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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一切为了灾民,更为了死去的孩子们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weili

#1  一切为了灾民,更为了死去的孩子们

对,文取心说得好:古人曰: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为灾民和孩子开一线。现在不仅捐款人,所有的人都最关心灾民。



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尽力而为。
2008-5-21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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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2  

红十字成了中国红十字会的品牌,并以此发财,不知道算不算侵权?

http://www.youtube.com/watch?v=TDMwQld9Zp8


2008-5-21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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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3  

把半瓶醋的图转过来,也算是和油管“红十字品牌”相呼应。

第 1 幅


2008-5-21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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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4  

怎么能这样对待灾民,他们逃走都不行,难道是奴隶?

==========================

CND的ShuiTian 写道:

我有个姐夫的家乡在彭州县,离汶川不到50公里的小镇上,他的父母和四个兄弟姐妹及他们的家小都生活在那里,从电话里听到一些情况。地震后小镇上所有的房子全塌了,万幸人都活着。姐姐周末飞到成都去看他们,往灾区的路已经控制,不能随便进出。我问为什么不能出来,答当地政府号召大家留在家乡抗震救灾。姐夫的弟弟搭了别人的摩托车走小路到成都来见姐姐,说他们每人每天靠政府发放的一包方便面两瓶水度日,说空投的水因为投放太高,到地面往往一箱水只剩两瓶没碎的了。姐姐买了好多吃的,让弟弟再搭摩托车带回去给亲友们,可怜老老小小几十口人。。。我说管什么政府号召,先出来避一避,他们说不行,震后政府要重新划分宅基地,还会给每家25平米的简易房临时住两年,人若离开了就都没有了。我欲哭无泪,就算我能出钱帮他们重新盖房,我也没办法给他们家乡的一片盖房的土地。。。


2008-5-21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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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5  

from a friend - she wrote it herself.

5.15绵竹行

5.12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成都市区慢慢的恢复以往的歌舞升平的景象。但是,听着电台里面每天那么那么多求救的短信电话,看着电视里那么那么多关于灾区的报道,我的一颗心揪着,疼着,睡着了也在梦里去到那些重灾区,梦到自己为灾民们尽上自己渺小的爱心。
就这样,我终于在5.15清晨,安排好家里老小的生活,买了一车的面包、水和食物,上路了。
本来像我们这种社会车辆是不允许上高速的。但是非常幸运的是,我们在成绵高速入口处碰到了成都“全搜索”频道组织的一个私家车队往绵竹市运输食物和药品,于是,我们跟其中一辆车的车主,一个非常nice的小伙子商量,把他前车窗上面的招贴撤下来贴到了我们的车上,他们每辆车前车窗和后车窗分别有两个标示,这样子,他就留下后车窗的第28号车号。于是,我们临时加入了这个团队,跟着领路的绵竹当地电台一名记者的车,浩浩荡荡的赶往绵竹。
这一路走来,我们看到不间断的各种各样的赈灾运物的车辆,仿佛每一个成都市民都行动起来了,给灾区的人民献出自己的爱。我车上的朋友一个劲的感慨:难怪这几天市里的车少了很多,原来大家都到灾区来了,真好!
是啊,这真是太好了!原来当我们不停感慨现代人的心都裹着厚厚的盔甲生存在尔虞我诈的现在,当我们碰到这么巨大的灾难的时候,原来,我们还是拥有一颗如此热诚的心,会为了拯救他人的生命努力不息。
很快,我们到了进入绵竹市区的入口处。在这里,有绵竹市政府设立的临时捐赠物资的收受点。可是,我们所有的人都不愿意就这样返回:既然来了,我们就想把东西放到需要的人手里。真正需要食物和水的镇上和村上的群众,他们在哪里?
其实有很多被救助的盲点村落或者镇,都派了一个两个零星的求救的人员出来,在这些救助的聚集地求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救助点的人选择忽视这些人的求救,于是人们的爱心只是源源不断地涌向那些早就已经物资丰富的地点。
比如昨天,在我们三十几台车停下来讨论何去何从的时候,我至少碰到两拨求救的人。第一个是一个40几岁的汉子,含着热泪告诉我们,他们镇上的人已经近4天断水断粮了,他可以带路,请求我们去支援他们。我让他上了我的车,但是没有其他任何一辆车跟上我,而且我还被叫了回去,被告知要听从组织的安排。我这样子单车前往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就我和朋友两个女的,很容易被那些饿慌得群众伤害;我让那个汉子去向捐助点的领导反映,跟我们车队的领队反映,可是仿佛没有人听他的。接着,来了一辆红色的小车,车上跳下4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向大家求救,告诉我们下面的镇是最需要帮助的地方,他们有地下水但是他们需要食物和药品,很多人已经4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而且有伤员没有药品。可是马上有人喝斥他们,不让他们乱讲话。我看着他们含着泪向大家解释,可是还是没有人听他们的。我说我愿意跟他们去,可是我没有药品,他们说最需要的是药,我真恨自己,当时满脑袋想的只是面包跟水,完全没想到可以带上一些消炎的药。经过一番讨论,我们被告知,因为地震过去几天了,在经历了大雨的冲刷浸泡和太阳的暴晒之后,有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尤其是几个几乎被夷为平地的村镇,也许会有传染病等危险的情况会发生,所以,我们这些女的不允许前往。最后,我们被分成两队,一队跟着运输救援物资的车队前往最危险的前线灾区;一队往市区的几个救援点发放食物。我被安排在了后组。在前往公园求助点的路上,我跟车队失散了。于是,我跟朋友商量,我们不把东西添到那堆积如山的救助站,我们去看看有没有真正需要它们的灾民。于是,我们在市区逛,看到无数坍塌的房屋,街边都是简易的棚子,民众都躲在平地。在绵竹市客运中心对面的一小片空地上,我们看到有20几个人在路边包扎伤口,于是我们跑去问他们需要食物和水吗?这个时候,一个浑身是黑灰的小伙子,激动地冲过来,告诉我们他们村已经3天3夜断水断电断粮了,没有电话,什么都没有。因为他们村太偏远,就是有救灾车从旁边的大路经过,也没有人去到他们村救助,何况进村的路早就被断壁乱石阻断了。本来我们载上他就要赶往村里的,但是有一个政府志愿者(正在旁边包扎伤员)跑过来阻止我们,也提到了饥民哄抢等,还提醒我们提防骗子。所以尽管那个小伙一再保证他不会让村民哄抢我们,保证我跟朋友的安全,我们还是没有单车前往。但是,我们把车上的所有面包都用编织袋装好给了他,还给他一件水,他最多只能拿这么多东西了。然后我们跟他约好,第二天还到这个地方来,我们将在网上帮他们村呼吁,让大家给他们送食物来——他们是绵竹市板桥镇双桥村,这个小伙子姓廖。
然后,我们开车把车上剩余的水和物资送到了剑兰镇中医院临时搭建的医疗救护队。在那里,一个年轻的医生哑着嗓子请我们回成都帮绵竹市多多呼吁,相对被宣传得较多的都江堰、彭州、汶川和北川而言,绵竹真的还有好多村镇需要人们的救援。我被旁边的群众告知,这些医生已经4个昼夜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他们从地震之后,不停的不停的救护伤病员,他们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没有好好合眼休息过,其实,他们已经支撑到了自己的极限了,也许他们自己就快要被累垮了。
是的,除了帮他们多向广大社会呼吁之外,我们还能做什么?所以,各位亲爱的朋友,请注意,在绵竹市还有很多援助的盲点村镇,他们真得非常需要你们的救援,他们最需要的东西依次是:药品,食物,水(很多村落有地下水,所以这个不是特别急需),帐篷(或者油麻布也可以),雨具。


2008-5-21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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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6  

长平:从父母避难看救灾的遗缺

我的父母住在距离震中汶川约四百公里的一个小县城,那里受到“5.12”地震及其馀震波及,至今未能恢复秩序。经过我的劝说,父母已来广州暂避。我把他们的个人经历和感想写下来,希望大家从中看到救灾的遗缺,从而尽快补正。

首先要说的是,和汶川、北川等灾情惨烈的地方相比,我们那个小县的损失微不足道,几乎被媒体忽略不计。父亲说,他没有听说有任何记者前往。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也没见到任何正式的媒体报导。然而,没报导不能说明没灾情。据乡友会转来的官方统计,全县受灾65万人,死亡8人,重伤37人,轻伤668人,房屋倒塌2907间,危房27888间,直接经济损失32265万元。从普通民众的感受看,当日全城人惊恐万状,四处奔逃,随後连日夜宿街头,慌乱疲惫,不知所终。那麽,媒体的这种忽略是否正常?追逐热点是媒体的本性,但是各有侧重更能顾及更全面的信息。我知道,我的家乡远远不是被忽略最严重的地方。就在震中附近一些能够到达的地方,也被媒体和救援大军晾晒了多日。

在出来避难之前,我的父母遇到的具体问题是,他们的住房被震出数道裂缝,不知道还能不能居住。由于余震不断,他们和大多数人一样,选择了外出过夜。风雨交加,谣言四起,喧嚣嘈杂,往往通宵无眠,这给本来神经衰弱的父亲带来的折磨,恐怕比地震还要难受,所以他最後决定冒死也要回家睡。如今我又听说,有些城市力劝市民不要露宿街头,甚至出动城管驱赶,但是没有人问他们的房屋是否完好,裂到何种程度尚可安居。虽然在网上见到危房排查的报导,但是我从分布在灾区各处的亲人那里,没有听到任何消息。夜宿街头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多数人在坚持数日之後都已搬回家中,希望政府能够尽快而且随时启动真实有效的危房排查工作,以尽量减少二次伤害。至于母亲相信政府会给予适当补偿,父亲则认为这次灾情严重,(对于咱们这种小灾情)政府顾不过来,我更是无从回答。

我的父母倒没有夜宿街头,他们和无数聪明人一样,知道最安全的地方是新建的县委大楼,于是每天去那栋大楼的底层大厅抢占一个位置。他们还怀着一种朴素的期待,以为在这里可以最快得到县领导的慰问和权威消息,但是一直没有任何领导露面。有一家蚊香企业,出于慈善兼商业广告的目的,免费派发蚊香,他们一度相信是县领导安排的,这家企业只好出面解释是自发行动。由此可见,那些天温家宝总理身先士卒,感动天下,部分基层官员并没有上行下效,形成体制性的责任系统。而在救灾的过程中,这个系统才是根本的保障。

来广州的头一天夜里,母亲突然从睡梦中惊起,拍打着父亲说:“快跑,又震了!”次日,八岁的侄子在摇晃的公交车上说:“哎呀,会摇出裂缝来的!”我说了,我们那里并不是重灾区。可以推想,重灾区人的心理问题,恐怕比我们想象的严重许多。社会如何帮助他们,是一个需要十分真诚和细心体察的问题。仅举一个例子:从我身边的朋友看,年轻人都希望年老的父母外出避难,但父母普遍不情愿,一是怕自己成为累赘,二是不喜欢被暗示为“逃兵”,因为媒体一直在强调“守望相助”,“坚持到底”。不仅老年人,有些灾区的年轻人也受此困扰。有个朋友打电话给我说,她和身边的人虽然每天都在尽力,但一直被还没有做够的内疚感深深折磨。她希望媒体能够对那些普通的灾民说,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幸存下来就是最好的救灾。我甚至希望有更多的渠道把更多的灾民疏散到远离灾情的地方,让他们在平静的阳光下恢复生活的信心。

我相信当事者的个人感受是最重要的。有很多身处灾区的朋友写出了幸存的经历,自是弥足珍贵的记录,但是从救灾的立场看,这还不够,我希望他们能够从中总结出灾民的实际需求。我也希望媒体更多地报导灾民的声音,让他们说出自己的要求,而不是事先预设要不要反思、要歌颂还是要揭露等报导立场。(完)

作者长平,资深媒体工作者、时评人。

□ 原载路透中文专栏


2008-5-21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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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7  

照片:在视察灾区时,死伤人数最多的绵阳市委书记谭力笑逐颜开

第 1 幅


2008-5-21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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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雨

#8  

转贴:http://www.ddhw.com/lista.aspx?topic_id=5&msg_id=13358&page=1



严厉整肃抗震救灾中的腐败事件

一位近90岁的老人家给我的邮箱发来两封来信:

一封信说的是四川中江县红十字会两位工作人员,到成都制药一厂采购救灾药品,总共价值1万多元,却要求卖方发票上写上5万元。遭拒绝后,这两人又寻通化一个制药厂的经营部,如愿开了发票。只这一笔帐,他们就贪污了近4万元。

另一封信说的是绵竹市有个桑枣镇,由于灾区实行交通管制,自愿资助灾区的车辆不能驶入更远的地方,只好在桑枣镇卸货,那里的货物堆积如山,可怜的灾民却得不到“关心”。那镇长坐在镇政府办公楼里登记货物,有人发现一天晚上他喝酒酩酊大醉。院子里坐满了镇政府干部们的家属和亲友,他们自然能享受到那些食品、饮水等。晚上,镇政府把大门一关,这些人安全也有了保障,可怜其他灾民很难找到避难场所,只好在街上流浪。尤其是肚子空空,一些灾民三天食米未粘,有的只曾分到过一瓶矿泉水。—— 一方面资助的货物堆积如山,一方面广大灾民在饥饿线上挣扎,和镇政府墙内的那些人形成了两个阶层。

我看了这两封信,气的嘴唇都在发颤,泪流满面。都到了 什么时候,一些人还在丧尽天良地贪污。多买一只针,多买一盒药,也许就能救活一个生命,那是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儿孙、晚辈,你们怎么能贪污的下去,你们是在杀人啊!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古人都这么说了,你们怎么只顾自己和亲朋,不管广大百姓啊!这还叫人民政府吗,这还够一个共产党员吗?那酒,你镇长怎么能喝的下去?

以上两件事是否完全属实,有待进一步核实。但我想这种现象是有的,我想请四川有关部门查一 查,如果属实,严惩不怠,该法办的法办,该撤职的撤职,该开除党籍的开除党籍。正一正我们的法纪,平一下人民的民愤,使抗震救灾更健康地进行和卓有成效。

                                                写于2008年5月22日


2008-5-21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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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冈

#9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weili at 2008-5-22 03:14 AM:
照片:在视察灾区时,死伤人数最多的绵阳市委书记谭力笑逐颜开

最烦这种吹毛求疵,那怎么还连一个人笑的本能都给剥夺了?
市委书记就不能笑啊?

就这一个地震,还一辈子都不笑了?


2008-5-22 0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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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10  

华尔街日报:所有家长都跪下来





网站截图。

四川大震发生一周后,《华尔街日报》记者驾车离开成都,向北驶往五福镇。这位记者写手记说,沿路岔道旁时而出现花圈和白纸黑字的标语,上面写着“孩子们不是死于自然灾害”、“天灾不可违,人为最可恨,给冤死的孩子一个公道”。
记者走进五福镇第二小学的大门,有些家长看见来了外国人便聚集过来,一会儿百来人分开站在道路两旁,哭泣声愈来愈大。

“我朝一位戴安全帽的男子走去,他脖子上挂着女儿的学生证。起初我以为他满脸是泪的对我说,他的女儿‘快三岁了’,这也让我想到了自己的小女儿。可当我意识到他说的是‘快十三岁了’的时候,这名男子已跪倒在地,抓住我的胳膊,放声痛哭。”

“突然,所有家长都跟着他一起跪下来,操场上只剩我一人是站着的。”此时,这位《华尔街日报》记者说,“我无力以对,只得不断转身安慰他们,请他们起身,告诉他们我也很难过。”

很快,又来了好多家长,他们一手抓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把孩子的照片握在胸前。他们告诉我各自的情况,指责学校存在的问题,他们还担心政府可能隐瞒了某些事情。

五福镇受灾不算严重,很多建筑物在强震中未倒塌,但第二小学的白色砖楼,却被夷为平地。遇难学生的家长在学校为孩子守夜,以此表达心中的悲恸。

苹果日报/读卖新闻/华尔街日报


2008-5-22 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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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11  

据日本《读卖新闻》报道,该批新建小学学生家长,是通过手机短讯联系,发起今次示威请愿。他们昨晨9时许在市中心一处广场聚集,遇难学生的家长陆续出现,众人情绪激动,不断向在场采访的记者及路人哭诉心中的悲愤,并质疑有官员受贿,校舍兴建时被偷工减料,才导致在地震中不堪一击塌毁。

他们随后一同前往市教育局在当地一所小学内临时架设的帐篷办公室,递交要求查明校学倒塌是否涉及豆腐渣工程的联署信。教育局一名副局长在接信期间,被愤怒的家长包围,并追问:“(地震)已过了近10天,为何还未(对校园倒塌)有任何交代?”有人怒不可遏,在混乱中把教育局的帐篷推翻。

期间有市委干部出来,劝阻该批示威家长,并说:“请相信共产党!”随即不断遭人咒骂:“干部为何不更早出来!”其后,当局调动约300名公安到场,先把在场的外国传媒记者驱赶,再试图平息事件,暂未知是否有参加示威的家长被拘捕。

此外,此次地震中都江堰市的聚源中学整座教学大楼倒下,发生师生被活埋的悲剧,近日有遇难学生的家长每天到学校,要求追讨“豆腐渣工程”责任,表示要为死去的子女讨回公道。

学生枉死 绵竹家长控诉:“不怨天只尤人”

灾场变了灵堂,书包当作鲜花,祭帐是:“沉痛悼念枉死的孩子们”,祭文是:“天灾不可违人为最可恨”。

四川绵竹县富新镇一间小学上周一发生大地震时,整幢三层高的教学大楼完全倒塌,压死压伤300多名学生,然而大楼周围其他楼房屹立不倒。惨死学生的父母指摘镇政府19年前兴建校舍时偷工减料,令孩子们无辜枉死。百多名家长昨日怀悲痛的心情,捧子女的遗照到灾场公祭,他们“不怨天只尤人”。

十二岁的小五学生冯俊威不幸被塌下的校舍砸死,他在东莞打工的妈妈,赶回家得闻噩耗伤心不已,她说害死儿子的不是地震,而是有问题的教学楼:“你看周围的建筑物都没有塌,但这幢大楼却粉身碎骨!”

