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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旧作] 三岁看小 [打印本页]

作者: 周宇     时间: 2009-5-21 11:35     标题: [旧作] 三岁看小

张王李赵这些姓氏,对我而言,首先是村子的名字。我们村是叫王村,北面的村子叫张村,是我们东张公社的行政中心;西面有一个孔村,那里有一些官办的砖瓦窑,我爷爷曾经在那里管事;东面村子没去过,南面是一条河,河对岸是我姨姨家。在我还没有桌面高的时候,我的身影就基本上局限在本村,我爷爷偶尔会带着我去砖瓦窑玩,以及去张村看戏。于是我很容易地就在如下这些画面里看到了我自己。

这个时代的基调是绿色的,是青草、树叶、庄稼和水藻的颜色。我知道上哪里找我自己最保险:新翻了泥土的田地里,长满了青草的土台。那里有各种各样的昆虫和虫子。我喜欢虫子,瓢虫、蚂蚱、蟋蟀、螳螂、金龟子、蝉、蚯蚓等,我都玩,所以我很早就对一些恐怖的虫子有了直接体验。

排在榜首的应该是马蜂。我家旁边有一个枣园,里面种着七八棵高耸的枣树,我很爱爬树,但枣树很难爬。有一回发现树上有一枚马蜂窝,当真如天山雪莲一般惹人怜爱,那年我四五岁的样子,耐不住诱惑,执着地找了根竹竿就跑去捅。应该是没有捅下来,只记得什么叫做“蜂涌而来”的阵势,以及“抱头鼠窜”的模样。那恐怕也是我最后一次做同样的事情,小狗狗还是记吃也记打的。蜂窝倒也玩过,是别人打下来的,纸质的窝、六角形的格子很整齐,有的里面还有未成型的蜂蛹。

排名第二的是一种很臭的虫子,盾牌模样,有棱有角。有一回爬枣树,一把攥碎了一只这样的虫子,臭得我头疼了好久。虫子的黄褐色浆液渗进了皮肤,我用掉了半块肥皂都洗不干净,后来一咬牙,用刀片把那片表皮给刮掉了,狠啊。后来许多年我一直伺机报仇,终于在我上研究生的时候有一回偶然发现一只,被我用卫生纸包起来扔在楼道里,浇了一杯开水下去狠狠地出了口恶气。可惜的是我低估了这家伙的厉害,整个楼道连续好几天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神秘臭味,我自己也深受其害。

第三名应该算是马陆,生活在墙角,虽然不算恐怖,但气味不好闻,而且往往一出来就是一大堆,看着瘆人。至于有些貌似恐怖的虫子比如土鳖,又名簸箕虫,其实是很温良的物种。

最喜欢的当然是蝉;味道好极了。据我体验过的有三种吃法:未出壳的蝉蛹,洗洗干净了用油炸,外皮酥脆金黄,是很好的点心;刚出壳还没有展翅的,用盐腌了蒸来吃,跟岭南的荔枝一样属于让人爱不释手的美味;事实上我家人并不吃这些东西,我那是在朋友家吃的。或者有成年的蝉,通体乌黑发亮,双目炯炯有神,用火烧烤了来吃,胸节全是上好的肉。不过这样的蝉很不好捉,需要有一个小网兜,循声寻找正在树枝上饱餐的蝉,然后悄悄地从后面包抄过去,出其不意地兜下来。一个人很少成功,最多捡个蝉蜕来玩玩;那时同村的孩子们天天在一起玩,不少人有弹弓,准头很好,收获也就不少。捉到蝉,照例是要玩一玩,比如把蝉翼扯掉,或者把肚子上的两片铠甲掀开、刺破里面的膜,看它还能不能继续唱歌。幼年的我对生命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只是好玩,而男孩儿的所谓好玩有时候就跟破坏和残忍有关,却是原本并没有恶意。

