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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angyulan

#1  茫茫大山

茫茫大山

               
  苍茫的暮色,寂寥的原野,沉郁的群山。

  天暗云低,令人感到压抑。不知怎么,这份沉重,这份压抑,似曾相识。一些很久以前的记忆,片段的,模糊的,竟在不知不觉间连接起来。

  山,茫茫苍苍的大山。在那黯淡的山的轮廓前面,影影绰绰浮出一个身影。你的身影。象一片云,象一团雾,象没有对准焦距。但那的确是你,只是那身子是走了形的。

  我已无法在心里描绘出你的脸。时间象细浪掏沙,不动声色却固执地将往事一波又一波冲刷,记忆的砾石不知不觉地被磨蚀,被镂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你在我心里就只剩下了一个轮廓,一个影子。后来就连这影子也变得淡淡的,模糊不清了。

  山里的冬天总是阴沉沉的。那天,我站在村口,目送你渐渐远去,化成铅灰色苍茫天地之间的一个小点。

  考上了大学,终于要离开这个被命运推来,被世界遗忘了的穷山村,人人都说我应该高兴。我微笑,却没有欢欣。一幅担子在肩上压了太久,突然卸下,浑身已麻木而感觉不到轻松。嘴里已是五味杂陈,塞进一块糖,那甜,也是变了味的。

  你说是来我们队换糯谷,走了十五里路,还翻一座山,却并不见你担着粮筐。我们不过是一般的朋友,应该可以潇洒地互道珍重,挥手而别,我却为什么感到怅然若失?

  我的东西摊了一床一地。还有两天就要离开了,正在理出那些再也用不上的东西送人,象斗笠,象半新的解放鞋,象锄头镰刀……

  你只管坐着,默默看着我把那些东西搬来搬去拿进拿出。我感觉到你的凝视,象一只无形的勺子,在我心里掏啊掏的。我机械地走来走去,好象一停下,整个房间就会凝固起来。

  忘了是什么时候和你认识的。

  那天拖拉机把我们送到公社。迎面便是一座大山,黑戚戚的山头,直耸入云端。隐隐约约能看到山上象白线一样弯弯曲曲的,那是山路。听说翻过这山便是湖南地界了。抬眼四顾,一座接一座的大小山头,重重叠叠的把我们团团围住。我们五十个知青站在当地面面相觑。从那天起,大山就和我们结下了不解之缘。

  你来自另一所中学,两个队又隔了十五里路和一座山,平时我们从不来往,只在知青开会时见过几次。赶集时碰上,你也只和孝云说话,你们俩都是知青班长,说的老是你们开会的事,我自然插不上嘴。

  山里的茶花开了又谢。好象是第五年上吧,茶花开的时候,孝云走了,被推荐上了井岗山专区的卫生学校。怪不得那年的茶花开得特别好看。孝云比我能干,也比我能说会道,是我们两个里当家的。分手那会儿,半天她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以后我不在,你一个人要千万小心。”车开了。在车门关拢那一刻,她扳着车门大声叫起来,“我会写信的!”

  那天赶集,不知怎么你就和我搭起话来。你说话很沉着,眼神总在探究。过去觉得你有点冷漠,又有点深藏不露。你倒反过来说我,这些年老象是躲在孝云背后的影子,冷冰冰让人不敢靠近。我们笑起来,彼此彼此吧。是动物自卫的本能吗?那个年头,既弱小无势,又被推到了社会最底层,要想不受伤害,只有把自己深深隐藏起来。

  这以后,好象每次去赶集都会碰上你,没碰上的时候还有点牵记的。那时,公社的知青越来越少,能碰上个说上海话的就特别高兴。那一次我只提了一句,来时的路上邻村的孩子追着骂我,还用石头扔我,回家时你就轻描淡写地说要去我们队上问点事儿。然而到了我们村口,你又说天快黑,得赶紧回家了。

  打倒“四人帮”那年,好象天也开了心,年成忒好。大队里一高兴,要组织个文艺小分队,拉一台节目去四乡演出。要是节目好,来请的人多,大队就能收入不少现金,又能让社员欢欢喜喜看着戏过年。大队长想当然地以为,象我这样的“上海妹俚”肯定会演戏,就抓了我一个美差,让我给他们编排节目。把你羡慕得要死。

  他们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湖南花鼓戏剧本,让我把“伊伊呀呀”的拖腔掐头去尾,改编成了独幕小歌剧。还照着花鼓戏的调调,加了两段众人伴唱的。那时没什么好听的歌,小分队里几个回乡知青象迷上了流行歌曲似的,吃饭走路都哼哼着那些歌子。

