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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转载] 罗马时代的日尔曼人 [打印本页]

作者: thesunlover     时间: 2009-1-29 22:58     标题: [转载] 罗马时代的日尔曼人

罗马时代的日尔曼人


“当天地还没形成之前,宇宙一片混沌,仅有一处无底深渊,其两旁分成冰寒和焦热两个世界,有一天,从焦热世界刮起一阵热风,把冰寒世界溶化,生成水气和云雾,不久出现巨魔伊米尔。又过了很久,天神欧丁和弟弟杀死巨魔,进入深渊,於是世界起了变化,天神欧丁的肌肉成为大地,骨头成为山脉,鲜血成为江海,毛发成为草木,牙齿变成岩石,脑浆成为白云。”

这古老的日耳曼神话好象正是这个民族苦难历史的一种象征,积淀着刚猛和桀傲、毁灭和再生。

日耳曼人兴起于北欧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直至今天,挪威和瑞典地区主要的居民仍是以纯种的日耳曼人为主。例如在瑞典,日耳曼族人占总人口的90%以上,在挪威日耳曼族人约占总人口的95%,而在丹麦人日耳曼族人占总人口的96%。他们与他们的祖先一脉相承。公元前,日耳曼人大部分向南迁至波罗的海南岸维斯瓦河附近。此后他们在这一地区繁衍生息,部落和人口增多,势力逐渐向南、向西扩展。公元一世纪,日耳曼人已经占据了东起维斯瓦河、西至莱茵河、南达多瑙河、北抵波罗的海的广大地区,他们在森林里,在冰原上,在高山中,在河湖畔生活,罗马人把这片广袤的大地称之为日耳曼尼亚。

历史上的日耳曼人,长相酷似他们今天的后代——北欧人、德国人和奥地利人,他们身躯高大,皮肤白皙,金发碧眼,性情暴躁,缺乏耐心。他们惯于冰天雪地的北方生活,却不喜炎热潮湿的海洋气候。早期日耳曼人的部落成员一般以粗麻为衣,以动物的肉奶为食。那时的日耳曼人相比较罗马人,性情更为憨厚、质朴,身体更为强悍有力,但是知识显得较为匮乏,好象现在的城里人跟乡下人。但这却是个崇尚武力的民族,男人们一般不会从事无须动用武器的工作,他们要不是去打仗,要么是去狩猎,平日以赌博和角力为乐,除此之外便是蜷缩在火炉边睡觉,这点与罗马人绝然不同。

日耳曼人作战非常勇敢,他们视死如归,很少有临阵逃脱者,连丢掉盾牌或是遗弃伤员都被认为是奇耻大辱,被罗马人视为劲敌。公元100年前后,罗马帝国皇帝奥古斯都命帝国大军进犯日耳曼尼亚,罗马军团渡过莱茵河和多瑙河,企图把永远地征服和奴役日耳曼人。然而,他们遇到了强有力的抵抗,罗马的三支精锐部队约两万名士兵被日耳曼人击败,此后,为了避免日耳曼人乘胜反攻,罗马军队在莱茵河和多瑙河边界,修筑了长达550公里的“长城”。该长城虽然长度上与中国长城有天壤之别,但质量却远远胜之,从现在残存遗迹的图片来看,古罗马长城在高度和厚度上远远超过中国长城。有点跑题了,但总之一句话:罗马人从来就没有征服过日耳曼人,这一点证明了电影《角斗士》的情节纯属虚构。

日耳曼人的武器是一种短矛,短矛的铁头极为锋利,短兵相接时用于肉搏,远距离交战时可以作标枪投掷。此外,日耳曼的骑兵都配备有盾牌,而步兵则背负标枪。没有人穿护胸甲,连头盔也极少有人戴。作战时一般是步兵在前,骑兵在后,成楔型阵。其战术却显得较为简单,一般是列好阵势,首领向前举起兵刃一声号令,然后所有人跟随着一拥而上。日耳曼人的首领或国王主要是根据勇猛程度、同时要考虑其出身选举产生。若要寻根溯源,近代西方的代议政治还是日耳曼文明的产物。作战英勇、贵族出身的部落成员更有希望成为首领或国王。打仗时国王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奋勇冲杀,至于权力则较为有限,许多事务都要由部落会议决定。首领或国王的职位虽然光荣,但却要牺牲在前、享乐在后,体现着一种无私的奉献精神,史载有许多日耳曼人的国王战死杀场。

