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黎京:风雪不归人 [打印本页]
作者: 黎京 时间: 2006-6-28 13:28 标题: 黎京:风雪不归人
风雪不归人
黎京
从办公大楼门口走出来,她发现雪已经下得很大了。偌大的停车场只有她那一部车留在那里,好容易走到车前,却找不到车钥匙,皮包里每个夹层都翻遍了,也还是看不到。也许是落在办公室了,她这样想着,便又急匆匆往回跑。风也乘兴卷起团团雪花,抽打在她的身上和脸上。蹒跚着登上被积雪覆盖的几十步台阶,粘稠的雪块沾在鞋底,脚下很滑。掏出出入卡,插进大门侧的检测口,顺手划了一下,就像她下了一道指令,就在抽出出入卡的刹那,世界在瞬间就变成一团漆黑。
断电了。
站在公司的大门前,她透过雪幕看到了旋转着的银灰色的世界。
一切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当她非常明确的意识到,今天,她本应该呆在家里,最起码应该在一间屋子里。而现在,她却站在公司办公大楼的门外不知所措。身后是被现代科学精密控制了的,失去能源的大门;眼前是满天飞舞的雪花,密集的成团成块的从天上簇拥着飘落下,随即覆盖在所有可以依附的地方,同时掩埋了万物,一切都成为被冰雪俘获住了的阶下囚。
风在尖唳的呼号中挥舞着雪在黑色中肆虐着,怪异的雪团翻滚着撞击在她的身上,寒冷也趁机在黑暗中钻进身体里,使她不由自主的把双臂紧紧搂抱在胸前。
走下台阶,顶着迎面扑来的雪团又回到停车场,走到汽车前,试图拉开紧锁的车门,没有任何用处,锁着的车门没有钥匙是根本打不开的。她靠在车身上,想使自己安静下来,才意识到了恐慌。是寒冷把恐慌带来的,她感觉到身子在抖,从小腿开始,慢慢的,全身都在颤抖。她下意识的把手伸进了裤子口袋,指尖触摸到了一个硬物——钥匙,车钥匙。绝路逢生,她想到了这句成语,有点兴奋,手指好像不听使唤了,怎么也抓不住那小小的圆柄。她的手离开了口袋,放到嘴边,想用口里哈出的热气把冻得僵硬的手指弄热,那微弱的气体从口里哈出的瞬间就被风吹成冰冷,手指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热。
动,必须活动。想到这里,她原地跳了一下,膝盖在脚刚刚落地的同时像被尖钉刺穿般的剧痛,身子也随即弯了下去。不行,她想。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她命令自己镇静,头皮被寒冷包裹着,好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壳。她双手摩擦着,由慢变快,僵硬的手指似乎可以缓慢的动了。她赶快伸进裤子口袋,勉强握住了汽车钥匙,就在手离开口袋的时候,钥匙掉了,掉在了雪地上,随即陷进雪窝被掩埋。她想伸手到积雪里摸,身子却蹲不下去,膝盖在疼,稍微弯一点,都好像有事先埋伏在那里的钉子深深地扎进骨头里,疼的眼泪从眼角流出来。
新一轮的恐慌侵来,心脏也在颤抖。她把手放到心口上,一股求生的欲望在怦怦心动中促使她往四下里看了一圈。眼前只有朦胧中漫天飞舞的雪花。远处,模糊可见的是公路两边的树。只有走到公路上,然后沿着公路走下去,就可以回家了。这段路并不是很远,记得每天上班时从公路上下来,只要三、五分钟就开进了停车场。她看着已经被积雪掩埋了一半的汽车,心里默默想着,是需要离开这里了,如果再不果断,也许今天这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将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时刻了。想到这些,她的鼻子有点发酸,眼前浮出水雾,一颗泪珠顺着眼角滚落。不行,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眼泪救不了命。她想着就抬腿迈步,膝盖,那个倒霉的膝盖瑟嗦着在发软。她弯腰用手在膝盖那里揉了几下,又试着抬腿,迈步。尽管依旧很吃力,可毕竟是迈出了第一步。脚踩在雪地上,立刻深陷进刚刚蒙在大地上的积雪中,好像走在松软的棉花堆上,每一步都很吃力。她知道,此刻不能停下来了,不能呆在这里,那无疑是在等死。
