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阳谈诗之二十九：黄钟毁弃，瓦釜雷鸣

从前读屈原的骚体诗歌，很有共鸣，加上中学大学课本、以及诸种说文解字文字的诸多辅导，对屈平的文字愈加佩服。骚体诗中，在笔者脑子里印象最深刻的，其中就有“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这两句，当时读来，觉得刻骨铭心，大有以屈平为知音之势。何者？少年无知，愤世嫉俗，自命不凡，这些恐怕是年轻人的通性。

年少无知，是无所谓的，愤世嫉俗，自命不凡也无所谓。没有什么好自责的。但年届中年的笔者，回过头来读屈原这些诗歌，从前的共鸣就都荡然无存了。又是什么原因呢？

黄钟者，高鸣的器物，高鸣是它的本性。如果黄钟不鸣，不仅失职，也暴孽天畛；如果瓦釜能雷鸣，我们就不得不怀疑到底谁是黄钟谁是瓦釜了：至少，我们可以说瓦釜尽了自己鸣放的职分，一生可以无憾。项羽见秦皇出游，发“大丈夫当如此”，陈胜吴广“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些都是大丈夫的雷鸣，一鸣则惊人。虽然陈胜兵败，项羽自刎乌江，这些人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让人钦佩。

文人中，我们常见西方文人作惊人之鸣。尼采《扎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自命不凡的作者为我们刻画了一个同样自命不凡、但可爱的超人扎拉图斯特拉。洛特雷阿蒙《马尔多罗》之歌，为我们刻划了一位自命不凡的恶者马尔多罗：虽然是恶者甚或恶棍，但马尔多罗读来也常常让人喜爱。何者？尼采和洛特雷阿蒙都是黄钟，黄钟之鸣，虽然音质、音调可能不同，但同样让人喜爱。中国文人中，福建人龚自珍“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隐隐有雷鸣之意，但不彰显。绍兴人鲁迅《狂人日记》，有黄钟之哀，北京人北岛“我不相信”，有黄钟之忿，与北岛同时代、以一曲“一无所有”风靡天下、同样是北京人的崔健，有黄钟之愤，但都无黄钟之鸣。

笔者最近看了台湾电影《海角七号》。主人公阿嘉是愤青无疑，阿嘉之鸣，就是愤青的声音。戏演到后来，女主人公、日本人友子化解了阿嘉的愤意，阿嘉的歌声，就美丽了许多，阿嘉就显得可爱。由此可见愤青不美。

写到这里，联系到笔者有关个体独立性、知识分子独立性的诸文字，笔者很自然就得出这个结论：屈平”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这两句，恐怕是天下愤青文人的鼻祖。愤青文人，自命不凡，其实凡凡；顾影自怜，举目自艾，抱怨“昏君昏主”没有发现自己的“良行美性”，以致让自己这座“黄钟”被荒弃，不得雷鸣：一幅典型的附庸、软骨头的奴才像。要不得。

李兆阳        2009年5月22日

此文可算标准的‘言不及义’。

文兄啊，又不服啦--

我又不写诗，要服你干吗？你染上了当下流行的‘过度阐述’和‘无限地自由心证’两大感冒。打了二十九个大喷嚏，说明你的体质还是不行。

说你读书不认真，还不服。杂谈评论，又不是案牍文字，自由些是应该的。讲到自由心证，恐怕只有龚自珍那句，因他是福建人的缘故，李四略褒扬了一点。其他的结论，基础as solid as rock。你如果认真读或能领略李四文字精妙之十一

我只听说福建出肉松，原来还出龚自珍和李四这样写诗的？

文兄见识有限吧。长周末快乐啊 --

其实大多数人既没有本钱做黄钟，也没有机会做瓦釜，只是在两者间捞个风铃，八音盒，或者木鱼什么的干干。兆阳你自己是什么呢？

兆阳既不是黄钟，也不是瓦釜，他是一只钢精锅子。

哈，兆阳是钢精奶锅，文兄是粗陶酒壶，我是什么？搪瓷杯子，喝白开水的。

边看边忍不住笑死了.这条线.文兄李四智斗.实在由不得我不笑.
一元插科打诨更是有意思得很.
还有"钢精奶锅粗陶酒壶搪瓷杯子，"交响曲凑响.

李四倒真不会去刻意去成为黄钟瓦釜什么的。那么没出息的事，我不做。李四就是李四啊，管他什么黄钟瓦釜的。。。文取心文斗都不过我，就来泼皮手段，胡乱画脸谱。钢精奶锅太秀气了一点，于我形象不符。粗陶酒壶倒给文兄贴金了：他哪里有那么有古意？

李四李四，谁赠此名？版权所有，请付版税。每用一次，收费一元。欧元美金，加元也可。

“笔者最近看了台湾电影《海角七号》。主人公阿嘉是愤青无疑，阿嘉之鸣，就是愤青的声音。戏演到后来，女主人公、日本人友子化解了阿嘉的愤意，阿嘉的歌声，就美丽了许多，阿嘉就显得可爱。由此可见愤青不美。”

你也看了，感觉如何？听得懂其中的台语吗？本人很尊重兆阳的直觉。：))

文兄不和你逗，我们就不读你文。你就好好感谢他罢。：))

宝林好！一直羡慕你在夏威夷看海上落日和美人美腿的日子：））

为力还真不怎么理解李四啊：人读不读我的文字，我是无所谓的。我跟文取心打，是文兄这个人还算可爱：虽然他读书不多、见识一般

大诗人，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文兄和我这么爱你。对阅读、评论你诗文的网友们，多珍惜没有坏处，直愣愣会吓人，温柔些最好。

谢谢为力教诲：李四感动啊。文兄的爱，李四不敢承啊，不然，久而久之，难免戴上文兄“高深”的盔甲，李四终将认不得自己。联系一下李四“读者/作者 -- 猫捉老鼠”的比喻，李四是真的担心作者为读者左右继而淹没。不可不慎。与伊甸诸人共勉。

借兆阳这话题发挥一下，我们的文化是否让人认为是黄钟必得遭遇毁弃的命运，而能够雷鸣的必定是瓦釜？有时又觉得，黄钟和瓦釜，在社会上或许就是同一种人。

一元这句话见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