冯妈说家长们连日来向官员要求彻查,但到昨日仍未有人前来了解:“镇领导来过,但没有调查;如果瓦砾被移走,我的娃娃(儿子)恐怕要含冤!”另一名死者家长张登健,仍无法接受十二岁女儿张小双的去世,因为小双是其唯一的希望,他坦言对未来一片空白:“未来如何都好,都要先为孩子讨回公道。”

富新第二小学全楼有12个课室,学生近500人。一些侥幸逃出的学生叙述当时情况:发生地震时,整幢教学大楼猛烈摇晃,老师和学生争相逃命,由于大楼只有一条楼梯通往空地,结果大楼倒下之后,309名死伤者全是学生,当中182人受伤,127名学生遭压在瓦砾下惨死。救援人员经过两日一夜才将所有学生尸体挖出,他们大部份死在楼梯间。


2008-5-22 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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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12  

沉痛悼念枉死的孩子们

第 1 幅


2008-5-22 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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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13  

救灾款出现差距 中纪委加强监管


中国目前的救灾捐款渠道繁多
中央纪委等部门要求加强对救灾资金的监管,另有报道称民政部和红十字总会公布的已收捐款数字出现7200万人民币的差距。

另一方面,截至5月21日12时,四川地震的死亡人数已经上升至41,353人。

新华网星期三(21日)刊登了署名"窦含章"的文章说,民政部报告截至19日13时,中国红十字会总会接收捐赠款物9.90亿元,中华慈善总会接收款物6.03亿元。

可是就在同一天,中国红十字会总会向媒体公布,截至19日11时,它们一共收到来自国内外捐赠的款物达27.44亿元人民币。

其中总会10.62亿元,地方各级红十字会16.82亿元。

少了7千万?

文章指出,在同一天中国两大救灾款物管理部门发布的中国红十字会总会接收救灾款物的数据竟然不一样,民政部公布的救灾款少了7200万元。

作者质问:"是统计标准不同,信息沟通不畅,还是其它什么原因造成了统计结果的不同?"

另一方面,中央纪委、监察部、民政部、财政部和审计署星期二(20日)联合发出通知,要求加强对抗震救灾资金物资的监管,确保救灾款物真正用于灾区、用于受灾群众。

民政部副部长姜力星期二透露,审计署已经开始进入救灾款使用的审计。

四川省副省长李成云星期天(18日)表示,已经派出了12个监督工作组参与到救灾款物的接收、管理、拨付、发放等各个环节,实施全程监管。

四川省当局还公布了举报电话受理群众投诉,每半月向社会和受灾群众公开公示一次救灾款物收支情况。

据财政部报告,截至21日14时,中国各级政府共投入抗震救灾资金128.67亿元。其中,中央财政投入93.39亿元,地方财政投入35.28亿元。


2008-5-22 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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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14  

看到那么多惨死,那么多人受罪,我们在太平洋这边都在痛哭、流泪,祈祷大陆别再灾难连连。
如果你认为这些市委书记在看到那么人死人之际,还可能这么笑,那我们就继续看着他们笑吧!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青冈 at 2008-5-22 02:36 AM:


最烦这种吹毛求疵,那怎么还连一个人笑的本能都给剥夺了?
市委书记就不能笑啊?

就这一个地震,还一辈子都不笑了?




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尽力而为。
2008-5-22 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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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15  

民众抗议救灾专用帐篷惊现成都市区,与警察发生冲突

一名市民爬到车上,拿出相机拍女警,很多现场的市民喊“道歉、道歉”。

一组救灾专用帐篷惊现成都市区的图片昨天震动网络,称在成都一些小区、街头都出现标有民政 部、救灾专用等字样的大型帐篷,来源不明。而成都市区不属重灾区,也不在余震区域。昨晚,数百成都市民聚集在其中一个地点抗议,警方介入调查带走帐篷内的当事人。四川省民政厅副厅长称,会对此事进行调查。

今日零时,记者在现场看到,五六百名市民聚集在成都市青羊区贝森南路那处帐篷周围,该帐篷距离一派出所只有30米距离,帐篷上救灾专用的字样已经被抹掉了。

目击者称,当天下午,有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和几位女士在帐篷里面打麻将,有市民进去问帐篷哪里来的,市民称男子回答“有关系弄到的”。这引起了市民的愤怒,并报警。警方赶到现场,将帐篷内的几个人带走。市民称,有关部门曾提出拆掉帐篷,但市民阻止了这一行为,希望保留证据。

晚上,聚集市民越来越多,警方在处理过程中,一位女警在言语上与市民发生了冲突,她和几位警察同事被市民围了起来,市民要求女警道歉。

记者了解到,被警方带走的人士称帐篷其实不是他的,而是朋友送的。

一位自称该派出所教导员的警官向记者表示正在向上级汇报。

网友:帐篷门愈演愈烈?

此次赈灾,以我所知的范围内,不论捐款多少,大家都是心甘情愿的,主动去捐款,只为能够尽自己一份绵薄,以使灾区人民死伤之后能感受一份关心,能不至于有衣食之忧。

然后总是不免有人担心,我们捐的钱究竟哪里去了,谁来监管。

虽然有人说,不管怎样,总会有一部分钱用到灾民身上。但是我们为什么不刻意追求更好,让每分每厘都用在灾区人民身上呢!

于是,人们的关注之情如此专注,终于有令人担心的事实暴露出来。

先是救灾帐篷的价格。

然后看到,救灾专用的帐篷竟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市场上,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小区里。甚至出现在党校大院里(真假我不知道,不过若是真的可真叫讽刺了)

所以,总有善良的人被伤害。那些善良的人总以为在此大灾之前,怎么也不会有人不顾良心做事,甚至以为豺狼能变绵羊。

醒悟吧

面对帐篷门,让我们一起呼吁。国家领导人能够真正重视网民的呼吁。认真对待此次帐篷门事件。

开放媒体监督,开放网络监督,制定非常时期管制措施,确保全国人民以至全世界人民的人道关爱真的能在减灾抗灾,灾后重建中落实下去。

□ 南方都市报


2008-5-22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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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16  

钱钢:震区抗疫的决战开始了

地震灾场刻下的头等大事,是阻击瘟疫。气温一天天升高,大量蒙难者遗体尚未起出,地震幸存者和救灾人员的生命安全,正受到日益严重的威胁。

32年前,我作为防疫队一员进入唐山,目睹灾区极其恶劣的生存状况。四川地震和唐山地震完全相同的是,城镇生命线工程中的供电供水系统毁于一旦,饮水和清洗条件困难;粪便、污水和垃圾的排放处理系统瘫痪;医疗防疫系统被严重破坏。唐山震后处置了24万蒙难者遗体,最终没有暴发瘟疫,堪称奇迹,亦属侥幸。

和唐山地震相比,本次震后抗疫战有若干不同之点:

灾场地域数倍于唐山,遭到严重破坏的城镇坐落各处。这使得抗疫战线极长。城乡相连,除了人的遗体,还有大量牲畜家禽乃至其它动物的尸体。除此,各地停电,大型冷冻库或被毁损,或停止工作,造成另一大部分物品腐烂。正在腐烂中的生活垃圾,数量亦惊人。这一切,都和处于物资匮乏年代的唐山不同,抗疫的工作量极大。目前各省派出防疫队,分兵把口,一个省包一个县,是指挥部的正确决策,但未知防疫力量是否足够。

从废墟中清理遗体的难度高于唐山。四川震区的倒塌建筑物,钢筋混凝土楼房的数目远多于32年前的唐山。这就是说,救援人员需要在大量更错综复杂的倒塌楼房中抢救幸存者和清理遗体。未来数日,工作将在越来越困难的条件下进行。许多遗体最终恐无法起出。

灾场防疫的管理,比唐山复杂。32年前,“文革”末期,灾场已近乎军事化的方式管理。在今天的灾区,难以像唐山,以简陋快速的手段,将遗体集中掩埋。本次地震,政府考虑受难者遗属的心情,联合制定了地震遇难人员遗体处理意见,规定了认领程序,甚至在火化前安排遗体整容。而一些遗属不接受集中深埋,增加了处置难度。

这次进入灾区的救灾人员、传媒工作者、志愿者,也远比唐山的时代多元,自身卫生防护可能会有漏洞。前方记者告诉我,他们的防护、消毒,是由志愿者负责的,这是有效方式,但愿可覆盖所有人员。

从电视上看到,汶川县城的百姓在用纸板遮阳,灾区的气温已达30℃,并在逐日增高。唐山在地震半个月后,气温迅速降低,情形正相反。四川震区的遗体处置,已迫在眉睫。然而困难再大,也须严格坚持处置标准,以免遗留后患。唐山当年有大量遗体掩埋深度不足,是年底,卫生部下令实施大规模掘起重埋或火化。而在四川,如发生同样问题,在很快到来的炎热夏季,后果难以想象。

防疫决战已经开始。指挥者正采取果断措施,在严重污染的废墟划定禁区,并组织灾民撤离到离废墟较远的地方集中临时居住。在这里,我要特别向身心承受巨大压力、从事遗体处置工作的战士们致敬!

钱钢(《唐山大地震》作者,现任职香港大学新闻及传媒研究中?

□ 南方都市报


2008-5-22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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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17  

新驼峰小组义工一日——中国民间组织为四川灾区默默工作

翟明磊

正文之前,先紧急呼吁,除了药品,目前最紧缺的竟是粮米油盐,灾区不少灾民数天没有粮食,没有进食,处于饥饿状态。

新驼峰是上海几个民间组织共同发起的,有映绿,壹基金,热爱家园,浦东社工协会等。新驼峰取名自二次大战时,中国那条艰难卓著的空中救助航线。新驼峰争取每天每飞机航班,目前已筹得二架飞机的物资六吨左右并已送达成都,并由李连杰带领直送到灾区。今天是我做义工第一天。我亦断食一天,以致哀思。看到壹报的消息,有美国的友人请她上海的朋友来捐助物资,也有朋友劝阻自己的学生前往灾区做义工想来帮忙。现在的情况是灾区现场,不专业的志愿者尽量少往,一是增加当地的负担,二是非专业志愿者往往难以适应,不少志愿者一进村庄,被尸体的臭气与惨象击倒,被幸存村民一个个架出来。因此呼吁城市志愿者尽量留在城市中加入征集救灾物资的行列。同样能起到不可少的作用。

从家中历时二个小时到驼峰小组办公室,俨然是上海民间公益组织的联合办公室,三四个组织代表聚在一起,不同组织的志愿者流动不停,今天就有一个基督教组织大量物品送进仓库,这个组织明显非常清晰灾区所需的物品,准确知道二氧化氯是较高的消毒剂,毒副作用较小。办公室里电话响个不停。刚来一切陌生,只能迅速地记住几点,前方分检人员几乎没有,因此要求物资单一包装并最好是出厂包装,而且在包装上必须详细写明品名数量,用途用法。可别小看这一点,如消毒剂,净化水与洒在尸体上的差别巨大,用错了,将土中尸体上的消毒剂用在水里会喝死人的。

我们的程序是,让打来电话的捐助者认领急求物资清单上的项目,直接与厂家联系,付款将货物运到沪青平公路的仓库。一旦人足够有量,飞机即起飞,现在已起飞了二架,运走了大量的手电,帐篷口罩与各种药品,因为一切都仓促,只能由守在仓库的红十字会壹基金工作人员开具收货条,数月后再拿收货条换四川红十字会的收据。我们的物品运到成都与部分灾区市后会进入一个红十字会的体育馆仓库由他们统一分配。

一个框架广告公司捐助三十万物质。要求红十字会出具抵税发票。红十字却称很难开出,据我向了解上海一位红字会工作人员打听,红十字捐助物资很少开发票(捐钱是开的),连收据也是只开集团大宗,较少个人的。这样有个问题,私人捐助者如果拿不到收据又如何监督物资流向。但红十字会解释现在工作人员人手很少忙不过来,不能承诺未来开出单笔收据。我们还会努力,但这个问题已经存在。

红十会人士现在称:“并不是开不出捐助物资抵税发票,只是很困难,我们工作人员是在震余的危房中盖章。”姑且信之吧。

如果红十字会捐物不开发票,企业无法抵税,如何刺激他们的捐款冲动,这只是问题之一。更严重的还在后头。

如果二十人合起来捐助,只能开一张收据,会有这样的问题。假设这个基金会产生贪污的问题。当A来问讯自己的捐助,基金会可以拿B的物资来解说,B来问,基金会可以拿A的物资来解释,除非二十个人一起来问才能发现问题。当年希望工程的青基会就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当取消一对一捐助后,众多个人捐助混在一起,导致底下的基层团干部可以东挪西拿。出现局部地区的大面积腐败问题。当年我的《千里追踪希望工程假信》就揭开了这个问题。

但愿红十字会在人手够的情况下,能为我们开出单笔收据。一对年老的工程师夫妇对我说:“抵税发票开不出来就算了,但收据总应该给我们开一个吧,否则怎么监督呢。”我觉得说得有理。因此新驼峰团队还是会与红十字沟通,争取每个捐助者都拿到收据。

但梁文道写来的文章称网易捐助已中止与红十字会的合作,因为他们要求捐助物资的明确流向与用途,红十字会说难以做到,因此网易捐助平台中止与红十字会合作改与寥冰兄基金会合作。

我觉得客观的说,毕竟红十字还是专业大规模的官方救助渠道,尽管有这样一些问题,目前救人要紧,大家还应合作,只是需要民众一起要求它改进。

有人要问:既然红十字有如此问题,民间组织为什么不单独做?

这正是民间组织的困境:一,长期的打压,中国民间组织无法长大,没有如红十字会这样的规模。二,民间基金会几近于无。众多民间组织甚至都拿不到社团法人资格,只能以公司注册,结果做好事的人不仅投了钱而且要交和公司一样的税。也因此我们没有公开募捐的资格。这次上海民间组织如果没有打通与红十字会下李连杰壹基金的合作,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民间组织没有公开的基金会资质,意味着捐助民间组织的公司的资金不能进入免税额度,这样大量的工商界慈善款是被官方的慈善组织垄断。民间组织没有乳汁如何长大?一场大震震出了中国民间组织瘦弱的真相。

目前政府对民间筹款还是非常提防。我的朋友DX在火车上散发传单为红十字会进行募款宣传,仅仅是广告的行动,提供的也是红十字会的帐号。也被火车公安阻止,并带到派出所反复盘问,质问你有什么资格筹款宣传。这真是想说爱国不容易。把民间的活力管得死死的真不知对国家有什么好处。牛博网的捐助帐号一度被冻结也是一例。

今天我联系了一个陈女士购买了四百五十公斤消毒剂明天自行送往仓库,这个过程只花了五分钟,电话中,从未见过面的陈女士这样信任我们,让人感动,总共四句话,她已明白如何操作,我又叮咛了一些细节。还联系了一万六千多云南白药的购买事宜。一位司机在领导同意下愿意在接送员工上下班的空隙中为我们运货。……那些普普通通的人没有一句表白的话却令我们感动。那些在电视上做秀的官员呢。救灾的主角毕竟是灾民啊,为什么电视里出现这么多官员镜头,荒唐。有人说,这次CCTV太CCTV了。

因为断食,下午体力不支,但仍坚持最后。哀悼时分,大家沉痛低头,我仍在发短信与厂家。哪有时间悲痛,还要救人啊。

据二十一世纪经济报道称,十五日晚北川小学中止了搜寻工作,营救人员全部撤走。结果十六日,一位老太太独独没有放弃,一遍遍走,用昏花的眼睛还发现了五名一息尚存的小学生在钢筋水泥深处。大人们立刻吼了起来……不知有没有得到救助,记者与灾区失去联系。我们都不应当放弃啊。

还有一百多个水库有大大小小的问题,有的变成可能崩溃的悬湖,不少灾民纷纷逃离大水库下的城镇,为什么在地震带上搞那么多水库?为什么没有这个常识呢?或许叫利令智昏吧。

晚上六点半,小组还是没有离开办公室的意思,在回家路上我仍联系了几个厂家。但愿我们能阻止疫情发生,如果发生,有可能先是感冒与肠道传染病,对了,明天还应该试试联系泻药厂家。

我想说在上海官方在主席台上敲锣打鼓搞捐助仪式时。民间消无声息地做着自己的事。

5月20日凌晨


2008-5-22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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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unlover

#18  

老毛死的那阵,就不让大家笑,中学生的我随手拍了一下大家看的电视机,差点被抓起
来。什么世道。青弟那时还穿开铛裤呢,没有切身体验。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青冈 at 2008-5-22 01:36:
最烦这种吹毛求疵,那怎么还连一个人笑的本能都给剥夺了?市委书记就不能笑啊?就这一个地震,还一辈子都不笑了?




因为我和黑夜结下了不解之缘 所以我爱太阳
2008-5-22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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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取心

#19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青冈 at 2008-5-22 06:36 AM:
最烦这种吹毛求疵,那怎么还连一个人笑的本能都给剥夺了?
市委书记就不能笑啊?

就这一个地震,还一辈子都不笑了?