风越来越猛,雪也越来越密,风卷着雪横扫在脸上,眼睛都睁不开了。她抬起胳膊护在脸前,试图阻挡借助风力变得像小刀子般的雪,那雪刺痛着脸皮,似乎要把她切割成无数碎片。她顶风在没膝深的雪地中艰难行走,用尽全身的力气奋力抗争,迈出一步步救命的脚步,而记录她为了生存留下的痕迹转眼间便被肆虐的风雪掩埋,此刻,只要她失去了求生的愿望而倒下,也会在顷刻间被无情的暴风雪所吞噬。前面的路灯在恍惚中隐现,那灯就像是她的灯塔,为她指引着方向,也是幸亏有了那灯,要不然在这漆黑的雪夜,无法辨别方向,等待着的仍然是死神。昏黄的灯在雪团的冲击下不停的闪动,那昏暗的黄色在记忆里出现过多次,那都是在夜晚,在异国的城市,在家乡的街道,还有记忆里胡同口那盏孤零零的路灯,灯是不同的,那黄色和那黄色带来了的不同的记忆更是模糊的,她想起了亲人、朋友、家人。小时候随爸爸东奔西走,爸爸在野战部队,也就没有了固定的住所,她从小就习惯了游击队般的生活,也从来没在一所小学里上满过两个学年。记得那时经常在黑夜里,看着远处的那一盏孤灯,等着爸爸回家吃饭,每次爸爸都是从那昏黄外的漆黑中走来,他迈着只有军人才有的步伐,甩动着双臂,非常神气的从漆黑中走进那片昏黄,然后又从那片昏黄中走进漆黑,只能看见一个模糊高大的身影,雄壮着向她走来。现在是她,是她在向那片昏黄迈进,她想起了爸爸军人的脚步,想起了每次爸爸看见她后,都要把她高高举起,放在肩头,父女两人在漆黑中走进温暖的家,然后坐在桌旁,妈妈早已把饭菜摆满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这是每天最温馨的时刻,也是她的童年生活里记忆最深的一页。那闪在路口的孤灯,多少年来都在心里晃动着,爸爸的身影也伴随她从幼小走向成熟。
雪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风从遥远的旷野呼嚎着咆哮着冲撞过来,无情的用雪鞭打着她的身体。她奋力挣扎着向着那昏黄的灯光走去,地上的雪在不断加厚,渐渐的没过了膝盖,她要侧着身子抵抗风的推搡,还要用大腿带动小腿蹚开一条雪路,每迈出一步都很吃力,她感到有些热,身上在出汗,那汗却被冷逼迫着使身体变得更凉,衣服紧贴在身上好像一层冰冷的壳,她不敢停下来,只有在动的时候身上才能抗拒寒冷,一旦停止前进,她会很快就被冻成冰人。她的心里只想着前进两个字。眼睛也只是紧紧盯住了前面那时隐时现的昏黄,到那里就上公路了,也许会遇到过路的车,那样她就得救了。
恍惚中,她记起小时候的一件事来。那年快到新年了,从来没逃过学的她在上学的路上遇到了香杏和玲子,她们对她说,学校好像出什么事了,今天大家都没去学校。她好奇的问是怎么了,玲子说:“我们也不清楚,要不然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去看看。”于是她便一个人站在荒郊野地里等。一天过去了,也没看见玲子和香杏,后来还是别人路过告诉她,学校没出事,还照常上课,学生们早就放学回家了。原来是那两个孩子的恶作剧,她们看她太老实遵守规矩了,就有意戏弄她,让她在冰冷的野地里站了一天,膝盖也是从那次开始有问题的,她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哭,不明白为什么她们要这样恶作剧。她从来没有想到要对任何人不好,可是别人怎么还这样对她。直到现在她依然不明白,人怎么可以作出坑害他人的事情来。也是在那昏黄的路灯下,她遇到了回家的爸爸,爸爸拉着她的手走回家,告诉她,人在这个世界上,不可以有害人的心,可是也不能没有防人的心。说完,爸爸好像是对她也好像是对自己,叹了口气说:“人心叵测啊!”她现在想,是啊,人心真的就像这鬼天气,高兴了可以给人阳光雨露,一旦发怒也可以肆无忌惮的把人摧毁。
她走的虽然很艰难,挣扎中那盏昏黄的灯越来越近,能够依稀看清站立在那里的电灯柱了,她对自己说,现在已经来到了公路,不用怕了,到了路上就看见过路的汽车了。心情有点兴奋,体力也好像又增添了一点。当她真的已经站在了道路的旁边时才意识到,公路在这个时候的概念和其它地方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了,到处都是积雪,到处都是一样的白,峡谷沟壑,山包土堆早已被大雪填平,也就显不出那些凹凸,也许微微隆起的地方却是一道沟渠。在她的记忆里,道路的两边确实有条修路时挖开的排水沟,可是这个时候却看不见了。她不敢瞎走,万一掉进雪洞里,那就真的没救了。试探着迈出每一步,直到感觉脚下是实地才敢着实的踏过去,勉强走到了灯杆底下,抱住那根灯柱大口的喘息着。她需要休息,真的很累了。刚一停下,寒冷便趁机猛往身体里钻,从每道缝隙每道骨缝往里钻,她发觉自己在慢慢变僵,首先是从腿开始,好像胳膊也在发硬。不行!赶快离开这里,不动就意味着死亡。她不想就这样死去。
