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落日颂》— 钱钟书 [打印本页]
作者: xw 时间: 2006-7-19 16:45 标题: 《落日颂》— 钱钟书
《落日颂》
曹葆华作,新月书店出版,一九三二年,实价大洋四角。
已往的诗人呢,只值得我们的记忆了,新进的诗人还值得我们的希望
--希望到现在消灭为已往的时候,他也能被记忆着;在不舍昼夜的
流水面上,他,象济慈,居然记下了姓名,留传片言半语以至于千百
首诗歌,感荡了无量数的读者的心,跟随作者的心一同颤动,跳跃!
所以,新进的诗人总有价值供研究的,即使研究之后发见他的无价值
。他还未经论定,我们可以借他来测验我们美感的锐钝,文心的灵滞
;他还没有成名,我们可以对他说老实话,免得附庸风雅,随声说好
,做文学批评上的势利小人(Snob)。当然,我们对他的比评决不是
最后的话,因为他正是“方兴未艾”,只要我们能抢在头里,说一句
最先的话,我们也心满意足了。
有一种诗人的“诗品”(在司空图用这个名词的意义上),常使我们
联想到一阵旋风,一团野火,蓬蓬勃勃的一大群强烈的印象。这种诗
人好比几何学中的垂直线,他把读者两分了:读者不是极端喜爱他,
便是极端厌恨他;他绝不会让你守淡漠的中立,谁是绵羊,谁是山羊
,井井然分开了,不留下任何TERTIUM QUID。在这种产生两极现象
的诗人中,《落日颂》的作者有一个位置,一个不低的位置,所以他
(出了两部诗集的人)从来没有碰到公正无偏颇的批评。在他的诗里
,你看不见珠玑似的耀眼的字句,你听不见唤起你腔子里潜伏着的回
响的音乐;他不会搔你心头的痒处,他不能慰贴你心灵上的创痛--
他怎样能够呢?可伶的人!他自己的灵魂正呼着痛。这种精神上的按
摩,不是他粗手大脚所能施行的。不过(一个很大的“不过”),他
有他的特长,他有气力--一件今日颇不易找的东西。他的是一种原
始的力,一种不是从做工夫得来的生力,象SAMSON。“笔尖儿横扫
千人军”,他大有此种气概;但是,诗人,小心着,别把读者都扫去
了!你记得“狮子搏兔亦用全力”那句妙语罢?这便是有气力的不方
便处。有了气力本来要举重若轻的,而结果却往往举轻若重起来。试
看作者Souffle的小诗,例如《灯下》,都不免于“笨拙”,借用作者
自己的字;只有“五桥泛舟,夷犹骀荡”有一点儿,只是一点儿,旧
诗的滋味。
粗浅地说:文学作品与非文学作品有一个分别:非文学作品只求READ
-ABLE--能读,文学作品须求RE-READABLE。RE-READABLE有两
层意义。一种是耐读:“咿唔不厌巡檐读,屈曲还凭卧被思”,这是
耐读的最好的定义,但是,作者的诗禁不得这种水磨工夫来读的。为
欣赏作者的诗,我们要学猪八戒吃人参果的方法--囫囵吞下去。用
这种方法来吃人参果,不足得人参果的真味,用这种方法来读作者的
诗,却足以领略它的真气魄。他有PRIME-SAUTIERE的作风,我们得
用PRIME-SAUTIERE的读法。行气行空的诗节忌句斟字酌的读:好比
新春的草色,“遥看近却无”;好比远山的翠微,“即之愈稀”。在
这里,RE-READABLE不作“耐读”解,是“重新读”的意思。
话虽如此说,在作者一方面却断不可忽略字句推敲,修饰的技巧。作
者的雕琢工夫粗浅得可观:留下一条条纵着横着狼藉的斧凿痕迹,即
说不上太璞不雕,更谈不到不露艺术的艺术,作者何尝不想点缀一些
灿烂的字句,给他的诗添上些珠光宝气,可惜没有得当;诗中用字句
装点,比方衣襟上插鲜花(这是GRAY的妙喻),口颊上点下了媚斑(BEAUTY
SPOT),要与周遭的诗景,相烘(INTENSIFY)相托(CONTRAST),圆融
成活的一片,不使读者觉到丝毫突兀;反之,妆点不得法,便象--
对不住,像门牙镶了金,有一口说不出的刺眼的俗。镶金牙的诗充分地
表示出作者对于文字还没有能驾驭如意。他没有能把一切字,不管是
村的俏的,都洗滤了,配合了,调和了,让它们消化在一首诗里;村
