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前言
2.英雄事绩
3.贡比涅被擒
4.勃堡被卖
5.监牢生涯
6.铁笼之谜
7.审讯过程
8.有无酷刑逼供?
9.公审与认罪
10.残酷折磨逼致翻供
11.异于寻常的残酷处死方式
12.平反与册封圣女

1.前言

贞德(Joan of Arc, Jenne d’Arc)(1412-1431)是西方最著名的女英雄,也是世上传记最多的人之一(超过百部,还在不断增加!).这些传记资料来源主要是两部审讯实录,即贞德受审的口供和平反审讯时的证词.由于两部证词之间不全一致以及各证人说法有时不一.因此各传记在重大史实上虽较一致,但在具体问题上由于取舍不同,也时有分歧.本实录严格按照史实,参考各本传记,最后以审讯实录为准.遇有争议处,则分别列出双方证据,进行分析推断,力求合理.至于小说,戏剧,影视及坊间流传的通俗小册子则通常不作为证.

2.英雄事绩

贞德的一生可用三句话概括,即:17岁一战成名,18岁兵败被俘,19岁火刑处死.

贞德的时代正是英法百年战争(1338-1453)后期.当时英军与法国勃艮第(Burgandy)军联合,占有优势,己攻陷法都巴黎,席卷北方,向南部进军.首先围攻中部重镇奥尔良(Orlean).该城为南部门户,如一旦失守,法国的最终失败也就指日可待.

在这危险时刻,法国洛林省东雷米村(Domremy)出了一个青年女英雄贞德.她挺身而出,自称能与天使对话,是上帝派来拯救法国的使者.法王查理七世(Charles VII)对她组织了反复考查,认为她是可信的,由她率大军去介奥尔良之围. 贞德率军猛攻城外的英军托勒利斯堡垒(Tourelles).激战中贞德被箭射伤.但她咬牙认痛,拔箭后再次上阵猛攻,英军见她伤后复出,如有神助,大为恐慌.法军则士气大振,激战至黄昏,终于攻下城堡,解了奥尔良之围.此后又在巴代(Patay)一战,击溃了英军主力,活捉英军名将塔尔波(Talbot).从此,贞德英名大扬,在她率军北伐的途中许多城市闻风而降,收复了很多失地,且攻下了北部名城兰斯(Reims)—历史上法王传统的加冕地,使法王得以在此加冕正式成帝.此后贞德与法王意见发生分歧,法王主和,拟和勃艮第军和谈,分化英勃;贞德则主战,力主武力统一法国. 1429年7月贞德率军进攻巴黎,未能攻下,贞德又被射伤大腿,无功而返.此后贞德在与敌军的交战中互有胜负,直到最后一战被俘为止.

3.贡比涅被擒

巴黎之战后法王解除了贞德的统帅权,敌军乘机卷土重来,法军收复的城市又一一失陷.贞德只能自己招募了数百人的军队北上救援.贡比涅(Compiegne)是深悬敌后的北部重镇,己被英勃联军包围.贞德于1430年5月22日深夜入城,次日下午率军出战,袭击城北一座敌营.贞德雄风犹在,攻击顺利.不料勃军大将卢森堡(Lexemburg)率军经过,发现战况后以优势兵力来援.同时英军闻讯,包抄后路,切断了贞德的退路.贞德不甘退兵,英勇抗击.但敌众我寡,战况不利,贞德只能且战且退,她自己断后.但这时己迟了,敌军己攻到城下,守将恐怕有失,吊起吊桥,紧闭城门.贞德无路可退,陷入绝境.在包围中贞德虽然英勇奋战,但寡不敌众,全军复没.女英雄孤身被勃军重重包围,在一片“投降吧!投降吧!”的呼声中被勃军拉住斗蓬,拖下马来.她落马后还奋力战斗,但很快就被众多敌军制服,将她双臂扭到背后,绳捆索绑,生擒活捉.

