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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转载]漫谈中国古代情色诗歌(性部之一):巫山云雨 [打印本页]

作者: xzhao2     时间: 2008-11-29 11:23     标题: [转载]漫谈中国古代情色诗歌(性部之一):巫山云雨

李商隐《有感》:

  非关宋玉有微辞,却是襄王梦觉迟。一自高唐赋成后,楚天云雨尽堪疑。

古诗中涉及男女欢会的内容,常用巫山神女、云雨高唐之类的字眼,其始作俑者是楚辞大家宋玉,他在《高唐赋》中记述楚怀王游高唐时怠而昼寝,梦见神女自荐枕席,并说:“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从此“巫山”、“云雨”、“高唐”、“阳台”、“朝云”、“暮雨”、 “楚梦”、“神女”等词就都语涉暧昧,不能随便使用了,正所谓“楚天云雨尽堪疑”。反过来,当言及男女欢爱之事时,这些字眼又为作者们提供了方便含蓄的说法。

怀王之子襄王也想学其父风流,与宋玉同游于云梦之浦,令宋玉赋高唐之事,日有所闻,夜有所梦,果然也与神女相会梦中,《高唐赋》的姐妹篇《神女赋》即记述此事。宋玉在此赋中极尽文字渲染之能事,描绘了一个尽善尽美、举世无匹的美丽女神形象。后人对神女念念不忘,不少文人加以赋咏,如建安时期的陈琳、王粲、应瑒、杨修等均有《神女赋》,曹植《洛神赋》也属此类作品。

南北朝时期出现了大批香艳诗歌,其中有不少用楚王艳遇影射男女情事。梁武帝萧衍的一首《朝云曲》有句“复还没,望不来,巫山高,心徘徊”。《玉台新咏·卷十》载有一首梁简文帝萧纲的《行雨》诗为:“本自巫山来,无人睹容色。惟有楚王臣,曾言梦相识。”《艺文类聚·卷十八》载有梁元帝萧绎的一首《古意诗》:“妾在成都县,原作高唐云,樽中石榴酒,机上蒲萄纹,停梭还敛色,何时劝使君。”在萧氏父子带动下,梁朝许多文人都曾创作艳情诗,涉及巫山云雨,如沈约《朝云曲》,费昶《巫山高》等。南朝陈·江淹《休上人怨别》有“相思巫山渚,怅望云阳台”,江总《杂曲三首》之二有“阳台通梦太非真,洛浦凌波复不新”。从这些作品可以看出来,南北朝诗歌用楚王事,多是表现那种因佳人若即若离、可望而不可即而给作者带来的惆怅之感,与男女性事关系不大。

到了唐朝,巫山云雨在诗歌里出现的更加频繁了。初唐四杰都写过此类作品,卢照邻有《巫山高》,骆宾王有《忆蜀地佳人》,王勃有《江南弄》,杨炯有《巫峡》。王勃的《江南弄》如下:

  江南弄,巫山连楚梦,行雨行云几相送。瑶轩金谷上春时,玉童仙女无见期。
  紫雾香烟渺难托,清风明月遥相思。遥相思,草徒绿,为听双飞凤凰曲。

这首诗虽用了“巫山”、“楚梦”、“行雨”、“行云”等词语,但并非淫艳之作,表现的是情人相见无期,音迅难通,只好各自在清风明月之下遥相思念。

岑参《醉戏窦子美人》云:

  朱唇一点桃花殷,宿妆娇羞偏髻鬟。细看只似阳台女,醉著莫许归巫山。

这首诗将美人比做巫山神女,但也不算淫诗,只是末句“醉著莫许归巫山”稍有一点意淫的味道。

李白有许多诗句,将美女和巫山云雨联系起来,如《寄远》十二首有“美人美人兮归去来,莫作朝云暮雨兮飞阳台”、咏妓诗《出妓金陵子呈卢六四首》有“楼中见我金陵子,何似阳台云雨人”、《清平调》咏杨贵妃有“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等。

李白《宫中行乐词》有“只愁歌舞散,化作彩云飞”,纪昀评为“用巫山事无迹”(《瀛奎律髓·卷五》),因为“彩云”之“云”只是暗指“云雨”,把这个典故净化了。这种写法后代借用者不少,如晏殊《无题》“油壁香车不再逢,峡云无迹任西东”、晏几道《临江仙》“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姜夔《月下笛》“扬州梦觉,彩云飞过何许”及《鹧鸪天》“鸳鸯独宿何曾惯,化作西楼一缕云”等。贺铸《减字浣溪沙》是一首绝佳的闺怨词,有句“欹枕有时成雨梦,隔帘无处说春心”,说的是闺中女子在梦里能象巫山女神一样与情郎相会,而现实是残酷的,一道门帘将她与世隔绝,无处诉说她的怀春之心。张炎《长相思·赠别笑倩》有“去来心,短长亭,只隔中间一片云”,笑倩是歌妓,作者与其相别,感到怅然若失,因为她将象巫山神女一样飘然而去。

