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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转载] 电影剧本:敕勒川——高欢与宇文泰的巅峰对决 [打印本页]

作者: thesunlover     时间: 2015-9-11 21:20     标题: [转载] 电影剧本:敕勒川——高欢与宇文泰的巅峰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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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thesunlover     时间: 2015-9-11 21:22     标题: 简介

  史诗电影剧本:敕勒川——高欢与宇文泰的巅峰对决

  宇文若尘


   简介: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地笼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敕勒歌》是在华人世界老少皆知的一首北朝民歌,但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敕勒歌的背后有一个著名的历史事件,即是玉璧之战。
  
   玉璧之战是中国古代史上著名的攻城战役,攻城一方高欢以十万大军攻打玉璧城,守城一方韦孝宽则以不足万人与之对抗,双方各尽所能,将一切攻防手段用尽,攻城的一方始终没有办法拿下这座玉璧城。
  
   在十万大军损失了七万,这七万人被集中埋在一个超级大坑里之后,高欢不得不选择了退兵。因为对手散布他中箭伤死去的谣言,高欢带病视察军队,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高欢的老战友斛律金领唱了这首名扬千古的《敕勒歌》,敕勒歌也因为这个事件开始被记载在史书中,一直流传到今天。
  
   因此,敕勒歌虽然不长,但具有史诗意义,其背后有一段精采绝伦的历史,有一个曲折婉转的复仇故事,以这个复仇故事为主线改编的故事,足以拍成一部史诗大片,玉璧之战仅是整个故事最后的也是最精彩的一环。
  
   敕勒歌背后有一个男人曲折复杂的复仇故事,玉璧城则充分见证两位王者宇文泰与高欢的巅峰对决。整部影片具备史诗大片的一切元素:跌宕起伏的剧情、浩大的战争场面、梦幻一般的草原风光、原始古朴的敕勒民歌、旗鼓相当的英雄人物、精彩真实的历史背景等等。
  

  目 录

  一、简介与剧情梗概 …………………………………02

  二、大纲(包括人物表) ………………………………04

  三、剧本正文

  0、逃亡 ……………………………………………11
  1、火拼 …………………………………………13
  2、废立、清剿 …………………………………………21
  3、争权 …………………………………………29
  4、崛起关中 …………………………………………33
  5、元修西奔 …………………………………………40
  6、在南梁 …………………………………………45
  7、首战破敌 …………………………………………50
  8、沙苑大捷 …………………………………………53
  9、邙山遗恨 …………………………………………61
  10、玉璧悲歌 …………………………………………71

  四、附录:
  附1、主题曲歌词 ………………………………………84
  附2、专业名词解释 ……………………………………85
  附3、看点卖点分析 ……………………………………87
作者: thesunlover     时间: 2015-9-11 21:23     标题: 剧情梗概

   一、剧情梗概
  
   南北朝后期,一度强大无比的北魏分裂成东魏与西魏,这两个魏的朝政分别由高欢与宇文泰两位实权人物掌控,两人旗鼓相当,争霸一生,都未分出胜负。直到其中年纪较大的一方高欢死去,他们之间一共发生了五次精彩纷呈的大战(影片中为了剧情紧凑改为四次),玉璧之战是最后一次,高欢在此战之后不久死去。
  
   影片情节即是放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宇文泰阵营中有一员老将,与高欢有一场生死仇恨。这员老将叫贺拔胜,他原本有三个龙虎兄弟,他排行第二,但哥哥与弟弟都在风云变幻的动乱中被高欢用计杀掉了,贺拔胜遂与高欢结下一生难解的仇恨。
  
   贺拔胜活在世上,他的三个仍然活着但已离散的儿子是他精神的唯一寄托,为哥哥和弟弟报仇杀死高欢则是他活着的唯一动力。从贺拔胜与高欢结仇,随后展开复仇,但复仇未成抱憾死去,到被贺拔胜视如亲子的韦孝宽(通过他的视角展现影片)代其完成最后一击,即是本片的故事主线。
  
   主要情节如下:出身草莽的高欢,在赢得了一场决定性战争的胜利后,从此独揽北魏大权,他立了一位落难民间的皇族为新皇帝,试图将其作为傀儡以控制朝政。但这位新皇帝乃是典型的小人得志类型人物,他逐渐不服高欢的控制,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试图与高欢争权夺势。
  
   几番较量之后,皇帝转而去拉拢唯一可对抗高欢的力量——贺拔氏三兄弟,他的算盘打得极好:老大贺拔允在朝中领袖群臣,老二贺拔胜镇守荆州,老三贺拔岳盘踞关中,足以与高欢分庭抗礼。但高欢一边不动声色地与傀儡皇帝周旋,一边暗中安排人手,转眼间,贺拔氏三兄弟中,贺拔岳被杀,贺拔允被抄家,贺拔胜也遭到偷袭几乎被杀,不过高欢的部将侯景玩养寇,放其一马,贺拔胜遂逃到南梁避难,也从此与高欢结下生死仇恨。
  
   就在高欢得意于天下已清的时候,不经意的一个小失误,原贺拔岳的一个手下宇文泰却冒了出来,他抓住机会,在高欢与皇帝仍然闹着矛盾的时候,在高欢对他根本不以为意的时候,奇迹般地在关中崛起,转眼间就成了高欢接下来一生都无法逾越的对手。
  
   公元534年,不堪忍受高欢嚣张气焰的傀儡皇帝,从当时的北魏都城洛阳城逃出,向西入关投奔宇文泰,自此,北魏正式分裂为东魏和西魏。而高欢与宇文泰,则成为这两个魏国的实权人物,在这两人的主导下,双方爆发了一次又一次精彩激烈的大战。
  
   落难南梁的贺拔胜回归加入宇文泰阵营,使得原本实力较弱的宇文泰信心大增,在贺拔胜及本片男主角韦孝宽等人的大力辅佐下,宇文泰连败高欢的两次进犯,其中第二次的“沙苑之战”还是中国古代史上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宇文泰的一万军队击败高欢的二十万军队。
  
   但胜利让西魏一方产生了轻进的念头,原本处于守势的宇文泰冒然出击,率军出关去争夺高欢控制下的洛阳,于是双方第三次大战再度爆发。战事原本对宇文泰一方十分顺利,贺拔胜终于等到绝好的报仇机会,他在战场上发现高欢的踪迹,但关键时刻,他那过于焦躁的报仇心态,竟使他忘记带上弓箭,尽管他日夜都在用“定功弩”练习射箭想杀死高欢,而且他是被誉为“草原第一射雕手”的神箭手,但在最重要的那一刻,居然出现了这种失误,这就是他一生悲剧的集中表现点。没带弓箭的他,挥舞长矛,连续追了高欢数里,当他手中的矛几乎要捅穿高欢后背的瞬间,他的马被高欢的部将射倒,跌落地上的他只能悲壮地仰天长叹:今日忘带弓箭,难道是天意吗?
  
   就在贺拔胜错失千载良机的同时,宇文泰指挥的大军也同时发生了溃败,高欢手下唯一能独当一面的大将侯景,在两军处于最紧张胶着状态的时候,突然散布宇文泰已经被生擒的谣言,瞬间改变了战场局势,宇文泰一方的大军就此溃败下来,并且由于原本实力就较弱,简直是一溃千里,差点满盘皆输,最后只能狼狈地撤回关中。
  
   贺拔胜错失千载良机,功败垂成,悔恨无极之际,他留在山东的儿子们又被高欢全部杀死。失去最后的精神寄托,贺拔胜愤懑得吐血而死。临死前他主持完成了韦孝宽的婚礼,将“定功弩”交给他,希望他能够完成贺拔氏一家对高欢复仇的遗愿。
  
   韦孝宽作为贺拔胜的部下,随同见证了高欢把持北魏朝政、翻云覆雨的全过程,并曾与高欢本人有过直接冲突,尚是一名小兵的他曾毫不退让地对高欢说出“有朝一日你当不得不正视我”的话。在双方第一次大战结束后,他修建了险要的玉璧城,成为高欢的眼中钉。高欢在第二次大战中因为被这座城包抄了后路,殿后的大将高敖曹战死,因此,重新集结了十万大军进攻关中的高欢,发誓不攻下玉璧城绝不向前继续进军。但宇文泰把握准了他的心态,也知道韦孝宽有能力守住城,因此坚决不派主力去与高欢决战,高欢遂只能死耗在玉璧城下。
  
   这一战即是双方的第四场大战“玉璧之战”,高欢用尽一切手段,硬攻、挖地道、掘墙根、招降、造谣、激将、杀人质、断水源,用上了金木水火土等种种攻城方式,都无法攻破玉璧城,而韦孝宽却始终游刃有余。最后高欢的十万大军死伤达七万,韦孝宽终于实现了让高欢有朝一日不得不正视他的誓言。
  
   耗尽精力与智力的高欢面对玉璧城止不住地哀叹:难道我这一生都无法突破那道关口吗?他的麾下曾有四员猛将,但在跟宇文泰的双雄博弈中,第一战损失了窦泰,第二战损失了高敖曹,第三战损失了彭乐,至今死得只剩下一个心怀不轨的侯景,想到这些,他越来越激动,不知不觉越来越靠近城墙,韦孝宽终于抓住机会,用贺拔胜留下的“定功弩”射中了高欢。
  
   有流星坠地,韦孝宽趁机散布高欢已死的谣言,伤病中的高欢挣扎着起来视察军队,面对发生日蚀的夕阳,忍不住有穷途之悲的高欢,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但这么多往事他唯独记住了起家之初那场大战前,老战友斛律金领唱《敕勒歌》的场面,于是让斛律金再度唱起这首激荡人心的歌。
  
   所有的士兵集体唱起了这首歌,旷代悠扬的声音淹没了一切。就在这个时候,西魏增援的军队杀到,他们与从玉璧城中冲出的守军一起,齐齐杀向了中间的高欢军……
作者: thesunlover     时间: 2015-9-11 21:24     标题: 人物表

  人物表:
  
  高 欢:东魏权臣,北齐王朝的实际缔造者,草莽出身;
  娄昭君:高欢的夫人;
  斛律金:高欢部将和最忠实伙伴;
  高欢手下四大名将:窦泰、高敖曹、彭乐、侯景。
  
  宇文泰:西魏权臣,北周王朝的实际缔造者,高欢一生死敌;
  贺拔胜:西魏太师,与高欢有杀兄弑弟之仇,他与高欢的恩怨交错是本片故事主线;
  韦孝宽:西魏名将,本片男主角,通过他的视角展现这部电影;
  玉 儿:女主角,被高欢所灭部落的漏网之鱼,后与韦孝宽结为夫妇。
  
  元 修:第一位傀儡皇帝,与高欢不合而从洛阳逃到长安投奔宇文泰,造成北魏分裂,很快又被宇文泰毒死;
  明月公主:元修堂妹,与元修乱伦,最后被宇文泰下令诛杀;
  元宝炬:继元修之后的西魏傀儡皇帝;
  乙弗氏:元宝炬落难民间时结识的夫人,后在政治斗争中被赐死。
作者: thesunlover     时间: 2015-9-11 21:25     标题: 大纲

   二、大 纲
  
   0、逃亡
  
   高欢举家遭人追杀,途中儿子屡屡落牛,高欢几次想举弓亲自将其射死,有赖部将斛律金将孩子抱到马背上才躲过一劫。从中可见高欢的流氓英雄气概。
  
   躲过一劫的众人在一个小木屋中遇到一位盲眼老妇人,老妇人给众人相面,都说他们将来都要显贵,高欢更是“只差一步登天”,老妇人又赠一柄良弓给高欢,并留下神秘预言:可救你一命,但你终将命丧于此。
  

   1、火拼
  
   又过数年,已拥一定实力的高欢面临与当时北魏第一政*治力量尔朱氏集团的决战。高欢实力较弱,因此采取一切手段求胜。包括施行反间计、拉拢高敖曹和贺拔胜家族等。
  
   贺拔胜因仍归属尔朱氏门下,当时带着军队准备参战,路过老友伊利的大营,伊利劝他们三兄弟联手,未来可以同高欢分庭抗礼。但贺拔胜并无野心,没有听从,伊利叹气“在此关头,你若不想成为左右乾坤的人,将来只能任人宰割”。
  
   贺拔胜的随从韦孝宽则同伊利的孙女玉儿再度见面,他得出结论说:贺拔胜的军队不会参战的。
  
   不久,高欢派的斛律金也来找贺拔胜,劝说其保持中立。斛律金与贺拔胜也是多年老相识,他先不动声色,与贺拔胜一起比试箭术,贺拔胜一箭双雕,斛律金由衷夸奖“草原第一射雕手还是非贺拔胜莫属”,到最后,两家的孩子也出列比试。这个比试的画面成为后来贺拔胜屡屡回忆的温馨场景。
  
   斛律金抓住“一箭命中要害”的机会最后劝说贺拔胜,贺拔胜也知道尔朱氏残暴不得人心,乃说不想助纣为虐,不但答应保持中立,还献策,让势力庞大且分散的尔朱氏将兵力集中起来同高欢作战,以便高欢能一战解决。
  
   在韦孝宽的画外音中,尔朱氏的残暴展现出来:朝臣被大批屠杀,另有两位王爷和一位公主落难民间,两位王爷分别为元修和元宝炬,未来先后登上皇位,因此打下伏笔。
  
   韦孝宽知道尔朱氏的残暴会导致众叛亲离。果然如此,贺拔胜的弟弟贺拔岳也保持观望,他在得力助手宇文泰(未来高欢一生的对头)献策下,借故没有出兵参战。
  
   当一切因素都慢慢倒向高欢的时候,他的取胜变得更有可能,不过真正大战开始,尽管贺拔胜保持中立,尔朱氏内部也因高欢的反间计矛盾重重,军队人数劣势的高欢还是几乎败下阵来。但是另外一个猛将高敖曹最终决定加入高欢阵营,并在关键时刻率军赶到,高欢终于击败尔朱氏集团,也从此大权独揽。
  
   因受预言影响,高欢将瞎眼老妇人所赠的良弓“定功弩”赠送贺拔胜,同时,他在清理战场中缴获宝马烈焰驹。定功弩与烈焰驹,后来都成联系剧情的重要元素。
  

   2、废立、清剿
  
   入主北魏都城洛阳的高欢掌握大权,找来落难民间的元修,立为新任皇帝,是为北魏历史上的孝武帝,与元修同时落难民间的元宝炬和明月公主自然恢复皇族身份。
  
   但元修是典型的小人得志,他陶醉在做皇帝的感觉中,在落难期间又与明月公主产生不伦之恋。明月貌美如花但心如蛇蝎而又蠢不可及,她马上撺掇元修将之前几位废帝通通毒死,对此元宝炬只能痛苦地劝谏:奈何先将宝剑对准自家人!
  