贞德的常胜威名使敌人对她又恨又怕,称她为妖女.甚至有些英军因怕她而不敢登船赴法.这次意外地活捉了这位名震全欧的青年女英雄,欣喜若狂.纷纷涌来围观,对她百般凌辱,嘲笑,咒骂.贞德身陷敌手,她的聪明勇武己无用处,只能低头无语,任人侮辱.敌军将她嘲弄够了后又将她剥去盔甲,用铁链紧捆马上,押回城堡向统帅勃艮第公爵献俘报功.

4.勃堡被卖

贞德被擒后囚禁在勃艮第公爵城堡内.欧洲当时与我国不同,对战俘一般不杀,而是当作货物,待价而沽,通常是由对方以重金赎回,偶而也会由已方不同集团购下.

从历史记载看,法王并无赎回贞德的尝试.想买下她的是她的死敌英军.因为贞德屡败英军,他们对她恨之入骨,不惜要以重金将她买下,对她百般凌辱折磨,再捆在火刑枉上活活烧死.另外,英占区一个法国主教戈尚(Cauchon)也仇视贞德,要对她进行宗教审判,定下异端(heretic,全称为持异端者)和妖女(witch,一译女巫)的罪名,然后公开处决.经反复协商,最后英方出钱,主教出面,于1430年11月21日以重金(一万金币,当时可购相当贞德体重的黄金)将贞德从勃军手中购下.

贞德在勃军城堡中曾企图逃脱.第一次己逃出牢房,但又被捉回.第二次己逃至城堡高墙上,她因不愿落入英军之手,奋不顾身地从高六丈的墙上跳下,受伤昏迷.勃军发现她逃脱后十分恐慌,最后在城外发现已摔昏的贞德,赶快将她紧紧捆卿,抬回牢房,用铁链将她锁在床上.贞德醒来后十分虚弱痛苦,几天未能进食,但幸无骨折或严重内脏损害.她强壮的体魄和青春活力,使她不久就能恢复.但从此,敌人对她看守更为严密残酷,她的监禁生活也越来越痛苦.

5.监牢生涯

英军买下贞德后将她用铁链捆锁,用重兵押送至英军后方重镇卢昂(Rouen)(1430年12月),投入牢房并进行审判.贞德的牢房在一个城堡中,位于底层.牢房墙壁由巨大石块砌成,厚达四尺,十分坚实.

贞德的监牢生涯十分痛苦,由于她的常胜英名,虽然她己成为囚犯,英军还对她非常害怕,他们怕她用妖法逃脱,对她加上重重镣铐.她双手上铐,双脚也被枷住.腰部用粗重铁链捆住,铁链另一端拴在一根粗大木柱上,使她没有活动余地.连晚上睡觉时也用铁链将她身体紧捆床上,不能动弹.早晨要看守解开铁链才能起床.

看守贞德的是五个英军士兵,分为两组,分别守在牢房内外.因此她不分昼夜都在寸步不离的英军监视之下,无论是解手还是洗浴,都逃不开敌人的目光.这些士兵都是贞德的死敌,对她恨之入骨,又都是十分狠毒残忍的人,因此不时对她嘲弄辱骂,以折磨凌辱她为乐事.此外,还常有敌军将领和好奇者来观看这位落难的著名女英雄,对她调戏嘲骂.贞德虽身披镣铐,但仍坚强不屈.有一次与一个英军将领舌战,英将老羞成怒,拔剑要杀她.被旁人劝住.他们要将她百般凌辱折磨,再安上异端妖女的罪名,捆在火刑柱上,在公众面前活活烧死.如让她不明不白地死在牢中,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贞德被俘时只有18岁,还是个处女.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当时认为魔鬼不能侵犯和控制处女.因此她关入卢昂监牢后就有专人为她验身,发现她还是完璧之身,使她的敌人颇为失望.贞德体格健美.她的乳房十分美丽,素负盛名.她的一名贴身侍卫曾盛赞她的乳房坚挺结实,完美无瑕;但又说因她的圣浩气质,无人会起邪念.当贞德还是高不可及的三军统帅和上帝使者时,人们不会或不敢对她起邪念.但到她被剥去衣甲,沦为阶下囚时,同样的一对美乳就会撩人情欲.一个裁缝在牢中为她量身裁衣,看到她赤裸的圆润结实的乳房时,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她的乳房.贞德怒不可遏,打了他一个耳光.因为这个耳光是贞德这样一个女名人打的,裁缝还引以为荣,到处夸说.

