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土楼之恋》第7~8章(讨论稿)
[打印本页]
作者:
youming
时间:
2010-4-1 23:13
第八章:心有灵犀(1)
1969年的日历又翻过了两个多月,永昌楼十三位新社员和土楼山民们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平静而简单的日子里,张剑驰有太多的故事要说,但在他的记忆里,龚馨是最令他难以忘怀的。
元宵节后龚馨就回来了,她在江城究竟参加了多少政治活动?剑驰问了她一下,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那不过是为了动员下乡,开会介绍经验之类的事。剑驰也就不再过问。
龚馨回来后就埋头苦干,除了有时候不得已要应付一些会议之外,她没有一日不出工。
转眼就到了阳春三月春耕季节,龚馨很快就学会了不少农活,但还是经常要参加大队、公社和县里的会议。每次开会,都要她发言。平时她要准备书面材料,因为有剑驰这位文字高手在身边,所以她每当写好发言稿之后,就让剑驰看。剑驰原来在学校里作文就很好,平时一篇文章在他手上,他可以很快发现其中的问题,并提出修改意见。龚馨这么在乎她,剑驰当然很乐意。
有一天晚饭后,龚馨在自己房间里昏暗的煤油灯下赶写一份讲稿,房门没关,看到张剑驰正从门口走过,对他说:“你有空吗?看看我的发言稿。”
“丽梅呢?我进去不方便吧。”张剑驰站在门口犹豫不决。
龚馨说:“丽梅和卫国出去了,他俩早已是形影不离了。”
“好!那我进去。”剑驰好像还不大好意思,东张西望心有余悸。他没做亏心事,却有点心虚,自己感到很可笑。
就在张剑驰回头时,他看见文娟刚好站她的门口看着他。王文娟的房间离龚馨的房间只隔两间房。虽然天色已经暗下来,但张剑驰清清楚楚看到王文娟对他装鬼脸。
张剑驰对王文娟挥了挥拳头,好像说:“你这小媚儿!看我明天治治你。”
文娟用左手食指指了指龚馨的房间,右手捂着嘴无声地笑着。剑驰不理她了,转身走进龚馨的房间。
“进来吧!”龚馨搬了一条椅子,让张剑驰坐下,“先喝杯茶再看吧。”
剑驰接过龚馨的茶,静静地看着茶叶舒卷沉浮,水气缭绕飘逸,边喝边看边谈:“这篇文章还是太多的大道理,农业学大寨和学习毛泽东思想固然要写,但介绍知青参加生产劳动的情节,也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基本内容之一。”
“生产劳动的情节有什么好写的?”
张剑驰说:“像'劈田岸'就大有文章可写。下乡两个多月,我才找到‘劈田岸'的答案。当前是春耕大忙,除了犁田、耙田、施基肥和育秧之外,最有特色的农活就是‘劈田岸’。劈田岸其实只是用刀把田埂和岸墙表面的杂草除掉。可是为什么不说在田岸上‘除’草或是'割‘草’呢?而一定要用刀‘劈’呢?"
他停下来,啜了一口茶:“这铁观音茶不错啊!哪来的……”
“云娘送的。”龚馨急忙要听张剑驰提出修改意见,打断他的话。
“是她?你们俩像亲姐妹一样啊!”张剑驰想,好在你及时打断我的话,因为云娘送给我的茶叶比送你的更好。
他觉得他和龚馨、云娘三人好像很有缘分,作为异性的他,不知道今后会在她们两人中发生什么故事?该发生的就让它发生吧!发生了再来面对。这是他自己认为的经典名言。
想到这里,剑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继续他的评论:“我的意思是:土楼山区的每一句劳动语言都有它特定的意义,只有在劳动实践过程中才能发掘出其文化内涵和美感。细说 ‘劈田岸’吧,你可以像讲故事一样介绍:第一:因为闽西南山区大多数山田田岸杂草太多,没办法用锄头锄掉,只能用刀把杂草表面砍掉,这是用‘刀’的原因,还谈不上‘劈’。第二:田埂的岸墙太高,不可能用短柄的刀,只能用长柄的刀,一般的刀加上刀柄约四尺长。人站在田埂上,脚下的岸坡常常有一至二米高,要弯腰把岸坡的草劈除,你就会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草丛长大的时候,它的根部会把岸墙表面的泥土一起拔凸出来,所以你劈掉草的时候,也要把凸出的土一起劈掉,实际上就是把田岸‘劈’掉一部分,所以叫‘劈田岸……”
看着张剑驰侃侃而谈,龚馨实在非常佩服他对生产劳动的细节的观察能力,心里揣摩以后剑驰一定会是当作家的料。
不过她看起来还是不明白:“那‘劈田岸’与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有什么关系呢?”其实她对这个问题已经有底了。
张剑驰说:“这还用我说吗?”
作者:
youming
时间:
2010-4-9 11:15
这条线没有人讨论,我就要继续跟贴第九章了,节省一点资源~
欢迎光临 伊甸文苑 (http://yidian.org/)
Powered by Discuz! 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