长大以后知道了蝉在地下七年,才得以在某个夏天出来度过十几天的快乐时光,对蝉就多了许多的怜悯。我素来就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我喜欢的事情之一是把瓢虫捉来放在罐头瓶子里养着,再把爬满了蚜虫的桃树叶子给它们摘来喂食。也喜欢喂猪,摘了很好的野草来,看着猪开心地吃下去。也许这就是我今天酷爱做饭的原因。

总之这一切都是在绿色的大自然的怀抱里。新生的杨树叶子是嫩绿的,宽阔的叶子被风吹拂着轻拍在脸上,凉凉的,还发着杨树特有的气息。院子里有一些杨树,我对他们很亲切,一方面因为我妈妈姓杨,另一方面最挺拔的那棵树是跟我一起长大的,我认识它。夏天到了,麦子长得挺拔,我喜欢躺在麦地里,嗅着麦子的气息,以及在地垄上寻找一种我熟识的草。我知道好几种能吃的草,有的吃根,有的吃花,有的要等几天可以吃到黑色的浆果。枣树也是繁茂的,天空很蓝,空气很好,层层叠叠的枣把树枝压得弯了下来,有的能垂到地上。我们村附近方圆几十里都是平川,放眼望去全是绿色的田野。那时我的视力还好而空气也没有污染,看得到地平线上四面都是山。我站在地垄上,看着远远近近的杨树在风中轻轻摇摆,看着白云不知道从何处来又往何处去,看着月亮升起太阳逐渐西斜。

耳边是母亲的呼唤,该回家喝粥了,在地里又辛苦忙了一天,手上脚上好多水泡和老茧。回到家,我妈还要收拾家里,不上工的时候还纺线,我就安静地坐在窗台边陪她。我没有任何玩具,但墙上的报纸上有字,那时我开始阅读这个世界。
作者: 周宇     时间: 2009-5-21 11:37
携旧文问候大家!最近没写啥……
作者: July     时间: 2009-5-21 12:32
这篇真好, 我一口气读了三遍.
作者: weili     时间: 2009-5-21 13:12
“我没有任何玩具,但墙上的报纸上有字,那时我开始阅读这个世界。”

周宇总是有好结语。:))
作者: zhuxiaodi     时间: 2009-5-21 13:34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周宇 at 2009-5-21 04:35 PM:
耳边是母亲的呼唤,该回家喝粥了,在地里又辛苦忙了一天,手上脚上好多水泡和老茧。回到家,我妈还要收拾家里,不上工的时候还纺线,我就安静地坐在窗台边陪她。我没有任何玩具,但墙上的报纸上有字,那时我开始阅读这个世界。

催人泪下。
作者: 老牛     时间: 2009-5-21 14:28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周宇 at 2009-5-21 04:35 PM:
我就安静地坐在窗台边陪她。我没有任何玩具,但墙上的报纸上有字,那时我开始阅读这个世界。

请各位好好品咂这句话, 一个让人心疼而灵秀的小男孩儿形像跃然纸上。
作者: 周宇     时间: 2009-5-21 23:16
谢谢,又讨到表扬,开心
作者: 冬雪儿     时间: 2009-5-21 23:28
“我家旁边有一个枣园,里面种着七八棵高耸的枣树,我很爱爬树,但枣树很难爬。”——我儿时也爱爬树得很。而且爬得快。与男生比着爬。看谁爬得快爬得高。看来爱玩的天性还在,没写完的文字,急得我要火烧眉毛了,还逃到这儿来玩。

这篇文很感人至深。很多情境与我经历一般样。如在墙上报纸中读世界。我搭着板凳踮起脚尖仰头、侧身、低头在墙上报纸中读世界的情境历历在目。
作者: 如梦     时间: 2009-5-22 12:57
小时候的记忆总是最珍贵的,而似乎在大自然中度过的童年尤其令人难忘。一位朋友小时候总是在外婆家过暑假,他外婆家是在浙江农村的。每次说起小时候的事,总是津津乐道那些捉虫子,爬树的经历。

好文。
作者: 笑雨     时间: 2009-5-22 15:20
好文!