看守贞德的英军士兵也垂涎她健美的肉体,几次企图将她奸污.她奋力反抗,大声呼救后才能幸免.因为英军统帅忙于将她在貌似公正的审判下定罪,不愿多生技节,因此到她公审时为止,还能保有清白的处女之身.她的被奸污是发生在她认罪之后,处决之前 (详见后).

6.铁笼之谜

贞德在卢昂监牢中是否曾关入为她特制的铁笼之中,是个很有争论的问题,原因是在她平反审讯中对此有不同的证词.当时屡次有人作证说英军曾特地为她打造了铁笼,并有亲手打造铁笼的铁匠作证[1,2].但另一面却无人亲眼目睹她在铁笼之中.因此她的传记中就有两种不同的说法.一说她到了卢昂后就被关入铁笼,到受审时才放出.铁笼又矮又小,身材高大的贞德在里面站不直也坐不下.她的头颈,双臂,腰肢,大腿和足踝都被紧捆在铁柱上,连一条肌肉都不能活动,使她痛苦不堪[2].另一说则根本质疑她究竟是否关进过铁笼.

按理说,既为她特制了铁笼,当然是为了将她关入笼内.但可能她不是一直身陷铁笼,有人来探视时就将她押出铁笼,因此证词中无人亲眼目睹在铁笼中受折磨的女英雄贞德.

7.审讯过程

贞德在押到卢昂后并未立即受审,英方进行了周密的准备后才开始审讯,从1431年2月21日到5月23日,共审了3个月之久.贞德是英军死敌,照理可速审速决,但英方出于谋略,并未草率从事,而是进行了认真的貌似公正的审讯.因为贞德自称为上帝使者,且屡败英军,在法国威望很高,也使英方在宗教意识上处于不利地位.因此要通过审讯,为她罗织罪名,证明她是个异端妖女,才能摧毁她的声誉.

老谋深算的敌方不是通过世俗法庭,而是通过宗教法庭对贞德进行审判.这样可以表面上不谈政治,只是审查她的宗教信仰和个人品行.通过宗教法庭定她为违反教义的异端,不但从宗教道义上将她否定,对法方也是很大的打击.更甚者,宗教法庭在中世纪有绝对权威,贞德即使不服,也不能直接抗争.否则,仅是不服从教会的罪名,就足以致她于死地.因此以贞德这样刚强的女英雄也只得俯首受审.

耍证实贞德是否有罪,最有说服力的证据是她自己的认罪.如她自己承认有罪,就可无可辩驳地证实她是个异端妖女,从而彻底摧毁她的声誉.因此审问中还使用一切手段逼她认罪.他们的策略十分周密厉害:第一步是威胁利诱,以残酷的火刑威吓;以认罪后免死,且可改在宽松的教会监管下为诱饵,逼她认罪.一旦认罪后,不但不改善监禁生涯,反而对她进行变本加厉的迫害凌辱,酷刑拷打,甚至奸污性虐,使她觉得生不如死,愤而抗争.这就抓到把柄,可说她是重犯,再名正言顺地将她以火刑处死.贞德虽然英勇机智,但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子,且身陷监牢,周围都是她的敌人,有些人对她貌似同情,实质上大多是骗取她的信任,更易引她上当中计.面对这样老练强大的敌人,她显然是力不能敌.

审讯中庞大的审问团不断提出许多复杂阴险的问题套她的口供,找寻她的罪行.但贞德十分机智善辩,常以巧妙的答词作辩,反而使部分审问者动摇信心,因此以后又改以由少数精干到牢房进行个别审讯.贞德被不断的严讯异得身心交瘁,筋疲力尽,还生了一次重病,被放血治疗,使她身体更为虚弱.但她仍拒不认罪.经过反复较量,法庭列举她十二条罪名,说她是持异端者,妖女,渎神者,如她不肯认罪就要判她火刑.但直到审讯最后时刻,受尽凌辱折磨的贞德还是坚定勇敢地说:“即使你们判我有罪,即使我己看到火刑台,看到木柴和火焰,甚至我己身处烈火之中,我也不会改口,我会坚持至死!”[3]

8.有无酷刑逼供?