青岗老弟,我不得不佩服你,你真是个心理素质很过硬的家伙,看来上次你关于‘有利’之说是你的肺腑之言。你脑子也好使,正正反反,总能被你看出有利于你的那面,你又能言善辩,大局辩论之时你强调个人,指责个人之际你又强调大局,好一条灿烂生花之妙舌。你又懂得审时度势,什么能触及什么不能,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和上级的意图配合得天衣无缝。你又不乏文采,文章处处流露为人子为人父的情怀,看得我们热泪盈眶。而你自己的理智不为感情所动,知道写的东西和想的不一样,和现实中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你还年轻,前途绝对大有可为。
我只是诧异你为何还未被上级看中?早早晚晚总会有这一天的,在下先在这儿恭喜了。



V。F。
2008-5-22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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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20  

东方卫视严重做秀, 我们怎么再能相信你?

四川里氏8.0级大地震, 神州哭泣,举国同心,众志成城, 抗震就灾. 而同样的新闻, 同样的受难者,东方卫视却是与CCTV截然不同的报道文字, 作为一名有热血的中国人,希望东方卫视一定要正视自己的错误,端正作为传媒机构自己应有的职责和责任,给大众一个正确的视听.
5月21日晚上, 全国默哀的第三天. 当CCTV白岩松刚报道了一则地震感人的故事. 一位双腿和左手被截肢的女士(黄莉 音译), 地震发生时在家中为了躲避, 拿着脸盆盖在头上, 但是严重的地震, 造成身体长时间的压迫,右手和双腿的组织坏死,最终不得已进行了截肢. 黄莉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儿子在边上安慰妈妈, 此情此景怎不对母子之情而感动. 做为观众, 在电视前默默祝福这对母子,希望一家人都平安.
而就是东方卫视, 作为一名上海观众,不免在看完CCTV的节目后会看关心下当地的东方卫视有什么地震新的报道. 也就在大概换台的5分钟之后, 东方卫视主持人骆新也进行地震新闻的报道, 正在连线东方卫视北京演播室的主持人. 同样的新闻,同一个黄莉(音译),同样躺在病床上的画面,东方卫视主持人骆新说的是, ‘ 此时的女士是一名在地震时,正在医院为病人进行手术的医生,为保护病人而造成现在左手和双腿截肢的结果’.
通过这件事情,真的很让人气愤, 1. 同样的新闻,同样的人物,通过东方卫视报道之后,会有截然不同的结果? 2. 其实作为中国人,我们真的不需要知道黄莉 (音译)是怎么受伤, 她未来的健康, 未来家庭的幸福才是我们中国人真正关心的.
再次严重要求东方卫视正视这个问题, 我们不需要你来编故事来骗取我们的眼泪!!! 我们作为中国人, 面对四川地震, 我们已经做了我们目前该做的,并且会一直做下去,支持灾区,支持四川,支持国家的西部大开发!


2008-5-22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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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y

#21  

青冈:

去年美国发生校园枪击事件,看到许多年轻生命无缘无故的失去,大家都紧张悲伤,你在咖啡说风凉话,我让你住嘴,你不听,我说了:"shame on you!"。。。你后来写帖子骂我,说那是你听到过的最侮辱你的话。

今天,我再说一遍:“Shame on you!”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青冈 at 2008-5-22 06:36 AM:


最烦这种吹毛求疵,那怎么还连一个人笑的本能都给剥夺了?
市委书记就不能笑啊?

就这一个地震,还一辈子都不笑了?



2008-5-22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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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22  

一个羌族研究者对汶川大地震的关怀
王明珂

1994至2003之间﹐我几乎每年都要在川西的阿坝州及北川住上一﹑两个月﹐在此进行结合人类学与歷史学的羌族田野调查。汶川大地震的灾区﹐汶川﹑北川﹑茂县﹑松潘等地﹐都是我过去曾多次造访的地方﹔这儿有我许多的朋友与回忆。因此﹐这两天我四处联繫打探灾情﹐忧心如焚。於此之时﹐我只能提供一些自己所知的讯息﹐让人们多知道一些本地的情况﹐希望藉此能有助於救灾。

阿坝州的岷江上游是青藏高原的东部边缘山区。由成都平原向西上到高原上3600公尺左右的红原草地﹐中间要经过一些高低的 “阶梯” 地段。本地河谷虽然海拔不高﹐但附近的高山却大多陡拔险峻﹐如同高低两个平原间土地突然起了 “皱折”﹔登上高原后﹐反而山势起伏变得和缓。此地山高谷深﹐河谷平原狭小﹐自古以来这是被称为 “羌人” 的族群所住的地方。本地沿岷江有几个山间城镇﹐由北到南便是﹐松潘﹑茂县﹑汶川﹑映秀﹐这些都是过去中原帝国防范 “羌人” 或 “西番” 的军事重镇。此回震央所在的映秀﹐古称 “內沟”﹐经常要走上4﹑5个小时。沟中的传统羌族村寨﹐多不在溪河边的冲积台地上﹐而是在半山或高山顶上。这一方面是因为过去(1950以前)?/A>@儿资源竞爭激烈﹐抢夺暴力严重﹐人们不敢住在难防御的低处﹔另一方面是怕低地易受溪河涨水之害。

由溪谷上到羌族村寨﹐近者约需半小时﹐有些高处村寨要攀上两小时或更久。半山或高山上的村寨﹐房屋几乎都是紧紧的聚在一起﹐村中有时还有残存的 公尺的碉楼﹐能经歷1933年的强震而保存下来﹐可见此种传统的砌石建筑颇耐震﹐石头缝隙可分散震动。希望羌族村寨里的房子能逃过这两天的强震。茂县北路及松潘各沟的房屋木构较多﹐应更能耐震。对半山及高山村寨威胁更大的可能是泥石流。村寨聚落的上方通常有一片森林﹐?/A>@是本地信仰中的神树林。神树林中不准砍伐﹐甚至不准捡柴。当前羌族都认为﹐这是他们老祖宗的智慧﹐为了保护村寨上方的水土所创造的信仰。由此信仰亦可见﹐村寨经常受到泥石流的威胁。此回在强震之后又遭豪雨﹐各沟高半山村寨的安全勘忧。

以个別地区来说﹐茂县分散在各深沟中的村寨最多﹐灾情最不易得知﹐村寨位置高﹐救灾也最困难。离震央较近的茂县黑虎沟﹑三龙沟﹑赤不苏﹐汶川的龙溪沟﹐理县的蒲溪沟等﹐原来大多是本地最穷困的地方﹐村寨多在相当高的地方﹐救灾不易。岷江右岸的永和沟﹑水磨坪﹑雁门等地村寨离河谷较近﹔相对於左岸的高山村寨来说﹐本地村寨人口较多。村寨居民有储存粮食﹑木材﹑猪膘的习惯﹐受困短时间內不致断粮。但山区医疗几乎全无﹐地震及土石流带来的灾害应很严重﹐伤者与遇难者急需外界医疗援助。大陆近年来的手机基地台几乎无所不在﹔这些偏远地区也不例外。儘快让手机讯號畅通﹐或空投无线通讯设备进入山区﹐让山间村寨的灾情得以传出﹐是目前最迫切的事。目前救灾循岷江由南往北进入羌区﹐自然是为了抢救人口眾多﹑受创严重的城镇居民。但沿著河谷的路易坍方﹐在灾后极不易开通﹐开通后也不易稳定。因此在茂县﹑汶川县城附近或南星﹑雁门等有开阔废农地的地方开闢直昇机停机坪﹐建立起人员物资的运驳站﹐是非常急迫的事。

几个山中县城﹑小镇﹑街市﹐如汶川﹑茂县﹑北川等县城﹐以及映秀﹑绵箎﹑南星﹑土门等镇集﹐都是人口较稠密的地区。钢筋水泥的三至六层的建筑在此最普遍﹔台湾921大地震的经验是﹐这些房子最不耐震。由於人口较密﹐又常沿山坡建筑或挖开山壁来建屋﹐因此在地震中人员伤亡最为严重。

震央所在的映秀﹑三江口﹑草坡等地﹐目前音讯全无﹐情况更让人担心。这儿过去是汉﹑藏﹑羌三种民族混居的地方。明代来自宝兴的瓦寺土司﹐在汶川与三江口之间建立了几个村寨﹐统治当地羌民。后来由於汉化﹐这儿大多成了汉人之区﹐只有草坡﹑耿达等地部分村寨居民成为藏族。这一带我未作过调查﹐状况不熟悉。

茂县之西的北川﹐属湔江流域﹐与岷江流域的羌族地区以大山(土地岭樑子)相隔。此地属绵阳地区﹐本地山间居民在歷史记载上也是 “羌人”﹔吐蕃王国曾扩张至本地北方边缘﹐因此过去也有人自称藏族。无论如何﹐在清代民国时本地民眾深度汉化。1980年代以来﹐本地人才逐步恢復其羌族认同﹔目前本地羌族人口佔总人口的40% 有余﹐因此前些年北川成立为羌族自治县。对此居功闕伟的北川民宗局长王泽元是我的老友﹐在北川成为羌族自治县前因车祸下半身瘫痪﹐目前我仍不知他的讯息。本地山势较缓﹐可开发的山地较多﹐明清以来有大量汉人到本地开荒。因此﹐究竟谁是羌人﹑谁是汉人﹐在此是相当模糊的。本地村落农舍多为传统汉式﹐或已改建为水泥房子﹐因此已非 “寨子” 的活动地区﹐据中国歷史文献记载﹐由今日青海东部沿青藏高原的东缘﹐直到云南西北部。由於公元7世纪吐蕃王国的东向扩张﹐本地区也曾进入吐蕃之势力范围。因此这一地区在古藏文书记载中又是 “康” 或 “朵﹑康”﹐是古吐蕃原人六族中的边缘族群所居的地方。也就是说﹐青藏高原东缘高山纵谷地区(今常称藏彝走廊)的人群﹐在汉﹑藏眼中都是 “我族” 的一部分﹔羌族与邻近过去被称作西番的藏族﹐是汉﹑藏的共同 “兄弟”。这些山间的河谷﹐在歷史上又常是许多逃难的川西汉人与藏南河谷藏人的庇护所﹐因而在此地带上各个族群之血缘﹑文化都混合著汉﹑藏与本地因素。我关於此的一本书《羌在汉藏之间》﹐其主旨便在说明汉藏之间有一共同的﹑模糊的边缘。

前不久的西藏事件过后﹐大家关心中国与达赖所代表的团体谈判可能障碍是 “大西藏主义”﹔所谓 “大西藏主义”﹐主要便是把青藏高原东缘及附近地区﹑人群(包括大多数氐羌系民族)纳入高度自治的西藏內。“边缘” 可作为双方爭夺的对象﹐也可作为联繫﹑沟通双方的桥樑。希望在此地震的救灾中﹐各界都多思考此救灾在中国歷史与民族现实上的鉅大意义。


2008-5-23 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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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冉

#23  

痛定思痛, 这是很有必要的. 究竟是谁的责任? 地震预测部门和豆腐渣工程的建筑商都难逃其究. 应该给社会和遇难者交代. 政府也应该责令他们给于交代. 救灾款和救灾物资怎样使用的? 现在选址在哪里建设安居房? 如何建设? 都必须合理化, 科学化, 必须公开和透明化.

悲剧不能重演.

救灾和重建家园, 关键是不能只停留在宣泄感情, 停留在政治上. 而应做到实处, 做得细致.

身为父母官, 身负重任, 实在是笑不出来的.


2008-5-23 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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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山

#24  

我最看不惯就是连篇累牍地宣扬这次救灾党和政府行动如何有效让西方刮目相看等等,想想那些家破人亡的受害者,特别是痛失子女的父母会做何想,难道他们付出惨重的伤亡,就是让活着的人赢得自豪感?


2008-5-23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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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unlover

#25  

丧事当成喜事办,一切归功于伟大的党,党国的一贯作风嘛。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晴山 at 2008-5-23 09:12:
我最看不惯就是连篇累牍地宣扬这次救灾党和政府行动如何有效让西方刮目相看等等,想想那些家破人亡的受害者,特别是痛失子女的父母会做何想,难道他们付出惨重的伤亡,就是让活着的人赢得自豪感?




因为我和黑夜结下了不解之缘 所以我爱太阳
2008-5-23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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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26  

映秀,告别恐惧迎来希望:军事防疫队伍全面进驻

5月22日清晨7点,映秀镇。淡淡的药水味道与驻军生火烧饭的炊烟在晨曦中混合着,灾后重建工作和生活的一天,即告开始。

  镇外废墟旁边的山口,一出简单的丧葬仪式已经进行。鞭炮声似在送行逝者,也是告慰生者撕心裂肺般的悲伤。

  这里是震中的震中。小镇依泯江而建,江上的大桥已大面积倒坍,虽然主体仍可使用,每天路经桥面到镇上施援的大军及村民,数以万计,他们已把地震的恐惧抛诸身后。

  ”好些了,现在比前两天好些了。”无论遇到哪个路人,他们都会这么说。

  食物、炊水、帐篷、防疫、通信、水、电、洗澡的地方……在一个近万人聚落的小镇上,基本的生活条件一点点地建立起来。

  这一切来得如此迅速,源于都江堰—汶川漩口—映秀镇的水路、陆路在抗灾救灾队伍几天几夜努力下,终于通畅。物资支援开始源源不断送到镇上。与此同时,映秀镇周边的三江、水磨、漩口等乡镇受灾群众也聚集而来,受灾最重之一的映秀,如今又是汶川西南线救灾中心。

  这是震后第十天了。受到重创的映秀镇需要全面清理废墟和处理遇难者遗体。这是棘手的任务。除了各路军、警、消防大军及医疗救护队伍之外,还有堪称“国家队”的卫生防疫尖兵。

  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医学科学院以科技部部长王玉民少将、院务部部长高祀忠为领队的防疫专家指导小组已经挺进映秀镇,使得这项棘手又繁重的任务有了时间表。

  本报记者在现场了解到,这支“国家队”防疫主力,加上四川、重庆、湖北、资阳、南充等八支“地方队”防疫力量,已经联合组建了160多位专家型卫生防疫队,再配上200多名部队官兵,以及直接在居地点培训的85名防疫员,构成了映秀镇坚实的防疫网,使得这里土地洁净,不再有恐惧,成为可能。如是,这或将又创造了一个灾后重建奇迹。

  王玉民少将在百忙中,接受了本报记者专访。他详细介绍了映秀镇清理废墟现场的难点及重要防疫手段。这对于目前其它震区同样棘手和繁重的防疫工作来说,是可资借鉴的重要经验之一。

  这里的土地是洁净的

  遗体,对他们来说是没有心理准备的。

  年轻的士兵们,动作熟练而小心。对放在裹尸袋中的逝者,士兵们神情凝重,对死者的尊重和逝者的悲伤,心情难以诉于纸上。

  一位团级干部介绍说,有士兵事后在心理上需要干预治疗,他们有的年龄较小,没有亲身体验过如此悲状;有的是军校在校学生,基本上是作战指挥专业。

  对映秀镇废墟遗体的消毒及掩埋程序,这样的工作,王玉民介绍起来,颇为熟稔。他说,经过法医、公安鉴定及造像,供其家属认领,即使在地震大灾之际,此程序仍不可疏漏。

  “是对死者的尊重,更是对生者的抚慰。”王玉民认为人道主义的情怀是全军、全体救灾群体从上至下而认同的。

  这是对“生命最后一公里”的管理。从映秀镇死难者遗体刚从废墟挖取出来时,这样的管理即井然有序开始进行。

  在家属还没有与逝者见面时,在原废墟地,即进行喷药消毒,抬取出来之后,即刻撒漂白粉与石灰再消毒,小心装进裹尸袋,抬至原漩口中学左侧山顶处掩埋。

  王玉民介绍,掩埋前,为了不让在废墟放置了一些时日已有异味的遗体造成污染及疫情,防疫工作者及负责抬运的士兵们,会再一次对遗体进行消毒,埋于三米以上的深坑中,“埋一层、撒一层石灰”,每个程序均不能少。

  “这样对死难者家属有个交待,对映秀的土地也进行的保护”,可以说,经过掩埋处理了映秀镇上千具地震废墟遗体后,“这里的土地还是洁净的”。

  对于在高山深挖掩埋的环境卫生影响,王玉民说,土地本身对遗骸有自然过滤及消解作用,这是经过科学评估的,而且这次每一道消毒措施施行很严格,专业队伍与经培训的民间队伍都执行到位。

  王玉民少将此前身经SARS、高致病性禽流感等数次公共卫生“战役”,有着军事医学科技攻关的丰富经验。他认为,阿坝州汶川地震的灾后防疫,需从地域广、人口分散、波及面大几方面,制定了全面“抗次灾”方案。

  重建,从水源开始

  地震前常住人口仅为1.2万人口的映秀镇,是阿坝州通向成都平原的必经通道,也是周边汶川、茂县、理县、耿达等乡镇村民受灾后最可能选择的聚居地之一。

  这里乡镇与乡镇之间远隔几十公里,高山屏蔽,形成生命孤岛。阿坝自治州党委书记侍俊对本报记者感叹,这里曾是满目青翠,现在疮痍遍地。重建的话,要从交通、水源等生命通道着手,其难度不亚于重走长征路(当年红军长征也穿越此次震中区域)。

  “原来镇边的泉水是最好的,可作炊用水。但需投放炊水消毒丸。而原漩口中学旁边的生活用水,近两天由轻度污染变为中度污染,已经告知驻地军民不得炊用。”

