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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 兼课 [打印本页]

作者: fanghuzhai     时间: 2017-3-8 19:51     标题: [原创] 兼课

记得在北京教书的时候,在长安街上离天安门挺近的一个学校里找了个晚上兼职上英语课的差事。现在看地图,好像就是161中学的那个地方,反正是从长安街一个园门洞进去。

当时用的什么教材忘了,好像是伏忠汉的双向英语。但是相比学校里的传统教学来,伏忠汉的教学法倒是有一个好处,就是让学生开口。但是基本上也是翻译+句型操练。不过不是替代词的,而是好像学生在和老师对话。实质上是按照老师的指令说出句子。 这里涉及听力理解,和代词转换,比传统的词汇替换句型练习要复杂一点。但是远远谈不上是学会交际。

老师:Ask me who I am.

学生:Who are you?

老师:Tell me you are Xiao Wang.

学生:I  am Xiao Wang.

看看这个录像,就是这么教:[url]https://www.youtube.com/watch?v=I2bXJmNgUXE[/url]

教伏忠汉英语,老师很有权威感,因为你就是在命令学生。

晚上来学习的都是成年人,下了班来的,挺不容易。那个班上我只记得一个学生,女生,圆脸,不是美若天仙,但是长得挺顺眼挺甜的,而且英语能力比别的学生都好一点。

这个女生姓金,家在大兴。散了学还得搭车回去。够辛苦的。

看她有基础,挺好学的,我说你可以搞点泛读。书我可以借给你。我手头有解放军外院编的一套泛读教材。我准备一册册地借给她。

于是一天晚上下了课,我就用自行车驮着她到我家取书。

那感觉很浪漫,晚上驮着个女生,沿着长安街骑到菜市口。路上她告诉我她家是旗人。我这还是第一次接触旗人。觉得挺新鲜的。

记得中学里有个同学叫金玉淑,似乎也有同学说她是旗人。如果这样的话,那个学生就不是我接触的第一个旗人,而是我第一个用自行车驮过的旗人。

拿了书,她就赶公交回去了。

后来她没来上课了。我还去她工作的地方找过她一次,找到了还是没找到忘了。

后来我出国了,就失去了联系。结果我那套泛读课本就缺了第一册。



就是现在,伏忠汉式的学校在台湾还有:

[url]http://www.gs03.url.tw/engma/[/url]

注意这个录像里,老师在教学生什么东西,笑死你。


兼课 2

在洛阳的时候,一年冬天,接了一个双向英语的班。(这个才是双向英语的,北京的那个记错了)。这个班是洛阳科技协会办的。参加这个班的,基本上都是当地工厂和研究所的知识分子。我还有两张照片,写着1991年1月。肯定写错了。我90年就离开洛阳了。

课是晚上上的。无论下不下雪,我都得骑自行车去。上完课一般就是八点多九点了。

那个时候,我们学校门口开了一个舞厅。有的时候我会去那里跳舞。我也不怎么会跳,就是基本步子走走。我都是一个人去。舞厅里有服务员闲的时候可以被邀请跳舞。一天我请一个她说姓于的服务员跟我跳。因为她长得挺漂亮,我跳完后,等了几个曲子又请了她一次。我不喜欢连续请同一个人跳,有点不合适。边跳边跟她聊天。跳着跳着,过来一个小伙子把她给换了,说我来跟你跳。我也没多想,就跟小伙子跳。没走几步我发觉他的手劲不对,然后我就倒在地上了,接着就是噼里啪啦一顿打。我这才意识到遇上小流氓了。我一个书生哪里会打架,站起来刚打出去的拳都没挨到对方,后脑勺就啪地一下子被人砸了一酒瓶子。瓶子碎了。我倒是没晕。这一砸,舞厅里的人都散开了。我这才看到对方好几个人。可能是工作人员吧,过来把我们拉开,让我们离开。在楼梯口,对方还不断地叫茬子。拉架的人给和着稀泥:都是来玩的,有话好说。那帮子见占了便宜就撤了。我回去问那个女孩那些人是谁。她说她也不认识。舞厅里的人对我说,快回去吧,那些人你惹不起的。我也只好作罢。后来我想,要不要跟舞厅的经理理论理论。娱乐场合出现这种事情,他们应该有责任。但是一想,这事还是得过且过吧。要是在别处挨了打,可以追究一下。这是在舞厅,弄大了单位知道了,我脸上也挂不住。虽然下班后到哪里玩不关单位的事,但是那个时候作为一个军人去舞厅跟人打架(尽管不是我去打架,但是说不清楚),有损形象。更何况从领导角度看,舞厅那可是声色场所。