的字也变成了诗的血肉,俏的字也变成了诗的纤维;村的俏的都因为
这首诗而得了新的面目,使我们读着只觉得是好诗,不知道有好字。
在作者手里,文字还是呆板的死东西;他用字去嵌,去堆诗,他没有
让诗来支配字,有时还露出文字上基本训练的缺乏。声韵一方面的毛
病,例如凑韵,急口之类,我们都存而不论,专讲作者的用字。文字
呢,当然是随人立义的,但是也有一个界限--以不侵犯旁的字为界
限,象自由一样。作者似乎不管这一点,往往强制一个字去执行旁一
个字的任务。这种不顾原来的意义,信手滥用的行为,无以名之,名
之曰文字的强奸(罪过!罪过!),强奸文字有相当的报应:在文法
上不可通,在道理上不可懂。这一类的风流罪过,作者犯下了不少,
尤其在显比和隐喻(simile and metaphor)上。我常想,每一种修辞的
技巧都有逻辑的根据(这也许因为我喜欢logic-choping罢?);一个
诡论(paradox),照我看来,就是缩短的辩证法三阶段(a dialectical
process tronque),一个比喻就是割截的类比推理an analogy tronque)。
所比较的两桩事物中间,至少要有一点相合;否则,修辞学上的比喻
牵强,便是逻辑上的不伦不类。当然,比喻的好坏不尽是逻辑上的问
题:比喻不仅要有伦类并且要能贴切,一个有伦类而不贴切的比喻我
们唤作散漫比喻(loose metaphor)。关于这许多,我另有文章来讲。
诗人心思锐敏,能见到“貌合心同”的地方,抓住常人所看不到而想
得懂的类似之点,创造新的比喻,譬如Baudelaire的Correspondance,
Rimbaud的voyelles,Earnest Rhys的words。但是作者比喻,不是散漫,
而是陈腐,不是陈腐,便是离奇;例如“灵魂像白莲花的皎洁”(《
沉思》),“举起意志的斧钺”(《想起》),“《嵌妆》在《琅当》
的歌里”(《告诉你》),“落叶扬起了悲歌”(《灯下》),“几
点渔火在古崖下嘤嘤哭泣”(《沉思》),都算不得好比喻。我只看
到两个好比喻:《告诉你》一首中的“清风摇曳中我看乌鸦怎样驮走
日色”和《江上》一首中的“倾听暮色里婉蜒的晚钟”。第一句还不
算十分特创,因为我们想到“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那
两句好诗。第二句差不多把钟声的形状逼真地描写出来了--随着一
丝风送,高,下,袅袅地,由浓而淡,溶失在空蒙里。
看毕全集之后,我们觉得单调。几十首诗老是一个不变的情调--英
雄失路,才人怨命,SATAN被罚,Prometheus被絷的情调。说文雅一些
,是拜伦式(Byronic)的态度;说粗俗一些,是薛仁贵月下叹功劳的态
度,充满了牢骚,咤傺,愤恨和不肯低头的傲兀。可怜的宇宙不知为
了什么把我们的诗人开罪了,要受到这许多咒诅。但是,作者的诗不
仅情绪少变化,并且结构也多重复,举个例罢,《夕阳》的结尾道:
………………这样
沉思,我不禁悲忧,吐出了几缕叹息。
同时江上的琵琶又送来无限哀怨,
催起我………………
《不幸》的结尾道:
………………像这样
我怎不抑郁,不悲伤……
………………同进
隔壁的婴儿送来一阵啼叫使我
慨叹………………
《沉思》的结尾道:
………………正这样深思,遥远处忽来
几声寺钟,在我黯淡的心中添上阴霾
正如夜色的苍茫………………
《叹息》的结尾道:
沉思………………
……………………
……………………
……………………
……………………
但是山后的杜鹃还送来几声啼泣,
在我悲哀的心上………
《春天》的结尾道:
………………吐出愁天的吁嗟。
幸而深山里的寺钏送来一片
闲适………………
你看,这许多琵琶声,婴儿啼声,寺钟声,杜鹃声来得多巧?每当诗
人思想完毕的时候,江上立刻奏着琵琶,婴儿立刻放声大哭,和尚立
刻撞起寺钟,杜鹃立使使劲哀啼,八音齐奏,做诗人思想终止的chorus.