  记者从每天的军地联席会议上得知,部队今天(5月22日)将调来制水车,可直接从泯江抽水,投放炊水消毒丸即可作炊用水。

  现在,每天,炊用水水源的寻找及保护,也是经过多路防疫专家时时考证的。驻在映秀的军队与村民,其维系每日生活的基本条件,与灾后重建的规划,已经密不可分。

  每一位需进入镇中废墟的人,可领取医用口罩及胶手套;出来时需经过严格的消毒,即以装有“优氯净”、“敌敌畏”药剂的喷雾消毒。

  近万人的生活垃圾处理及厕所设置,本身就是一个城市科学管理难题。军地联席会议特别提到,由于垃圾暂不能分类,因此不可焚烧,由军方管理与镇里的管理层共同监督,将垃圾定点收集后消毒深埋,此后两天即有垃圾车进驻。

  这些都是生者为更好活着不可缺少的细节。每一生存细节,每一处环境污染所产生的新挑战,都考验着灾后政府管理和重建,都透露出驻军官兵的管理智慧。

  映秀,曾是一个适宜人类居住的川西小镇。一场灾难中断它的人性之美与自然之美。今天已经是本报记者第四次贴身映秀。每走进映秀一次,即为一次痛苦之旅。

  好在,还可以希望。(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


2008-5-23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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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27  

http://www.backchina.com/newspage/2008/05/24/156363.shtml

北川撤光了 全城静得可怕(图组)

倍可亲(backchina.com)在地震中县城全毁的北川,将被爆破夷平。昨天,记者第三度进入北川,县城内静得可怕,上周还有的重机械引擎声、救护车警鸣声,与救难人员指挥声全听不见,现场只剩解放军防化团部队,静静地消毒,空中传来步行摇晃欲坠的铁皮声。

在老县城汽车站内,记者看到现场堆放没用完的尸袋,总装备部的士兵说,尸袋在上周已不用,尸体全部就地掩埋。北川中学新校区下方的大坑,就是掩埋尸体处,一层埋尸、一层洒上厚厚的石灰,逐次累积,至少埋了数百人。

不过,尸体太多,处理仍有挂一漏万的情形;新校区篮球场上方巨石堆旁,就有一具已曝尸十二天的男尸,他的脚被巨石压住,俯卧地面。从倒卧角度看,研判当时他正逃难,被上方滚落的巨石压死。


震后十二天,北川中学新校区篮球场旁,仍有被巨石压死民众尸体未清空,苍蝇四飞。
记者陈东旭/摄影


北川县城湔江上游第一个堰塞湖,上千万吨土石从山侧滑落,堵住江水。
记者陈东旭/摄影


北川县将爆破夷平。中共总理温家宝前天站在城外高地上,默默环视县城,神情凝重。
(新华社)

现场苍蝇满天飞舞,恶臭异常。在老县城的河边,倒垮的屋舍也压着一名长发女尸。

全城居民都撤走了,下午的北川听不到声音,很难想像十二天前,这里是繁华的小县城,如今却变成空城鬼域。

来自北京的总装备部少尉说,他们抢救了十二天,现在不会再有生命迹象了,今天会有直升机进行空中喷洒强烈药剂消毒,所有人员、包含防化团的弟兄都要撤出。现场官兵正在各地插红旗,引导今天的空中消毒任务。一名士兵说,每天太阳快下山时,大家都会退出,谁敢留在这儿过夜?

全身包得密不透风的公安,看到记者进入县城,先是诧异、接着斥责为何能闯关进入?谈到后来,公安说起当时大地震的场景,他形容,地面在跳舞,全城被巨石轰袭,屋倒、学校倒、汽车站变废墟,有如世界末日。另一名公安气愤地表示,地震发生后,他们耗尽心力,总算通知到绵阳市委书记谭力,对方还不相信北川已夷为平地。后来北川很多人看到电视上的谭力在笑,怒不可遏,温总理在哭,他在笑,不知他在笑啥?

北川县将爆破夷平。中共总理温家宝前天站在城外高地上,默默环视县城,神情凝重。
(新华社)
北川县将消失,部队或救援人员都会拍下几张北川最后的照片留念,一名脖子挂着大镜头相机的解放军大校,执意进入县城,与把关的带队公安吵架。大校怒问:「你知我是谁吗?」把关的公安坚守岗位,表示上级交代除防化人员外,其他人员一律不准进城,「你还不是想进去多拍几张照片作纪念!」

中共总理温家宝二度来北川,勉励大家要再造一个新北川,老县城可做为地震博物馆。只是,消逝的北川、残酷的地震,是民众心中永远的痛。


2008-5-23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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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28  

青川县余震致山体断裂 1万人将移民浙江

倍可亲(backchina.com)5月22日,在四川省政府新闻发布会现场,记者从青川县县委书记李浩生处获悉,由于近期4次6.0级以上余震的震中在青川,青川县的乔庄狮子梁山从中间断裂,威胁到青川5万人口。

  国家地震局、国土资源部专家已经于21日紧急赶赴青川,密切检测狮子梁断裂的情况。并已经紧急转移1万紧贴山下安置的人口。

  青川位于映秀青川地震带的北端,在5·12汶川特大地震发生后,青川因距震中位置较远,一度被忽视,但经过实际损失勘察,目前已经和汶川、北川等县共同被列入极重灾区的范围。

  据李浩生透露,截止到22日10点,全县死亡4408人,失踪296人,受伤14302人,全县所有房屋毁损,房石、曲河、木鱼、红光、石坝、马公、苏河等乡镇被夷为平地,25万人受灾。其中,石坝、马公两镇已经绝无重建可能性,必须要异地重建。

  同时,李浩生还透露,青川位于两条地震带上,90%以上是陡坡绝壁,生存条件恶劣。5月21日,青川已经和浙江省应急办公室取得联系,正在商讨向省外移民的可能性,计划移民10000人,首个目标,就是浙江。

  狮子梁险情

  狮子梁山位于青川县城背后,整个青川县城依狮子梁而建。5月18日,成都理工大学专家组查看后发现,狮子梁从中一劈为二,中间有一道极长的裂缝,裂缝使得山体严重变形。在变形山体的拉动下,县城北面的山体比南面整体下滑1米多,现在,青川县城街面出现明显下陷,有大量的危石悬吊在半山坡。

  专家组经过测量认定,裂缝长约1500米,主要裂缝3条,裂缝带宽约50厘米,高约250米,灾害体厚约50米,灾害体规模约1875万方。

  更为凶险的是,在12日大地震后,中强度余震不断袭击青川,迄今已经发生100多次。19日下午,一场5.4级的余震将青川推入危险的边缘——当时,通往青川的必经之路建青线沿线山体崩塌,建青线被泥石流堵住,狮子梁严重晃动,多块巨石从山上滑落。

  20日,四川省政府发布公告称,震区近期仍然可能发生6—7级余震,而且,天气预报也说,未来3天震区可能有中到大雨,如果是这样,那么,本已松动的狮子梁则十分危险。

  如果狮子梁北面山体垮塌,青川县城将有一半被埋在山下,而青川目前依然生活着25万受灾民众。这25万受灾民众全部安置在帐篷中,有8个集中安置点。其中,有5万人生活在狮子梁山阴影的笼罩下。

  21日,国土资源部和国家地震局专家紧急奔赴青川。经过现场勘察后专家们认为,余震对青川的破坏作用超过了主震,由于狮子梁山的结构已经非常松散,如果再有大的余震,非常可能发生整体的山体垮塌。

  21日下午,青川抗震救灾指挥部决定紧急疏散山脚下直接受灾害体威胁的民众近9000人,并24小时派专人监测,设立了危险区警示标志,严禁人员进入危险区。

  考虑移民

  青川县位于广元市西北面,北靠甘肃省,东临陕西省,为三省交界处。这里地质构造复杂,地处龙门山脉地震带上,最高海拔3837米,90%以上的土地是陡坡绝壁,这里是大熊猫、金丝猴、扭角羚的天堂。

  由于90%以上的面积都是山坡,这里粮食产量很低,即使没有发生灾害,农民一年所得也仅够果腹而已。

  由于四面临山,平坦的地方少,现在青川的灾民安置已经遇到很大的难题。根据青川县委抗震指挥部的决策,对于农村的受灾民众,首先是投亲靠友,搭建可以临时避雨的窝棚,而对那些高山区,生活条件艰苦恶劣的受灾民众,指挥部考虑异地安置。

  目前,四川广元市的丽州区、元坝县等三个地方,已经在广元市的统一部署下,接收安置了10000名青川受灾民众。

  对这些接收过去的受灾民众,广元市常务副市长王菲表示,首先将让他们在安置点搭建临时安置房,承包土地,恢复生产;第二步则是帮助灾民解决永久住处,永久安置。

  青川县城内有一大一小两条地震带穿过,一条南起映秀,北抵青川,另外一条在这条地震带的北侧,相对较小。四川省政协副主席,成都理工大学地质系主任黄润秋昨天在青川考察后认为,青川已经不适合人类居住,将来重建,应考虑异地重建。

  而李浩生则对记者表示,在何处重建,目前还没有提上议事日程,眼下的工作首先是受灾民众的安置,要保证“不饿死一个人,不发生疫情”的底线。

  考虑到青川境内山地贫瘠,又有两条地震带穿过,李浩生表示,21日已经和浙江省应急办公室取得联系,正在商讨向浙江移民的可能性。预计省外移民安置的数量在10000名左右。


2008-5-23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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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彭州地震三日记实
  作者:光阴的故事wsfy 提交日期:2008-5-16 12:39:00
  
  地震来临的时候,正在西华大学门口的农行办事,跟着惊慌失措的人群冲到街中间
  楼房和地面都在跳舞,站不稳
  一直没反应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旁边有三轮车师傅说是地震了
  然后发现20米外的实验小学门口,学生正潮水一样往外涌
  突然想到儿子,不晓得他冲出来了没有,就往学校跑
  学校门口挤满了孩子,无一例外,都在哭,那种惊魂未定的号哭
  突然看见有孩子的尸体被抬出来,没有血,只有脑浆一路滴滴嗒塔
  那种恐怖,此生永远不会忘记
  站在门口一直找不到儿子,吓得腿发软,问每一个认识不认识的老师都说没看见
  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儿子从后面大叫着“妈妈”冲过来,一边大声地哭
  搂住儿子,心里一下坦然了
  从来没有见过几千个孩子一起放声大哭,那种场景,每一个做母亲的人,都会心如刀割
  晚上坐在西华大学的操场里,这是PZ这个重灾区屈指可数的几个空旷地带之一
  操场上大都是西华的大学生,有女孩儿小声的哭
  胖子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在红岩,紧临什邡,重灾区,
  有说红岩房子都垮完了,还有说老师学生都有死的,不晓得胖子有没有跑出来
  旁边有老人说:没得事,只要一家人都在一起,啥子事都不怕
  心都揪紧了,不晓得守着儿子好还是去找胖子好,想哭,但是不敢,怕儿子跟着哭
  后半夜下雨了,冷得发抖,包里有一把小太阳伞,遮不了风避不了雨,还是给儿子打上
  余震一波接一波,每抖一下,儿子就惊恐的问:妈妈是不是又地震了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一直忍着不哭,只有一个想法:胖子不在,必须要让儿子觉得安全
  于是抱着儿子让他睡觉,跟他说我们这儿不是震中,离震中还远,没事,不要害怕
  其实自己心里知道,离震中只有几十公里而已,要再来一次的话,不是没事,是大事
  
  6点,天亮,衣服已经透湿,叫醒儿子准备回家,如果不洗热水澡的话儿子会感冒的
  整个教师苑空无一人,门卫惊诧的说:你们还敢回来啊?
  儿子骄傲的说:我妈妈说的她不怕,我们要回来洗澡换衣服
  家里一片狼籍,饮水机摔在地上,前一天才换的一桶水,桶烂了,水没了,估计渗下楼去了
  没气,只能用电水壶烧开水给儿子洗澡,过程很漫长,其间余震无数,窗子大动,沙发移位
  儿子依照吩咐一直坐在卫生间看书,怎么抖他都不怕,非常的勇敢
  两个人都洗完澡把衣服换了之后给儿子煮了点速冻汤圆
  告诉他要多吃,街上关门闭户的,没地方吃饭,这顿汤圆说不定得管到明天
  吃完后也不敢在家里多待,下楼去,还是在下雨
  胖子终于发来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平安。一大块石头终于落到肚子里,无比的轻松
  院里所有的人都在在雨地里坐着,不敢去屋檐下避雨,每个人脸上都面无表情
  说法很多,说彭白公路瘫痪了,因为小鱼洞大桥垮了,里面100000灾民无法逃生
  说著名的回龙沟因为山体合并已经完全消失了
  说美丽的凤鸣湖已经被滑坡的山体完全填平了
  说银厂沟不是垮房子那么简单,是整个村子整个大队一起消失,都埋在了大山的下面
  大都是PZ本地人,都有亲戚在山里,都杳无音信,听到这些消息都开始哭
  熬到晚上,雨越下越大,有消息说已经有难民被转移出来了,安置在石化大道
  大家纷纷起身,冒雨去石化大道找亲人,尽管还有余震,尽管还在下瓢泼大雨
  凌晨2点,有去找亲人的老师陆续返回,有找到人的,有得到坏消息的
  林老师的姐姐是白水河的,她是自己从废墟里爬出来又走了几十里山路出来的
  她说:我是5队的,4队和6队都连锅端了,埋在两座山的夹缝,一个也没逃出来
  朱老师的嫂子在XXX电站,这个电站被滑坡的山体整个掩埋,无一生还
  …………………………..
  ……………………………
  ……………………………..
  大家都哭,失去亲人,没失去亲人的,都一起哭,天也哭,雨越下越大
  院里的小孩子被集中起来睡在临时搭的蓬子里,大人都坐在外面放哨
  余震一来,都冲进去抱起孩子往外跑
  儿子太重,于是无比地想念胖子
  疲倦至极,还是不敢睡,生命比睡眠重要得多
  起码儿子的生命比睡眠重要得多,这个道理还是比较简单的
  
  天亮了,余震不断,坏消息无数,所有人的情绪都低落到极点
  想带儿子回家洗澡,被强烈的阻止了,说震中已经转移到PZ,上楼等于送死
  没有热水喝,抢购的矿泉水也不敢敞开喝,不晓得喝完之后还能不能买到
  饼干面包也已为数不多,只能给孩子吃饱,孩子也不再抱怨什么东西不好吃,
  孩子毕竟是孩子,吃饱了就忘记了忧伤,在一旁打篮球,大声的笑着
  突然看见胖子的车开进来,几天来郁积的眼泪包在眼眶里转了又转终于还是忍住了
  不敢哭,怕他担心。胖子瘦了许多,憔悴无比,胡子吧渣的
  院里的老师都围上去询问他们学校的情况,有老师的亲戚在那个学校工作
  胖子说只是房子都垮了,人都没事,学生老师都平安,但是灾民都进学校操场住了所以工作很忙
  最后转过头来说:我没死,看到你们两娘母也还活起的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回学校去了
  说完就上车走了,儿子追在后面叫了一声爸爸他也没听见
  下午老总打电话来说分公司急等钱用,让去银行看看能否转帐
  实在没有胆子带着儿子去街上逛,于是打电话叫妹妹过来把儿子接到相对安全的新都去
  儿子死活不上姨妈的车,大声地哭大声地叫妈妈我不去新都我不怕死我要跟到你
  这几天他所经历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儿子10岁,正是男孩子最淘气的时候,平时最爱说的话是:妈妈你好罗嗦哦妈妈你好烦哦
  可是在这个时候他晓得,无论多危险,要跟妈妈在一起
  送走了儿子就去银行办事,没有出租没有三轮车,街上空无一人
  只有120的尖叫凄厉地划破阴暗的城市上空
  银行的系统没有恢复,并不能办理业务
  生命有种不可承受之痛,悲伤成川。下午,在胖子的短信吩咐下,去行政中心的灾民安置点,捐衣服,捐钱
  看到山上下来的灾民,突然觉得自己的平安是最大的幸福
  晚上遇到熟人,跟着他们一家人到PZ中学的室内排球场打地铺,终于可以躺下来,睡一觉
  睡了不到10分钟,警笛响起来,大的余震又来了,大家蜂拥而出,站在操场里瑟瑟发抖
  再进去,又睡,一个小时后,警笛又响了,说有ZCR来抢劫了,带了刀的
  整夜无眠
  崩溃。


2008-5-23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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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死亡之弧-孤僻与自救:甘肃文县被低估的震灾
2008年05月22日11:33 [我来说两句(4643)] [字号:大 中 小]
来源:重庆华龙网

   来源:南方周末

  【死亡之弧-孤僻与自救】甘肃文县:被低估的震灾

  由于交通和信息一度中断,以及一些尚未明了的原因,这个受灾严重的国家贫困级县一度被外界忽略。

  十里不同天

  5月18日,家在甘肃陇南市礼县的陈贵珍和二儿子张斌一起,乘车赴陇南文县中庙乡。陈氏母子要去从未到过的二儿媳王欣丽家,后者在地震中遭了灾,房子塌了,陈贵珍打算去帮一下亲家。行前,对方只提了一个要求:买一顶帐篷。

  中庙乡位于四川、甘肃,陕西三省交界地带,距离震中汶川仅200公里,距离之近和受灾之重,甚至超过了四川离震中较远的一些灾区。

  事实上,中庙乡与对面四川广元姚渡镇隔江相望,相距不过10公里。这里无论是说话口音还是生活习俗,都与四川接近,但是,在行政区划上,它属于甘肃。

  中庙乡于家湾村村民杜正平说,在5月19日前,有六个村民组的于家湾得到的所有外界捐助是:5顶帐篷和10根蜡烛。由于无法分配,这些帐篷最后决定给学校,但由于学校早已停课,所以只能闲置。

  这让于家湾的村民们不禁羡慕河对面的四川省的姚渡镇。一位村民听说,地震之后,那里的村民虽然同样损失惨重,但外界援助却很快到达,灾民们不仅用上了帐篷,每天还能分到牛奶、蛋糕和矿泉水。

