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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街头 [打印本页]

作者: 青冈 时间: 2008-6-3 22:49 标题: 街头

女儿在怀里不时地用手挠头发，这充分地说明了天气的热。每次带女儿走进这熙攘的夜色街头，她便出奇地安静，四周散发着诡异色彩的霓虹足足地吸引了女儿的眼球，她看都看不过来了，和家庭生活的平淡相比，街头实在是太魅力了。
夜里的城市才是最热闹的，各路人都跑出来，有摆摊的，有吃宵夜的，有买东西的，更多的都是像我们一家一样，什么也不买什么也不卖，乱逛的。

巷子里随时都会钻出来一台自己组装的自行车摩托，速度飞快，常常行人躲避着它，自行车摩托后面最常运送的是几瓶煤气，都是私货，但价钱便宜，深得低收入者青睐。妻子在身边大音量地“妈呀”了一声，而后我便看见眼前一闪，一辆小摩托车已经绕过我们面前，拐了个弯，又钻到人堆里去了。街头的车主们技巧都特别好，鲜见伤人的事件发生。

人都出来混了，小狗们也不甘寂寞，或随着主人，或自己偷偷溜出来。
女儿对看小狗的兴奋度超过了看人，每次街头有小狗出没，女儿便“哇哇哇”地叫起来，给我们示警，意思是她看见了小狗，循着她的指示，当然每次都会看见一只小狗。这次街头出现的够稍微大一些，没有主人跟随，黄狗跑到行人路中间，可能事急，突然就压低了两条后腿，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没客气，屙了泡屎。
对面坐在门口卖蔬菜的女店主看着黄狗撒野，面带着狡黠的笑，这个夜里，她将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情慢慢度过。太多的人往来，总有一个人会踩中地雷的。

看行人匆匆，这么多人都为了什么活着呢？再想想，为什么不为什么都不重要了，能活着就好。又想起了四川那边的大地震，可不是么，能活着就行了。
这个晚上，新世界百货商场前面的小广场上搭了台子，背后的幕景上写着“中国联通”四个大字。我们到那跟前的时候，还没有几个看客。一个穿白T恤的小伙子主持口才特别好，站在台上流利而大声地讲着一套套促销词句，紧接着表演就开始了。据主持人介绍，表演者为缅甸人，他只穿着草裙那样的一个东西，赤裸上身，皮肤特别棕黑。缅甸人拿了一个火把，燃烧得来劲儿，做了几种夸张的表情后，他把火把来回地在胳膊和大腿上滚动，但是却没有丝毫疼痛的迹象，更厉害的是，他又把火把插进了嘴巴里，火把还在燃烧着。
人越聚越多了。主持人大声地宣布，晚上将有30部手机免费派发的时候，人气更足了。主持人站在台上从手提的纸袋里抓了一把小礼品洒向台下，观众们炸了窝，相互争抢起来，我赶紧逃出来，好在妻子抱着女儿早早地就站在一边。接下来的魔术更有意思。

一个穿着印有湖北杂技团字样的50多岁男子走上台来，说要给大家表演特别的魔术，在这个魔术在国外也玩过。魔术师先玩了两个简单的，一个是从手帕里变出来一条丝带，又能把丝带变没；另一个是把吸着的烟卷插进拳头里，一松手，烟竟然没了。魔术是挺有意思的，我观察特别仔细，但一点儿都看不出来魔术师是怎么造假的。
押轴的魔术来了。魔术师对台下拥挤的人群喊，“哪位身上带了扑克？”结果我身后还真有调皮的两个男孩说身上有新扑克。这回有点儿出乎魔术师的意外，能看出些许尴尬来，毕竟晚上出来遛弯的人一般都不会随身带一副扑克牌。魔术师虽然有些慌，但马上镇定下来，说，“还是用我的牌吧，你们的牌要是有错的就不好了。”接着魔术师又向台下邀请一个女孩前去配合，他只要女孩，如果要男的，我就冲上去了。好几个女孩子都扭扭捏捏的，不愿意上去，最后勉强找了个女孩登台。魔术师让那女孩从扑克里抽了一张牌，装进小盒子里，封口，然后顶在脑袋上。魔术师自己又拿出一面照妖镜，照照的，突然那颗牌就跑到他的镜子夹心中间了，也不知道怎么搞得，围观者均啧啧称奇。女孩从头顶那下来那个小盒，打开一看，果然扑克不翼而飞。我看不出什么门道来，比较神奇。

人越来越多，回头找妻子和女儿，都不见了踪影。再过一会儿，她们来了，原来是跑进商场里去了，女儿有点儿累了，妻子就张罗着回家。我开玩笑说，“免费手机还没开始发呢。”其实我知道，类似的公司促销活动都是以免费派发礼品为诱饵，吸引人来听他们宣传而已，这个资本的社会，哪里还有免费的午餐可吃呢？
穿过巷子回家，夜有点儿深了。

2008/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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