  想不到那年你也没回家过年。你们男生一向比我们豁得出,没钱也照样能扒车回上海,我可从来不敢。另外两个男生走了,你却留了下来。

  我们的节目果然大受欢迎。大队里十个生产队都演遍了,附近的大队也来请。上你们队演出。村口站了一大群人,嚷嚷着要看“上海妹俚”演戏,其实我只是坐在下面伴奏的。你们村在山背后,看上去比我们那儿更闭塞。

  你领我去看你们知青班住了六年的“家”。知青住的房子都大同小异。你们的原是一间堆柴火的偏屋,我们的则是房东家死了几口人以后没人愿住的厢房,都是泥地黑墙的茅草房。你打开所有装“宝贝”的瓶瓶罐罐,我就毫不客气地大吃你家里寄来的大白兔糖和奶油饼干。你笑说,以后可要加倍吃还的。我突然发现,你笑起来眼睛其实很柔和。

  我在整台节目里只有一个角色,在一个活报剧里演江青。大家都说当地妹俚扮相太土气,没有江青味儿,只能我来客串。我摆了几个江青的身段,你乐了,拿出一付黑边眼镜让我戴上,煞有介事地左看右看,说这样才象。我们哈哈大笑。然后又不约而同地想到,四人帮倒台,是不是该我们知青转运了?

  那时全公社五十个知青已所剩无几。三个被推荐上了学,其余的自找门路去了别处,但没有一个是回上海的。我们甚至羡慕上海扫垃圾倒马桶的清洁工,没有城市户口,知青连清洁工都不能当。家长们苦苦地求人送礼,想尽办法把孩子转去上海郊县或浙江农村插队。那些女知青,去了以后多半是马上嫁人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和井岗山区相比,浙江毕竟离上海近多了嘛。就这样,我们大队十个人只剩下了我一个。

  世界果真说变就变了。一听说要恢复大学招考,我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你。你听了沉默良久。总觉得打那以后,你看我的眼神里就有了一丝忧郁。还是我过分敏感了?劝你也去试试,你苦笑。都快成文盲了,还考大学呢。从来没学过数理化,又没有文学天份,考什么呀?就是考农科也得数理化吧。我们只有小学毕业,又荒废了那么多年,就连那点有限的墨水也差不多全葬送在泥里土里了。离考试还有好几个月呢,拼吧,人生能得几回搏啊?尽人事而听天命吧。

  但你只是沉默。

  我考取大学的消息在公社不胫而走。好几次去赶集都没碰上你。直到那一天,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笨拙地开玩笑,但总觉你笑得有点僵硬。原先我们是对等的,象黑暗里的两只困兽,因为对自己的命运无能为力而同病相怜。现在,一扇门突然向我打开,门外是阳光和生机。我自由了!但我却无法与你分享我的心情。不管我说什么,都会触你心境。一夜之间,我们已不再是对等的。尽管我小心翼翼,尽管你竭力洒脱,我们之间的距离和落差,已经明明白白地刻在那里。对此,我们也是同样的无能为力。

  你站起身来说要回家了,象来时一样突兀。

  我送你,一直把你送到村口。那里横着通往县城的公路。这条路,我已走了无数次。但这一次,我却再也不用走回来了。公路的另一边是队里一垅垅的稻田。冬天田里光秃秃的,只有一截截枯黄风干的稻茬。一条小路穿过田野,通往山那边。那是去你们村的路。你去了以后也多半不会再来这村了。

  就在这里,我们的路,分岔了。

  我走的那天,下着阴湿的雨夹雪。村里男女老少来了好多人。有真和我有交情的,也有当初咒过我们知青分走他们口粮的。一些当初穿着开裆裤,向我们要糖吃,不给就骂,就向我们扔石头的小孩子,如今已跟着大人下地挣工分了。有两个跟我们同龄的,当初手把手教我们插秧割稻,教我们砍柴烧火的女孩子,出嫁时我也送了“哭包”,当过伴娘的,正好回娘家,也来了。人人脸上都笑得开了花似的,口口声声要我千万别忘了这山里。

  我有点吃惊。也许他们并不是来送我,而是来观看这村里最后一个上海人的离去吧。村子里再也不会听到“阿拉阿拉”的上海话,再没有外人来分走他们的口粮,分吃他们过年过节的猪肉和塘鱼了。但这村子,那段岁月,真的能象用扑克牌玩“通关”一样,把那八年的牌挪到一边,把现在的牌又接回到八年以前去吗?我们当然不会忘记这山里,怎么可能呢?而这山里,也会记住我们吗?应该也会吧。我们的脚印,我的,孝云的,你的,所有来过这里的知青的脚印,也会在这村里的泥路上,水塘边,田埂上久久地留着的。

  两年以后,知青终于大批大批的回城了。当时只知是云南的知青集体发难,请愿绝食争取来的。又过了很多年,我才听说,那个时候,上海也有人卧轨了。去时,我们是一整车皮一整车皮地被装去的。回来的时候,却是零落星散。但几百万个的一个个,一群群,也足以让城市震撼了。我想象不出,但我知道,你也一定在那些人里面。当你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那个已经对你有点陌生的城市,你有没有感到困惑,有没有想到将来的日子也许会更加艰难呢?

