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棵树

我的后院里有两棵树
我叫他们接骨木

郁金香和藏红花
枯萎凋谢时
他们就花开满树
粉红的云霞
飘落在我的窗户

我望着他们
做了许许多多
接骨木的梦
梦中，小松鼠在树洞里出入

他们的祖先
生长在一个遥远的国度
开放在那条
安徒生曾走过的路

枝叶花朵
生发出那么多童话和梦幻
就连给他讲故事的燕子
也栖落在他们的枝间
他在那里认识了
接骨木妈妈
加伊和格尔达也曾在树下
玩耍

啊， 我的美丽挺拔的接骨木树
他们的根在地下相连
他们的枝干在空中
互相召唤
微风听见他们细细簌簌的爱语
狂风看到他们相互依偎庇护

很久很久以后
一个精通植物学的朋友
告诉我
他们不是接骨木

不，我说
植物学和我无关
我是诗人
我是喜爱读童话的孩子
不能带走我的梦
我喜欢叫他们接骨木

我的后院里有两棵树
他们就叫接骨木

2004.11.18 海滨漫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