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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齐如山:与梅兰芳同行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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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xzhao2
时间:
2009-1-3 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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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齐如山:与梅兰芳同行的岁月
近日,由陈凯歌执导的电影《梅兰芳》正在热映,影片艺术地演绎了为国人所熟知的京剧表演艺术家梅兰芳的一段不平凡的人生。影片中一些主要人物都是依据中国京剧史上的一些人物进行创作的,尤其是电影中浓墨重彩刻画的邱如白,便是以当时“梅党” 的重要成员之一、对梅兰芳的艺术成长产生过深刻影响的齐如山为原型的。影片中的邱如白出身世宦,为“捧梅”而辞官;在梨园界讲演遭到艺人的揶揄,行为乖张;他破坏梅兰芳与孟小冬的恋情,甚至雇人行刺于她;他以“艺术至上”的态度,苦劝梅兰芳在日寇侵华时期继续演艺生涯,并向日军传达梅兰芳“复出”的消息……最终等来梅兰芳与之决裂的结局。但实际上,这些内容纯属文学上的虚构,与历史上真实的人物大相径庭。那么,齐如山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笔者研究其多年,愿将他一生的重要贡献以及和梅兰芳的相交做一简要回顾,以期还原一个真实的历史上的齐如山。
一封长信,开启齐梅佳话;
百余书信,见证一片赤诚
齐如山(1877~1962)是中国近现代戏曲史上一位卓有成就的京剧理论家、剧作家、导演和活动家。他早年在北平同文馆学习德文和法文,曾经三次游历西欧,对西方的戏剧文化有着一定的了解。他赞同辛亥革命,拜谒过孙中山,家业义兴局(商号)和农场成为反清革命活动的一个据点。
民国元年,齐如山因为观看梅兰芳、谭鑫培合演的《汾河湾》一剧,对梅兰芳按照传统演法而却缺少舞台交流的“毛病”感到不满,便写去一封长信,他在信中为梅兰芳分析女主人公柳迎春当时的心理活动:“有一个人说他是自己分别十八年的丈夫回来,自己虽不信,当然看着也有点像,所以才命他述说身世,意思那个人说来听着对便认,倘说的不对是有罪的。在这个时候,那个人说了半天,自己无动于衷,且毫无关心注意,有是理乎?”接着他针对男主人公薛仁贵的一大段唱词进行逐一研究,并为梅兰芳设计了一系列与之相配合的动作。不久,梅兰芳在后来的演出中竟然采纳信中的建议,作出了相应的身段,取得了极好的演出效果。青年梅兰芳优越的天赋条件和从谏如流的态度,大大激发了齐如山对京剧的改革热情,在以后两年多的时间里,他始终关注梅兰芳的演出,几乎是每戏必看,每次看后必去一信,讨论梅兰芳在表演上的得失。这样的信件约有一百多封。这段史实,在电影《梅兰芳》中有着生动的演绎。
1914年春天,梅兰芳发出邀请,约齐如山来家中一叙。齐如山来到梅宅,见到身着便装的梅兰芳。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温和而谦逊,家中的一些女眷也都温婉贞静,礼貌周到,颇似读书人的家庭,遂决意助其成功。
