一类,是害兽,大大的害兽。以群杀牲畜为乐,一咬就几十只,上百只……必须坚决消灭。他们几乎要把狼给打绝种,毫无一点点恻隐。
尽管也知道狼这种动物还是有不少优点。尽管杰克·伦敦写狼的文章很凄美。但对大力鼓吹狼道精神的《狼图腾》这本书还是难以接受。因为它所描绘的跟我们在内蒙古草原上看见的完全不一样,太离谱了。
多年前我就认识《狼图腾》的作者。原来我是很尊敬这个人的。都曾在内蒙古牧区插队,都在一打三反运动中给抓了起来,都尝过兵团小牢房的滋味,都是兵团保卫处冯处长审问的,都曾被众叛亲离,让人划清界限……这些相同经历,使我们很有共同语言。在思想解放的岁月,他曾积极热情地投入,成为了民主墙前的常客。他的“人民掌管不了干部,所谓人民当家做就是一句空话”的观点也激起了我的强烈共鸣。所以我曾把他的一些故事写进我的书《血色黄昏》里。
但《血色黄昏》出版后,他的两位前妻忍受不住了,愤愤找上门来,向我控诉了这个人的另一面以及她们个人的痛苦经历。当年在东乌旗插队的老知青们也几乎都对这两位弱女子持同情态度,一致谴责了作者。接着,一些知情者陆陆续续向我揭露了那位作者的种种问题。因而《血色黄昏》再版时我把这个人物删去。
两位前妻都曾发疯般的爱过此作者,都有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小说一样浪漫传奇, 又均先后被作者喜新厌旧掉,所以两位前妻都对作者由爱转恨。不过我总觉得该作者虽有毛病,也不能完全否定。他坐过牢,不断受打压,为中国的民主进步干了一些事情。不大赞成作者两任前妻对他穷追猛打。
自《狼图腾》出来后,情况有了变化。浅薄的媒体们纷纷吹捧《狼图腾》,给之罩上种种光环。该作者的两位前妻处境却每况愈下。没有人理睬她们的呼喊,似乎她们的遭遇活该,谁叫你是羊的,就该被吃。甚至还暗示她们品行不好……随着商家大炒《狼图腾》,报刊广播连篇累牍地颂扬这本书,无形中给两位前妻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和贬抑。她们除了默默忍受被遗弃后的穷苦卑微和孤独生活外,精神上还要承受着那个前夫志得意满,名利双收的折磨。
她们为这个作者付出过巨大的牺牲,受到过惨重的伤害。第一任前妻调回内地后,为跟刚出狱的作者结婚,不惜以头撞墙来反抗家庭干涉,并专程返回内蒙古草原与作者完婚。第二任前妻为了作者,甘心一次次堕胎,不要孩子,甘心在家伺候丈夫,一个工作也不找,从70年代回城至今始终无业,牙齿几乎掉光。
针对我的《血色黄昏》中有个人物一半是以这个作者为原型。第一任前妻曾写过一本知青小说《落荒》,揭露了此作者的种种欺骗行为。而第二任前妻自离婚后二十多年来也四处奔走,不知疲倦地搜集前夫的材料,与之打官司,告诉人们事实真相。
前不久,她们又对我谈到《狼图腾》一书的问题,谈到其中的种种不真实,荒谬以及她们的愤怒。并给我推荐过多篇批判《狼图腾》的文章。她们对现在社会上美丑不分,正邪颠倒,颂强贬弱,鼓吹兽性(狼性),十分的惊讶,十分的忧虑。她们现在是又老又丑又穷又病,无人注意,处境困难。她们虽然并没有让我干什么,但我觉得自己有义务把她们给我的一些文章摘录在此。
在一片对狼的颂歌声中,让世人听听另一种声音,对她们也是个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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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不出现是——害羞吗?
http://longtan.org/index.php?
