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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从李白的诗词描写看唐朝开放的男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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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xzhao2
时间:
2008-12-15 13:14
标题:
[转载] 从李白的诗词描写看唐朝开放的男女关系
关于李白的评价,可谓风波不息。不少网络报刊文章,纷纷谴责有人“荒唐荒诞”地诬陷李白,大致说来,罪名有两条,一说李白“吃软饭”,二说李白是“打群架的古惑仔”。
本文谈谈“吃软饭”问题。这一说法的起因,涉及李白的婚姻问题。李白逝世后,为李白文集作序的有两位,一是李白晚年依附的李阳冰,在宝应元年(公元 762)十一月乙酉写的《草堂集序》,这篇最早的序文作于李白刚死不久,可惜没有提到李白的婚姻家庭。其次是魏颢稍后作的《李翰林集序》,记载了李白的婚姻情况:“白始娶于许,生一女、一男曰明月奴,女既嫁而卒。又合于刘,刘诀。次合于鲁一妇人,生子曰颇黎。终娶于宋(宗)。”
据魏颢说,他和李白多有交往,李白很称赞他的才华,还“尽出其文,命颢为集”,委托他为自己编文集。如此说来,魏颢熟悉李白,说法应该是靠谱的,而且魏颢说得相当有分寸,李白是两娶两合,显然是两类情况,也就是说,李白的正式婚姻只有两次,另两次,用现在的话语说,就是同居了。
李白第一次娶的是许家姑娘,许圉师的孙女。第二次娶的“宋”姑娘,一般认为“宋”系“宗”之误,应该是宗楚客的孙女。相比而言,许姑娘的家庭背景更显赫也更有社会影响,许圉师在唐高宗显庆年间,累迁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兼修国史。三年,以修实录功封平恩县男,赐物三百段。四迁,龙朔中为左相。他的父亲许绍更厉害,和唐高祖李渊同过窗,被封为安陆郡公。至于宗楚客,相形见绌,虽然为武则天之侄,高宗时举进士,武后时累迁户部侍郎。但因奸赃罪流放岭南,岁余召还。神功元年(697),升任宰相,以后宦海浮沉,几度任相罢相,品质相当恶劣,唐中宗时,封郢国公,官至中书令,与纪处讷同为韦后心腹,世号“宗纪”。景龙四年(710),李隆基(玄宗)率兵诛韦后,把宗楚客也一并诛杀了。
说李白“吃软饭”,无非是说他依仗老婆的金钱过日子,即所谓“傍富婆”。然而,李白的两个老婆,尤其是许姑娘家,固然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但没有材料证明她们很富有,更没有证据证明李白在经济上有何大大的得益,所以,吃经济“软饭”的说法于史无据。
“吃软饭”也可以理解为靠老婆做官或升官。李白确实想做官,而且想做大官,学术界一般认为李白至少二入长安,谋求政治出路。首入长安的时间是娶了许姑娘三年以后,李白到长安拜谒张说、玉真公主,以及不少王公贵戚,似乎并没依靠许家的背景,再说,那时许家的旧关系,恐怕早已烟消云散。李白第二次入长安当供奉翰林时,许姑娘已仙逝,更和许家扯不上,吃政治“软饭”也不可能。当然,也许李白自身具有利用许家人际关系资源入仕的企图,但也只是镜花水月的一厢情愿罢了。
那么,李白为什么要专门娶高门望族后裔为妻,哪怕是没落贵族的子孙呢,这与当时的社会风尚有关。《唐语林·企羡》载薛元超的话说:“吾不才,富贵过人。平生有三恨。始不以进士擢第,不娶五姓女,不得修国史。”薛元超是初唐秦府十八学士之一薛收的儿子,富贵荣华,则天朝位至宰相,尚且如此,何况李白这样的商贾之子。李白这种婚姻观念,也和他本人的虚荣心有关。只要看看李白在安陆结婚后一段时间的诗文,如《上安州裴长史书》等,可以想见他娶了许姑娘以后的得意劲。
