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以前贴了一篇“世界第一情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里面有一个坏女孩“二百首”。老刀总是要我交代清楚，还美其名曰给历史做注脚。我不敢上脚。只是老实交代一哈。上次贴了一半，这次贴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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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二百首”，不得不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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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二百首”是我初中时一帮一的对家，是一个和小流氓混在一起，学习很差的女孩。据传因为会唱《外国民歌二百首》中的歌而得名。没有一帮一的时候，象我这样的“好女孩”都不拿正眼看她的。粗略的印象是眼眸子和发辫很黑，发梢长长的带着卷垂在肩上，是我等“好女孩”看不起的“臭美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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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在我们那嘎的中学里，女孩分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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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女孩，讲究艰苦朴素，穿蓝色或国防绿之类的素色衣服。衣服最好是旧的，带补丁的更好，买了新衣服常常犹豫再三才穿出去。头上的辫子用牛皮筋或素色毛线缠过的皮筋扎着，前额不得留屁帘，双耳要从头发中完全露出。学习努力认真，热爱劳动，不怕脏。不结交坏朋友，不看男生，不和男生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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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等女孩，好打扮，敢于穿花衣皮鞋来上学。身上总是飘散着花露水的香味。不爱劳动怕脏怕臭，一到去北京火车站义务扫母子候车室的时候就肚子疼头疼腚疼，于是请假不参加。二等女孩是羡慕小资产阶级生活方式的臭美妞，也是阶级敌人“坏男孩”拉拢腐蚀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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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等女孩，好打扮的臭美妞之外，这脑门子前面留着屁帘儿，小辫子用花毛线或彩色玻璃丝儿系着，辫梢和屁帘儿也弄成卷卷的，脑袋两侧的头发非盖着半截耳朵不可。她们时常与“坏男孩”说笑，眉来眼去，甚至和坏男孩一起上下学。大部分三等女孩学习成绩不良，被一、二等女孩所孤立。是阶级敌人“坏男孩”的重点拉拢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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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等女孩，超级臭美妞不说，和阶似敌人“坏男孩”打成一片，已完全是被阶级敌人“坏男孩”拉下水的坏女孩。此等女孩，自创发型服饰流行于坏女孩之间，什么掐腰上衣瘦腿裤子都是她们最爱。逃课、不回家，和坏男孩一起在外“涮夜”“拍婆子”（搞对象）。更进一步的，失足于坏男孩，怀孕打胎、或把生的孩子扔进公厕等等堕落行为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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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首”还够不上第四等女孩。她长相一般，但很白很干净的样子，有着漆黑的眼眸子。印象深的是她得那一对长长的弄得很蓬松的辨梢垂在肩上的样子，臭美程度已和四等比肩。一般阶级敌人“坏男孩”寻找腐蚀对象下黑手就是靠对方的穿着打扮来挑选，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有一个脸上泛着红晕的外号叫“猴儿腚”的高年级坏男孩总是纠集几个坏小子在“二百首”上下学的路上拦截她。据说“猴儿腚”一心一意要把“二百首”拍成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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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首”快要被拍成“婆子”了，家长又怕又急，和老师谋划的结果是我成了陪“二百首”做作业、陪放学后的自习、陪回家的“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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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首”的确名不虚传。在我们一起放学后呆在教室的时侯，她就开唱当时的黄歌。我后来上大学后学的很多歌都觉得似曾相识，可能就和她有关。令我印象最深的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和《红河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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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陪的时候，因自恃立场坚定觉悟高，一颗红心永远向着黑太阳，并不太惧她大唱黄歌。三陪的难点在于陪她回家。刚开始陪她的时候快到冬天了，天开始黑得早了，静了校，出了校门，“猴儿腚”一伙就在校门外的胡同口上憋着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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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儿腚”一伙一般有三、四个，有和我们同校同级的，这有不认识的，加上“猴儿腚”，黑糊糊一大团就冲我们围过来了。“二百首”很紧张，悄声告诉我我们俩个千万不能分开。她拉住我的胳膊紧紧地靠着我。这么一弄，我也挺紧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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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猴儿腚”们也没什么战术。就是推搡着他们的同伙来撞我们，嘴里大呼小叫的还打着胡哨。我和“二百首”紧紧拉着手，准确地说是“二百首”嗓紧挽着我胳膊，小跑一阵，疾走一阵，跌跌撞撞到了“二百首”家。我在门外等“二百首”插好了门，就出了她家的小院。我知道她妈妈很快就会到家了。胡同里路灯晕晕发出不中用的光亮，“猴儿腚”们不再理睬我，而是聚在“二百首”的窗下齐喊“二百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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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三天后，我就忍受不了这种狼狈了。想想我堂堂正正一个人，和“二百首”一起走就成了过街老鼠，被这伙小流氓赶着，凭什么？二百首在我们被围追堵截的时候还常常冲他们笑，不是我要看不起她，她这是发的什么贱！真是不明白。我正色告诉“二百首”：从今天起，我们回家再不能这样狼狈逃窜了，但是你，不许看“猴儿腚”他们一眼，不许笑，不许出声。末了，还不忘了问：你能不能做到？她说：能！