  与汶川县地震消息在第一时间发布和滚动播发不同,位于甘肃的文县由于种种原因,灾情无法被外界获知。不少甘肃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甚至误以为,甘肃灾情并不重。

  根据文县县委宣传部提供的数字,截至5月20日,在川北大地震中,文县死亡94人,伤1083人,倒塌房屋11万余间,是甘肃省受灾最严重地区。如果不是因为灾情更为惨重的四川,仅凭以上数字即可判定这亦属建国以来罕见的重大地震灾害。

  不过,灾情刚刚发生之际,统计数字似乎并不能完全反映真正的灾情,以死亡数字为例,当地最初的上报死亡人数仅为12人。政府为此饱受诟病,公众以此认为官方有意隐瞒灾情。

  文县有关官员对此说法显然无法接受。他们认为,地震是天灾,作为地方政府,无需承担责任,因此并不存在有意隐瞒的动机。

  媒体稀疏

  有不少人对本报记者证实,地震发生后,文县范坝乡确曾有基层领导公开讲过灾害"不严重"之类的话语。值得注意的是,"低估"灾情的似乎并不仅仅是基层领导,在灾后发生第二天,甘肃省红十字会曾计划捐助陇南一千床棉被,然而在出发前却被告知:灾区并不需要这个。事实上,由于房屋倒塌,一些住在深山的村民未能从家中取出一件物品。

  本报记者在文县采访中发现,一直到震后第七天的5月19日,救灾帐篷才开始陆续发放到农村灾民手中,且远远无法满足需要。如范坝乡,按每15名灾民使用一个帐篷的比例发放,而一个帐篷的面积仅12平方米,至多供8人居住。

  情况差点变得更加糟糕。据陇南市一位政协副主席称,灾害发生后,前来文县视察灾情的陇南市委书记王义发现灾情严重程度大大超出预料,遂返回市区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将原定拨给文县的帐篷数目提高到11000顶,以解燃眉之急。

  5月19日,兰州志愿者陈晶晶将带来的药品送至位于碧口镇的文县第二人民医院。她惊讶得知,这竟是医院收到外界的第一批捐助药品。

  同一天,一直紧盯媒体报道的甘肃陇南市文县县委宣传部发现,在央视播放的地震分布示意图中,终于增加了文县。这已是震后第七天。

  汶川大地震后,由于媒体反应迅速,使得救灾工作及时有效,得到国际社会的普遍好评。不过,就文县情况而言,却不成就此说。地震发生后,各路媒体云集四川,甘肃鲜有国家级媒体顾及,很多人是通过亲友渠道知道陇南灾情同样严重。

  有当地人士认为,文县和陇南的救灾工作以5月1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周永康来视察为转折点,央视对此次视察的报道,第一次让全国知道了甘肃的灾情。之后,央视"时空连线"栏目记者也赶赴文县,对灾情进行实况转播。

  而甘肃省内媒体则一度受到坊间非议,认为其没能及时将甘肃灾情报出。亦有媒体因为"报道不及时"受到官方批评。此外在后来的报道中,有观众对电视镜头中过多的领导镜头大为反感。

  本报记者在文县采访时发现,由于迫切需要灾情被外界知晓,媒体记者在文县受到普遍欢迎。有早已停止营业的旅馆老板提供住宿,甚至有出租车司机愿意无偿为记者出车采访。

  民心淳朴

  地震之后,甘肃出动了七百余名武警协助村民救灾,记者走访时发现,大多村庄武警战士已经先期赶到,主要是帮助灾民抢出倒塌房中下面的粮食。然而,武警战士的好心有时却被村民拒绝,因为村民们发现,这些战士其实也都是来自农村的娃娃。“我们粮食损失了没什么,人家娃娃要是受了伤可担待不起。”一位村民说。文县当地居民曾自发为部队官兵送菜送粮,结果均被谢绝。

  与对待部队官兵的态度有所不同。尽管地方政府在此次救灾中表现出足够的努力,但灾民们仍有不满。在文县范坝乡,由于乡政府大楼亦受损严重,被迫搬出在外办公,并用一些塑料薄膜搭起一个简易棚。结果被尚无住处的村民将其扯坏。

  5月19日,第一批空运物资由直升机运至范坝乡,由于降落地点临时改变,附近一村村民率先到达。乡政府派至接收物资的"民兵"发现后,与村民发生了冲突。据范坝乡派出所一民警称,冲突原因是村民哄抢救灾物资。不过另有目击者称,村民其实只是帮忙将物资从直升机上搬下,并无哄抢之意。

  另外,村里人表示没未见过直升机,主要是去看新鲜。事后,一位认为受委屈的村民到乡政府找人“评理”,结果却遭到围打。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该村村民显得充满顾虑,他们担心本村被政府"记恨",进而影响到灾后的救济。

  本报记者注意到,尽管当地村民对镇政府多有怨言,但在得知乡里中学将要复课之后,自愿将自家的毛竹砍下,无偿帮学校搭建教室。


2008-5-23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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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天堂里没有笑声 绵竹127个孩子的集体葬礼(图)

倍可亲(backchina.com) 

  徐紫玲的父亲抱着孩子的照片,目视天空,希望孩子走好

  家长咬破手指,用血在白纱布上写下孩子的名字

  遇难孩子的家长怀抱遗像,列队默哀

  5月21日,绵竹市富新第二小学正门至坍塌校舍间的道路上,挤满了前来祭奠遇难学生的家长们。家长们胸前的相框内是127张曾经鲜活的脸庞。



    书包散落一地,防疫人员在喷洒消毒药品

  一名6年级学生的毕业留念本上写满了同学的电话,最后一句是:再见,我的小学生活!


    127个孩子的“葬礼”

  手抱遗像、哀乐震天……昨天下午,四川省绵竹市富新镇富新二小内,上百名遇难学生的家长聚在这里,为死去的孩子们哀悼、祈福。

  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学校三层教学楼在地震中倒塌,300余名学生被埋废墟,127名学生不幸遇难。

  距地震过去整10天了。这10天,绵竹市救援工作接近尾声,绵竹市区逐步恢复供水供电,绵竹农民开始生产自救。但在这127名学生家长的世界里,除了孩子,还是孩子!

  悼亡现场

    孩子照片也被掩埋 遗像只能来自校牌

  “沉痛悼念地震灾害中遇难的孩子们!”位于学校倒塌的教学楼前的简易灵堂里,摆放着几十个孩子的遗像,香、蜡燃烧着,已经面目全非的书包和课本铺满一地。

  有些孩子的遗像看起来比较模糊,家长们说,地震来得太突然,孩子的照片都被压在了房屋下,只能将校牌上的小照片强行扩大。

  伤心父母咬破手指 鲜血写下最后祝福

  14时28分,哀乐声震天,家长们并排排成两队站在灵堂前。戴着黑纱的老师从校门口进入,缓步走到灵堂前,为孩子们三鞠躬。

  蚊虫似的“嘤嘤”哭泣声转眼变成了失声痛哭,成对的夫妻抱着孩子的照片,搂在一起,跪倒在地。

  有的家长咬破手指,在白纱布上写下孩子的名字,“一路走好!”

  废墟寻子

    地震过后焦急的母亲见孩子就拉

  5月12日下午14时30分,就在地震刚晃动完后的2分钟时间里,富新二小六一班学生毕月星的妈妈跑到学校找孩子。

  废墟中,她和其他家长一样,见孩子就拉,在救援队到来前的三四个小时里,他们用双手刨出了十几个孩子。直到傍晚6时,月星的尸体被其他家长刨出,她最终晕倒在地,这一天,对他们来说,是黑色的。

  整理遗物

    不吃不睡一闭上眼就是孩子

  孩子们的尸体被相继挖出,并被家长带回,他们第二天在自家附近选择了软埋。“没有心情吃东西,完全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孩子。”

  震后第三天,月星妈妈仍然呆坐在临时救灾棚里。她会想起孩子学做家务,煮的米饭总是不够吃,会想起晚饭后孩子在楼下花园绕圈滑旱冰,会懊悔没有多让孩子拉着她的手撒撒娇……

  那几天,她时不时地回到已经成为危房的家中,整理孩子从小到大的三本相册,收拾孩子的衣服、玩具、旱冰鞋,把这些遗物归置到一个箱子里,保存起来。

  送别孩子

    简易灵堂 寄托父母哀思

  5月19日,全国哀悼日的第一天。伤心的父母托人到德阳市把孩子们的照片扩大成遗像,搬来学校残留的课桌,在倒塌的教学楼前设起简易灵堂,把遗像摆在里面,烧起香、点起蜡,为孩子们送行。

  这三天,月星妈妈每天都去学校为孩子烧香、点蜡,然后把照片带回家。“走的时候就孤孤零零、冷冷清清的,我要她回家,和我们永远在一起。”21日下午,他们跪在灵堂前,为孩子祈福……法制晚报

  对话实录

    “给她穿上她最喜欢的白T恤”

  FW:孩子是怎么处理的?

  月星妈妈:当天我们就把孩子遗体带回了家,第二天下午,在家附近找了块地软埋了。那天雨下得很大,我给她穿上了她最喜欢的白T恤。

  “希望她像月亮和星星一样闪亮”

  FW:孩子的遗像和别人的有点不同,是彩色的。

  月星妈妈:这张照片是前年我和她爸爸补拍婚纱照的时候带她一起去拍的,她特别喜欢。

  她喜欢画画,喜欢画风景,喜欢彩色,我希望她的世界是彩色的,是金色的童年。

  我们给她起名叫月星,希望她像月亮和星星一样闪亮(眼泪流出)。刚给她报了绵竹市实验中学,是镇上最好的学校,希望她将来有出息,不要像我们一样当农民。

  总看见她叫着“爸爸妈妈救我”

  FW:这几天是不是会经常想起孩子在时的场景?

  月星妈妈:(点头)眼睛一闭就是她,看着她从教学楼里跑出来,叫着“爸爸妈妈救我”。总是想起她每天在楼下小花园里滑旱冰的样子,只要我在的时候都会陪她去滑。

  FW:对孩子生前印象最深的是什么事?

  月星妈妈:她几乎不怎么跟我撒娇,从小我就要求她独立,我性格也比较内向,不爱多说话,一跟她说多了话她就想跟我撒娇。

  我知道其实她很想跟我撒娇,我也喜欢她跟我撒娇,但我怕她形成依赖。马上就要上初中了,要独立了,所以对她要求很严格,太严格了(略带后悔的语气,低头痛哭)。

第 1 幅

第 2 幅


2008-5-23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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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环球时报•环球网消息:据路透社17日报道,美国国务院发言人麦科马克(Sean McCormack)周五说,他没有听到任何关于中国四川震区核设施可能发生核泄漏的消息。美联社17日报道称,美国官员在周五表示,美国专家正在监视中国震区的核设施。法国防辐射和核安全研究院称赞中国政府对四川大地震“应对良好”,震后立即关闭了位于震区的核设施并进行检查;中国核安全管理机构也已经表示,地震后没有发生核泄漏事故。
  美联社报道称,四川境内有一个核研究中心、两个核燃料生产基地和两个核武器基地。美联社文章称,法国核安全监督组织负责人希瑞•查理斯(Thierry Charles)表示,四川震后他并没有接到发生核泄露的消息。美国哈佛大学核武扩散管制专家本恩(Matthew Bunn)说,是否有核泄露的危险,主要取决于那些核设施的设计(是否科学合理)。“新美国基金会” 的核专家杰弗里•莱维斯(Jeffrey Lewis)去年夏天刚刚访问过绵阳,他表示,绵阳的核设施是有抗震设计的。(环球网 张加军编译)


2008-5-24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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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看来这个报道,真为歌颂救灾的文章脸红(视频)(图)
请看博讯热点:四川地震
(博讯北京时间2008年5月24日 转载)
原标题:绵竹民众不满官员在地震中的所作所为

    继北川和安县之后,记者又在星期五采访了绵竹市的汉旺镇,一路上发现,在灾区除了看得见的生命财产等受到巨大的损毁之外,民众的心理也遭受到巨大的创伤。他们诉说了天灾给他们带来的种种痛苦,也严厉批评了各级官员在这场灾难面前的所作所为。自由亚洲电台林迪从德阳市的绵竹到汉旺镇所做的报道
   
    图片:汉旺镇危楼夹着危楼(记者林迪)
   
     
    视频:绵竹汉旺镇连绵不断的塌房(记者林迪)
   
     
    视频:街头情况。(记者林迪)
   
   
    视频:东方汽轮机厂门前救灾部队集结。(记者林迪)
   
   
    视频:东方汽轮机厂内的救灾队伍(记者林迪)
   
   
     图片:汉旺镇上的四面钟楼指针停留在地震发生时刻(记者林迪)
   

    继北川和安县之后,记者又采访了绵竹市的汉旺镇,一路上发现,在灾区除了看得见的生命财产等受到巨大的损毁之外,民众的心理也遭受到巨大的创伤。他们诉说了天灾给他们带来的种种痛苦,也严厉批评了各级官员在这场灾难面前的所作所为。自由亚洲电台林迪从德阳市的绵竹到汉旺镇所做的报道
   
    记者从星期三开始先后到绵阳市下的北川县、安县,以及德阳市下的绵竹市及汉旺镇一线采访灾情,发现不少灾民对各级官员、特别是地方及基层干部诸多不满。北川县一位被直升机救出的妇女就抱怨,在民众最需要的时候,不少干部在第一时间就自己跑出去避难。安县街头的老人更说,如果官员们现在出来,灾民们可能会动手打他们。在场的一位青年补充说:
    “谁去做政府的小车的挂牌啊,都不敢上去,上去就要被人打。你知道政府的车牌是有规律的嘛,他坐那个车,包括这个地方做生意的本来有一个,他都不敢坐,怕被人打他。”
   
     图片:汉旺镇上 东方汽轮机厂门前的救灾帐篷(记者林迪)
   


   
     在绵竹市,民众的情绪的也惊人的一致。在市区,记者坐上一辆小型巴士前往重灾区汉旺镇。知道记者的身份后,开始只是一位年青妇女谈她个人的经历:
    “地震后的第一个小时,我就到了医院。我们爸受伤了嘛,我到医院去找他,满地都是人,我根本就找不到。到处都是打着那个吊着的盐水瓶,你根本没有办法找。全是断手的、断脚的。现在清平里碰到人……。”
   
    她提起的清平是当地最重的灾区,其他乘客也一起加入了议论。
    男子:“我就说句真心话啊,中国这么大的共和国,我不晓得那么多直升机到哪里去了。飞清平,一架直升飞机拉10个人,一天飞10趟就是100个人。他啥事到灾区的?直升机好几天把部队拉进去的!啥子马上就要来了!地震20个小时,灾民连口水都没的,好惨嘛。……”
    (多人声音。)
    男子:“第二天中午了,20个小时了,……连水都没的。我早说的嘛,救援人员马上就来,不是马上就来!专业的救援队伍在哪里嘛?”
   
   
     图片:危楼随时可能倒塌(记者林迪)
   


   
     女子:“他们当天有从青萍上来的矿工。”
   
    男子:“你们采访要问老百姓,不要问当官的。问学生,教学大楼那么不经震!贪官把钱全贪了。开发商挣不到钱,偷工减料,把钱贪了。……”
   
    女子:“汉旺中学死的全是独生子女。1000多个人,那天我走的时候都挖出800多、900多尸体出来。”
    记者:“光是汉旺中学?”
    女子:“光是汉旺中学。你说全是独生子女,你想想。”
    男子:“我就说公路断了,空中没断嘛,直升飞机……。”
    女子:“汉旺这边的救援就是不及时,根本就没过来。一看到绵竹说有自救能力,根本就不知道汉旺是什么样的程度。这边人口多,伤的更多,你知道吧?根本错过了有效的72小时,错过那个时间,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救。然后,清平里面,好多活的你没办法运出来。”
   
    男子:“差不多了,直升飞机飞来飞去,飞的好看,给老百姓看,让他们:直升飞机来喽!救援部队来喽!等来了以后,就死完了。来了!”
   