此外,作者所写的景物也什九相同;诗中所出现的生物都是一些不祥
的东西,毒蛇猛兽是不用说了,乌鸦和鸱枭差不多是作者的家禽;黄
莺儿也是有的,不过,她是一只“飞跃”着的黄莺,未免不顾鸟体面;
并且,紧跟着黄莺,就是“凶恶得吃人的虎豹”(参观第三页)。
这许多疵累作者当然要努力避免的,而读者却断不可以抹杀作者的长
处。一泻千里的河流无疑地带挟着数不清的沙粒和石子。Goose的
Impression那首诗说得好:
Ah! For the age when verse was lad,
Being godlike, to be bad and mad.
作者的诗,无论如何的不好,总有这种天真未漓的粗豪,不着一些儿
纤仄(cultured triviality)。请问:有多少人有他那股拔山盖世的傻劲?
他至坏不过直着喉咙狂喊,他从来不紧嗓子扭扭捏捏做俏身段,像--
不用说咧!我是玩固的,我相信亚里士多德的话,我以为好的文学不
仅要技巧到家,并且要气概阔大(LARGENESS)。。。
神秘主义需要多年的性灵的滋养和潜修:不能东涂西抹,浪抛心力了
,要改变拜伦式的怨天尤人的态度,要和宇宙及人生言归于好,要向
东方的和西方的包含着苍老的智慧的圣书里,银色的和墨色的,惝恍
着拉比(RABBI)的精灵的魔术里找取通行入宇宙的深秘处的护照,直到
----直到从最微末的花瓣里窥见了天国,最纤小的沙粒里看出了世界,
一刹那中悟彻了永生。。。
没有成熟并不是可耻的事,大器从来是晚成的。青年时代做诗,值得
什么惊奇----当然,一首好诗永远是一桩奇迹。在青年时代,谁不觉到
心头的隐痛?谁不偷空做着星星的迷离的梦?谁不自以为有海洋般深
的情,海洋般大的愁,谁不借诗来发泄(CATHARSIS)?在青年时代做
诗不算什么一会事,不过是一种(说句粗话)发身时期的精神排泄,一种
GREENSICKNESS。许多一丝儿散文气都没有的中年人,想当年,也曾
经跟夜莺赛过歌喉来,现在呢?只有得上帝的伶爱而不早死的诗人,
直到头白眼花的时候----心是不痛了,却没有变坚硬;梦是不做了,
因为他知道醒着也是一样做梦;依旧有海洋般深的情,海洋般大的愁
,但是不无风作浪----到头白眼花的时候,我说,他依然唱着新歌,
为这个哜嘈不堪的巴比尔(BABEL)的人间添进了一点儿和谐,为那句
刻毒的话“长寿就是天才”添上了一个新鲜的意义。作者的集名《落
日颂》--是很象征的。“落日”是临死前片刻的光荣;夕阳无限好
,只是近黄昏--
你看!牛羊走过了山坡,家人
早回村庄--(《祈求》中句)
地面上管领了荒凉(desert),倒也算是平静(peace),令我们忆起Tacitus
的名句;而作者的“颂”却给我们一个绝然不同的印象:我们想到秋
天早晨的雾,白漫漫的喧染了朝暾的红色,从这一点子红色,我们知
道又是一个晴和淑丽的好天,推测到雾散后初阳的绚烂,午日的光华。
所以,作者最好的诗是作者还没有写出来的诗。对于一位新进的诗人
,有比这个更好的,不,更切实的批评么?