   洛阳城里,韦孝宽遇见军纪渐渐败坏的高欢手下欺压百姓,上前伸张正义,但是寡不敌众,被狠揍一顿。恰巧高欢带着宝马烈焰驹准备进献皇帝,路过,准备上前教训韦孝宽的时候惊动了烈焰驹,高欢当着众人的面将这匹桀骜难驯的马驯服,然后指着韦孝宽说:驾御恶人也当如此。
  
   韦孝宽在十分不利的情况下依然气势强烈地对高欢说:有朝一日你当不得不正视我。
  
   韦孝宽原本一心想做“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谋将,不喜欢舞刀弄枪,经此教训而渐渐发愤努力习武,并得贺拔胜真传。
  
   高欢带领军队继续清剿各地势力,通过这些行动,高欢的权谋、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性格等暴露无遗。他放话多次,终于在对手松懈时连夜铲除对方;在贺拔胜的牵线搭桥下,假意进行“刺心血”盟誓,在台上趁机刺杀对方首领等。在高欢挖地道烧毁木头挖倒城墙而破城的一次战斗中,贺拔胜用高超的箭术帮他搞定突围的两人。
  
   但在此过程,高欢与傀儡皇帝的矛盾渐渐凸现,高欢兵权在手,自做主张,并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但皇帝也未认识到自己处境,躁动地想行使皇帝权利,因此两家矛盾日渐升级。
  

   3、争权
  
   在争夺司空高乾不成后,皇帝元修转而去拉拢贺拔氏一家。贺拔氏一家当时也是唯一可以同高欢抗衡的势力,其中大哥贺拔允任职太尉,老二,也即本片重要角色贺拔胜乃是有名的骁将,老三贺拔岳则趁着尔朱氏败后的虚空,据有关中之地。
  
   元修在祖宗牌位前与明月公主正式突破乱伦底线,并商议下一步行动:送“心血状”给贺拔岳,将高欢进献的烈焰驹转赠贺拔胜,并将贺拔允进爵为王等。
  
   贺拔岳在宇文泰的帮助下,好好利用“心血状”,趁机在关中发展势力。贺拔胜则被派往荆州驻守。
  
   皇帝元修的算盘如此:贺拔氏一家,老大贺拔允在朝中领袖群臣,老二贺拔胜镇守荆州,老三贺拔岳盘踞关中,鼎足之势足以同高欢分庭抗礼。
  
   因明月公主的主意,贺拔胜临去荆州前接令:只能单身出发,儿子们必须留在洛阳。很显然,皇帝元修要留他们做人质,自此以后,作为贺拔胜精神支柱的三个儿子,再也没有与父亲团聚。
  
   高欢得知这一切之后,一边不动声色地与皇帝元修周旋,一边着手准备,他先派人去灭了贺拔胜老友伊利的部落,伊利的孙女玉儿成为唯一漏网之鱼。
  
   随之,高欢将黑手伸向贺拔氏兄弟。
  

   4、崛起关中
  
   韦孝宽被贺拔胜派往关中送信,他出城之际与入城寻仇的玉儿擦肩而过。玉儿与高欢的部下厮打一块,差点被杀,被准备赴荆州的贺拔胜救下,带往荆州。
  
   皇帝元修听说伊利部落被高欢所灭,怒气冲冲,可是更令他震怒的是:关中贺拔岳遭人暗杀!
  
   以下略为回忆贺拔岳被害全过程:高欢曾打算招抚贺拔岳,但他不想从命,他的得力助手宇文泰自告奋勇去与高欢见面以观察高欢的为人。
  
   宇文泰与高欢,两个未来的一世对手唯一的一次面对面,高欢当即想留宇文泰在身边做事,但宇文泰婉拒。宇文泰刚走,高欢就突然预料到是纵虎归山,大感不妙,立刻派兵去追。
  
   宇文泰在元宝炬的帮助下得以出城,在路上又得到韦孝宽的帮助而摆脱追兵。
  
   韦孝宽即是准备入关给贺拔岳送信而与宇文泰相遇的,他们一起入关,在路上得到消息:贺拔岳被人暗杀。
  
   宇文泰的领袖气质就在那个瞬间爆发,他当即判定是高欢所为,并且高欢肯定带人准备接管贺拔岳的军队,他立刻动身赶往部队驻地。临走前让韦孝宽也立即到荆州给贺拔胜报告消息。
  
   宇文泰在半路遇到高欢的人,在这次具有历史意义的会面中,宇文泰一句“贺拔岳虽死,宇文泰尚在,卿欲何往”喝退高欢的人,得以与贺拔岳部下会合,并借助这支力量,从此发展壮大,成为高欢永远的心头噩梦!
  
   韦孝宽则日夜赶路去给贺拔胜报信,但是出关门户潼关已被高欢占去,他无法出关,无法将消息带给贺拔胜。与此同时,贺拔胜也面临艰险,他得知弟弟贺拔岳被杀消息,准备带兵入关,在半路得到消息:潼关被高欢所占,他无法入关了!继而又得到消


   6、在南梁
  
   落难南梁的贺拔胜养好伤,日夜骑着从前高欢骑坐的宝马烈焰驹,拿着高欢亲手所赠的定功弩操练武艺,做梦都想将箭射进高欢的心窝里。他的三个儿子是他活在世上的精神支柱,而为哥哥和弟弟报仇杀死高欢则是他活着的唯一动力。
  
   贺拔胜也屡屡上书梁武帝请求出兵北伐,但梁武帝乃是著名的佞佛皇帝,完全不想动干戈。自感留在南梁无用,又有宇文泰派的使臣来访,贺拔胜当即决定回到关中,加入曾是武川镇老乡的宇文泰阵营,共同对付高欢。
  
   贺拔胜回归,被封为西魏太师。因他的加入,西魏实力大增,而傀儡皇帝元修在危险除去之后,本性又渐渐露了出来,继续与明月公主鬼混一起,不理朝政。宇文泰下令将明月公主诛杀,由贺拔胜亲自执行。
  
   元修大怒,又开始做出小动作。但宇文泰与高欢完全不同,在听说元修有不满举动后,第一时间就果断下手将元修毒死,另立了曾与元修一起落难的元宝炬为帝,也算是报答元宝炬曾经救助过他的恩情(在宇文泰同高欢见面那次助其出城)。
  
   元宝炬比之元修,具备成为明君的一切潜质,但在乱世之中,身为傀儡的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老老实实地做他的傀儡皇帝,他唯一的愿望就是与在民间认识的爱人乙弗氏相守一生。
  
   但是,他连这个愿望都无法实现。因为高欢杀来了!
  

   7、首战破敌
  
   高欢听说宇文泰将元修毒死,知道不能再拖延了,着手准备关中攻略,他早就联系了游牧民族柔然人来骚扰西魏边境。
  
   西魏无法两线同时开战,无奈之下只能与柔然和亲,傀儡皇帝元宝炬的皇后乙弗氏被废,并出家为尼!柔然公主被立为西魏新皇后。
  
   柔然退兵!但高欢随即三路大军齐发,进攻关中,双方第一次大战爆发。
  
   宇文泰识破高欢策略,力排众议,悄悄集中力量猛攻三路大军中的中路,取得成功,高欢首席前锋窦泰兵败自杀,随之高欢的另外两路大军都只能撤军。宇文泰赢得第一战胜利,韦孝宽与贺拔胜都立下重大军功。
  
   战后,在韦孝宽的提议下,西魏在黄河东岸险要之处修筑起了后来活活气死高欢的玉璧城。
  

   8、沙苑大捷
  
   西魏饥荒,宇文泰决定攻下东魏的弘农城,征粮解决危机。高欢随即迎战,二十万大军直发关中,宇文泰只带一万军队,被迫迎战,但在贺拔胜的鼓舞下,这一万军队士气高涨完全不落下风。
  
   宇文泰将大军埋伏在芦苇荡中,高欢军急于取胜,居然放弃火攻等极有可能成功的策略不用,争相来战,其中高欢猛将彭乐醉酒,未接军令擅自行动,致使东魏军阵脚大乱。西魏军趁机杀出,并最终靠着贺拔胜率领的重骑兵将高欢军生生横切成两截而取得大胜。一万对二十万的超级胜利,就此诞生。
  
   大败下的高欢极不甘心地选择撤军,令猛将高敖曹断后。宇文泰迅速麾军将其包围,一点一点吃掉他的手下,但高敖曹乃是被誉为“项羽再世”的无敌猛将,一时无法将其杀败。宇文泰下令包围圈拉开小缺口让高敖曹率少部分人突围,随即命令前方守玉壁城的韦孝宽率生力军截杀。
  
   韦孝宽率军出击,将高敖曹逼得单骑飞奔。高敖曹一人奔到一座城下,但那座城乃是高欢侄子守卫,与高敖曹平日有过节(高敖曹身为汉人,虽然勇猛,但在高欢军中与鲜卑为主的其他贵族矛盾重重),他拒绝开门。
  
   高敖曹力竭,这名最具传奇性的猛将,就此被韦孝宽的军队砍下脑袋。
  
  
   9、邙山遗恨
  
   大胜让西魏产生轻进念头,尽管贺拔胜极力反对,希望先巩固关中根本,再考虑出兵关东,但最终拗不过宇文泰等多人,且他的精神支柱——三个留在山东的儿子有消息了,消息由韦孝宽传来:他们还活着,在洛阳城。
  
   于是贺拔胜也决定同宇文泰一起冒这个险。双方的第三次大战以西魏的主动进攻拉开序幕。
  
   战前,高欢沉浸于失败的颓势中,但他的贤妻娄昭君挺着大肚子鼓励他,激励他东山再起。
  
   高欢临出征前娄昭君也面临生产,而且是遇到难产了!
  
   大战一波三折。
  
   先是高欢的部将彭乐再度在没有接到命令的情况下擅自行动,但却意外地偷袭宇文泰中军得手,斩首三万级,俘虏大小将尉48人,宇文泰也单骑被追得几乎丧命。
  
   但宇文泰急中生智,回头对彭乐喊:今日我死,明日你还有何用?居然说动彭乐停止追击,返身回去。
  
   高欢得知消息,怒得几乎当场挥刀砍掉彭乐的脑袋。因这种怒气,他大动肝火,将一名擅杀驴子的士兵打得半死,最终,在斛律金的劝说下,将这名士兵暂时看押起来。
  
   第二日再战。贺拔胜为了给前一日宇文泰狼狈逃窜雪耻,率重骑兵突击东魏军左翼,取得大胜,俘虏大量步兵,其中前一夜遭到高欢暴打的士兵也在其中。那名士兵向西魏军告知了高欢的位置。
  
   贺拔胜得知消息,当即激动得跳起来,立刻率精锐部队前去突击高欢本阵,但是因为仇恨所笼罩的心过于焦急,他居然将日夜带在身边的“定功弩”遗漏了,只扛着马槊(类似长矛的武器)出击,他一生的悲剧,就此埋下最大伏笔。
  
   贺拔胜追击高欢,场面惊心动魄,同时,高欢的夫人娄昭君也面临难产,两边同时经历着惊险。
  
   贺拔胜连续追击高欢数里路,但是弓箭忘带,无法用他神准的箭术送高欢毙命。只能挥舞马槊跨马直追,当他贴上了高欢,“贺六浑,我必杀你”的怒喊尤在高欢耳边萦绕之时,产房的娄昭君也难产几乎死去。贺拔胜的马槊几乎要捅到高欢后背,千钧一发之时,高欢的部下射中了贺拔胜的马。
  
   贺拔胜跌落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高欢的身影渐渐远去、再远去,不由得仰天长叹:今日忘带弓箭,这难道是天意吗?回声阵阵,加强悲剧的效果。
  
   高欢摆脱危险的同时,产房的娄昭君也终于产下了一对龙凤胎。
  
   就在贺拔胜失手的同时,宇文泰的中军也同时发生了溃败。在最紧张的相持阶段,东魏大将侯景突然命人在两翼大呼:已经生擒宇文泰了!
  
   军心动摇,西魏大军瞬间崩溃,战局一举被扭转。
  
   这次的大战就这样,先是高欢领先,继而宇文泰胜出,最后,高欢再度取得优势,并最终取胜。
  
   西魏前方的大军失败,后方的都城长安也发生了叛乱,顿时,局势之严峻,令西魏政权有一举崩溃之危险。元宝炬在混乱中去看望废后乙弗氏,但却被柔然公主发现了。醋意大发的柔然公主当即大吵大闹。
  
   随之有大批柔然骑兵入侵西魏北境,内忧外患之下,元宝炬无奈地忍住悲痛,将定情信物玉佛像还给乙弗氏,命她自尽。
  
   乙弗氏临终前连同自己身上的这对玉佛送给了女主角玉儿:只有平凡的小夫妻,才能得到玉佛的祝福,找到你的爱人,送给他一个,做一对平凡的小夫妻吧!
  
   紧急时刻,宇文泰率军回去平叛,韦孝宽则被从玉璧征调来镇守入关门户弘农城,而玉儿也因给宇文泰报告长安叛乱的消息而来到前线,最后留下来协助韦孝宽守城。
  
   韦孝宽的守城功力得到首次淋漓尽致的展现,他先是大摆“空城计”(此处空城计在史书上是有明文记载的)吓退追兵,继而在路上设伏,全歼了彭乐的骑兵,并斩杀彭乐,为玉儿惨死的全家报了仇(即是彭乐带兵灭了玉儿所在的纥豆陵部落)。
  
   双方数次大战尽管各有输赢,但东魏每一战都损失一员大将:第一战为窦泰、第二战高敖曹、第三战彭乐,昔日高欢手下四大名将,死得只剩一个心怀不轨的侯景。
  

   10、玉璧悲歌
  
   贺拔胜错失千载难逢的报仇机会,又遭打击:三个儿子被高欢找到,并全部杀死!
  