白居易有首著名的《花非花》,字词浅显但含义隐晦,算是早期的朦胧诗: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春梦”、“朝云”当指巫山神女,后人猜测此神女实为妓女,因为唐代妓女受召陪客,常是夜半才来,黎明即去。宋代贺铸《鸳鸯语》有“行雨行云,非花非雾,为谁来为谁还去”,显然由本诗生发。

纳兰成德《江城子·咏史》,也是朦胧诗,但用神女事更为明显:

  湿云全压数峰低。影凄迷,望中疑。非雾非烟,神女欲来时。若问生涯原是梦,除梦里,没人知。

谈到朦胧诗,李商隐写了不少。“诗家总爱西昆好,独恨无人作郑笺”,义山的多首《无题》七律,具体写的是什么,众说纷纭。除篇首《有感》一诗外,他还有不少诗涉及云雨高唐,如《无题》“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叹自己如小姑独处,没有郎君可以依靠,“小姑”在此处指未出嫁的姑娘,语出南朝乐府民歌《神弦歌·清溪小姑曲》:“小姑所居,独处无郎”;《利州江潭作》“自携明月移灯疾,欲就行云散锦遥”,写龙与人交时,口含明珠,锦鳞皆张的威势;《楚宫》“朝云暮雨长相接,犹自君王恨见稀”,讽刺楚王的荒淫。

“楚雨含情皆有托”,唐代诗人用神女事常有寄托,借古喻今,感叹世事变迁。杜甫《咏怀古迹》其二“江山故宅空文藻,云雨荒台岂梦思”,作者奉宋玉为师,对其被后人曲解而感到不平,认为《高唐》、《神女》诸赋不只是虚构的淫艳之作,而是有劝百讽一的良苦用心。元稹《离思五首》其四“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是悼念亡妻,以沧海之水和巫山之云来比喻夫妻间无与伦比的深厚感情,巫山之云,奇诡莫测,目睹过后,其它地方的云就都不值一提了。李商隐《深宫》“岂知为雨为云处,只有高唐十二峰”,此为咏史,帝王风流如雨消云散,只有山川依旧。唐代才色双全的名妓薛涛有一首《谒巫山庙》,其中“朝朝夜夜阳台下,为雨为云楚国亡”一句,明确指出楚国就亡在楚王“朝朝夜夜,为雨为云”上。

古人云“词为艳科”,贺裳《皱水轩词筌》“文人词涉于淫”一节说:“文人无赖,至驰思杳冥,盖自高唐作俑而后,遂浸淫不可禁矣。”五代花间词人不少作品都是表现男女情色,描写闺房之中的云情雨意,如牛峤《菩萨蛮》“画屏重叠巫阳翠,楚神尚有行云意”、和凝《河满子》“目断巫山云雨,空教残梦依依”、阎选《临江仙》“不逢仙子,何处梦襄王”、阎选《虞美人》“偷期锦浪荷深处,一梦云兼雨”、李珣《浣溪沙》“早为不逢巫峡梦,那堪虚度锦江春”、毛文锡《赞浦子》“正是桃夭柳媚,那堪暮雨朝云,宋玉高唐意,裁琼欲赠君”、毛文锡《巫山一段云》“朝朝暮暮楚江边,几度降神仙”等等。

“朝朝暮暮”一语常在宋朝词作中出现,多表现男女卿卿我我,亲密无间,如柳永《击梧桐》“试与问、朝朝暮暮,行云何处去”、毛滂《惜分飞》“断雨残云无意绪。寂寞朝朝暮暮”、杨无咎《玉抱肚》“同行同坐,同携同卧,正朝朝暮暮同欢”等。杨无咎还有一首《鹊桥仙》,写牛郎、织女七夕相会,有“朝朝暮暮是佳期,乍可在、人间先老”。秦观也有一首写牛女的《鹊桥仙》,更是名篇: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一年一度的双星会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但“银汉迢迢暗度”的“暗”字却给人以偷情之嫌,似乎在一年之中,两者都在锲而不舍地悄悄向对方靠拢,以求得一夜之欢爱。“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天界的欢会性爱,人间哪得相比?“金风玉露”既点出季节,又烘托出双星爱情之纯洁和欢刻之珍贵。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温柔缠缅、绮丽香艳,然良宵苦短,分手在即,一个“忍”字,突出地表现了双星千回百转、欲舍不能的眷恋之情;“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是千古传唱的名句,其中“朝朝暮暮”本属“尽堪疑”之列,但“精诚超越形迹”,没有丝毫猥亵之感,明人沈际飞评曰:“七夕以双星会少别多为恨,独谓情长不在朝暮,化臭腐为神奇。”(《草堂诗余正集·卷二》)