抬起腿,膝盖酸痛的发涩,好像能够听到里面发出了咔咔的声音,又好像有刀子在那里剜着,似乎是在刮她的骨头。她用僵硬的手在膝盖上揉,只揉了几下,手好像也不听话了,胳膊吃力的带动小臂,手腕却转动不起来了。看来离浑身冻僵的时候不远了,想到这儿,突然身上来了一股子劲儿,猛的往前迈动了一大步,跟着是第二步、第三步,……虽然膝盖依然在疼,可是为了生存,她不顾一切的向前走去。出现在眼前的是前面大约二百米外的另一盏路灯,那上面的昏黄被飞舞的雪花缭绕着,显得越发飘忽不定,闪烁出的却是另一个故事,那是爷爷,把她从小带大的爷爷,是爷爷住的小屋里那盏昏黄的小灯。那时她已上大学住校,每个周末的晚上都要回家来看看,其实对父母的牵挂倒还不是那么多,主要是年迈的爷爷,一个人孤独的在楼上那小屋里独坐,一坐就是一天,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每当她出现在爷爷面前时,都可以看见被剥好皮,盛在一个小木碗里的花生仁,爷爷颤巍巍着手,把那些花生仁递到她眼前,轻声说:“吃吧,给你的。”每次都会惹的她把泪水涂了满脸。后来她工作出国了,最最牵挂的依旧是爷爷,那是她的心病,一直缠绕在心头无法消逝。就在几天前还在电话里跟爷爷说话,记得爷爷没牙的嘴里含混不清的反复问着,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她无言,无言以对,是啊,什么时候回去啊,怎么能够说得明白。学习,工作,奋斗,唯独耽误的就是亲情,是把她带大直到自己风烛残年后行走不便时,最最需要她去照顾的爷爷,她远在异国他乡无能为力。她高声呼喊着:“爷爷,爷爷我想你,我爱你!”喊声被狂风卷走,不知道会不会带给爷爷,要他在那孤独的小屋里听见这来自遥远异国的呼喊,也许这会是她最后一次的狂呼,她要把这最后的心声告诉风,告诉雪,告诉大地洪荒,她爱爷爷那是她最亲的亲人。她发誓,假如这次能够脱离险境,第一件事就是买张回国的机票,回去看望爷爷。
狂风没有丝毫怜悯心,扬起成团的雪块撞击着她的身体,她感到有些疼,是因为寒冷使身上的皮肤绷紧,变硬,也变得敏感了。她必须继续走,不能停下来,尽管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可是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不走,如果不强迫自己迈动早已快要抬不起来的双腿,她真的就会被大雪掩埋,只有在积雪融化时才能被人发现。
走到了,她终于走到了第二盏路灯下面,靠着灯柱喘息了片刻,她知道,不能太久,只要停下来,再次迈动脚步会是另一次对意志的考验,她不能就这样倒下去,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她的亲人会为此而伤心,她必须活下去,无论面对的是什么,她都必须要活下去。她抬头看到第三盏路灯,那是她新的方向,是她今夜里不断奋斗中的一盏路灯,虽然灯光微弱,但是那却是她心里无数回忆和挽救生命的烛光,看着那昏黄,浮现在眼前的是父亲和爷爷,是她生命里最最珍贵的两个人。如果他们在的话,一定会告诉她,战胜困难最为重要的是自己不能失去信心,她会的,会面对今后的一切艰难,只要这次能够活下来,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可以无所畏惧了。经历了生死的搏斗,在死神面前徘徊着的她现在好像变的强大了,就是爬也要爬回去,也要回去看望爷爷和在父亲的墓地上献上一束鲜花,是他们在这风雪夜里陪伴着她,给她勇气和鼓励。
她顶着狂风迎着雪幕,颤抖着双腿奋力前行,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前面的路灯闪烁着,隐现在半空中,她只能看见这么远,下一个灯在哪里根本看不见。雪狂舞着在风的肆虐下把天地混沌成混淆的世界,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只有寒冷和冰雪在横行,彷佛要扼杀掉一切生命,把世界变得更加冷酷无情。她没有力气了,双膝发软,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躯。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沉重,沉重到自己的双腿会负担不住身体的重压。她快要倒在地上了,天上那幽暗中横冲直撞的雪团每每撞击到身上,她都会感到那力量的无法抗拒。她知道,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如果来一阵横风就能把她吹倒。只是眼前那盏昏黄的亮光,使她还能继续走下去,她那双眼里唯一可以看见的,也只有那恍惚中的昏黄。奇怪的是,眼前的灯光怎么是两个了,是幻觉吗,她有点糊涂。是我不行了,脑袋里产生的幻影。她用手背揉了一下模糊的双眼,再仔细看,还是两个亮点,怎么了,她有些不明白。突然她恍然了,是车,是公路上来车了,离开她很近,她张开双臂,迎着那两道光柱蹒跚而行,却因用力过猛很跌倒在地,在倒下的瞬间,她泪眼模糊地看见了打开的车门。
作者: 简杨 时间: 2006-6-28 13:34
不能不先占个座。
亲爱的凡草,你又迟了!