另外,妇女在日耳曼人的社会中起着很重要的作用,由于日常的生产生活很多是由妇女操持,所以使得妇女在部落事务中有很大的发言权。和古代中国人相反,森林中的日耳曼人奉行一夫一妻制。西方一夫一妻制的传统、尊重妇女的传统、女子可以当继承人的传统,大概都是从日耳曼人这里流传下来的。他们相信妇女有一种神奇的预见力,因此遇事也愿意听取她们的意见。日耳曼的女人们在战时上鼓舞士气的方式比较特别,她们来到战场上,全体裸露上身,大声祈祷,以唤起男人们保卫自己的女人不遭受敌方蹂躏的勇气和决心,因此将士们常爆发出非常的战斗力。传说很多战役都是因为妇女的出现转败为胜的。

日耳曼人的许多战斗,双方作战的总人数不过数百人,有几千人参加的战役不多,几万人参战的决战更为罕见,但是在公元初,在东方,汉武帝却命卫青、霍去病,统率着当时全世界最强大的一支军队——令所有日耳曼人甚至罗马人都难以想象的数十万装备精良、勇猛骁悍的中原铁骑,向长期为之忍辱负重的敌国——匈奴发动了大举进攻,经过一连串具有决定意义的胜利,终于“却匈奴七百余里……封狼居胥”,其后,匈奴人在内忧外患下分裂成漠南、漠北两部,南匈奴举众内迁,逐渐为汉人同化,北匈奴地处荒僻偏远的苦寒之地,生存条件恶劣,“望长城而泣”是他们心情的真实写照。一世纪末,内外交困的北匈奴在汉朝和南匈奴联军的追击下,难以立足,不得不离开他们世代栖息的故乡——漠北草原,全族向西迁徙,以求避开以长城为基地的中国军队的打击。这艰苦漫长的跋涉历经了数代人,经乌孙、康居等国,终于在公元四世纪来到了日耳曼尼亚。而在他们的南面,是腐朽富庶的千年帝国——罗马——流奶与流蜜之地,按《圣经》的话来讲:“杀戮开始”。

长期的迁徙、游牧生活,不仅能把人们训练得能征惯战,而且使他们组织严密,治理有方。因为没有周密的计划和近乎严酷的纪律,人们就无法在草原上生活下去。而与世界上最强大帝国汉朝作战的经历,则使匈奴人在战争经验上要更胜一筹。反观日耳曼人,不是像东方民族那样生活在大河流域,也不是像古代希腊人那样集中地生活在狭小的河谷,而是分散地生活在北欧和中欧广袤的森林地带,由于地广人稀,所以日耳曼人没有建立起象汉朝那样的中央集权专制大国,也没有形成类似于古希腊、罗马那种紧凑强固的城邦,而是演变成为氏族公社形式。这种组织松散的公社不可能与斯巴达和雅典那样坚强的城市军事组织相提并论,所以也就不可能建立真正意义上的奴隶制国家,这就注定了等待他们的只有是被各各击破。

公元375年,匈奴大军袭击了居住在伏尔加河与顿河之间讲伊朗语的阿兰人,逼近第聂伯河流域的日耳曼东哥特王国,东哥特人是日耳曼人中较强大的一支,他们奋起迎击侵略者,然而长期安逸稳定的生活使日耳曼人久疏战阵,他们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陌生的敌人一无所知,在决战中,日耳曼人虽然拼死抵抗,但仍遭到惨败,国王爱尔曼那利赫自杀身亡,东哥特王国覆灭了。