“朝云”一词也常出现,泛指美女,为宋代词人惯用,如晏殊《诉衷情》:

  青梅煮酒斗时新。天气欲残春。东城南陌花下,逢着意中人。
  回绣袂,展香茵。叙情亲。此情拚作,千尺游丝,惹住朝云。

此处“朝云”指“意中人”,“惹住朝云”一句,不管作哪种联想,都有“堪疑”之嫌。晏殊之子晏几道这样的词句就更多了,如《诉衷情》“拟将幽恨,试写残花,寄与朝云”、《诉衷情》“系来花下,解向尊前,谁伴朝云”、《采桑子》“疑是朝云,来作高唐梦里人”等。

苏轼有一个爱妾名叫朝云,在古代文人侍妾里大概是最为有名的,清·徐震的《美人谱》将其列为四大婢妾之一。朝云本姓王,十一岁就来到苏轼身边,据认她是从青楼被赎身出来的,《本事词》称其为“钱塘名妓”,则有点不靠谱。苏轼是个风流才子,自称“三十年前,我是风流帅”,身边曾有众多姬妾,也与很多歌妓舞伎有过风流韵事,苏门四学士之一的黄庭坚在《满庭芳》词中赞他为“风流,贤太守”。苏轼曾令朝云向另一个弟子秦少游乞词,少游作《南歌子》以赠,将苏轼比作楚襄王:“只恐翰林前世、是襄王”,自称“兰台公子”(指宋玉),为赋高唐。苏轼也在多首词作里以楚襄王自居,如《江城子》“今夜巫山真个好,花未落,酒新篘”、《祝英台近·惜别》“间离阻,谁念萦损襄王,何曾梦云雨”等。后来苏轼被贬岭南,众姬散去,只有朝云陪伴,他写下《朝云诗》,其中有: “经卷药炉新活计,舞衫歌扇旧因缘。丹成逐我三山去,不作巫阳云雨仙。”此时他年纪渐老,朝云也体弱多病,无力常做“巫阳云雨仙”了,而是以参禅炼丹、延年益寿为要务。

周邦彦曾与一营妓相恋,其女名为楚云,南宋赵长卿有一名笙妓叫梦云;与“朝云”一样,都是香艳之极的名字。梦云一日忽萌剪发修道之意,赵长卿赋了一首《临江仙》劝她:

  蕊嫩花房无限好,东风一样春工。百年欢笑酒尊同。笙吹雏凤语,裙染石榴红。
  且向五云深处住,锦衾绣幌从容。如何即是出樊笼。蓬莱人少到,云雨事难穷。

词中有多处淫词浪语,如“蕊嫩花房”、“笙吹雏凤语,裙染石榴红”、“五云深处住,锦衾绣幌从容”等,末句“蓬莱人少到,云雨事难穷”更露骨地点明“云雨”之事。

宋代难以计数的赠妓词,表现狎客与风月女子的缠绵之情,总离不了云、雨两字,这在柳永的词里表现得尤其突出,如《洞仙歌》“向少年彼此,争不雨沾云惹”、《浪淘沙慢》“殢云尤雨,有万般千种,相怜相惜”、《迷仙引》“免教人见妾,朝云暮雨”、《曲玉管》“岂知聚散难期,翻成雨恨云愁”、《婆罗门令》“空床展转重追想,云雨梦、任欹枕难继”、《阳台路》“倚香偎暖,嬉游惯;又岂知、前欢云雨分散”、《西平乐》“秦楼凤吹,楚馆云约,空怅望、在何处”、《满江红》“访雨寻云,无非是、奇容艳色”、《安公子》“暗惹起、云愁雨恨情何限”、《散水调·倾杯乐》“雨意云情,酒心花态,孤负高阳客”等等。更有赤裸裸无遮掩的,如《宣清》“更相将、凤帏鸳寝;玉钗乱横,任散尽高阳,这欢娱、甚时重恁”、《十二时·秋夜》“怎得伊来,重谐云雨,再整余香被”、《长寿乐》 “情渐美,算好把、夕雨朝云相继”等。柳永还有一首《锦堂春》,描写妓女的心理活动:

  坠髻慵梳,愁蛾嫩画,心绪是事阑珊。觉新来憔悴,金缕衣宽。认得这疏狂意下,向人诮譬如闲。把芳容整顿,恁地轻孤,争忍心安。

  依前过了旧约,甚当初赚我,偷翦云鬟。几时得归来,春阁深关。待伊要、尤云殢雨,缠绣衾、不与同欢。尽更深、款款问伊,今后敢更无端。

一个女子因情人负了盟约而生怨恨之心,遂发誓等他再来时,将春阁的门关紧锁,不让进来。当他情急要“尤云殢雨”时,裹紧被子让他钻不进来,以“不与同欢”为要挟。直到更深,仍款款而问,以后还敢不敢啦?