有“卖火柴的小女孩儿”的意境。
作者: 冷热 时间: 2006-6-28 13:56
我要去看球,明天来看。扫一眼,很好的文字。黎京的东西过去都是大部头,把我吓着了!
作者: 小蚕 时间: 2006-6-28 20:09
很流畅。
绝境的渲染可以再浓些,虽然用第三人称写,视角可以主观一些,用”她“的眼去看,不是作者的眼去看,效果可能会不一样。
瞎说瞎说,黎大哥是老前辈,老熟人了,小的才敢如此放肆。
作者: fancao 时间: 2006-6-28 21:15
亲爱的简阳,
咱抢不过你。白天没空上网,只有晚上才能坐下来。
不过,黎兄的文章,咱可是要砸砖的,坐在前排的,没准溅上血,还是躲远点好!
不急,等他把头包好了再说!
作者: pugongying 时间: 2006-6-28 22:42
咱在CND读的第一篇文章就是黎京的“草原”。
对黎京的东西总是觉得写得合情合理,咱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能感觉到作者是个很用心很仔细的人。
>风在尖唳的呼号中挥舞着雪在黑色中肆虐着,怪异的雪团翻滚着撞击在她的身上
>狂风没有丝毫怜悯心,扬起成团的雪块撞击着她的身体,
这两处都用雪块撞击身体这样的描述。
我觉得“撞击”这个词,是指两个比较坚硬的东西的碰撞。
是否用“扑打”或再换个别的什么词,俺想不起来~~~~~~~
俺可从来没敢给人挑过文字错误,只是看了fancao前个贴,壮了胆.
作者: 简杨 时间: 2006-6-29 10:47
黎兄是一个总在求变创新的写手,这篇又是一个例子。人的意志和亲情的力量,写得十分透彻深刻。对雪/自然这样一个“敌人”,也描写得细致入微。看到最后时,相当感动。
作者: 黎京 时间: 2006-6-29 12:55
Originally posted by pugongying at 2006-6-29 04:42 AM:
咱在CND读的第一篇文章就是黎京的“草原”。
对黎京的东西总是觉得写得合情合理,咱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能感觉到作者是个很用心很仔细的人。
>风在尖唳的呼号中挥舞着雪在黑色中肆虐着,怪异的雪团翻滚..
我觉得这篇很难写的地方就是对雪和风的描写,所以在写的时候,很怕描写的不合适,所以用撞击,是因为我在草原时,多次遇到暴风雪,那狂风和暴雪相遇时所产生的动力,说撞击恐怕都不能够完全表达清楚。记得小时候看电影,龙梅和玉荣在风雪里保护羊群,顺风走时,那个皮得了被风刮成了直角,我当时还想,是不是太夸张了,可是真到了内蒙后,才体会到了那风的威力,真像有什么东西撞在身上。
小蚕给咱出了难题,想了很久,可能放一段时间再改,会相对容易些,是感觉对身临绝境的描写略显单薄了点。后面还有一些字错了,我去改一下好了。
谢简杨,凡草老汉不怕你砸,来吧,咱头硬啊。
家里没网了,已经有近一个月,现在在朋友家,写几个字,抱歉不能一一回复。
作者: 章凝 时间: 2006-6-29 13:03
暴风雪描写得非常生动。
一个明显漏洞(对于我来讲):面临如此险境,她为什么不砸破办公楼窗户的玻璃爬
进去,反而离开办公楼?如果写成半道抛锚更令人信服。
作者: tugan 时间: 2006-6-29 16:48
这就是章凝的写法了,一点情节,描述再描述。就是一场大雪,写了一大篇。我
没有在寒冷的地方生活过,就不好评论故事情节。
我觉得我和为力相似,可劲儿地往前叙述,情节离奇。
说这篇。她在公司工作,需要刷卡才能进办公楼,楼里停电。那么最要紧的是
去公司门房里暖和身体啊。就算门房下班了,那么,就不回停车场了,赶紧往公路
方向跑啊,截一辆车什么的,听说加拿大人特热情。从找钥匙到刷卡,这中间用几
分钟?能把一个人的膝盖冻僵吗?
她开车上班,我想她一定熟知当地情况,有怎样对付寒冷的天气的常识。
英国南部一年四季温和,有一次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英国人不会在雪地开车,
把公路全堵住了,大卡车的司机把好多人请到驾驶舱,大家挤在一起聊天来度过夜
晚,因为大运输车储存的电多,可以释放一夜的暖气。我跟着一个瑞典人开车,避
开大路,从农村乡野缓慢绕道回家。那真是一次经历,一个风雪夜,路和田野连成
一片,就象在大沙漠开车,车不时左右打滑。
第二天,广播里宣布,所有人必须在家呆着,不用上班了。可是,从寒冷国家
来的人照样上班不误。后来,他们还嘲笑我们,这点雪就让英国瘫痪了,太有趣儿
了。我觉得他们有很多对付恶劣寒冷气候的办法。
作者: fancao 时间: 2006-6-29 21:47
哈哈,也对这里的几个情节有怀疑。不过,如果是真事,那就没得说了。
有时候,女人家的脑子用去长头发了,遇到事情就欠考虑一些,那也没办法!