中世纪时宗教法庭常用酷刑逼供.裂刑是当时最常用的酷刑,即将犯人手脚分缚裂刑架两端,行刑者转动齿轮,扯紧皮带,将犯人肌肉韧带扯紧撕伤,使之在难忍的剧痛中被迫招供.这一方法看来很有效,但对贞德这样一位著名的女英雄来说,实施上还有所顾虑.因为是否认罪,只是个抽象的意识问题,不是真实的机密情报.即使贞德在剧痛中认罪,到公审时仍可改口.反而显出审问者只能靠酷刑逼供的无奈.其次,英军早已决定要将贞德以火刑公开处死,也怕万一她在刑求中死去,反而弄巧成拙,因此酷刑对贞德来说,威吓的意义大于实施.

根据审讯实录,贞德曾被押进行刑室,要将她捆在裂刑架上施刑.但贞德是个绝顶聪明的女英雄,她也看穿了这一点,因此她在捆上刑架上只说:“即使把我四肢撕裂使我死去,我也不会说出对你们有利的答复.就算我在剧痛中说了什么,事后我也会说这是你们强加于我的!”[3] 这几句活正击中要害.审问者反复考量,觉得施刑弊多于利,因此未曾动刑.

9.公审与认罪

1431年5月24日,英军将贞德押到卢昂修道院广场进行公审.广场上挤满了民众,希望一睹传奇式女英雄的丰采,看她受审和处决时的情景.

贞德披镣带链,被押在受审台上.公审开始后贞德起先还坚强不屈,听到侮辱法王的说词时还进行抗辩.但审方将威胁利诱发挥到极致,一面宣布她的罪状,声称如不认罪,立即押至火刑台上活活烧死;一面由几个平时对贞德较友好的修道士对她苦苦相劝,要她认罪以免一死,并且许诺她认罪后就可出牢,改由教会看管.同时台下英军和一些民众一片哄叫声,要快快将她处死,不能让她逃脱.在这几重夹攻下,贞德开始动摇,可能出于“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和“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敌人要我死,我偏就不死”的思量,她终于表示愿意认罪,签了认罪书,表示今后一切服从教会,不再与魔鬼对话,不再自称上帝使者,脱下男装,换上女服.审判团当即改判她无期徒刑,但仍将她送回监牢继续痛苦的监牢生涯.贞德这才觉得不对,但己不及追悔,只能忍气吞声,再作计较.

贞德被烧死后,英军为了要证明这个妖女没有火遁逃脱,特地止住火势,拨开火堆,将她被铁链捆吊在火刑柱上的赤裸尸身示众.据目击者证词,她的衣服很快就己烧尽,以致连她的阴部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使每个人都可一览无余.等到大家都看够后,刽子手再浇油添柴,重新点火,将她赤裸的尸体烧成灰烬,然后将骨灰撒到塞纳河中,真正做到了“焚尸扬灰”.

10.残酷折磨逼致翻供

贞德的认罪使英方达到了第一个目的,即由她亲口否定自己.但他们怕夜长梦多,因此决不给她脱逃机会,立即对她进行残酷折磨,逼她翻供,然后迅速将她以火刑处死.

贞德在5月24日认罪后回到牢房,只过了短短三天就受不了残酷折磨而翻供.在这三天内她受到什么迫害,在审讯证录中未有记载,但在平反审讯中却提供了一些线索:

(1)对她进行了残酷折磨和酷刑拷打[4],使她觉得生不如死,被逼翻供.酷刑的内容因这三天贞德全在英军看管下,与外界和一切法国人(包括要致死她的法国审判官和教士)完全隔绝,因此不知其详.在传记和小说中的推想有:狠命殴打,鞭抽捧打,烧烙针刺,裂刑撕肢等.甚至她己被逼翻供后还将她进行惩罚泄恨式的酷刑,折磨得她死去活来.贞德是一个坚强的女英雄,奥尔良城下重伤后还能咬牙忍痛,拔箭后带伤再上火线,率军强攻.现在能将她整服,手段必是十分残酷,是连著名的女英雄都受不了的非人待遇(我们制作的贞德受刑的图片都是这段时间内她的遭遇,出于想象,但不违背历史真实).

