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 打电话次数多了，那些数字就老在我心里： 011-86……86是我心中永远的痛，也是悲剧的美。


上个星期末在家里找东西，翻出来一张旧照片，是穿军装的他。想起了往事，想起了过去的时光……

俺个子很高，从中学就在校队里打中锋。虽然打得不怎么好，但也是出众人物。那时在俺家所在城市的街上，碰见那些调皮的男孩子们，离老远就听他们叫，“快看，快看，X中球队的中锋来了。”当时穿着白色的篮球鞋，底子有一，两寸厚，俺就更显得高了。不管走到哪里，总有自我意识，可能是与那些直射过来的目光有关。

中国人心中的美人是什么样子，我那个时候想得很少，可是我知道高个子，纤细的身材肯定不是漂亮，不是美。从小学三年级开始我就是有这样的心理压力，直到上大学。第一次听见别人说我“very pretty”是来自学英语的外教。当时全班的男生在她的客厅里讨论谁是班里最漂亮的女孩子，男孩子们异口同声说一位女同学；外教说是俺。话一出，众人哗然，因为那位女同学的确长得很出众。我想西方美和中国传统的美是不同的概念，另一方面老师她是把心灵和外表结合起来看，所以给俺的分就高一些。

考上了大学，到了谈恋爱的时候，忽然发现望不到高个的男孩子们了。有那么几个，却不太理想。俺当然也没有那么高尚的思想，为人类前途着想嫁个比俺低的丈夫。就等啊等的，盼啊盼的。直到毕业，任教某大学的时候。

一次在去北京火车的卧铺车厢里，碰上同校中文系一个教授的儿子。后来听说，他看到一大堆男女朋友把我送到车上，然后，他的对面就坐着一位白晰，单纯，留着清水挂面长头发的女孩子。胸前别着大学教师的校徽，却象个大学生。头也不抬，专心地读着一本英文书，一派自信的样子。他想搭话没有机会。最后他鼓足勇气说忘了带牙膏，要借牙膏用一用。一听要借牙膏，我就想这人不雅，牙膏能借吗？暗想给他个颜色看看。可是等抬起头，看了看他，俺马上就改变了主意。高个子的帅男孩，估计有1.82米。皮肤很细很白，眼睛很园，很精神。五官位置很标准，搭配地很好，如果动一动，换一换距离就全没那个帅了。笑起来很自然。这么熟悉，哪里见过? 想不起来了。也许是在梦中吧。俺这第一眼就决定了，别的都不去想了。然后我们就开始吹牛了，谈文学，谈时事。他说起他的爸爸。虽然不是一个系，还是听说过他爸爸的名字。睡觉的时候他让出了他的一铺，爬到俺的二铺上去。分手时，我们交换了电话，地址。他要俺一定去他那里。下车时又急忙帮助拿东西，献尽殷勤。回去后，他马上送来去故宫，中南海的参观卷。

记得第一次和他约会，他带俺到东单的一个公园里，我们坐在草地上，继续吹牛。他很健谈，大概是因为有个中文系教授的爸爸。有的时候，俩人忽然谁都不说话了，一片寂静。然后互相看着。有时俺还不好意思，忙转头看别的地方。那个时候，俺还没有现在这样锋芒直露，一般是听他说。我们从公园里出来，沿着大街走。一路上，他滔滔不绝，一个个历数他喜欢的汽车、卡车。那时俺还没开过车，那些车名字，一点都不熟悉，马上忘掉。只记着一个德国的“奔驰”。他说二战中“奔驰”的大卡车遍地都是，不是什么高档的车。唉，想想他那么爱车，现在是不是开着“奔驰”满北京跑。他要是知道俺现在开什么车，一定会笑的，会心地笑。

第一次约会就这么永远在俺心里，与以后生活中发生的一切无关。有时俺一人开着银灰色、心爱的SUV在野外奔驰，就象和他一起又在夜色中的北京大街上散步。这个时候，俺会放慢速度，多在路上停留一会儿。认认真真地体悟，享受生活中的另一种美，一种超脱美，一种精神美。对他唯一的遗憾是那时的思想太纯洁，有些事情该做，而没做，留下了永远的遗憾。