(原载《新月月刊》第四卷第六期,一九三三年三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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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力让我转些好文章来伊甸,我想到这一篇在咖啡里没有敲完的新诗
评。钱夫子自然是高严的要求,但这也是新诗论评中最中肯,最切实
,最大胆锋芒的一篇。。。
别的多是互吹互捧,现在吹捧得更是吓人,海子也已经被吹捧成神话
了。吹捧完了呢,私下绝不读第二遍的。
这正应了钱钟书的re-readable说。
作者: weili 时间: 2006-7-20 09:05
谢谢象罔!
我先敲几句,以后再详。
我们建立这个网站,是希望孤独的写手们有个集体,有个家园。说到底,还是为了更有利于个人创作。
好的作品源于什么?我认为首先是热情,就是情感,愿望。如果这些是良好的,便是永远的驱动力。至于学习、阅读、感受、体验、交流等等,那是外界的东西,最主要的还是这个“人”本身。一个以写作为生命的人,是上帝的安排。
我其实不喜欢钱钟书这个书呆子,就凭他满肚子的学问,终于挤出的一本小说,还是那么的“底俗”,满纸小人心,让我失望。
他这篇又是有点罗嗦。但我的确欣赏他的大部分观点。
拜伦和雪莱,我总是倾向于后者,雪莱的诗中有更多的仙境。拜伦怨气太多。
同样的,我喜欢莫扎特多于贝多芬。贝多芬的男人气息太浓,而莫扎特却充满神性,他没有太多世俗的杂音。
中国文学、文人,现在最缺少的,是神性、仙境,这是引人拔出尘土的东西。没有一定的宗教情怀是不行(不是余杰的基督教) 。
总之,这钱老夫子,写的不错,他本人可以做的更好,却不行。嘻嘻,他可以苛求别人,难道我不能苛求他?
再聊。
作者: 杜欣欣 时间: 2006-7-20 09:36
谢谢象罔转此好文,以前在咖啡曾读过一些诗论,写得也非常好。
"神秘主义需要多年的性灵的滋养和潜修:不能东涂西抹,浪抛心力了
,要改变拜伦式的怨天尤人的态度,要和宇宙及人生言归于好,要向
东方的和西方的包含着苍老的智慧的圣书里,银色的和墨色的,惝恍
着拉比(RABBI)的精灵的魔术里找取通行入宇宙的深秘处的护照,直到
----直到从最微末的花瓣里窥见了天国,最纤小的沙粒里看出了世界,
一刹那中悟彻了永生。。。
没有成熟并不是可耻的事,大器从来是晚成的。青年时代做诗,值得
什么惊奇----当然,一首好诗永远是一桩奇迹。在青年时代,谁不觉到
心头的隐痛?谁不偷空做着星星的迷离的梦?谁不自以为有海洋般深
的情,海洋般大的愁,谁不借诗来发泄(CATHARSIS)?在青年时代做
诗不算什么一会事,不过是一种(说句粗话)发身时期的精神排泄,一种
GREENSICKNESS。许多一丝儿散文气都没有的中年人,想当年,也曾
经跟夜莺赛过歌喉来,现在呢?只有得上帝的伶爱而不早死的诗人,
直到头白眼花的时候----心是不痛了,却没有变坚硬;梦是不做了,
因为他知道醒着也是一样做梦;依旧有海洋般深的情,海洋般大的愁
,但是不无风作浪----到头白眼花的时候,我说,他依然唱着新歌,
为这个哜嘈不堪的巴比尔(BABEL)的人间添进了一点儿和谐,为那句
刻毒的话“长寿就是天才”添上了一个新鲜的意义。作者的集名《落
日颂》--是很象征的。“落日”是临死前片刻的光荣;夕阳无限好
,只是近黄昏--"
真好。“直到头白眼花的时候----心是不痛了,却没有变坚硬;梦是不做了,
因为他知道醒着也是一样做梦;依旧有海洋般深的情,海洋般大的愁
,但是不无风作浪----到头白眼花的时候,我说,他依然唱着新歌,”
余光中应该算一个,诗人就是老年还作美丽的诗的人~~~
作者: xzhao2 时间: 2006-7-20 11:54
Is it fit "诗苑"?!
