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短篇小说] 千百女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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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女儿娇 (又名,黄金好美)
山豆凡/小凯
“娘子……娘子……”,寡男三更心瘙痒,钱大无在床上咿咿呀呀着,他多半又梦见刚出浴的美人了。
这个妓院的小保镖,可是夜夜难熬无春晓啊。且说这令绫阁,可是江南烟花巷里有名的青楼,酒洗磬砖,脆玉作响,红门内,娇身如浮水,酥体似流云,收的尽是新致的柔嫩小女子,个个薄纱轻裹,美而不羞,脂软膏香,逸乳微漾,巧媚中,若无隔帘摄心之能,也有落马勾魂之力,使得令绫阁四季香火不断,红灯长明。前来戏耍的老爷少爷,可谓尽显财势,着锦缎典雪银,商也来,官也有,城内也好,远途也罢,令绫阁仅为客人预备的马厩,便能占近半里的街铺,可见此家青楼的气派与红火。
钱大无,他在令绫阁做保镖已有半载,正值壮年无甚家产,日日瞧着美娃们在身边浪挑风情,弄笑逐欢,他却是有心潜春潮,无钱买一宵,只能每每于醉梦里偷淫春欢了。
钱大无混事的此家青楼,金匾题字令绫阁,乃江南诸城缴税大户,难得那些满身玲珑技艺的摇钱树供公子阔爷们在榻间耍戏。而其他雇佣的持家素母或保镖,常被人抛侧目,斥恶语,羞辱劳累,收入低微,大多是附近村镇无他着落而来此做工的穷丁。正如民间盛传,市上往来皆行当,金银不辨盗与娼,若是贫寒徒四壁,无颜谢耻投长江。
且说这钱大无,鲁人,祖宗拜孔夫子名下求学,曾书香满庭,儒雅千秋。可好景有暮,世事无常。赢政元年,钱大无祖上举家被抄,虏斩灭门,一儿媳被兵家轮番奸辱,之后弃于街市而侥得一命,却自此疯癫无常。那钱氏不愿行乞,流落乡间,十月后生下一子,施名以,钱无尊,乃钱大无的天祖。钱氏哺育爱子无尊至二百日余,遂断乳而自焚。
无尊被乡邻收养,自幼学农,到了钱大无一代,祖传之物有一盏破灯,一面秃席,加一件绣有始皇为宗四个字的毡袄。那毡袄乃唯一值钱之物,为乡里秀才得仕返乡所赠,每户一件。
钱大无农艺颇浅,虽徒有体力,却不胜田地贫瘠,十七岁那年,娶乡里一丑女为妻。那丑女,样貌甚为可怖,双目怒睁,蹙眉圆睛,塌鼻瘪脸血口獠牙,非妖也,但有镇魔之势,名曰孔雀,不是那长尾美禽的孔雀,而是姓孔,名雀,生来一脸鸟相,遂得其名。
钱大无二十那年,乡里壤间几乎颗粒无收,男丁都出外谋生,有的举家迁徙,乡亲乡邻四散各地,所剩不过三十户。因孔雀人懒嘴奸,加之相貌恐怖,钱大无便与妻内在乡里留守,与其他劳力一起,为镇上做些驴皮鼓为生。钱大无,实乃不虚此名,天生不会算账,进了五两银子的驴皮,鼓做好之后拉到市上,只卖了五两十钱。那十钱,用在面馆充饥之后,便只剩一钱,每每回乡被孔雀谩骂。一日他略有开窍,卖完驴皮鼓返家时还剩六钱,正欲同妻内报喜,却未想,男人穷,女人怨,婚有变,情有边,门开时,室内衣衫零乱,孔雀正卧于副乡仕双股间,咂巴贪享其虾虫般的淫卵秽根,钱大无将二人捉奸在床。副乡仕惊吓得落荒而逃,不慎掉落白银一两,却被孔雀拾得,竟借其羞辱钱大无的贫贱。至此,孔雀一丝未挂,于茅屋内大泼,称钱大无若不能半载挣银十两,便应休婚令其改嫁,此妇厉声大喊:“钱大无,你头戴绿帽人耻笑,袋内六钱比猪孬”。钱大无怎能忍受孔雀偷情耍奸之后竟厚颜无耻血口獠牙地痛辱其钱家男尊,上前一个巴掌,将孔雀打得踉跄了三步,不料她头跌梁柱,泄气而亡。
