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们为什么对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如此着迷呢?弗雷格(Frege)是哲学家中的哲学家,伯特兰·罗素(Bertrand Russell)是店铺老板眼中的圣人,但是维特根斯坦是诗人、作曲家、小说家和电影导演中的哲学家。德里克·加曼(Derek Jarman)拍摄的最后一部电影是关于维特根斯坦的。小说家布鲁斯·达菲(Bruce Duffy)以维特根斯坦的传奇生活为素材撰写了小说《我眼中的世界》(The World As I Found It),作曲家纽美因(M. A. Nummine)在他的逻辑哲学组曲(Tractatus Suite)中把维特根斯坦的《逻辑哲学论》(Tractatus Logico-Philosophicus)配上音乐,其中的片言只语还被荷兰的流行歌曲组合用沙哑的带有德语口音的声音在激情四射的舞台上演出。这个名单可以列得很长很长。
维特根斯坦的牛津剑桥厌恶以及对宏大叙事和抽象理论的厌恶以及他的怪诞、想入非非、朴素、粗野的文风能够让我们对他的思想中的异己的,桀骜不驯的格调感到困惑。他的思想与其说和奥斯汀(J. L. Austin)接近不如说和海德格尔(Heidegger)接近。他最看重的价值,从文体风格上来说,是明白易懂,无疑(像他的说德语的同胞马克思(Marx)和布莱希特(Brecht)一样)时不时伴有紧张的对条顿式隐晦难解的成见老套的关注。但是即使他的语言是透明的话,他的思想决不是透明的。这至少从一个方面说明了语言和思维,至少他的有些头脑简单的追随者和他自己能够区分开来。需要注意的是一个宣称任何事情都可以被关注探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隐瞒的人,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搞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