1915年4月,齐如山尝试着为梅兰芳编写了一出老戏《牢狱鸳鸯》和一出新戏《一缕麻》,受到观众的热烈欢迎。此时齐如山认定梅兰芳的“叫座儿”能力在同时代的演员中是无人能够匹敌的。这一年的中秋节,为了支持梅兰芳在艺术上的竞进,齐如山精心创编了一出神话歌舞戏——《嫦娥奔月》,他一开始就确立了这出戏的演出原则:一要高洁雅净;二要以歌舞见长;三要“特创一件古装,乃从前及现在戏班中都没有的”。在演出效果上力求别开生面,令观众耳目一新。
京剧中传统的青衣一行向来在表演上只重唱工,不重视身段。早期的青衣演员往往是双手置于腹前,站在台上做大段演唱,形象呆板,所谓“抱肚子”青衣。齐如山要求梅兰芳在《嫦娥奔月》中的表演突破以往的范式,体现“唱做并重、歌舞合一”的特点,他重点设计了嫦娥的身段动作。经过认真研究,反复琢磨,齐如山从汉赋、唐诗中描绘舞姿的词句里,从宋代的《德寿宫舞谱》等古籍上找到古代各类舞式的名称,设计出第十场“采花”中唱〖原板〗时的花镰舞和第十三场“思凡” 中唱〖南梆子〗时的袖舞。这两场戏的歌舞表演是此剧的精华所在。在排练过程中,他亲自穿上有水袖的褶子为梅兰芳示范。
为了塑造观众心目中的嫦娥的形象,齐如山与梅兰芳共同切磋,在服装设计上参考古代仕女画中仕女的服饰,一改戏曲传统服装衣长裙短的格局,将上衣减短,裙子加长,“裙腰靠上,用小银钩盘于胸间”,以突出仙女体态的袅娜、轻盈。在发式的设计上,改变了戏曲传统发式“大头”的造型,创制了梳于头顶的“吕字髻”,更加贴近了古代仕女云鬟高髻的姿容。这样,嫦娥的舞台造型是:头梳吕字髻,上面右插一支玉钗,左戴一朵翠花。身穿淡红色短袄,下系白色长裙,腰间缀以丝带、玉佩。一个清丽脱俗的嫦娥形象首次出现在1915年的京剧舞台上。
此剧的新颖之处还在于一些重点场次运用了表示月宫、花草的布景,如在绘以云朵的景片中间挖一圆洞,以此代表月宫桂府。当第四场嫦娥唱完“飞来飞去无投奔,举目遥遥见太阴。儿夫后面追得紧,将身跳入月宫门”等句时,侧身跳入洞中,完成奔月的一段情节。另外,这出戏运用了灯光的舞台技术。梅兰芳回忆那时的情形时说:“把电光搬上京戏舞台,这又是我第一次的尝试。那时灯光的设备,自然是非常幼稚的。仅用一道白光,照在的我的身上,要让现在的观众看了,有什么稀奇呢?可是当时的观众,就把它看做一桩新鲜的玩艺了。”
为确保万无一失,齐如山还进行了一次极为正规的彩排。演出之前把配角及场面都请到家中,赁了十六张八仙桌,摆在客厅里,让梅兰芳规规矩矩地装扮上,排演了一次才算放心。
1915年10月31日,《嫦娥奔月》在吉祥园举行首演,演出大获成功。名角济济、实力雄厚的“第一舞台”在这次艺术竞争中惨遭失败,齐如山在编剧、导演方面的艺术韬略和才华得到了充分的展示,也赢得了梅兰芳等一批梨园界人士的信任。
共同开辟“古装新戏”
《洛神》引来泰戈尔诗赞
自此,齐、梅二人的合作便一发不可收。在以后的十几年里,由齐如山执笔创作、改编并导演、梅兰芳主演的剧目有《黛玉葬花》、《晴雯撕扇》、《春秋配》、《天女散花》、《木兰从军》、《童女斩蛇》、《麻姑献寿》、《红线盗盒》、《天河配》、《三娘教子》、《游龙戏凤》、《上元夫人》、《霸王别姬》、《西施》、《洛神》、《廉锦枫》《太真外传》、《俊袭人》、《凤还巢》、《宇宙锋》、《春灯谜》、《生死恨》等。在这些剧目中,齐、梅从情节、结构、歌舞、音乐、服装、化妆、道具、布景各个方面做了一系列的改革、创新,开辟了被誉为“第二传统”的“古装新戏”。这些戏以其清新、典雅、唯美、抒情的舞台风格形成了梅派的一批经典作品。其中《洛神》一剧令当时目睹过它的“梅迷”深深陶醉:“这堂诗情画意的布景,光怪陆离的灯光,羽衣翩跹的舞姿,绕梁三日的歌声,真可谓兼中西之美,极声色之娱。不知经过了多少文人雅士的切磋,多少次演出(排练)之改善,费了梅老板(梅兰芳)多少心血的研究,才能够完成这一场文艺杰作。”
1924年印度诗人泰戈尔访问中国,5月19日梅兰芳在开明戏院为他演出了专场《洛神》。泰戈尔看完演出后欣然题诗一首,他用孟加拉文写出,又亲自译成英文赠给梅兰芳:
You are veiled , my beloved ,
in a language I do not know .