Please!
作者: 兰若 时间: 2006-7-20 12:44
为力姐姐啊,我简直是太同意你说的啦,包括对钱老的看法,虽说学贯中西的北有钱钟书南有余光中,不过我觉得他老人家还是少一些余光中的豪气大气。。。看来我们真是投脾气,有机会我一定要去见见你,不就是多伦多么,嘿嘿。。。
作者: 杜欣欣 时间: 2006-7-20 12:53
同意。“不过我觉得他老人家还是少一些余光中的豪气大气。。。”还有火热的心吧。
我不那么喜欢围城,倒喜欢这一篇。他的学问很多,但是好像掉书袋也特多,当然像我们小百姓,这样评论一个大学问家,有点儿过于狂妄吧。
Originally posted by 兰若 at 2006-7-20 05:44 PM:
为力姐姐啊,我简直是太同意你说的啦,包括对钱老的看法,虽说学贯中西的北有钱钟书南有余光中,不过我觉得他老人家还是少一些余光中的豪气大气。。。看来我们真是投脾气,有机会我一定要去见见你,不就是多伦多么..
作者: 兰若 时间: 2006-7-20 13:08
Originally posted by 杜欣欣 at 2006-7-20 05:53 PM:
同意。“不过我觉得他老人家还是少一些余光中的豪气大气。。。”还有火热的心吧。
我不那么喜欢围城,倒喜欢这一篇。他的学问很多,但是好像掉书袋也特多,当然像我们小百姓,这样评论一个大学问家,有点儿过于..
欣欣,没什么,WHY 我们小百姓就不能评论他哈,而且他那么有学问,不会跟我们计较的。。。 不过已是先人了,哎。。。。
作者: adagio 时间: 2006-7-20 13:11
古董,修辞学研究得如何了? ~~
作者: 简杨 时间: 2006-7-20 18:22
阿达,回来了吗?
XW,我有一本钱钟书校对的“宋诗”,他写评论时也象写小说,让人喷饭。但有的地方过了头。等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应亲手录入一下,让大家也一笑。
作者: 尚能饭 时间: 2006-7-20 18:28
Originally posted by 简杨 at 2006-7-20 11:22 PM:
阿达,回来了吗?
XW,我有一本钱钟书校对的“宋诗”,他写评论时也象写小说,让人喷饭。但有的地方过了头。等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应亲手录入一下,让大家也一笑。
钱所选注的那本“宋诗”,曾被胡适之赞赏过。胡说:在当时的条件下,钱能做到那一地步,实属不易。
作者: 简杨 时间: 2006-7-20 18:31
>>胡说:在当时的条件下,钱能做到那一地步,实属不易。<<
胡适很客气了,觉得他想说的是“实在不怎么样”。但总是大师遗墨,让人留恋。我明天休息,争取把最好玩儿的一章录入进来。
作者: weili 时间: 2006-7-21 08:47
令胡一见我的帖,就感叹老江湖遇到了新问题。
现在象罔看到几位女士都“苛求”老钱。
得,老书虫也遇到了新问题。
作者: xw 时间: 2006-7-21 09:09
批评好啊,他也在批评别人,况且比你们的批评都“刻薄”百倍。
青春激情中的人吧,有傅雷的风味。
后来的不得已,也是体制内吧。傅雷是独立的知识分子。
钱与傅两人,我更敬傅,待我读全了傅作,会写一首献诗的。
但钱钟书评写得很用心了,不是无边无际,也不是一个“好”字或是
不好就了事了的。
毕竟是大修辞学家嘛!值得写汉字的每一个人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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