  我们站在村口。山区的冬天潮气很重,田野里无遮无拦,阴飕飕的山风直往脖子里钻,冷到骨子里。你伸出手来。你的手温热而粗糙,我能摸到你手心里硬梆梆的老茧。我站得离你那么近,近得能看见你鬓边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这些东西在一个二十几岁人的脸上,显得那么无情的不相称。

  我不再回避你的凝视。我知道,迎着你的目光,我能看到你心的深处。我也不怕你看到我的。但你却突然转过身,一言不发,大步走进了寒冷。

  你的身体立刻成了等候多时的北风的猎获物。它毫不留情地包抄过来,将你攫住,将你随心所欲地轻侮戏弄。风鼓起了你灰色的罩衫,你把头往棉袄里缩了两下,加快了脚步。曲曲弯弯的小路裹着你灰色的背影渐行远去,渐渐被田野吞没,终于和前面那座灰褐色的大山混在一起。

  你一次也没有回过头来。

  旷野里的风恣意抽打着我的头和脸,长驱直入我的衣领和袖口,把我的身子冻成冰块。抬眼四望,茫茫苍苍的大山,绵延不断,象一层层的堡垒,横亘在面前。我从来没有象那一刻,感到自己是那样的渺小和无助。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已记不清你的脸。偶尔的记忆的浪花,也是轻微的,转瞬即逝。我知道你早已离开了那里,早已离开了大山。但不知为什么,大山的阴影却总是与你联在一起。有的时候,和大山一起出现的,也有孝云,和我自己当年的身影。

  人们说,大山象人一样,是有生命的。那萧萧的山风,那淙淙的山泉,就是她的话语和歌声,在诉说着几百年几千年的大山的故事。她的故事里,会不会有我们呢?这样的故事,除了我们自己,也许不会再有多少人爱听了。那段日子,也不再被人记得了。但是大山不会忘记的,就象山风和山泉一样,不会消失的。

  你,曾经与我共过大山的朋友,愿你平安。


2006-8-24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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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杨

#2  

终于来了。


2006-8-24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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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欣欣

#3  

好文!广玉兰这一篇有那么一些美的深情的东西含在其中,令人回味.那个时代男女之情就是这样的.哪里像时下这么直露.


2006-8-24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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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cao

#4  

玉兰,
当年就是看见你这一篇,才动了写写知青生活的念头。当时还不知道有论坛这回事,也不知道怎么上帖子,等了很久才上去CND.有段时间还把你和欣欣搞混了。


2006-8-24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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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欣欣

#5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fancao at 2006-8-25 02:46 AM:
玉兰,
当年就是看见你这一篇,才动了写写知青生活的念头。当时还不知道有论坛这回事,也不知道怎么上帖子,等了很久才上去CND.有段时间还把你和欣欣搞混了。

凡草,你要是把广玉兰和简杨搞混还差不多,她们可没我这么老脸皮厚的.


2006-8-24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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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立蒙

#6  

>>
直到那一天,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笨拙地开玩笑,但总觉你笑得有点僵硬。原先我们是对等的,象黑暗里的两只困兽,因为对自己的命运无能为力而同病相怜。现在,一扇门突然向我打开,门外是阳光和生机。我自由了!但我却无法与你分享我的心情。不管我说什么,都会触你心境。一夜之间,我们已不再是对等的。尽管我小心翼翼,尽管你竭力洒脱,我们之间的距离和落差,已经明明白白地刻在那里。对此,我们也是同样的无能为力。

  你站起身来说要回家了,象来时一样突兀。
>>

我也是因读这篇而记住广玉兰大名的. 说不出的一种好. 最主要是自然而情真吧.

上面那段最揪我心. 那男的真是一条有情义有坚骨的好汉子!

现在重读还是充满新鲜感.

我觉得这里的大侠们应该把自己在CND的佳作多多搬来.