当时我晚上还得骑车出去上课。事情过后开头几天,我还真有点担心再碰到那些人,所以随身带了个可以抽人的链子,好像就是个链子锁之类的东西。如果真是狭路相逢,也只有拼一下了。好在后来从来没见过他们。

这次事件,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直到现在。呵呵。

双向英语班里有个女生,鹅蛋脸,挺漂亮的。总跟她在一块的,是一个容貌平平的女生。 我发现此类搭配在女生中常常出现,就是所谓一对儿闺蜜,总是一个漂亮,一个过不了相貌平平以上。如果漂亮的女生跟什么男生发生交往,常常是先通过相貌平平的。后者的作用,有点像过去小姐的侍女。

一个雪后的晚上,下课后我跟她们一起离开,不知为何我没有马上骑车走,就跟他们两个一路并行了一段。路边还积着雪,反射着路灯的光。我们边走边聊,说了什么当然也记不得了。

我们后来互相留了联络方式。我离开洛阳之前,曾经约她在公园见面,给她一本书,但是最后她没来。我后来把书给她寄去了,连同一封信,信中讲了我一些旧事。

回到北京以后,我收到她的一封信,字迹漂亮的很。信中她写到:“您大概已经在京忙起来了吧。 我想您也该忘了怪我没有赴约了吧。实在不好意思。那天硬是给他们灌了杯啤酒,结果不胜酒力,居然飘飘了起来,昏昏的可真见鬼。”

她说看了我的信以后得到的第一印象是“您很有浪漫洒脱的味道,像您说的 poetically”。她劝我“不必再为那些过去的something 费心”,“其实我觉得你该挺庆幸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为男人准备的。他们有更多的机会,更有利的条件。跌倒了,你可以摆摆头,再潇洒地走,而作为一个女子,就必须仔细小心地走每一步,尤其是那些希望在这个社会中找到一席之地的女子,要比男人困难多了。所以我觉得您就别患得患失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呢。但愿您高高兴兴的做好你想做的事。”

她说现在对厂子很失望。准备考掉TOEFL,然后找机会出去。说如果我能在的话,一定会给她很多帮助的,她问我何时再回洛?抑或有去北京的机会,可否一见?

这是我留着的她的唯一一封信。以后有没有再通信记不得了,不过按照我的性格,这封信一定是回过的。信是90年4月20号的。我95年出国。那么其间就没再跟她有过进一步通信,有点不可思议。

或者那时候只是对她有一点好感,到了伟大首都之后,就把人家忘了也说不定。

出国后多年,回国探亲,经过洛阳的时候,我本来也可以去打听一下她还在不在。毕竟她爸爸是个挺有名厂子的高工,应该很好打听的。
附件 1 : 17190515_10210705936379368_6840998298500827945_n_52rjLxiiUQmX.jpg (2023-11-12 19:55, 27.02 K )



作者: 笑雨     时间: 2017-3-8 20:53
您接触的两个旗人都姓金,这不是巧合,因为,满清灭亡以后,怕受迫害,隐瞒旗人身份,都改姓,其中很多人改姓“金”
作者: 海外逸士     时间: 2017-3-12 09:01
愛新覺羅 在滿語裡意思就是金。一個在美的自稱是格格的女士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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