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权力论》中,丹尼斯·朗(Dennis H. Wrong)说:“如果把某群体控制其他群体的权力视为社会的显著特征,语言是文化表达和传播的主要媒体,那么语言就不可避免地会反映和加强社会的不平等。它成为行使权力的主要媒体和效果。一切语言类似乔治·奥威尔(George Orwell)的新话(Newspeak):它不得不肯定现存秩序,排除批评这种秩序的哪怕是系统表述思想的可能性的出现。作为‘统治性言论’,要通过‘突出’自己和自己关心的问题,同时‘排斥’从属群体——‘下级’群体,来维护特权群体的‘意识形态霸权’。权力已经渗透到人类意识的核心。它涉及到能够谈到的一切事物,这就使一切‘政治化’。政治就表明‘在语言中保持沉默’,就被认为正是这种不存在说明了其存在。”[ ]在这里,丹尼斯·朗对语言与权力的统治技术关系的强调几乎可以看作对《一九八四》语言权力的注脚,语言权力本身已经成为极权政治的存在证明。在《一九八四》中,“党”和“老大哥”所建立的巨大而且不可战胜的权力体系完全和语言权力结合在一起。它已经超出了传统的政治权力体系,不再仅仅将语言作为工具,而是将其视为权力本身,运用语言所赋予的力量,以控制、改变、创造语言为手段,使“党”、语言、权力三位一体,达到了极致的纯粹的权力天堂。在这里,语言构筑了最为完善和坚固的权力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