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iginally posted by 一元 at 2009-2-24 04:19:
我对文李两人毫无了解，看了众多转载虽然难免也有自己的看法，但不想对此置评，我想说的是，宝林兄写的我算看懂了，如果从具体的事抽象出来看，这些是值得起敬的想法。嫉恶如仇是不错，但不应是一个社会的主导风气..

Originally posted by 廖康 at 2009-2-24 07:48 AM:
有失公允。文怀沙因猥亵女孩，于60年代初被捕，送去劳教，后又正式入狱，蹲了十几年，这在北京文艺界是广为人知的事实，有案可查。如果他出狱后老老实实做人，做学问，当然不该揭他老底。他犯了罪，付出了代价，也..

Originally posted by 廖康 at 2009-2-24 09:22 AM:
……
这可是少见的抱不平。也许文怀沙就是因此才气不平，要翻案。这是正当理由吗？I am shocked!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是政治犯。

Originally posted by 笑言 at 2009-2-24 04:26 PM:
这让我想起前一段朱海洋杨欣案，不少人同情凶手，诋毁死者的人品。杀人有罪，造假可耻。如果失去这个基本的判断，讨论就没有意义了。或许程先生想借这个话题引出更深层次的思考，但这种引申方式显然不能说服所有人..

Originally posted by 程宝林 at 2009-2-24 03:05 AM:
中国文人的德行：三议李辉

程宝林

今天早晨写的《从一件“小事”，再议李辉》，在上海小众菜园贴出不久，因“文涉敏感内容”，被村长删除了。理解村长，并不抗议。

言之未尽，晚上再写第三议。一人独居，论战可以兴奋大脑，李辉兄（如果能够看到），不要以为我和他“摽”上了。

以我近30年阅读中国作家作品之体会，我有一个深切的感受：中国的文学作品，缺乏悲悯情怀。在影视剧中，煽情之处多多，却很少有一种大悲悯在。在主旋律电影《三大战役》中，有这样一个镜头：我军炊事员挑着一担热腾腾的包子，到了阵地，只见血肉四溅，尸体横陈，已没有一个人来吃包子了。这个镜头很长。虽然，编导或许是颂扬牺牲，我看到的却是内战中，兄弟相残的悲哀。这样的镜头，我认为，有悲悯的情怀在内。

但更多的是这样的情节：在电影《挺进中原》中，一个解放军战士，到一家杂货店，强行拿走了几包粉条红糖之类的山货。刘邓首长决定枪毙。店老板、群众、战士们，都请求饶他，让他去战场立功赎罪。请求被否决。行刑前，这名战士请求：用刀吧，省下一粒子弹，打蒋匪帮！战士群情激昂，电影院泣不成声。

我们的教化，大抵如此。

最近，看了电视连续剧《水浒传》中的一幕：一个面容姣好的妇女，因为私通当和尚的师兄（此女信菩萨），被老公的朋友捉奸。朋友将这红杏出墙的女人绑在树上，将她老公带来，要他亲手杀死这奸夫淫妇。老公念及夫妻情分，想饶他们一命。这个朋友在一旁，鼓动宣传干部的口舌，终于说得这汉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手起刀落，一刀一个，然后，两人结伴，到梁山当好汉去了。水浒传，俺还是1975年批宋江时，看过，这些当年的英雄豪杰，如今的恐怖分子的名字，忘掉了好多。

另外看的一部电视连续剧《暗算》，我也想说几句。以宣扬超验、神秘感应与天赋为主题的这部电视剧，在结尾的部分，性无能且无知的、弱智的电码专家的妻子，因不耐性的饥渴，与这家秘密研究机构的医生，苟合数次，珠胎暗结。电码专家（王宝强饰）戴了这顶绿帽子，不欲偷生，手摸电门而死。编导在此刻，借剧中人物之口，对这淫妇，不守妇道，有生理需求，居然不熬着，非要找个真男人，进行了长达数分钟的猛烈炮轰，看得我恶心欲吐。须知，这是同龄作家的作品，后来，这部长篇还获得了茅盾文学奖。

这些没有承载人类文明核心价值的作品，不具有普世人文关怀和悲悯情怀的作品，获什么奖都是白搭啊！想起多年前，看湖北作家邓一光的革命题材长篇，以诗歌般的语言，描写解放军将数千土匪围起来，用机枪剿灭的快意恩仇，我想，杀戮真得那么快乐吗，哪怕杀的是土匪？