     男子:“你没看啊,娃儿哭得好惨啊。人在地上嚎啊,在喊救援,来求救啊,没的人救。”
   
    女子:“没有机械。第二天凌晨三点开始救援的,你人工怎么可能抬得动啊,没有机械。然后机械都是后头15号、16号的时候,大部队开进去,那时候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救啥个救?没有第一时间赶到那里去。部队去了全是空手。”
   
    男子:“老百姓的牺牲,我是,哎呀,看真是恐死了,根本不敢报道,晓得吗?哪个敢报道嘛?尽是报喜不报忧。……真是惨不忍睹。”
    记者:“你当时在,看到了是吗?”
    男子:“我经常跑的。”
    女子:“据说有5万生命机,不知都跑到哪儿去了。他的东西也不知道在哪儿。现在次序还好一点了,可以发到底下去。刚开始那几天,3天、4天,又没有水。”
    男子:“3天、4天没有看到东西。”
    女子:“一家人一天一瓶水,一天一块萨其马,就是那个饼干。”
   
     图片:摇摇欲坠的商店(记者林迪)
   


   
     女子:“第一天我就是用河里的水煮的饭,但那个水都是汉旺镇排的垃圾水。你没有水,你没有办法。我们当时早上起来看到坑里还有点水,拿了东西就去舀,舀完了以后自己来煮饭。”

http://www.peacehall.com/news/gb/china/2008/05/200805241329.shtml


2008-5-24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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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34  

南方周末文章:逃离与回归,北川村民出深山记

作者:南方周末记者陈江发自四川北川

  没人不想活命。

  幸存的想活,但那意味着他们必须舍弃家乡。此时山中道路尽毁,通讯也只能靠吼,北川县大山里的灾民们突然之间回归蛮荒,在这2800多平方公里的山海中,他们的存在甚至不如野兽坚挺。

  他们不知所措。山中绝大部分水源受到地震污染,浑浊不清的泉水表明,家乡无法久留。但怎么走,去哪里?这样的抉择几乎同时摆在大山之中互相隔绝的278个孤岛般的乡村面前。

  去哪里寻找活的希望?翻出大山,离开险地,到平原地带去,到北川县上去,到绵阳市里去。那里会有水和食物,而不会有塌方和泥石流。在那里,他们会再次回归人类的社会。

  北川县,山地面积占98.8%。几条县级公路从县城出发,沟通着群山之中的20个乡镇。

  不幸的是,这些总里程超过670公里的道路与北川县城一道被肆虐的地震摧毁殆尽。而资料显示,深山之中,该县人口已经超过16万。

  一场浩大的自发性迁徙在深山中开始了。

  跋涉者,逃难人

  17日上午,语文教师文黎黎又走到了一座高山下。

  自从逃出深山中的白坭乡以来,这样的大山文黎黎已经不是第一次攀爬了。虽然生在山区,长在山区,但自从懂事以来,县级公路就已经通达了她的家乡。当她长大成为教师,她还是没法向自己的学生解释,为什么会有人类生存在自然环境恶劣如斯的高山峡谷之中。

  带路的头人是在白坭乡偶遇的一个伐木人,文黎黎并不知道他的姓名,就像同路的另外十几个村民也不知道她姓甚名谁一样。如今,带头的就是带头的,押尾的就是押尾的,一切已分工确定,沟通则依靠前后之间的吼叫来进行。这个由一个伐木人、一个女教师、一众村民和被蒙上眼睛的孩子组成的队伍缓缓地行进着。

  带头的伐木人说他在这片林区砍过木头,稍微记得一点路。在白坭乡组队时,他成了这个团队的核心,认路这项技能让他得到了所有人的拥护。没人质疑他,因为大家都知道向外走总比坐以待毙强。

  17日中午,距离文黎黎逃出白坭乡已经6个小时,她还是没能知道自己的家乡——相邻的漩坪乡怎么样了,父母如何,亲友如何,甚至不知道脚下这条路会通向何方。

  手中的矿泉水已经喝到最后一瓶,文黎黎发现,在这里人只能随着山势而动,且他们无可选择地走上了一条比较远的弯路。

  这里除了他们一队人外,一个人影都没有。

  此时此刻,5公里之外的一座山顶上。文黎黎的父亲文勇拖着75岁的老父亲文兴贵爬上了一座两千多米高的山梁。

  如果天气好的话,5公里外的双方或许能够看到彼此山上影影绰绰的人影,而此时一家人只是并行于两条山脉之上而互不知晓。

  文勇不知道在白坭乡教书的女儿是死是活。他顾不上想,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75岁的老爹和68岁的老娘护下山去,而东边山下的文黎黎更不知道她的父母、祖父母在西边的山上已经蹒跚了10个小时。

  和其他灾民一样,文勇手里没有地图或是指南针,走路全凭感觉和跟随别人。他默默地计算着,他们一家已经翻过了4座大山,佛泉山、五指山、金子山、后背山,前面再有一段距离就是盖头山。如果他们能活着爬下那座一千多米高的山,他们就有可能得救。流传在一路上灾民口中的讯息表明,盖头山下的擂鼓镇就有传说中政府的救援车驻扎。

  一路之上数里长的灾民惟一的目标就是那里。他们知道,政府会救他们,但首先,他们必须找到政府才行。

  此时,前后绵延几里长的灾民队伍中,开始流传一则有关北川县城的惊人传言。

  很明显,遥远的深山之中,人们并不知道北川县城的覆灭,北川县城仍然是山里人的目标之一。同样的,深山外面的人更无从得知大山里面人们的死活。

  5月15日,地震过后3天,在北川县城展开救援的军人发现从北面山上零星出现向下攀爬的居民,他们明显不是北川县城的市民,因为他们也被县城的惨状吓呆了,有人哭出声来。这些人告诉军人,幽深的山里面还有20个乡等待救援,最远的一个乡甚至直线距离都超过100公里。

  山里面断水、断电、断路、断通讯,撑不了太久了。

  武警成都指挥学院以及成都军区随即各自派遣侦察分队冒险进入山中,但无路可走的现状让手持军用地图、指南针的军人们也无计可施,军人只能翻山越岭一个村一个村走过去,搜寻村庄的任务进展缓慢。

  家在100米深的水下

  三天前,文勇一家以及几里长的灾民队伍所选择的道路已经有灾民走过,而且他们最终真的看到了救援车和水。这也是支撑后继而来的灾民的主要精神动力。

  家住漩坪乡政府附近的文清华是最早走上这条路,并因此走出大山获救的灾民之一。

  笃信佛祖的文清华知道,从漩坪乡石龙庙开始的这条路,会通往佛坪山上的另一座寺庙,并最终通向山外。这条路平时是那些虔诚的佛教徒往来于两座寺庙之间的必经之路。按照这里的风俗,取道山间险恶的道路前往外乡某座不知名的庙宇,是为了向佛祖显示自己的虔诚。

  走在这条路上的文清华认为这一定是她的救命之路,她说她一路上都在口诵菩萨保佑,保佑她自己以及周围的灾民不会从巴掌宽的山路上摔下去。

  从漩坪乡逃出来的灾民一路上哭哭啼啼,没有人愿意回头再看漩坪一眼。路上其他乡的灾民也知趣地不去询问。大多数人都知道,漩坪乡政府所在的石龙村已经彻底消失了,消失在大约100米深的水下。

  漩坪成了灾民中人尽皆知的“北川亚特兰提斯”。

  地震当天一早还到山上打菜籽的文清华显然无法预知:3天后,她的家会成为水下都市的一部分。

  当中午12时左右天空突然变黑时,她仍然觉得这可能仅是一场大暴雨。这在这个山坳里的乡非常常见,人们只不过需要躲回屋里就可以了。

  这一天,在文清华家附近开五金店的女老板余志琼正在驱车从绵阳返回并刚刚驶过北川县城的路上,灾难和她的运气也同时降临了。“我看到瓦片在飞,还没明白过来,我和司机都感觉车突然随着地面下沉,非常快。”余志琼幸运躲过了车前车后的泥石流和塌方,几十米的路段只有她的货车所在位置没有被掩埋。当她放弃货车回到北川县城时,这个县城已经不存在了。“到处都是喊救命的人,我没看到完整的楼。”

  文清华和余志琼能侥幸脱生,但她们的家所在的漩坪乡已经在劫难逃。

  地震发生时,一个位于漩坪乡与北川县城中间的村庄的村民邓兴贵亲眼看到,峡谷两侧的山崩塌了,堵塞了峡谷河道,甚至掩埋了峡谷尽头的苦竹坝电站大坝,流经上游漩坪乡的湔河在这里被堵死了。 “本来没有什么水,瞬间那个水就升起来2米高,也不知道那是水还是泥或是沙,就看到一个平时承包这个水库捞沙子的人被卷了进去,怎么游都上不来,死了。”

  据邓兴贵目测,塌下来的山体至少有300米高,而苦竹坝大坝不过是个二三十米高的小坝。随后,被堵住的湔河水位慢慢升高起来。而一旦垮塌的山体承受不住从上游漩坪来的越来越多的水而决口,“第一个完的就是我们村。那下游北川县城也会完了”。

  村民们顾不上知会上游的漩坪乡,开始全村的逃亡。下游的村庄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灾民开始涌出。

  向乡领导请示

  13日一早,白溪村村委会主任杨顺兴和书记朱云聪试图前往漩坪乡政府,请示乡上领导的指示。

  这两个村庄处于漩坪乡上游,所以仍不知道下游的危急。

  路上,杨顺兴和朱云聪商量着如果到了乡政府,碰见哪个领导“就和哪个领导汇报”,请示领导能不能把人从山上的村庄里撤到没受灾的村。“一切听领导指示,总不能让村民还在山上呆着等死。”

  杨顺兴这个连任三届的村委主任已经在任上7年。而地震之后,他自己跑到村里各个大队去巡查,所有婆娘都哭着过来拉他,问他咋办,“没法过了。”他心里的想法是先把村里人带到一个山不裂、下雨不会滑坡的地方安置下来,再看看乡里能不能帮帮忙。

  很快,让他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情况出现了,通往漩坪乡政府的一座桥被倒下来的山体堵死了,二百多米高,杨顺兴和书记朱云聪根本爬不上去,“怕不是里面出事了吧”。

  杨顺兴不知道,经常和他一起在乡里开会的春芽村书记侯云泉、村长王永安这时正从另一条路冒险摸进漩坪乡,此时是13日早8时左右,他们甚至幸运地见到了正在组织人员物资转移的乡常委书记张康奇。张康奇指示他们尽快撤到安全地带待命,但没跟他们说是否要撤出大山。

  侯云泉和王永安随即领命返回春芽村,而他们此后再也没能进入漩坪乡。摆在这两个村面前的问题是,他们要自己抉择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这是这座大山中目前已知的基层行政体系仍在勉力运行的事例。这两个村的村官并没有擅离自己的岗位,这让很多邻近乡村的灾民们称赞不已。

  幸运的是,两个村的村官都得到了外界的讯息。

  14日,白溪村后山谷对面山上的灯包村有人喊话,找杨顺兴,原来是灯包村的村长刘尹贤。杨顺兴记得经常会在乡上的会议中见到刘尹贤,二人还在一块吃过饭。

  刘尹贤告诉杨顺兴,解放军已经找到了他们村,让他们尽快转移出山,问杨顺兴要不要一起走。

  杨顺兴后来称,他随即将村里所有人分成两队,分别由他和书记带队,翌日全村开始转移,只留下了4个90岁以上的老人和一个残疾人,并每人配置了一个青壮年留守看护。

  春芽村也几乎同时幸运地得到了外界的讯息,该村在外地打工的村民冒险潜回深山,带回了外界的情况,书记侯云泉决定马上把村中所有人包括老弱病残都转移出去,他们选择了一条和白溪村不同的路,而这条路他们竟走了三天,总共31个小时。

  白溪村、灯包村、春芽村几乎在同一天开拔转移,他们成了灾民队伍中不多的整村有组织转移的队伍。

  而很快,他们的队伍衔接上了绵延数里的灾民流,他们也听到了那个有关北川县城的传言。

  水面上露一个屋顶

  禹里乡的村民罗志银(音)显然选择了一条并不好走的路。

  16日一早,带着老婆和小女儿的他打算先绕道漩坪直插北川,他知道漩坪乡是距离北川县城最近的一个乡,他要赶时间去找人——他的大女儿在北川中学读高中。

  中午时分,罗志银一家终于爬到了漩坪乡外面的山梁上,那里已经没有路了。“吓我一跳,漩坪乡已经没了,就剩下他们乡政府那个7层楼还在水面上露一个屋顶。大自然太厉害了。”

  事实上,罗志银说错了。露在水面上的并不是漩坪乡政府的7层宿舍楼,而是仅有三层却因地势高突出水面的漩坪乡小学。那个屋顶像一块木板一样漂在水面上。“从河床到乡小学楼顶,至少有100米的落差。”张家坝村的村民金朝杰就住在那条河的边上。

  按照住在漩坪乡政府旁边新街上的文勇记录,地震后,湔江就已经涨了2米高的水,当天晚上就达到了5米,13日一早水位已经达到50米,文勇的家已经被淹了。

  早就逃到绵阳的五金店女老板余志琼的店面是最先被淹没的一批漩坪乡店铺,因为地势低,很快就沉没在几米深的水下,人群开始骚动,之前的宿营地已经有危险,乡党委书记张康奇等开始动员人力物力向十里村方向转移,海拔780米以上被证明是安全的。

  14日,当人们开始大批转移时,文勇一家还能看到地势最高的乡小学。此时的漩坪乡灾民开始大批翻山而去,他们知道大祸已不可避免。

  16日一早,当文勇一家最终被迫逃难时,乡小学已然被淹没水下,只剩下一点点楼体露出水面。“你知道在阿坝州孟县,有个叫做叠溪海子的地方吗?那就是古代一个被淹没的城市,天气好时,你就能看到水面以下的建筑。”文清华的儿子李龙说,“现在我们家也是这样了。”

  “胡说,肯定是谣言”

  “胡说,肯定是谣言。”村民母向贤(音)根本不相信流传在灾民队伍中的那则传言。

  传言绘声绘色地说:北川县城被夷为平地,县领导金大中集合活着的人到县城茅坝中学,一清点人数,就来了七八百人。

  “北川县城怎么可能没有了呢。”很多灾民一边走一边嘀咕。没人敢完全相信北川县城玉石俱焚的传言。

  很快,又有一个传言在灾民队伍中蔓延,“漩坪的水开始向周围漫了,还有两里路就到治城了。”这则传闻甚至得到不少治城地区灾民的证实。

  二贯口村的二十多个村民也在灾民的队伍当中,他们也听到了这些传言。这些二贯口村村民是16日5时上路的,他们每人都带着一块红布单,在灾民队伍中很显眼。每当有飞机飞过,他们就使劲挥舞红布,但没有飞机停下来,他们只能默默走着。

  二贯口村的村民们都非常佩服白溪村和春芽村的村干部,而对自己村的村干部表示不满,“他们比我们跑得都快,村书仁定福自己去北川找女儿去了。”村民们认为他没有起到带领大家逃难的职责,据称,在逃命的路上,村民们还碰上了书记,“书记只是对我们笑笑,连话都没说。”他们甚至也对村委会主任表示不满,认为村任会主任是为了个人私利才不让大家逃难,“我们家家都欠他家小卖部的钱。”

  灾民中的大部分人都是自发组队逃命,类似白溪村和春芽村这样的例子并不多。

  二贯口村村民杨治平,不停地把背篓里的食物扔掉,他实在背不动了。他还在想念家里的两只看门狗和一大群牲畜。为了逃命,全村大开牲圈,让所有牲畜自己逃命,还把饲料、粮食都扔在空地上,希望这些牲畜能够自己活下来。

  “我家的大雪、小雪两条狗救了我一命,它们不停地叫,我才出来,一地震房子就倒了,现在我反而不能带它们逃命了。”一路上杨治平都在抹眼泪。

  有人说,漩坪乡党委书记张康奇是条汉子,家里死了8口还留在深山里,“这时候谁是英雄、谁是狗熊就看出来了。”

  一路上,灾民队伍中总能看到走不动的老人放声痛哭,其中有些人已经走了两天两夜。“那些人是从更北面的乡下来的,走三天才能出去。”村民龙顺和说。

  “我们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能自己逃命了。”村民任封长(音)无奈道。他说在半路上一条小狗跟过来,一直跟着他好几里路,到了一处悬崖那狗过不去,他记得扔给了那狗一块腊肉。“我跟它说:‘你逃命去吧’。”他回忆道。

  尾声

  17日下午4时,语文老师文黎黎一队人终于爬上了一座近3000米高的山顶。

  伐木人指着下面喊:“快看,到了,下去就是邓家,到了邓家我们就逃出来了。”

  文黎黎睁开眼睛,向下看了一眼,到处是雾,根本看不到底,“下去要2个小时,我真不想下了……”

  16日傍晚,北川县城。正在搜救幸存者的军人发现北边山上爬下来3个人,3人拉住解放军问此处是不是北川,得到肯定答案后,其中一人失声痛哭,据称,他本来去乡里求援,发现漩坪被淹没了,到了县里,县城也没了,他找了解放军要了吃的和水,称自己已经2天没有吃喝。“你跟我们走吧,出去就是宿营地,你就安全了。”军人提醒他。“我得回去给村里报信。”他摇摇手,倒退几步。

  之后他返回了深山。


2008-5-24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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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


#35  

强烈对比:“钢筋多,水泥标号高,砸不开”
中文网络论坛    2008-05-24 11:52:55

    论坛网友披露(仅供参考):5月14日,贺一民带着人到县委勘察,爬上县委倾斜下陷到地面的屋顶,隐约听到里面有人呼救。他要求呼救者大点儿声,于是从下面传来了一个清晰的声音,“救救我,我是张书记!”这个人是北川县政法委书记张同凯。这里是县委大楼。
  
  “你不要跟我说你是哪个,你就说你有多少人!”贺一民说。他喊来了沈阳消防队。消防人员拿来生命探测仪,把摄像头插进废墟,直到从屏幕上看到一只巨大的眼睛。救援随即开始。
  
  武警战士一共20个人,轮流用铁锤砸楼顶,每人15锤,几轮下来,他们发现这种做法不可行。“钢筋又多,水泥标号又高,砸不开。


2008-5-24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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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36  

国家环境部副部长吴晓青今天透露,四川地震灾区目前共发现存在安全隐患的放射源50枚,对其中35枚进行了收贮,另有15枚已确立了位置,尚未收贮。监测表明,放射源均未发生因放射失控造成辐射事故.

国务院新闻办今天举行发布会,环境保护部副部长吴晓青、核安全司司长刘华、环境监察局局长陆新元介绍汶川地震后保障环境安全的有关情况.