当时去北京是报名考托福的，俺要来美国了。

然后俺到美国南方的某个城市上研究生院，他在中国。我们谈了一年的跨洋恋爱，俺一遍遍地拨打，011-86。。。打电话次数多了那些数字就老在俺心里 86， 86 。。。那时AT&T垄断着海底电缆，跨洋电话一次就30多美元。助学金除了吃穿，都花在打电话上了。他是部队医院的，电话还不能直接打给他，七转八转的。其中的甘苦，只有俺自己知道。最后终于有那么一天，他半夜打来电话，然后俺就在宿舍客厅里的沙发上，默默地流泪流到了天明。其实当时俺没有为他留在国内，就不是一个好的信号。让他来美国，他怕考医生执照难，不能吃苦，又舍不得丢掉那个著名医院的好工作。

白天和学校国际学生处的头有约，谈选课的事情。谈着谈着，她问了一句什么，触动了心弦，我一下子就哭出声来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整一个晚上，怕惊动同宿舍的其他人，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到了那会儿就再也忍不住了。吓坏了学生处的头，她赶快递过来纸巾，又拿来水，千方百计地安慰。

虽然，那位军医同学带给我的痛苦是刻骨，可是他在我的心中永远有块地方。后来回国，有机会去看他，没有成行。记得 Arthur Waley（a famous Sinologist）说过他爱中国爱得从不去中国，是因为怕亲眼见了中国，把自己心中的美好给毁了。我也有同样感觉；是怕他变了样子不再是我心中的他了。当然也怕自己不再是他原来见的那个样子了。

学生处的头是位慈祥的老太太，从此直到毕业，都是我的好朋友。有什么活动，比如感恩节，圣诞节的晚餐，和其它出去的活动，她先通知，让我和她一起去。她还让我去她的办公室和她一起学气功什么的。

她曾推荐俺去一位美国律师家里当家教，教一个一岁多的孩子汉语。可是的的面试没过去。孩子的父亲说我不知道怎样和小孩子打交道。大实话。

后来，学校哲学系一位教授在翻译中国古代的哲学著作，需要懂中文的，她就介绍我去做RA，这样我就有了两份收入，有点因祸得福。记得一次还傻乎乎地问教授有没有孩子，后来发现教授是单身。他总把我往他家里带。一个人过一辈子，也不能嫁给一个老头子是不是？这点骨气还是有的。一次我假模假势地说，男朋友在国内，能不能请他给写个担保信什么的。后来他就再不好意思把我往他家里带了。他知道我是说谎话，因为外国学生处的主任可能早告诉他我的事情了。这位教授在我毕业后几年里突然患病去世，还不到60岁。太可怕了，幸亏当时立场坚定，要不然真的是后果不敢设想！

再后来就遇到同一大学的，俺现在的丈夫。剩下的都是历史了。

写于 12-10-2009

请不要QUOTE照片。谢谢。

忍忍接着讲故事吧。好像陈河也是打篮球的。看来打篮球的都能写小说。

What is 白色的回力鞋? Picture

最脆弱的时候，最缺少防范力的时候，最可能被人轻易得手的时候

美国大个子满街跑，黑白黄红任你挑，你如鱼得水，又获得了自由身，还哭哪门子鼻子。

Where are the photos?

"俺和LD是同一星期降落到美国，又在同一学校学习研究生课程。和他在校园里相遇时，俺正在失恋。"

Really?? 我对老美的概念：你有没有男友是你的事情，我追不追你是我的事情，两不搭界。

"后来他就再不好意思把俺往他家里带了。"

谢July。

俺准备写一篇大型的爱情小说。现在先把自己的亲身经历写下来，慢慢发展。这叫WARM UP。

一种篮球鞋。好象市场上不卖吧。都是体委内部的。上次回国还见我们那里女孩子穿。一看见就很亲切。一会儿找找照片看。

俺改成篮球鞋了，好理解。

别着急，接着看。

俺才不会要那些傻大个呢。。。看见漂亮的中国女孩子嫁美国的傻大个，还很自豪，俺笑S。

俺不认为美国的男孩子能理解俺，俺是一个很复杂的人。不能容忍自己和一个不理解俺的人过生活。那样俺会S掉的。


改了一下。俺是说：

他向俺发动进攻的时候，俺正在失恋。

那是哲学系的一个头啊，学校的一个什么领导，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德国人。不是个毛孩子。

他去世前也没结婚。

我觉得他不是要解决婚姻问题的那种。

原来忍忍是打篮球出生的。

说起回力鞋，俺小时候，最早是看到大的孩子穿，觉得好帅气，要知道那时候除了皮鞋之外，就是草绿色的军球鞋。后来自己总算也有了一双。据说现在又时髦了。

有点象。谢雨生。

哈，终于露面了，忍忍的气质很不错。

我中学也曾热衷打篮球，但后来不打了。几个月前写了篇日志，关于打篮球的。。。会贴上来。

气质美女！

忍忍妹妹外柔内刚! 很漂亮!