   韦孝宽的营救工作只差最后一步成功,但最终还是失败了,贺拔胜的三个儿子,终于没能回到关中与父亲团聚。
  
   最后的精神支柱崩塌了,贺拔胜心力完全憔悴,瞬间老了二十岁。临终前他主持完成了韦孝宽与玉儿的婚礼,并留下定功弩,希望韦孝宽代其完成贺拔氏一家对高欢的复仇遗愿。
  
   高欢又带着十万大军来进攻了。
  
   因沙苑之战被断归路的教训,高欢铁了心要攻下玉璧城。但韦孝宽早有准备,他与宇文泰早就有了一个约定:守城六十天之后再派人援救我。
  
   宇文泰对韦孝宽充满信心,而且把握准了高欢的心态,知道他此举也是为了诱使西魏主力去与他决战,所以不加理会。高欢遂只能将力气耗在坚固、险要的玉璧城下了。
  
   高欢开始攻城的同时,与高欢爱恨交织一生的贺拔胜,带着未完成的报仇心愿,吐血而死了……
  
   高欢用尽一切手段攻城,而韦孝宽则想尽一切防御手段与之相对。高欢挖地道,韦孝宽就在城内掘长沟监视,从地道钻出一个就擒杀一个,然后在地道口点燃柴火用鼓风机吹入地道内,里面的人尽数皮焦肉烂。
  
   高欢用撞车撞墙,韦孝宽就缝了一个巨大的布幔缓解冲力,令撞车的力气好似打在棉花堆上。
  
   高欢掘墙根,挖倒城墙,韦孝宽命弓箭手击退进攻后,连夜用早就备好的砖头重新垒起城墙,跟没有遭到破坏过一样,看得高欢目瞪口呆。
  
   高欢改河道断水源,韦孝宽就掘深井取水甚至早就准备了一大排蓄满清水的水缸。
  
   甚至招降,离间、激将……都无一成功,最后高欢押出人质——韦孝宽的侄子(营救贺拔胜的儿子时被俘)来劝降,韦孝宽毫不犹豫,拿出“定功弩”就射自己的侄子(当然没有射中)。
  
   高欢将脑筋绞尽,也想不出一点办法破城,心力越来越憔悴。
  
   重复的攻城,重复的死伤,人越死越多,高欢的十万大军,死伤七万。高欢命人掘了一个超级大坑,将这七万人都埋在一起:一个前所未有的震撼性场面……
  
   韦孝宽甚至主动出击,夜袭高欢军营,虚虚实实之下将高欢搅得精疲力尽,并救走人质。高欢苦叹着,想起从前韦孝宽对他说的那句话:有朝一日,你当不得不正视我!
  
   有一天,管伙食的军士来报告蒜头已经用完:“蒜(与‘算’谐音)已用尽”,高欢大受刺激,悲叹“难道我的算策已经用尽了吗?”,从此一病不起,噩梦连连。
  
   在整整不间断攻城五十天之后,玉璧城内的人终于赢来了安静的一天:高欢坐在独座马车上,由斛律金驾车,来到玉璧城下。高欢眼光透过玉璧城向西遥望关中,止不住哀叹:难道我这一生注定无法踏入那块土地吗?
  
   他十分激动,马车不知不觉中距离城墙越来越近,韦孝宽毫不犹豫地操起定功弩就射——高欢中箭,退入己方军中,但生死未知。
  
   宇文泰得知消息,散布高欢已死的谣言,恰逢一颗流星坠地,落在高欢营中,谣言四起,高欢只能带着伤病挣扎着起来视察军队,以破解谣言。
  
   面对发生日蚀的夕阳,高欢忍不住有穷途之悲,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最后,回忆的画面定格在最开始时斛律金领
作者: thesunlover     时间: 2015-9-11 21:26     标题: 剧本正文

   三、剧本正文
  

   0、逃亡
  
   大草原上,高欢一伙被人追杀!天微亮,五米以外,一片漆黑。
  
   高欢和几个部将都骑马,夫人娄昭君和两个孩子乘牛,孩子只有7、8岁。镜头向后,看不到的地方,有骑兵朝这里追击,追赶甚急。
  
   娄昭君一手拉住缰绳,只能腾出另一只手来抱着女孩,男孩在牛背上颠了几下,掉下去了,哭喊声响起:家家,家家!【鲜卑语里母亲的意思】
  
   一行人只得停下,将男孩抱上牛背,娄昭君对男孩:抓紧家家的衣服,抓紧了。
  
   重新上路。男孩虽然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襟,但牛一个突然抖动,男孩又掉了下去。
  
   “老爷,”娄昭君带着哭腔喊道。
  
   不得已,一行人再度停了下来,男孩再度被抱上牛背。
  
   行程耽搁,隐隐已能听到后面的马蹄声了。
  
   斛律金喊:追兵近了,容我在后面掩护。
  
   高欢:元盗、彭乐,你们三人断后。
  
   三人的马随即在牛背后远去。高欢未及回头,娄昭君的哭喊声又响起:老爷,老爷,澄儿又掉了!
  
   高欢回头朝追兵的方向看了一眼,马蹄声听得人心头一阵揪紧。高欢咬牙,摘下弓箭,搭上一枝箭,对准男孩。
  
   娄昭君哭喊:老爷,老爷不要啊!(表情近乎绝望)老爷,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高欢犹豫了一下,隐隐已能听到接战的声音,(镜头转向后方)斛律金和元盗的箭不断射出,每箭皆中,追赶的骑兵纷纷倒下。
  
   喊杀声已经非常真切了。高欢再度举弓,对准男孩,准备施力。
  
   娄昭君的声音近乎撕心裂肺:老爷——
  
   男孩在底下哭喊:家家,家家——
  
   娄昭君怀里的女孩也在哭喊:哥哥——
  
   高欢心软了一下,几乎要停下来,但后面的马蹄声已近在耳边了,他闭上眼睛,拉上弓,男孩命在须臾——
  
   斛律金见此,远远地惊呼:主公,不能啊!
  
   娄昭君:斛律将军,求求你带上澄儿吧!
  
   斛律金策马经过男孩身边,将他抱起放在马背上。
  
   高欢:斛律金你掩护夫人和孩子先走,过桥后会合。
  
   ※※
  
   桥,天大亮,斛律金掩护载着夫人和孩子的牛过桥,自己调转马头执弓对准对面。
  
   断后的人也先后过桥。一名追兵率先跃上桥头,斛律金一箭将其射落。桥面狭窄,后头跟上的骑兵被羁绊,躲闪不及,也纷纷倒下。
  
   过桥的几人立刻掉转马头迎战。面色冷峻的元盗,每箭皆中目标。
  
   彭乐等人则下马,抽出大刀、斧头等砍桥。
  
   一下、两下、三下,桥终于发出了断裂的嘶哑声。已踏上桥面的追兵发出惊恐的表情,勒住缰绳准备回头,来不及了,桥轰然断裂,整体跌入底下湍急的水流中,连同没有来得及撤出的三个骑兵……
  
   树林,清晨,有微微雾气,充满神秘气氛。摆脱追击,一行人停下来歇息。
  
   一只红毛野兔出现,高欢准备射来食用。野兔带着箭逃跑了。
  
   野兔将高欢等引到一座小木屋前,从小木屋中突然跑出一只狗,叼起野兔就跑,高欢一看急了,一箭射出,将狗射死。
  
   “为何射死我的狗!”一年轻人从木屋中跑出,揪住高欢的衣襟不放,一个激动,竟将高欢的弓夺过折成两段,高欢部下正待发怒出手……
  
   “不得放肆!”一瞎眼老妇人拄着拐杖从小屋中出来,喝斥自己的儿子:何故触犯贵人大家!
  
   老妇人对高欢一行人恭敬道:小子粗鲁无知,触犯大家,作为赔罪,请诸位到寒舍中吃杯酒吧!
  
   高欢一行人下马,彭乐将牛安顿好,在木屋前的一棵树上用刀砍了一个缺口,以方便绑住绳子。
  
   小木屋中,瞎眼老妇人宰羊招待。敬酒几巡之后,老妇人道:老妇人住在深山,什么都不懂,唯独善于给人相面。
  
   于是老妇人用摸脸的方式给在座各人相面。
  
   相彭乐,老妇人道:真是将才也,一州刺史都不在话下!
  
   相斛律金,老妇人啧啧称奇:国之栋梁,将来必居台鼎之位!
  
   最后轮到高欢的时候,老妇人脸上露出诡异神色:可惜了,可惜了,只差一步即可登天……
  
   之后,老妇人命儿子取出一张大弓,精致无比,比一般弓弩要华丽许多,弓臂上赫然刻着“定功弩”三个字。
  
   老妇人:这是小子折断弓箭的赔偿,也是老妇人的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
  
   高欢等人正要推辞拜谢,老妇人又道:它能救你一时,但你终将命丧于此!(镜头暗去,立刻转到酒足饭饱的一行人告别小木屋在路上行走)
  
   出行数里,高欢突然停下马说:此人满口胡言,恐怕会给我招来麻烦。
  
   朝身边两人示意:嗯!
  
   彭乐、元盗两人领命而去。摸回刚才的地方,彭乐清楚地看到刚刚树上的砍痕仍在,但小木屋已不见踪影,原木屋的位置长满野草。
  
   嗯?听到回报,高欢与斛律金疑惑地对视,老妇人所赠的“定功弩”依然抓在高欢手上。
  
   斛律金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高兴道:还记得那个传说吗?敕勒川将出王者。我听人说,天上会派人对那个将成为王者的人进行指点,主公,刚才那一定是上天派来指点你的人。
  
   高欢:哦!(回头看了一眼有些狼狈的众人)
  
   有些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领着众人,继续朝前走去。
  
   画面渐暗,字幕升起:
  
   南北朝时代,北魏爆发了以六镇起义为标志的大动乱,乱世出英雄,高欢,这个类似曹操一般的人物,在乱世中崛起了……

  
   1、火拼
  
   1.1、道别,高欢与尔朱氏的火拼前大约两年左右,贺拔岳即将随尔朱氏的一位成员入关以平定关中的叛乱,贺拔胜前来送别,两人在潼关前作最后道别。
  
   潼关关口—白天。人物:贺拔胜,40岁左右;贺拔岳,35岁左右;宇文泰:小名黑獭,27、8岁,贺拔岳的得力助手,未来是与高欢抗衡一世的英雄人物;韦孝宽:贺拔胜的部下,22-24岁,本片主角,故事将通过他的视角来展现。
  
   贺拔胜:三弟为平定关中贼寇而去,我却只怕关中之贼刚平,朝中之贼再起啊!
  
   贺拔岳:二哥,那贺六浑(高欢的字)终非等闲之辈,尔朱家定不是对手,二哥在京城要多为自身着想,早做准备。大哥的脾气,你我兄弟最清楚不过,二哥与我,宜加勉励!
  
   两人在马上握手而别,身后两队人马分开,一路随贺拔岳西去,宇文泰在列(与贺拔岳一同入关的还有一位叫“侯莫陈悦”的人,他的地位与贺拔岳相当,后来被高欢策反并暗杀了贺拔岳,此时要给个镜头,他是独立建营的)。另一路人随贺拔胜南进,本片男主角韦孝宽在列。
  
   韦孝宽独白(画外音):宇文黑獭随三哥入关,我则随二哥留守洛阳,在洛阳城里还有贺拔家的大哥,贺拔三兄弟,个个英雄好汉。
  
   随着画外音,镜头内贺拔氏三兄弟登场,贺拔胜与贺拔岳是武将装束,他们的大哥贺拔允则是文官朝服,在朝堂上与高乾(下文高敖曹之兄)并处最靠前的位置,显出非同一般的地位。
  
   画外音继续:但二哥跟三哥并不知道,这一次的道别,竟成了兄弟俩的永别。
  
   ※※
  

   1.2、【字幕】:高欢与尔朱氏大战在即,山雨欲来风满楼。
  
   高欢的军营—白天,高欢抽空与斛律金闲暇一番。
  
   斛律金对着苍茫大地唱起《敕勒歌》,这是片中敕勒歌第一次响起: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高欢骑在马上,静静地看着远方,似在欣赏远方美景,又似沉浸在斛律金的歌声里,草原上响应的歌声此起彼伏。
  
   高欢:我们会赢吗?阿六敦(斛律金的字)。
  
   斛律金:主公,他们虽然人数众多,但一不能得众人死力,二不能得天下民心。我们起正义之师,民心所向,必胜无疑!
  
   高欢点头,道:高敖曹一家的态度,对我们至关重要。这家人有文才有武略,特别是高敖曹,我手下第一号猛将彭乐也难与他匹敌。
  
   斛律金:他们尚持观望,还需派个人添把火劝说一番。
  
   高欢:嗯!还有,尔朱家纵然如百年老树,(并拢五指做铲土样)我们照样可以给他们松土。
  
   斛律金:嗯,反间计已在执行。
  
   高欢:贺拔三兄弟也是我们的争取对象,特别是贺拔胜,素来威名远扬,号为北地骁将,你们是老相识,你去说动他弃暗投明如何?
  
   斛律金捋须,频频点头:贺拔破胡,是有些时日没有相会了。【破胡为贺拔胜的字】
  
   不知怎地,高欢的心头突然浮起当日那位瞎眼老妇人的话:(那张“定功弩”)能救你一时,但你终将命丧于此!
  
   他将“定功弩”抚了又抚,有些心情不安,终于在心里做下一个决定:将其赠送给贺拔胜。
  
   ※※
  

   1.3、贺拔胜率军经过纥豆陵部落,部落首领“伊利”派人隆重迎接。
  
   人物:伊利,部落首领,贺拔胜的老朋友;玉儿,伊利的孙女;女英,玉儿的侍女。
  
   当夜,伊利摆酒宴请贺拔胜一行人。
  
   镜头1:众将士喝酒言欢,韦孝宽喝得有些安静,四周吵闹,唯独他似乎处在一个真空中。
  
   营帐内部,玉儿与女英窃窃私语。
  
   玉儿:你看,(指向角落里的韦孝宽)那个书呆子又在干吗呢?
  
   韦孝宽默默地喝酒,眼睛始终只放在一处,似在思考什么问题。偶尔有人过来敬酒,他也只是有礼貌地与其碰杯,喝完又继续一人冷在那里。
  
   玉儿与女英出来给众将士们倒酒,两人都蒙着白色面纱。两人一路倒酒,一路引起一帮士兵的骚动,所有人都倒过一遍,她们来到韦孝宽面前。原来他在边喝酒边借助火光看一本书呢。
  
   镜头2:两边首领伊利与贺拔胜谈话。
  
   伊利:如今天下鼎沸,贺拔将军乃当世豪杰,欲何去何从啊?
  
   贺拔胜:你我是多年好友,刺过心血喝过血酒,有话不妨直说了吧!
  
   伊利爽朗一笑,语气凝重:将军以为这次尔朱氏一家胜算如何?
  
   贺拔胜轻轻叹气:自天柱将军(尔朱荣)死后,尔朱氏这帮后辈放纵军队四处凌暴,早已民心尽失。何况如今他们手中的军队,早就不是当年天柱将军苦心训练出来的那支精锐之师了。
  
   伊利:将军以为贺六浑何如人呢?
  
