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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谈艺录 之 六香村言 [打印本页]

作者: 梦冉     时间: 2008-7-26 05:31     标题: [原创]谈艺录 之 六香村言

谈艺录

之 六香村言

梦冉

  写小说的人有时好像拿着烙铁,将皮肤仔细烙红,然后说,熟了。这样的过程是残忍的,小说主角其实早被判了死刑,只是必须经历一番凌迟。所以现在一些日本动画故事片已没有结局。再想一想有没有结局对于故事也无所谓了,算作缓期。

  我喜欢毛姆的小说,他的小说让人觉得人生就是这样子的,就算再来一次,也是这样子。人最重要是经历,偶然而独特的经历。若说生死,也许早就生死几重天了,这里面没有价值问题。

  作者是小说人物的上帝吗?或者朋友?如果是上帝,则无所不知兼预知。若是朋友,则平等,而且非常主观。这些作者与小说角色就象上演一出皮影戏,人物或真或幻,傀儡一般。

  很多人说艺术是创作,是假的。其实真正的艺术最真实不过,甚至比现实还真实,现实太容易被判死刑或死缓。可叹的是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某些诗人身上,他们将自己甚或心灵凌迟处死。这样的过程里,这些诗人也许还得着些刺激与麻醉,读的人有时就透不气来。



     诗的技巧是因人而异的。

    比如现代戏剧有些非常沉闷,用了大量漫不经心的形体行为或布景。然而它依然有表达,与观众的反应同时作为其戏剧的整体。

  现代有更多的表达方式,然而现代社会却使人渐趋于单调的角色,个人的作用与力量削弱。这个时代很感性,却几乎没有神话和童话,甚至没有真正意义的悲剧。

  而文化,对于流亡的人而言,如同流沙。生活以及心灵的不稳定,带给深层次的艺术灵魂以浮光掠影的痛苦。文化定位的失落是必然的。那么我们是否要以东西方夹层的方式,去发展呢?我依然以为诗人的存在,是其活生生的内在。凭一种内在的生存力量,诗人应该独自成长,以其独特的艺术天赋,达到他自己的完整。



  希白有句给我深刻印象的话是:冷和暖不仅是冰和太阳,也是白与黑。感官之间是互通的。当冷与暖的触觉在主观艺术世界里演绎为色彩甚至形状,反过来也是一样。现代艺术只是更复杂,更复杂的意识形式。白与黑、冷与暖之间,以前尚需走一段风和日丽的路才能连接。而现代人的节奏与生活容量的压缩,使得感受抽象,冷暖并陈甚至于不可分割。那么最后,我们得到的是什么呢?感官与感官的刺激其实并不能说明什么。

  但是,一切之后,依然有着什么。那是人活生生的内心世界,它所赋有的不仅仅是感官,也许是流畅或暗晦的一种内在。在这里,依然有着几种认识,理性,自然,或趋于完成。其间不排除幻灭的可能。


  竹人说,诗与人都活得有力些,盖因人内心的力量要在诗文里反映完整。祥子认为讨论诗的形而下比较重要,因为他确信诗人之形而上已是真情实意。

  这网上有先锋派新生代的诗风,有五六十年代的诗风,有西方唯艺术的诗风,甚至有二、三十年代新月派式的诗风,更早些民国初期的诗风。我有时候看未来电影,我最好奇的是未来年代的诗,会是怎么样的诗呢?诗歌若要感动当时的人,也有进化之说吧?人之价值趣味与品味感应就象风里的雾灯,总要跟着时代同步。

  人追求永恒精神,同时,无不敏感于文化潮流。青春之宝贵是因为人最初的精神生命与同时代的文化相互烙印。

  然而最优秀的诗一定是晶莹若一片冰,清冽而锋利。


  读希白的一系列诗与数学的文章,觉得很有意思。诗与哲学属于同一范畴罢,与万事万物都有些儿关联。比如地图,至少与数学有关,简单的比例让人晓得实际距离,甚至耗油量。但是真正在外的时候,我们会有许多具体不同的感受,风景永远在流动。

    诗,某个时候有点象盲人摸象,在盲人心中有一片澄清的光明,那时,触觉与视觉几乎等同,一样真实。

  任何事,总有些规律。成为现象,是自然与社会或者生物进化。研究现象,则是艰巨而有意义的事。我们都很忙,做些有意义和无意义的事;或者什么都不做,成为现象;或者坚持盲人摸象,或者拒绝被研究。

  一个人有自我,终归是好事。至少会快乐,只要自我得到空间。古人有云:我心即宇宙。

  所谓诗,也许,与哲学数学类似,从无数的自我里超然而出表达了真理。诗,无疑是一种表达与交流,或者说,它从来处来,到去处去。

  表达,循序渐进而达到共识与了解,有着层次与规律。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这之间如何地泾渭分明。这里有着许多的方式,诗,基本上靠直觉的悟性。然而,任何能够趋于完美的创造与研究一定是有控制,或者被真理,或者被自我。那瞬间是怎样的,不得而知,也许就自我的潜能而言,就是天才与庸才之分。

  懂,让我们发展自我,象气息充盈宇宙。不懂,让我们得到清凉与自在,那是大自然的源始,混沌一片。

1998、10、20
作者: 晨思     时间: 2008-7-26 12:49
喜欢梦冉的文字。“  诗,某个时候有点象盲人摸象,在盲人心中有一片澄清的光明,那时,触觉与视觉几乎等同,一样真实。”好。

诗和哲学都走形而上的路线,哲学试图用推理搞明白不可能讲明白的事物,最后一败涂地;诗歌更胜一筹,索性用fuzzy logic对待讲不明白的事,效果更妙些。最妙的是音乐,直接使用天国的语言,毕竟人间的语言总有些局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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