为了不使以后对红极一时的“狼”书的研究方向走偏,有必要把资料搜集得尽量完整,才不会造成误读。
《狼》书的作者正名为吕嘉民,这在杨刚的《养狼》一文中已交代得很清楚。 而“曾经草原网站”的“曾经草原”与《羊油灯》、《落荒》的作者一样,都是吕的同队知青,所以他把这几篇文放在了他的网站里。在他们插队的牧场里,有一百多个北京知青,都是1967年11月16日从天安门广场坐大轿车去的草原。
吕氏1946年出生。吕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有十个,家境很不富裕。初中得了肺结核,在无人过问的绝境,被同胞哥哥吕加平发现,并和未婚妻共同照料,使吕氏得以康复,后在吕加平的帮助下考上了中央美院附中。文革中,吕加平为了给备受精神摧残致死的母亲报仇而对其父讨伐(其父在妻子生前就与保姆勾搭成奸,并在妻子去世后很快与保姆结婚)。而一贯与其兄同为母派的吕氏看到当时的父亲还有势力(插队时,吕氏向其他知青炫耀说,老毛关于卫生部是城市老爷部的批示就是看了其父吕炳奎的报告后发的),可以得到荫庇,宣布与哥哥吕加平断交。
吕在附中的时候,作为干部子弟,看到了老毛的一段话,据此写了一篇小字报,在学校引起震动。由于当时校方不知道老毛的批示,把他打成了反革命小集团头子,使其有了第一笔政治资本。1967年,靠这笔政治资本他当上了美院附中革委会副主任。但为了有远大前途,走曲线上升的路,去了内蒙古,得到了第二笔资本。在内蒙古的挖肃斗争如火如荼的时候,在反挖肃的知青团体中,吕氏说“现在挖肃是大方向,谁挖肃谁主动”,就主动交出了被知青保护在牧业队的牧场书记哈木图,因哈木图惨遭折磨,其妻无法承受而自杀了。
……
时间: 05-11-13 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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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的时候作者在武汉第一任妻子家,那是作者专心算计的向上爬的一个台阶。这时突然发现这里远离北京政治中心,使自己今后的表演远离了最佳舞台。同时作者也发现,这任妻子的家族对他拒绝,使这个台阶已没有实用价值。作者回京的时候镇压已经完成。面对众多知青对江青的愤恨,他表态说,自己是拥护江青的,因为江青在他当造反派最困难的时候救了他,而且认为江青为了掌权只能如此作为,上台后就会像邓一样把经济搞好…… 1978年作者返城,在对“四五”平反的一片呼声中参加了民主墙的活动。有人奇怪说,一个拥护江青的人,怎么却进了反江的《北京之春》?
时间: 05-11-13 0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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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讲,我不大赞成揭人隐私.<狼>书火就火吧,反正我是看不下去。但当我听说,被姜戎抛弃的妻子听到某广播电台批露其真名,并说其人品高尚.听了这话,她流着泪说,难道人世间就没有天理吗?!这时,我难过得心里像烧起了一把火.不由想起姜先生曾经得意洋洋跟我们都说过的一句话: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这句<三国>中曹操说的话,曾是他最欣赏的话。如今想来,姜力图要发扬的狼精神,就是这种精神的延续了.你一个人发扬光大这精神也就罢了,还要扯起一面大旗,发扬所谓的团队精神,让国人聚在一处,集体向弱者进攻,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喝血吃肉,掀起吃血肉包子的宴席,这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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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以“反林先驱”受到迫害的形象进入这个以“四五英雄”为主体的群体的。又要提到吕加平了。早年,他对林彪的各种言论颇表质疑,并把这质疑讲给了他信任的弟弟——
<狼>书的作者。这弟弟把这些写在了日记里,却又丢掉,被人捡到,交给了解放军。如果承认这是自己的思想,作者将死路一条。作者选择了活,把责任推给了哥哥及对作者恩重如山的嫂子。致使吕加平夫妻双双被关进监狱,幸亏林彪倒台,才没有被枪毙。
在加入了《北春》之后,作者考上了社会科学院马列所的研究生。作者的同班同学有周舵、曹思源等,他们都是国内外公认的著名学者。 那届研究生毕业时,思想解放的浪潮落入低谷。 作者发现,如果不进入主流社会,远大的政治抱负就难以实现。民主墙时期的第二次婚姻又成了陷阱。这次被抛弃的她是《北春》唯一正式的女性工作人员。作者又开始了第三次婚姻(棋子),这是进入主流社会的阶梯。——女方是位知名作家。……
如果有人在美国持此文向王军涛核实,可能知道得更详细。如果有人在中国持此文向老鬼核实,更可以证实。那个作者曾向老鬼讲了自己的故事,老鬼用这个题材充实了《血色黄昏》中的一个人物,最后引出了《落荒》的长篇纪实作品的出现。