这话如果你们兰营的说出来,咱一定砸死你的!
作者: yanshengjiang 时间: 2006-6-30 19:27
很久没有给黎京捧场或扔砖头了。看了几篇黎京最近的作品,感到他的文风在变。写《工人的故事》时,用的是使惯榔头的右手。如今一定是在用左手写,而且已经相当纯熟。众所周知,左手离心脏近,适合写细腻的东西。一个写手,能写出不同风格的作品,是成熟的标志。这样的写手,在我熟悉的华某文摘作者里,男的首推黎京,女的则是菊子。老虻说,菊子能把活人写死,死人写活,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黎京现在写小说,已经到了不追求情节,不追求思想的境界。他追求的是描述,是文本,就如同他在这篇《风雪不归人》中所尝试的那样。读完后,给我留下的印象,就是一场风雪,一个莫名奇妙的女人,女人与风雪毫无理智地搏斗了一场,然后倒下了。倒下之前,她脑子里涌过了一些意识流。透过意识流,黎京告诉了读者他要表达的东西。这样的小说,非得职业小说家才能写。
最后一句:
“在倒下地瞬间,她泪眼模糊地看见了车门打开,一个人走了下来。”
建议改成:
“在倒地瞬间,她泪眼模糊地看见车门打开了,一个人影闪了出来。”
理由:相对于倒地这个动作来说,从车上“走下来”是个缓慢有序的动作,她应该是没有时间看清楚地。
作者: 黎京 时间: 2006-7-3 06:24
谢谢砖头,没网,不方便上来,再次道歉了。
老江,一向可好。回来了吗,有空来过来聊聊。
作者: beige 时间: 2006-7-7 09:42
作者对暴风雪的描写生动真切,没有很深刻的体会和仔细观察写不出来。比如,“-----她顶风在没膝深的雪地中艰难行走-----雪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风从遥远的旷野呼嚎着咆哮着冲撞过来,无情的用雪鞭打着她的身体。她奋力挣扎着向着那昏黄的灯光走去,地上的雪在不断加厚,渐渐的没过了膝盖------”
另一个感觉是文章 有些“人为地”把 她 放置在一个并不能算作“绝望”的境地中去“绝处逢生”, 因此随后描写的种种“与死亡搏斗” 就不太会令读者信服。
大环境:从文中看那里是荒郊野外,除了她之外四周再无任何生灵。 但公司就只有这一座建筑物吗?停车场附近又只有孤零零的这一家公司吗?这样类似月球上的环境即便是作者想提供的, 也许应稍微交代一下。
天气:造成她陷入这样面临“生死存亡”的主要原因是暴风雪, 但在开始的时候只有“没膝深“ 的程度, 到了最后也才开始“渐渐的没过了膝盖------” 一个普通女人的膝盖有多高?两尺?两尺多?这样深浅的积雪也许还不至于到了把汽车“掩埋了一半”的程度,并让她陷入如此恐慌绝望的境地, “----如果再不果断,也许今天这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将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时刻了----”
一般郊外的公司会为员工提供有安全照明,可以进出自由的停车场。 这场生死搏斗发生在这里,不如发生在抛锚的小路边上。
人物:她的精神状态好象有些问题,膝盖又疼得更厉害。 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救命“ 的钥匙之后,竟然到了不能弯腰从不太深的积雪中捡起钥匙的程度。一个身体这样有病, 心理又处于如此脆弱病态的女人如何能胜任公司里的任何工作?再说,她既然生活在这样的寒冷北国, 总不至于连足够的冬衣也不知道预备吧?从文中的描写来看,既没有足以御寒的衣服,连手套也没有,结果是很快把手冻僵------ 这样地安排容易让读者觉得是作者硬把她推进了一个人为的“绝境”。
总起来说, 此篇很有创意,环境和心理描写也很细腻到位,非常同意老江的几句概括:“读完后,给我留下的印象,就是一场风雪,一个莫名奇妙的女人,女人与风雪毫无理智地搏斗了一场,然后倒下了。倒下之前,她脑子里涌过了一些意识流。透过意识流,黎京告诉了读者他要表达的东西------”
只是读后似乎还有一点点失真的感觉。就我个人的阅读体验来说,不管作者用何种手法,情节环境的安排如何出乎意料,能让读者从心理上接受和 信服才是最重要的,因为只有这样读者才能真正被作品所打动。相比之下,杰克伦敦的“野性的呼声”就营造出了完全不一样的环境和气氛: 寒冷,黑暗,冰天雪地的无边荒原上, 一只同样顽强,同样被 饥饿和严寒所逼迫的老狼慢慢地, 但一步不放松地在后面尾随着早已经和它一样精疲力尽的主人公------ 人和狼谁也不肯放弃最后的挣扎,谁先倒下, 就意味着不可避免的死亡。 这才是绝境, 这样的环境里的拼搏才是震撼人心的“生死搏斗”。
我一向眼高手低, 又不喜欢隐瞒自己的真实看法, 因而常常瞎说一通 ,希望黎京不会见怪。