向毛主席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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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除了和“二百首”发发威，我实在是做不了什么。我幻想着在默念毛主席语录的时候我的纤细的身躯会突然充盈了特殊的能量，变成力大无穷的金刚，可以象鲁智深倒拔垂杨柳似的把“猴儿腚”高高拽起再重重摔下，让他狗吃屎般的丢人现眼；或象孙猴子一口气吹的他们无影无踪，让他们找不着回家的门儿。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哪怕是变成会妖术的白骨精呢，把“二百首”变成一个小土豆揣在兜里，安全地送她回家。没有，没有奇迹，我们每天还是要面对“猴儿腚”们的骚扰。回家就像逃亡一样。背后还总是响起“猴儿腚”们的“二百首，唱一个！”、“二百首，今晚在禄米仓等你”。而“二百首”还是忍不住地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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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帮助她，但心里看不起她，看不起她的轻佻举止。除了给她讲讲作业题，也没话跟她说。一天，她突然提出让我跟她一起去澡堂洗澡。那时，天气一转凉就不能在楼里的女厕所洗澡了，去澡堂洗澡也是个奢侈的事。一般一周只洗一次。我都是在星期六下午和院里相邻的女孩子们三四个一起去洗澡，换下的脏衣服星期日洗。我想也没想就让她跟我星期六一同去。可她却说要星期四去因为那天会比星期六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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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就星期四。下了课，我和“二百首”就上了浴池。那时洗澡，一般都是洗淋浴，买一张澡票领一把柜橱的钥匙，自带毛巾梳子洗发膏和香皂，先把自己一点都不含糊地飞快扒个精光，屋里冷慢了容易着凉。然后哆嗦着把个人物品全部锁进柜橱，带着一堆洗澡的用品进入淋浴室。淋浴室的样子就和德国纳粹毒死犹太人的毒气室一样，里面弥漫着热热的水蒸气，讲究隐私是个闻所未闻的事，透过水气就是赤条条正在冼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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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二百首”冻得哆哆嗦嗦得进了淋浴室。人果然比星期六少多了，还有空着的莲喷头。我们俩高兴地赶紧调好水温沐浴在温暖的热水里。我象以往和小伙伴们一起洗澡一样，给“二百首”搓了背，“二百首”也给我搓了背。“二百首”还教我站在热水里撒尿，做坏事的感觉很奇特。我俩不禁笑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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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出来穿衣服被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二百首”竟穿胸罩。进去洗澡前光顾自己了，没注意她。出来穿衣服才看到她在扣胸罩背后的钩子。哇，恶心！她居然穿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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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不象现在，不穿胸罩是更胆大风骚的行为。那个时候在初中的女生中，正派的女孩穿两层背心也是不穿胸罩的。只有个别坏女孩才在夏天时光穿个胸罩再穿的确凉上衣透出来。。。高中女生穿的人多一些，但上面也要加上一个背心来掩饰，否则就有作风不好的嫌疑。胸罩本身就是一种禁忌。我们对自己的生理变化不知所措，为自己的身体感到羞愧。也更不知道如何走到服装店的柜台，众目睽睽之下买这种东西。我有一个朋友，为了掩饰丰满的胸部，养成了个端肩含胸的姿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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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胸罩总是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隐隐约约，我对“二百首”的好奇慢慢地超过了对她的不屑。也许是在一起扒光洗澡坦承相见了的缘故，我们俩的话多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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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二百首”有个哑吧姐姐，是东郊纺织厂的女工。那些歌曲是哑吧姐搞来的。她还向我灌输了一些“性”知识。说和男人亲嘴拥抱，就会怀孕。她说她听说过一个女孩就这样怀上了孩子，怀孕以后，不敢告诉任何人，就拚命跑啊跳啊，想把胎儿折腾掉，但这种运动反而有利于胎儿的成长，最后肚子大得瞒不住了，被学校开除，家人将她送去了农村老家。这么恐怖的故事更让我相信她父母对“猴儿腚”们骚扰的担心。但是对性的疑问反而更加深了。当时是初三才有生理卫生课，而且到生殖系统的那一章，老师让自学。自学的结果依然是懵懵懂懂的。两性关系的话题是绝对的禁忌，也一直是神秘的。而象“二百首”这样没有丝毫性知识的女孩却由于唱所谓黄色歌曲而带有性的色彩，成了正派女孩避之不及的、思想下流肮脏的“坏女孩”；也成了处在青春躁动期男生的幻想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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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几乎天天听她唱，以至终于有一天，“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这首已不知不觉印在我脑子里的黄歌旋律，一不留神从我的嘴里哼唱出来。当着“二百首”，我这个面目正统的“好女孩”又羞又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消失得无踪无影。而她却显现出了由衷的快乐，还真诚的赞美我唱得好听。这不是资产阶级腐蚀么？我对她的赞美很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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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二百首”在一起，我会不会学坏？这显然是我父母比较注意的事，我妈对我的盘问增多，虽然都是以一种不经义的形式。而我在如实回答的基础上绝不主动提供敏感的内容。我也从来没有对因为“二百首”给我讲的故事而产生的疑问，开口问过我妈。总的说来，我老娘还是很信任我。和“二百首”一起去洗澡以后，平日里用的“灯塔牌”黄色洗发膏被我换成了和“二百首”一样的花香浓郁的“素馨牌”粉红色洗发膏。奶奶做的非常暖和的布底包子棉鞋再不想穿了。我妈同意给买一双系带的白塑料底棉鞋。夏天到了的时候，还给我买了一双淡绿色滑溜溜的丝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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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一不留神”以后，“二百首”大慨觉得我是她的同道，几次要教我唱歌，都被我严辞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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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我俩做完了作业，趴在窗台上看楼下的卡车卸砖头。无聊之际，她说：“我教你唱一个，这个保证不是黄歌。”她样子挺真诚的。“黄”字，在当时被用在一切与男女之情有关的东西上，主要是艺术作品，黄歌、黄色影片、黄色小说之类。现在，“二百首”主动提黄，我这个毛泽东思想武装到牙齿的家伙决定先教育她一顿。我要求她以后不许再唱黄歌，这样小流氓就不会把她当成有缝的蛋来叮。一顿义正辞严，她也并不回嘴只是听着。等我说完，她说：“这个歌是美国黑人的歌。不是说黑人都是受压迫的劳动人民吗？向毛主席保证，你会喜欢的。”我怔怔看着她，不知说什么好。想不到她还是挺有无产阶级觉悟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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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首”看我没反对，兴冲冲跑去插上了教室的门。又跑上讲台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歌词：“这是我的土地”。随后她轻声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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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土地