掌声鼓励。请再来张全身的吧

忍忍的文写得好风趣，人也长得好漂亮啊。

严重赞同，请忍忍再来张全身的。

俺还以为来张全裸的呢。

只要忍忍敢贴上，我们就敢，怕什么，就敢透过手指缝看

谢七月，晨思，雨生，冰花，情人，雪儿的关爱和夸奖。线上所有的同学们，是你们把俺这一段时间写作上的不顺，懊恼的心情, 和波动的情绪一扫而光。衷心感谢。You make my day! I love you all, too!

没有看到片片，太遗憾啦，，可不可以小声提个建议，满篇的“俺”看的有点累。。。虽然我没有出声的读，不过还是觉得脸部肌肉有点酸，很奇特的感觉～

兰若MM，

听了你的话，俺刚才擦去了十多个“俺”。谢过。

你是不是觉得写得有点酸？

很奇特的感觉？那不是很好吗？奇特是俺的追求。

我没看见片片，在哪里呢？

不酸不酸，俺没有感到酸。

还好没用“偶”，偶觉得“偶”很酸。

没有觉得写的酸啊，我觉得写的很真实纯情。。。 我说的酸是指默念“俺”造成的。。。sorry~

相片看到了，文章也收藏了，不然忍忍又要删掉～～～

来晚了，只见到一双鞋的照片。。。

我也来晚了，再晚点连鞋子也看不到了，只有鞋带了。那鞋子的模样没错，只是现代版的，看起来像新仿的古董。那时打球的人鞋子外侧会印上一行红字，比如什么体校、单位、城市的名字，这才是球员穿的，街上花钱买不到的。年轻时打过球是个有价值的经历，就像更早一点的人下乡支边一样。想赢一场球，你就得咬牙一分分拼下来。我想起过去的时光里最快活的日子还是在打球的青少年时。

我最近看书多，上网少，也错过了。

这上片片之事，本人几年前就干得得心应手啦。忍忍现在还搞虚晃一枪，玩害羞，不可思议。：))

那张头像呢？;)

给为力上一个头像。天然的，不加一点雕饰。

刚来美国在花生囤，国家美术馆照的。

谢谢忍忍。看到了，并存起来啦~~
你也真是的，不敢加入伊甸园大家庭？怕什么？
活到这份上，人的外部长像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内部硬件~~

篮球嘛，我打过三个位置，中锋、右边锋、右后卫，可见人是越来越缩了，没有你高。
如果以后我们组队，你中锋，晨思右边锋，我后卫给你们传球，怎么样？

weili MM,


照片在你那里没事。别DISPLAY。俺那么漂亮不怕看。

俺在CND 有敌人。怕他们用照片 RIDICULE ME.

好啊，好啊。我们打篮球。俺从中学，到大学，到教师，都打过。

兰若MM， 笑雨MM， 笑言，陈和：

你们再看不到，就不是俺的错了。

勇气可嘉！不顶不行！

看是看到了，可是为啥俺就不能顺便参观一下华盛顿？

Is that my business?

看到了看到了~~~

pretty~~

there are so many pretty girls in yidian~~

“very pretty”（ZT）的真人秀，勇气可嘉。

看到啦，漂漂，身材也好，忍忍长的有点像苗圃，我很喜欢的一个女演员～

忍忍真漂亮！ 修长的玉腿真令人羡慕啊

在打篮球的女孩子里面忍忍算是很漂亮的，以前国家队有个宋晓波可以一比。
过去女子篮球专业队挑的是一些粗大的，样子不大好。那时我在杭州浙江省军区打球时，一年冬天兰州部队女篮来杭州训练，和我们是在一个饭堂吃饭的。星期天两个女队员便衣到西湖边玩，被执勤的管理员拦住，说她们影响西湖风景市容，要罚她们的款。

不仅是打篮球的，忍忍是那种西方审美的漂亮。
我看过陈河的照片，起码有185吧。

都说写得好，照片也好。怎么我没看到照片？

写得太直铺实叙了些，有报流水账的嫌疑。不过，运动员能够看书写字，本身就是值得大鼓特励的。赞一个！

活到这份上，人的外部长像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内部软件 （95% ZT)

写作上超越陈河忍忍这两位运动员，恐怕不是一件易事。

White,

明年夏天，俺可能去欧洲，正在换新护照。让你见见真人怎样？

谢谢大家。

I appreciate it and feel grateful!


祝线上全体同学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