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风筝(散文)
风筝
(一)
小时候, 每年, 春风吹来的时候, 爸爸会给她们扎一只美丽的蝴蝶风筝.
爸爸平日是严厉的, 姐妹们都有些怕他. 而到了扎风筝的时候, 就不一样了, 人人都象过节一样.
爸爸会让她们找些竹竿来, 他细细地把它们劈成各种粗细的竹篾, 点上一盏煤油灯, 慢慢弯出风筝的骨架. 她, 总是在一边安静地看.
骨架做好了,爸爸会用一种特殊的作画的纸,粘在骨架上, 在上面画出蝴蝶的样子, 爸爸会时常让她帮个手, 她总是很乐意, 觉得真荣幸.
放风筝的时候到了, 美丽的风筝会吸引全院子的孩子大人来看. 刚开始要一次一次地试飞, 常常需要把尾巴加减一些. 有一次, 爸爸说尾巴有些轻, 她就把自己心爱的小手绢递了过去, 爸爸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系上小手绢以后, 风筝高高稳稳地飞上了天空.
她的心也跟着飞起来, 还怦怦地跳. 多么激动呵, 看着风筝在天上飞. 有时候, 风筝飞得那么高, 变成了一个小点在天上飘, 她也不担心, 因为线在爸爸的手中.
出门上大学的时候, 她很想家, 爸爸妈妈也很想她. 她给他们写信说: 我就是你们手中的风筝.
(二)
学校宿舍里有一只很小的小燕子风筝. 也不知是谁从哪里弄来的
上大四的时候, 功课没有那么忙了. 系里的几个男生常来邀她们出去玩, 有时候打羽毛球, 有时候放风筝.这个风筝很小, 不容易放飞, 他们在操场上, 想了很多办法, 骑着自行车放, 或者一个人托着, 另一个人牵线跑, 终于风筝可以在头顶上飘飞起来
有一天, 她独自在操场上放风筝. 他走了过来, 跟她打了声招呼, 说让我来试试. 她说你原来放过风筝吗. 他说没有. 然后他就跟她讲起了有一次去颐和园玩,一只电动船在湖上抛了锚,他和伙伴们一起把船修好, 带回岸边的故事. 他讲得非常生动有趣, 逗得她直乐
故事刚讲了一半, 风筝就飞起来了. 风一阵一阵地把风筝高高带起, 这一次可不只是在头顶上飞, 她真惊讶, 原来这只小小的燕子风筝也可以象她小时候的蝴蝶风筝一样高高地飞起来,
他把线轴交给她, 她就又惊喜又贪婪地使劲放线, 一遇到风筝飘摇不稳的时候, 他就把它接过来. 这只风筝真奇怪,到他手中就很听话. 飞行正常了,他就再把线轴交给她,接着慢慢讲他的故事, 直到线全部放完了. 风筝在天上飞了很久, 后来, 他还帮助她把风筝收了回来
临走的时候, 他说你到我们乐队来吧, 他那时是乐队的键盘手. 她说可是我不会什么乐器. 他说你可以来唱歌, 人的声音比什么乐器都好听
歌声象风筝一样飞了起来.
(三)
后来, 她, 成了他的妻
再后来, 他们有了两个女儿
春天来的时候, 他们也常常带着孩子们去放风筝
孩子们知道爸爸很宠爱她们和妈妈, 爸爸是万能的, 他总会把风筝飞得高高.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父亲和我孩子的父亲
2005.6.17海滨漫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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