作者: 简杨 时间: 2006-7-7 18:00
黎兄没有计算机,上不来。
我说说自己的看法。她所以弯不下膝盖,是因为小时候受过很重的风寒。小说对此有详细的描写。那么冷的天,为什么穿得很单薄?我住在高寒的加拿大,一年之中有近五个月的冬天。如有WINCHILLS,室外温度会掉到50多度,雪和风打在身上,确实象作者描述的那样,象被重物打在身上。但室内(家里和办公室,公公场所),却一片温暖。人们通常的穿着是,衬衣,单裤,围巾,帽子,防寒服。在读这篇文章时,我身临其境,丝毫没有理解上的困难。再加之这里地广人稀,公司大楼常孤零零地立在一个地方,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玻璃都是双层,用人体去撞碎似乎很难。身上着雪之后,再一受冻,衣服就象脱离了身体。
事实上,这是作者一位朋友的亲身经历。对人的力量和亲情的感召,作者感触很深,便写了这个故事。写法很新,女人在和一个巨大的敌人搏斗,两方的刻画都非常引人注目。但可以再细一些。可以在开头把故事的地点说得更明白一些,如美国和加拿大的几个草原省。
作者: weili 时间: 2006-7-7 21:16
我工作的单位,有暴风雪是提前让大家回家的。而且生活在北部的人们,都有最基本的避寒常识。
她为什么把自己处于这样一个境地?因为不寻常,作者需要交代一下。
我认为即使是生活中的真实,要写成小说,一定要符合“逻辑”,不能让读者不信服。
描写叙述的优点,我就不重复了。
作者: beige 时间: 2006-7-7 22:34
"她想起了亲人、朋友、家人。小时候随爸爸东奔西走,爸爸在野战部队,也就没有了固定的住所,她从小就习惯了游击队般的生活,也从来没在一所小学里上满过两个学年------"
" -----唯独耽误的就是亲情,是把她带大直到自己风烛残年后行走不便时,最最需要她去照顾的爷爷-----"
“她的手离开了口袋,放到嘴边,想用口里哈出的热气把冻得僵硬的手指弄热,那微弱的气体从口里哈出的瞬间就被风吹成冰冷,手指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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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做了一个试验。 请从未读过此文的太太仔细读了一遍并把她的第一印象告诉我。 结果如下:
1。她的公司大楼也曾经停过电, 但进门的卡片却照样可以使用。
2。她指出,上文中的女主人公到底是从小被爷爷带大还是和爸爸长大?给人的感觉是跟着父母打游击(但有一个温暖正常的家)不是很短的几年,怎末又会从小由爷爷带大呢?
3。 这样短的一瞬间,天气再冷手指也不会马上冻僵到如此程度。
4。下大雪女人会没有手套?(她可有个怪癖,多热的天开车都习惯戴手套,冬天更不用说了。为啥?我到如今也弄不大明白。)
再谈谈我自己的雪中经历。 我住在海拔970 尺的山顶。冬天,平地上的城里下雨这里下小雪, 城里下小雪这里下大雪, 车道上积了两尺多深的雪是平常事。常常回家了车子无法开上又长又陡的车道而被迫步行跋涉上山。风雪中把钥匙掉到雪地里也不是一次了。所以我觉得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无法把刚掉到脚旁边雪窝里的钥匙拣出来是不太能令人信服的。
这样的认真讨论很有益处, 而且我也感觉到黎京的文字确实不错, 此文也是下了一番很大的功夫写出来的, 佩服。
作者: wxll 时间: 2006-7-8 03:12
本篇描写一个人身逢绝境时的求生欲以及瞬间在脑海里闪现的童年美好的亲情,我很
欣赏外部寒冷的风雪世界和内部热烈的心理活动交叉对比。提几点个人感受供参考:
1,最好事先简单交代一下,说“她”是个老姑娘或与丈夫离异,这样她的亲情回忆
才更令人信服。假如我处在“她”的位置,我首先会想到老婆孩子(而不是父母和爷爷奶奶)
,担心他们没有我怎么活下去。
2,陷入困境前稍化一点笔墨,把“她”说成是身有残疾(或用现成的腿病),平常对
生活悲观绝望,时不时有自杀念头。可真到死神降临时,人的原始的求活欲望以及
对平凡生活的留恋又是那么不可遏止,这样更令人觉得生命和亲情是那么的宝贵重
要。
2,办公楼到车的时间过渡太短,怎么短短的几分钟“她”就冷成这样?读者知道冬
天开车很冷,尤其在冰天雪地马达至少要预热四五分钟车内才有暖气。所以“她”
身上应该也必须穿好御寒的多层衣服走出办公楼。
3,站立等一天?我不信。
----玲子说:“我们也不清楚,要不然你在这里等著,我们去看看。”于是她便一
个人站在荒郊野地里等。一天过去了,也没看见玲子和香杏,后来还是别人路过告
诉她,学校没出事,还照常上课,学生们早就放学回家了。
作者: 冷热 时间: 2006-7-8 10:39
>> “风也乘兴卷起”,“趁兴”?