2006-8-24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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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能饭

#7  

乱谈什么海外、海内文学,如果你认为广玉兰这篇算不上文学上的翘楚,只是中学生作文的话,我就敢说:你根本就不配谈文学!

我是第一次读,连读了两遍,难怪欣欣老在那里嚷嚷呢!:)))


2006-8-24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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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cao

#8  

尚兄,
为什么事如此愤愤不平的?海外文学和海内文学都有中学生作文也都有优秀作品,还有垃圾呢,有啥值得大惊小怪的?


2006-8-24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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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鸿

#9  

>>>  人们说,大山象人一样,是有生命的。那萧萧的山风,那淙淙的山泉,就是她的话语和歌声,在诉说着几百年几千年的大山的故事。她的故事里,会不会有我们呢?这样的故事,除了我们自己,也许不会再有多少人爱听了。那段日子,也不再被人记得了。但是大山不会忘记的,就象山风和山泉一样,不会消失的。<<<

我也是第一次读到此文。很感动。“那段日子”里,多少青春被粗暴地剥夺了。这一切都不应该忘记。


2006-8-24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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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eather

#10  

广玉兰,
当初看了感动,再看还是感动。问候插友!


2006-8-24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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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荷

#11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尚能饭 at 2006-8-25 11:03:
乱谈什么海外、海内文学,如果你认为广玉兰这篇算不上文学上的翘楚,只是中学生作文的话,我就敢说:你根本就不配谈文学!

我是第一次读,连读了两遍,难怪欣欣老在那里嚷嚷呢!:)))

老尚GG 火气这么大?

呵呵,首先那句话不是我说的,是在别处看见的。其次,配不配的问题,什么就是配了?什么就是不配了?说这篇好的就是配的,说不好的就是不配的?呵呵~那些批评经典名著的学者专家比比皆是,是否都是不配呢?

我从来都没觉得自己是文学人,一直说连门都没入,在外边溜达徘徊而已。所以配与不配在我这里根本就不打紧。是人就会有看法想法,与文学不文学关系并不那么太大,读者难道都是文学人吗?他们难道不能坦诚地提出自己的看法和意见吗?难道这也需要配?如此,这样的文章看与不看更没什么的打紧的。

第一次听见广玉兰的名字,这篇也是第一篇,原本想说出口的话,看了老尚GG这话,我生生收回,不想有捧脚之嫌,为自己配谈文学的资格找一个可以扶阶而上的机会。

但是,还是想跟老尚GG说,文章写出来,谁都失去了话语的霸权,好坏是别人嘴里说的,自己心里有数,夸与不夸,只要有人读了就好。连文学起码的自信还需要从别人口中获得印证,趁早别写东西为好。所以我对那些自我欣赏者怀有更深的敬意。


2006-8-24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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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能饭

#12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枯荷 at 2006-8-25 04:02 AM:


老尚GG 火气这么大?

呵呵,首先那句话不是我说的,是在别处看见的。其次,配不配的问题,什么就是配了?什么就是不配了?说这篇好的就是配的,说不好的就是不配的?呵呵~那些批评经典名著的学者专家比..

哈哈,这目标打歪了,当然火不是向你发的,而是向爱贴标签的人发的。我从来是以文论文,只管文章的好赖,不管题材,更不管作者在哪里。



不作公卿非无福命都缘懒,难成仙佛为爱文章又恋花。
2006-8-24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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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荷

#13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尚能饭 at 2006-8-25 12:18:


哈哈,这目标打歪了,当然火不是向你发的,而是向爱贴标签的人发的。我从来是以文论文,只管文章的好赖,不管题材,更不管作者在哪里。

横~老尚GG接砖

第 1 幅


2006-8-24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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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y

#14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guangyulan at 2006-8-24 07:23 PM:
茫茫大山
“我们站在村口。山区的冬天潮气很重,田野里无遮无拦,阴飕飕的山风直往脖子里钻,冷到骨子里。你伸出手来。你的手温热而粗糙,我能摸到你手心里硬梆梆的老□。我站得离你那么近,近得能看见你鬓边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这些东西在一个二十几岁人的脸上,显得那么无情的不相称。”

虽然那个年代对我是陌生的,但这种情感是相同的. 感动.

这是你的初恋吗?如果是,这样的告别太黯然......令我心痛......

我希望他能吻一下你光洁的脸颊。也许有一点青涩,有一点笨拙,但却终生令人回味......
或者是你轻轻的抱抱他, 给他那颗年青而又沧桑的心一点温情.