(2)将她奸污轮奸. 关于此点,平反审讯中有不同的说法.有两个教士在贞德翻供后曾与她有短暂接触,都宣誓作词说贞德在处决前曾泪流满面地向他们泣诉,在认罪回牢后就被英军强奸[4,5].一个教士说她是被一个英国贵族强奸.另一个教士说她是被一群英军轮奸[4,5,6].冰清玉洁的圣处女被人奸污,自然痛不欲生,只求早日了此残生.但也有些传记有异议,举证是她在临刑前曾抱怨以她的白璧无暇,为何会被火刑处死[7].从情理而言,奸污说有两个教士亲耳听到贞德的亲口所述,比较可信.况且平反审讯时法胜英败已成定局,应无可能再对贞德泼水诬蔑.相反,白璧无暇的说法比较含混,可能只表示自己清白无罪,不一定是自认为处女之身.反对奸污说的人可能是出于为圣女讳的心理而已.这不单是对贞德,古今中外许多人总是喜欢为遇难的女英雄打扮清白,被擒处死的说成是战死或自杀身死(越南人此种心理最为突出,他们证载中几乎只有自杀而死的女杰;我国一般书上只说王聪儿是跳崖而死或是说周秀英战死沙场也属此类),受过奸污的也绝口避而不谈(卓娅,丁佑君,张志新等,不胜枚举)等等.

据英方审讯记录说贞德是在5月27日穿上男装,正式翻供的.她穿上男装的过程也有一种说法.有人在平反审讯中作证说听到贞德说过穿男装是被逼的.在当天早晨贞德要看守解开她的锁链,让她起床大小便时,看守只给她男装,不穿就不开锁.这样请求与拒绝,争了很久,最后贞德实在熬不住了,只能屈服,穿上男装[8].自愿也好,被迫穿上也好,反正贞德己完全绝望,觉得生不如死,决心翻供了.

5月28日主教听到贞德穿上男装的消息来到牢中进行审讯.贞德向他抗议,说她重犯是由于英方失信,对她进行残酷迫害.主教置之不理,只问她是否又与天使对话了.贞德回答说是的,并说天使责备她不应为逃避火刑而认罪[3].要知贞德口中的天使就是主教心目中的魔鬼.贞德的说法就是招认重又投向魔鬼,这是重犯的铁证.于是主教连夜召集审问团会议,会上一致认定贞德己是无可挽救的再犯异端妖女,必需以火刑处死.

11.异于寻常的残酷处死方式

1431年5月30日清晨,镣铐加身的女英雄贞德被捆在囚车上,在数百名全付武装的英军簇拥下押赴刑场-卢昂的旧市场(Old Market).刑场上己搭起火刑台.整个卢昂万人空巷,刑场上挤满了人.共有一万多人赶来看这位青年女英雄的受刑.

公判时主教宣读了贞德的罪状,说她是十恶不赦的重犯的异端妖女,将她开除出教会,交付世俗法庭以火刑处死.

贞德被押上高高的火刑台,使得每个人都能看到她.她背靠火刑柱站立.刽子手用兩根粗大的铁链在她胸前交叉,将她健美的肉体紧捆在火刑柱上,她的腰部也被铁链捆住，铁链再在她阴部交叉,将她兩条大腿牢牢绑住,她的膝盖和腳踝也都被铁链捆紧。然后他们将她双臂扭到火刑柱后,用铁链将她腕部捆往。最后点火行刑.