一日夫妻百日恩,丢了孔雀剩孤身,钱大无嚎啕大哭,动了乡间所有百姓,副乡仕来闭门相劝,愿舍其先前遗落的白银一两,再令钱大无抹去孔雀血口唇边一淌激射男精,将绣有始皇为宗的毡袄掩盖了其妇裸身,匆匆下葬,众人寻不得棺钉,于是拔下孔雀的几根獠牙,用其为钉,方安置了棺盖。入土后,碑上题,钱无尊之从孙媳钱大无之妻一代财女原孔氏鸟雀之墓。
却怎料,这妇人孔雀在人间相貌的不凡之处,也能惊扰阎庭众多衙役,小的们咋呼,哪有这么可怖的恐龙氏,实非人也!遂请蟾蛙母将其施以仙术,变成了如花似玉的美尸,图有凡间姓名未改,按阴机所算,要将这孔氏之魂嫁给阎罗的第十九子金刚牛。
阴冥府中迎亲嫁娶,与凡世不同,是先入洞房再拜高堂,行事之前,要将女魂通体用千年狐香所制的淫药熏烤百遍,方可与迎娶男魂共卧婚前鬼床,原本那四脚鳖婆正忙着称取狐香准备上烛,孔雀的魂魄却不知溜遁到了何处。原来,这刁妇人,死了却不心甘,分明因她奸淫惹出祸事,却想要钱大无在世上不得安生。此时此辰,一心邪意的孔雀,尚不知冥府已安排上等婚事,也不知自身面容已改,单一条恶鬼,来到钱大无的茅屋内。正游荡中,她瞥见寒窑墙上一面破铜镜,欲要借其勾乱钱大无心神,而使其终日不宁,这只恶魂,因歹念有了着落,遂欢喜飘奔于镜前,却一愣,一惊,又一怪,不知何方名卉仙子立于镜中,只见她细眉似柳叶,明眸若丸玉,粉面娇容中,双目春水送秋波,樱唇微启情语默,所穿所戴奇艳而不俗,项佩七彩龙凤珠,衣绣百鸟闹春图,手比香扇轻拂弄,金纱微撩露花酮。
“你……你……你这个贱妇人!”,孔雀又妒又气,正要上前与镜中女子厮打,墙缝里漫出一股黑云,两个驴首獾尾的阴曹小鬼跳出来,将孔雀魂魄押将了回去。
地府中,迷迷登登的孔雀,被捆于万载花柳的圆根磨上,凸起的盘球紧贴她粉腾腾的裸臀缓缓滚转,偶有一龟首忽探忽缩于她腿间秘处,四脚鳖婆点上了所有狐香,降下一空荡的石笼,她阴笑一声,遂转身下了十八阶,躲入一旁的观淫洞。
孔雀受淫药熏烤的档口,人间的钱大无正于悲切中寻思,“咳……孔雀虽人丑性凶,可她一走,如洗茅屋更显凄凉啊,乡里笑我,祖宗笑我,兴许,妻人也在阴界笑我,咳……不如,我也去死好了”,钱大无起身来回踱几步,稍顿片刻,竟也一头撞上了梁柱。
俗话说,高云上殿是天皇,六尺下界属阎王,人间命绝是与否,谱中定卦问阴阳。这钱大无,虽头撞梁柱欲自尽,可他天祖钱无尊之母钱氏,就因弃婴自焚而早被天地之灵记下了一笔。他若想再自了性命,实不可行。但钱大无用力冲梁柱那一撞,虽未迸浆折颈,可他的半个魂魄却也飞出躯壳游走了半晌。
说来也巧,冥王府中第十九子金刚牛即将娶妻,这乃阴间大事,大鬼小鬼们都紧忙着张罗,因而少了戒备,遂得以钱大无那重不足半两的未亡之魂溜进了冥关,却只见,阎王殿外,蓝火胡纵,鼠跳鸦鸣,虎首人身戏血女,八乳淫猪弄醺驹,蛛网中,有三三鬼娘耍鸡巴,蛇洞处,是六九毛兽舔胎娃,钱大无战战兢兢,吓得魂将散却无壳可钻,又偶然听见隐隐约约的女子呻吟,略有几分孔雀音迹,他连滚带爬到了声响传来之处,见一深窟,那里聚集了众多鬼怪,他们正迫切等候阎王之子金刚牛与其未婚新妻上那鬼床,一展淫伦。
站立于众鬼间,钱大无左右环顾,不胜恐慌连连哆嗦,看那大小鬼们,骷髅为钵,人皮做鼓,横纵窜跃,甚为狂乱。叱锸中,忽而青烟四起,窟内吊下一悬于通红铁索的石笼,有位绝妙的芳龄女子陷于其中,数十彩蝶在笼内飞舞停留,这女子不仅貌美,翘颌玉颈之下更有雪珀肢身,她闭目深吟,不觉中骚影轻抚,丰乳俏肩,滑腹圆臀,尽全无遮掩,这景象,让钱大无全然忘了惊吓,他在人间已被孔雀冷淡许久,此刻也禁不住热欲飘忽了。钱大无先前虽有寻短见之念,但此番阴界之游却非他所愿,惊恐里,竟侥幸让如此色艳尽露的女子让他兴奋异常,成了个阴间的小色厮,而他又岂能料想到,眼前这神飘魂醉的美女子,正是自己曾经的丑妻孔雀。