文革中俺祖父祖母就被撵回农村的老家,俺小时候就经常到农村过寒暑家,是很美
好的记忆。
作者: 清美n     时间: 2009-5-22 16:51
看来如梦和笑雨是城市娃哈,嘻嘻。桶马蜂窝、爬树、好奇的玩弄各种小虫子、研究野菜的吃法、喂猪。。。蓝天、白云、青草、庄稼。。。哈哈,周宇又把那个儿时的感觉给勾起来了。大家不妨说说小时候的趣事噢。
作者: 如梦     时间: 2009-5-24 11:02
清美好。是啊,城市长大的,有着完全不一样的童年。你也在乡下长大吗?
作者: 冬雪儿     时间: 2009-5-24 12:01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清美n at 2009-5-22 09:51 PM:
看来如梦和笑雨是城市娃哈,嘻嘻。桶马蜂窝、爬树、好奇的玩弄各种小虫子、研究野菜的吃法、喂猪。。。蓝天、白云、青草、庄稼。。。哈哈,周宇又把那个儿时的感觉给勾起来了。大家不妨说说小时候的趣事噢。

我还接着说吧,儿时和小伙伴们一起在野地烧过蚂蚱吃,爬上桑树摘桑枣吃。嘴吃得乌紫才下来。月下捉迷藏,下腰、劈腿。曾幻想过当一名杂技演员,练过功的哟。
作者: 虔谦     时间: 2009-5-24 14:30
引周宇原文:
张王李赵这些姓氏,对我而言,首先是村子的名字。我们村是叫王村,北面的村子叫张村,是我们东张公社的行政中心;西面有一个孔村,那里有一些官办的砖瓦窑,我爷爷曾经在那里管事;东面村子没去过,南面是一条河,河对岸是我姨姨家。在我还没有桌面高的时候,我的身影就基本上局限在本村,我爷爷偶尔会带着我去砖瓦窑玩,以及去张村看戏。于是我很容易地就在如下这些画面里看到了我自己。

这个时代的基调是绿色的,是青草、树叶、庄稼和水藻的颜色。我知道上哪里找我自己最保险:新翻了泥土的田地里,长满了青草的土台。那里有各种各样的昆虫和虫子。我喜欢虫子,瓢虫、蚂蚱、蟋蟀、螳螂、金龟子、蝉、蚯蚓等,我都玩,所以我很早就对一些恐怖的虫子有了直接体验。

排在榜首的应该是马蜂。我家旁边有一个枣园,里面种着七八棵高耸的枣树,我很爱爬树,但枣树很难爬。有一回发现树上有一枚马蜂窝,当真如天山雪莲一般惹人怜爱,那年我四五岁的样子,耐不住诱惑,执着地找了根竹竿就跑去捅。应该是没有捅下来,只记得什么叫做“蜂涌而来”的阵势,以及“抱头鼠窜”的模样。那恐怕也是我最后一次做同样的事情,小狗狗还是记吃也记打的。蜂窝倒也玩过,是别人打下来的,纸质的窝、六角形的格子很整齐,有的里面还有未成型的蜂蛹。

排名第二的是一种很臭的虫子,盾牌模样,有棱有角。有一回爬枣树,一把攥碎了一只这样的虫子,臭得我头疼了好久。虫子的黄褐色浆液渗进了皮肤,我用掉了半块肥皂都洗不干净,后来一咬牙,用刀片把那片表皮给刮掉了,狠啊。后来许多年我一直伺机报仇,终于在我上研究生的时候有一回偶然发现一只,被我用卫生纸包起来扔在楼道里,浇了一杯开水下去狠狠地出了口恶气。可惜的是我低估了这家伙的厉害,整个楼道连续好几天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神秘臭味,我自己也深受其害。