这是你的土地
从纽约长岛到加利福尼亚
从那茂密的森林
到那辽阔的海洋
这土地是为我们创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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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曲调简捷明快的歌子很容易上口，更重要的是，它是那么的不同于我们当时唱的歌。我一下就喜欢上了。她带着我反复咏唱了两遍就记住了。我兴奋得不行，回家的路上也一直在唱。后来入大学过节开班会，该我出节目时我就唱了这支歌，一下子，全班同学也都学会了。以后，成方圆朱明瑛等歌星也唱了很多的外国歌曲，但我都没有听过她们唱这一首。我到现在也还不知道它是不是一首黑人歌曲，但这已不重要了。我现在就站在这块土地上，好象是冥冥之中，“二百首”在许多年前就已将这块土地送到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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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教我唱歌，“二百首”发现我不识简谱，就说要教我。我小学有几年是在农村上的，没有音乐课，后来的音乐课多是直接教唱革命歌曲，一直觉得是个缺陷，想学却没有机会。“二百首”见我很乐意，就抄了几张歌篇儿，开始很认真地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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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谱就是一堆阿拉伯数字，1234567 什么的，上下左右会带着一些点点，横着摆的单括号，和一些七七八八的符号。她先教我1 唱“都”，2唱“赖”，也就是众所周知的“都赖米发馊拉稀”。我觉得特容易，尤其是“都赖米发馊拉稀”一块唱的时候，她总是说我唱的对。但把每个数字单个拿出来，我就唱乱了，这是“二百首”的原话。实际情况是任何一个数拿出来，我都可以将它唱出所有“都赖米发馊拉稀”的音。这下可把“二百首”难住了，想她也就是一个音乐爱好者，没有教学的经验，一上来就碰上了我这样的。。。，于是，简谱我就没有学成，而且我知难而退，再也没给别人添过这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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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毕业后，我仍留在已成为重点中学的同一所学校读高中，“二百首”没有考上重点，她进了附近的一所一般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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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在放学的路上我又看到“二百首”。她仓惶地走在街上，身后聚着三三两两的坏孩子。我上前打招呼，她见到我也挺高兴。我说：“我陪你回家吧？”话音未落，就听身后坏小子们喊：“万吨巨轮下水了！陈万吨，万吨巨轮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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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是在叫“二百首”。因她姓陈，比一般女孩略胖。“二百首”也看出我在猜测，就说：“他们跟着我的。万吨是他们给我起的外号。”我往后看去，那不是“猴儿腚”一伙的，而且另外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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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二百首”，好像无论她走到哪，都要招一帮子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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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儿腚呢？”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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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首”说：“他上中专去了，是铁路上的，要住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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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她肯定和他说过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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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首”也看出我的猜疑，说：“我们就说过这么一次话。他临走时来隔着窗户和我说的。他说他不想去，去了就不能天天看到我了。可那是他家走后门才上成的，反正他觉得他也考不上大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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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接她的这个话碴，就问她是否还唱歌，她拿眼看了我一会，目光往别处一移，说，“猴儿腚”走了的那天晚上，她给她的哑巴姐姐唱了一晚上的《红河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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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会不会说别的了？我那时对男女情愫有了点感觉，所以就是想不通这个“二百首”对“猴儿腚”是怎么回事，还唱了《红河谷》。用现在网上时髦的词形容一下我当时，就是“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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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后来还说了什么，记得到离她家不远的地方有个什么事就分手了。以后好像再也没有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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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刀：我交代了，请组织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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