吴晓青表示,地震发生后,环境保护部门核安全局迅速发出了关于房屋倒塌情况下防止发生辐射事故的指导意见,并派出专家配合四川环保局组建了八支专业小分队,对受灾严重的六个州市的放射源的安全状况进行了检查和排查。

吴晓青称,有3枚由于建筑物垮塌被埋无法收贮,有12枚处于危房中,现场人员无法进入,环境部已要求当地相关部门在清理废墟时通知环保部门收贮。


2008-5-25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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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37  

截至目前,四川汶川大地震造成全国水库出险2380座,其中四川1803座,占76%,四川出险的水库中有溃坝险情的69座,高危险情的310座,次高危险情的1424座。

水利部副部长鄂竟平25日在国新办新闻发布会上说,截至25日8时,紫坪铺水库出现险情,全国地震灾害发现堰塞湖共35座,其中四川34处,受威胁总人口超过70万。全国水电站受损803座,其中四川481座,岷江紫坪铺上游库容较大的水电站中有9座出险。全国堤坝损毁996.4公里,其中四川686.71公里,全国因地震损毁乡村供水设施49949处,供水管道36521公里,影响农村人口955.5万人,其中四川575.2万人。


2008-5-25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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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38  

据国家地震台网测定,北京时间5月25日16时21分,在四川青川县(北纬32.6度,东经105.4度)发生6.4级余震。


2008-5-25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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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39  

家长欲为遇难学生上访 绵竹市委书记下跪挽留(图)

倍可亲(backchina.com)(记者涂峰)绵竹市五福镇富新二小的教学楼在地震中坍塌,造成127名小学生不幸遇难,此事引起绵竹的上级市德阳市委的关注。昨日,面对数百位死难孩子的家长,德阳市常务副市长张金明承诺,调查组将在一个月内查明富新二小教学楼是否存在质量问题,一旦查出此事中有人涉嫌违法问题,“我们将把他送上法庭!”


绵竹家长欲为地震遇难学生上访官员下跪挽留

绵竹市委书记表示当地政府已经派出了调查组。记者方谦华摄

  双方对话时突遇余震

  昨日上午10时许,在绵竹通往德阳的德阿公路上,在地震中遇难的富新二小127名学生的家长组队前往德阳市委反映问题。队伍中,失去孩子的父母们手捧子女的遗像默默前行,红肿的眼睛不住抽泣,却流不出眼泪。“我们的眼泪都流完了。”一位孩子的母亲说,自从悲剧发生后,他们一直守在富新二小废墟上搭建的灵棚里,等待着有关部门调查教学楼的质量问题。

  面对行进的人群,绵竹市委书记蒋国华极力挽留这些家长,不要徒步前往德阳。当队伍走到绵竹中心广场处时,蒋国华突然跪倒在队伍旁,挥着手请求家长们留步,“请相信绵竹市委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不要走了!”面对蒋国华的下跪之举和呼喊,家长们都没有理睬而继续前进。最后,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蒋国华起身跟着队伍继续劝说。蒋国华向记者表示,当地政府已经派出了调查组。

  在前行的队伍走到大成村路段时,德阳市派出4辆大巴将反映问题的家长接到德阳经济开发区管委会,由德阳市常务副市长张金明直接答复家长的诉求。

  下午4时20分许,在管委会的会议室内,家长们列席坐定听取答复时,突然感到地板上下起伏,剧烈晃动,此时,正遇青川县发生6.4级余震。管委会工作人员立即组织家长疏散到空旷的篮球场上。

  三名家长协同专家调查

  在管委会篮球场上,张金明手持高音喇叭,面向家长们表示,昨日,德阳市委已组织调查工作组,由德阳市纪委书记任组长,彻底查明富新二小教学楼是否存在质量等各种人为问题,目前,教学楼施工图纸、验收合格书以及历年安检资料已被封存。

  现场有家长提出,此前的调查组中专家名单不透明,缺乏公信力等问题。张金明表示,新的工作组中,专家将由四川省知名建筑学专家组成,其成员名单将全部向家长们公布,并由家长们推选出三名代表,与专家组共同调查教学楼质量问题。

  张金明承诺,一旦家长们认可专家组名单,调查组随即将对学校教学楼是否存在质量问题展开调查,将在一个月内查明。如果查出质量问题属实,将依法对遇难孩子家长进行赔偿。

  家长们还提出,假如查明在塌楼事件中有地方官员、个人存在违法问题,德阳市将如何处理?“我们将把他送上法庭!”张金明最后表示。

  ■相关新闻

  绵阳市副市长:北川中学“豆腐渣”?“自己也正在研究”

  (记者 刘黎霞 实习生 魏勤)“地震发生当晚我就在北川中学,教学楼都倒了,旁边几栋20多年的楼房却没有倒,这个问题我也觉得奇怪,我也在研究,但这需要专家最后鉴定。”昨日,四川绵阳市常务副市长左代富在成都新闻发布会上说。

  大地震中,北川县北川中学主教学楼塌陷,死亡和失踪人数超过1000人,但此后有人发现,在该中学旁边一座20多年楼龄的房子却屹立不倒,旁边还有三栋建筑也幸免于难。为什么被评为优质建筑的教学楼震后5秒整栋楼就先塌陷了?

  左代富回应,建筑物的倒塌跟它所处位置的地质构造有关,同时也跟建筑物本身的抗震能力相关,北川中学的垮塌原因现在还不清楚,具体的只有等专家评估了以后再做评判。左代富表示,有没有被评为优质建筑,他暂时不清楚,但是即使被评为优质,也是当时的标准。

第 1 幅


2008-5-25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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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40  

5.12地震以来,作为一个庶民的我,只能尽自己所能,为受难的同胞尽绵薄之力
    多少天来,一次次的采购和运输食品等物资进入被上天摧毁的家园.满目的废墟与灾民,没有让我落泪,心中只有悲伤和勇气,以及尽可能多做点事情的责任和义务感
   
    5月21日,和往常一样,我们自发组织的车队拉着自购的20余吨的食品等物资送往灾区,今天的目的地是高川等地山里灾民逃出生天后的聚集点--沸水.
   
    车队经过绵竹后继续北上,路过距绵竹越7公里的富新镇的时候,一条横空的白练引起了我的注意,许多悲痛而疲惫的男女捧着一方方遗像,静静地站立在路旁.在我的印象中,这应该不是灾区啊.
   
    在悲痛的父母们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这个镇的一所小学--富新二小,记得有听说在这个镇上有27个学生在地震中丧生的报道,但我们接下来看到的却不是这样的.
   
   
     在这次地震中,这个镇基本上是没有一所房子倒塌,除了这所学校......
     
   
    倒塌的学校三层教学楼废墟
   
    废墟中的红领巾--真的印证了那句誓言:红领巾是红旗的一角,是革命先烈的鲜血染红的,然而,这次,却是被无辜的生命染红的,这137条无辜的幼小亡灵在天一定会问:叔叔,为什么只有我们的学校会倒塌?为什么???

   
    望着一个个被定格在黑色小框中的可爱生命,心中更多的是愤怒!!!

  
    这个"珍爱生命,注意安全"的牌子也许是这所学校里唯一没有被地震损坏的物品,多么的讽刺.

    孩子们的父母用血书在白练上写着孩子的名字,他们很坚强:天灾我们认了,可是人祸,我们要为冤死的孩子讨个说法!!
    他们说,除了有个副市长来看过一次,几分钟后上车走人了,然后至今再没人过问过,甚至一句来自官方的慰问也没有
    身后父母们用自己的鲜血写的孩子的名字,已经逐渐被雨水冲淡,希望我们的政府不要让人民的心被泪水冲淡

    一个神智恍惚的男子,在路边拍打着他孩子曾经玩耍过的皮球,逢人就说他的孩子有多可爱......

   
    倒塌的墙壁仿佛是直接放在地面上的,看不出有地基结构

   
父母们拿着用手一捏就化为粉末的水泥,悲痛地问我:看看这就是给我们孩子修的学校! 为什么国家从2006年开始就强令要对学校建筑每年进行两次安全检测,这样的建筑为什么能够通过检测???我回答不出来,能回答这些问题的人们,你们现在能安然入睡吗?
     
    也许 庶民之怒,不过是以头抢地尔!!! 沉默了几天了,这种愤怒让我无法安然入睡,镜框中那些一双双无邪的眼睛审视着我的灵魂,回到成都和某些人谈起此事,却听到这样一种声音:"学校由于其建筑的特殊性,开间跨度比较大,所以更容易倒塌......" , 我不懂建筑学,我只想问,为什么酒店的大厅更大,政府的办公室及接待大厅等,跨度空间都比学校打,为什么他们都没事呢?甚至,在照片上,旁边那个普通的教室建筑也没事呢?只是松动了几个瓦片而已.而这个三层的建筑屋却轰然倒塌成一堆废墟?! 这些,我想国家应该有懂建筑的专家可以给出个解答吧?

     为什么有关人员向上面报告死亡学生人数的时候是27人,而不是实际的137人??他们想隐瞒什么?说句难听的话,灾难发生后,当地政府应该是按实际报告,以便得到上级政府的财政救灾支持,为什么这个地区会这么特殊??难道是为了不给国家财政添负担吗?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第 1 幅

第 2 幅


2008-5-26 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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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41  

绵延数10里的难民营 实拍风雨后的阳光(图组)
倍可亲 京港台时间:05/27 向您播报 消息来源:网易论坛   字体: 【字号:大 中 小】 打印版  
  
绵延数10里的难民营 实拍风雨后的阳光(图组)

倍可亲(backchina.com)  首先介绍下原创发帖者,他是某网站一名普通的员工,他也是四川人,5月15日到21日,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希望能帮帮自己的家人和乡亲,回去后才发现自己的力量是多么微弱。但是,他在北川的一个小村子的孩子们身上,发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让他重新看到了希望。下面就是他的真实记录:

  5月17日早晨,四川绵阳江油市精神病医院的路边,绵延数10里的难民营,哀鸿遍野、臭气熏天,与堆积如山的旧衣服,摇摇欲坠的低矮帐篷相对应的是,难民们四处寻找食物,伤病员在酷暑下因病痛瑟瑟发抖的哀鸣。

  



  



  在回家前,一个叫Robin的网友提醒我:"请给地震中的死难者足够的尊重,慎发照片!"

  因此,在这里,我不会发任何让大家感觉到不适的照片,相反,我要给大家讲述一个真实的,充满阳光和关爱的美丽场景。

  五月的初夏,在室内是非常舒适的,但在宽阔的马路上,潮湿的空气混杂着消毒水、汗渍、血渍和发霉的食物,充斥着一股怪怪的味道,从北川、安县和周边乡镇逃生的难民被安置在马路边,处处都是寻人的纸牌,处处都是孩子们的啼哭声。

  我沿着街道,希望能找到点什么,希望能帮到点什么,成千上万的难民却让我不知从何说起,从何帮起。

  直到,他们的出现。

  第一次遇到孩子们

  这是一个极其低矮的难民篷,里面坐了4个孩子,旁边没有大人,4个孩子的穿着,比之其他难民要好很多,可以看出他们的家在遇难前还算过得去。

  "我们来自陈家坝"

  "陈家坝在什么地方?"

  "北川"

  "大人们呢?"

  "找吃的去了"

  "家里有人受伤吗?"

  "死了好多人"

  "妈妈,奶奶,二姑,弟弟。。。"穿绿衣服的小男孩给我报了一长串称谓,现在我都记不得那么多了。

  



  这时,外面的一个小女孩拉着我,她可能把我当成是记者了,

  "姐姐,我也是陈家坝的"

  "你的爸妈呢?"

  "我只有爷爷了"她指着后面的老人,在老人的允许下,我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小女孩紧靠着爷爷身边,竟然露出了笑容。

  



  那是一个永恒的笑容,因为此后,我再也没有遇到过这个小女孩和爷爷。而那4个孩子,我却与他们结下了缘。

  第二次寻找孩子们

  时隔两天,我时常惦记着难民营里的孩子们,虽然我家也在难民营里,每天也需要排着队等待社区救济,但是,那种背井离乡的切肤之痛,让我一想起就会泪流满面。

  两天后,我再次找到了那个难民蓬。

  



  第一次遇到的那个黄衣女孩看见我来了,兴奋的向旁边的一对母女嚷嚷,"她来了,她是网站的,她是北京的!"

  那对母女依偎在一起,女儿手上玩弄着刚刚派发的霍香正气液,双眉紧蹙。

  而母亲脸上却露出欢迎的笑容,那种四川人迎客时特有的笑容。

  



  我开始与母亲聊起来,母亲很健谈,脸上一片茫然,

  "我们村子有好多小孩会上网的。"

  "是的,我们也是一个交友网站,上面有很多朋友,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

  母亲若有所思的问,"有没有人愿意收留孩子呢?"

  "为什么要收留呢,她多可爱啊!"

  "她爸爸和奶奶都死了,全家人要靠我来养活,我要出去打工,可是她才两岁啊,我想找个人托管孩子。"

  我心里一震,"你是做什么的呢?能给我说说情况吗?"

  "我是卖家具的,孩子爸爸是个木匠,那天我在镇上卖家具,发生地震时,我抱着孩子冲到了街上。孩子的爸爸,在家里做活儿,还有奶奶,还有我的姐姐,还有我姐姐的孩子,他们都在家,一个也没出来。活着的村民都说,姐姐最后一声大喊,'地震了!!!!!'现在,连个尸体都找不到。"

  年轻的母亲已经泣不成声,"我们那里是块平地,地震后,就堆成了一座小山,什么都没了。"

  



  看着这副场景,我想,或许我们的网站真的会有好心人愿意收留小孩吧?

  这时,突然一个男孩爬了过来,他就是两天前,给我报了一长串死亡名单的小男孩。

  他拉着我的手,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我有一个妹妹,请你去看看他!"

  



  他拉着我,穿过了低矮的帐篷,在那里我看到了他的妹妹陈语。

  



  又是一个愁眉紧蹙的小朋友!我们一眼就看到了她头上的伤疤,小男孩说,"妹妹头上缝了七针!"

  "是你的亲妹妹吗?"

  "不是。"

  "妹妹的家人还好吗?"

  "弟弟死了"

  "妹妹这么小,还有弟弟吗?"

  "有,不到一岁"

  看着忍受痛苦的小陈语,我逗着她,突然发现,她喜欢我的眼镜,于是我把我的眼镜取下来给她,这时的小陈语,竟然忘记了头上的伤痛,露出了笑容。

  



  



  



  听说北京的朋友来了,这个村子(北川县陈家坝乡龙湾村3组)的孩子们都跑出来了,他们和我一起留下了第一张合影。

  



  这是我第二次拜访,那时所有小孩脸上都没有笑容,照片上是一对龙凤胎兄妹,颈上戴着一对观音和佛,似乎保佑着他们的仅有的幸福。

  当我听说孩子们没有奶粉时,我决定回去想办法采购到奶粉,给他们更多的希望。

  第三次看望孩子们

  回去后,我把网友和我们公司员工捐赠的钱购买了4箱蒙牛奶,把钱塞进几个信封,上面写着"网聚天下真朋友,情系四川众乡亲。"

  相信这也是所有的朋友们的心愿,我带着朋友们的爱心,第三次来到难民蓬。

  



  我首先找到了那对母女,这次我了解到,母亲叫王金会,女儿叫母燕鑫,2岁零3个月。

  



  小燕鑫换上了一件白色的裙子,像一个小小的公主,她始终害怕陌生人,面对镜头瑟瑟的发抖。

  



  



  中间这个男孩子叫王浩宇,他是小燕鑫的表哥,他已经失去了母亲王金琼,以及亲妹妹张玉婷,但他说,"我还有一个妹妹,她也很可爱,她就是燕鑫!"

  



  哥哥紧紧的抱着表妹小燕鑫,一个失去了父亲,一个失去了母亲,两个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当我询问小燕鑫托养的事情,并表示愿意帮忙,母亲王金会说,"这是我一时的想法,真是让你太操心了。孩子的爷爷说,饿死也不要让孩子再失去母亲,失去家人,所以,我们要自己养活她。"

  我看着坐在不远处的爷爷,弓着背,戴着一副眼镜,脸上的沧桑仿佛比60岁的实际年龄更老些。

  



  在第三次拜访中,我见到了村长石明凯,村长告诉我,"这个村子一共170多人,在外地打工的有近百人,留在家的也不过80多人,就这80多人中,因为地震死了31个人,还有重伤在医院的。"

  上图两个小姑娘是村长的女儿们,姐姐石玉汉和妹妹石玉晴,她们告诉我,

  "爸爸每天都要回村子去开大会。"

  "村子离这里有多远?"

  村民林立东说:"离这里49公里。"

  "49公里怎么去呢?"

  "骑车"

  "不怕余震吗?北川是最严重的灾区啊?"

  "没办法,没了家,就只能靠政府。"

  



  夜色深了,孩子们还依依不舍,他们天真的看着镜头,期待有一天,他们能够让更多哥哥姐姐们知道。

  在接受来自我们网友的捐款时,发生了感人的一幕,小张鑫坚强的说,

  "谢谢姐姐,我不需要。"

  "为什么呢?"

  "因为我还有饭吃。"

  "你收下吧,以后还有用。"

  "把它给陈语吧,她受伤了,需要钱。"

  2岁的小陈语收到了张鑫的那份钱,她或许不懂这里面是什么,但哥哥给他的漂亮口袋,里面一定装着很多很多幸福。

  



  



  



  第四次探望孩子们

  第四次,这是我最后一天在四川了,其实,我已经跟他们道别,但我还想再看看。

  他们可能又没有饭吃。我把剩下的钱买了方便面,卖方便面的小店已经售空,我就跑了好多家小店。但我知道,对于他们来说,这远远是不够的。

  



  



  出租车司机在停车的一刹那,看到那么多孩子围上来,感动的流泪了,他在为我抬下所有方便面后,默默的开车走了。

  "师傅,车钱!"

  我只听到远远的声音,"我也做一次志愿者!"

  小陈语冲到前面来感谢我,两岁的她已经懂得感激他人。我看见她的头上已经取掉了包扎,眉毛也舒展开来,那时,真是欣慰极了。

  



  小朋友们都围在我的身边,他们知道,我是最后一次来看望他们了,他们希望了解到更多我的东西。

  我一句话都没插上,他们说,等有一天,他们的学校开课后,也要到机房里,去和大家交朋友,去看照片。

  他们好奇的问我,北京是什么样子?有没有拍到天空上的直升飞机?有没有坐过火车?