不过,李白仅仅有点小小虚荣心的话,不至于被公然指责为“吃软饭”。“吃软饭”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对老婆不忠诚,至少缺乏真爱,李白这个毛病倒是确实存在的。魏颢《李翰林集序》在“终娶于宗”文字下,紧接着说李白“间携昭阳、金陵之妓,迹类谢康乐,世号为李东山。骏马美妾,所适二千石郊迎,饮数斗,醉则奴丹砂抚(舞)青海波。满堂不乐,白宰酒自乐”。就是说,李白虽然娶许氏为妻,但外出却经常携妓而游,而且所携都是美艳的当红妓女。李白携妓而游的诗文颇多,他的《江上吟》:“木兰之楫沙棠舟,玉箫金管坐两头。美酒樽中置千斛,载妓随波任去留。”《襄阳歌》:“千金骏马换小妾,笑坐雕鞍歌落梅。”还有写与情人欢会的,如“桃花弄水色,波荡摇春光,我悦小颜艳,子倾我文章”(《代别情人》),《相逢行》还津津乐道地写了自己的一次艳遇。
对这些,古往今来颇有微词。金李治《敬斋古今黄主》(《永乐大典》卷八百二十一引):
李白诗“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底奈君何”。“朝共琅玕\之绮食,暮宿鸳鸯之锦衾”,已极淫媟矣。至云“秋草秋蝶飞,相思愁落晖。何由一相见,灭烛解罗衣”,若比等类,又可谓不可道者也,其何以示子孙?
宋释惠洪《冷斋夜话》引王安石语:舒王(即王安石)尝曰“太白词语迅快,无疏脱处。然其识污下,诗词十句九句言妇人酒耳”。
今人傅庚生说:“他把一切人与人的关系看得很冷淡些,‘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是太白运用感情的一贯作风。”又说他对女性的情感“容易流于轻佻与儇薄”。(《评李杜诗》,见《国文月刊》第七十五期,或《杜甫研究论文集》第一辑)香港学者罗忼烈说:“太白对女性的态度似乎‘欲’多于‘爱’,即使是对妻子也有些那个。”(《话李白》,《两小山斋论文集》,中华书局1982年7月第1版)
应该说,这是李白的一个缺点,我们不必为贤者讳。但是,一方面这似乎与“吃软饭”有区别,因为李白对妻子还是有感情的,他与许氏结合十年,始终没有离弃,而且云游在外,也能给妻子写信作诗表达思念的情怀,如给许氏的《别内赴徵三首》,给宗氏的《秋浦寄内》等。拿现在的话来说,李白是红旗不倒、彩旗飘飘。
那么,又如何看待这一现象呢?可以说,唐人普遍不以私情为耻,大多数反映婚外私情生活的文学作品,基本可以分两大部分。一种描写婚外的恋情生活;另一种则反映出男子狎妓和蓄妓生活,如著名文人李白、王翰、白居易、杜牧等人,大多狎妓而游,醉心秦楼楚馆;或家蓄美妓、彩袖殷勤,连道学家韩愈也不能免俗,唐人传奇中的《李娃传》《霍小玉传》等,也都抒写这类故事。如果说李白此举是“吃软饭”,那么,不吃的“多乎哉不多也”。
这是妻妾制、所谓“齐人之福”的曲折反映。在当时,属于“体制内”的现象,是符合当时的法规和社会道德的;而目前的我国国情,狎妓嫖娼则是违法乱纪,有违道德法律的。因此简单地以现代观念去抨击古人,是不足取的;但是,盲目地把古人、尤其是名人美化、神圣化,说不得碰不起,恐怕也不足取,因为这不符合历史事实。
恩格斯说:“我们应归功于一夫一妻制的最伟大的道德进步;整个过去的世界所不知道的现代的个人性爱。”(《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第二部分《家庭》)这一说法,可以给我们以启示。
文章来源:新民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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