这也许太俗套。但是我此时的想法。


2006-8-25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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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平

#15  

广玉兰的代表作,真好,影响了CND上的几代人。

>>我希望他能吻一下你光洁的脸颊。也许有一点羞涩,有一点笨拙,但却终生令人回味......或者是你轻轻的抱抱他, 给他那颗年青而又沧桑的心一点温情.

lucy:也许不同于你所说,在那样的环境条件下,如果把这份“恋情”挑明说破,只能更让他心里流血。这是我的理解。


2006-8-25 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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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ken

#16  

当年,我也是一下子就被广玉兰的这篇文章吸引住了。印象里还有一篇--旧拖鞋。也很对胃口。

>>我希望他能吻一下你光洁的脸颊。也许有一点羞涩,有一点笨拙,但却终生令人回味......或者是你轻轻的抱抱他, 给他那颗年青而又沧桑的心一点温情.


如果那样写,就不是广玉兰了,也就没了我们这些扇子。


2006-8-25 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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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

#17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湘平 at 2006-8-25 06:17 AM:
广玉兰的代表作,真好,影响了CND上的几代人。

这么夸张?说实话,我没觉得这篇文章好在哪里,跟我以前在国内看得“女友”上的很多文章差不多。语言么,说平实还带着过多的形容词,说自然还带着些扭捏之态,很多比喻也落入俗套。我能感觉出作者的情感,不过光有情感还称不上一篇好文章。个人意见。



思无邪.
2006-8-25 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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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xll

#18  

叫好。内容写成小说也会好看。


2006-8-25 0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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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子

#19  

好散文。发于心,郁于文。思想禁锢之下的文人,写小说或许还可以忽悠一下,但写散文多半不成。


2006-8-25 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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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20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兰若 at 2006-8-25 04:10 AM:


这么夸张?说实话,我没觉得这篇文章好在哪里,跟我以前在国内看得“女友”上的很多文章差不多。语言么,说平实还带着过多的形容词,说自然还带着些扭捏之态,很多比喻也落入俗套。我能感觉出作者的情感,不过..

兰若妹妹,

佩服你这么“认真”地说出自己的不同意见。咱俩没事了,还是好姐妹。

我一会儿读一下玉兰的这篇,也说我的感受。

再谢玉兰。一来我就给你“派任务”,不好意思。你玩好。



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尽力而为。
2006-8-25 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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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K


#21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尚能饭 at 2006-8-25 03:03 AM:
乱谈什么海外、海内文学,如果你认为广玉兰这篇算不上文学上的翘楚,只是中学生作文的话,我就敢说:你根本就不配谈文学!

我是第一次读,连读了两遍,难怪欣欣老在那里嚷嚷呢!:)))

写得很好,但提文学翘楚有嫌夸张。广玉兰写个人经历和情感,个人抒发为主,相信她当初写的时候,也没有文学翘楚的念头,否则,不会这么实打实地写。

文字功夫之外,真正的文学需要有相当的想象力和perception,有不有海外经历却是其次。


2006-8-25 0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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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欣欣

#22  

看这线评论,很好!实打实地评,咱们都不给戴高帽。


2006-8-25 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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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凝

#23  

KK 言简意赅,说得中肯。

广大姐这篇CND名作是十分优秀的纪实小说,但题材决定了其文学创造性并不很强,
过分拔高恐怕要吓着作者自己了,那老尚岂不成了恐怖分子?

另外“小城康宁”、“诗人的妻子”等都令人难忘。



我的黑暗是一湖水,我的光明是一条鱼
2006-8-25 10:16
博客  资料  短信   编辑  引用

尚能饭

#24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章凝 at 2006-8-25 03:16 PM:
KK 言简意赅,说得中肯。

广大姐这篇CND名作是十分优秀的纪实小说,但题材决定了其文学创造性并不很强,
过分拔高恐怕要吓着作者自己了,那老尚岂不成了恐怖分子?

另外“小城康宁”、“诗人的妻子”..

老尚写那个帖子时,脑子处在第二象限,与“过分拔高”不搭界--俗话说:是话赶话。How many PhDs does one need to figure that out?



不作公卿非无福命都缘懒,难成仙佛为爱文章又恋花。
2006-8-25 10:29
博客  资料  信箱 短信   编辑  引用

weili

#25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尚能饭 at 2006-8-25 11:29 AM:


老尚写那个帖子时,脑子处在第二象限,与“过分拔高”不搭界--俗话说:是话赶话。How many PhDs does one need to figure that out?