   贺拔胜:天命不在尔朱氏这边!贺六浑虽然跟你我一样出身草莽,却是老夫这生少见的英雄人物,(语气加重)后来者居上啊!
  
   回到镜头1:
  
   韦孝宽独白:我只喜欢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感觉。给我一张弓,我都瞄不准目标,我只喜欢这个(扬扬手中的书)……
  
   书却猛地被人抽走了,是面戴白纱的玉儿。
  
   “诶,还我!”韦孝宽去抢回他的书,不想,却将玉儿的面纱弄落,玉儿回头,韦孝宽看得整个人呆掉。
  
   切换至镜头2:
  
   伊利:尔朱氏必败无疑,为将来考虑,将军莫若与在关中的三弟、朝中的大哥,贺拔三杰联手,足以同贺六浑分庭抗礼。
  
   贺拔胜:我一心效力朝廷,岂敢有非分之想?(此即是表明,贺拔胜缺乏野心)
  
   伊利:你愿意看着贺六浑在日后独领风骚……?
  
   贺拔胜端起大碗,打断他,说:来,喝酒!
  
   切换回镜头1:
  
   韦孝宽:女大十八变啊!
  
   玉儿:有人就永远不变,还是那副呆样,嘻!你跟破胡伯伯过来,不就是商量着打仗的事情吗?我最讨厌打仗了。
  
   韦孝宽:不会打的,据我分析。
  
   玉儿:哦?为什么呀?
  
   韦孝宽扬扬手中的书,耸肩:这些告诉我的!
  
   镜头2:
  
   伊利:在此关头,你若不想成为左右乾坤的人,将来只能任人宰割!
  
   贺拔胜沉默不语,镜头遂暗!
  

   1.4、离开纥豆陵部落,贺拔胜率军继续前行,当夜扎营。斛律金带着高欢的使命前来拜会。
  
   接到士兵报告,贺拔胜笑着对韦孝宽说:说客来了,待会我要先堵住他的嘴!
  
   贺拔胜、韦孝宽出营迎接。斛律金:斛律金前来拜会,不知破胡还记得我这个老相识否?
  
   贺拔胜哈哈大笑:老相识,我怎么敢忘记你这个老相识呢?只是老相识难得到访,怕是为别人做说客来的吧?
  
   斛律金尴尬地大笑:破胡是这样迎接老相识的啊!(佯怒,很快又乐呵呵)我今日只来讨杯酒喝,不谈其他。
  
   贺拔胜:若要喝酒,我这里有的是好酒!哈哈哈(挽起斛律金的手),来,今日不醉不归!
  
   斛律金:不醉不归,哈哈哈!
  
   贺拔胜摆开酒宴,与斛律金好好地把酒言欢,叙说往日情怀。
  
   两人骑马出猎,斛律金一箭命中一只大雕;贺拔胜则微微一笑,命人撒了肉块在大草原上,很快引来了很多大雕,它们纷纷为争肉而在天空扑通着,贺拔胜挽弓直射——两只大雕一齐掉了下来,一箭双雕啊。众人齐声喝彩,唯独韦孝宽不怎么以为意。
  
   韦孝宽独白:我在二哥军中的存在真是一个异数,不过二哥在军戎之外也需要个文书人员,所以我就有了存在价值。
  
   斛律金:草原第一射雕手,依然非贺拔破胡莫属!
  
   贺拔胜微微一笑:以我们这把年纪,或许不该再争强好胜了,呵呵呵!
  
   斛律金:不错,但我们也不可不为天下苍生着想。
  
   贺拔胜装作没有听见。
  
   两人有点意犹未尽,决定让儿子们继续比试一番。贺拔胜有三个儿子,斛律金只有两个,斛律金想请韦孝宽凑足数量,但韦孝宽怎么也不愿意。
  
   韦孝宽: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我会拖累你们!
  
   贺拔胜打圆场:呵呵,他呀,确实不喜欢舞刀弄枪的,还是别为难他了。
  
   玉儿不知道啥时候也出现在韦孝宽旁边:嘿,草原第一射雕手破胡伯伯的军中,居然还有不会射箭的小兵!
  
   斛律金于是领出一人:让他代替出战吧,他叫元盗!(日后射落贺拔胜马以及在玉璧城大战中偷袭韦孝宽的都是此人)
  
   双方约定,以射中猎物的质量为评定标准。
  
   虽然是比赛,可是显然十分轻松,镜头放缓,贺拔胜乐乐呵呵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们骑马射箭的英姿,那场面不像是在竞赛,更像是一场天伦之乐,贺拔胜这三个孩子从十岁到十六岁,欢声笑语在草原上回荡(这些镜头日后成为贺拔胜的珍贵回忆画面,反复出现)。
  
   斛律金最后评判优胜,判断元盗和自己的大儿子获胜。
  
   贺拔胜哈哈大笑:阿六敦,护犊情深也不必如此吧?
  
   斛律金跟着大笑:我可不是偏心呐,凡箭射出,必要一箭命中要害,才算优胜,你看——
  
   斛律金将猎物中箭部位展现给贺拔胜看。
  
   贺拔胜信服,斛律金趁机说道:要说服别人,也当一语点中要害。
  
   贺拔胜默然。
  
   斛律金抓住最后机会:尔朱氏上弑天子,中屠公卿,下暴百姓。我家主公顺应天意起兵讨伐,将军纵使不能为我家主公所用,也当保持中立啊!
  
   贺拔胜沉默不语,内心显然有一番斗争。
  
   最后,他低声道:我也不想助纣为虐。
  
   斛律金神色一动:我早知破胡乃当世豪杰,必不肯与尔朱氏同流合污!
  
   贺拔胜缓缓道:但尔朱氏势力庞大,且分散各地,若不能一战而一网打尽,日后必生后患,天下百姓就要更长久地遭受战乱之苦。
  
   斛律金脸上一喜:将军有什么好计策吗?
  
   贺拔胜:我会说服尔朱氏,将所有力量集合起来与高欢来个一决死战!
  
   斛律金紧紧地抓住贺拔胜的手:只要将军肯保持中立,我家主公,取尔朱氏一家易如反掌!
  
   韦孝宽对玉儿:你怎么在这里?
  
   玉儿冲他吐舌头:你管我!
  
   嫣然一笑,骑马离去,临走扔下一句话:书呆子,你该学点武艺了!
  
   韦孝宽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有些心动,有些脸红!
  
   ※※
  

   1.5、韦孝宽独白(画外音):一场决定生死的大战即将展开。虽然高欢明显更弱,但尔朱家早已民心尽失了(以下一组镜头随着这句话展开):
  
   镜头1:黄河边—白天,尔朱家在屠杀朝臣,旗帜上写着大大的“尔朱”两个字。穿着朝服的大臣们集体跪在地上,突然,尔朱家领头的手一挥,从“尔朱”旗下冲出骑兵,杀向朝臣,随着慢镜头的起伏,骑兵像砍菜瓜一样乱砍,两千朝臣一个不剩,全部被杀死,血慢慢汇聚成一股细流,蜿蜒着流向黄河。
  
   接着,尔朱家领头的将只有两岁的小皇帝一把抓起,在太后面前晃了晃,扔进黄河的滚滚波涛。太后大恐,连连后退,但根本没用,马上就轮到她:两个士兵上前抬起她,一样扔进黄河之中。
  
   镜头2:洛阳城郊外,两男一女跌跌撞撞,逃至茅草房前,他们是逃亡的皇族:元修、元宝炬和明月公主。元修和元宝炬未来将先后被扶持为傀儡皇帝,因此这里要打个伏笔。
  
   来自民间的乙弗氏匆匆将一个篮子送到元宝炬怀里:殿下快走!
  
   元宝炬欲走,乙弗氏又叫将他叫回,将一个玉佛像挂到他脖子上,乙弗氏自己身上也有一个。元宝炬抓起篮子离去,乙弗氏一直注视到看不见他的身影,默默地祈祷:佛祖保佑殿下平安无事!
  
   元宝炬回到茅屋,打开篮子,全是窝窝头。
  
   元修哀叹:我们是皇族啊,竟然要为了逃命躲到这种地方!
  
   元宝炬:世道改易,只要能躲过这一劫,光复皇室,还有希望!
  
   明月拿起一个窝窝头咬了一口,马上又扔掉:呸!哼!(哭)我是公主啊,竟然要吃这种东西!
  
   元宝炬将被扔的窝窝头捡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这些可是我们的救命粮!
  
   镜头3:洛阳城的居民区—夜晚,尔朱家的士兵在四处抢劫,最赤裸裸的那种,直接吊起人拷打逼这些人交出金银,当着丈夫的面强*奸妻子。
  
   画外音继续:出于对尔朱氏的厌恶,很多人倒向了高欢一边。(以下两组镜头是连续的)
  
   镜头1:高敖曹与他的兄长高乾正在商议。高乾:尔朱氏惹得天怒人怨,不能再为他们效命了!
  
   高敖曹:哼,但我可不想屈尊贺六浑之下!
  
   镜头2:关中,贺拔岳手拿一份军令,咨询宇文泰:黑獭,两边准备开战,我们如何是好?
  
   宇文泰:二哥那边有何消息?
  
   贺拔岳:二哥来信说高欢竭力想拉他入伙。
  
   宇文泰:我们——何不坐山观虎斗?
  
   贺拔岳露出喜悦表情:跟我想到一块了!我还想劝侯莫陈悦一起留下,你可有良策?
  
   宇文泰:此事不难!
  
   ※※
  
   尔朱天光军队前—白天,尔朱天光焦急状:贺拔岳、侯莫陈悦两军,为何迟迟未到?
  
   军士来报:他们还在准备粮草!
  
   又等了好长一会,尔朱天光焦躁地:怎么还不来!
  
   军士报:大军已经上路,只是路面崎岖难行,再过两个时辰即可赶到!
  
   尔朱天光(带怒气地叹气):唉——不等了,不等


   1.6、大战的战场前—白天,尔朱兆质问:怎么就来了这点人?
  
   尔朱天光:这些人要击败高欢足矣!
  
   尔朱兆怒:哼,叔叔是在故意隐藏实力吧?
  
   尔朱天光:你带的人也没比我多啊!(尔朱天光军少了贺拔岳等,尔朱兆军少了高敖曹等)
  
   尔朱兆冷语道:我听说,你与二叔父密谋,想取我项上人头邀赏?
  
   尔朱天光怒:我还听说,你暗地里跟高欢密谋,想把我们卖了呢!
  
   两人各自丢下一句“哼”,散开,到自己的队伍中去。
  
   尔朱家的军队列阵。尔朱兆对尔朱天光:你的骑兵,打头阵!
  
   尔朱天光大为不满:我的骑兵刚刚经过长途跋涉,怎么打头阵?
  
   高欢那边早就严阵以待,镜头从阵中上方掠过,数量虽然不多,但极为严整。高欢命人将牛、骡等牲畜绑在一起,阻断本方军后路,然后上前作最后动员:前进生,后退死!尔朱氏外乱天下,内失英雄之心,早已离心离德,以这样的士气民心,如何与我正义之师相争?我大军所向,必胜无疑!
  
   将士齐声大喊:必胜,必胜!
  
   开战前,有人问高欢:高敖曹会来吗?(镜头转向另外一边,高敖曹与他的兄长高乾仍然在商议,迟疑不能决)
  
   高欢没有马上说话,他拔出长剑,指向长空:不管他来还是不来,今天主要都靠我们自己!
  
   他与斛律金各自示意一下,开战了!两军各自冲锋,混战到一处!
  
   ※※
  
   不远处,尔朱氏的进攻令发出之后,贺拔胜的军队不动,没有加入作战。
  
   韦孝宽在贺拔胜的队伍中发现一个女扮男装的身影,居然是玉儿。玉儿示意他不要声张:我偷偷跑过来的。
  
   韦孝宽:这里在打仗,你来干什么?
  
   玉儿:来看某人奋勇杀敌的英姿啊!
  
   韦孝宽:看来你要失望了!(转变口气,有些担心地)你胆子可真大,这是在打仗!
  
   玉儿:某人已经告诉我了,破胡伯伯的军队不会参战,有什么好怕的?
  
   ※※
  
   由于人数悬殊太大,高欢军渐渐落了下风,形势有些紧张,高欢怒吼:给我杀!
  
   有一人不要命一般地朝高欢杀来,大刀砍下,高欢用马槊架开,但是旁边又有一人举刀朝他砍下,眼见即将落到高欢肩膀上,但刀突然被一横插过来的马槊架开,原来是斛律金。
  
   高欢回头一看,满是感激。两人将马靠近,并肩作战:今日,要死就死在一块!
  
   “死在一块,黄泉路上还是你我相伴,也是痛快!”
  
   战事越来越紧急,高欢一方的人少,渐渐被占有几倍优势的尔朱家军队包围。高欢和斛律金一伙人渐渐被困在一个圈中,尽管他们奋力拼杀,但包围圈却只是越来越收拢。
  
   见此贺拔胜身边有人道:贺六浑要顶不住了,二哥,我们加入尔朱帮吧,也能算一份战功啊!
  
   贺拔胜不语,发出一声叹息!
  
   镜头转到高乾家中,犹豫多时的高乾终于下了一个决定,对他的弟弟高敖曹道:加入高欢一边。
  
   回到战场上,高欢一方岌岌可危,形势严峻,从高欢以下所有人都疯了一般地厮杀,但包围圈却是越来越紧、越来越小……
  
   突然间,东南角卷起一片弥漫的烟尘,伴随滚滚的马蹄声,一支捍军从外围杀来了:为首一人浓眉大目,十分彪悍,他手舞马槊,如入无人之境,他的手下都跟他一样彪悍,他们很快从外围打开一个缺口,硬生生将尔朱氏的军队划开。
  
   在内圈苦战的高欢顿时精神一亮:高敖曹来了,高敖曹终于加入我们了!
  
   高欢、斛律金同时大喊:杀!
  
   两边内外夹击!高敖曹勇猛无比,每一次挥舞马槊,都有一个人被挑在天上飞舞。他带来的军队一样强悍能战,他们如旋风一般卷入阵中,与圈中的高欢汇合。
  
   战局迅速被扭转。
  
   韦孝宽独白(画外音):有赖高敖曹的加入,高欢一举扭转了战局。
  
   战事在继续,主画面上是高敖曹勇不可挡的场面,在他周围,没人敢靠近他,而他,不断挥舞马槊,追上一个又一个骑兵,随手给他们刺一下,个个都透心凉。甚至,有一次刺中一个人,来不及拔出来,高敖曹又刺第二个人,所以马槊上居然挂着两具尸体。
  
   画外音继续:他就是高敖曹,勇猛无比、被誉作“项羽再世”的人。
  
   玉儿碰碰韦孝宽:他那么厉害,你说有谁能打得过他呀?
  