由于其他日耳曼部落没有象东哥特王国一样建立强大的国家机器,他们相对弱小,零散地分布在中欧大地,相互之间缺乏组织联系,无法凝聚成一个完整有力的军事实体抗击匈奴人,因此东哥特王国的灭亡在日耳曼人中形成的恐慌是可想而知的。此时西哥特人在直接面临匈奴大军锋镝的情况下,为了生存,只能选择向南逃遁,他们聚集在多瑙河下游的南岸,在首领菲列德根的率领下,向看似永恒不朽的罗马帝国寻求避难。在日耳曼人交出所有男孩作为人质并上缴所有武器的情况下,罗马帝国皇帝瓦伦斯终于准许他们渡过了多瑙河,于是日耳曼难民潮水般涌入了帝国境内。

匈奴人似乎对貌似强大的罗马帝国心存敬畏,就象初次见到黔之驴的老虎,在不明虚实前,没有为了追赶奔逃的西哥特人而冒然与罗马为敌,他们选择在匈牙利大草原上安营扎寨,等待时机。

然而,那时的罗马已不再是凯撒和屋大维时代的罗马,就象一个已经完成所有工作累得精疲力尽的巨人,任何一点轻微的打击令其崩垮。几百年来,罗马人驱使着无数异族奴隶,使自己的后代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人们承平日久,在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中,追求物质享受和精神刺激,他们不思进取,对治国安帮漠不关心,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试想:世界上还有哪里比罗马更为广大?世界上还有哪里比罗马更为富庶?世界上还有哪里的人比罗马人的生活更为舒适?所有人都愿意相信:罗马的威势和财富会赋予这个国家无穷的力量,凭借祖先留下的这份基业,他们可以永远享乐下去。于是罗马人自视高贵,飞扬跋扈,在生活中奢靡放纵,在官场上腐败成风。一切都酝酿着可悲的毁灭,优越的生活环境会使人类丧失起码的生存技能,无休止的贪欲正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不久,负责向西哥特人供应粮食的罗马官吏贪赃枉法,强迫西哥特人出卖自己的子女换取粮食,西哥特人忍无可忍,便联合东哥特人的残部,伺机举事,不料罗马人却抢先动手,负责日耳曼人事务的罗马将军鲁西皮乌斯竟布下鸿门宴,杀死了日耳曼人的首领。劫后余生的菲列德根立即起兵,率领西哥特人发起暴动,杀死了鲁西皮乌斯,击溃了前来镇压的罗马军团,从此,罗马帝国的安全和日耳曼人的屈辱同时宣告终结。公元378年,西哥特人和罗马帝国在阿德里亚堡决战,在日耳曼人的车城战术面前,罗马军团遭到其战史上空前的惨败,6万名士兵有4万人阵亡,罗马皇帝瓦伦斯及许多高级将领被活活烧死在战场上的一间小屋中。两年后,日耳曼英雄菲列德根死去,罗马帝国新皇——一代英主狄奥多西,利用西哥特人群龙无首且内讧纷起之机,于公元382年在君士坦丁堡城下重创西哥特军,此后双方达成妥协:罗马在多瑙河畔划出一块区域给西哥特人居住,而西哥特人则向罗马帝国提供兵源。公元395年,皇帝狄奥多西去世,罗马帝国分裂为东西两部。西哥特首领阿拉里克利用这一时机再次率领日耳曼人起兵,他不屈不挠,虽经波仑提亚惨败也毫不放弃,经过一系列征战,终于在城内奴隶的配合下,于410年8月24日攻克了罗马。此后,阿拉里克和其继任者鲁道夫相继死去,西哥特人在罗马的封锁下,因缺粮不得不转向北非移口就食,不料又遇风暴无法成行,走投无路,遂向罗马求和,双方再次达成和约:西哥特人作为罗马的同盟者,得到高卢西南和西班牙北部的土地,于公元419年建立了西哥特王国,这是罗马帝国版图内的第一个日耳曼人国家。