As a hill that appears like a cloud
behind its mask of mist .
多年以后,梅兰芳请精通孟加拉文的吴晓铃、石真教授将原诗译作汉文白话体诗:
亲爱的,你用我不懂的
语言的面纱
遮盖着你的容颜;
正像那遥望如同一脉
缥缈的云霞
被水雾笼罩着的峰峦。
应该说,透过语言和文化的障碍,泰戈尔以诗人的敏感和学者的睿智,敏锐地领悟到了齐如山在此剧中所营造的那种朦胧的、诗意的、唯美的意境。作为主演者,梅兰芳也由于一系列新剧的上演,获得了国内的甚至是国际的声誉。
齐如山所做的这一切,“圈内”有些人是知之甚详的。1928年4月15日,北平《晨报》星期画刊第129号刊登了剧作家罗瘿公创作的一首《俳歌调齐如山》:
齐郎四十未为老,歌曲并能穷奥妙;结想常为古美人,赋容恨不工颦笑。可怜齐郎好身段,垂手回身斗轻软。自惜临风杨柳腰,终惭映日芙蓉面。颏下鬑鬑颇有髭,难为天女与麻姑。恰借梅郎好颜色,尽将舞态上氍毹;梅郎妙舞人争羡,苦心指授无人见。他年法乳看传衣,弟子程郎天下艳。北方已再得倾城,晚有芬芳播玉京;舞衣又藉齐郎授,共道前贤畏后生。双秀门前好桃李,曹穆善才那有此?奇福真堪傲世人,封万户侯宁足比;潜光必发待我诗,送尔声名日千里。
紧接罗瘿公这首《俳歌》之后,《晨报》的编者加了按语:“梅兰芳之名,无人不知,而使梅之藉获享盛名,实为高阳齐如山先生,则世能知之者鲜矣。梅所演诸名剧,剧本以及导演,胥由齐氏任之。瘿公此诗,虽为游戏之作,真能发潜光也,不可不公诸世人。”齐如山在回忆录中也提到了这首俳歌:“这些话,也系实情,我与梅排戏二十年之久,外人知者甚少,从前我也没对人说过,惟罗瘿公偶到梅宅,就见我教他舞,后来罗瘿公又约我给砚秋排戏,所以诗中有这些话……”他是认可罗瘿公所说的这一切的。
与京剧舞台实践相联系,齐如山于上个世纪一十年代撰写了《说戏》、《观剧建言》、《编剧浅说》、《京剧之变迁》四部剧论,二三十年代又有《中国剧之组织》、《戏剧脚色名词考》、《脸谱》、《国剧脸谱图解》、《戏中之建筑物》、《上下场》、《戏班》、《行头盔头》、《国剧身段谱》等重要剧学著作,从一度创作到二度创作,从戏剧本体到戏剧管理,从创作主体到接受主体,其内容涉猎广泛,自成体系,较早地构建了中国京剧舞台艺术理论的框架。在此基础上他将戏曲的本质特征做了精辟的概括——“有声必歌,无动不舞,不许真物器上台,避免写实。”他的理论成就源于他务实的研究理念,遍访梨园界四千余人,坚持不懈地从事田野调查,使他的学术研究呈现出别具一格的面貌。
执著坚定地运作梅兰芳赴美
梅派艺术征服西方
为了向海外弘扬、传播中国的戏曲文化,齐如山为梅兰芳1919年和1924年访日、1930年访美、1935年访苏演出作了精心的准备,其中尤以他成功运作梅兰芳的赴美之行,深受业内人士的称道。他曾先后拜访过美国使馆商务参赞安诺尔、美国公使马克谟和当时的燕京大学校长司徒雷登,通过他们联系美国的多家剧院。经过种种波折,在司徒雷登的引荐下,齐如山结识了纽约著名的剧作家哈布钦斯,并向他说明了梅兰芳赴美演出的目的。哈布钦斯当即表示:“梅君到美国来,可以在我的剧场演出!只要能够沟通两国的文化,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金钱一层,我是满不在乎的。”之后,齐如山又与哈布钦斯通讯几十次,商讨、确定了演出方案。尽管梅兰芳赴美后并没有在哈布钦斯的剧场里演出,但哈布钦斯的允诺使中方赴美演出的计划得以实现。