  天空已经下起了小雨,可孩子们不愿意走,大家都面带着笑容,这是我4次拜访后,见到的最多笑容。

  



  



  



  他们希望在我的相机里里留下笑脸和友情,于是我不断的给他们拍照片,这一刻,快乐洋溢在濛濛细雨里。

  



  她们小小的年纪,也有了自己的友情。

  



  她们小小的年纪,也懂得在镜头里表现出美好的一面。

  



  或许,真正的友谊不在于年龄长幼,而在于患难与共。

  



  或许,真正的友谊不在于年龄长幼,而在于患难与共。

  



  



  她们期待未来,但前途坎坷。她们希望幸福,但历经磨难。

  我知道,在这个村子里从来没有一个大学生

  现在愈加恶劣的条件使孩子们离大学校园更远了。

  一个玩具,也许就能安慰他们受伤的心灵,

  一本图书,也许就能燃烧他们心中的希望,

  我在回家的路上,心情沉重,我希望能帮帮他们,却又责怪自己的力量如此微小!  

http://www.backchina.com/newspage/2008/05/27/156743.shtml


2008-5-26 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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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42  

http://www.backchina.com/newspage/2008/05/28/156959.shtml

徐壮志:向世界发出震后汶川的第一组照片(组图)

徐壮志:向世界发出震后汶川的第一组照片(组图)

倍可亲(backchina.com)时间就是生命,无论是救援还是报道,都是如此。

  已经关上机舱的直升机门再度拉开,给我了一个登上飞机的机会,恰好身着空军军服的我,也许唤起了陆航飞行员们昔日在空军飞行时的情感,给了我登上飞机的宽容。

  9:05分,飞机起飞。

  从12日下午发生地震以来,外围的逐次显现的灾情已向人们展示了此次地震的可怕。但是,汶川,这次大地震的震中,已经超过40小时仍无任何报道传出——全世界都在揪心地关注着这个有着10多万人的汶川县,关注她的震后情况。

  作为国家通讯社的新华社,自然负有不容辞的责任,报道汶川。

  我此行的目的地,正是汶川。

  



  
徐壮志在飞往汶川的直升机上


  多路突进,指向汶川

  在成都军区抗震救灾联合指挥部呆了一夜后,我不等雨停,急赴凤凰山机场——虽然指挥部的人员告诉我,飞机暂时没有起飞的可能。

  突发事件中,任何计划都可能随时改变,这是我十几年从业的经验。我知道,天气随时会变,指挥部也可以在一分钟内改变决策,但我却无法在半小时内赶到机场,所以,宁可白等一天,也不能允许这种可能的出现。

  此时,解放军和武警的诸路大军仍继续朝汶川挺进。虽然我并不确切知道,但我肯定前方的诸多新华社记者,都在各自努力着。至少,我的同事李宣良和黄书波已随着济南军区铁军部队的300人,准备徒步90公里,穿越余震中的山谷,冒着山体滑坡的危险,赶往汶川;我的同事朱映涛,也正乘冲锋舟逆汹涌的岷江而上,目标同样的汶川。

  “黑鹰”刚起飞就又落了下来,在草地上悬停。右前方,还有一架米-17也在空中悬停着。飞行员说,因为天气仍然不好,能否起飞,能否进入山谷——汶川县身处陡峭的大山谷之中,进去后能否落地,都是未知之数。

  这是5月14日上午。昨夜下了一夜的雨,现在还没有停。

  我紧张地检查着自己的装备——由于是在南京参加培训期间匆匆赶来,昨夜又一直在成都军区抗震救灾联合指挥部,我甚至连采访本都来得及去买一本,只是从指挥部拿了几张白纸就跑了出来。

  最重要的我的那部傻瓜——佳能750,匆忙中,我还没来得及检查电池状况,我只能祈祷,希望它的电池足够耐用。由于直升机起飞的决定突然,原来约好的四川分社摄影记者陈凯没能赶来,这样,沉重的责任,就落到了我这个文字记者,落到了我的小相机的肩上。

  分社社长贾永昨夜的指令还在耳边:“总社老总说了,这时候,就看军分社了。你们一定要把汶川的新闻第一个发出来!”

  从98抗洪、抗击非典到此次抗震,突发事件报道对我来说并不陌生,但,承受如此大的压力,还是第一次,特别是,我还要发照片!

  机场的跑道上停满了直升机。艰难的协调后,团政委张晓峰最终同意我登机,但告诉我:飞机现在就要起飞,如果你赶得上的话,就上去!

  从地震发生的12日到13日,这支陆航部队每天都不断地起飞,但没有一次能够进入汶川,连看都看不到——连日的雨雾,在山区尤其浓厚,飞行员们一次次地冒险前去,每次都无法着陆。13日,空军空降兵曾拟伞降汶川,也因为天气过于恶劣而无法实施。

  互联网上,已出现了许多对空军和陆航部队质疑的声音。人们的心情我理解,但作为一名曾驻空军的记者,我也知道空中飞行的基本知识,知道飞行员的困难——倘有一息之机,这些长年在高原和山区飞行的老飞行员们是不会让人失望的。

  飞机在长长的跑道的另一端,我提包就飞跑,并在中途幸运地截住一辆车,从跑道旁的绿化带上冲了过去,在飞机离地前夕,爬了上去。

  9分钟后,塔台指示,天气有转好的迹象。直升机再次离地起飞。

  直到此时,我才有时间开始担心。

  



  
这位熊文书女士17日才赶到北川中学,她的妹妹就在废墟中


  震后汶川的真实图景——比悲观的预想好一些

  坐在窗边的空中机械师郭德高拍了我一把,告诉我,下面就是都江堰。

  从400多米的空中看下去,依然处处可以看到倒塌和毁损的楼房,看得到开阔地上那密集的帐篷……第一眼看到灾区现场,我的心不由得一紧:都江堰已是如此,震中汶川,情形简直叫人不敢想像。

  飞机上堆满了救援物资,还有6位来自成都军区通信团的官兵。排长殷健大声告诉我,他们和前面飞机上的人一队,携带了基本通信设备,准备一旦能够空降汶川,就下去搭建通信设施,连通汶川与外界的联系。

  过了都江堰,飞机沿着岷江河道,一头扎进了大山峡谷之中。空中气流很强,飞机如一页小舟,在看不见的气流中震颤着前进。好心的郭德高拍拍我,示意我不必害怕。

  我确实有些害怕,但不是害怕安全——早在当驻空军记者时,我就曾跟着空降兵参训伞训,害怕这一关,我早就过了。我担忧的是我肩负的报道——看天气,今天很有可能有机会空降汶川,那就意味着,新华社首发汶川新闻的重担,就要我来挑了。

  越向山里飞,灾情越重。高耸入云的大山上滑坡处处,如同被用钯子钯过了一样。沿岷江蜿蜒的公路时断时续,有的被滑坡掩埋,有的干脆整段路被击入了江中,在断续的公路上,随处都可以看到被困的车辆……而那些山里的村庄,则几乎全部变成了一片片灰色的废墟,我不由想,不知里面的人是否跑了出来……

  看着下面的路,我不由得替我的同事李宣良和黄书坡担心起来,他们此刻平安吗?

  目前,救援大军多数被阻于都江堰,连几个县城尚未进去,这些被困于道路上、村庄里的人们,何时才能得到救援?他们能坚持得下来吗?我感到一阵阵揪心的难过。

  雨后山区的空中,寒冷异常。匆匆赶来的我没来得及购置衣服,只穿着一件长袖衬衫和单裤就跑上了飞机,现在冷得恨不得缩成一团。但为了拍照,我还得把飞机的窗户打开……

  9时55分左右,空中机械师郭德高告诉我,飞机已抵达汶川上空。从舷窗看下去,县城座落在一个沿江的峡谷中,地形确实非常不利于空降。城里缺少开阔地,唯一的一个操场上,挤满了帐篷和避震的人。

  飞机低空飞过汶川,由于空气透明度较好,空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城中大部建筑物看起来尚算完整——至少没有变成废墟,我有点宽慰地想,那里面的人们,应该多数都得到了保全。

  看见我半个身体钻出舷窗,好心的空中机械师拉住我的腰带,以便我放心地拍摄。

  



  
在茂县发出第一条快讯


  飞机并没有马上降落,飞行员告诉我,前面一架飞机正在寻找着陆场,我们则继续前飞到另一个重灾区茂县。

  10时15分许,飞机抵达茂县上空,从空中看,茂县的建筑损伤情况与汶川差不多。已有两架直升机在茂县城边平地上降落,能看得见许多居民在远处站立,秩序良好。

  盘旋一会儿后,飞机掉头飞回汶川,在逼仄狭隘的山谷间盘旋两圈后,在县城边的一个山岗上落了下来。

  已有数十位当地人匍伏在地上,等候飞降落,他们蓬头垢面,衣衫褴缕,目光中充满期待。

  几位军人迅速跳下飞机,开始搬运飞机上的救灾物资。围拢在旁的当地人并没有抢上来搬东西,而是爬在地上祈祷,直到战士们挥手请他们上来,他们才围上来搬起了东西。

  看来当地的情况尚可,社会秩序也还正常。我拉住一位手挥手机的人询问,他说,村里死了十几个人,目前特别缺吃的和水。

  不大一会儿,又一架直升机落在了旁边的平地上,开始搬下救灾物资。

  考虑到读者们第一需要的一定是图片,我没时间深入采访,紧张地拿着我的相机在飞机附近跑来跑去,拍摄着我能想到应该拍的照片,受傻瓜相机镜头的限制,我不得不跑得更远或更近,才能勉强拍到自己想到的镜头。

  感谢这台傻瓜相机的品质和它耐用的电池,我拍到我想到的全部镜头。

  快讯、图片、文字……微弱的网络断断续续帮我发出了震后汶川的第一批报道后,我不禁以手加额……

  直到22日回到北京的编辑部,我才知道,这批用傻瓜相机拍出的照片,成了当天全世界最受关注的新闻照片之一,新华网在第一时间发出后,被成千上万家网站、论坛所转载,仅在凤凰网,点击量就超过650万。

  我很幸运,自己是新华社记者

  只有新华社,才能使我的第一张汶川的图片迅速传遍全球;也只有新华社,最适合第一时间来播发这些照片——如果我是一名报纸的记者,那么,读者们的焦虑就得持续更久的时间。

  好在,我恰好的新华社记者。

  在新华社12年,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为自己是一名通讯社记者而感到幸运。如果说平时,我还心存着些对报纸记者的节奏和从容的羡慕的话,此次,则让我彻底地反省了自己那点懒惰之心。

  大灾降临,国家民族巨痛之时,谁还敢有懒惰之心呢?震灾一起,短时间内,就有上百位新华社记者通过各种方式云集震区,总社领导昼夜不休地坐镇后方,副总编辑彭树杰亲赴前线,组建前方指挥部。一队队新华社记者,在余震中奔赴各地灾区……

  我们是国家队,担负着向全国、向世界报道灾情的重任,这时候,有谁还有时间考虑,路上是否平安呢。所有人的行囊里,都是卫星电话,是电脑,是充电器,也许还有一瓶水……

  直到22回到北京,我才有时间浏览和了解我的同事们的工作。原来,那一幅幅让我流泪的照片,竟多数出于我的同事们之手!那一篇篇感人泪下的报道,也尽多出自我的同事之手……曾经为自己忙于奔波而没能静下来记录灾难的遗憾,随着同事们的报道进入我的眼帘而化为乌有,他们在灾难前体现的至情至性,他们所展示的无畏而且优秀的业务素质,处处让我触动,能跟他们站在一个行列里,同为新华社记者,真是一件幸事!

  一个值得检讨的失误

  回顾充满侥幸的汶川报道,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匆忙中带了相机,如果不是相机电池恰好是充满的,如果那天不是为碰运气而早早去了机场,如果我跑得慢一点……

  任何一个环节上的失误,都可能会影响新华社的报道时效,而坦率地说,身在事中的我, 当时并没有把这每一个环节都设想的如此完善。

  记者不能总靠运气来完成工作,特别是如此重要的工作。

  有一个失误非常值得检讨:就是在飞赴汶川的当天,我也曾飞越另一个“孤岛”茂县,并且拍摄了照片。然而,眼睛只盯着汶川的我,光顾着发了汶川的图片和文字,完全忘了,茂县的图片,也同样为人们所关注。

  16日,我费尽周折,终于乘直升机飞抵茂县,仍然是第一个从茂县发出了报道和图片的记者。但是,作为一名记者,我想我更多地应该为此检讨,我完全可以在两天前就带给读者茂县的第一信息。


震前汶川的绝美风光(组图)


  



  阿坝州桃坪羌寨

  



  七盘沟风景区

  



  阿坝小镇

  



  萝卜寨民族表演

  



  站在家门口的萝卜寨孩子

  



  阿坝州全景

  



  阿坝州寺庙


  



  



  



  



  



  



  汶川海拔1326米,是阿坝州的门户,也是阿坝州的“工业经济走廊”,同时还是中国民间艺术羌绣之乡,也是大熊猫的故乡。县城驻地在威州镇,距成都146公里、州府马尔康246公里。

  汶川因县西汶水(今岷江)为名,西汉为绵虒县,西晋改为汶山县,并为汶山郡治,北周始名汶川县,距今已有1400余年历史。汶川,南低北高,沿岷江河谷,呈东北西南向,河谷山岭相对高差悬殊,地形复杂,属典型的高山峡谷地形。它的东部和南部与成都市属的都江堰市、彭州市、崇州市和大邑县接壤,西南部与雅安地区的芦山县、宝兴县为邻,西部和北部分别和阿坝州内的小金县、理县、茂县相连。县域东西宽84公里,南北长105公里,总面积4084平方公里,全县6镇、8乡、126个自然村,人口107354人,是全国仅有的四个羌族聚居县之一。

  汶川是前往国家级“熊猫之乡”——卧龙自然保护区大熊猫观赏旅游线的主要干道,也是前往九寨沟、黄龙寺这两个世界级“自然与文化遗产地”、“国际生物圈保护区”的旅游公路——九寨环线中线(成都-都江堰-汶川-茂县-松潘到九寨沟)的必经之道。

  汶川县的旅游资源主要有:三江生态风景区、卧龙自然保护区、草坡风景名胜区、七盘沟森林公园、龙溪阿尔沟生态旅游区和萝卜寨、威州布瓦寨黄泥碉、姜维城、石纽山垮儿坪、迥澜塔等。

  草坡自然保护区位于汶川县城西南部草坡河流域,距成都117公里。境内最高海拔4852米,最低海拔1190米,藏族风情浓郁,景内分布众多,原始森林面积广阔,动物种类繁多。有常绿、落叶、阔叶混交林、适温针叶林等植被;有大熊猫、金丝猴、白唇鹿、牛羚、小熊猫等国家级保护动物;有水质好的热水温泉、高山体能训练基地等旅游项目。2003年草坡被评为省级自然保护区和风景名胜区。

  七盘沟位于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汶川县城南,距县城约7公里。沟长约30公里,沟口海拔1500米,沟内植被茂密,是一处以自然风光为主的山地风景区。全沟景观可分为上下两段:上段从白龙池到雪花坪,长约6公里,这段山势陡峭如刀劈斧砍,峰形千姿万态。

  龙溪阿尔沟生态旅游区地处阿坝州汶川县龙溪乡,景区四周高山环抱,翠绿覆盖,云雾缠绕,汇奇、雄、幽、秀为一体,以茂密的森林、珍禽稀兽、奇花异草、涧水纵横、怪崖笋石、高山湖泊为主体风光,该地立体植物带谱明显,从海拔2200-4600米,每一高度都有无数景观。

  威州布瓦寨位于岷江与杂谷脑河汇合之处的高半山坡台地上,“布瓦”即黄泥土峰之意,布瓦寨建筑就地取材,房屋均为黄土筑成。寨内东西200米,南北120米,寨中有五座黄土碉楼,为四方形,顶部木质结构拱石式建筑,底部有门。这五座碉楼挺拔壮观,数公里外可见。布瓦寨有105户人家,黄土房围绕在土碉周围,组成一个完整的大型黄土建筑群体,是全国两处仅存的黄泥碉建筑之一。

  姜维城在威州南沟侧半山台地上,高出县城120米,台阶上缓下陡,长约1公里。蜀汉刘禅时,大将姜维为防御蜀西“叛羌”在此筑城,距今已1750年。姜维城中部曾出土彩陶、灰陶、石斧、坎砸器、灰色素面粗细蝇纹陶片等文物,为新石器时期古文化遗址。

  石纽山垮儿坪位于汶川县城威州南20余公里的石纽山半山腰一块缓坡台地。“垮”意为刮开,为禹母剖腹生禹之地,故名。古时庙宇遍布,禹王庙、圣母祠虽毁,然残垣断壁、庙宇遗址、禹迹石纹犹存。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不辞辛劳跋涉,前来寻觅遗踪。唐代名相李德裕,民国元老于右任等,都曾留下不少吟咏诗文。

  迥澜塔位于汶川漩口镇岷江与寿溪河交汇处的岸边台地上,塔为九级密檐式砖塔,坐东南向西北。塔基及塔身平面呈正六方形,以白色灰浆抹面。塔基由上往下内收,底边长2.6米,高6.5米,西南面开拱形门一道,塔身由下向上逐级内收,每层高度由下往上依次递减,各层各面正中开拱形小窗一道,顶为六角攒尖顶。

  塔通高21米,塔身第一层内壁有“姚垂典漠训诏损造,堪兴苟含章,造工谢寅昌。大清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立”的题记。迥澜塔为漩口镇八景之一。


2008-5-28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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