话题回到标题上来。恕我不敬，在此将山东作协的王副主席、我们尊敬的余老师（最近几天，要避免称任何人“大师”，以免惹恼了李辉），和李辉兄相提并论，并略作比较：

王的“羡鬼词”，对近十万生命的消失是漠视的。它的词，突出的是党和国家的爱心；余老师的“含泪文”，对五千多孩子的生命，也是漠视的，它看重的，是国家的颜面。而李辉呢？对于文怀沙，他没有看到，他首先是，而且本质上，是一个年近九旬的寿星，是一个有着60多岁儿子，甚至子孙成群的中国人，而且，再怎么水平低下，也毕竟还是自己的同类，一个文化人。他的“恶”，虚荣而已，或者，老糊涂而已，都属于人性弱点的范畴，不算什么危害社会的大恶。他有人之为人的尊严，他的种种说辞，都是为了维护这种尊严。李辉所援引的，那个导致胡风“三十万言三十年”的老者，不是也不愿意公开谈论，对那件缺德到家的事支支吾吾吗？对于文老头来说，他首先是作为一个“人之将死，其言也哀”的老人存在着，然后，才是所谓的“国学大师”的虚名。这就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所在。李辉的如刀之笔，在剥下文老头的“毛”时，是否将心比心地，以物伤其类的悲悯，念及88岁，不是人人可以企及的高龄？虽说“寿而多辱”，何至于一辱再辱？老人家轻狂，谵妄，不学无术，老不正经，等等等等，未必对公众造成了多大的危害吧？

文老头因为男女之事，既不是强奸，又不是诱奸幼女，“冒充顾问，猥亵、奸污妇女”，刑期就长达17年 （1963-1980）。李辉对于重刑治国，毫无质疑，却揪住这点不放，窃以为，其内心深处的“战斗”精神，远远多于物伤其类的同情与悲悯精神。他之受刑，部分原因应该归于生错了时代。放在今天，只要肯付钱，又瞒得过老婆，在中国，什么样的性快乐、性享受得不到：推油、双飞、三P、口活 (请原谅，这些“黑话”来自成人网站)和回国时，国内朋友的传授。设若他晚生40年，他还犯得着“猥亵”吗？

重建中华文明，再展国学光辉，首先需要我们这些文人，正乎其心。孟子那段话是怎么说的？做一个温柔敦厚、中正平和的中国人，然后，才是一个匡扶正义，散播文明的读书人。道德自律，从我做起，从日常生活中的小事做起，从关爱身边的每个人做起。就一件无关国之盛衰、民之疾苦，只涉及一个老头子私德的话题，浪费这么多的公共资源，害得我老程披挂上阵，三驳李辉，窃以为不值，不必，不妥。

李辉先生，如果没有悲悯情怀，不管吸引多少眼球，都不是大家气象啊！揭人之短，人人可为，在村妇村夫，市井百姓中，寻常可见。不管多么冠冕堂皇，终究不是昂藏丈夫、须眉男儿之为啊！只议学术之劣，而不辱及其身。这才是学者型记者应该达到的境界。这场笔战，李辉目前似乎全胜，但“杀人一千，自损八百”。事态平息后，先生再去采访名家，看看老人家们看你的眼神吧！嘉许者定然有之，不屑者也不会绝对无有吧？毕竟，“为老者讳”，“为尊者讳”，并不全然是我们文化中的糟粕吧？我们见到过，有的作家文人，在著述实录、回忆录之类作品时，特别要等到包括自己在内的书中人物全部谢世后，才公开出版吗？这是德，是积德，当然，这要取决于，作者是否本乎良知，真实著述。李辉先生多次引述逝者之言诋毁生者，失之厚道，有亏文德，对此我坚信不疑。


2009-2-23，夏威夷无闻居

Originally posted by 杨林 at 2009-2-24 05:31 PM:

就事论人一次。I am very shocked! 我对程宝林的是非观的扭曲很悲哀！一个人的是非观能扭曲到这等程度是很悲哀的事情。

Originally posted by 笑雨 at 2009-2-24 12:44 PM:
>>>打死抓住的窃贼当然是犯法的，杀人者必将同样受到法律的制裁。那么是否因为这种可能，就不抓窃贼了？或者抓到窃贼还要为他开脱？这对被窃者公平吗？对社会负责吗？

----对被窃着当然要保护，无论何时何地，小偷都是应当被法律制裁的。我这里说的是，那些眼看着小偷行窃可是不管，看热闹，可是一看小偷被某个人抓住了，又来呈威风，上来把小偷打死的。这种人从某种意义上说，比小偷还可恨。

Originally posted by 文章 at 2009-2-24 01:07 PM:
好像没有指责呀，只记得说他失之厚道。
事实上，李辉也没什么需要指责的，他可能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Originally posted by 廖康 at 2009-2-24 01:34 PM:
我是看到如此指责李辉的文字，才开始关注此事的。我与程宝林相识，但这次意见相左，对事不对人。

Originally posted by 文章 at 2009-2-24 03:34 PM:
很喜欢这种理性的讨论。宝林兄应该明白的，大家都是对事不对人~~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文老和李先生。只是觉得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记事能有多准确?思维可能都不是很清楚了，而且大家知道，人老了其实就有点像小孩子，他可能很天真，以为别人都忘掉了他过去的事情，我们这些晚辈如果能够宽宏大量一点，顾全他的脸面，也不会因此而使社会道德更加败坏吧。再说，如果像廖兄说的，他过去的事情在圈内已经尽人皆知，再去戳穿一次有必要吗?

这样的"打假"除了让文老再无老脸见人之外，真能起到纯化社会的作用吗?