为筹集出国的经费,齐如山多方奔走,四处筹款,但毕竟数额太大,困难重重,几乎濒临中止的境地。梅兰芳也因此忧心忡忡,神情黯然。他鼓励梅兰芳道:“您只管在戏剧上用功!不要因此扰乱心思。全凭您的艺术作为出国的基础,若能基础稳固,别的事都不成问题。您且平心静气地去演戏,把这事让我去跑!我想只要多下功夫,总有门路可寻的!”他的执著、坚定给梅兰芳以极大的信心,也使梅兰芳能够集中一切精力,投入演出和排练。1929年春天,齐如山又求助于当时的教育界官员李石曾,希望他能玉成此事。由李石曾出面邀请周作民、钱新之、冯幼伟、王绍贤、吴震修等银行界人士,以创办戏曲学校的名义进行赞助。最后,齐如山、冯幼伟在北平、上海两地共筹集经费十五万美元,梅兰芳访美演出的物质条件总算有了保证。
在宣传上,齐如山于赴美之前编写了《中国剧之组织》一书,从表演、音乐、服装、化装等方面详细介绍了中国戏曲独特的舞台呈现。为便于外国人领会剧情,欣赏梅兰芳的表演艺术,他编纂了戏剧图案二百余幅,译制了戏曲说明书三四万字,与人合编了《梅兰芳的历史》(后与《中国剧之组织》合在一起,名为《梅兰芳》)一书,请人创制了《梅兰芳歌曲谱》,替梅兰芳预先写好在美沿途各地的讲演稿几十篇和送发当地新闻界的宣传文章一百余篇。齐如山还专门准备了一批富有中国特色的礼品,像瓷器、笔墨、绣品、国画、扇子等,上面或有梅兰芳的头像,或有梅兰芳的墨迹,或有梅兰芳的名字,或绘以梅、兰两种花卉作为梅兰芳的标志。这些礼品无一不散发着浓郁的中国文化的气息,无一不在宣传着“梅兰芳”──这位中国戏剧家的美好形象。
在剧目的选择上,齐如山确定了传统戏中极富民族特色的一批优秀剧目,像《贵妃醉酒》、《打渔杀家》、《汾河湾》、《霸王别姬》、《春香闹学》,还有羽舞《西施》、袖舞《天女散花》、杯盘舞《麻姑献寿》等。根据欧洲人的审美习惯,他和熟知美国文化的张彭春对所选剧目进行删减浓缩,使国外观众在较短的时间里尽可能多地欣赏到中国戏曲五彩斑斓的艺术面貌。
在服装、乐器的制作和舞台样式的设计上,齐如山主张演员的服装面料全部采用纯粹的丝绸、锦缎,并饰以手工绣花。乐器(如堂鼓、小鼓、唢呐、胡琴等)的材料都要以象牙、牛角、黄杨、紫檀等物品构成,他还请人特别制作了大小忽雷、琵琶阮咸等古典乐器,演奏时不仅十分悦耳动听,而且外观非常精美典雅。舞台样式仿照故宫戏台的规模,台前设立两根圆柱,上挂一副对联,舞台两边装饰龙头挂穗。剧场门前高悬红色灯笼,富丽堂皇,突出中国气派。
应该说,梅兰芳的赴美演出取得了巨大成功,他们先后到达过西雅图、纽约、芝加哥、华盛顿、旧金山、洛杉矶、圣地亚哥、檀香山等城市进行为期半年的演出,所到之处,梅兰芳受到美国观众的热烈欢迎。美国的两所大学鉴于梅兰芳在戏剧艺术上的贡献,分别授予他荣誉博士学位。此次“西征”,齐如山是梅兰芳成功走向世界的背后推手,也是使中国戏曲登上西方舞台的有功之臣。后来他又著有《梅兰芳游美记》一书以记录此次经历。