第三名应该算是马陆,生活在墙角,虽然不算恐怖,但气味不好闻,而且往往一出来就是一大堆,看着瘆人。至于有些貌似恐怖的虫子比如土鳖,又名簸箕虫,其实是很温良的物种。

最喜欢的当然是蝉;味道好极了。据我体验过的有三种吃法:未出壳的蝉蛹,洗洗干净了用油炸,外皮酥脆金黄,是很好的点心;刚出壳还没有展翅的,用盐腌了蒸来吃,跟岭南的荔枝一样属于让人爱不释手的美味;事实上我家人并不吃这些东西,我那是在朋友家吃的。或者有成年的蝉,通体乌黑发亮,双目炯炯有神,用火烧烤了来吃,胸节全是上好的肉。不过这样的蝉很不好捉,需要有一个小网兜,循声寻找正在树枝上饱餐的蝉,然后悄悄地从后面包抄过去,出其不意地兜下来。一个人很少成功,最多捡个蝉蜕来玩玩;那时同村的孩子们天天在一起玩,不少人有弹弓,准头很好,收获也就不少。捉到蝉,照例是要玩一玩,比如把蝉翼扯掉,或者把肚子上的两片铠甲掀开、刺破里面的膜,看它还能不能继续唱歌。幼年的我对生命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只是好玩,而男孩儿的所谓好玩有时候就跟破坏和残忍有关,却是原本并没有恶意。

长大以后知道了蝉在地下七年,才得以在某个夏天出来度过十几天的快乐时光,对蝉就多了许多的怜悯。我素来就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我喜欢的事情之一是把瓢虫捉来放在罐头瓶子里养着,再把爬满了蚜虫的桃树叶子给它们摘来喂食。也喜欢喂猪,摘了很好的野草来,看着猪开心地吃下去。也许这就是我今天酷爱做饭的原因。

总之这一切都是在绿色的大自然的怀抱里。新生的杨树叶子是嫩绿的,宽阔的叶子被风吹拂着轻拍在脸上,凉凉的,还发着杨树特有的气息。院子里有一些杨树,我对他们很亲切,一方面因为我妈妈姓杨,另一方面最挺拔的那棵树是跟我一起长大的,我认识它。夏天到了,麦子长得挺拔,我喜欢躺在麦地里,嗅着麦子的气息,以及在地垄上寻找一种我熟识的草。我知道好几种能吃的草,有的吃根,有的吃花,有的要等几天可以吃到黑色的浆果。枣树也是繁茂的,天空很蓝,空气很好,层层叠叠的枣把树枝压得弯了下来,有的能垂到地上。我们村附近方圆几十里都是平川,放眼望去全是绿色的田野。那时我的视力还好而空气也没有污染,看得到地平线上四面都是山。我站在地垄上,看着远远近近的杨树在风中轻轻摇摆,看着白云不知道从何处来又往何处去,看着月亮升起太阳逐渐西斜。

耳边是母亲的呼唤,该回家喝粥了,在地里又辛苦忙了一天,手上脚上好多水泡和老茧。回到家,我妈还要收拾家里,不上工的时候还纺线,我就安静地坐在窗台边陪她。我没有任何玩具,但墙上的报纸上有字,那时我开始阅读这个世界。

*********


周兄,这篇我读了两遍半。 第半遍读了觉得太好了,于是忙回来后接着读。

1。“三岁看小”是什么意思?
2。 完全个人问题,我不喜欢在这么纯朴动人的文章里出现玩杀、吃小虫子(蝉)的片断,尽管它是真实的。
3。 周兄来自乡村,一下觉得亲切了好多。我来自乡镇,有许多类似经历。这些童年乡下经历细细写出来,特别有味道,还特别感人。 人类生活形态一年千里,我们都回不去了。
4。 你的最后一段真绝了。
5。继续期待你的类似文章。

谢谢你,分享这么好这么好的文章。
作者: 周宇     时间: 2009-5-24 15:12
三岁看小,是随手写的一个题目,没什么特别的深意,只是在说童年早期三四岁时的一点记忆。
这篇前面(请注意不是后面)其实还有一大段,我裁掉了,因为放在一起不太协调。不过单看还好,所以帖在下面。
整个这一大篇,算是一个系列短文的序言,就是“给未来的自己”,在我的文集里面有。——但是写的时候又改了主意,风格完全不一样了,所以这个也就单独成篇。