Originally posted by 梦冉 at 2009-2-24 05:24 PM:
我觉得, 程宝林文章的主体思想是对. 李辉这样做很突然也很严重伤害了文怀沙的社会名誉, 李辉的文章中不乏诽谤和误导读者之处, 在中国这个人言可畏的社会里, 就将文怀沙搞臭了. 文怀沙的儿子打算起诉李辉, 要求李辉赔偿一亿元. 这是天价, 料李辉也赔不上的, 文怀沙的儿子很生气也很难过吧, 只能用法律途径来否定和清除李辉文中诽谤部分所造成的社会不良后果. 我突然想起一个成语"祸起萧墙", 文的儿子大概就会这么看待突然出现的李辉文章吧.

Originally posted by 文章 at 2009-2-24 05:24 PM:
又看了一下对文老的指控，真的觉得配不上"无耻"这个词。就算他在年龄上做假了，这很重要吗?还有就是他坐监狱的真正原因，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为什么要求他跟别人，而且是公众场合说?有功夫揭露这样的谎..

Originally posted by 程宝林 at 2009-2-24 05:25 PM:
……一件事情，从小处着眼，显然是正确的，从大处着眼，就完全未必。……

Originally posted by 程宝林 at 2009-2-24 05:51 PM:
谢谢梦冉的意见。如果文先生的儿子提出诉讼，并非没有胜诉的可能。我觉得，李辉去私查别人的工作档案，以工作或身份甚至关系之便，公布其囚徒号码，这些是不必为公众知情的个人资讯，传播这样的资讯，应该是有法律..

Originally posted by 程宝林 at 2009-2-25 01:51 AM:
谢谢梦冉的意见。如果文先生的儿子提出诉讼，并非没有胜诉的可能。我觉得，李辉去私查别人的工作档案，以工作或身份甚至关系之便，公布其囚徒号码，这些是不必为公众知情的个人资讯，传播这样的资讯，应该是有法律..

Originally posted by 文章 at 2009-2-24 08:24 PM:
又看了一下对文老的指控，真的觉得配不上"无耻"这个词。就算他在年龄上做假了，这很重要吗?还有就是他坐监狱的真正原因，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为什么要求他跟别人，而且是公众场合说?有功夫揭露这样的谎言，还不如去揭穿几个贪官更有现实意义。因为文老的这些多少应该算是隐私，最多说是有伤风化，而贪官们的黑幕那才是社会问题。

Originally posted by 程宝林 at 2009-2-24 08:25 PM:
我很高兴大家有这样热烈的讨论。有廖康兄参与，更加高兴。我毫无赢任何人的想法，论辩，就是表达思想而已。我正巧教这样一门课，也可以获得点鲜活的教学材料。我与诸君观点，确实不在一个层面上，也许是我高你低，也许是你低我高。我们知道，正如一个新闻，局部真实，不见得整体真实一样，一件事情，从小处着眼，显然是正确的，从大处着眼，就完全未必。至于我文章中那段涉及中国色情的话，这样明显的反讽，难道诸位都看不出来吗？对于“论敌”的讽喻语气，都要拿来批驳，有点对焦不清。我只辩论，可以说是思想锻炼，千万不要担心会伤害到我。康兄如果言重，我绝不需要道歉的。请继续贡献思想，谢谢。

Originally posted by 程宝林 at 2009-2-24 08:51 PM:
谢谢梦冉的意见。如果文先生的儿子提出诉讼，并非没有胜诉的可能。我觉得，李辉去私查别人的工作档案，以工作或身份甚至关系之便，公布其囚徒号码，这些是不必为公众知情的个人资讯，传播这样的资讯，应该是有法律..

Originally posted by 小曼 at 2009-2-24 07:36 PM:
……
无法确切知道李辉的出发点和意图之前，我觉得，这样的指责对李辉是不公平的。
……

Originally posted by 一元 at 2009-2-25 06:10:
觉得老纠缠在具体的人事上好没意思，毕竟这里好像没人对文李两人的为人有什么真正了解，照廖康兄说的，其实李也没有挖出文什么新东西。当然一点不拿他们来说事也很难，这么说吧，如果这些转载都属实，俺也不齿文以..

Originally posted by 一元 at 2009-2-26 04:21:
俺要说的都说了，酒量有限，就不四瓶五瓶六瓶地陪宝林了（不知他兜里还有几瓶？），俺总觉得中国近代到现代历史始终不缺一窝蜂的witchhunt和以道德审判为名而行的集体亢奋和思想暴行（如果对范跑跑的道德审判也..

Originally posted by 程宝林 at 2009-2-26 02:08 PM:
向一元上面的留贴表示敬意。这是对真正独立思想的敬意。你也写诗？希望建立联系。

Originally posted by thesunlover at 2009-2-27 02:15 AM:
具体怎么翻？好象有典故。

Originally posted by 程宝林 at 2009-2-25 01:51 AM:
以后，也许会出现“做人不要太文怀沙”，或“做人不要太李辉”这样的流行语，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