   韦孝宽:对这种勇猛无敌的人,只能智取。
  
   玉儿:呵,头头是道的样子!
  
   ※※
  
   清理战场,高欢和斛律金像重生一样互望对方,对视良久。
  
   高欢突然哈哈大笑:我们又挪过一关了!
  
   斛律金点头微笑。阳光明亮地照在血腥的战场上,这一刻,赢得战斗的人们感受到的只有阳光,没有血腥,尽管他们全身上下沾满血污。
  
   斛律金:尔朱兆跑了!
  
   高欢:无妨,也蹦嘎不了几天。
  
   高欢的士兵围着一匹烈马,那马一直桀骜不驯地嘶叫着。高欢凝视那匹马,太漂亮太显眼了,毛色如烈焰一般,这即是后来贺拔胜的坐骑烈焰驹。
  
   高欢下令:牵到我的马厩里!
  
   玉儿对韦孝宽吐了一个舌头:我要回去了,不要告诉破胡伯伯我来过这里哦!
  
   韦孝宽看着她拍马离去,玉儿临走又突然回头,露出一个微笑:书呆子,今天你看起来好像没那么呆,下次再来听听你的高论吧!
  
   韦孝宽:大道理说了你也不懂!
  
   玉儿笑着哼了一声,骑马离去。
  

   1.7、营帐外—白天,贺拔胜带着军队会见高欢,高欢热情接待。
  
   高欢大笑:尔朱氏已灭,我又得贺拔破胡之助,天下何愁不平啊?来——
  
   手下人抬出一张大弓,制作精良,外形硕大。
  
   高欢:宝剑配英雄,良弓赠射手。这张弓,只有贺拔破胡配得上用它,来,试试——
  
   贺拔胜拿起弓,端详一番,看到弓臂上刻着“定功弩”三个字。试着拉了两下,铮铮作响,显出极大的力量。
  
   高欢递给他一支箭:来!
  
   贺拔胜接箭,搭弓,拉弦,一下、两下,弓弦中似乎蕴藏无穷的势能,贺拔胜松开手将箭射出:超远距离处,镜头随着箭飞速向前,一直到狠狠地撞上一个靶中心的红点处。
  
   箭头穿透靶心,箭身一直没入到羽毛处。
  
   “好——”全场的士兵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韦孝宽独白(画外音):二哥的态度对结果有决定性影响。而此后,三哥则在宇文黑獭的协助下,迅速在关中建立勋业。
  
   宇文泰:尔朱氏已灭,关中无主,我们机会来了!
  
   贺拔岳点头:嗯!
  
   宇文泰:兵贵神速!
  
   镜头快速飞过,大军在两人的带领下迅速杀向一座城池,城门来不及关闭他们就冲入城内,很快拿下该城。
  
   营帐内—白天,宇文泰:首乱分子已杀,剩下的多为附逆,我们可发布征召檄文,主动献城者不计前嫌,如此可不费刀枪,平定河西三郡。
  
   贺拔岳点头:好!
  
   镜头内一座座城池纷纷开门,城中官员向带着写有“贺拔”两个字军旗的人投降。
  
   贺拔岳(开心状):大弟,多亏有你啊!
  
   宇文泰含笑:东边局势还未明朗,还要令高欢费些功夫,此时就是我们拿下关中的最好时机呀。
  
   贺拔岳:嗯!
  
   大军一拨又一拨地出击,少数是搏击,多数是主动请降,贺拔岳的军队与另一支朝廷的军队“侯莫陈悦”军基本上将关中扫平。
  
   两军胜利会师,摆酒庆贺。
  
   ※※
  
   胜利者高欢入主洛阳城。野地—白天,高欢:全军随我,开进洛阳城!
  
   三军高呼,气势鼎盛。
  
   高欢:我与诸位约法三章,军队所过之处,必定秋毫无犯!
  
   三军齐喊:谨遵军令!
  
   大军开拔,列队前进。经过一片正处成熟期的麦地,高欢下马,在三军将士的注目下,牵马走过麦地,所有人都默默照做。十万大军走过,麦地居然无杂乱痕迹。
  
   洛阳城,这座古老而威严的北方第一大城,静静坐落在高欢大军之前,镜头从城门上方拉过,以航拍角度掠过整个洛阳城:恢宏、威严、繁华,又因新遭兵乱,充满无言的沧桑。
  
   韦孝宽、贺拔胜随军开进洛阳城。两边百姓夹道欢呼,都将最热烈的欢迎之声给了率领大军入城的高欢。
  
   以高乾(高敖曹之兄)和贺拔允(贺拔胜之兄)为首的百官列队跪在皇宫之外,迎接高欢。
  

   2、废立、清剿
  
   高欢掌握大权,从落难民间的皇族中找来一人充当傀儡皇帝,这人即是元修,是为北魏历史上的孝武帝。
  
   破茅草屋—白天,元修躺在干草堆上,神色沮丧地盯着一个蜘蛛网出神。门突然被推开,明月公主与元宝炬神色慌张地跑进来,他们进来后就赶紧将门掩上。
  
   元修:你们找到吃的了?何故……如此紧张?
  
   明月:家兄,家兄,有军队朝我们这边来了!
  
   元修立刻从躺着的状态一跃而起,表情惊恐无比: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他们难道还不肯放过我们吗?
  
   门被推开,一群军士冲了进来,但为首的人上前对元修行礼:恭迎王爷大驾回宫!
  
   元修:你们,你们……
  
   为首人:王爷请!
  
   元修连连后退,明月吓得躲在他身后,元宝炬则相对镇静。士兵无奈,两个人上前去搀扶元修,元修挣扎:你们要干什么?(声音中杂着哭丧声,凄惨!)
  
   门外又进来了一个人,是斛律金:我奉丞相之命,恭请王爷回宫荣登大位。
  
   元修表情凝滞,惊讶:什么?要我回去,回去……登、登位?
  
   元宝炬在旁:家兄(眼神为不可上当的意思)。
  
   斛律金:恭请王爷回宫荣登大位!
  
   元修:这(将信将疑),这……
  
   ※※
  
   皇宫—白天,新皇帝登基仪式。同时册立高欢之女为皇后。(在元修进入皇宫前,有高欢的部将将废帝从皇座上扯下的镜头)
  
   新皇帝对这一切似乎还不太习惯,惶恐不安,唯唯诺诺,处处小心,见到高欢连头都不敢抬,眼睛一直没正眼看高欢一眼。
  
   底下高欢、斛律金碰杯喝酒。
  
   高欢:看来是选对人了!
  
   斛律金:我听说陛下在人前总是这么谦卑恭谨,人后却常有自得之意,我恐怕,是养狼为患啊!
  
   高欢盯着他,哈哈大笑而已。
  
   高欢手下四将窦泰、高敖曹、彭乐、侯景于座上喝酒,除了侯景本分一点外,都很嚣张,不顾什么礼节。新皇帝逐个过去给他们敬酒(给这四人一个特写镜头,从这时起,高欢的四大名将已经形成)。
  
   贺拔胜看在眼里,一脸不悦:皇上敬酒,都不知道起身吗?
  
   贺拔允叫了他一声:二弟!来与他碰杯!
  
   贺拔胜:原来大哥早跟高欢暗中联系了。
  
   贺拔允: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朝中大半人早就被高欢收买了,且尔朱氏如此不得人心,想想也该散了。
  
   贺拔胜叹气:我们既然不能成为左右乾坤的人,怕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韦孝宽立侍贺拔胜身旁,也被邀请坐下来喝两杯。皇帝在敬高欢那边的人,恢复王爷身份的元宝炬则来敬贺拔胜这边的人。从这场酒会,隐隐已经见出日后争权夺势的端倪。
  
   元宝炬:贺拔将军!
  
   贺拔胜慌忙端起酒杯回敬。
  
   元宝炬也敬韦孝宽:这不是京兆韦孝宽吗?我认得你,久仰,久仰。
  
   韦孝宽:臣不胜惶恐!
  
   元宝炬:愿天下太平,百姓和睦!来——
  
   韦孝宽、元宝炬共同碰杯:干!
  
   元宝炬的妻子乙弗氏随同出来敬酒,乙弗氏十分知书达礼的模样,韦孝宽看到她,不由自主浮起玉儿的身影。【乙弗氏即是曾给元宝炬送过窝窝头的民间女子】
  
   乙弗氏和元宝炬脖子上各有一个玉佛,在镜头下相互辉映。
  
   ※※
  

   2.2、元修渐露本来面目,几天下来,对当皇帝已经隐然成瘾。
  
   皇宫—夜晚,元修一个人坐在龙椅上陶醉,梦呓般自言自语:好位置,朕独享!(镜头内出现万人山呼海唤同元修落难在茅屋做对比),手抚龙椅,似怎么也看不够。
  
   明月公主出现,幽幽而语:家兄登上大位,又娶了贺六浑之女,就把我给忘了吗?
  
   元修依然陶醉:朕,天下只有朕一人配用这个字眼。
  
   明月又叫了一声“家兄”,元修才站起来,去扶明月:这里是禁卫之地,只有你能自由出入,看家兄把你忘了没有?
  
   明月抚媚一笑,手指龙椅:这个位置,也只有家兄坐得,其他人,怎么坐得安稳,坐得长久呢?
  
   元修:明月最懂朕的心,哈哈哈!那贺六浑之女,在军中长大,粗俗不堪,朕一看到她,便觉得索然无味,哪有明月的千般娇媚,万种柔情啊!
  
   明月挣脱元修,坐上龙椅,对元修露出醉人微笑:这个宝座,多少人想坐又坐不上呢?
  
   元修:天命所归,理当由你家兄来坐。
  
   明月:多少人在这上面坐了又跌下来了呢?
  
   元修暗思道:不过三年,这龙椅上的人,一再更换,如今朕已是它的第四个主人!不,算上被尔朱氏所杀的元子攸,还有那个被扔进黄河的两岁小娃,朕已经是第六个了!
  
   明月公主露出迷人而阴毒的微笑:那活着的三人还在家里好酒好肉地供着呢!万一哪天——(拉长声音,脸上立时冰若寒霜)从哪里再冒一个贺六浑来,从这三人中间随便挑一个出来跟家兄争夺这龙椅——!你懂我的意思么?
  
   ※※
  
   皇宫走廊—白天,宫廷内侍脚步穿梭,镜头跟着脚步移动,三个内侍,朝三个不同的地方走去:他们手上都捧着一个盘子,盘子各有一个酒壶一个酒杯。
  
   三位废帝接到美酒,疑惑不已。
  
   内侍:皇上御赐的美酒。请——
  
   其中两人作无奈而痛苦状,悲壮地抓起酒杯,愤然一饮而下。
  
   另一个,痛苦流泪,悲不自胜,作诗:颠覆立可待,一年三易换。时运正如此,唯有修真观。
  
   口中吟诗,心中巨恸,突然抓起酒杯,狂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随后一饮而下……
  
   皇宫—白天,元宝炬痛苦状:家兄,外贼未去,何故先将宝剑刺向自家人啊!
  
   皇帝元修,不知如何回答。
  
   ※※
  
   韦孝宽与高欢的首次面对面。洛阳街道—白天,韦孝宽走在路上,一队鲜卑武士跨马横行,人群纷纷让开,马蹄声很急而来,伴随着鲜卑武士肆无忌惮的笑声。
  
   骑兵掠过韦孝宽,韦孝宽不及躲避,摔倒路旁,韦孝宽爬起,拍打身上灰尘,对骑兵远去的背影投去愤恨的眼神。
  
   再往前行,人头孱动,鲜卑武士在抢一个店铺的布匹,店老板不给,遭到痛打,整个店铺都被掀翻了。孝宽不及细想,冲上前去,推开鲜卑武士,将店老板护在身后,立刻被人围起来。
  
   开始,韦孝宽接连推倒几个鲜卑武士,但无奈寡不敌众,很快被按在地上痛打。
  
   高欢带着那匹烈焰驹打算献给新皇帝经过,见此情景,停了下来,下马。
  
   高欢:所为何事?
  
   亲兵:此人冒犯高王的部下。
  
   高欢:哦——!给我拿下!
  
   韦孝宽拼命抵抗,几个人都几乎抓他不住,高欢十分恼怒,猛地抽出马鞭,准备上前鞭打韦孝宽,因此惊动了烈焰驹,那匹马开始又跳又叫,几个人都几乎拉不住它。
  
   高欢呵斥拉马兵士,将马的鞍具都解去,自己跳上去(左右:高王小心啊)那匹马上下左右跳跃了许久,高欢紧紧夹住马腹,抽出鞭子猛抽,马狂躁地乱蹦乱跳,想把高欢甩下来,但高欢纹丝不动,显出极高超的驾驭技术。
  
   反复折腾很久之后,这匹桀骜不驯的马在众人围观之下被高欢驯服了。
  
   高欢跳下马,对众人道:尔等今日大开眼界了吧?他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韦孝宽身上,说:驾御恶人亦要如此。
  
   韦孝宽挣扎着发出一句话:谁是恶人?你们这些人才是恶人!那支过麦地都要下马步行的军队,已经堕落到公然抢掠百姓的地步了吗?
  
   高欢闻言反而大怒,命左右:给我打!
  
   左右开始狠狠地揍打韦孝宽,打了好一阵才停下来。韦孝宽虽然被三个人死死按住,仍眼中冒火地盯着高欢。
  
   高欢持马鞭抬起他的下颌(轻蔑地):你这小杂碎,安敢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只配我用眼角的余光瞄你!
  
   韦孝宽被马鞭抵住下颌,仍斜眼怒视,气势强烈地:有朝一日,你当不得不正视我!
  
   高欢“哼”了一声,挥起马鞭杆狠狠地抽韦孝宽身上,连抽三次。
  
   韦孝宽身体接连颤抖,但他咬牙忍住!
  
   贺拔胜赶到,快速下马,对高欢:这是下官帐下的一名小兵,不知高低轻重,高王勿与他一般见识。
  
   高欢收回马鞭,丢下孝宽:原来是贺拔将军的手下,贺拔破胡果然是当世豪杰,连手下一名小兵都有如此气度。
  
   高欢临走前突然想起来一样回头问贺拔胜:他叫什么名字?
  
   贺拔胜答:韦孝宽!
  