>>“非常明确的意识到”, “胳膊吃力的带动小臂”,“的”都应为“地”?
>> “疼的眼泪从眼角流出来”, “的”应为“得”?
“的地得”不分,作者是南方人?
看完了的感觉,是小说的容量小了些,有<<七根火柴>>的味道,但是开掘不够,陷入大风雪的惊惶失措和混乱与由此而引起的对爷爷亲情的回顾结合的不好。在那种情景下,下意识恐怕还不能清醒地走到那么远。
加拿大冬天的严酷在加拿大人都是一个主要谈资,我经历过零下54摄氏度的严寒,从停车场出来到超市,四十多米的距离,身上穿的不多,一下的感觉是呼吸都停住了,并不感到冷和身上痛,我的儿子在边上几乎要哭出来。风雪之大,早上起来汽车半个被埋在雪里,仿佛是从雪堆里把汽车给扒出来。有几次滑入路边的雪地,倒退不出来,我们吼叫着从汽车里跳出来,只有一把铁铲,另一个人就得用手刨着雪,分秒必争,再过一会儿,汽车就可能被正在下的大雪给埋住。在加拿大的雪原上离开了汽车,意味着什么?
心里恐惧,求生压倒了一切,所以小说那些意识活动还有些形而上了。对灯光和人群的渴望就是主要的,“小木碗里的花生仁,爷爷颤巍巍着手”,想不到那么远,那时事后的回味。灯光和人群,是冬天里的温暖,到过渥太华的人应该知道,国会山庄对面几栋古建筑大楼,我就在里面,冬天下午四点太阳就西沉了,五点大楼里死气沉沉,没有一个人留在那里,只留下了灯光。而这里却是城市的心脏。到三月初,我们才觉得风雪不再“撞击”身体,有了温柔。此外有人被冻死的,却少见打破玻璃闯入温暖的地方求生的,人的尊严处处可见。
一片深蓝迷惘孤独,一个中国人来到这个地方,他(她)的感受独特,在简杨的小说里被传达得到位。小说不需要交代过细,相反要留下空间给读者的想象,没有这种空间就少了阅读的愉悦。我觉得作品的主要问题还是那段意识活动,出现的时候不对?太理性抽象?内容浅了?
作者: seeyourlight 时间: 2006-7-8 11:14
这一篇的描写很精到.
在前面应该给一个交代:比如是荒郊野外,旁边没有人等情况.
我在读的过程中, 始终没有感觉那么危险.(在我们这里, 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都难)
作者: beige 时间: 2006-7-8 16:09
"1,最好事先简单交代一下,说“她”是个老姑娘或与丈夫离异,这样她的亲情回忆才更令人信服。假如我处在“她”的位置,我首先会想到老婆孩子(而不是父母和爷爷奶奶),担心他们没有我怎么活下去。"
先磨兄说到我的心窝里去了, 哈哈。 我想不仅是你,大多数成年人都会这样想的。上面各位的评论角度不同, 思路各异,的确各有千秋, 让人获益匪浅。因此很想就此机会发出一个倡议,“谁愿意把自己的短篇新作放在这里,由这里的志愿评论员们轮流上阵,来一番品头论足?”
大家都是业余作者, 更是业余评论家,但是集体的智慧是无穷的。 这麽多双眼睛一齐给你挑毛病,等鸡蛋里的骨头都被挑干净了, 剩下来的不就是一篇美文了吗?
再说, “虚心接受, 坚决不改”也是可以理解的。谁都有坚持自己看法的权利,针对别人的评论提出自己的反驳更是好习惯。我就曾被人说成为“善于狡辩”。 其实,只要辩得有理,没啥不好,辩得没理, 照样睡得着觉。
瞎说了这麽多,就一个意思:这样的集体评论好!请继续。 谁是勇敢的下一位?”