此时,观淫洞内,那四脚鳖婆深知时辰已到,看那笼中女子淫态百出,想这孔雀定早已欲焰窜烧,遂携了小鬼上前卸去笼锁,扶出这美女,引其躺倒在那行事用的千骷床上,四脚鳖婆的长指又在孔雀下体探了探,“嗯,备好了!备好了!”,她得意地嘿嘿阴笑两声,便又藏匿了起来。
这四脚鳖婆刚消影无踪,就听见嗖嗖嗖几声,接着啪啪地裂响,不知何处射出数枚獠牙,将孔雀手足牢牢钉在了千骷床上。这一钉,可清醒了迷淫中的孔雀,她睁开眼侧过身,再扭转过来,惊得大叫,“我的手!……放开我!”,继而又尖声喊,“啊?!…… 我的牙!……我的牙!”,此间恰闻得轰隆巨响,窟顶碎石纷纷砸下,众小的们均停下手中钵鼓敲打,个个四散躲避,只见一身高三丈的巨鬼现于窟中,他正是阎罗王第十九子金刚牛。
此鬼,头有尖角双目似炬,墨唇外翻鼻翼喷张,金鳞铁甲周身皆是,刚利大针穿刺多处,左手持有滴血雷牙棒,右手握把曲刃斩魂刀,错齿大口一张,舌下能弹出三尺多宽黑红烈焰。初到冥间的钱大无,哪里再经得起这巨鬼的凶相,魂魄即将撼散的他,早忘了千骷床上的美女,待稍稍定神之后,便转头跌跌撞撞地逃跑,连载了几个跟斗,摸爬到冥关,奔了出去,他那半个魂魄才又附回寒窑里的肉身。
钱大无从梁柱边苏醒过来,似有所悟,却浑不知刚才他那游魂的遭遇。肚肠咕噜作响,他瞅见角落里还剩有半块驴皮,自言自语了起来,“妻子这一去,愁苦我惟己,贫得如尿洗,糠菜来充饥,半块破驴皮,做鼓卖毫厘,惨了生计,惨了生计啊”。
而此间,那阴曹地府的千骷床上,金刚牛正用他的二尺淫根与孔雀娘娘的美艳香身尽情地翻覆。钵鼓乐声里,淫虫色螨爬遍了洞窟,阴精四溅,欲液横流。这曾经的凡世丑女,此刻是极乐不已,她一边行那千骷床上撩魂的百式千姿,一边想,做鬼竟也能如此之奸爽,而又岂止是一时贪享,她料得出,自己就要是冥府里的皇媳,虽曾在人间不及蟑鼠,还嫁给了钱大无那个穷郎,可时来运转,今日却成了王府里的官娘。她想着想着,竟在千骷床上嬉笑着乐开了。
此一通大肆淫伦之后,孔雀娘娘在水帘阴池内洗浴,她透过水影,方知自己旧容已不在,而被变作了绝代佳丽,遂大喜,也才想起为何之前在钱大无的寒窑铜镜中,她见到了一名美芳灵仙之妇。孔雀娘娘在池中拂面偷笑,美美地寻思, “哈,有了惹羡之俏容,又近了阴间的朝位,哈,了得我,了得我”,她再又咯咯咯地乐不可支。
金刚牛虽为冥王第十九子,但他掌管冥中下界的交通。人间筑桥,阴间修道,行方便借路过之尸身鬼魄,皆须缴费纳税,同理也。金刚牛平日敛得征税虽看似平平,但每每清明,凡世间敬供焚烧的那些纸银冥币,进大殿之前均得途经金刚牛的那几道衙门,一丁缴十文,也可想亿众累加之后,他在阴冥里那令千年沉尸也可惊咋的狂财大势。
孔雀娘娘同金刚牛拜了高堂之后,她正式成了皇媳。无尽的富足加之罕有的美态,此番光景乃阴界异魄它魂所不可追及。怎料,这女人,虽面相换了,但心毒未变。自她进了冥王殿之后,每日是非不断。邪霸之气难抑,贪恶之念尽显,稍一妒,便以炼火诛,若有怒,则要杀无数,虽不比妲己在人间的祸害,但也实在是相差无几了。冥王听得众臣与妻妾连连抱怨,苦无它策,遂召来金刚牛,令其休妻。