我们都知道你是“教瘦”的干活。

你就不必老唠叨了。



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尽力而为。
2006-8-25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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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欣欣

#26  

跟贴多有即兴玩笑的成分,有些拔高,或说偏激一点的话在所难免,大家畅所欲言最好。但是写评论文章确要慎重。一面之词,一己之见。仅供参考。


2006-8-25 10:37
博客  资料  信箱 短信   编辑  引用

八十一子

#27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章凝 at 2006-8-25 10:16 AM:
广大姐这篇CND名作是十分优秀的纪实小说.

啊啊,又碰上‘小说散文界定难题’了。广玉兰君自己先说说?



签名散见于信用卡帐单
2006-8-25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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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unlover

#28  

也对。所以你笑纳大师、我笑纳诗人称号。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杜欣欣 at 2006-8-25 11:37 AM:
跟贴多有即兴玩笑的成分,有些拔高,或说偏激一点的话在所难免,大家畅所欲言最好。但是写评论文章确要慎重。一面之词,一己之见。仅供参考。




因为我和黑夜结下了不解之缘 所以我爱太阳
2006-8-25 10:47
博客  资料  短信   编辑  引用

枯荷

#29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thesunlover at 2006-8-25 23:47:
也对。所以你笑纳大师、我笑纳诗人称号。


你是一个真正的诗人


2006-8-25 10:50
博客  资料  信箱 短信  QQ  编辑  引用

兰若

#30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weili at 2006-8-25 02:28 PM:


兰若妹妹,

佩服你这么“认真”地说出自己的不同意见。咱俩没事了,还是好姐妹。

我一会儿读一下玉兰的这篇,也说我的感受。

再谢玉兰。一来我就给你“派任务”,不好意思。你玩好。

我的认真是认真的,真没看出什么好来,发自心的散文很多,就都是好的么?当然,这只是我的观点。我把你加的这个引号理解为强调我的认真。。。。谢谢为力姐姐。。。



思无邪.
2006-8-25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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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shengjiang

#31  

广玉兰这篇,我以前读过,感动过,评论过。今天再读,还是感动,几次感动到快要落泪,好容易才忍住。

要说缺陷,我以为,“我”缺少了一点忏悔。缺了这份忏悔,文章便缺失了本来该有的重量。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兰若会觉得跟“以前在国内看的‘女友’上的很多文章差不多”。读这篇文章,最好有知青体验,方能透彻理解作者的那份沉痛。

初恋可以说是人生最宝贵的感情,而“我”却没有抓住,错过了。多年以后,“我”对此其实是极痛心的。早知如此,为什么不当初?这个为什么,就是“茫茫大山”——户口啦,成份啦,城里人,乡下人,等等,正是这些东西挡住了“我”的双眼,就像“龙江颂”里的巴掌山——今天看着是巴掌山,30年前可是十万茫茫大山。故本篇以茫茫大山作题,极其贴切,但现在的年轻人理解起来有困难,作者如果能点明就会好些。但点明了,会不会乏味,不含蓄了?就不知道了。

供广玉兰参考。


2006-8-25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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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el

#32  

以前在 CND 上读过这篇<<茫茫大山>>。今日重读,依然被感动着。那个年代男女之间的情愫,本来是很微妙的,却和厚重的 茫茫大山融在了一起。由此联想起一个问题,优秀的名篇都是经过岁月沉淀的。文学作品的生命力在哪里呢? 以情为本。这里的情,指的是人间至情。


2006-8-25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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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能饭

#33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yanshengjiang at 2006-8-25 05:12 PM:
广玉兰这篇,我以前读过,感动过,评论过。今天再读,还是感动,几次感动到快要落泪,好容易才忍住。

要说缺陷,我以为,“我”缺少了一点忏悔。缺了这份忏悔,文章便缺失了本来该有的重量。我想,这就是为什么..

岩声总是一语中的,从来不敲边鼓--这一点有点儿令胡的味道。



不作公卿非无福命都缘懒,难成仙佛为爱文章又恋花。
2006-8-25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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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34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兰若 at 2006-8-25 01:02 PM:


我的认真是认真的,真没看出什么好来,发自心的散文很多,就都是好的么?当然,这只是我的观点。我把你加的这个引号理解为强调我的认真。。。。谢谢为力姐姐。。。

我想这篇没能“感动”兰若,(我“感动”了,因为我知道玉兰。) 是因为这篇没有反映出“时代精神”,太个人化了。写这种事情的人多了,我们就看不出良莠了。

现在我还是没有看到一篇,真正超出“当时状况”的知青史诗(白鹿原那样的也行)。作者一定要站高了,才能提炼、萃取、总结那个时代。让后人明白你们的“真正”苦衷。

希望玉兰也和我们一起写小说吧。喜欢你的文字,从你给我改错时就知道了,棒!