二十年后,又有一位日耳曼领袖格西里克,领导另一支日耳曼人——汪达尔人攻入隶属西罗马帝国的北非,突袭了迦太基城,并以此为都城建立了汪达尔王国。455年,格西里克率军再度攻陷罗马,并放任部下烧杀抢掠了14天,宫殿、庙宇、议事厅堂、住宅和公共设施被洗劫一空,无数珍贵精美的艺术品被损毁,无数珍藏的书册典籍被付之一炬,花费几个世纪建造的美观实用的建筑被破坏,从此,“汪达尔行径”成为摧残文明野蛮行径的代名词,格西里克作为历史的罪人,为日耳曼人写下了极不光彩的一笔。

与此同时,在匈牙利草原上蜇伏已久的匈奴人似乎感觉时机已到,于是开始蠢蠢欲动,其首领阿提拉兵锋直指西罗马帝国。把西罗马作为打击目标是失算的,但在阿提拉可能进攻的两个罗马目标中,这一个更为脆弱,况且师出有名,因为匈奴人和日耳曼人之间的战争还远没有结束,两个民族的恩怨还在继续,西罗马帝国境内就宦养着不甘臣服的对手——西哥特人。但是他对这一事实估计不足,即西哥特人期望西罗马政府允许他们在西南高卢居住,因而会极力防止匈奴人占领西哥特人从罗马得到的领土。公元451年,匈奴人进攻高卢,在奥尔良城下被西罗马和西哥特人联合击败。公元452年,阿提拉进攻北意大利,但尚未进军罗马城就撤退了。453年,阿提拉去世。被他降服的日耳曼人和撒马利亚人举行起义。匈奴人在西方的部族大举东撤,日耳曼人报仇雪恨的机会到了,他们从匈牙利大草原穷追猛打,一直将匈奴人赶到黑海北部。

因此,西罗马帝国没有成为匈奴人的战利品。相反,它成了日耳曼人的战利品。这些蛮族人逃避了匈奴的征服,或者虽被他们征服,但又在阿提拉死后举行了起义,大批哥特人、汪达尔人、阿兰人和勃艮第人,渡过莱茵河进入西罗马领土。

日耳曼人征服罗马,有好几股潮流。但是最初几股潮流,有的长久湮灭了 (例如征服北非以后的汪达尔人);有的留下了辉煌的史迹,却没有建立起持久的国家(如哥特人);唯一建立起国家并在近代现代欧洲还保留了它的传统的部族是法兰克人。(关于法兰克人建国的历史笔者将在下一篇《王者无敌——记查理曼大帝》中详细叙述)。

对于西罗马,还有一次也可以算是日耳曼式的征服——维京征服。维京(Vikings)是挪威、丹麦、瑞典这些更北地区的日耳曼海盗,他们是海上的征服者。其大胆勇敢、尚武、爱好冒险等等,不亚于骑在马上的征服者。这些人征服过英格兰,法国的诺曼底,地中海的西西里等西罗马的属地。

另外,日耳曼人的三个部落,盎格鲁人、萨克林人、朱特人,则从他们原先居住的威悉河、易北河流域出发,登上不列颠岛,征服了岛上的原有居民克尔特人(传说苏格兰著名歌星恩雅就是古克尔特人的后裔),建立了自己的文明。今天,英国人仍然是这三个日耳曼人部落成员的后代。

说到这里,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在二战期间德国人对同样是雅利安人的斯拉夫人(例如俄国人)如此严酷,而对北欧人、荷兰人、奥地利人、英国人、法国人等等却都显得大度仁慈,而那些被侵略地区的人们并不象我们所想像的那样极端反对德国的入侵,有的甚至自发举行盛大的欢迎式,欢迎德意志解放者的到来,究其原因,我认为原因之一就是:归根到底他们都属于同一种族——日耳曼人,而这一点正是迎合了部分日耳曼人的极端民族主义情绪,同时为希特乐所利用,成为其建立“大日耳曼”帝国的理论基础。

至于匈奴人,他们最终在罗马帝国只获得不多的领土。公元681年,一支保加利亚游牧部族(阿提拉所率匈奴人后裔的一部分),在多瑙河下游和海缪斯(巴尔干)山脉南麓之间的东罗马领土上、为自己赢得了一块永久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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