   “韦孝宽!”高欢将这三个字含在嘴里轻轻念了一遍,拍马离去。
  
   ※※
  
   高欢献马。皇宫—白天,高欢:陛下,臣有一匹良马,特进献给陛下,请陛下笑纳。
  
   元修看到烈焰驹,也不禁夸奖:好马,果然好马!
  
   高欢:它叫‘烈焰驹’,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一是毛色华丽,有如烈焰;二是脾气暴烈堪比烈火,不过请陛下放心,臣已经将它驯服了。
  
   元修赐宴招待高欢。在宴会上高欢的一群臣下依然飞扬跋扈,不守臣礼。高欢的侄子高永乐尤其无礼。元修特意问了问:这位是?
  
   高欢答:臣的侄子,名永乐!
  
   元修:哦!
  
   元宝炬看不下去,起身给他敬酒,高永乐看着他,醉醺醺地:不喝,不喝,你是什么人,你家的天下,是高王再造的,你这王爷的身份,(拉高声调)也是高王给你的!
  
   元宝炬正色,冷眼看着他,突然出手一拳打在他脸上,喝斥:你不过是一名镇兵,胆敢如此无礼!
  
   所有人都愣住,四下一片安静,尤其高永乐,显然没有心理准备,被这一拳打傻了,吓得不知所措。
  
   许久,元修突然呵呵大笑:宝炬,你也醉了!
  
   高欢顺着台阶下:都醉了,都醉了!
  
   元修:宝炬身为宗室王爷,更应该注重身份礼节,朕决定,罢黜其太尉身份,贬为骠骑大将军。
  
   这场酒宴,算是元修与高欢集团日后争个你死我活的小小前奏曲吧!
  
   ※※
  
   韦孝宽住所—夜晚,韦孝宽满身伤痕,躺在床上,贺拔胜来看他并安慰他:我虽然识字不多,但知道书的用处,(口气一转)但是孝宽你要记住,不是每个小兵都能做大将,但每个大将,都要先会小兵的武功。我希望你成为一个文武兼修的人。
  
   韦孝宽独白:这次教训让我改变了一些观念,至少学些武艺,在这个乱世中总归没有坏处。
  
   (镜头内浮现玉儿的笑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全然忘记了伤痛,脑子里都是她的影子呢?
  
   练武场—白天,贺拔胜将“定功弩”递给韦孝宽,韦孝宽一拉弓弦,射出的箭照样击中远处的箭靶,只是,中箭部位有些偏而已……
  
   贺拔胜呵呵一笑:只需再努力一点,提高精度……
  
   贺拔胜的三个孩子在旁边开怀地笑,韦孝宽有些不好意思。
  
   ※※
  
   高欢大军军纪出现持续松懈,军营—白天,高欢的一群将军在喝酒猜拳。
  
   彭乐:输了的人到街上找两个美女回来!
  
   结果窦泰输了,他立刻策马上街,来回奔腾搜寻美女。
  
   看到一个姿色稍好的,窦泰跃马上前,路人吓得纷纷躲闪,马影掠过,那名惊恐的女子被抱在马上,窦泰像翻一领草席一样将她翻了个身,扔在马背上。
  
   窦泰粗犷大笑:还需再找一个,哈哈!
  
   大街在他过后皆鸡犬不宁。他再抓了一个美女,夹在手臂上,哈哈大笑策马回奔。
  
   斛律金跟高欢的幕僚杜弼恰巧路过,斛律金:这就是我们的京畿大都督?
  
   杜弼:光天化日之下,还有王法没有?京畿大都督本是负责京都治安,可是窦泰自己就是个强盗!
  
   ※※
  
   军营,高欢诸将喝酒玩乐。
  
   高敖曹大唱:朝朝围山猎,夜夜迎新妇!哈哈哈!
  
   有人进来报告:黄河河槽溃散,淹死很多汉人民工。
  
   高永乐:只值一钱的汉人,死了就死了吧!别理它,继续喝我们的酒。
  
   高敖曹一听大怒,拔刀欲砍高永乐,高永乐赶紧躲开,跑回自己的军营,高敖曹暴怒直追,旁边诸人纷纷上来劝阻。
  
   (注释:高永乐是高欢的侄子,与高欢一样,生活习俗完全跟鲜卑人相同,自认是鲜卑人;而高敖曹虽然也姓高,但却是最有代表性的汉人,在高欢鲜卑与汉人杂处的军中地位超然。高欢军中鲜卑人向来看不起汉人,唯独对高敖曹最为敬畏)
  
   高敖曹带着难以压抑的怒气回到自己军营,擂鼓,集合军士:看我们汉人的命,是否只值一钱?
  
   高敖曹手下(汉营的人)一样群情激愤:看我们汉人的命,是否只值一钱?
  
   他们围在高永乐的军营外,大喊高永乐出来挨上一刀,高永乐吓得紧闭营门,不敢应答。
  
   斛律金、窦泰、彭乐、侯景等人都赶到,他们在一旁苦劝高敖曹,劝说非常久,高敖曹才气消了,收兵回营。
  
   斛律金看了前前后后的这些景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
  
   斛律金向高欢提出警戒。高欢丞相府—白天,斛律金:士兵留在洛下日久,渐生骄逸之心。且巨滑未灭,天下未平,不可学楚霸王啊!
  
   高欢:哈哈哈,我早有下一步打算。
  
   斛律金:下一步打算?
  
   高欢:尔朱兆!
  
   两人会意一笑。
  
  皇宫,白天,高欢跪地:臣准备驻兵晋阳!
  
  元修暗自心喜:今后不用看他脸色了!
  
  高欢走后,元修叫出元宝炬:你去晋阳,盯紧他!
  
  ※※
  
  高欢大军浩浩荡荡,开进晋阳城,镜头内可见晋阳四面环山的环境。韦孝宽跟在贺拔胜的军队里,一起进入晋阳城。
  
   ※※
  
   尔朱兆咒骂:奸贼贺六浑,白眼狼贺六浑,让我不得安生。
  
   旁边有人道:已经是第三次扬言要发兵了。
  
   军士入营,尔朱兆问:情况如何?
  
   军士回答:晋阳方面并无动静!
  
   隔了几天,尔朱兆指挥军队列阵,十分紧张,等待消息。
  
   军士来报:贺六浑又退兵了!
  
   尔朱兆暴跳如雷:他娘的搞什么鬼?
  
   ※※
  
   新年夜,尔朱兆喝得醉醺醺地交代:守备千万不可懈怠!
  
   有人道:晋阳离这里有三百里地呢!
  
   尔朱兆倒头就睡!
  
   高欢捧酒,对一群士兵:一人两马,中途不歇。
  
   一饮而下,摔碗!
  
   在窦泰带领下,高欢大军突袭尔朱兆营地,尔朱兆在醉酒中被砍去脑袋。
  
   ※※
  
   高欢继续对付其他割据势力。盟誓台—白天,在贺拔胜牵线搭桥下,高欢与军阀头子“费也头”缔结盟约,两人在台上准备 “刺心血,喝血酒”的仪式。
  
   双方将领在台下各站一边,韦孝宽注意到高欢的手下皆按剑而立,对费也头的人虎视眈眈。
  
   贺拔胜为两人倒酒。接着,高欢先取匕首,膛开衣服,拿匕首往心口刺了一下,血滴出,高欢用匕首尖挑出一滴血,浸入自己的碗中,再取一滴,甩入费也头的碗中。这种仪式即是刺心血。
  
   高欢将匕首递给费也头:请!
  
   费也头一样取血,先取一滴滴入自己碗中,随后,手握剑柄朝向胸膛,准备取第二滴血。就在那个当儿,高欢突然按住他的手,顺势用力往里面刺去,将匕首深深扎进他的心脏。
  
   费也头怒目圆瞪,发出“唔、唔—”的声音,但已说不出话来。
  
   台下高欢的手下纷纷拔剑起刀,一番砍杀下去,费也头的人纷纷身首异处,地上一片血腥狼藉。
  
   费也头的一个部下扑通一声跪下,彭乐的刀仍按在他的脖上,他哀求道:我愿追随高王,鞍前马后,在所不惜!
  
   高欢斜视了他一眼,转过身:不忠不孝,留你这种奴才何用!(做了一个往下甩的手势):哼!
  
   彭乐手起刀落,那人人头扑通在地。血溅三尺,喷了彭乐一个满脸。
  
   高欢冷笑,费也头已死,但身体仍然没有倒下,眼睛仍然死死盯着高欢。高欢用他的衣服擦拭手上血迹,再轻轻一推,尸体仍似不甘愿地,缓缓倒向地面。
  
   高欢丢下一句话:一方毛贼草寇而已,也配与我歃血立盟?
  
   韦孝宽随贺拔胜全程见证此过程。
  
   皇宫—白天,元修接到高欢上启,有些不悦: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朕商量一下,他忘了朕才是皇帝吗?
  
   一旁一个小太监非常小声地嘀咕:皇帝?哼,若非高王,你还睡在茅屋里呢。
  
   (这个小太监是高欢安插在皇帝身边的钉子)
  
   ※※
  
   城池外围—白天,高欢派元盗将一封信射到城上,上面的人接信正看。
  
   在城的另一个方向,高欢的人正在挖掘地道。随着地道里大火熊熊燃烧,支撑地面的木头柱子纷纷坍塌,失去支撑力,城墙轰然倒塌。
  
   这边正与高欢谈判的城墙上人见状瞬间精神崩溃。
  
   窦泰、彭乐、高敖曹、侯景的骑兵,如潮水一般从坍塌处涌入城内,砍杀声一片。
  
   原城内守将有两人丢下他们的主人,率一支军队打开城门突围而去,走到一个路口,发现路中间横着一名骑马人,这两人还未开口,对方响雷般的声音震响:贺拔破胡在此!
  
   两人大惊失色,掉头就跑。
  
   贺拔胜摘下“定功弩”,嗖地一声发出一箭,打在其中一人的马腿上,箭穿透马后腿,再钉子一般订进前腿,马骨折而倒,上面的人轰然倒地。
  
   另外一人加紧逃窜,贺拔胜准备再射,韦孝宽上前:让我试试。
  
   贺拔胜点头,韦孝宽也迅速地发出一箭,却打在马屁股上!马没有马上倒地,却惊得四处乱窜乱撒蹄子,几个颠簸,又跑了好远,才将马上那个人摔到地上。
  
   韦孝宽一吐舌头:差点坏事了!
  
   贺拔胜的左右上前捆绑了两人。
  
   韦孝宽追上贺拔胜:回去我会再练的!
  
   高欢营帐—白天,高欢对贺拔胜生擒的两人怒斥:就是一条狗、一匹马还不忘记饲养它的主人,你们上对天子不忠,下对主子不义,留你们这种人在世上何用?
  
   两人吓得叩头如蒜,但还是被人拉下去。
  
   高欢对贺拔胜:哈哈哈,贺拔破胡威震北地,两人一听到你的名号就已经吓破胆了!
  
   使者入营,宣读皇帝给高欢的敕令:高王剿灭群贼,用兵之事须先行禀报方得实行。
  
   窦泰跳起来一把扯下使者手中的敕令:哪里这么多废话,事事都要先行禀报,岂不贻误战机?
  
   高欢示意窦泰不可冲动,客气却明显傲慢地对使者道:回去替我转告陛下,政令上的事陛下尽管吩咐,军事上的事,战机转瞬即逝,不能及时请示,还请陛下多多包涵!
  
   窦泰几乎是推搡着将使者撵出了营帐,使者狼狈离去。
  
   贺拔胜看了看,也没有多说话。
  
   高欢笑笑地说: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躲在茅屋中吃窝窝头呢,角色转换这么快,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诸将一阵哄堂大笑。
  
   贺拔胜出来请求:破胡思念在洛阳的家人,请准许我回家与家人团聚。
  

  3、争权
  
   皇宫—白天,元修带着怒气:大胆!贺六浑根本没把朕放在眼里!
  
   臣子1:臣听说高欢在接听敕令时不恭不敬,对陛下十分无礼!
  
   臣子2:陛下,应早做准备,多选腹心之士作为外援。
  
   臣子1:宫廷侍卫都要更换,防止高欢遥控这些人。
  
   元修眼望前方:朕若不图他,人头早晚摆上他篡位称帝的祭台!
  
   ※※
  
   元修欲拉拢高乾,皇宫—白天,元修设宴招待高乾等人,轻歌曼舞。宴会结束后,元修突然留下高乾一人,紧握住他的手道:司空乃是奕世忠良,朕与你名义上虽是君臣,其实义同兄弟。
  
   高乾突闻此语,大惑不解,受宠若惊,忙连声道:陛下爱臣如此,臣不胜惶恐。
  
   元修紧抓着他的手不放:我们应该订立一道盟约,使我们的情义更加深厚。
  
   高乾不知局面竟会如此,乃说道:臣以身许国,哪敢不对陛下一心一意呢?
  
   元修:那就好,那就好,你在这里按个手印吧!
  
   高乾几乎是挣扎着被元修抓起手指在一份盟书上按下了指纹印。
  
   高乾出宫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皇上一直在更换宫廷侍卫,这明显是想跟高王过不去啊!哎哟(一拍手),若是两边冲突起来,我夹在中间岂不两头受气?
  
   左思右想之后,高乾写信给高欢,信纸上写下如是文字:皇上将不利于高王!
  
   想了又想,决定亲自跑到晋阳面见高欢,纸张被他盖在案头,露出一角。在他离开之后,有个文书人员偷偷进来查看(此人即是元修安插在高乾身边的)。
  
   高乾对高欢道:天道改易,魏国气数已尽,高王上承天命,下辅大德,宜接受魏国禅让,登极为帝,君临天下!
  
   高欢马上上前,用袖子去掩他的嘴巴:不要乱说话。
  
   高乾还想再说,高欢下令:将他赶走!
  
   高乾忧心忡忡地回到洛阳,马上接到诏令入宫,元修拿着那张写着“皇上将不利于高王”的纸质问,高乾大恐,无以为应。
  
   高乾被拉出去斩首。元修:来人,高敖曹兄弟,就地处死!
  
   ※※
  
   高敖曹和他的两个兄弟跑到晋阳高欢处大哭:我大哥屈死!
  
   高欢丞相府—夜晚,高欢得意地对娄昭君:我赶在皇帝之前,救下高敖曹三个兄弟,哼,借小皇帝之手,高敖曹从此对我可就更死心塌地了!
  