========================

中国四大姓,常说是赵钱孙李,我以为不然,应该是张王李赵。我认识姓张的人就蛮多。

提笔先说张爱玲。我倒不是她的粉丝,事实上我关于她的印象以前其实就是两点:蚊子血和白饭粒,以及红楼梦。最近又多了一条,不过我都懒得说了。读红楼梦读得最狠的,应该就是她了,以至谁的脚大谁的脚小都了如指掌。浮生若梦,浮生也就若红楼,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她根本就是在读自己的历史,而不只是活在二十世纪初叶的一幅躯壳。至于她是晴雯还是黛玉,我不知道;看红楼看到她这样的段位,必定有很深的宿缘才可以解释得通。

说她是为了一个问题:一个人为什么一遍一遍地读自己的历史呢?对她来说,是在读自己的前生,也就是了解自己、认识自己。固然沉湎于历史是不对的,人总是在往前走,但审思历史可以是一个内省的过程。

我以为红学害了不少人。中国几千年出了一本像样的巨著,但要归入国学,似乎还不够资格,它毕竟只是一个人的梦,应该留给那人自己、以及梦中的其他人去研读。至于无关的旁人,也就看看风景吧;如果我前世在其中出现过,一定是行色匆匆的路人乙。书中有多少个人物,就至少有多少种读法,所谓红学这种试图定义国家标准的努力,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读自己的历史书才是正经,那也是一个丰富的世界。红学在此的启示在于:就连你自己去读,也可以有许多种不同的读法,比如按人物读、按情结读、按颜色读、按味觉读等等。自己是自己的红学家,要好好研读才是。

(后面接开头的前文)
作者: weili     时间: 2009-5-24 19:26
人一般三岁开始记事。
我的直觉,人三岁左右的经历,对一个人身心的成长很重要。不知有没有理论证明?
作者: 清美n     时间: 2009-5-24 19:44
如梦好,是的,我也是乡下的丫头,经历和周宇这篇文写的差不多。所以把童年的感觉给勾起来了。
雪儿的经历我也是有的,哈哈。现在是一帮老顽童聚会了。
0-3岁是关键的早教期是普遍接受的,0-7岁也很重要,经历了人生的第二个分离,0-1岁是人生重要的个性形成期,1岁以前的孩子没有区别,1岁以后开始有区别。我的孩子还小会关注这个多一点,所以蒙为力还是可以的,遇到专业的我就得赶紧撤了。(*^__^*) 嘻嘻……
作者: 虔谦     时间: 2009-5-24 19:46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周宇 at 2009-5-24 08:12 PM:
三岁看小,是随手写的一个题目,没什么特别的深意,只是在说童年早期三四岁时的一点记忆。

我以为红学害了不少人。中国几千年出了一本像样的巨著,但要归入国学,似乎还不够资格,它毕竟只是一个人的梦,应该留给那人自己、以及梦中的其他人去研读。至于无关的旁人,也就看看风景吧;如果我前世在其中出现过,一定是行色匆匆的路人乙。书中有多少个人物,就至少有多少种读法,所谓红学这种试图定义国家标准的努力,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谢谢周兄解答。 看您的样子,披挂上阵,是要和红学家们短兵相接的意思?

不过我觉得红楼梦还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梦,它是那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尽文章的显现。这个世事和人情自然是有着汉文化的深刻内涵在里头。
作者: 冰花     时间: 2009-5-24 19:48
这篇写得很感人,很真诚! 好文差点错过~~
作者: 笑雨     时间: 2009-5-24 19:54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清美n at 2009-5-25 12:44 AM:
如梦好,是的,我也是乡下的丫头,经历和周宇这篇文写的差不多。所以把童年的感觉给勾起来了。
雪儿的经历我也是有的,哈哈。现在是一帮老顽童聚会了。
0-3岁是关键的早教期是普遍接受的,0-7岁也很重要,经..