一湾海峡,隔不断对50载故友的惦念
1931年齐如山与梅兰芳、余叔岩、庄清逸、傅芸子、张伯驹等人组建北平国剧学会,收罗戏曲文物、资料,研究国剧原理,出版《戏剧丛刊》、《国剧画报》,编纂《国剧辞典》,举办国剧传习所,招收培养学员。
抗日战争的8年间,齐如山闭门著述,撰写多部风俗学丛书,如《北京土语》、《北京零食》、《北京三百六十行》等,保护藏匿国剧学会的部分戏曲文物、资料,表现出一个文化学者的民族气节。
1948年,齐如山离开北平,飞抵台湾,后定居台北。在台湾的十几年间,齐如山一直致力于京剧的理论研究,出版了《国剧的原则》、《国剧要略》、《国剧漫谈》、《国舞漫谈》、《国剧概论》、《谈平剧》、《编剧回忆》、《谈四脚》、《清代皮簧名脚简述》、《国剧艺术汇考》和《五十年来的国剧》等著作,在 “中国文化大学”创建了京剧一门学科。
1961年,身居台湾的齐如山从广播中得知梅兰芳心脏病突发在大陆去世,哀痛之情不能自持,拿出梅氏当年所赠的墨迹,潸然泪下,以85岁高龄写下长文《我所认识的梅兰芳》,用以怀念这位让他付出过大半生心血的艺术伙伴。文中这样评价梅兰芳: “他之为人不但谦和,且极讲信用而仁慈,又自爱而讲气节……”已年过八旬的老人对相识50载的故友,仍是一片欣赏与惦念之情。转过年来,1962年3月18 日,齐如山在剧场观剧时,也因心脏病突发病逝。
他在台湾除了著有剧学著作,还出版了《中国馔馐谈》、《中国风俗丛谈》、《中国的科名》、《中国固有之化学工艺》、《华北的农村》、《北平怀旧》、《北平小掌故》、《北平》、《齐如山随笔》、《齐如山回忆录》等风俗学、文学著作,字里行间流露着他对生活了几十年的第二故乡(齐如山原籍河北高阳)——北平的美好追忆。
齐如山终其一生的最大贡献,第一就是成就了一代京剧大家梅兰芳;第二就是以洋洋几百万言的剧学著作成为了京剧研究一代宗师。由于他在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前夕,随国民党去了台湾,其后大陆对此人一直讳莫如深。在政治气候敏感的年代,即使是得他半生益处的梅兰芳也不敢明言。所以在《梅兰芳舞台艺术四十年》中,凡涉及齐如山创作的话题,总冠之以“集体创作”而语焉不详。久而久之,梨园界、学术界在一种特定的意识形态禁锢下,有意无意地淡化齐如山的历史贡献,或多或少地夸大梅兰芳的个人作用,以致梅兰芳的形象愈来愈被神化,而齐如山的名字在大陆越来越被淡忘,再加之《梅兰芳》电影中的种种夸张式的演绎,这无异会给今天的读者带来很多失实的信息。
随着海峡两岸关系的回暖,大陆与台湾越来越多的学人意识到,政治禁忌所造成的学术空白,已成为一种历史的遗憾,对齐如山这样一位近代文化名人,应该还原其历史本来的面貌,应该实事求是地评价他的伟大贡献。毕竟,历史是不应该忘记的!
(本文作者为中国戏曲学院教授,著有学术专著《齐如山剧学研究》并主编《齐如山文集》等。)
梁燕 - 《北京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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