   ※※
  
   元修与明月的新密谋。皇宫,夜晚,历代先皇牌位摆放处,元修在黑暗中一人燃香祭拜。
  
   元修跪地默念:列位先祖在上,保佑大魏江山永固,保佑不肖子孙修杀掉奸贼高欢。
  
   明月公主出现,她指着一个写着“世祖”(太武帝拓跋焘)的牌位说:家兄,这位世祖皇帝,当年是怎样对付那崔浩的?
  
   元修(眼冒着寒光):杀,杀个干净,连带跟崔浩一门有世代姻亲关系的范阳卢氏、河东柳氏、太原郭氏……一个不剩,统统杀光!
  
   明月:家兄是太武皇帝的子孙,可知怎么对付如今这时局!
  
   元修:美人儿,朕日思夜想的,不就是两件事?
  
   明月:哪两件?
  
   元修:一件,当然是杀了那奸贼贺六浑,保我大魏江山!
  
   明月:太武子孙,自然不是懦弱无能之辈!
  
   元修:另一件嘛!江山与美人,朕要兼而有之。
  
   元修说完伸出一只手来搂住明月的腰,明月顺势一倒,两人的激情,在祖宗的牌位前燃烧起来,镜头随着渐响渐大的呻吟声,滑出阴森森的大殿,冲向黑漆漆的夜空……
  
   两人云雨完毕,元修搂着明月。
  
   明月:司空高乾已死,我们还有什么牌?
  
   元修:贺拔氏三兄弟,朕要好好提拔他们。
  
   明月:可是那贺拔岳远在关中……
  
   元修得意地笑笑,起身,拿出一块白绢布和一把匕首,拿匕首在胸前轻刺,用白绢布按在流血处,白绢布上立刻有了一个红点(此举也是“刺心血”)。提笔挥毫:(镜头飞到关中贺拔岳处)
  
   贺拔岳与宇文泰共读敕令:朕命你为雍州刺史,代朕督管关中二十州军事。朕对你信任有加,心血可证。
  
   宇文泰与贺拔岳两人相对一看,露出喜色。
  
   宇文泰:高欢虽然托名国相,其实国贼也,他之所以还未敢公开篡夺皇位,只是还忌惮三哥兄弟也,我们只需秘作准备,图高欢不难。
  
   贺拔岳点头:明日即以天子名义,不战而取平凉四州人马。
  
   平凉—白天,四个刺史齐聚平凉。
  
   A:下官秦州刺史。
  
   B:西秦州刺史。
  
   C:河州刺史。
  
   D:渭州刺史。
  
   四人齐声对贺拔岳:我等愿受将军节度,鞍前马后,在所不惜!
  
   贺拔岳看了一眼旁边的宇文泰,眼睛里有喜色。
  
   ※※
  
   贺拔允家中,小太监宣读敕令:太尉贺拔允进爵燕郡王!
  
   ※※
  
   元修将烈焰驹赠予贺拔胜。元修:贺拔将军,请!
  
   众人被带到皇家马厩,厩里圈着烈焰驹。贺拔胜惊讶道:烈焰驹?它不是高王献给陛下的吗?
  
   元修:现在它是你的了!
  
   贺拔胜: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上前去抚摸烈焰驹的毛,喃喃地说:这种宝马,五十年也难得出一驹!
  
   元修:骑上试试!
  
   贺拔胜:我怎么敢……
  
   元修:诶,宝马配英雄!当今天下,只有破胡将军配骑它!!
  
   贺拔胜骑上烈焰驹,来回跑了几趟,那种感觉,绝对美妙无比。
  
   ※※
  
   高欢丞相府—白天,斛律金:陛下将贺拔允进爵为王,又将烈焰驹转赐贺拔胜,听说还给关中贺拔岳送去心血状……
  
   高欢:贺拔三兄弟?哼!也不过是我圈中待宰的羊,待我先杀掉一个纥豆陵伊利,杀鸡给猴看。
  
   高欢派侯景先去招抚“纥豆陵”部落。
  
   彭乐不解地问:高王,只需给我点三千精兵,我立刻能踏平纥豆陵伊利的大营,何须如此费力?
  
   高欢:欲加诛灭,先行招抚!兵法精妙,尽在其中。
  
   彭乐:末将不太明白!
  
   高欢很认真地盯着彭乐看,说:自我起兵以来,你一直追随于我。(手拔出彭乐的佩剑,把玩)我自幼虽读书不多,但我凭据横行天下者,无不靠这里(手指大脑)比别人多想一步,而非一味靠着宝剑的锋利。(挥手,砍断案角;将剑插回彭乐的剑鞘)
  
   高欢拿起一个圣旨,对彭乐:待侯景归来,你立刻带上这个,给我踏平纥豆陵部落!
  
   ※※
  
   草原上—白天,玉儿跟女英在玩乐。女英唱:天生男女共一处,愿得两个成翁妪。
  
   玉儿躺在草地上,手捧一束野花,盖在脸上,唱:遥看孟津河,杨柳郁婆娑。我是虏家儿,不解汉儿歌。
  
   回忆与韦孝宽相见的场景,但被女英的耍笑拉回现实。
  
   女英:嘻嘻,小姐。不解汉儿歌,心里想的可都是汉家儿郎。
  
   玉儿脸一红:你!
  
   起来追打女英,女英躲闪。两个人相互嬉戏,笑着闹着,笑声一直在草原上空回荡。
  
   镜头转到纥豆陵部落营帐内,侯景对伊利酋长:高王,还是陛下,二者选一!
  
   伊利答:我祖祖辈辈都只知道要忠君爱国!
  
   侯景面色渐渐阴沉!
  
   镜头回到草原上,玩累了,玉儿躺在草地里,手枕头,若有所思。
  
   一阵马蹄声响起,女英:小姐,你看——
  
   玉儿将头探出草丛外:一队骑兵由远及近杀来,带队的正是彭乐。
  
   玉儿:这群蛮子又是来劝爷爷入伙的吧。不想看到他们,咱们到南山听牧人唱歌去。
  
   骑兵过去,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玉儿跟女英骑马,慢悠悠地爬到南山。
  
   玉儿:今儿牧人都到山北去了,咱们自己唱吧。
  
   敕勒歌第二度响起: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两人声音合成一处,雄浑却不失女性柔情。转眼间,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两人与苍茫草原。镜头拉远,定在两人骑马漫步草原的地方,角度越拉越远,把整个苍苍草原,天与地,都拉进来。画面要求:唯美,梦幻,高清。
  
   以下音乐转换,气氛变得凝重。
  
   场面1:铁骑滚滚,慢动作显示杀气腾腾。骑兵们靠近部落:宁静的毡房,人们正在日常作业,羊群在草场上安静地吃草,营区内妇女在纺羊毛,孩子在哭闹。
  
   场面2:女英玉儿继续骑马纵歌。
  
   场面1:铁骑逼近部落,有人通知部落酋长伊利,伊利酋长正准备走出毡房。
  
   羊依然在吃草,看到马蹄逼近,吓得赶紧闪开。一头羊突然横穿道路,看管它的孩子跟着跑过了道路。彭乐抽出马刀,单手举刀作出往下砍的动作。镜头掠过,孩子尸首仆地。
  
   骑兵散开,四处砍杀,营地一片人仰马翻,哭喊声四起。彭乐一直杀到部落大人的毡房前。伊利惊愕的眼神。
  
   彭乐手拿敕令,恶狠狠地:纥豆陵部落不服号令,只有恪杀!
  
   伊利怒喊:贺六浑——!声音被砍杀声淹没。
  
   场面2:
  
   玉儿:天色不早了,那群蛮子也该走了,我们回去吧!
  
   场面1:
  
   彭乐骑兵扬长而去,身后,是起火的毡房和凌乱的场地,血从毡房内流到路上,尸首扑倒在各个地方。只有几只鸡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依然在地上觅食。骑兵呼啸而去。
  
   场面2:
  
   玉儿跟女英回家,但与彭乐错开路线,在一个路口,玉儿能看到他们,而他们看不到玉儿两个,玉儿看清了带头的正是彭乐……玉儿待他们走过之后才露面。
  
   玉儿与女英回到大营,面对一地狼藉,失声大喊!
  
   ※※
  
   高欢丞相府—夜晚,彭乐扔上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人头。
  
   高欢:好!明天到洛阳去,将人头献上!
  
   彭乐正待离去,高欢叫住了他:纥豆陵部落的牛羊,可分一半给柔然人!
  
   彭乐不解道:柔然人贪而无信,给他们做什么?
  
   高欢:你只需照我说的做即可!
  
   高欢转而对斛律金:小皇帝要派贺拔破胡出镇荆州?哼,我可要出手了!
  

   4、崛起关中
  
   外景—校厂,贺拔胜的军队整装待发。贺拔胜拿出一封信对韦孝宽道:皇上派我去荆州,你到关中去,将这封家书交给我三弟。
  
   韦孝宽领命。临走前,他领出一个人,对贺拔胜道:这是我的侄儿韦迁,家人都离散了,我去关中期间,代我照顾一下他好吗?
  
   贺拔胜爽朗一笑:让他跟锋儿他们一起玩吧!(锋儿为贺拔胜长子)
  
   韦孝宽先行离开,贺拔胜却接到圣旨:家眷不能带走。镜头内出现前一天明月对元修说的:破胡去了荆州,难保不变成又一个贺六浑。元修问:美人儿,那你说该怎么办?明月:家眷留在洛阳做人质。
  
   大儿子拦住马头,不让他走。小儿子哭哭啼啼:爹爹,带我走,爹爹,带我走嘛!
  
   贺拔胜将他抱起,擦去眼泪:乖,天子有令,爹爹也舍不得你们啊!
  
   贺拔胜放下小儿子,将前来送行的大哥贺拔允拉近,在耳边轻声说:天子方与高欢争权,大哥千万要小心行事,司空高乾即是前车之鉴!
  
   贺拔胜一行人开拔。他回头看了一眼,小儿子在贺拔允怀中哭着向他招手:这是他与儿子们的最后一面。
  
   洛阳城门口—白天,韦孝宽走出城门之时,镜头缓缓拉过,有两个人跟他错身而过,他回头去看时两人已走远,韦孝宽有些疑惑:好像很面熟呢!
  
   那是女扮男装的玉儿跟女英,入城寻仇来了。两人与彭乐在大街上撞了个正着,于是上前厮杀,但根本不是对手,女英很快死在彭乐手中,玉儿也身受重伤。
  
   贺拔胜正待开拨去荆州,见此,立即上前将玉儿救下,不惜与彭乐翻脸。
  
   彭乐:这是我跟她的私仇,你也想插一手吗?
  
   贺拔胜:此人是我义女,无论如何,求将军网开一面。
  
   彭乐:我若说不呢?
  
   “那——”,贺拔胜闪电般地摘弓搭箭对准彭乐:“这个距离内老夫有把握射穿七层铠甲,彭将军是否打算以你的躯体挨我一箭?”
  
   彭乐极不甘心地将玉儿放下。贺拔胜派人上前将玉儿救了下来。
  
   ※※
  
   皇宫—白天,元修(躁动):伊利不侵不叛,是我大魏的忠臣,高王要讨伐他,何曾给朕派个使节事先通告过?
  
   彭乐:兵贵神速,不及禀报,高王自书,愿官阶自降三级。
  
   呈上诏书。
  
   元修(小声嘀咕):连这诏书都准备好了!
  
   拿过诏书,象征性看一下,提笔写上“勿论”,宣令:官阶降级之事,朕一概不论,钦此!退朝!
  
   退朝在后宫。元修怒气冲冲:朕身为九五之尊,还有什么权力?完全被贺六浑玩弄于股掌之间。
  
   一小太监入:陛下!关中出大事了(凑近元修身边耳语)。
  
   元修一听,大惊失色:啊!侯莫陈悦刺杀了贺拔岳?这,这……这一定又是贺六浑那奸贼,是他,一定是他干的好事!
  
   镜头变暗!
  
   ※※
  

   4.2、以下回顾贺拔岳被暗害的全过程。
  
   贺拔岳营帐—白天。贺拔岳手拿一份敕令,询问宇文泰:高欢要我到洛阳去,他想接管关中。
  
   宇文泰:高欢凭数万鲜卑武士就能破尔朱氏的百万之众,这个时候要开口拒绝他,的确需要勇气。但山东各地,数股割据势力尚在,高欢正需要内抚群雄,外抗强敌,如此局势下,安能离开他的巢穴,与三哥争夺关中之地?
  
   贺拔岳频频点头称是。
  
   宇文泰继续:而关中呢,关中豪俊皆属心于三哥,愿效其智力。我们以华山为城,黄河为堑,进可以兼山东,退可以封函谷,奈何要束手受制于人呢!
  
   贺拔岳:但高欢与我兄弟相称,至少不会加害于我吧?
  
   宇文泰:他跟尔朱兆也以兄弟相称,照样将刀子捅向尔朱兆的心窝。
  
   贺拔岳锁眉思索许久,宇文泰建议:三哥,若不,我到晋阳与他见上一面如何?
  
   贺拔岳迟疑:你是我的左右手,奈何离得开啊!回头想了一想,说:你快去快回啊!
  
   临走,宇文泰对贺拔岳:我有一事放心不下。
  
   贺拔岳:大弟请讲!
  
   宇文泰:一定要留心侯莫陈悦!此人首鼠两端,高欢——(宇文泰凑近贺拔岳)可能会从他那里打开缺口!
  
   镜头内出现高欢的一位谋士拜访侯莫陈悦的场面,两人在低声密语。
  
   ※※
  
   宇文泰到晋阳与高欢会面,骑马走进写着“晋阳”两个字的城门。
  
   宇文泰走进丞相府,在宫殿内较远的地方,有一双眼睛在远处盯着宇文泰看:关中竟有如此伟岸的人物!
  
   那是元宝炬。
  
   ※※
  
   宇文泰进入丞相府。(两人会谈内容不直接展示)
  
   ※※
  
   高欢丞相府外—白天,一贵妇人,在朝丞相府走进,正是娄昭君,她看到一男子正准备走离开丞相府,两人岔开了路,娄昭君看到男子那一副伟岸的外表,暗自称奇,立刻袖子一挥,命手下去将他叫过来问话。
  
   宇文泰:贺拔岳军府司马宇文泰见过夫人。
  
   娄昭君:你就是宇文泰?你对高丞相有何认识?
  
   宇文泰:下官愚钝,哪敢妄议丞相!
  
   娄昭君有点索然无味的样子(因为失望,认为那句话显示宇文泰不过是庸人),准备离去,又问了一句:你知道我是谁吗?
  
   宇文泰:夫人有人中凤之相,富贵不可言,下官没猜错的话,夫人正是丞相夫人!
  