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尽力而为。
2006-8-25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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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凝

#35  

这种忏悔,就是我在枯荷线上说的“西方意识”,我们中国人比较缺乏。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yanshengjiang at 2006-8-25 13:12:
要说缺陷,我以为,“我”缺少了一点忏悔。缺了这份忏悔,文章便缺失了本来该有的重量。我想,这就是为什么..




我的黑暗是一湖水,我的光明是一条鱼
2006-8-25 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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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

#36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yanshengjiang at 2006-8-25 05:12 PM:

要说缺陷,我以为,“我”缺少了一点忏悔。缺了这份忏悔,文章便缺失了本来该有的重量。我想,这就是为什么..

我倒不觉的是忏悔的事,我觉得就文字本身来说都不太够好。。。



思无邪.
2006-8-25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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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子

#37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兰若 at 2006-8-25 12:27 PM:


我倒不觉的是忏悔的事,我觉得就文字本身来说都不太够好。。。

兰若是想让广玉兰砍去三分之一或更多的字。这是各人风格,很难勉强,就像读者口味一样。

举个例子:

起首“苍茫的暮色,寂寥的原野,沉郁的群山“ 一语或可作:

“暮色。原野。群山。“亦会相当有力量。



签名散见于信用卡帐单
2006-8-25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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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川

#38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guangyulan at 2006-8-25 02:23 AM:
茫茫大山
去时,我们是一整车皮一整车皮地被装去的。回来的时候,却是零落星散。但几百万
个的一个个,一群群,也足以让城市震撼了。

一滴泪在嗓子眼儿。

整整一代人,能上大学的少而又少,之后再考出国的,凤毛麟角。让我们后来的还
能说什么呢?

八年啊,八年的下乡生活。

情写出了,深度没有突破。


2006-8-25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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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

#39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八十一子 at 2006-8-25 05:35 PM:


兰若是想让广玉兰砍去三分之一或更多的字。这是各人风格,很难勉强,就像读者口味一样。

举个例子:

起首“苍茫的暮色,寂寥的原野,沉郁的群山“ 一语或可作:

“暮色。原野。群山。“亦会相当有力..

哈哈,提醒的对,这倒是,个人的风格,谢谢弟弟。。。。

广玉兰姐姐,就当我是空气,自说自话。。。。 ;)



思无邪.
2006-8-25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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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

#40  

广大姐单凭这一篇,就奠定了她大家写手的地位。

深情,含蓄,感情的表达非常准确到位。那个年代的朦胧爱情其实大都是这样的。美!


2006-8-25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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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angyulan

#41  

我现在只有晚上才能上网,一来就看到那么多回贴,先谢谢大家的评论。容我慢慢回吧。

先和当年的插兄们握握手,知道的有一毛,凡草,书刊,湘平,江岩声,还有谁?

老尚太过奖了,实在不敢当。但我懂得老尚的意思,心领了。

爱太阳原来就是章凝。多日不来,真的赶不上形势了。恐怖份子,呵呵,老尚是要小心了。

露西真是有意思,我等会儿再告诉你,为什么没“轻轻的抱抱他, 给他那颗年青而又沧桑的心一点温情.”

兰若,不必做空气,谢谢你的直言。真的。

老八好象过去回答过我这个“小说散文界定难题”,到底怎么界定呢?真的很想知道。


2006-8-25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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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angyulan

#42  

好了,现在来回答一些问题吧。

老朋友都知道我不是学文的,开始写字,就是心里有点知青情节。总觉得看了那么多别人写的关于知青的文章,却没有真正把自己心里的感受写出来。知青的经历是非常个人化的。虽然处于相同的时代,但由于下乡的地点,环境不同,每个人的经历都很不相同。我总是把知青这段历史看作一个大puzzle,每个人都是其中的一块。尤其是想起那些“沉默的大多数”,就更想把自己的经历写出来,为自己,也为他们。

总是觉得,当年最痛苦的不是环境的艰苦,也不是农活的繁重,而是对前途的绝望和那种寄人篱下生活的无奈。说寄人篱下,是因为一个人生活在那种环境下,每天过日子都象在走独木桥,小心谨慎,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将来哪怕万分之一的希望而不敢走错一步路。不知别的插兄们有没有这样的体会?