金刚牛被冥王好一顿训斥,他听得灰头土面,一心委屈,之后回到淫内,直奔阴灵泉的老窖,咚咚咚喝干了九缸似焰烈酒,烧去愁苦,才略解胸中烦闷。这巨鬼,得来孔雀娘娘这般美鬼本非难事,但他乃性情之士。休看其满身钢刺又蛮心似铁,可他对孔雀娘娘还是分外钟爱,这女子,乐受得了他那二尺六寸的大阴根,又夜夜在那水帘池内,用那淫光四泄的裸乳翘臀挑弄得他虽鬼胜仙,要是休妻,他如何舍得,而这冥王之令,又不可不尊,若惹怒了父皇,便是自讨绝路,将受万万年之炼狱之苦。为难中,这三丈铁鬼竟也哀伤了起来,“冥府千载方立成,偶得娘娘尽欢生,孔雀多事又多秋,淫春不却闺外横,咳......如今左右仇怨终作惩,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娘子如此可爱,但我稍袒妻魅却又不能,父皇有怒字字铮啊,咳……”
真乃是,多少男儿苦中苦,苦苦皆通有情徒。此时金刚牛的愁楚,不亚于钱大无曾经的心酸无数。又有俗话说,女人守寡躲是非,男子单身有志陪,那人间的钱大无,倒不算是十足的等闲汉。他虽非心有鹏程之人,却也不是宁愿潦倒之辈。卖驴皮鼓早就难以维生,积攒的些许银两,果腹之余尚不足赋那纷苛杂税,之前因镇民难堪他妻内的怪恶样貌,他才伴她留于乡里,而今孔雀离世已有数月,茅屋内空陋寂寞冷冷清清,实在难耐,钱大无遂思量起日子来,“我年方二十,孤零零一人,此地已然无它牵挂,何不同其他壮年一样,赴城里寻事做,若不得温饱,也不须总以那陈米粗糠拌腌菜来填肚肠”,他去祖上和孔雀坟前拜了拜,之后即仆仆风尘中找寻生意去了。
钱大无终于算抛了往事独奔前程,可那阴间的金刚牛却是不舍旧情,与孔雀不忍离分,他在淫内左思量右思量,不知何从,遂唤来了心腹千足虫,向其求计。这千足虫,深通广走,虽为冥界之物,却上天入海无所不达,又恰恰对凡间庭内墙里的经营尤为了解。他毒尾一摆,爬上前来,弓着腰说,“殿下晓得,冥王既然有旨,此孔雀娘娘便不可不休,若是让其与殿下继续做陪,再得逍遥富贵,只有一条出路”。
金刚牛听罢火目生辉,急忙说,“甚么出路,请讲”。千足虫在金刚牛耳边如此这般地奚奚索索嘀咕了一番。金刚牛细听之中,未点头称是,也未推手作难,之后,此巨鬼起身沉吟片刻,说,“也可,我下界地府已困守千年,若依你所言,去那凡间走一遭仕途,也甚有别样淫乐,即便搅踏得民不聊生,阴机自会将他们区区小命盘点清算,而我与孔雀娘娘,也算是顺通自在冥府外,不屑天上纵人间了”。
金刚牛把转入凡间充官贪享的意图,一一告知了孔雀,她此时已得冥府所传的休妻之令,正在千骷床边悲戚不已。抽泣中,她听得金刚牛那三言两劝,心里暗自寻思,“皇媳之位这一免,我在阴界就成了个贱鬼,未曾想,金刚牛还有这等心思和本事,这倒也是一条如意的后路”,这美艳女鬼掩面轻涕,“啊……正痛得我心全碎了,难得相公的智慧,若你再不施以怜爱,我兴许要流落成深山蝙蝠了……”,金刚牛引她走到阴池边,又对这美魂好一阵逗哄,孔雀方才有了笑意,她娇狠狠地说,“这主意实在极妙,夫君不知,我孔雀前世无比窝囊,若此次返回那人间,倚你计量中的官势豪财,再有我的牡丹之容,岂不痛羞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说罢脱了金纱步入汩汩阴泉,媚等金刚牛解甲露淫而与她入池寻欢作乐。
正可谓乾坤上下本苍苍,有德有纲万事良,怎奈何,一滥金冠比权色,天地水火欲泱泱。
金刚牛借西海之角的秘道,携孔雀入了凡尘,他略施冥府所传鬼术,把三丈之身变成了六尺俊儿,再偷得些许人间才智,竟然自荐而成了州官,隐去故名,随世习之风,竟也取姓钱,叫钱之仕。而那孔雀,只稍稍一变,鬼体换肉身,姿色依然分外娇美,她依金刚牛凡间的名字,不再为孔雀,而改称,钱氏娘。
---再暂停,晚些时候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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