清MM:你是学教育学的?不论是不是,看你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人的性情特质,倒地是天生的还是后天教出来的?
作者: 清美n     时间: 2009-5-24 20:03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笑雨 at 2009-5-25 00:54:


清MM:你是学教育学的?不论是不是,看你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人的性情特质,倒地是天生的还是后天教出来的?

坏了,遇到专业问题了。嗯嗯嗯嗯,严肃的说,俺是相信轮回转世的,所以一个人的智慧性格一定和前世有关系,这是先天的部分。但是为啥小时候的经历会对性格有很大的影响呢,偶又认为那时因为小时候对这个世界是陌生无助的。其实不仅仅是小时候,一个人在任何无比脆弱心绪娇嫩的时候的经历都会对人的性情有很大的影响。这是后天滴。这一回答就不专业了哈,俺也就和你胡说八道一下哈。
作者: 笑雨     时间: 2009-5-24 20:19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清美n at 2009-5-25 01:03 AM:

坏了,遇到专业问题了。嗯嗯嗯嗯,严肃的说,俺是相信轮回转世的,所以一个人的智慧性格一定和前世有关系,这是先天的部分。但是为啥小时候的经历会对性格有很大的影响呢,偶又认为那时因为小时候对这个世界是..

谢谢清MM

>>俺是相信轮回转世的,所以一个人的智慧性格一定和前世有关系

---嗯.俺年轻的时候,豪情万丈的,不信这个,可是现在越来越信了,我觉得人就是天生的。
而后天所起的好的方面的作用就是把孩子先天的优势发挥出来。可是后天很难弥补
缺陷。比如,一个先天有某种特长的孩子,比如:特别聪明,或有某种音乐体育特
长,或性格上的优点,如果后天环境好,他/她的优势就能发挥出来,如果后天环境
不好,就湮没掉了。一个先天聪明的孩子可能在后天不好的环境里变傻,可是,一个先天没有特长的孩子,后天环境再好,也教不出特长来,先天愚钝的,怎么教也不会变精,没有先天体育音乐特长的,充其量只能教成一个"player".
作者: 程宝林     时间: 2009-5-24 21:29
“也喜欢喂猪,摘了很好的野草来,看着猪开心地吃下去。也许这就是我今天酷爱做饭的原因。”读到这里我就笑了,不动声色的幽默,高!

写童年乡村记忆的佳作。结尾意绪无穷,妙!
作者: 周宇     时间: 2009-5-24 23:03
说红学,就是个一时嘴上痛快,拿来做个*比喻*,本意不在贬低人家——你看,我还说自己要做自己的红学家呢。文字我就不改了,但在此要声明一下。
作者: 去晨     时间: 2009-5-24 23:53
很喜欢。从心里流出的文字和感觉, 清远又安静。像是在听莫扎特的K622 Adagio.
"杀生”一段,与虔谦的感觉略同,感觉蛮“残酷”,但这是一部分。
作者: 虔谦     时间: 2009-5-25 10:21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去晨 at 2009-5-25 04:53 AM:
很喜欢。从心里流出的文字和感觉, 清远又安静。像是在听莫扎特的K622 Adagio.
"杀生”一段,与虔谦的感觉略同,感觉蛮“残酷”,但这是一部分。

去晨好,是,周兄指出了这篇文章其实不是独立的,它是一篇成长文章里的一段。所以也好理解。不过这“段”太精彩了,也有相对独立性,所以咱都给它按单篇来“感觉”了 问候!
也再次谢谢周兄!
作者: 清美n     时间: 2009-5-25 11:18
“从心里流出的文字”我的词汇一向贫乏,遇到令我非常沉静的来自天上之音的文时,我总是用这个词,而且只会用这个词。去晨的词汇一定比我用得丰富,但难得完全一样的说法,为了这个词,和去晨握一下手。
作者: 兰若     时间: 2009-5-25 12:33
真是好文,让我想起罗大佑的“童年”~
作者: 晨思     时间: 2009-5-25 14:48
童年的回忆很温馨。 周宇的记忆力好,对虫子情有独钟啊,这样具体细节我记不清,印象主要是身边照顾自己的人和事,一旦想起总会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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