贞德的受刑是异常残酷的,她被烈火焚身时还是神志清醒的,是在撕心裂肺的剧烈痛苦中被活活烧死的.或许有人会有疑问,既是火刑,当然是活活烧死,贞德之死与别人有何不同? 殊不知中世纪的火刑只是认为火烧能将魔鬼驱出体外,并不确定是烧死还是焚尸.因此行刑时有很多变通方法.首先,有些刽子手将女死刑犯捆好后先用紧缚在颈部的绳子将她勒死或勒昏,因此火刑不足真的活活烧死,只是焚尸或是将失去知觉的躯体火化.受刑人并不感到烈火焚身的痛苦.此后还有了专用的刑具,用尖钉刺穿女死刑犯的后颈使之在火焚前己死去,使火刑过程规范化.其次,即使不用这类方法,刽子手也能控制火势,先让浓烟冒起,将女犯薰昏或窒息而死.贞德是英军死敌,他们对她恨之入骨,当然不会让她平易死去,而要将她用酷刑折磨,让她受尽痛苦而死.勒颈之类的优特自然轮不到她.据平反审讯中有人作证,剑子手曾诉说英军将火刑台筑得很高,使他无法照惯例用浓烟将贞德先行薰昏[4].因此许多目击证人都作证说贞德的受刑死得异常惨烈,是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被活活烧死的[4,5,8-12].她在烈火燃烧时起先惨叫:“要水!要水!”.然后她的衣服很快被火烧尽,露出了她赤裸的肉体.当烈火焚烧她健美的身体时,她剧痛难忍,放声惨叫:“耶苏!耶苏!......”.叫到第七声时,她的头向下一垂,再也不出声了.这位青年女英雄终于被活活烧死了[4,5,8-12].

贞德被烧死后,英军为了要证明这个妖女没有火遁逃脱,特地止住火势,拨开火堆,将她被铁链捆吊在火刑柱上的赤裸尸身示众.据目击者证词,她的衣服很快就己烧尽,以致连她的阴部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使每个人都可一览无余.等到大家都看够后,刽子手再浇油添柴,重新点火,将她赤裸的尸体烧成灰烬,然后将骨灰撒到塞纳河中,真正做到了“焚尸扬灰”.

12.平反与册封圣女

贞德被处死后英法百年战争仍在进行.但局势渐向法国有利方向发展,1435年勃艮弟退出英勃联盟,1447年法军收复巴黎,1453年法军统一法国,结束了百年战争.法王在贞德受审和处决时默不作声,但在收复卢昂,取得贞德受审全部挡案后就组织复审为她平反.平反审讯从1455年11月开始,在巴黎,卢昂,奥尔良等六地开庭,有115人出庭作证,一直审到1456年结案,于7月7日,在贞德被处死的卢昂宣布为她平反,推翻了加给她的异端罪名,并在她被烧死的旧市场竖立十字架留念.此后,贞德的威望越来越高,不但成为法国爱国主义的象征,而且成了世界各国公认的女英雄,1920年5月8日梵蒂岗教皇册立她为圣女.时代杂志(Time)在1997年评选近千年来世界一百名人时,她在女名人中排名第二,远在我们熟知的居礼夫人(女名人中第五)与英国伊利沙白女皇一世(第八)之前.无疑她是西方最著名的女英雄和最有名的女人之一.

苏联对贞德历来取肯定态度,我国可能受苏联影响,对她也基本持肯定态度.马克吐温的名著[Personal Recollection of Joan of Arc],我国己有译本[巾帼英雄贞德传]. 英格丽褒曼在1948年拍摄的电影“贞德”己有VCD问世.在“世界五千年”,“不让须眉的女杰”(2001)等书均将贞德收入,也出版了一些有关她的传记.但多是仅100页左右大字本的小册子.迄今还未见到严肃认真的大部的贞德原创传记或译本(仅V. Sackville-West的著名传记[圣女贞德]在建国前有中译本[贞德英烈传]).在世界大国中我国对她是比较低调的.原因就不在此详细讨论了.

主要引证资料:
1.平反审讯,Pierre Cusquel证词
2.平反审讯,Jean de Chatillon证词
3.审讯实录,贞德口供
4.平反审讯,Martin Ladvence证词
5.平反审讯,Ysambard deLa Pierre证词
6.平反审讯,Jean de Fave证词
7.平反审讯,Jean Toutmouille证词
8.平反审讯,Jean Massieu证词
9.平反审讯,Guillaume Delachambre证词
10.平反审讯,Maugier Leparamentier证词
11.平反审讯,Jean Ricquer证词
12.平反审讯,Laurence Guesdon证词

【文章来源：转自春秋战国全球中文网上的转帖，起始来源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