时间: 05-11-14 0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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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离婚时《北春》成员被作者邀为见证,然而作者所有允诺都未兑现。《北春》因此委托了一位成员关注此事,也使作者失去了《北春》的资源。又由于从作者的第三次婚姻中表现出的对主流的靠拢,终于引起了第二任棋子的注意。在朋友们的启发下,她走访了她所知道的所有“出卖”过作者的人,包括吕加平。大家通过对证,发现了作者一贯的欺骗。正如某人所说:怎么所有的事经过了他的嘴就全变了! 出于义愤,大家决定把此事告诉可能的受害人,包括作者第三任棋子和他的单位(作者扬言,以后工青妇工作将会受到重视,我这里能接触到各级工会的头头,他们将是……)。……
利令智昏的作者却不知反省。马上就要六十岁了,作者一鸣惊人的政治愿望还遥遥无期。他想起了老毛的话:利用小说……第三任棋子的“正业”成了最好的阶梯。
《狼》书诞生了。
时间: 05-11-14 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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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戎这本《狼图腾》,据说开了先例,卖出一百万册,还卖了十万美金什么的。起码也该赚了百万以上人民币。姜戎很慷慨,曾借出版商的口,捐给额论草原十万元。也不知落实没有? 虽是向钱看的时代,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对姜戎的钱眼红。但是既然你已经富起来了,是否该想一想那两位前妻?听说她们现在都属于弱势群体,生活于底层。当年,在你身陷牢狱与读研时,她们都曾含辛茹苦地拿自己的血汗钱赡养过你。人都说,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有一个伟大的女人,你的成功背后除了“伟大女人”外,还有这两个倒霉蛋儿,你曾吃掉的“羊”。可你不但吃了她们的血肉,恐怕还将她们从精神上抽了筋扒了皮,让她们一生再也找不到真正的归宿。她们自己当然也有责任,但始作俑者该是你这个提倡狼精神的吧? 你已是快六十的人了,该进入老年行列了。人一老,就意味着离死近了。人将死其声也善。就是狼对自己的同类也不会太无情吧?何况你曾经和她们共同生活过。都说男人不像女人心胸狭窄,是念旧的。那么,你就念一回旧,掏出你的银子极小部分,支援一下这两位被你伤害而终身不幸的女性吧!当然,她们很可能不会要,但这起码是你一种赎罪的表示。
写到这里,我突然没有把握了。我是不是在和狼对话?他——姜戎能听懂人的语言吗? 一本狼书,无怪乎是在喋喋不休地说狼行,人不行。可我们毕竟是人类,难道该讲狼道主义,抛弃人道主义吗?若如此,你姜戎干脆披上狼皮到草原和丛林中去生活,何必还要贪恋都市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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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书的推出,策划与广告首先打出的是它的史诗意义及对现实的指导意义,也都曾提到,“小说的主人翁显然是根据姜先生自己的经历刻画的”。就是说,这不是一本童话小说。那么情节可以编造,故事可以信手写来,但时代背景,社会场景则必须是真实的,不能子虚乌有,肆意编造。
这本书我看得异常艰难,因为我也曾在姜戎所在的地方插队,对上述场景的真实与否该有几分发言权。
1、 书的开头,主人翁刚到牧区一个多月,应当是刚学会骑马。他碰到狼群时,竟然想将马镫举起来敲击,用金属碰撞声音吓跑狼群。这不可能真实。他骑艺不高,一旦脱镫不摔下来才见鬼!第二,击镫需要用两只手,他还要抓紧马缰绳,对一个初学者来说,非有三只手不够。其三,草原的马见识不多,听见异响便会受惊。他若这么干,马不惊才怪!那姜戎先生就掉入狼口,再没给狼唱赞美诗的机会了。
2、 我等在该地插队,当地牧民开始基本都不会汉话,只有东北蒙族才会。而书中的必力格老人多次指责东北蒙族,所用语言居然多处有东北土话,其中将“多“说成“老”,典型小品中常出现的。还居然能跟主人翁交流历史知识,甚至从古至今无所不谈,岂非咄咄怪事?
3、 将狼作为图腾在蒙古秘史中确有记载,但那是古时的事情,当今早已不复存在。我们在牧区的几年,只看见牧民狠狠打狼,从未见他们对狼有过感情。而作者为了宣扬自己的所谓哲学,实现对狼的吹捧,硬是通过必力格老人之口来昭示他的思想。这里有个概念偷换问题。他的思想等于必力格老人的,老人等于额伦草原的牧民,额论的牧民等于整个蒙古民族。于是狼成为整个蒙古民族的图腾,千古不变,延续至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