   娄昭君停住脚步,回头看宇文泰,宇文泰已经说了一声“下官告退”离去,娄昭君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远处元宝炬也在关注着这里。
  
   ※※
  
   高欢丞相府内—白天,娄昭君入。
  
   高欢:夫人,贺拔岳又派人来了。
  
   娄昭君:进门的时候我正与此人打个照面,此人相貌不凡,老爷何不将他留在身边?
  
   高欢:他坚持要回关中,我思忖强留无用,就让他走了。
  
   娄昭君:我观此人有奇貌,他日必非池中之物,将来可能反成祸害!
  
   高欢:呵呵,夫人过虑了,区区一个小卒,能有怎样作为?
  
   娄昭君:老爷忘了吗?老爷也是从小卒做起直到有了今日。
  
   高欢:今时已非往昔,现在,坐拥天下的是我高欢!
  
   高欢有些得意地轻拍了两下扶手,突然表情一变,走到外边屋檐下,抬头望天,大声喊:来人!
  
   一名手下跑过来,高欢下令:即刻将宇文泰追回,若他不肯从命,当场格杀!
  
   ※※
  
   城门口—白天,宇文泰快到城门之际,看到守吏纷纷扰扰,正在盘查出城诸人,知道高欢已经后悔,下令捉拿他。感到绝望之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黑獭随我来!
  
   宇文泰回头,是元宝炬。
  
   元宝炬示意:快随我来!
  
   元宝炬将宇文泰打扮成自己随从,以出城狩猎为由,混出城门。由于事出紧急,守卫都不认识宇文泰,因此他们得以从容出城。
  
   宇文泰:今日得殿下相助,大恩大德,宇文泰没齿难忘!
  
   元宝炬有些苦笑,不语,然后缓缓道:黑獭且去吧,关中早晚是你的天下!
  
   宇文泰不大理解此语,正想跨马离去,元宝炬在后面叫:黑獭且慢!
  
   宇文泰停住,回头:殿下还有何吩咐?
  
   元宝炬:黑獭,你不会变成又一个高欢吧?
  
   隐隐有追兵赶来的声音,宇文泰双腿夹紧马腹,拍马离去。
  
   元宝炬对着宇文泰的背影,喃喃自语:大魏江山,大魏江山,还会是我们家的吗?高欢终不为人臣,可是这宇文泰,将来会是拱卫我大魏江山的忠臣吗?
  
   ※※
  
   通往关中的路上—白天,韦孝宽受命给贺拔岳送信,在路上遇见有人被追杀,他忙策马到高处看个仔细。他惊讶地发现,被追的乃是宇文泰,他立即从远处搭弓,一箭将追兵中的排头骑兵射落马。
  
   接着,他跑到路上,路两边有几棵树,韦孝宽下马,迅速掏出一条绳子,在一颗树上打了个死结,然后将绳子牵引到路对面另一棵那边,垂在地上。
  
   很快,宇文泰的马先行通过,紧接着,后面的追兵也靠近,说时迟那时快,韦孝宽猛然将绳子拉起拉直,随着惊天动地的嘶吼,骑士纷纷落马掉到地上。
  
   韦孝宽大吼一声,拔刀上前,连砍数刀,很快杀死两人,但其他的骑兵纷纷爬起来迎战,韦孝宽后背埃了一脚,扑倒在地,一人挥刀砍下,他举刀抵挡,被压住难以动弹。另一名骑士瞅准机会,从旁边狠狠举刀将要砍下——
  
   韦孝宽大惊,眼神满是恐惧——突然飞来一箭,挥刀骑士中箭倒下。趁此机会,韦孝宽挣脱,又飞一箭,又一名骑士中箭死去。剩下最后一名骑士吓得跨马逃去。
  
   原来是宇文泰回马来救。
  
   韦孝宽惊喜:黑獭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宇文泰哈哈大笑:是你啊,韦孝宽!
  
   韦孝宽:我奉二哥之命,送信给三哥!
  
   宇文泰:我从晋阳刚回来!你要见三哥,随我来!
  
   韦孝宽回头去查看了那个被自己射落的骑兵,宇文泰问:你在看什么?
  
   韦孝宽有些不好意思:这是我第一次射中人!
  
   宇文泰哈哈一笑:还是在要害之处!(箭插在骑兵的脖子上)
  
   ※※
  
   数天之后,宇文泰、韦孝宽碰到一小队骑兵,他们中为首的一看到宇文泰即大哭:黑獭你可回来了,大事不好了!三哥他被人害了!
  
   宇文泰,韦孝宽(同时):啊!?
  
   为首人:快,黑獭,这会大伙正群龙无首,人心浮散,只有你去才能安定人心哪!
  
   宇文泰表情立刻变得凝重(紧急的背景音乐声表示情势急转直下):快,高欢一定也派了人来收编三哥的部队,我们要赶在他们之前跟部队会合。
  
   他转向韦孝宽:关中有我,定不会叫高欢得逞。你去通知二哥做好防备,高欢对付了三哥,早晚也会对付二哥,快去。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音乐配合,渲染情绪。
  
   宇文泰与那小队骑兵全部拿出马鞭猛抽马背,在路上扬起阵阵烟尘。
  
   ※※
  
   高欢丞相府—夜晚,高欢:宇文黑獭跑了?
  
   军士:末将知罪,请高王治罪!
  
   高欢爽朗一笑:无妨无妨,跑了一条小鱼算什么,我已经网到另外一条大鱼了。
  
   军士(疑惑地):大鱼?
  
   高欢哈哈大笑:我早就布下天罗地网,现在是该收线了,(五指收拢握拳)一条大鱼都别想漏网!来人,传侯景。
  
   镜头切换,侯景带兵急速上路,高欢的声音作为背景:贺拔岳已被我用计除去,你速带人马去接管他的军队。
  
   侯景的军队朝西边开去,扬起阵阵灰尘!
  
   ※※
  
   野地—天色渐晚,大约还能看得清人的脸,在一个三岔路口,宇文泰与侯景相遇。
  
   宇文泰勒住马头,转了两个圈,才将马停住,旁边人小声地:是高欢的人!
  
   侯景那边,也有人小声地:是宇文泰!
  
   两边都停了下来!
  
   侯景拿起马鞭朝宇文泰作揖,正待开口——但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
  
   宇文泰大喝:贺拔公虽死,而宇文泰尚在,卿欲何往?
  
   这声音气势之大,在场所有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侯景在此气势下,变得唯唯诺诺,不知所对:将军,黑獭,那个,我——
  
   又见宇文泰那边皆如临大敌,手扣刀刃,他努力了好久,终于在脸上堆起一个笑容:我不过是高王手中的箭而已,他要我射向哪里,我就射向哪里,安能自己掌控命运!
  
   在宇文泰一伙的怒视下,侯景,悻悻掉头,沿原路走了回去。
  
   宇文泰一挥手,带着身后的人继续朝前方赶去。赶到一处营地,诸将见到他来,奔走相告:黑獭回来了,我们有人统领了!
  
   ※※
  
   通往潼关的路上—白天,韦孝宽日夜策马,赶到一座写着“潼关”的关卡前,但城门对他紧闭,城上挂着大大的“高”字旗,韦孝宽不由得仰天长叹:他出不去了,他无法将消息告诉给贺拔胜了。
  
   镜头从满是焦虑的韦孝宽脸上,转到同样满是焦虑的贺拔胜脸上。
  
   军士来报:潼关已经被高欢所占!
  
   接着,又有人来报:将军的长兄,被高欢派人抓了!
  
   镜头切换到洛阳城。一队军士持戈拿刀,动作迅速地将一所住宅团团围住,带头的是窦泰,他一脚踢开一个房间的门,里面,是慌乱的贺拔允。
  
   窦泰示意左右上前捆绑了贺拔允。
  
   贺拔允被押走,身后的宅子里,一片鬼哭狼嚎,窦泰得意洋洋,放纵手下四处抢掠。府内的男丁被绑成一串,挨个走出去。但贺拔胜的三个儿子和韦孝宽的侄子韦迁早已悄悄溜了出去。
  
   镜头回到贺拔胜处,他旁边是一样焦虑不安的玉儿。
  
   “我们怎么办?”旁边有人在问贺拔胜。
  
   贺拔胜:入关已经不可能了,洛阳城也去不了,只能暂回荆州了。
  
   大军亮起火把朝荆州开拨,但没走多久,又接报:荆州遭袭,已被高敖曹夺占了。
  
   啊!贺拔胜顿感绝望,连喊两句:贺六浑,贺六浑!
  
   玉儿急忙开口:义父,我们不如直接杀回去!高欢一定没料到我们会回军反击!
  
   贺拔胜想了一想,对身后将士大喊:随我掉头,杀到高欢老巢去!
  
   大军响应,杀向北方方向。镜头内回到高欢收拢五指握拳的样子:一条大鱼都难逃我布下的这张天罗地网。
  
   贺拔胜的军队正在朝北杀进,然而,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杀喊声,好几股骑兵突然从四面八方卷袭而来,一阵乱砍乱杀——他们遭到偷袭了!
  
   贺拔胜军毫无防备,阵脚大乱。
  
   贺拔胜对玉儿大喊:“呆在我身边,不要走散掉!”玉儿策马靠近贺拔胜。
  
   但是四下里本方军跟菜瓜一样不断倒下,贺拔胜不断大喊:兄弟——
  
   “令狐小弟——”
  
   “赵二狗子——”
  
   随着一声声大喊,那些贺拔胜的手下将士,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人头被割下来,被对方那些人抓在手上欢舞。
  
   人越来越少,对方主将杀进来了,在火把的光线中贺拔胜认出对方是侯景。
  
   侯景:奉高王之命,征讨乱臣贺拔破胡!
  
   贺拔胜满脸血,怒而喊:贺六浑这奸贼!但声音被砍杀声淹没。
  
   火光中,玉儿看到彭乐的身影,不顾一切地杀过去。
  
   贺拔胜中箭,但他凭借烈焰驹的速度,本已快杀出重围了,看到玉儿陷入阵中,只得带着箭伤重新杀进去营救。
  
   贺拔胜发挥超人的武艺,虽然受伤,仍然举起马槊左突右杀(慢镜头特写,表现贺拔胜高超的武艺),杀回包围圈,再度从彭乐手中救下玉儿,随后再杀开一个缺口,冲了出去。
  
   彭乐准备拍马去追。
  
   “不要追了!”侯景喝住彭乐,“狡兔若死,我们这些走狗还有何用?”
  
   彭乐勒住马,很有些不解地看着侯景。侯景对彭乐传授道理:为将之道,不但要善于谋国,也要善于谋身啊,哈哈,我们不过是高王的走狗而已,一旦没有猎物,我们就失去用处了!
  
   彭乐傻傻地:“哦!”,走回去的时候忍不住又回头:“但那小娘子——”
  
   ※※
  
   建康城(南朝梁的都城)—白天,满身血污的贺拔胜与玉儿一行人,抵达建康城,他们在走投无路之际,暂时投奔了梁武帝统治下的南梁帝国。
  
   远景镜头,在安详的钟声中,拉近,再拉近,这里是一个香火萦绕、佛寺林立的平静世界,完全没有北方那种地狱般厮杀的可怕场景。
  
   贺拔胜一行人跪在皇宫内。
  
   梁武帝微微眯眼微笑着:将军鞍马劳顿,先行住下吧!
  
   ※※
  
   宇文泰的军帐外—白天,宇文泰与诸将议事,无法出关的韦孝宽也在其中。
  
   宇文泰慷慨激昂:若在此时出关,关中必为高欢所占,那三哥的血海深仇,何时能报?诸位,你们说我们是先为三哥报仇呢?还是先为朝廷效力?
  
   诸将:先为三哥报仇,再为朝廷效力!先为三哥报仇,再为朝廷效力!
  
   宇文泰:那好,诸将随我为三哥报仇去!
  
   众将士齐声大喊:为三哥报仇,为三哥报仇!
  
   大军出发,众人皆跟红了眼的公牛一般,齐军杀向一股敌军,正是侯莫陈悦的军队。
  
   镜头快速掠过,一个又一个砍杀的镜头,一场又一场战斗的场景。宇文泰的军队节节大胜,而对手,侯莫陈悦的军队一次次溃散,韦孝宽也在军中奋力砍杀,跟任何一个士兵一样杀红了眼。
  
   ※※
  
   某座城池城门—白天,韦孝宽入城接受城中人投降。城内人的人看到他只带着很少的人,都面露疑虑神色,窃窃私语:只有这点人吗?
  
   韦孝宽看在眼里,不露声色,突然朝他们大叫:我的人,都驻扎在城外,就不宜全部入城,以免扰民吧!
  
   他大手一挥,朝城外一道山岗一指,城里的人一齐朝外看:那道山岗上,只见旌旗招展,层层叠叠的旗帜插满整个山岗,人数起码在数万以上。
  
   看了这些场面,城内人马上变得心服口服了。
  
   几天后,宇文泰带着主力部队进入这座城。
  
   宇文泰拍拍韦孝宽的肩膀:干得好,只用一些旗帜就骗过所有人。
  
   两人站在山岗上,看着那些伪装的旌旗,根本没有营寨。
  
   韦孝宽独白:这就是我喜欢的感觉,坐见成败而非亲自上阵。在宇文黑獭手下,我如鱼得水。
  
   ※※
  
   侯莫陈悦的军帐—晚上,侯莫陈悦做噩梦:我也是一时糊涂听了贺六浑的挑拨,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梦境内带有他谋杀贺拔岳的场景)
  
   醒来,满身大汗!
  
   亲兵进来:将军,将军!
  
   侯莫陈悦惊魂未定,不住擦汗:贺拔三哥索我命来了!
  
   亲兵:将军,那不过是梦!
  
   侯莫陈悦擦汗:唉!(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些人没有三哥统领,反倒更加强悍了!对了,他们自己推举出来的新军主宇文黑獭是什么人啊,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亲兵:我也没听说过!
  
   侯莫陈悦:早知三哥军中有此人才,我就不该做那蠢事!
  
   喊杀声响起!侯莫陈悦惊:怎么回事?
  
   有人惊慌不安地进来报告:将军,他们杀过来了!
  
   ……火光四起,宇文泰带着大批军队杀来。
  
   侯莫陈悦绝望地自杀:三哥,我还你命来了!
  
   ※※
  
   祭台—白天,三军祭奠贺拔岳,宇文泰亲手将侯莫陈悦的人头供上。
  
   宇文泰:大仇已报,该是效力朝廷的时候了,诸君随我,出征——
  
   众将舞刀弄枪:出征,出征!出征,出征!
  
   字幕:宇文泰带军席卷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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