作者: weili 时间: 2006-7-8 17:04
杰克伦敦的“野性的呼声”就营造出了完全不一样的环境和气氛: 寒冷,黑暗,冰天雪地的无边荒原上, 一只同样顽强,同样被 饥饿和严寒所逼迫的老狼慢慢地, 但一步不放松地在后面尾随着早已经和它一样精疲力尽的主人公------ 人和狼谁也不肯放弃最后的挣扎,谁先倒下, 就意味着不可避免的死亡。 这才是绝境, 这样的环境里的拼搏才是震撼人心的“生死搏斗”。
悲歌,那是杰克伦敦的‘热爱生命’,不是“野性的呼声”。
作者: beige 时间: 2006-7-8 17:19
“悲歌,那是杰克伦敦的‘热爱生命’,不是“野性的呼声”。”
真的吗? 大概俺的学问太大了,又老了, 把好多年前看的书名都记混啦。不好意思, 谢谢喽。
作者: 冷热 时间: 2006-7-8 17:38
我以为小说的修改有以下几点:酷劣的气候与温暖的人情的对比,前面有人指出了,因为加拿大的气候,表面冷漠的加拿大人人对于气候造成的种种是很体贴入微的,伸出手来是常见的事,我自己就不止一次停下车给息了火的汽车充电。这种人情(淡淡的)因此使得人物回想起自己的故国,爷爷父亲和其他,“人心叵测”,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是中国特色的人情世故。当然困难还是如何把意识活动与风雪现实融合起来。
作者: 诗鸿 时间: 2006-7-9 18:30
这篇小说让我想起杰克-伦敦的To Build a Fire。人的求生本能和智慧与残酷自然条件的冲突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黎京兄对暴风雪的描写相当生动,可是事情既然发生在办公楼附近,总会有人或车经过。而且,从办公楼走到停车场,再走到路边,因该不会有多长的路。这些困惑使我在读第一遍的时候心情紧张不起来。这可能是一般读者的反应。加强周围环境的熏染,让读者明白主人公所面对的险恶在这里极为重要。如果把主人公放到一个更加恶劣的环境里(如在深山里迷了路),会不会更有艺术真实感和感染力?
网上可以查到Jack London 那篇小说的前后两个版本,对比看一看还是蛮有意思的。
作者: 黎京 时间: 2006-7-11 16:01
最近一直没有网,大家的评论都看到了。一般来说,刚写好的文章即便是别人提出很好的,很诚恳的意见后,作者去修改未必就能够改好,因为他还处于创作时的兴奋中,很难发现问题的要害。还在创作初始的构思中不能出来。大家对我这篇文章提出了很多逻辑推理,我无法解释清楚,生活中有很多时候,事情发生的都是那么没有道理,可是它确实就发生了,在事情发生前可以有一千个理由避免,可是在当时就只有一个理由,不管你信不信都只有这一个。而事后,又可以有一万个被总结出来的道理可借鉴,那只好在当事人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情时去借鉴了。至于有些属于常识性的问题,这个常识也不过是对在那个环境中生活过的人才能理解,而从来没有经历过低温天气的人来说,更多的是不可思议。我在内蒙古时,经历过的严寒恐怕说出来也会有很多人不会相信的。在那种气候里,谁戴手套,谁的手就别要了。我有一次帮别人套马,也就很短的时间,当时根本没感觉到冷,套完了马回来一看,十个手指全部冻白了,后来是牧民用白酒给我擦出知觉来,那个知觉就是疼,刺骨的疼。从井里打水,溅出的水掉在地上就是冰珠。人的感觉是什么。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并不等于是不可能的。所以逻辑在经验面前需要怎样衡量,怎样推理还有待商榷。
作者: fancao 时间: 2006-7-11 22:16
Originally posted by 黎京 at 2006-7-11 02:01 PM:
最近一直没有网,大家的评论都看到了。一般来说,刚写好的文章即便是别人提出很好的,很诚恳的意见后,作者去修改未必就能够改好,因为他还处于创作时的兴奋中,很难发现问题的要害。还在创作初始的构思中不能出来..
在那种气候里,谁戴手套,谁的手就别要了。我有一次帮别人套马,也就很短的时间,当时根本没感觉到冷,套完了马回来一看,十个手指全部冻白了,
好奇,不戴手套,手怎么办?
作者: fancao 时间: 2006-7-12 09:20
Originally posted by
fancao at 2006-7-11 08:16 PM:
好奇,不戴手套,手怎么办?
想了一晚上才明白,你这儿拉了一个“不”字吧?
还以为一定要拢个皮圈子,提个烫婆子啥的才行呢。
作者: 黎京 时间: 2006-7-12 11:41
就是不能戴手套。手戴了手套后会出汗,更容易冻伤。而且是五个手指分散了,不利于保温。那时手套本身也在吸收人体的热量,起不到保暖的作用了。
用袖子保暖,你注意过清史电影或电视剧里的马蹄袖了吗,那就是起保暖作用的,袖子长出一截,骑马时攥缰绳的时候是垫着一层皮子的。另外在拿东西时,也是隔了那层皮子的。平时手是缩进袖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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