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8月20日，《红楼艺苑》发表秦轩先生的《为文为人还是厚道些好——致张义春副教授》，是针对我的《但爱臧生能诈圣——土默热》而作的。首先，我非常感谢秦轩。在我落魄而龌龊的人生生涯中，秦轩先生已经是与我对话的人中最高等的一个。

但我也非常意外，秦轩先生因我的文章而不高兴。本来我与土默热先生风牛马不相及，先生在关外，我在关内。但近年来，土默热先生因研究《红楼梦》而表现的飒爽英姿，令我非常激动，我爱土默热先生才写了那样的文章。

不知土默热作何想，看来秦轩是非常在乎所谓的道德判断的。在先生看来，衡之以世俗的是非标准，我唐突了土默热先生。在主观上我是不是这样，我不想说明，我只想说，秦轩先生以这样的理念维护土默热先生，实在是价值观念的偏狭。

应该承认，在作《"治"红学的那些人》的时候，决定写谁与否，我只在乎审美判断，如果一个人他有性情，其故事可以激动人心，我就写他。反之，即使他学问很高、名头很大，我也弃之不顾。文章是要注重道德臧否，注重教化的问题，但我是什么样的人敢把过多的心思放在这里。

我对土默热先生知之甚少，但仅凭道听途说的东西，我就感觉到土默热先生人生历程的多姿多彩。他是一个政治上基本成功的小政治家，是一个独立开创学术门户的学者，是一个恣肆而不傥的纵横家——但是，不知土默热先生想过没有，在这太多的成就中，您应该为什么而骄傲呢？

我想，如果为所谓的小政治家而骄傲，如果为所谓的独立开创学术门户而骄傲，您的眼界未免不广。作为政治家，您只是一个副省级干部，作为独立开创学术门户的学者，您与一些大家比也相形见绌——在这样的情况下，您恣肆而不傥的纵横家就非常显眼了。

不知是我无知，还是因为太爱土默热先生的原因，我总觉得土默热恣肆而不傥的标格，在我们国家几千年也难出几个。

请认真想一下，在官本位观念非常严重的中国社会，多数人写文章是为了做官，一旦做官就根本不在意所谓的文章，特别是所谓的学术文章，土默热先生有官做，何况这官也不小，但他偏在乎文章，在乎学术文章。

另外更为可贵的是，为了这所谓的学术文章，土默热先生置官家应有的庄重而不顾，像战士一样冲锋陷阵，像外交家一样侃侃而谈，像兵家一样神出鬼没——这其中表现的性情与风采，可以说是空前绝后。

因为少，所以可贵，土默热先生的价值正在这里，如果在乎所谓的身后名的话，凭借这土默热先生可以不朽。

所以，秦轩先生批评我，您完全是误会。

您说，"土默热先生确实是'工农兵大学生'学历，但那是历史造成的，并非本人的责任，并且是文革十年整整一代人的共同经历，可以用'龌龊'二字加以臧否么？"

答：英雄从不讳言出身，今日威风赫赫，昨日落拓屠狗才是我的最爱。

您说，"土默热后来在政治上、在学术上的投机与得意，有可能是受张铁生的启发。土默热先生在政治上'投机'的结论是如何做出的？学术上又'投'了什么'机'？以你对土默热先生才学的评价，然后又与'白卷先生'等量齐观，似乎也自相矛盾吧？"

答："投机"好不好我不知道，土默热先生应该是敢于向命运挑战的豪杰。我爱土默热先生，我不希望先生碌碌平庸。

您说，张义春先生说，"无论是学术观点还是政治理想，土默热宣扬的与自己的真实看法多数不统一"。不知张义春先生的这个可怕大帽子是根据什么抛出来的？与土默热先生争鸣学术观点还可以理解，但无端攻击土默热先生的"政治理想"，岂可信口雌黄！

答：如果土默热先生连这样的品格都没有，他绝对无用；如果土默热先生在内心真认同自己的学术观点，他恐怕离弱智不远了；不是土默热先生这样，治社会科学的都如此，因为他们的理由不能在司法实践中采信。

您说，张义春先生说，"土默热是凭借网络成名的，只因文字荒谬，权威刊物很少赏取，于是借网络自雄。"土默热先生的哪些"文字荒谬"了？哪个"权威刊物"因此而拒绝"赏取"了？哪家网站是土默热先生办的？"借网络成名、自雄"又何所据云？

答：难道土默热先生真想把大量文章在网络发表吗？是不是土默热先生对《中国社会科学》、《文学遗产》、《文学评论》、《红楼梦学刊》没有兴趣。如果土默热先生不是吉林的高干，如果他不运作，吉林的《社会科学战线》会发表他的文章吗？

您说，张义春先生用"以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崖之辞，时恣肆而不傥"来形容土默热，恐怕是反话正说了吧？这可是《庄子 天下》中的自况之词，难道古代大家庄周也文字"荒谬"么？难道中国文人欣赏了两千年的《庄子》也不被"赏取"么？

答：这基本正确。

by 张义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