宋朝其它用楚山云雨之意的艳词还有很多,黄庭坚有《减字木兰花》“浓云骤雨,巫峡有情来又去”、《两同心》“隐隐似、朝云行雨,弓弓样、罗袜生尘”、《满庭芳》“朝云暮雨,分付楚襄王”等;秦观的一首艳词《河传》,记一次没有尽兴的幽会:“云雨未谐,早被东风吹散”;而《醉桃源》记录一次得以尽兴的欢会: “楚台魂断晓云飞,幽欢难再期”。秦观有一首曾被误作山谷词的《浣溪沙》,调戏一名叫盼盼的官妓:

  脚上鞋儿四寸罗,唇边朱粉一樱多,见人无语但回波。
  料得有心怜宋玉,只应无奈楚襄何,今生有分共伊么。

词中“料得有心怜宋玉,只因无奈楚襄何”一句,是借用李商隐《席上作》诗句“料得也应怜宋玉,一生惟事楚襄王”,用楚山云雨的故事表达自己的绮念,“今生有分共伊么”更是直白的调逗,轻佻之极。

南宋赵长卿作词模仿张先、柳永,艳冶之词甚多,如《南歌子·早春》“又是轻云微雨、下巫阳”、《江神子·忆梅花》“梦断巫云,空恨楚襄王”、《念奴娇·席上即事》“高唐云雨,甚人有分消得”、《天仙子·寓意》“眼色媚人娇欲度,行尽巫阳云又雨”、《簇水》“云情雨意,似十二巫山旧”等。南宋其他词人有周邦彦《丑奴儿》“美盼低迷情宛转;爱雨怜云,渐觉宽金钏”、宋叶阊《摸鱼儿·倚薰风》“红裙溅水鸳鸯湿,几度云朝雨暮”、陆游之弟陆淞赠侍姬盼盼的《瑞鹤仙》 “阳台路回,云雨梦、便无准”、杨无咎《蝶恋花·牛楚》“春睡腾腾长过午,楚梦云收,雨歇香风度”等。一些豪放派词人也有淫艳之作,如张孝祥《多丽》“行云断、梦魂不到,空赋阳台”、张元幹《石州慢》:“辜负枕前云雨,尊前花月”等。

“巫山云雨”一类说法到了元散曲及明清民歌中,更给用滥了,诸如“握雨携云,倒凤颠鸾”、“相偎相抱,尤云殢雨”、“又早是云收雨开,也不肯鸾分凤拆”、“恩情满调云弄雨,契相合似水如鱼”之类说法,多是直指性事,没有多少诗意。关汉卿《双调·新水令》套曲,写男女幽会和偷情,有“楚台云雨会巫峡,赴昨宵约来的期话”;乔吉散曲《双调·水仙子·嘲楚仪》,是和歌妓楚仪的调笑之词:

  顺毛儿扑撒翠鸾雏,暖水儿温存比目鱼。碎砖儿垒就阳台路,望朝云思暮雨。
  楚巫娥偷取些工夫。殢酒人归未,停歌月上初,今夜何如?

陆文圭《唐多令》写新妇思远人,有“怯雨羞云情未稳,佳会少,远离多”,倒是佳句。在妻子对新婚生活还没有适应,对云雨之事还感到羞怯的时候,丈夫就出了远门,心中感受真是一言难尽。

王实甫《西厢记》里有多处云雨高唐,如《借厢》“虽不得窃玉偷香,且将这盼行云眼睛打当”、《寺警》“无端毫客传烽火,巧为襄王送雨云”、《琴心》“怎得个人来信息通,便道十二巫峰,也有高唐来梦中”等。金圣叹极为推崇《西厢记》,金批西厢是中国古典文学作品一绝。《赖简》有一句“打扮得身子儿乍,准备来云雨会巫峡”,金批为:“《西厢》最淫是此二句”。更有甚者,《后侯》里抄自《董西厢》的一首诗,是莺莺送给张生的“好药方儿”,最后一联云: “寄语高唐休咏赋,今宵端的雨云来”,莺莺要主动送货上门,并用云雨自比,实在有失贵族小姐的矜持,惹得金圣叹老人狠批为:“诗丑绝”。

the author - 变形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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