我不想写具体的农活什么的,因为记不清了。所以很佩服友明和黎京,怎么记性那么好,那么多的细节都记得。我却只记得那种感受,很强烈,做梦都会做到自己走在沙滩上,随时都象要陷下去的沙滩。三十年以后还会做当年插队时的梦。我要写的是那种绝望无奈的感受。

现在要吐真言了。这篇文章大概可以说80%是真的,只有那个“你”是不存在的。说他不存在,不是说没有这么个人,但没有那么深的情。我们只是一般朋友,真正的一般朋友。如果真是那么深的情,我是决不会让他那么走掉的。现在露西明白我为什么没有“轻轻的抱抱他”了吧?那段情是我想象的。还有什么比眼看着深爱自己的人头也不回地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一筹莫展更绝望,更无奈的呢?

这篇文字是很早以前写的。好象是九八年吧,比这个简单粗糙的多。三年后,大大修改了一番才投稿华夏文摘的。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也无所谓写小说还是散文,也不知道界线是什么,更不图任何东西,只是觉得心里有这么些话,要一吐为快。

现在自己看,就象兰若说的,文字还是挺幼稚的。只能说,那是真的用心写出来的。写得胃都疼了好几个星期,因为心里很激动,心痛得紧紧缩起来那样的感觉。

谢谢大家的评论。都是很好的建议。


2006-8-25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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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立蒙

#43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尚能饭 at 2006-8-25 03:03 AM:
乱谈什么海外、海内文学,如果你认为广玉兰这篇算不上文学上的翘楚,只是中学生作文的话,我就敢说:你根本就不配谈文学!

我是第一次读,连读了两遍,难怪欣欣老在那里嚷嚷呢!:)))

删.


2006-8-25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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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y

#44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guangyulan at 2006-8-25 08:23 PM:
好了,现在来回答一些问题吧。
我们只是一般朋友,真正的一般朋友。如果真是那么深的情,我是决不会让他那么走掉的。现在露西明白我为什么没有“轻轻的抱抱他”了吧?那段情是我想象的。还有什么比眼看着深爱自己的人头也不回地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一筹莫展更绝望,更无奈的呢?

读后我真的很痛心,而我在想象你作为当事人的痛心......谢谢,我已释然。看来我太有 empathy


2006-8-25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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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eosong

#45  

用心写出来的东西才能是好东西。不过脑子瞎贫的东西则一定不是好东西。


2006-8-25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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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信子

#46  

广玉兰这篇,最初是因为在华夏那里听人常常提到,就到文集里特意找来看了。说实话,这篇的文字没有感动我,但文字里的那个人的心情却深深感动了我。我没有知青生活的经历,对大山的苍茫和沉郁却很有共鸣。当我设身处地地把自己放到文中“我”的处境中去时,便能感到“你”在“我”心中如大山般永不消失的身影。

还想加一句,广玉兰这篇之所以给人印象深刻,还在于她比别人更早地悟出了要走出以前知青文学的误区,写出自己的真实感受和经历。真情最能打动人,文字倒在其次了。


2006-8-26 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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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川

#47  

八月,
别怪我老砸你。
“说实话,这篇的文字没有感动我,但文字里的那个人的心情却深深感动了我。”

没有广玉兰的文字,你怎么体验的那个人的心情?这就是杜奔放所说的逻辑“虫子”。

在CND没上您的钢琴线,这里和您共勉,我也在学钢琴,告诉你,越弹越“容易”,
万事开头难。我该考五级了。


2006-8-26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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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信子

#48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三川 at 2006-8-26 07:45 AM:
八月,
别怪我老砸你。
“说实话,这篇的文字没有感动我,但文字里的那个人的心情却深深感动了我。”

没有广玉兰的文字,你怎么体验的那个人的心情?这就是杜奔放所说的逻辑“虫子”。

在CND没上您的钢..

土干,我这句是说广玉兰的这篇文章看完,让我对她的具体文字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象,甚至对里面所说的故事的轮廓都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象,只是文中“我”的心情让我久久难忘。有些文章看完,只有文字的奇特瑰丽让人印象深刻,或者只有叙事的曲折结尾的出人意料让人难忘,但广玉兰这篇不同于其他。

你也在学钢琴,太好了!又多了一个同好。你是和小土豆一起在学吗?怎么你也在考级?世界各地的级都是一个标准吗?成人学琴考级有何利弊?还请你分享学琴经验。(要不我们另开条线聊,免得把这条线弄走题了)。


2006-8-26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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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ming

#49  

好文!广玉兰这么久潜水,是不是在写长篇?


2006-8-26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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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欣欣

#50  

"这篇文字是很早以前写的。好象是九八年吧,比这个简单粗糙的多。三年后,大大修改了一番才投稿华夏文摘的。"---同意,广玉兰是一个很严肃的写手.好的东西不怕放,写完的东西要放放,过段时间再拿出来看,才能看出毛病.


2006-8-26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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